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昪 ， 殷 利华 *，赵纪军. 2007—2017年ASLA专业奖生态修复类获奖项目评述. 中国园林， 20 1 9，35 (1 1 )：47 -5 2.
47
2007—2017年ASLA专业奖生态
修复类获奖项目评述
张 昪
殷利华*
赵纪军
ZHANG Bian
YIN Lihua
ZHAO Jijun
生态修复是指在生态学原理指导下，以生
物修复为基础，结合各种物理、化学以及工程
技术措施修复手段，通过优化组合，高效低耗
地综合修复污染环境[1]，复原原生生态系统的多
样性及动态过程，使之达到曾经自然或者新自
[2]
然的状态 。欧美等发达国家对水体、生境、棕
地等污染或破坏场地的生态修复实践起步较早，
并通过制定法律、法规和行业标准，推进技术
创新和多方参与等取得了较大的成效
力推进城市生态修复，逐步恢复城市自然生态”
成为中国目前城市转型发展时期城市建设的重要
[5]
目标 。总结国内外优秀生态修复案例的成功经
* 通信作者(Author for correspondence) E-mail: yinlihua2012@hust.edu.cn
A Comment on the Eco-remediation Projects
Winning ASLA Professional Award from 2007 to
2017
摘 要：通过人为干预措施进行生态修复是解决环境破坏、 Abstract: The human intervention measure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恢复生态系统动态平衡的重要途径。筛选了2007—2017年 ways to solve environmental problems and to restore the dynamic
ASLA专业奖获奖作品中有关生态修复的61个项目，按其修 balance of the ecosystem. In this paper, 61 eco-remediation projects
复对象，利用案例分析法、统计聚类法、内容分析法，总结出 screened from the 2007 to 2017 ASLA Professional Award-
实践类项目修复水体、生境、棕地的项目分类特征，提炼了理 winning entries are taken as the research objects. By the case study,
论类项目在理论交流和研究的重要成果，并从原理与方法、技 hierarchical clustering method and content analysis, this paper
术与工具、科学与艺术、实践与总结4个方面解读总结出生态 summarizes the typic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ractical projects as
修复类景观设计的核心是注重生态修复的过程性设计。旨在为 water, habitats, brownfield restoration, and analyzes the important
中国城乡生态修复的理论与实践提供参考借鉴。 results of theoretical projects from theoretical exchange and research.
关 键 词：风景园林；ASLA；生态修复；实践；评述 Then this paper interprets the contents from four aspects: principle
and method, technology and tools, science and art, practice and
文章编号：1000-6664(2019)11-0047-06 summary, to point out that the core of ecological restoration is the
DOI：10.19775/j.cla.2019.11.0047 ecologically-oriented process design. It may provide reference for
中图分类号：TU 986 the theories and practices of ecological restoration in China as well.
文献标志码：A Keywords: landscape architecture; ASLA; ecological restoration;
收稿日期：2018-06-18 practice; comment
修回日期：2018-09-27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桥阴海绵体空间形态及景观
绩效研究”(编号51678260)和“中国风景园林学科初创时期学
术渊源及学理形态研究”(编号51578257)共同资助
验、不足之处、特征规律和发展趋势，对推动我 布的共计409个专业组获奖项目为基础资料 [6]，
国生态修复实践的有效开展具有参考价值。 通过案例分析法、文献聚类统计分析法、内容分
析法，筛选出五大类项目①中共61个以修复环境
1 研究对象概况 污染为核心的生态修复类获奖项目作为本文研究
作为国际风景园林界权威奖项之一的 对象，其中实践类项目(包括综合设计类、住宅
美国风景园林师协会(American Society of 设计类、分析与规划类和地标奖)共52项，理论
Landscape Architects，ASLA)基于评审 类项目(包括交流类、研究类)共9项(表1)。
的专业性、综合性和高水准性创立的“专业
[3-4]
。“大 奖”(Professional Awards)，不仅代表着当前 2 生态修复实践类项目分类及特征
风景园林领域领先的规划与设计实践成果，也是 按照主要修复对象，2007—2017年，
展示风景园林最新动态和未来发展方向较直观的 ASLA专业组获奖作品中生态修复实践类项目可
一个窗口。本文以2007—2017年ASLA网站公 分为水体修复项目、生境修复项目和棕地修复项
48 中国园林 / 2 0 1 9 年 / 第 3 5卷 / 第 1 1期

目三大类。
2.1 水体修复项目
水体修复项目共18个(表2)，主要是修复受
污染的湖泊、河流和湿地水体。水体修复类项目
的一般流程为：首先依据实地调查与计算机模拟
等的结果，对场地进行适应性的地形整理，如拆
除渠化河道，恢复自然河道形态；其次以生物修
复技术为核心，结合污染源控制净化水质，并进
一步恢复水体的多样性；最后借助管网建设、改
变用地、完善体系和拓展研究4个方面的管理措
施长期维护项目成果。
以路易斯安那巴吞鲁日河流规划(2016)为
例，项目为解决场地湖泊消退、水质恶化的问
题，由风景园林师与当地地理学家、历史学家合
作，进行场地的文化、历史调查与原始区域生态
1
学分析，并对比历史水质，确定湖边排放口的营
养物含量和点源污染物负荷。选择在湖泊排水口
设置沉淀池处理污水，控制入湖污染源，开挖湖
泊，利用挖方塑造湖岸地形(图1)，恢复湖泊湿
地和其他多种原生景观类型，塑造多样化的生物
栖息地。项目还设立了分别以水质、交通、娱乐
为重心的分阶段治理策略框架，对修复过程进行
系统筹划管理。
2.2 生境修复项目
生境修复项目共20个(表3)，主要包括修复
受破坏的湿地、森林、生态敏感区、滨海盐碱
地，以及由于生物入侵及自然灾害等破坏的生
物栖息地，恢复动物多样性等。生境修复类项
目的一般流程为：首先控制对生境造成扰动的
人为因素或自然因素，降低干扰和开发的影响
程度；其次通过人工辅助措施恢复场地自然过
程，并在此基础上恢复生物多样性。生境修复
类项目中的主要管理措施有持续跟踪、立法保 2

图1 路易斯安那巴吞鲁日河流规划的水体修复策略(引自https://www.asla.org/2016awards/172896.html)②
障和经验推广等。
图2 密尔沃基市梅诺米尼山谷荒野恢复项目的时序性修复策略示例(引自https://www.asla.org/2011awards/436.html)③
以密尔沃基市梅诺米尼山谷荒野恢复项目
(2011)为例，项目首先研究场地历史上的河道、
水文条件和历史植被，评估历史自然条件与当前 表1 2007—2017年ASLA专业组生态修复类获奖项目数量统计(项)

年份
潜力之间的联系；进而选择现状评估参考点，帮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2017
获奖类别
助确立计划恢复的栖息地在长期条件下的生物多
实践类 3 4 2 7 4 6 4 2 3 10 7
样性数量和结构目标；随后从动物对栖息地条件 理论类 0 0 1 0 1 1 0 0 2 1 3
的需求入手，选择恢复的栖息地类型；进而模拟 生态修复类 3 4 3 7 5 7 4 2 5 11 9

分析地形、太阳光照、降雨模式等选择植物群落 年度获奖 38 30 50 49 37 36 33 34 34 30 38
生态修复占比/% 7.89 13.30 6.00 14.30 13.50 19.40 12.10 5.88 14.70 36.70 23.70
的组成、生长时序以及相应的土方措施(图2)；
 中国园林 / 2 0 1 9 年 / 第 3 5卷 / 第 1 1期 49

最后分析现有植物条件，研究在不同社区类型中
可适用的本土植物种类并提出植物管理措施。
2.3 棕地修复项目
棕地修复项目共14个(表4)，主要关注修复
工业废弃地、垃圾填埋场等。修复污染土、解决
土壤退化是棕地修复项目的核心，在此基础上模
拟自然演替是恢复场地生态环境的重要措施，对
设施与空间进行再利用可提升场地综合品质。棕
地修复中的管理措施类型较多，主要包括公共参
与、全周期管理、多方协调和制定标准等。
以曼谷都市森林项目(2016)中的全周期管
理为例：在将垃圾填埋场恢复为城市森林的过程
中，项目初期，对种植土壤进行分级，使用人工
混合的有机土壤工程护坡，为新的城市森林提供
适宜的种植培养基和地形(图3)。项目中期，设 图3 曼谷都市森林项目的修复过程(引自https://www.asla.org/2016awards/172029.html)④

计方首先根据演替速率和地表水平生长条件对树
种的分布仔细分组；其次通过监测植物覆盖度、
水分含量和营养水平，控制创造多层森林冠层； 表2 水体修复类获奖项目概况

同时结合土壤分级、水环境特征和地形设计，降 编号 获奖年份 项目名称 设计单位 项目所在地 项目主要修复贡献

低环境温度，增加湿度，控制树冠高度，从而使 1 2008 上海崇明岛北湖地区新 SWA 中国上海 生物修复；拓展研究

地形规划
森林恢复依照自然演替进行。项目后期，主要通
2 2009 布法罗河口长廊 SWA 美国德克萨斯休斯敦 生物修复；场地整理
过预测模型或对成熟林地开展轮伐林业，进行长
3 2009 洛杉矶河道振兴计划 MLA/Civitas/Wenk 美国加州洛杉矶 污染源控制；管网建设
期持续的维护管理。 4 2010 上海世博后滩公园 土人设计/北京大学研究 中国上海 生物修复；场地整理
生院
5 2010 杭州西湖的景观更新 杭州园林设计院/ 中国浙江杭州 场地整理；改变用地
3 生态修复理论类项目分类及特征
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
除以上52个实践类生态修复项目之外，另 6 2010 格瓦纳斯运河海绵公园 DLAND 美国纽约布鲁克林 生物修复；管网建设

有5个以生态修复为核心的交流类项目和4个研 7 2012 群力湿地公园 土人设计/北京大学 中国黑龙江哈尔滨 场地整理

8 2012 莲花湖国家湿地公园 北京清华城市规划设计 中国辽宁铁岭 计算机模拟
究类项目获奖(表5)。理论类项目主要侧重主体
研究院
特性研究、修复过程记录以及经验总结推广。 9 2012 吴淞滨水景观基础设施 SWA 中国江苏昆山 多学科综合；计算机模
建设试点工程 拟；场地整理

10 2013 母亲河的再生：迁安三 土人设计 中国河北迁安 场地整理；管网建设

4 获奖项目的生态修复方法、技术及特征解读
里河绿道
4.1 原理与方法的应用
11 2013 洛杉矶市铁道场改造可 MLA 美国加州洛杉矶 多学科综合
由于环境遭受破坏的原因多样，且修复污染 行性研究
12 2013 宁波生态走廊 SWA 中国浙江宁波 场地整理；水体多样性
环境、复原原生生态系统的多样性及动态过程需
恢复
综合恢复场地内多个生态要素，因此生态修复类 13 2014 六盘水明湖湿地公园 土人设计 中国贵州六盘水 生物修复；污染源控制；
项目要求设计方能充分地掌握和运用生态学的基 场地整理
14 2015 微山湖国家湿地公园 AECOM 中国山东济宁 污染源控制；场地整理
本原理和知识，借助适当的评估方法指导制定修
15 2016 科罗拉多州皮特金县 Design Workshop 美国科罗拉多皮特金县 生物修复
复计划。
DBX农场
通过对获奖项目的分析发现，群落的稳定 16 2016 新加坡碧山宏茂桥公园 Ramboll Studio Dreiseitl 新加坡碧山 场地整理；完善体系

性、物种间的共生关系、生态系统中的物质循 17 2016 中国宁波生态走廊修复 SWA 中国浙江宁波 生物修复

项目
环，以及自然演替等生态学基本原理最常应用，
18 2016 路易斯安那巴吞鲁日河 SWA 美国路易斯安那 多学科综合；污染源控
且基本贯穿设计的整个过程。项目通常借助生态 流规划 制；场地整理；水体多

脆弱性评价，科学识别生态系统脆弱性的成因机 样性恢复
50 中国园林 / 2 0 1 9 年 / 第 3 5卷 / 第 1 1期

制及其变化规律，明确生态保护及恢复方向[7]， 表3 生境修复类获奖项目概况

如识别濒危物种、生态脆弱区、生态敏感区、重 编号 获奖年份 项目名称 设计单位 项目所在地 项目主要修复贡献

1 2007 巨人森林的恢复 NPS 美国加州 干扰控制
要栖息地、核心区和缓冲区等，詹姆斯·克拉克
泻湖公园：生活在荒野
2 2008 Van Atta 美国加州圣巴巴拉 人工辅助；持续跟踪
森环境探索中心、鳌鼓湿地森林公园总体规划、 的边缘

加尔维斯顿岛国家公园堰洲岛防灾规划项目(表3) 詹姆斯·克拉克森环境
3 2008 MSI Design 美国俄亥俄哥伦比亚 生态脆弱性评价
探索中心
均为代表案例。
天津桥园：适应性调色 土人设计/北京大学研究
4 2010 中国天津 人工辅助
4.2 技术与工具的综合 板 生院

在场地各要素有机联系的基础上进行系统性 土人设计/北京大学研究
5 2010 秦皇岛海滨生态恢复 中国河北秦皇岛市 人工辅助
生院
的生态修复，还需要借助多个学科的知识基础与
干扰控制；人工辅助；
6 2010 剧团疗养院 Landworks 美国缅因州波士顿
专业技术。水体修复前期进行的场地调查，就常 持续跟踪
常由多学科的专业人士共同完成。风景园林师、 奥龙戈牧羊场保护总体
7 2010 Nelson Byrd Woltz 新西兰北岛波弗蒂湾 动物多样性保护
规划
水质科学家、湿地生物学家、水文工程师、建筑
鳌鼓湿地森林公园总体
8 2011 国立中山大学 中国台湾 生态脆弱性评价
师和开发人员等参与调查，对水文形态、流域环 规划

境、预期开发影响、土地征用开发的市场评估与 9 2011 首尔龙山公园 West 8/IROJE 韩国首尔 多工具综合；人工辅助

密尔沃基市梅诺米尼山
收购策略等进行充分研究，如吴淞滨水景观基础 10 2011 Landscapes of Place 美国威斯康星密尔沃基 多工具综合；持续跟踪
谷荒野恢复项目
设施建设试点工程、洛杉矶市铁道场改造可行性 11 2012 十字架海角重建 EMF/Ardévols 西班牙加泰罗尼亚 干扰控制；人工辅助

研究(表2)项目等。 人工辅助；动物多样性
12 2013 湖南长沙综合城市公园 SWA 中国长沙
保护
现代技术的发展也为生态修复提供了更多
生态脆弱性评价；干扰
可利用的专业工具。以计算机模拟的广泛应用为 13 2015 詹姆斯岛改造项目 Design Workshop 加拿大哥伦比亚 控制；人工辅助；立法

例，计算机模拟计算可帮助风景园林师基于模拟 保障
科罗拉多州洛基山区景
结果展开设计，并进行方案弹性调整。如水体修 14 2016 Design Workshop 美国科罗拉多洛基山 多工具综合
观修复项目
复中对水流的停留时间、流量、流速进行模拟， 休斯敦2015年纪念公园 多工具综合；动物多样
15 2016 Nelson Byrd Woltz 美国休斯敦
有助于分级调控水流速度和流量，避免汛期积水 规划方案 性保护
16 2017 欧文斯湖大地艺术 NUVIS 美国加州伊诺伊 人工辅助
过量留滞。模拟计算拟建湿地的类型、数量、承 17 2017 中央海堤工程 James Corner 美国纽约 动物多样性保护
载量，可确保湿地充分处理流入的污水。对流域 布里萨斯住宅-沿海别墅
18 2017 C. Stuart Moore 智利拉斯孔德斯 干扰控制
区的重构
进行一维和二维的水力模拟和洪泛模拟研究，可
加尔维斯顿岛国家公园 美国德克萨斯州加尔维 生态脆弱性评价；干扰
帮助预测不同降雨条件下的水道形式和洪泛区域 19 2017 Outside
堰洲岛防灾规划 斯顿 控制
范围，如莲花湖国家湿地公园、新加坡碧山宏茂 边缘保护——对巴塔哥
20 2017 尼亚荒野进行低干预保 Reed Hilderbrand 美国马萨诸塞剑桥 多工具综合；经验推广
桥项目(表2)。计算机还可模拟场地的微气候、
护的原型
全年平均天气条件及极端气候条件下的影响，并
借助地理空间信息对地形、水文进行综合分析和
推测性计划，帮助认知场地的生态退化过程。代
表项目有休斯敦2015年纪念公园规划方案、美 质，栽种多种具有观赏价值的湿地植物或增设人 善盐碱土壤，恢复栖息地环境，同时也塑造了特
国科罗拉多州洛基山区景观修复、巴塔哥尼亚荒 工植床吸收、降解沉淀中的污染物。在控制水体 色景观。如表2中的洛杉矶河道振兴计划、微山
野进行低干预保护项目(表3)。 污染源时，根据污染强度、生态功能和人工干扰 湖国家湿地公园和六盘水明湖湿地公园项目等。
4.3 科学与艺术的融合 程度等的分级分类，设置梯田、湿地、溪流、小 从项目成功经验可以看出，地形、水体、
除进行生态修复之外，多数项目还需要满 型口袋公园和积水洼地等多种生态基础设施，不 植物不仅是场地中生态过程的参与要素，也是
足当地居民与社区的观赏、游憩、科普等公共需 仅形成一系列不同容量的保水区和净化区，而且 实现场地其他功能的参与要素；塑造地形、恢
求。因此项目还兼具艺术性、实用性、教育性等 与雨水管理结合，进一步恢复场地水循环的生态 复水体与植被的过程，更是景观营造的过程。
特征。 过程，营造了多样的场地景观。在滨海盐碱地生 基于生态学及相关学科的知识基础，通过地形
在净化水体的过程中，通过恢复滩涂洼地、 境的修复中，挖筑大小不一的池塘或洼地，模拟 塑造、水体恢复和植物配置，既实现修复生态
设置多级梯田等地形处理使水体增氧，促进污染 营造场地自发形成的植物群落，借助潮水留存、 环境的首要目的，又兼顾审美与使用需求，借
物沉降，再借助微生物去除水体中富含的营养物 季节性雨水冲洗和过滤、植物吸收等自然过程改 助设计赋予场地特性，激发场地活力，是近10
 中国园林 / 2 0 1 9 年 / 第 3 5卷 / 第 1 1期 51

年来生态修复项目中科学与艺术相互协调的主 表4 棕地修复类获奖项目概况

要路径。借助同一要素实现多重功能，则反映 编号 获奖年份 项目名称 设计单位 项目所在地 项目主要修复贡献

1 2007 猎人点海滨公园项目 Hargreaves 美国加州旧金山 公共参与
了生态学的复杂性、动态性与景观设计的艺术
美国南卡罗来纳州查尔
2 2007 查尔斯顿海滨公园 Sasaki 土壤改良
性、创造性的思维融合。 斯顿

4.4 实践与总结的并重 奥兰治县大公园综合总体

3 2008 MLA 美国加州洛杉矶 模拟自然演替
规划
理论类项目的频频获奖，表明ASLA同样注
模拟自然演替；设施与空
4 2011 首尔西部湖畔公园 CTOPOS 韩国首尔
重生态修复经验的总结与推广。如通过生态修复 间再利用
5 2012 辰山植物园矿坑花园项目 THUPDI/清华大学 中国上海 模拟自然演替；公共参与
实践记录与经验总结、生物生态习性与场地修复
6 2012 旧采石场改造 Reed Hilderbrand 美国康涅狄格吉尔福特 模拟自然演替
之间动态关系的研究，以及森林、河流的生态过
齐德尔区-规模绿色基础
7 2014 GreenWorks 美国俄勒冈波特兰 全周期管理
程研究等，为设计师提供直接参考的资料手册， 设施方案

从而“有助于选择和实施针对特定场地和污染物 8 2015 哈德逊弹性滨河公园 Reed Hilderbrand 美国纽约 制定标准

9 2016 多伦多桥下公园 PFS 加拿大多伦多 设施与空间再利用
特征的适用性技术[8]”；或通过详细整理植物开
10 2016 中国浙江衢州鹿鸣公园 土人设计 中国浙江衢州 模拟自然演替
花时间、落叶模式等季节性特征，以及动物迁徙 土壤改良；模拟自然演替；
11 2016 曼谷都市森林项目 LAB 泰国曼谷
全周期管理
等具有时间规律的现象，建立可持续映射生态过
美国德克萨斯州达拉斯发
程的“地图集”，使设计者更加充分地了解场地 12 2016 Hocker Design 美国德克萨斯达拉斯 设施与空间再利用
电站修复项目
的生态时序特征，从而指导设计决策。代表项目 东北港-沙漠山上的景观
13 2017 Stephen Stimson 美国马萨诸塞剑桥 模拟自然演替；公共参与
复原
有表5中的生态地图项目。
土壤改良；公共参与；
另外，创办学术杂志、成立专门机构等，则 14 2017 滨水植物园 Perkins+Will 美国肯塔基路易斯维尔
全周期管理
为设计师与生态学家搭建了交流平台，推动生态
修复理论总结与实践开展的相互促进。代表案例
如表5中的《生态修复》杂志项目。 表5 理论类获奖项目概况

类别 序号 获奖年份 项目名称 主办方 简介

1 2011 都会天堂，在城市中为自然 Carol Franklin, FASLA 生态退化场地的历史回顾，修
5 结语与思考 争得一席之地：费城维萨肯 复过程与展望
5.1 涉及我国的获奖项目 山谷，1620—2020
2 2012 从沥青结构到生态系统—— Sharon Gamson Danks, ASLA 校园生态修复改造的范例集合
综合61个案例来看，实践类项目涉及我国场
校园生态化改建 Bay Tree Design
地17项，占总项目数量的27.9%，说明我国是生 交流类 3 2015 《生态修复》杂志 Rutgers University/University 设计师与生态学家之间的对话
态修复中的主要阵营之一，其中水体修复类占同 of Wisconsin Press 平台
4 2016 PHYTO：场地修复和景观设 Kate Kennen, ASLA and Niall 场地修复的资料手册
类项目数量的61%，生境修复类和棕地修复类分
计原则及资料 Kirkwood, FASLA
别占同类项目中的20%、14.3%，说明水体修复 5 2017 生态学对总统图书馆公园的 Michael Van Valkenburgh 废弃城市遗址的生态修复记录
有更多的国内成功案例可以借鉴。理论类没有我 启示
1 2009 恢复生态过程推进的自然景 Steven N. Handel 恢复自然栖息地的生态服务功能
国研究者的项目获奖。
观设计
我国大陆设计团队领衔或参与的项目获得 2 2015 城市公园的修复：森林管理 Rutgers University 城市森林的生态修复研究

11项奖项，占17个中国获奖项目(含港澳台)的 促进景观结构和功能的长期
研究类 测验
64.7%，但仅占国际总获奖项目数的18%，说明
3 2017 绘制洛杉矶绿色：通往河流 606 Studio Cal Poly Pomona 被街道割裂的城市支流系统修
我国土人设计/北京大学研究生院、清华大学、 的动脉雨水系统 复研究

北京林业大学等设计团队具有较高的国际设计水 4 2017 生态地图项目 Roberto Rovira 记载植物、动物的生态习性的

生态图集
准，但总体与国际知名生态修复类设计团队如
SWA、Reed Hilderbrand等，还存在较明显的
差距，尤其我国在理论研究方面还有非常大的努
力空间。
5.2 生态修复项目发展趋势
结合统计分析与内容解读，总结2007—
2017年生态修复项目的发展趋势主要表现为以
52
下几方面。1)项目目标逐渐由单一至复合，即获
奖项目逐渐由通过限制利用或禁用人工强烈干预
进行生态环境修复的单一目标，拓展到以生态修
复为核心，并通过管理措施实现科普教育、区域
振兴、推广研究、制定标准等的复合目标。前者
如早期的巨人森林的恢复项目、奥龙戈牧羊场保
护总体规划等，后者则在近年不同类别的生态修
复获奖项目中多见。这一趋势也是2009年以来
随着生态都市主义思潮的发展，风景园林设计密
切关注生态问题与社会问题的具体体现。2)各场
地修复案例都具有其自身的独特性，但多遵循
动态、渐进的生态恢复原则。因此，依据生态
学原理，把握修复中的过程性设计是生态修复
的核心。3)立足于景观设计的专业视角修复生态
环境，不仅需要专业知识与技术的融会贯通，还
需要创造性的环境再造与提升。场地需应对和解
决的问题具有相似性，但依赖技术、移植措施或
复制元素则使设计失去其艺术上的独创性和突破
性，呈现出相像的设计成果，因此需以规避。
5.3 生态修复项目建成后评价
首先，以生态修复需以“复原原生生态系
统的多样性及动态过程，使之达到曾经自然或者
新自然的状态”为标准度量，生态修复类项目不
能仅仅满足于由受破坏场地到自然场地的表象变
化，更应该追求修复后场地在适度人为干预、自
然做功状态下的长期自我维持能力[9]。部分项目
中使用梯田恢复水体的措施，虽然可以发挥适度
的修复作用，但是也带来了装饰与隐喻作用下农
业生产对场地的二次介入[10]；部分项目在建成后
[11]
仍需要大量管理投入以维持地形及植被等
说明设计方案本身可进一步提升可持续性。
其次，在上述ASLA获奖作品中，仅有2015
年哈德逊弹性滨河公园项目通过与SITES ⑤ 合
作，完善场地在生态、经济和社会可持续性等方
面的评估标准。可以看出，虽然ASLA获奖作品
均为建成后项目，能够获此奖项说明项目固有独
到之处，但在建成效果方面，仍然较为缺少能够
伴随长期管理过程的、有效的、具有示范作用的
绩效评价机制。这一问题普遍存在于生态修复类
[12] [13]
项目中 ，利用技术工具进行后期评估 以及引
入针对性的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机制(POE)等或
可提供解决思路。
纵观2007—2017年获奖项目，其分布多数
中国园林 / 2 0 1 9 年 / 第 3 5卷 / 第 1 1期
集中在发达国家，对于需兼顾经济发展、技术条
件与管理机制尚不完善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具有
启发和示范作用的典型案例略显不足。但参照这
些已有的ASLA获奖项目的经验和启示，目前我
国推进生态修复的过程中还需要进一步深化前期
对于生态过程的调查研究与模拟分析，加强多方
参与，延长管理周期，并注重项目实践技术、过
程、研究成果等的积累与转化。借助实践与研究
的相互促进，推动生态修复框架体系建立、完善
和充实，进而为解决更加复杂的场地问题提供理
论与技术支持。
注：文中表格数据及信息均来源于作者对ASLA官
网相关项目的统计和整理，文中图片的文字由作者基于
原图注释翻译。
注释：
① ASLA专业奖沿袭历来奖项分类的方式，设立：综
合设计奖(General Design Category)、住宅设计
奖(Residential Design Category)、分析与规划
类(Analysis and Planning Category)、研究奖
(Research Category)、交流奖(Communication
Category)和地标奖(The Landmark Award)5类。
其中地标奖为一奖一作，其他奖项均分别设立一个
杰出奖(Excellence Award)和若干荣誉奖(Honor
Award)。各奖项均有可能出现空缺。
② 引自American Landscape Architecture Society,
2016 ASLA Professional Awards, Baton Rouge
Lakes: Restoring a Louisiana Landmark from
Ecological Collapse to Cultural Sanctuary。
③ 引自American Landscape Architecture Society,
2011 ASLA Professional Awards, Making a Wild
Place in Milwaukee's Urban Menomonee Valley.
，则
④ 引自American Landscape Architecture Society,
2016 ASLA Professional Awards, The Metro-
Forest Project。
⑤ 即可持续场地行动计划(The Sustainable Sites
InitiativeTM，SITES)，一种可持续风景园林设计
的评价工具，可以为将可持续作为目标的场地设
计提供指南、标准和评级方法。参见http://www.
sustainablesite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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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金花)
作者简介：
张 昪
1994年生/女/河南南阳人/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在
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风景园林历史与理论(武汉 430074)
殷利华
1977年生/女/湖南宁乡人/博士/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
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工程景观学、绿色基础设施、景观绩效
(武汉 430074)
赵纪军
1976年生/男/河北人/博士/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
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风景园林历史与理论/本刊特约编辑
(武汉 4300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