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本竹书纪年 与西周年代 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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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古与文物 1999 年第 4 期

《古本竹书纪年》与西周年代
●王占奎 ( 陕西省考古研究所 副研究员)

  《古本竹书纪年》 , 虽然我们现在看不到 亳 ( 郑州商城) , 均缺乏盘庚到帝乙这一段的


它的原始全貌, 但在经过前代学者的艰苦努 遗存, 可证《殷本纪》非而《纪年》是。
力所作的辑本中, 仍然有非常珍贵的资料。对 关于周代, 它在《史记》前约二百年就明
于西周年代的构拟, 其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确说出了西周总年数, 而司马迁关于周代纪
年, 起自共和, 此前西周诸王的积年, 只说
一 厉王 37 年, 穆王 55 年, “成康之际四十余年
刑措不用” ( 按: 此与《纪年》同) 。 如果
《古本竹书纪年》 的可信性应当大大超过 《纪年》作者没有过硬材料, 恐不能如此。再
汉以前的其它记载。 第一, 它是先秦时代留 如, 它记载“懿王元年, 天再旦于郑” , 通过
下的资料, 不同于汉代或汉代以后的记录。第 现代天文学家的绝妙解释可知, 这是发生在
二, 它是关于上古年代的专著, 而不象其它 B 1C 899 年 4 月 21 日 凌 晨 的 日 食, 从
先秦文献中关于上古年代特别是西周年代问 B 1C 1300 到 B 1C878 年 ( 厉王元年) , 确有且
题的一鳞半爪式的资料, 这些资料往往出自 只有一次能形成天亮了两次 ( 再旦) 的日食。
相关人物谈论其它问题时的偶尔提及或泛泛 这一近乎奇怪的表述——再旦, 也是其可靠
之谈。 第三, 它的一些记载特别是与司马迁 性的反映。 它准确地描述出当时人们的的确
不同的记载被出土材料证明是对的, 而司马 确经历了两次天亮但又确实未看到日食的感
迁不对。 受。 要知道 “天再旦”这三字只是到了本世
关于商代,《纪年》说“汤灭夏以至于受, 纪 40 年代才为天文学家刘朝阳先生所破译,
二十九王” , 而《殷本纪》则说商代三十一王。 一般不关心日食的人是想不到这一使人拍案
殷墟甲骨文证明商代确系二十九王。 再如商 叫绝的解释的。 不妨设想, 对于数千年前的
王中宗, 《殷本纪》等典籍认为中宗是太戊, 周人来说, 将这种凌晨时发生的看不见的日
而《纪年》以为中宗是祖乙。 殷墟甲骨文中 食记作“再旦”不是很合适吗? 即使今天, 一
发现了“中宗祖乙”( 见方诗铭、王修龄《古 般人如果不知道日食而经历了同样的景象,
本竹书纪年辑证》 ) 。第三例, 《殷本纪》以为 也会有天亮了两次的感觉。“夏商周断代工
盘庚自河北渡河南, 复居成汤之故居, 至帝 程” “天再旦”这一课题的承担者刘次沅先生
乙时才迁都今之殷墟, 而《纪年》以为自盘 的理论计算与西北大学周晓陆先生于 1997
庚到帝辛均居殷, “更不徙都” 。 殷墟甲骨文 年 3 月 9 日在新疆西部对当日日食的观察,
证明武丁、 祖庚、 祖甲、 廪辛、 康丁等世确 更使人相信, “天再旦”就是一次日食的真实
在殷墟, 并不在河南的所谓汤之故居。 成汤 纪录。 还有出自《晋书・束皙传》关于穆王
之亳, 无论是所谓西亳 ( 偃师商城) , 还是郑 百年的另一种说法也能显示其权威性。 在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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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之前就有关于穆王寿届百岁的说法, 而束 年不用” , 则成康二世当不少于 40 年。
皙引用《纪年》对此作了批驳: “自周受命至 六、 由二、 三、 四可以推知, 恭王在位
穆王百年, 非穆王寿百岁也”
。 如果《纪年》 当为 28 年 ( 详见下文) 。
中没有过硬的材料, 束皙恐怕也不至于如此 再结合《史记》共和以后的年表, 西周
坚定地与旧说 “抬扛”
。 诸王年代的框架可以大致建立起来。 这其中
即使关于春秋时代, 《纪年》与司马迁对 要 紧的是怎么样理解 “自周受命至穆王百
同一事的不同记载也被铜器证明《纪年》是 年”这句明明白白的话。
而《史纪》非。如齐桓公午的在位年数, 《史 “百年”是一个确切的时间长度。 按说,
纪》作六年, 《纪年》作十八年。《陈侯午 知道了一端就知道了另一端。 遗憾的是, 这
敦》的铭文记载陈侯午十四年的事, 郭沫若 两端均难以确定, 长期以来, 对此有不同的
曾据此断言: “有本铭之 ‘十又四年’ , 足证 认识。 下文试图将各种可能的解释逐一进行
《纪年》为是, 而《史记》实非” ( 《西周金 讨论, 从中拣选出合理的解释。
文辞大系考释》 )。 首先, 按《纪年》
“自禹以至于桀十七世,
有王与无王, 用岁四百七十一年”
, “汤灭夏
二 以至于受, 二十九王, 用岁四百九十六年”
,
“自武王灭殷, 以至于受, 凡二百五十七年”
因此, 可以据《纪年》构拟西周列王纪 等例, 皆自后朝灭前朝之年到末王之末年,
年的基本框架。 特别是汉以后关于西周年代 “至穆王”不当止于穆王的任意一年, 亦当指
种种说法被后代学者尤其是被考古材料证明 穆王末年, 前人有将这一末端理解成穆王元
靠不住而《纪年》尚未被证明靠不住的情况 年的, 恐非。“自周受命”也有不同解释。排
下, 在今天我们尚无能力建立起让人足以信 除了 “穆王”指穆王任意一年的可能, 则有
服的西周年代的情况下, 它的作用之重要更 以下六种可能性。
加显然。 “自周受命”有三种可能: 一是起自文王
《纪年》对于构拟西周年代的框架, 至少 承继其父季历作周侯, 二是文王受命称王, 三
有以下作用: 是武王灭商; “至于穆王”不是指穆王元年便
一、 凡《纪年》提到某王在位之第几年 是指其末年。 将上述起讫点结合起来, 有以
发生了什么事的, 则可知该王在位不少于这 下六种组合:
一数字, 如“夷王七年, 冬, 大雨雹”
, 则夷 表一
王在位不少于七年 ( 后人辑录中有异文的则
起点 文王称侯
另当别论, 如穆王东征淮夷一事, 有十七年、 文王称王 武王灭商

三十七年、 四十七年等等) 。 点
穆王元年 < < <
二、西周总年数。“自武王灭殷, 以至于
幽王, 几二百五十七年”。 穆王末年 < < <

三、“自周受命至穆王百年” , 此当指自
武王灭殷 ( 周受命) 至穆王末年为百年 ( 详 第一种可能, 即自文王称侯至穆王元年
见下文) 。 ( 穆王元年不计入 “百年”之内, 下同) 。 按
四、“懿王元年, 天再旦于郑” , 是年当 《周本纪》
, 武王灭殷后在位 2 年, 成康之际
B 1C899 年。 不少于 40 年, 此二世之总积年为 40+ X 年。
五、“成康之际, 天下安宁, 刑措四十余 昭王在位 19 年, 已为学界所公认。 以上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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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康、 昭共计为: 穆王元年到幽王末年应是 175 年, 也不相
2+ 40+ X + 19= 61+ X 年 容) , 故三 A 可以排除。同理, 三 B 与三 C 也
100- 61- X = 39 年 可以排除。
也就是说, 文王称侯到武王伐商不当超 显然, 第四种即自文王受命到穆王末年
超过 39 年。然而, 按《纪年》
, 文丁杀季历, 这一可能也可以排除, 因为前述三 A 、三 B、
其后文王继位, 则文王最短相当于商王之帝 三 C3 个数据即使加上 34 年 ( 穆王至少 34
乙、 帝辛, 此二王在位各自均超过了 20 年, 年) 也超过了百年。
这已为甲骨文所证实。 所以, 第一种可能可 第五种, 武王灭商至穆王元年百年。
以被淘汰出局。 100= 2+ 40+ X + 19= 61+ 39, 即 X =
第二种可能, “文王称侯到穆王末年百 39, 成康二代共 79 年, 已有过长之嫌, 且使
年”, 显然也可以随之出局。 得穆王元年到幽王末年超过了 157 年 ( 或
第三种可能, 自文王称王至穆王百年。按 175 年, 见上) , 也不可取。
《周本纪》, 文王受命称王后九年而崩, 其后 这样, 只剩下第六种, 自武王灭殷至于
武王继位。 自武王继位到其举兵灭纣之间有 穆王末年 ( 末年计入“百年” ) 。这期间为 100
多少年? 至少有三种说法。 三 A : 武王在位 = 2+ 40+ X + 19+ 34+ Y= 95+ X + Y ( 则 X
共 11 年, 第 11 年灭商; 三 B: 武王在位 13 + Y= 5)
年, 第 13 年灭商; 三 C: 在位 2 年, 所谓十 两个未知数不计入, 则未超过百年大关,
一年 ( 或十三年) 是继文王称王以来的第十 可以存在。 按这一理解, 自恭王元年到幽王
一 ( 或第十三) 年。 下面将逐一讨论。 末年当为 157 年, 减去懿王元年到幽王元年
三 A : 100= 9 ( 文王) + 11 ( 武王) + 的 129 年 ( 899- 771+ 1= 129 年) , 余 28 年,
40+ X ( 成康) + 19 ( 昭王) = 79+ 21 则恭王在位为 28 年。按《 曹鼎》记“惟十
  则 X = 21, 即成康二代共 61 年。 又五年五月既生霸壬午, 龚王在周新宫” , 所
三 B: 100= 9+ 13+ 40+ X + 19= 81+ 记事件当属于恭王十五年, 依懿王元年为
19 B 1C 899 年, 恭王第 28 年当为 B 1C 900 年, 其
  则 X = 19, 即成康二代共 59 年。 十五年当为 B 1C913 年, 查张培瑜《冬至合朔
三 C: 100= 9+ 2+ 40+ X + 19= 70+ 30 时日表》可知, 当年辰月戊寅朔, 壬午为初
  则 X = 30, 即成康二代共 70 年。 五, 与“四分月相说”相差- 2 天, 可以接受。
单从这些条件尚不能作出判断。 幸好我 当年午月丁丑朔, 壬午为初六, 亦可以接受。
们可以利用西周共 257 年这一总年数来推 与既生霸为上半月的观点更无矛盾。
解。 如果到穆王元年为百年, 则穆王元年到 另外, 有人猜测西周二百五十七年或是
幽王末年应为 157 年。 据金文证据可知, 穆 二百七十五年之误。 按上述推算法, 则恭王
王在位不少于 34 年 (《鲜簋》 ) , 则穆王在位 在位应是 46 年, 其第十五年当 B 1C931 年。
当为 34+ Y 年; 恭王在位不少于 15 年 (《  查张表当年辰月癸巳朔, 月内无壬午。 卯月
曹鼎》 ) , 则恭王在位当为 15+ Z 年; 自懿王 甲子朔, 壬午为十九日, 按“月相说” , 既生
元年到幽王末年为 129 年 (B 1C 899- 771+ 1 霸在望前, 不当超过十五日。 故这种猜测与
= 129) 。 自穆王元年到幽王末年应为 34+ Y 上述理解相抵牾, 恐不可取。 再则, 这一猜
+ 15+ Z+ 129= 178+ X + Z 年, 大大超过了 测要求武王伐纣为 B 1C 1045 年, 而据张培瑜
157 年这一关限, 还不计 Y、 Z 两个未知数 先生以殷墟甲骨文日、 月食的研究, 武王伐
( 有人曾推测 257 年是 275 年之误, 按此, 则 纣年不可能早到此时 ( 见本刊本期) 。
— 68 —
很显然, 上述理解对《周本纪》穆王在 据随葬器物判断, 武侯当卒于穆王之世 ( 晋
位 55 年一说构成严重威胁。但是,《纪年》本 侯墓地从早到晚陪葬器物的风格演变基本上
身即与此说相矛盾。 按此, 则懿王元年以前 与西周铜器、 陶器演化序列一致) 。
诸王在位总年数应是 2+ 40+ X + 19+ 55+ Z 根据《晋世家》的记载, 靖侯元年当自
= 131+ X + Z, 再加上懿王以后的 129 年, 合 共和首年倒数计起的第 19 年, 自懿王元年到
则为 260+ X + Z 年, 已超过了 257 年之数。 幽王末年为 129 年, 减去共和 ( 14 年) 、宣王
据前文所推, 西周共和以前诸王纪年的 ( 46 年) 与幽王 ( 11 年) 的积年, 再减去靖
框架如下: 侯的 18 年, 尚余 40 年。这 40 年至少应是成、
武王  2 年 厉二侯总积年的一部分。 结合上文, 我们可
成康  40+ X 年 (X ≥0。其中康王不 得到一些推论。
少于 25 年, 见《小盂鼎》 , 这样成王可能为 关于武王伐纣之年, 众说纷纭, 最早的
15 年左右) 。 在 B 1C 1130 年, 最晚的为 B 1C 1018 年。借助
昭王  19 年 于晋侯墓地的发掘成果, 可以很容易将一些
穆王  34+ Y 年 ( 很可能为 34- 39 年 偏早的说法排除出去
这一范围) 如武王伐纣为 B 1C 1130 年, 则西周总积
恭王  28 年 年为 360 年, 减去靖侯以后的 89 年, 余 271
懿王至厉王末年  58 年 ( 其中厉王如 年, 则晋之前五侯各代均占 5412 年, 这显然
《周本纪》37 年一说可靠, 则懿王到夷王仅 21 违背了人之寿数, 兹依此算法取诸种说法偏
年, 夷王不少于 7 年) 。 早、 居中与 B 1C1027 年 ( 按《纪年》当如
由此, 可将诸王纪年限制在较小的活动 此) 的数种列为表二:
范围之内。 表二

叔虞到厉侯
三 伐纣年 靖侯元年以
总积年 各侯均
B 1C 前总积年
占年数
《纪年》的可信性及前文所推拟的框架,
还可从晋世系得到旁证。 在考古学已经成熟 1130 360 271 5412

且提供了重要证据的今天, 应当走出从文献 1118 348 259 5012


到文献的“怪圈”, 尽量利用考古成果对文献 1100 330 241 4812
作出取舍。 1070 300 211 4212
北京大学考古系与山西省考古研究所联
1050 280 191 3812
合对曲沃北赵晋侯墓地的发掘成果中, 与本
1045 275 186 3712
题关系密切的有两点: 一是自武侯以下的侯
1035 265 176 3512
墓总数与文献记载的侯数相等, 晋自武侯起,
有成侯、厉侯、靖侯、僖侯、献侯、穆侯、文 1027 257 168 3316

侯 ( 殇叔不计入内) 共八代, 现发现 8 组晋 注: 叔虞不知何时封唐, 表中假设他在伐纣之年就


侯墓 ( 正如发掘者指出的, 殇叔被文侯所杀, 封。假若他在伐纣后 x 年就封, 则在他的所应均
又是篡位而自立, 不当进入该墓地) , 这证明 摊的数字中减去 x 年即可, 这并不影响表中平
了《晋世家》关于晋世系的记载是可靠的。武 均数的真实性。
侯以前只有唐叔虞与其子 父两代。其二, 根 从表二可以看出, 伐纣年如在 B 1C1070
— 69 —
年及以前, 均不可取, 这要求连续五代人在 我们不知道晋武侯卒于穆王何年, 也不
位时间平均达到 40 年以上。B 1C 1050 年如作 知道穆王在位的准确年数 ( 依上文, 大约为
为伐纣之年, 要求这一平均数达到 3812 岁, 40 年左右) , 所以只能按两极 ( 元年与末年)
也很危险。 及中间 ( 第 20 年) 来假设。 这虽然是假设,
再从另外一个角度看, 也是这样。 假定 但从中可以看出在同一假设条件下哪一种说
穆侯卒于穆王末年, 再假定自武王伐纣到穆 法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或小一些。
王元年为百年, 则晋之前三代共积年要达到 假设晋武侯卒于穆王元年, 穆王积年取
155 年 ( 穆王取 55 年一说, 取得越长, 对这 34 年 ( 这是最短限, 对偏早的说法最有利) ,
些 偏 早 说 法 越 有 利 ) , 已 属 不 可 能。 以 按 B 1C 1050 年为伐纣年计算, 靖侯元年以前
B 1C1130 年伐纣, 西周共 360 年, 尚下余 205 的总积年为 191 年, 则有 191- ( 100- 34) =
年, 减去靖侯以后的 89 年, 尚余 116 年, 成、 125 年, 125 年为成、 厉二侯在位总积年。
厉二侯须承担这么长时间, 也不可能。 这是 假设晋武侯卒于穆王中期 ( 穆王取 34 年
对 B 1C1130 的伐纣说最为有利的假设, 假设 积年, 中期假设为第 20 年) , 则 191- ( 100
武侯卒年再提前, 成、 厉二侯的 “压力”就 - 20) = 111 年, 则成、厉二侯应承担 111 年;
更大, 就更加不可能。因此, 可以将 B 1C 1050 假设晋武侯卒于穆王末年, 191- 100=
以前的种种说法排除在外。 成、 厉二侯在位 91 年, 则成、 厉二侯应承担 91 年。
总积年总应在两代人寿命及生育下一代所需 按上述计算, 制成表三。 表三中同时给
年岁的大致范围之内, 借此亦可对 B 1C1050 出了按各种假设穆侯卒年的公元纪年年值,
年以后诸说中的早、 中、 晚的说法作出虽不 以便于与该墓之14C 年值对比。
准确但尚有很大参考作用的选择。
    表三

二 一 穆侯卒于 穆侯卒于 穆侯卒于


穆王元年 穆王第 20 年 穆王末年

B 1C 1050 191 125 B 1C 984 105 B 1C 964 91 B 1C 950

B 1C 1045 186 120 B 1C 979 100 B 1C 959 86 B 1C 945

B 1C 1035 176 110 B 1C 969 90 B 1C 949 76 B 1C 935

B 1C 1027 168 102 B 1C 961 82 B 1C 941 68 B 1C 927

  一、 假设之穆侯卒年
二、成、厉二侯应占年数及相应穆侯卒年的公元纪年年值—B 1C 859 年为靖侯元年, 加成、厉二侯的年数。
三、 伐纣年及相应靖侯元年以前总积年
  显然, 对于 B 1C 1027 年, 无论假设穆侯 周早期 ( 大致为武王到昭王) 的风格。 综合
卒于穆王何年, 所要求的成、 厉二侯在位年 考虑这些因素, 似宜将武侯卒年估计在穆王
数都是最短的, 因而更接近连续两代可能的 中期, 从表三中间一栏大致可以看出晋成、厉
年数, 风险最小。 二侯所必须的在位长度, 恐怕 B 1C 1050 与
该墓所出器物, 依目下之器物类型学成 B 1C 1045 都 要 冒 很 大 的 风 险。 若 选 择
果而论, 既能明显看出它当属穆王之世, 则 B 1C 1027 作为伐纣年, 要求成、 厉二侯在位
已形成了当世的鲜明风格, 不当属穆王初年。 为 82 年 ( 若穆王取 39 年, 则为 87 年, 平均
( 下转第 49 页)
但是, 同出之陶鬲却显示出以往所认为的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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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 lys is on M ovem en t of Anc ien t Cap ita ls
in L uouang
(Abstract)
D uan Pengq i
In L uoyang a rea, Cap ita ls of ancien t dyna st ies from X ia and Shang to Su i and T ang w ere
bu ilt a long the bank s of the L uohe R iver. T he Cap ita ls d id no t st ick to the sam e loca lity , bu t
kep t m oving ea stw o rd s o r w estw o rd s w ith in the a rea of 30- 35km , thu s leaving u s 5 o r 6 b ig
city sites today . T he rea son s fo r th is shou ld be rela ted to loca l geog rop h ica l situ ta t ion s ,
po lit ics, though t s, socia l econom y , m ilita ry and techno logy. B a sed on the resea rch of these
ancien t cap ita l sites, the a rt icle rega rd s tha t the su itba le geog rap h ica l loca t ion and sufficien t
w a ter supp ly a re the m o st im po rtan t facto rs fo r select ing a cap ita l loca t ion , under the certa in
p roduct ive fo rce. A nd therefo re in the fu tu re w o rk w e shou ld p ay m o re a t ten t ion to the
resto ra t ion of the ancien t geog rap hy and w a ter con serva t ion system.

( 上接第 70 页)

38 年左右) , 相比之下, 更容易使人接受。 术语的含义矛盾, 这牵涉到《武成》


、《世
可见, 《竹书纪年》的西周诸王纪年框架 俘》中的干支、“月相”是否真实可靠与对月
可以接受。 不但如此, 除了 “夏年多殷”与 相的解释是否正确, 同时还可能牵涉到《纪
夏、殷具体年数矛盾以外, 《纪年》没有其它 年》中关于 “百年”
、“凡二百五十七年”的
自相矛盾的地方。 而据《国语》所记天象推 具体计算问题: 是两头计入、 一头计入还是
算伐纣之年, 本身面临着不小的矛盾—— 两头不计入? 但这并不对《纪年》关于西周
《国语》所记 “岁在某某”, 无一与真实天象 年代的总体框架构成威胁。 笔者以前也倾向
相合。 要么《国语》所知的伐纣之年与《纪 于 B 1C 1045 年为伐纣之年, 现在看来, 还是
年》本不同, 天象是真实的; 要么天象不真 尊重《古本竹书纪年》为上策。 在建立西周
实, 其天象是反推而知, 而用以反推天象的 纪年的努力当中, 不与《纪年》整合或不能
天文理论本身存在着缺陷——这意味着我们 整合而给不出合适的解释将要冒很大的风
现在追求真正合天可能是走入误区。 另一个 险。
问题是, 这一框架是否与金文中的所谓月相 ( 责任编辑 王 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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