DOI:10.14095/j.cnki.oce.20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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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第 3 期 海外华文教育 No． 3 2011

（ 总第 60 期） OVEＲSEAS CHINESE EDUCATION General Serial No． 60

法国高校汉语口语教学考察
———以法国波尔多第三大学中文系为样本

于天昱
（ 北京语言大学 汉语进修学院，中国北京 100083）

摘 要： 随着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国力和影响力的日益增强，汉语已经逐渐成为法国大学生
选修的热门应用类外语之一。培养更多的交际型汉语人才成为法国高校汉语教学中的重要任务。
本文以法国波尔多第三大学中文系作为考察样本，主要通过调查和访谈的方法，对该校中文系汉
语口语教学中的教师、教材以及教法问题进行了考察，总结法方教学中的长处，也指出了不足。
关键词： 法国高校； 汉语； 口语教学
中图分类号： H193． 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221-9056（ 2011） 03-0095-06

一、引 言

近年来，法国汉语教学发展形势喜人。欧洲时报 2010 年 3 月报道： “法国教育部汉语教学总督

学白乐桑教授 27 日在巴黎说汉语教学是法国发展最迅速的学科之一 ，至 2010 年，法国本土 26 个
学区已全部设立了汉语教学点。”这些新开设的汉语教学点以中小学为主 ，教学目标主要是汉语入
门，进而激发学生对汉语和中国文化的兴趣 ，而专业的汉语教学，特别是与职业规划相关的汉语教
学一直以来是由十几所开设汉语专业的大学来完成的 。
法国高校汉语教学历史之长、汉学研究成果之丰在欧洲一直居领先地位。 而随着中国经济的
飞速发展，国力和影响力的日益增强，一直在法国人心目中高深莫测的汉语如今已经逐渐成为法国
大学生选修的热门应用类外语之一 。在笔者的访谈中，教师和多数学生都明确表示，如今大学生学
习汉语大多希望能对将来求职就业有帮助 ，希望会汉语能增强进入社会的竞争力 ，未来有更大的发
展空间。汉语专业的研究生们更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高端复合型的汉语人才 ，就业方向不仅仅是
做汉语教师，在大学或研究所做与中国文化相关的研究工作 ，更希望能从事跟当代中国经济、社会
发展相关的职业，如旅游、商贸、对外交流，等等。因此，客观上培养更多的交际应用型汉语人才成
为法国高校汉语教学的一个越来越重要的任务 。大学中文系在这一新的变化面前，如何调整自己
的教学，适应新的需求成为一个崭新的课题 。
本文选择的考察对象———波尔多第三大学是法国的一所公立大学，该校专业设置偏重于人文

收稿日期： 2010-11-24
基金项目： 北京语言大学青年自主科研支持计划项目（ 项目批准号： 09QN02）
作者简介： 于天昱，女，吉林人。文学博士，北京语言大学汉语进修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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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科类。2009 年是这所大学开设汉语课程的第五十个年头，近年来汉语教学发展较快，该校的汉
语教学现状在法国高校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本文考察的范围仅限于口语教学，这不仅仅是因为
口语教学着重以培养学生交际应用能力为目标 ，同时，在国外进行汉语口语教学因缺少了天然的语
言环境优势，更需要人为创造出有利于学生口语能力发展的教学条件 ，因此教学难度更大。本文通
过调查和访谈，对波尔多第三大学中文系汉语口语教学状况进行了描述和分析 。

二、教学历史与现状

波尔多第三大学中文系创建于 1959 年，当时隶属于大学前身之一的一所文学院。 开设之初，

只有古代汉语课，教师一人。1966 年，教师人数增加为两人，一位母语为法语的法籍教师，一位母
语为汉语的法国华裔教师。1969 年教师增加至四人，
1977 年和 1979 年又分别增加了一位正式教
师。至此，全系教授一人，副教授四人，助教一人。六七十年代，学生人数仅三十人左右。九十年代
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影响逐渐增强 ，中法交流日益增多，学生人数激增，达到一百人左右。 目前中
文系在籍学生已经增至三百人左右 。课程也从最初只教授古代汉语，发展到今天的教授现代汉语、
古代汉语、中国文学、历史、文化、经济，等等，课程门类比较齐全。 其中，现代汉语课从七十年代开
始设置，最初只有语法和口语课，如今，现代汉语下包括语法课、口语课、听力课、汉字课、翻译课、视
听课、写作课等多门课程。教材上，最初使用《实用汉语课本 》，后由于教师离开，继任者采用了自
编教材，2007 年重新选定当时新出版的系列教材《当代中文 》。 教师多是在选定教材基础上，结合
自编讲义进行教学。
汉语口语课长期以来一直是中文系各年级的必修课 ，目前一年级口语课每周两学时 （ 每学时
60 分钟） ，分为口语课和自由口语课，前者主要是根据语法课上学习的语言点进行口头练习，后者
是根据所学内容进行自由表达练习 。同时，还辅以每周一学时的听力课，听力课主要是帮助语法课
做课前准备和课本内容的听力理解 。二年级口语课以口语写作课形式进行教学 ，即先说后写，每周
两学时。听力课每周一学时，依然是辅助语法课。三年级口语课每周一学时，此外还有一门口语阅
［1］
读课，即在听说基础上，再进行阅读理解。 法国的本科教学时间为三年，毕业得本科文凭。 接下
来就是研究生阶段，目前硕士研究生一年级每周有一学时的话题口语课 ，师生自选话题，主要以自
由讨论，做语言汇报的形式进行教学。与口语课相关的各类课程设置见下表 。

课程设置

年级 课程名称 周学时 课程名称 周学时 课程名称 周学时 总学时

大一 口语 1 自由口语 1 听力 1 3

大二 口语写作 2 听力 1 3

大三 口语 1 口语阅读 1 2

研一 话题口语 1 1

教学中，口语课教师主要是配合语法课教师进行授课 ，一年级语法课和口语、听力课的配合比
较严密。二年级以后逐渐减弱，口语课根据教学实际由教师自行安排内容。 这里所谓的语法课准
［2］
确地说是语法和法翻中课 ，课程要求由一位母语是汉语的教师承担 ，同时还有中翻法课，由母语
［3］
为法语的教师承担。 口语课和听力课均由母语是汉语的教师承担 。也就是说系内跟听说相关的
语言技能课均由母语为汉语的教师承担 ，这在课程计划书中有明确说明。 现有五位母语为汉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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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承担全系的相关课程。其中三位为当地聘任的教师，一位为正式教师，两位为合同制教师； 一
位在法国留学的博士研究生； 一位中国公派教师。

三、汉语口语教学特点

在笔者的访谈中，管理者和教师们都已经意识到，随着教学对象学习目标的转变，对学生语言
应用能力的培养需要逐步加强。一位教师谈到： “在法国现有教育体制内，我们这里已经在尽可能
增加口语课、听力课的课时。尽管这是在法国，也要尽可能地为学生创造好的语言学习环境，用各
种办法激励学生。”在近十几年的教学过程中，中文系在“重视文学、文化、翻译等课程 ”的传统教学
体系基础上，逐渐形成了一套比较符合实际的口语教学模式 ，并还在逐步完善中。其特点主要体现
在以下几个方面：
（ 一） 重视教师的语言教学能力和法汉双语能力
中文系的教师有正式教师和合同制教师之分 ，正式教师在得到职位之前一般都曾长期从事语
言教学，且法汉双语皆通。现任教师中，三位曾长期在中学从事汉语教学，教学能力强，经验丰富。
教师大都谙熟如何用法语讲解汉语语法规则 、重点和难点，特别是对低年级学生，通常是在比较汉
法两种语言异同的基础上进行教学 。合同制教师也经过比较严格的选拔，他们不仅都是汉语母语
者，普通话标准，同时，在应聘时也非常看重他们的专业背景和综合素质 。 首选者是有对外汉语教
学经验并且会法语的教师，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候选者也最好是学习语言学或者中文专业的，并
且法语较好。此外，对教师的课堂控制能力也是考察的要素 。 因此，总体上，能够应聘到中文系的
汉语教师教学能力和双语语言能力都比较强 。
（ 二） 重视创造汉语学习环境
客观上讲，在异国学习汉语，最缺乏的就是真实的语言环境。 因此长期以来，写作和翻译课的
比重一直比较大，中文系的学生在笔头上花的时间更长 ，笔头能力往往好于口头。学生们常常能够
翻译出，甚至写出一个漂亮的句子，一段中文语段，但是口头表达时语音、语调、语法常犯错误，准确
性、流利性、得体性方面更是无法兼顾。“如何创造好的语言学习环境 ”这个在国内教学中相对容
易的问题就成为中文系口语教学的重点和难点 。中文系的做法是：
1． 逐年加大口语教学的学时数，提倡口语课上尽可能全汉语教学
在法国，开设一门课程要经过严格的申请 、考察程序，在公立大学有限的教学资源内，申请增加
一门课程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一位教师谈到： “我们感到，现在的口语课还不够，但是继续申请难
度比较大，这就是大学的现实。”近些年，中文系一直在努力申请增加跟听说能力培养相关的课程 ，
一年级的口语课（ 包括听力课） 已经达到每周三小时，全部语言课 （ 包括翻译和汉字课 ） 为每周 11
小时。
此外，由于法国高校汉语教学的传统偏重于研究 ，重分析和理解语言规则，教师法语好，难免在
汉语课上用法语授课，因此，目前正在倡导尽量以标准的汉语口语进行教学 。这一理念的倡导使得
高校教师更重视课堂教学内容和教学法的安排 ，而不是只要学生有疑问就立刻转为用法语进行说
明。例如，在采访中一位教师就提到关于课堂用语使用上的变化 ，她说在最初几次课上就把课堂用
语交代给学生，以后天天重复，逐渐增加，而不再用法语说明。
2． 汉语辅导员制度
这是 2009 年新出台的一项教学措施，做法是利用国家拨款每学期委任一名高年级同学为汉语
辅导员，每星期为低年级同学进行语言辅导 。这名学生一般都是语言基础扎实 ，听说能力较强的研
究生。这一制度对成为辅导员的学生来说是一种荣誉 ，是对他语言能力的一种肯定，同时对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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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新生来说，不像跟教师交流那样拘谨，对学习中遇到的任何问题均可畅所欲言 。
3． 定期赴中国进行语言实践
语言实践活动已经进行多年。一种是利用暑假集体组织二三年级的同学赴中国某大学，边学
习边感受中国文化； 一种是推荐学生申请奖学金去中国深造 。2010 年申请去中国的奖学金学生一
个年级已经达到 15 名，是历年来最多的。教师们坦言，在每个年级中曾经去过中国的奖学金学生
语言能力都明显好于他人。
4． 鼓励和帮助学生寻找语伴
随着波尔多中国留学生人数的增加 。系里加强了跟中国学生管理机构的联系，不定期地举行
活动，帮助学生结交语伴。笔者今年就带领学生参加了中国学生的新年联谊活动 。
（ 三） 重视教师之间的合作以及教材、教学内容的衔接
以一年级教学为例。中文系一年级汉语语言方面的课程安排是听力课作为准备课首先进行 ，
然后是语法课，口语课随后进行操练，自由口语课再随后进行巩固和自由表达练习 。一年级一共有
四位教师。一位教师主讲，三位教师辅助。主讲教师每次课后必把口语和听力课上需要准备和操
练的内容确定下来，交代给口语和听力教师，并随时调整教学进度，提醒听说课程的教师本周需强
化的教学重点和难点。辅助主课的教师之间在课前课后也会随时沟通 ，以免出现遗漏或重复，同时
在教学法上时常进行交流。教师们已经习惯于见面后边喝咖啡，边聊聊今天的课，即使不能见面，
每节课后打电话、留字条、发邮件等都是日常教学的一部分 。教材上，四位教师共用一套教材，各有
分工。听力课主要负责预习生词和课文 ，纠正语音语调； 主讲教师讲解语法，串讲课文； 口语课操练
重点，做练习册； 自由口语课由教师自行准备语料 ，设计话题和语言活动。
这种教学模式是语言教学中特有的 ，它需要教师们具备很强的责任心 ，教师之间形成较好的协
作关系，唯此才能使教材内容最大限度地为学生接受 、吸收和运用。法国大一学生有很多还没有真
正确定专业，转系的情况时有发生。同时，有些学生对汉语学习还不得法。 另外，学生的水平和素
质也并不均衡，兼职打工的学生更是比比皆是。凡此种种使得学生学习中对课堂的依赖性 ，对教师
和教材的依赖性比较大。除为了考试以外，平时学生常不愿意花太多时间预习 、复习。通过教学实
践证明，这种模式比较适合中文系的实际教学情况 ，提高了课堂教学的效率。
（ 四） 重视学生学习成绩的考察
法国高校实行宽进严出的管理方式 ，学生淘汰率很高。中文系一年级的学生淘汰率达 30% 左
右。考察学生的学习成绩是大学教学的重要一环 。 一个学期中有数次大考小考。 仍以一年级为
例，口语教学实行课上小考，现场记分与期末大考相结合的办法。 所谓课上小考，是在一个学期的
教学过程中，口语教师根据所学内容，规定话题，每次抽查部分学生进行成段表达。 教师作简单评
价，现场给出分数。每个学生每学期至少累计两到三次的平时成绩，占期末总成绩的 20% 。 打分
完全公开，学生可以随时查看平时成绩。同时，课后教师负责对学生的成绩进行说明，一方面体现
考试的公平、公正，一方面达到激励学生努力学习的目的 。 所谓期末大考，是事先准备若干话题和
问题，建立小型题库，教师从中随意抽取问题，由学生回答或陈述，打分由两名教师同时进行，以确
保成绩的公正性。

四、教学中的问题及思考

在访谈和调查中我们也发现了中文系汉语教学中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针对这些问题笔者也
做了一些分析和思考。
（ 一） 中学汉语教学与大学汉语教学的过渡与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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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 期 于天昱： 法国高校汉语口语教学考察

就我们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大学阶段选修汉语专业的学生绝大多数中学时并未选修汉语课 ，
也就是说，中学选修汉语的学生，到大学阶段多数选择了其他专业。 他们或是放弃了继续学习汉
语，或是只把汉语作为某一门公共选修课 。据一位法国中学汉语教师说，去年他们中学二十几个选
修汉语的学生中，只有一个大学继续学习汉语。调查中一些大学生坦言，大学学习汉语专业，在周
围人看来仍然是很另类的，而且未来的就业和发展空间比较窄 。相伴而出现的另一个现象是，即使
是选修了汉语专业的学生中，选择应用类双语专业的学生比单纯选择汉语专业的学生要多很多 ，而
且数量差距逐年增加。今年一年级英汉双语专业的学生是汉语专业学生的两倍多 。 这也说明，学
生们从未来实际就业考虑的现实 。
如前所述，目前法国所有学区都开设了汉语课 ，这对于大学来说固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因为不管中小学阶段学生的语言能力达到哪一个水平 ，只要学生人数逐年增加，就有可能有更多的
优秀生源加入到大学专业汉语的学习中来 ，就有可能培养出更多优秀的汉语人才 ，这是一个从量变
到质变的过程，教师们也对这一变化所带来的后续结果充满期待 。 但是随着法国就业压力的逐年
增加，学习汉语能否真正为学生们带来一个好的未来是目前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目前，我国政府正
在努力加强汉语的国际推广工作 ，扩大中法学生在各个领域的交流 ，为那些热爱汉语的法国学生创
造更多的实践机会，促使他们将少年时期的兴趣转化为一种专业的学习愿望 ，并在短期内提高语言
应用能力，把课堂上、书本上的汉语变成生活中、工作中的汉语。 大学也应该更积极地抓住这些机
会，帮助自己的学生亲身参与到这些活动中去 ，以便更好地引导学生在未来进行职业规划，增强他
们的学习信心。
在实际教学中，中文系的教师还面临另一个现实问题 。 尽管中学选修过汉语而到大学阶段继
续学习汉语的学生仍然是少数，但是人数毕竟还是逐年增加的，这就使得学生学习起点不同，有些
学生中学已经学了三年，甚至更长时间，这使得入门阶段的口语课上出现两极分化的现象 。程度比
较高的学生逃课、厌学，程度低的学生却感到学习吃力，张不开嘴，甚至有些学生因跟不上而最终放
弃学习汉语。一直以来，这种现象在入学半年后才可以逐步化解。 教师们表示，口语课最难上，熬
过最初的半年，情况才慢慢好转。今后随着学过汉语的学生人数增加 ，入门阶段口语课按水平分班
授课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一年级近百人的听说课有可能将会均分成三组 ，变现在的随机分班为按口
［4］
语水平分班。
（ 二） 教材水土不服
尽管目前选定的教材是教师们经过再三讨论 ，普遍认为比较理想的，但是教材还是存在着水土
不服的情况。教学中，往往需要教师个人来补充和修正。教师们迫切希望出版一部适应法国本土
高校口语教学的教材。这一愿望与国家汉办提出的鼓励编写分国别教材的想法不谋而合 ，即通过
中法汉语教师的合作，编写出适合法国高校口语教学，特别是初中级阶段的口语教材。这样的教材
跟国内编著的通用类教材的明显不同是 ：
1． 通用口语教材多数背景是发生在中国 。对于法国学生，尤其是入门阶段的学生来说，去中国
学习、工作还不是一件眼前必须做的事情 。很多学生表示，今后可能并不会去中国，他们的专业方
向还没有完全确定，因此以中国留学生活为背景的课文设计有时让他们觉得说起来无趣也无用 。
当然，目前一些教材是国际背景的，但是学生们依然觉得离法国学生的真实生活比较远，如跟日本
学生、加拿大学生的交往和文化差异，谈论美国的篮球比赛，等等。师生们均反映，如果教材能选编
一些年轻人共有的话题，并融入法国年轻人的日常所为所想，将会更加吸引学生的学习兴趣，激发
他们运用语言的热情。
2． 教材中少有针对法国学生学习汉语的重点、难点、容易出现的偏误而设计的练习。 长期以
来，这部分内容都是靠经验丰富的教师凭借自己的教学积累补充进去的 ，而教材确定的一些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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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点有些对法国学生来说并不存在 。比如语音教学中，m、f、n、l 对法国学生不存在太大的问题，而

d、t、b、p 却常误读为其他音，如 t 和 i 拼读时误读为 j、q，送气音与不送气音互相误读，等等。 在一
些汉法比较的研究中我们看到了一些这方面的成果 ，如果新教材能够吸收进来，将会使教学更有针
对性。
（ 三） 教师对教学法和现代教育技术手段的重视度不足
在采访中我们感到，教师更较专注于自己的专业研究 ，对于教学法的重视度不是很高。具体表
现在：
1． 作为大学教师，教师们虽然承认口语教学中教学法的重要性 ，但是却并不愿花费太多的精力
在教学法的研究和创新上。相比之下，中学的汉语教师则是走在前面，每年都有定期的培训和交
流。这跟法国高校的研究型学术传统不无关系 。访谈中，一些年轻教师坦言很珍视自己的工作机
会，除了完成自己的研究工作以外，他们也表达了希望能在课堂教学中更多地得到学生的认可，通
过更为有效的教学方法提高教学效率的愿望 ，同时，他们也渴望有更多的教师交流和进修的机会。
目前中国政府每年都提供机会让法国的汉语教师赴华进修 ，但多数还是语言进修，教学交流的机会
相对较少，而且得到进修机会的多数是正式教师或者法籍教师 。对于一些年轻的合同制教师，交流
和培训还略显不足。
2． 多媒体教学尚未普及。大学配备了多媒体设备，但教学中的普及度不及中学。 笔者到大学
之后即参加了教育技术培训，我们看到学校现有的多媒体设备已经非常先进 ，但上课使用还须经过
层层申请才能在指定的有限的教室中使用 。目前，教师们多数还是采用一本书、一支粉笔、一份讲
义的传统教学方式，很多需要通过音频、视频展示的最新资讯和信息无法及时呈现给学生。 不过，
采访中教师们也纷纷表示，多媒体教学是大势所趋，他们很乐意在今后通过这种手段来丰富自己的
课堂教学。

注释：
［1］ 这门课本学期以口语加 HSK 辅导的形式进行授课，课程设置的目的是在听说训练基础上进行阅读能力的培
养。
［2］ 此课程不同于国内的精读课，尽管使用的是精读教材，但教师课上主要是用法语授课，详细讲解汉语的语法现
象，
并进行法翻中的翻译练习。教学中基本上依循课本的语法体系安排讲授的内容和进度，但是课文只是一
带而过，对课文内容的操练由口语课和听力课来完成。
［3］ 目前这门课并在汉字课里面，由同一位教师承担。
［4］ 现实中，这种做法在法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法国老师们认为给学生造成天然的差异和不平等感，是不
符合法国的教育理念的，因此需要做很多论证和解释工作，但是教师们从教学实际出发，已经提出了这样的建
议。

参考文献：
白乐桑： 《法国汉语教学历史沿革与现状》，《法语学习》2005 年第 2 期。
白乐桑、赵惠淳： 《法国汉语口语教学观感》，《世界汉语教学》2001 年第 1 期。
刘苏乔、齐冲： 《法国学生学习汉语辅音中的一些问题》，《语言文字应用》2004 年第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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