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于高 适《 燕 歌行 》 所 刺辨

李友芝

” 。
《
, “
高适 的 燕歌 行 》 ( 以下 简 称 《 燕 》 诗 ) 是 感 征 戍 之 事 的 脍 炙 人 口 的 名 篇 对于 《燕》

诗 的主题 思想 当 前 大 家 在 理 解 上 基本 上 是 一 致 的 但是 对 于 诗 中赞 颂 和 讽 刺 的 对 象 究 竟
, ,

。 、 : “
却 有 不 同的 认识 一 种 是 比 较通 行 的 具 有代 表 性 的 说 法 是 根 据 高 适 的 自序 开
, ,
是谁
。
元 二 十 六年 客有 从 御 史 大 夫张 公 出 塞 而 还 者 作 《 燕歌 行 》 以 示 适 感 征戍 之 事 因而和
, , ,

。 · : 、
” “
焉 《 旧唐书 张 守硅 传 》 ( 开 元 ) 二十六 年 守 硅裨将 赵 堪 白 真陀 罗 等假
,
引用 了
, , 。

以守 硅 之 命 逼 平 卢军 使 乌 知 义 令 率 骑 邀 叛 奚 余 烬 于 演 水 之 北 将 践 其禾 稼 知 义 初犹固
, 。 , ,

真 陀 罗 又 诈 称 诏 命 以迫之 知 义 不 得 已而 行 及 逢贼 初胜后 败 守 硅 隐 其败 状而 妄 奏
,
辞
。 。 。

事颇 泄 上 令渴 者 牛 仙 童 往 按 之 守硅 厚赂 仙童 … … 二十七 年 仙 童 事 露 伏
, ,
克 获 之功
, 。
,
”
法 守 硅 以 旧功 减 罪 左 迁 括 州 刺史 到 官无 几 疽 发背 而 卒 ① 由此 认 为 《燕》 诗是讽
, ,

“ , ” ,
“ ,
” “ ”
刺张守 硅 的 轻 易 用 兵 并喜 饮 宴 作 乐 后 来 恃 功骄 纵 不 恤士卒 等 高适 正 是 从 客
,

, 。

处 听 到 了张守 硅 隐 惹 败 绩 的 消 息 所以
“
有 感 于 张 守 硅 军 中之 事 而 作 ” 的
, 。 `
“
而 另一 种 意 见 则认 为 《 燕 》 诗 并 非 讽 刺 张 守 硅的 隐 惹 败 状 战 士 军 前 半死 生
,
美
’
人 帐 下 犹歌 舞 是 用 典 型 化 的 诗 句 写 出 军 中的 苦 乐 不 均 如 果 以为 专 指 历 史 上 的 具 体 某
, ,

, 。 ’

”
事 反 而 将 其 典型 意 义 缩小 了 ( 见 付 漩 踪 同 志 《 唐 代 诗 人 丛考 》 中 《 高 适 年 谱 中的 几 个
。

问题 》 一 文 ) 一 九 八 O 年 《 文 史 哲 》 第 二 期 蔡 义 江文 《 高 适 < 燕 歌 行 > 》 非刺 张 守 硅 辨 》
、
: “ ” ,
“
又谈 到 高适 所 刺 者 并 非 张 守 硅 而是 开 元二 十 四 年 奉 命 讨奚 契丹 而 因轻 敌 致
,
中
。 。
”
败 的 安禄 山 认 为高 适
“
有 感 于 禄 山重 罪 不 诛 之 事 因此 作 《 燕 歌 行 》 以寄 讽 的 ” 我认
,

、 。

为 付 漩 琼 同 志 的 考 证 和 分析 是 有 根 据 的 中理 的 我 在这 里 可 以 再 补 充 作 一 些 考 证 和 辨 析
,

、 、

一 关于时间 地 点 上 的 诸 多矛 盾
如果把 高 适 的
“
感征戍 之事 ” 认 为 是 指 的 张 守 硅 隐 瞒 部 将 的 败 绩 和贿 赂 牛 仙 童 的 事
, ,

那 就 是 把 《 燕 》 诗 看 成 是 一 首专 门 讽 刺 张 守 硅 开 元 二 十 六 年 一时 一 事 的 诗 歌 这 样 就会 产生
,

在 时 间 和 地点 上 与 史 实 的 诸 多矛 盾
“
诗 的 前 半 部写道 汉家 烟 尘 在 东 北 汉 将辞 家 破残 贼 男儿 本 自 重 横 行 天 子 非 常赐
; , , ,

。 。
”
拟 金伐 鼓 下榆 关 族 筛 遗 巡 揭石 间 校 尉 羽 书 飞 瀚 海 单 于 猎 火 照 狼 山 从 这里可 以
, , ,
颜色
、 。

说明 由 于东 北 的 奚 契丹 扰 患 边 睡 所 以 汉 家 的 将 士 军 容整 饰 慷 慨赴 边 军 队 沿 着蓟 北
, , ,

、 一
。

碍石 山 山海关
耐 匕匕 战 事 于 今 内 蒙 狼 居 青 山 ( 今内 蒙 自治 区 五 原 西 北 黄河 北 岸 之 地
粉 有
。
“ ” “ ”
的 注 本把 狼山 注 为今 河 北 易县 境 内 的 郎山 与 诗 中 出征 路 线 不 符 ) 一 带 发 生 然而
,

资治 通 鉴 》 中并 没 有 关 于 开 元 二 十 六 年 张 守 硅 与奚 契丹 战 事 的 记 载 只记 载 了 开元 二
,
在 《
: , 、
“
十 四 年二 月 张守硅 使 平 卢 讨击 使 左 晓 卫 将军 安禄 山 讨 奚 契 丹 叛 者 禄 山恃 勇轻 进
, ,

。 。
” : “ ”
为虏 所败 ② 开 元 二 十五 年 二 月 乙酉 幽 州 节 度 使 张 守 硅破 契 丹 于 捺禄 山
,
 。
《燕》
,

如认 为 诗 是 专 指 张 守 硅 隐 意 平 卢 军 败 绩的 事 那 也 有不 少 矛 盾 按 史 书记
,
首先
载 这 一 战 事 发 生 在 开 元 二 十六 年 地 点 在 演 水 以 北 ( 即 今内 蒙 自 治 区 的 西 拉 木 伦 河 唐时
, , ,

、 。 , 。

两 岸 为奚 契 丹 的 聚 居 地 ) 相 当 于 今 天 内 蒙 古 自治 区 的 巴 林右 旗 一 带 而 平 卢军 在 今 辽 宁 朝
、 , 。
“ ”
阳一 带 他 们 出击 奚 的 路 线 不 应 该 是 下 榆关 穿 揭石 这 与 诗 中 所 说的 地 点 不 符合
,
其
,

次 这次 战事 从 逼 迫 平 卢军 使 乌 知 义 讨 击 叛 奚 乌 知 义 开始 不从 后 来 不 得 已 而 出师 到
, , , ,

, , 。
“
他们与奚遭 迁 先胜 后败 是 需要 经 历 一 段 时 间 的 再 加 上 张 守硅 隐 其败 状 而 妄奏 克 获 之
。
” “
到 玄 宗派 牛 仙 童 去 调查 这 中间 又 需 要 经 过 一 段 过 程 高 适所说 的 客户 怎么能这
, ,
功
,

么 快便从 张 守 硅 处 回来 把这 一 消息 写 入 《 燕 歌行 》 送 给 居 住 在 宋 中 ( 今 河 南 商丘 ) 的 高
,

适 呢 ? 至 于 说 张 守 硅 厚 贿牛仙童 一事 的 败 露 后 来 被 贬为 括 州 刺 史 那 更 是 开元 二 十 七 年 的
, ,

。 , ,

事了 高适 既 不 可 能 那 么 快 得 知 当 年 的 事 实真 相 当 然 更 不 可 能 预 卜事 实 的 后 果 对 张守硅
。

被 贬的事给予讽 刺 了

二 与 张 守 硅实 人 实事 大 相 径 庭
, 、
“
诗 中所 写 男 儿 本 自重 横 行 天 子 非常 赐 颜色 ” 显 然 是 对 晓 勇 善战 建立 殊勋的戍边
,

。
“ ,
” ,
“ J ,

将帅 的 褒 赞 而 毕士 军 前半 死 生 美 人 帐下 犹歌 舞 身 当 恩迁 常 轻 敌 力 尽 关 山未 解
、 ,

围 ” 等句 则 又 是对 于 那 些 腐败 无 能 骄 横轻 敌 的 边 帅给 战 事 造 成 的 惨 败 以 及 给戍 边 战 士
,

、 、 。 ,

带 来 的 精神 上 肉体 上 的 巨大 痛苦 进 行 无 情 的 尖 锐 的 讽 刺 诗 人 这 时无 限 的 愤 慈 慨 叹
,
都
。
“
至 今 犹 忆 李将 军 ” 之 中
:
凝 结 在最 后的 一 句 君不 见 沙场征战 苦 诗 中流 露 的 赞 与 刺 的 感
,

。 , ,

情是分 明 的 如 果把 赞 和 刺 的 对 象 都 说 成 是张守 硅 特 别 是 把 讽刺 的 对 象 说 成 是 张 守 硅 那
就 和 史 书 上 记 载 的 张 守 硅 的 实 人 实事 大 相 径 庭 了 6
。
《
· , , ,
“ ”
旧 唐书 张 守 硅传 》 中说 张守硅 仪 形藻 ( 瑰 ) 壮 善骑 射 性慷 慨 有 节义
,

,
“ , , ,

初 以战 功 授 平 乐 府 别 将 … … 守硅身 先士卒 与之苦 战 斩 首千余级 生擒贼 率 领 斤 一

。 · 。
”
人 开元 初 守 硅 以功 特 加 游 击将 军 再 转 幽 州 良社 府 果 毅 被 当时 幽 州 刺史 卢齐 卿
,

“
一 ” 。 、 。 .

称 为 国 之 良将 开 元 十 五 年 张 守 硅 为瓜 州 刺 史 墨 离军 使 有 一 次 吐 蕃来 攻 州 城 张 守硅
,

, ,

在 敌 众我寡 的 形 势 下 先 是 以智 守 住 了 城 池 接 着又 纵 兵 出 击 打 败了吐蕃 这 次 又 以战 功
, ,

、 。

被加 封 为银 青光 禄 大 夫 瓜 州 都督
、 , , 。

中国 东 北 存 在 着奚 契 丹 两 个 善 骑射 逐 猎 往来 迁 徙无 常 的 部 落 在武 则 天 执
,
唐时
、 。
“
政 时期 唐与奚 契丹接 战 过 多 次 都 是唐 兵 失利 的 时 候 居 多 有时甚 至是 全军覆 没”
, , ,

, ,

开 元 以来 唐 玄宗 曾对 率种 落 归附 唐 朝 的 契 丹 首领李 失 治 封爵 赐 赏 许配公 主 关 系一 度和
,

。 .
。
“
李失 治 死 后 大 臣 可 突干 晓勇得 众 有 谋 略 但 是 也 非 常 骄 横 凶残 曾经 胁 迫 奚 众 投
, 妙
好
, 。
“
降 突厥 背叛 唐朝 以 后更是 连 年 犯 边 当 时 唐玄 宗 曾诏 以单 于 大都 护忠 王 俊 领 河 北 道 行
,

, 、 、 。
”
军元 帅 以御史大 夫李 朝 隐 京 兆 尹裴 仙先 讨 之 帅十八 总 管 以 讨 奚 契 丹 ③开 元 二
,

、 , 、
“
十年 春 又 以 朔 方节 度付 大使信 安 郡 王 祥 为 河 东 河 北行 军 付 大 总 管 将 兵 击奚 契
, ,
”
丹 他 们 虽然 也 取 得 过大 胜 可是 到 了 开元 二 十 一 年 可 突 干 引 突 厥 之 众 来 与 唐 接战 时
, ,

。 、 ,

唐 军 又 遭到 了 惨 败 主要大将战死 在 这 种唐 军 严 重 失 利 可 突干 骄 横 一 时 的 情 况 下 玄宗
,

。
“ ” “
才 诏 以 张 守 硅 为 幽 州 长史 兼御 史 中 垂 以 经 略 之 ④ 史 书 记 载 张 守 硅 到官 以 忘 频 出击
、
, , ,
” ,

之 每战 皆捷 契 丹 首领 屈 刺 与 可 突 干 恐 俱 ⑤三 四年之 内 屈 刺 和 可 突 干 彻 底 败 在张
。

守硅 手 巾
 、 ,

开 元 二 十 三 年 二 月 初 步 平 定 了奚 契丹 的 犯 边 为 了表 彰边 庭 将 士 的 功 绩
, ,
宰相 张九 令
。

以 纪功 德 ” ⑥
, ,
: “
等 奏 明玄 宗 卧鼓灭 烽 诚 自此 始 仍 许 将 吏 等 刊石 立 颂
, ,
请 宣付 史 馆
、 、 。
“
同年 同月 廷 拜 守 硅 为辅 国 大 将 军 右 羽 林大 将 军 余官 并 如 故 仍 赐 杂彩 一
,
兼 御史大 夫
, 。
,
”
千 匹 及金 银 器 物 等 与 二 子官 仍 诏 于 幽 州立碑 以纪功 赏 ⑦
、 、 、

从 开 元 初 到 二 十六 年 张 守 硅不 管 是 与 西 北 北 方的 吐 蕃 突厥 还是 与东 北 的 奚
, ,
契
, , 。
“ ” “ ” “ ”
丹作 战 都是 身 先士 卒 每 战 皆捷 威风 素 高 张 守 硅 虽 然 在 任 用 安禄 山 命
, ,

令 安禄 山和 史 思 明 去 诱 捉 契 丹 生 将 以 及 后来 替 部 将 隐 蕙 败 绩 厚 贿 牛 仙童 这 些 事 上 也 有不
,

妥 和 错 误 但 不 应 该 因 为 他 一 时 一 事 的 过 失 而抹掉 他 特 殊的 功 勋 更 何 况 我们 查 索 了 有 关
, ,
夭
、

、 、 、 。

史书 也 没 有找 到 关 于 张 守 硅 腐 败 轻敌 不 恤 士 卒等 等的 记 载 所 以 说张 守 硅不 是
,
败绩
、 、 。
《 燕 》 诗 中所 讽 刺 的 那 种 骄 奢 腐 败 将兵 无 能 轻 敌 惨 败的 边 帅

三 与 高 适 其他 诗 歌 相 背谬
, .
。
“ ”
高适 诗 中 所说 的 客 是谁 所示 《 燕 歌 行 》 的 内容 又 是 什 么 都 还 不 能 确切 地 考 证
, ,

参 阅 高适 先 后的 其 他 诗 歌 有 直 接 或 间 接 提 到 张 守 硅的 从 中可 以 看 出他 对张守 硅 的
,
但是
。

基本 态 度
, : “
开元二十 七年 他 写 了 一 首 《 宋 中送 族 娃 式颜 》 在 诗 的 题 下 自序 云 时 张大 夫 贬 括
,

, , 。 , ,
” : “ ,

州 使人召式颜 遂 有此 作 诗 中写 道 大 夫 击东 胡 胡尘 不敢 起 胡人 山 下 哭 胡马
。 , 。 , 。 , 。

海边 死 部曲 尽 公 侯 舆 台 亦朱紫 当 时 有 勋业 末 路 遭 谗 毁 转 筛 燕 赵 间 剖 符 括 苍 里 … …
, 。 。
”
不改 青 云 心 仍 招 布衣 士 平 生怀感激 本欲 候 知 己 ⑧ 诗 中不 仅 对张 守 硅 戎 马 一 生 的 勋
,

业 洋 溢 着 赞颂 的 感 情 而 且 也对 他 的 平 生 为 人深 表敬 佩 甚 至 还为 他 因 过 错 被 贬 而 抱 不
, ,

” 。
“
认 为 这 是遭 到 别 人 的 结 界 又 如高 适 在 宋 城 写 的 另 一 首诗 《 眼 阳 酬 别 畅 大 判
,
平 谗毁
。 。

官 》 中有
,
: “ ,

清 昼 下公 馆 尺 书 忽 相 邀 留 欢 惜 别 禽 毕景 驻 行 镰 言 及沙漠 事 益令 胡马
,

。 。 · , , ,
“
大夫 拔 东 藩 声 冠 霍 漂姚
一 酋 豪 尽 俘舷 子 弟 渝征 摇 降 胡满 蓟 门 一 一 能射
,
骄
。
…
雕 ⑨ 我 们 虽 不 能 考订高 适 酬 别 的 畅 大 判 官 是 谁 但 从 全 诗 的 内 容 来看 与 张守 硅 掣 边 建
, ,
,
。 , 。
“ ”
功 事 迹 比较 吻 合 诗中 大 夫 拔 东 藩 声 冠 霍漂姚 可 能 就 是 指 的 张守 硅 高 适 在 这 些 诗里
,

如果 把张 守 硅 誉 为 声 冠 汉 代 的 漂 姚 校 尉 霍 去 病 怎么 可能又 在 《 燕》 把 他 讽 刺 为腐败
, ,
诗中
骄敌 的 主 帅 呢 ?
。

高适 诗 中涉 及 到 张 守硅 的 地 方 多 是 溢 美之 辞 没 有 贬 刺的 意思 因 此 要 说 《 燕 》 诗是
, ,

专刺 张 守 硅 的 不 仅 违背 了 高 适 的 本 意 而 且 也 确实 冤 枉 了张 守 硅
, ,

、 ,
四 感 今追 昔 高 度艺术概 括的 诗篇
, 、 、 、 。
《燕》 诗 内 容 丰富 多 采 诗 中 感情 多 样 复杂 深挚 感人 诗 人 有褒 赞 亦 有讽 刺 ,
,

、 。 厂
亦 有同 情 那 么 诗 人 究竟 有感 的 是 军 中的 什 么 事 呢 ? 我 认 为 比 较 可 通 的 解
,
有 揭露 慨叹
。

是 开元 二 十 五 年 张 守 硅 大 破 契丹 的 消 息 ( 这 也 是 张 守 硅 最后 的 一 次 大 捷 ) 诗人 听 到
, ,
释
, 。

这 一 消息 之 后 对 张守 硅
帅屡 建 战 功 深 为 赞 佩 、
由 此 也 自然 地联 想 到 边 地 长 期 以 来存在 的 问
,

边 防 政 策 的 不 得 力 边 将 腐 败无 能 抵 掣 失 利 军 士 伤 亡 惨重 有损 国 威 戍 卒的 边 塞
; ; ;
题
:

、 。 , 。

生 活极端艰 苦 思 乡心 切 … … 等 等 特别 是 在 当 时 也 确 实 有 诗人 所讽刺 的 那 样 一 些 将帅
, ,

就 从 开 元 以 来东 北 的 掣 边 将 帅 来 说 有的 是
“
镇 幽 州 二 十余 年 … … 竟 不 能 为 国家复 营 州 ”

67
 ,
“ ”
在武 则 天 通 天 元 年 时为 契 丹攻 陷 有的 又 由于 轻 易接 战 使唐 军 六 万遭 到大 败
,
死
、 。 、 ” ,
,
“ ” “
者十 分 之 八 九 有 些 边 帅 是严 重 的 不 称 职 有 些 又 是无 谋 略 常轻 敌
,
轻 易用兵
“ 。

或 是 喜好声色 ” 或是 “
坐 脏 巨万
”
多 次 造 成 唐军 大 败 诗 人 有 感 于 张守 硅 的 “
身 先 士
, ,

” 、 、 、 、 ,
“ ”
每战必 捷 对 比 那 些 将兵 无 能 骄 傲 轻敌 腐 败奢 逸 不 恤 士 卒的 将 帅 感 慨万
,
卒
。
《 燕歌行 》
,

千 欣 然起 笔作
’

虽 然 这 样 的 分 析 比 较接 近 于 当 时 的 史实 但是 我 们 还 是 不 能 把 《燕》 诗 就 理 解为 实指 那
,

, 、 、 、

一 帅的 一 时 一 事 而 应 看 作 是 诗 人 根 据 自己多 年来 对 边 塞 多 方 面 生 活 的 耳 闻 目睹 体察
、 、 。

典 型化 了 的 具 有丰富社 会 内容 与 艺 术特 色 的 优 秀 诗 篇
,
积累 高 度地 集 中 概括
, 。

关 于 反映东 北 边 塞战争 题 材 的 诗 歌 高适 还有 一 些 如 他 在 开 元 二 十年 间 在 幽 蓟 时 所 作
, 。 , 。
: “
的 《 塞上 》 一 诗 其 中写 道 边 尘涨北 溟 虏 骑正 南 驱 转 斗 岂长 策 和 亲非 远 图 惟昔
,

, 。 。 、
”
李 将军 按节 出皇都 总 戎 扫 大漠 一 战 擒单 于 尖 锐 地指 出 唐 朝 对 奚 契丹 犯 边 所采 取
,

的 消 极 抵 抗 态 度 和 以 和 亲 求 息 战 的 不 彻 底 政 策 慨 叹 当 世 缺 少 李 将 军 那 样 的 晓 勇 善战 击 胡 千
,

。 , , 。

里的边 将 还有 在《 答 侯 少府 》 中 他 也 深 刻 地描 绘 了 边 地 战 士 ’4, 匕使 经 大 寒 关 山饶苦 辛

” , ,

边兵 若 当 狗 战 骨成 埃 尘 那 样 非人 的 生 活 以 及 在 《 蓟 门 行 五 首》 中 流露 出 对 战 士
, ,

·
。 。
“ , ” “ “ ”
羌 胡无 尽 日 征战 几时归 一朝事 将军 出入 有 声 名 … 胡骑 虽 凭陵 汉 兵不 顾 身
, , ,

出生 入 死 的 敬 佩 和 久 戌 不 归 的 同 情
。

如 李 白的 《 幽 州 胡 马 客 歌 》 中
,

这 类主题的诗歌 在 同 时 代 其 他 诗 人 作 品 中也 可 以 看 到
, 。 。 ,
: “
天骄五单 于 狼 良 好凶 残 一 白刃 洒 赤 血 流 沙为之丹 名将古谁是 疲 兵 良可
,
有句 ~

。 。 ”
《
, ,
: “
叹 何时 天 狼 灭 父子 得 闻安 王 昌令 的 出塞 》 秦 时 明 月汉 时 关 万里 长 征 人 未
。 。

塞下 》
, : ,
” “
还 但使 龙 城 飞 将 在 不 教 胡马 度 阴 山 常 建的 《 铁马 胡裘 出汉 营 分 魔 百道
。 。 。 、
”
救龙 城 左 贤 未遁 放 竿 折 过 在将 军 不 在 兵 等等 看 来当 时 东 北 西 北 等 少 数 民族 连 年
,

, 、 ,

唐 朝边 帅 抵 掣的 不 利 以 致 造 成 唐 兵伤 亡 惨 重 烽火 长燃 战 士 久 戍 不 归 等现 实 已
, ,
犯边
, , 、

引 起 诗 人 们 的 关 注 和 不满 因此 自然 要 在 他 们 的 一 些 诗 歌 中流 露 出 对 古 代 镇 边 良将 李广
、 。

李牧 霍 去 病的 怀 念 借 以讥讽 现实
燕 》 诗 是 一 首典 型 化 了 的 诗 歌
,
《 如 果 把 它 看 成 是专 刺 哪 一 位 边 帅 的 一 时 一 事 就会 大
,

大 地 缩小 了 它 的 社 会 意 义

① 卷 一 百 三 一 九 七五 年点 校本
《 旧唐 书 》 ,

② 《 资 治 通 鉴 》 卷二 百 一 十 四
《
。

③ 资治 通 鉴 》 开元 十八 年
。

④ 《 旧 唐书 》 卷 一 百九十 九 下 《 契 丹》
· 。

⑤ (I 日唐 书 张 守硅 传 》 卷一 百三
。
宋 王应 麟 撰 《 玉 海 》
,

⑥ 见 《 全 唐 文 纪事 》 卷八
。

⑦ 同⑤
。

⑧ 《 全唐诗 》 卷二 百 一 十
《全
。

⑨ 唐 诗》 卷 二 百 一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