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用生态学报 2002 年 3 月 第 13 卷 第3期

CHINESE JOUR NAL OF APPLIED ECOLOGY, Mar. 2002, 13( 3) B354~ 358

论生态安全的基本概念和研究内容*
1, 2* * 2 3
肖笃宁 陈文波 郭福良
( 1 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 兰州 730000; 2 中 国科学院沈阳应用生态研究所, 沈阳 110016;
3
内蒙古大兴安岭毕拉河林业 局, 诺敏 165474)

= 摘要> 安全是风险的反函数, 通常指评价对象对于期望值状态的保障程度, 或防止非理想的不确定性事

件发生的可靠性. 生态安全可定义为人类在生产、 生活与健 康等方面不受生态破坏与环境污染等影响的保
障程度, 包括饮用水与食物安全、 空气质量与绿色 环境等基本要 素. 生 态安全研究 的主要内 容包括 生态系
统健康诊断、区域生态风险分析、 景观安全格局、生态安全 监测与预警 以及生态安 全管理、保障 等方面. 区
域生态安全研究具有宏观性和针对性的特点, 评价标准则具有相对性和发展性, 生态安全预警与设计要针
对某一生态问题体现人类活动的能动性 . 最后, 以 干旱内流区为 例, 对 绿洲景观的 生态安全 分析和 内陆河
流域的生态安全保障措施进行了讨论.
关键词 生态安全 生态风险 生态系 统健康 预警 管理
文章编号 1001- 9332( 2002) 03- 0354- 05 中图分类号 Q149 文献标识码 A
On the basic concepts and contents of ecologica l secur ity. XIAO Duning , CH EN Wenbo2 ( 1 Cold and Ar id
1, 2

Regions Environmental Engineer ing Resea rch,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Lanzhou 730000; 2 I nstitute of Ap2
plied Ecolog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Shenya ng 110016) . 2Chin . J . Appl. Ecol. , 2002, 13( 3) : 354~
358.
Secur ity is the inverse function of risk, generally regarded as safeguard degree expectation state of assessment ob2
ject, or reliability of pr event imperfect and uncertainty event to happen. Ecological security can defined as
mankind. s ensur e degree un2effected by ecological destroy and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in yield, living and health,
including basic element of water and food security, air qualit y and green environment. The mostly content of eco2
logical security consists of ecological health diagnosis, regional ecological risk analysis, landscape secur ity pattern,
ecological secur ity monitor ing and prediction, and ecological security management and guarantee etc. Study on re2
gional ecological security has characterist ics of macro2scope and pertinence, assessment cr iterion of relativity and
expansibilit y. Ecological security prediction and design should embody the capability of human activity. At last,
authors discuss the measures of the ecological secur ity ensure of inland watershed and ecological security analysis
of oasis landscape.
Key wor ds Ecological Secur ity, Ecological risk, Ecosystem Health, Prediction, Management.

685 万间, 直接经济损失 2551 亿元, 表 明长江、嫩江 等河流、

1 引 言
水系所提供的涵养水源、保持水土等生态服务功能已被严 重
人类所有的包括政治、经济、文化 在内 的活动 都必 须依 削弱, 对整个国 家安全构成 严重威 胁; 我国西 部地区 由于 干
托于所栖息的生态环境, 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了必不 可少的 旱、高寒和严重的水蚀与风蚀, 生态环境十分脆弱 , 近年来 沙
生命维护系统和从事各种活动所必需的最基本的物质资 源. 尘暴发生的次数和强度愈演愈烈, 表明荒漠化的土地面积 仍
人、
生物与环境之间生态关系的和谐性伴随着整部人 类的发 在发展. 如果 在西 部大 开发 中不 注意 生态 安 全, 仍走/ 先 开
展史, 因此,/ 生态安全0 问题是一个诠释古老问题的新概 念. 发, 后治理0 的老路, 很有可 能像某 些专家 预测的 那样使/ 大
时至今日, 当大多数生态系统遭受来自于人类的日益 严重的 开发0 蜕变成/ 大破坏0 .
威胁时, 我们才开始思考这一危及人类本身安 全的问题.
我们应该从维护国 家安全、全球 安全, 维 护人类 自身 安
世界人口的激增和科学 技术的 巨大进 步使得 人类 以前
全的角度出发认识维护生态安全的重要性, 建立与健全生 态
所未有的规 模和速度改 变着生存 环境. 全球 变暖、海平 面上
安全保障系统, 为社会、
经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不可 缺
升、
臭氧层空洞的出现 与迅速 扩大、及生物 多样性 的锐 减等
少的基础.
全球性关系到人类本身安 全的生 态问题 一次次 向人类 敲响
警钟. *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 90102004)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 助
项目( 49971007) 和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创新工程
我国的 生态 环境 问题 也不 容乐 观: 1998 年南 北持 续 3
所长基金资助项目( 201019) .
个月的特 大 洪水 造 成了 巨 大 损失, 农 田 受 灾面 积 22129 @ * * 通讯联系人.
106 hm2 , 成 灾面 积 131 78 @ 10 6hm2, 死 亡 4150 人, 房 屋 倒塌 2001- 03- 01 收稿, 2001- 05- 08 接受.
 3期 肖笃宁等: 论生 态安全的基本概念和研究内容 355

2 生态安全的概念 3 生态安全研究的由来与特点

生态安全是近年来新提出的概念, 有广义和狭义 的两种 31 1 生态风险研究现状

理解. 前者以国际应用系统 分析研究 所( IASA, 1989) 提 出的
定义为代表: 生态安全 是指在 人的生 活、健康、安乐、基 本权
利、
生活保障来源、必要资源、
社会次序和人类适应环 境变化
的能力等方 面不受威胁 的状态, 包括 自然生 态安全、经 济生
态安全和社 会生态安全, 组成 一个复 合人工 生态安 全系 统.
狭义的生态安全是指自然和半自然生态系统的安全, 即生态
系统完整性和健康的整体水平反映. 生态系统健康是 环境管
理的一个新 方面和新目 标, 通 常认为, 功能 正常的 生态 系统
可称为健康 系统. 它是 稳定的 和可持 续的, 在时间 上能 够维
持它的组织 结构和自治, 以及 保持对 胁迫的 恢复力. 反 之功
能不完全或 不正常的生 态系统, 即不 健康的 生态系 统, 其安
全状况则处于受威胁之中. 如果说生态系统健康诊断 是对所
研究的特定生态系统质量与活力的客观分析, 那么生 态安全
研究则是从人类对自然资 源的利 用与人 类生存 环境辨 识的
角度来分析与评价自然和半自然的生态系统, 因而它 带有某
种先验性. 首先, 所研究的对象具有特定性和针对性, 主要发
生在生态脆 弱区; 其次, 生态 安全的 评价标 准具有 相对 性和
生态安全研究是从生态风险分析发展而来. 它的产生 是
适应于 20 世纪 80 年代出 现的环 境管理 目标 和环境 管理 观
念的转变. 在 70 年代, 各 工业化国家的环境管理政策目标 是
力图完全消除所有的环境危害, 或将危害降到当时技术手 段
所能达到的最低水平. 这种/ 零风险0 的环境管理逐渐暴露 出
其弱点, 进入 80 年代后, 产生了风险管理这一全新的环境 政
策. 风险管理观 念着重权衡 风险级 别与减 少风 险的成 本, 解
决风险级别与一般被社会所能接受的风险之间的 关系. 生 态
风险评价因能为风险 管理提 供科学 依据与技 术支持 而得 到
迅速发展 [ 2, 6~ 8]
.
生态风险评价的定义和程序表述较多, 基本上都以美 国
环保局提出的5 生态风险评价大纲6和美国国家科 学院的5 风
险评价问题6 作为标准. 它提出的风险 源( R isk sour ces) 、
暴露
2反映( Exposure2effect) 关系等概念和研究方法对生态安全 理
论与方法的完善具有指导意义. 生态风险的研究内容主要 包
括危害评价 ( Hazard) , 暴露分析, 受体分析( R eceptor) 和风险
表征 [ 1, 18, 19] .

发展性, 不同国家和地 区或者 不同的 时代( 发展 阶段) , 其标 通过 CAB 数 据 库对 生态 风 险研 究 的有 关 文 献进 行 检

准会有不同 . 第三, 生 态安全 的研究 要体现 人类活 动的 能动 索, 共查出 相关 文献 139 篇( 19901 6~ 20001 2) , 按不 同风 险
性, 在分析、评价的基础上, 还要研究如何建立生态安 全保障 起因统计如表 1. 由表 1 可知, 生 态风 险研 究主 要集 中在 对

体系. 有毒化学物引起的风 险上. 就研究 的生物 尺度 而言, 主要 集

一般认为, 安全 与风险 互为 反函 数; 风险 ( R isk) 是 指评 中在个体和种群水平 上. 属 于自然 灾害、人为 破坏和 生物 入

价对象偏离 期望值的受 胁迫程度, 或 事件发 生的不 确定 性, 侵等风险研究 的只 有 29 篇, 仅 占 191 5% . 我国 的生 态风 险

其计算值为概率与可能损失结果的乘积. 而安全是指 评价对 研究状况亦大致相同, 近年来区域生态风险的研究逐渐得 到

象在期望值状态的保障程度, 或防止不确定事件发生 的可靠 重视, 如对环渤海三角洲湿地生态风险的研究 [ 5] .

性. 生态风险是指特定生态系统中所发生的非期望事 件的概 表 1 CAB 数据库有关于生态风险文献统计

Table 1 Resul ts of CAB dat abase on ecologi cal ri sk( 19901 6~ 20001 2)
率和后果; 如干 扰或 灾害 对生 态系 统结 构和 功 能造 成 的损
生态风险原因 篇数 占总篇数
害, 其特点是具有不确定性、危害性与客观性. Reason for ecological risk Pieces Ratio( % )

虽然安全概念与风险有紧密联系, 但为了更好地 体现人 有毒化学物(杀虫剂、除草剂等) 50 3316

T oxic chemistry subst ance (pest icide and herbicide etc)
类对安全管理和安全预警等方面的主动设计与能动性, 本文 理论、 方法( 评价程序、 评价技术等) 25 1618
将生态安全与保障程度相联系, 把生态安全定义为人 类在生 T heory & myt hology ( evaluation procedure and technique et c)
生物技术(基因工程、酶工程等) 19 1218
产、
生活和健康等方面不受生态破坏与环境污染等影 响的保 Biotechnology (gene and enzyme engineering etc)
障程度, 包括引用水与 食物安 全、
空 气质量 与绿色 环境 等基 重金属与放射性元素污染(汞、锶、 铀等元素污染) 16 1017
Heavymet al and radio element pollution (Hg, Sr, U etc)
本要素. 人为破坏(过度放牧、过度樵采等) 15 1011
对生态安全的研究可包括不同的尺度, 如自然生 态方面 Man2made dest roy (overgraze and over2hag)
自然灾害(气候、水文等异常带来的灾害) 7 41 7
从个体、
种群到生态系 统, 人类生态 方面 从个 人、
社 区、地方
Nature disaster ( due to climate and hydrology changes)
到国家. 当前人们最为 关切的 生态安 全问题 如洪涝 灾害、沙 生物入侵(不合理引种等) 7 41 7
Invasion of exotic species (illogical species introduce)
尘暴等大多数属于区域 尺度, 可按地 理区( 流域) 、生态 区或
行政区进行 研究. 对区 域生态 安全的 分析主 要包括: 关 键生 31 2 生态安全研究的特点
态系统的完整性和稳定性, 生态系统健康与服务功能 的可持 31 21 1 研究尺度的宏观性 尺度系指观察或研究对 象( 物 体
续性, 主要生态过程的连续性等. 其分析步骤一般 为: a) 生态 或过程) 的空间分辨率和 时间单 位, 标 志着对 所研究 对象 细
系统功能分 析, b) 生态系 统演 化状况 的监 测, c) 主 要胁 迫因 节的了解水平 [ 3] . 组织 尺度 ( Organizational scale) 的概 念, 如
子分析, d) 生态平衡期望值的设定, e) 重要阈值 的判定( 变化 个体、种群、
群落、生态系统 和景观等 组成 的等 级系统, 在 生
的允许范围) , f) 对系统演化的预测和预警, g) 调控对策. 态学研究中也很常用. 通常 , 组 织尺度 决定了 研究对 象的 时
 356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13 卷

空尺度, 是生态学研究 中的一 个基本 属性, 即注重 尺度 的对

4 生态安全研究的基本内容
应性、协调性和规律性. 生态 学研究 中尺度 的另一 个特 性是
它的不可推绎性 ( Unscaling) [ 12] , 在 一个 尺度 上定 义的 格局 41 1 生态系统健康诊断
或变异性会随着观测尺度的改变而改变, 因此不可将 一种尺 研究热点有初级生产力、C 库储量、水质净化、生物多 样
度上得到的概括性结论推广到另一种尺度上去. 生态 安全概 性和生境完整性等, 其中生态成熟度与生态价值的提出引 起
念首先是针对宏观生态 问题( 区域、国家 乃至全 球) 提出 的, 了许多研究者的兴趣. 生态价位( Eco2value level) 是指某生 态
研究那些在小尺度上生态学不易有效解决的生态问题; 它力 系统的生 态服 务价 值的 大小 程度, 生 态成 熟( Eco2maturity)
求用宏观生态学理论为指导, 将单个地点或较小区域 内的生 是指某生态系统处于 潜在生 态价位 即最高生 态价值 时的 状
态问题联系起来, 强调综合集成整体观点. 态, 生态 成 熟 度 即 生 态 系 统 距 离 生 态 系 统 成 熟 状 态 的 程
31212 强调格局与过程 安全 格局在 宏观 尺度上 一般 是指 度 [ 6] . 生态成熟时, 系统的结 构最优, 生物 量也 最大, 并且 在
空间格局, 即生态系统的类型、数目以及空间分布与配置 等, 这一水平上保持着动态平衡; 而系统的现实生态价位常常 低
生态过程乃是指生态系统的功能和动态. 格局与过程 之间的 于潜在生态价位, 因而可以根据系统的生物量大小来刻画 生
影响与反馈 关系是景观 生态学的 研究核 心与 前沿, 简言 之, 态系统成熟的程度, 可将生态成熟度划分为 10 级, 第 1 级 对
过程产生格 局, 格局作 用于过 程, 两 者之间 的关系 又依 赖于 应的 生 物 量 为 0% ~ 10% , 第 10 级 为 生 物 量 的 90% ~
不同的研究尺度 [ 11, 14~ 17]
. 100% ; 生态成熟度 1~ 3 相当 于现实 生态 价位 级 Ñ, 生态 成
生态安 全 研 究在 选 择生 态 终 点 ( Ecological end points) 熟度 4~ 6 相当于现实生态价位级 Ò, 生态成熟度 7~ 9 相 当
时, 除了要考虑关键性的生态系统要素( 如某个关键性物种 ) 于现实生态价位级 Ó , 生态成熟度 10 相当于 现实生态价 位
外, 更要从系统的功能 出发, 选择那 些具有 重要生 态意 义的 级 Ô[ 5] .
受胁迫的生态过程( 如流域中的水文过程) . 在人为活 动占优 41 2 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可持续性
势的景观内, 不同土地利用方式和强度产生的生态影 响具有 将生态系统 的各 种功 能及 其环 境效 益 ( 正面 的或 负 面
区域性和累计性特征, 并可直观地反映在生态系统的 结构和 的) 价值化或/ 生态资 产0 化, 需要精 确测量各 种生态 功能 流
组成上. 因此, 生态安全分析可从区域生态系统的结构出 发, ( 物质、
能量) 的输入和输 出量值 及其时空 变化, 按照 一定 的
综合评估各种潜在生态影响类型及其累积性后果. 景 观安全 科学规划对其各项功能和效益进行定量的货币折 算, 从而 为
格局( Secur ity patterns) 是景观中 某种潜在 的空间 格局, 由一 生态资产的耗损, 生态环境建设成绩的评定提供客观的科 学
些关键性的点、
线、局部( 面) 或其空间组合所构成, 对 维护和 依据.
[ 13]
控制景观水平生态过程起着关键性作用 . 41 3 区域生态安全分析
31213 重视模型在研究 中的作 用 科 技的 发展和 人口 的激 首先关注区域内生物物 种的安 全程度和 丧失状 况 [ 4, 9] ,
增使人类以空前的规模影响着自然生态系统, 使得现 在的很 如濒危物种数量、胁迫因子 的变化, 特 别应该 重视生 境破 碎
多生态问题如大气污染、
土地的沙漠化和盐碱化都带 有区域 化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 其研究重点是关键生态系统的完 整
性特征; 随着研究尺度的增大, 风险源 与环境之间 的暴露2反 性和稳定性, 包括自然生 态系统 ( 森 林、
草 地、湿地、水域 ) 和
应关系越来 越难以确定; 由于 尺度的 不可推 绎性, 不能 轻易 半自然生态系统( 农田) 的损失; 景观斑块动态; 生 态演替; 系
地将小尺度上的研究结论推至大尺度上; 上述客观事 实要求 统对干扰的阻抗与恢 复能力 等. 此 外, 重要生 态过程 的连 续
在研究生态安全过程中需要充分发挥模型的作用. 性( 有无间断和改变) 也是生态安全的分析内容, 包括对过 程
模型在生态安全研究中具有预测( P rediction) 、
解释 ( Ex2 的方向、强度和速率的研判.
planation) 和推断( Extrapolation) 功 能 [ 10] . 预测 是指用模 型作 41 4 生态安全预警
可被实验或调查证实 的数 量化 阐述( 如 X 湖 的初 级生 产力 对研究区域内的社 会、
经 济、环境的 协调 发展具 有重 要
可增加 15% ) ; 解释指用模型解释观察 现象的 更深层次 的原 意义. 与生态风险评价不同之处是生态安全预警强调人的 积
因( 如 X 湖 初级生产力 增加 15% 的原因 是 P 排放 量的 大量 级主导作用, 从分 析 研究 区域 的系 统要 素和 功能 ( 过 程) 出
增加) ; 推断是指利用模型进行时间预测( 如假设这种 趋势继 发, 探求维护系 统生态安全 的关键 性要素 和过 程, 通 过对 安
续, X 湖初级生 产力会增加 15% ) , 或空间预测( 如果 X 湖具 全诊断指标的对比分 析, 划 分生态 安全等 级, 制定不 同安 全
有代表性, 在 Y 区域 上湖的 初级 生产力 平均 会增 加 15% ) . 等级的预警标准.
宏观生态模 型( 如景 观模型) 由 于时空 尺度大, 涉及 因子 多, 生态安全设计是指 在预警结 果安全 等级 较低的 研究 区
且因子之间 相互作用复 杂, 因 此对模 型( 如全球气 候变 化模 域内, 应用景观 生态建设的 原理和 方法, 通过 对原有 系统 要
型、
森林景观动态模型等) 的验证很困难. 但这不应该 成为模 素的优化组合或引入 新的要 素, 调 整或构 建新 的安全 格局;
型应用和发展的障碍. 当务之急并不是讨论该不该运 用模型 从而使关键性生态过程不受阻碍, 系统所受胁迫控制在安 全
的有效性( Validity) 问题, 而是如何提高模型的可 信度( Cred2 等级允许的范围内. 目前, 有关 生态安 全设计 的研究 主要 集
ibilit y) . 目前高性能计 算机 日益普 及, 为 各类 研究 模型 的使 中在生物保护方面, 而其它方面如针对流域水文过程的生 态
用提供了强有力的武器. 安全设计等较为少见.
 3期 肖笃宁等: 论生 态安全的基本概念和研究内容 357

415 生态安全维护和管理 风险为目标, 按照预防和回避风险的目的, 设置安 全标准, 制

包括生态资产管理、生态服 务功能 管理、生态 代谢 过程 定、
修改法律和 法回, 同 时建立 社会公 众对于 公共安 全监 控
管理、生态健康状态管 理以及 复合生 态关系 的综合 管理, 要 和评估的体制. 风 险评 价应 区分 最大 允许 水 平和 可忽 略 水
求充分利用生态学和管理学知识, 从自然、经济、
社会 等各个 平, 安全管理则 应设定风险 规避的 优先顺 序, 制定应 急响 应
层面对现有安全保障系统进行全面整合. 安全管理应 以减少 和恢复措施. 研究内容框架见图 1.

图 1 生态安全研究流程图
Fig. 1 Flowing chart of ecological security research .

塔里木河和黑 河均 已成 立了 有权 威的 水资 源 管理 机构, 从
5 干旱内流区的生态安全研究
2000 年开始 实行 全 流域 统 一的 水 资 源管 理, 并 初 见成 效.
保障生态安全是任何一 个区域 进行资 源开发 时必 须遵 2001 年黑河中游准备 给下游 增加 过水 流量 31 0 @10 7m3 . 在
循的原则, 对生态脆弱 区更有 特殊的 重要意 义. 西 北干 旱地 人工绿洲要大力发展 节水农 业, 实 现节约、高 效的水 资源 管
区是典型的生态脆弱区, 其中的内陆河流域以其封闭 性和水 理, 如甘肃张掖地区现在的人均水资源 量 1250m3, 常年总 用
8 3
2生态过程 的特点更为 引人 注目. 内陆 河流 域生态 安全 诊断 水量 22@10 m , 其中 农业 用水 占 941 77% , 平 均灌 溉定 额
3 2
应以水生态安全研究为中心, 包括水生态资产评价与 水生命 53133m # hm , 节 水潜力巨大. 如全 部干、支渠 加以整 修、铺

周期分析, 水生态容量与区域生态需水量测 算等. 砌, 用 水率可提高至少 7 个百分点. 又如调整农作 物结构, 发

511 绿洲景观的生态安全分析 展大棚蔬菜和人工种植苜蓿草, 都是节水增收的有效措施.

绿洲是干旱内流区能流、物 流最集 中的 场所, 也是 在荒 其次是加强绿洲内 部的农田 防护林 网与 绿洲外 围过 度

漠背景下人类局部优化的生存环境. 其生态安全分析 通常包 带的防沙、固沙林 建 设, 后者 应乔 、灌、草结 合, 灌 木林 易 成

括如下内容: 1) 绿洲内 部景观 结构及 空间格 局分析, 包 括水 活, 防沙效果更好. 同时还要注意保护山区生态, 特别要保 护

资源利用格局( 灌溉格局) 与土地利用格局. 2) 自然绿 洲的生 沙棘、红柳) , 营造绿色景观廊道.

好荒漠岸林( 胡杨、

态安全阈值. 生物多样 性、植被盖度 与生 物量、地下 水位、生 参考文献

地表 物资组 成与土 壤含盐 量等. 3) 人 工绿
态环境用水 比例、
洲农业生态系统的功能、
效益, 重点是水资源利用率( 可供水 1 Barnt house LW. 1992. T he role of models in ecological risk assess2
ment . E nvi ron T oxi c Chem , 11: 1751~ 1760
量/ 水资源总量) , 和每方 水的农 产品产 出率. 4) 绿 洲发 展的
2 Cao H2 F( 曹洪法) , Shen Y2W( 沈英娃) . 1991. A brief int roduct ion
适度规模与最优化生态经济效率, 包括产业结 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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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密度、单位面积土 地产值 等. 5) 绿洲景 观演化 与可 持续 ~ 468( in Chinese)
3 Cao H2F( 曹洪法) , Sh en Y2W( 沈英娃) . 1991. Preliminary st udies
发展 ) ) ) 包括时间动态上的稳定性与可持续性, 空间 分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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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
下游发展兼顾与用水平衡. 绿洲发展应体现水、土、光、 26~ 29( in Chinese)
热资源的最佳偶合, 在此基础上构筑流域的安 全格局. 4 Chen X2 M( 陈新民) . 2000. Th e concept s of disast er and risk. S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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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 内陆河流域的生态安全保障措施
5 Fu Z2Y( 付在毅) , Xu X2G( 许学工) , et al . 2001. R egional ecologi2
首先是流域水资源的合理调配, 处理好中游和下 游的用 cal risk assessm ent in the Liaohe R iver Delt a wet lands. Acta Ec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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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8 应 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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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肖 笃宁, 男, 1938 年生, 研 究员, 博士 导师, 国 际
景观生态学会副主席, 发表论文 120 余篇, 论 著合著 8 部. E2
mail: xiaodun@ns. lzb. ac. cn; xiaodun@ mail. sy. ln. 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