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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

《阿拉姜色》与嘉
String Lemon 2019-01-17 16:51:45

2018年的 影我看了不多的几部，但真正被打 的或 得回味的似

乎一部也没有，尽管它 都各有特色。而其中的《阿拉姜色》却是 我想到了
一个和 影本身 性不算很强的 ，那就是 部影片的 白使用了嘉
，一 从某 意 上来 的 危 言。而更 可悲的是，知道 个 言的人
非常少，即使有人 及嘉 ，也把它 成是一 藏 方言。 也 就是我国
大多数少数民族 言的 状，无人重 ，少人研究，于是就 不上什么保
了。虽然有言 言的消亡是自然 象，不必上升到要保 的高度，但 言
保 和 植物保 在某一点上相同的，即保持一 多 性， 言的多 性 文
化多 性的意 想必稍有思想的人都会明白。

因此，做 一个 嘉 好者，我想在 里 大家介 一下

言，目的在于 更多的人 它有所了解，并“妄想”或 有条件的人可以 保
它做点 献。同 ，言在 影外，也是《 影真探》 个 目的特点之一。
影之外的世界往往比 影更真 、更魔幻，也更精彩。

嘉 （藏文：!ལ་རོང་ 英 ：Rgyalrong），也称作嘉戎 （由于“戎”字

会生 ，因此 在通用“ ”字），属于 藏 系藏 族的嘉 支，也有
言学者把它其列入羌 一支， 写文字使用藏文。 嘉 的人分布在四川
甘孜藏族自治州和阿 藏族羌族自治州，他 在1954年后被 或定 藏
族。而从民国初年一直到1953年的文献中都把 一地区 嘉 的族群称
嘉 族。上世 50年代中期，中央民族学院 有“嘉 族研究班”，但后来此班
停 。但即使如此，在 在的《中国 言地 集》和各高校、各学 机 的
藏 言研究中，藏 和嘉 是分 的，嘉 仍有自己的独立地位。

在 一步介 嘉 前，可以先 明一下什么是 系以及 言学上

言的定 。我 日常所 的 系是一 言系属分类（英 ：Language
family），是指根据 言的演化 系， 言 行分类的方法，具有相同祖先
的 言被 一类，类似生物分类法。分类依据 各 言 音、 、 法之
有 系的 特征和演 律。

在国 言学中，一般将 言的最上 分类 元称 “ 系”， 系之下不

再有 的名称来称呼。 而在 的 言学表 中， 把 系的下一 分
类 元称 “ 族”， 族的下一 分类 元称 “ 支”， 支下 具体的
言，如英 属于印欧 系日耳曼 族西日耳曼 支。而在国 言学里只 英
属于印欧 系日耳曼 中的西日耳曼 。 在世界上的 系到底有四个 是
七个甚至更多，学 界没有定 ，因 一 言的 属是需要多方合理 据
来支持的。
 1：印欧 系

同 ，原 上， 言学中的分类学将能相互听懂的称作同一 言，不能
相互听懂的称作不同 言。 言之下 分 方言，方言 可相互听懂但存在一
些差 。但是，基于 、政治、文化等原因， 言、方言的区分并不如上述
定 那 格。比如瑞典 和 威 相互完全能听懂，本 于方言，但由于
国家的分 而其定 言。反之，我国的 言学分类上， 上将
、粤 、 等不能听懂的 言称 方言。至于少数民族 言的定 更是
五花八 、各 一 。

就我国当前的 言学 藏 系研究中 各 言的 属有多 争 ，目

前主流的广 分法是： 藏 系一般分 四个 族，即 （或 族）、壮
侗 族、苗瑶 族和藏 族，共 250多 言。而嘉 被分在藏
族的北部 群里：
添加回
 加上去

2：广 藏 分类

嘉 中又有四 彼此互不相通的 言/方言：四土 、草登 、日部

和茶堡 ，所以在学 上准 的称呼是嘉 。嘉 各 言分布在
上的嘉 （Rgyalrong）地方/地区，因此得名。我 教了嘉 家，巴黎
言研究所的 言学博士企 ，他 《阿拉姜色》中 的基本都是四土
和一些南部方言。 四 言的使用分布大致在下 所示的区域：
 3：嘉 地理分布

由于没有准 的官方 数据，学者在民 做的不 切 果表明，目

前大 有10万左右的人 嘉 的 四 言，其中 四土 的人最多，
大致分布在理 、小金 、金川 和 尔康市最南 。学 界 四土 的研究
也相 多。

四土 早在19世 就受到了西方旅行家和探 家的注意。从上世 初早

期到中期 始有学者 嘉 行学 性的研究，尤其是在抗 期，由于国
土 陷，不少学 机 与学者 到西南后方，西南 疆民族研究 始 起。
代嘉 研究正是在 的特殊学 境下 端的。当 一些学者深入嘉 地
区，通 地 ， 合史志、文献展 研究，取得了不少 性成果。而
入20世 90年代以后，嘉 言的研究得到了空前的 展。台湾学者
天心通 草登嘉 的 致研究，第一次正 地描 出了嘉 言的类
型学面貌， 后期的研究打下了基 ，而法国 言学家向柏霖（Guillaume
Jacques）等 嘉 的不同 言 行了深入 致的研究， 多 出
了 切的解答。近年来日本学者 野泰彦与荷 学者王 慧（Marielle Prins）
主持 了嘉 的81个方言点， 嘉 的 言地理学搜集了不少
料。 在也有些青年研究者，如之前提到的企 都在 嘉 的 料搜
集、 地考察和研究 行努力，但 不 。

虽然由于使用人口数量表面似乎 比 多，因此嘉 并未被列入 合

国教科文 的世界 危 中。但 情况是，嘉 言属于 危
言，在 四川 与藏 安多 的 力下，正在逐步走向消亡。据企 的田
野考察表明：有些地方日部嘉 已 基本不再是日常用 ，只有壮年以上的
人 ，青少年全部 安多 或四川 。而四川省或阿 地区也无 可以学嘉
。即使使用人口 多的四土 情况也类似， 言萎 象十分 重。
展与交通便利，以及媒体，尤其是网 媒体的空前普及，加之少数民族 言
的保 乏力，其中的 大多数的 言和方言都已 入 言衰亡期。

之所以 有人在不 余力地 救和保 嘉 ，主要是由于 个 言

期以来只在 塞的山区使用， 少受外来 言影响，因而保留了大量的古代
藏 的 音，如果要研究上古 的 音，嘉 是很好的参考依据，而非
大多数人以 的粤 或 。近年来“民科” 津津 道于用粤 或 念古
，声称那才能体 古 的韵，其 大 不然。无 是粤 是 ，由于
所 地理位置，一直是我国 展的重要区域，尤其是明清以后，受外来
言的交融和影响很大，早已不是唐宋 期的粤 和 了， 音的差 相当
大。更何况唐朝和北宋的官 都是消失了某 北方方言，和粤 及 从 言
学的角度来 是不同的 言。所以提出“中 正音在粤/ ” 法的人其
是缺乏 史 言学基本常 的。

由于嘉 藏 史 言学的重要意 ， 多学者把它 藏 系

中的“活化石”：它所保留的原始 藏 的 音系 和 形 都很完整。因
此，嘉 藏 比 言学的重要性不可低估。嘉 是形 非常丰富的
一 言，有大量的 前 、 根交替和少数后 ，甚至 有 的
化。 些和 在和印欧 反而有相近的地方。

可以 个嘉 同源 旁 字 声 系的例子：
1. 《 文》中“蘇”从“穌”声，“穌”从“魚”声，据此不少学者将“蘇”字声母 作
sŋ-。而茶堡嘉 -sŋa，日部嘉 -sŋêt是“昏迷后 醒、死而 生”的
意思，音 皆合。

2. “内”与“ ”也有 声 系， 音相似，而且意思也有 ，在嘉 的茶堡

里可以清晰的看出来。

从清朝 期就有学者 了 的 声 系，尤其是在研究 典古藉 ，

当 的 字有很多借音，所以要弄清某个字的正 音和意思需要追根溯
源。但由于当 没有系 的 言学概念，因此 字 音的考据一直都比 零
散，也没有 律可言。到了 在，我 有了受 的 言学学者，但留
下可以追溯和研究 上古 音的参照系却非常少，而嘉 正是 少之又少
的 料中的一 。

再者，西方 言学家在研究印欧 系 ，一般都需要熟 掌握梵文，把

它作 杆来 照其他印欧 的形 。 是因 ，梵文在音系上足 明 ，而
在形 学上足 多量。可惜 藏 系里没有 一个保留了 原始状 ，可以
据此理解其他 属 言的 言。不 藏 系当中， 是有几个 保守的分
支，在不同的方面保存了古老的形 。嘉 就是其中比 理想的 言 。

行文至此，我想 可以 笔了，否 会 着思 流 到学 的
中， 并非我想藉由《阿拉姜色》 部影片来介 嘉 的本意。 来 ，
我只是想 更多的人了解 个特殊的 言，了解 言多 性的意 ，以及在社
会 展中离我 越来越 的一些人类 言。当欧洲一些国家通 人工智能来破
解古巴比 期泥板上的文字 ，我 国家 些 存的 言活化石却已 走在
消亡的路上。虽然有企 的年 学者通 欧洲和国内的一些 金支持在
做嘉 救工作，比如 音、整理和 ，但其 不 ， 言的
未来大概和很多 危 言一 ——Be in silence（静音）。

参考 料：
1. Guillaume Jacques 2008. 《嘉 研究》[A study on the Rgyalrong
language]

2. Xun Gong 2017: 嘉 言与上古 的形 学

©本文版权 String Lemon 所有, 任何形式 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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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tring Le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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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斯努 2019-05-24 22:5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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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斯努 2019-05-24 22:5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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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 Lemon 2019-05-25 16:5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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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希望 更多的人了解一 面 消失的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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