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
,

国 外语 , 学 N
,
o 2 19 84 北京

主 语 与主 题 一 种 新 的 语 言类 型 学
:

〔美 〕
.
r
le
,
e ha s N Li aS n d ar A T il o mpso n
李谷 城 摘 译

1 引言
一 一
一
本 文 试 图 为 建 立 以 主 语 谓 语 s(
u
c t
bje rP ed ica te
) 和 主 题 一 述 题 ( t o iP c
e nt ) 这 两
co m m
。

种 语 法 关 系 为 依据 的 类型 学 打下 基 础 主 语这个概 念长 期 来 一 直 被 当 作语 言 句 子 结 构 中 的 基
。

本语 法 关 系 我 们从 某 些 语 言所收 集 到 的证 据 表 明
, ,
然而 这 些 语 言 中的 基 本结 构 表现 为主
。
一 一
题 述题 关系 而 不 是 主 语 谓语 关 系 这 种证 据 不 仅 表 明 在各 种语 法 描写 中 主 题 这个 概 念 可
,

能 同主 语 概 念 一 样 都 是 基本 的 而 且表 明 各种 语 言 按 其 注 重 的 是 主 题 概念 还 是 主 语 概 念 构
, , , ,

。 ,
.
·

成 句 子 的 方式 可能各 不 相 同 根据 我 们 的 研 究 语 言有 四 种基 本 类型
:
1 注 重 主 语 s(
u
bj ec t
.
一
p or m in en t) 的 语 言 ; 2 注 重 主题 ( ot p ic rP nt ) 的 语 言 ; 3. 主 语 和 主 题 都 注重 的 语 言 ; .4
。
om i en
主 语 和 主 题都 不 注 重 的 语 言 在 注 重 主 语 ( 下 面 简作 的 语言 中 句 子 结构 便 于 主要 用 主
,
S )P
一
语 谓 语这种 语 法 关 系进 行 描 写 ; 在 注 重 主 题 ( 下 面 简 作 ) 的 语 言 中 基本 句 子 结 构便于 主 要
,

T
P
。
一
用 主 肠 述肠 这 种语 法 关 系进 行 描 写 类 语言 中 有两 种 同 等 重 要而 明 显 不 同 的 句 子 结
,
在第 3
一 一
构 主 语 谓 语结 构 和 主 题 类 语 言 中 所 有 句 式 中 的主语 和 主题 合 二 为 一 难
: , ,
述题结 构 ; 在第 4
。

分彼 此 我 们 不 妨 以 两 个 英 语句式 为例 分 别 说 明 主 语 一 谓语 结构 和 主 题 一 述 题 结 构 :
,

·
。

(z) J o
h n hi t M a r y ( 约 翰 打 玛丽 )
主语 谓语
·
, , ,

( 2) A s
or r e
du e a t io n Jo h n p re
fe rs Be rt ra n d Ru s s e
ll 5 id e a s
( 至 于 教 育 约 翰 更 喜欢
。

罗素的 思想 )
主题 述题
。
在 语言 中 基 本 句 子 结构 同 句 (1 ) 相 似 ; 而 在 T p 语言 中 基 本 句 子 结 构 则 同 句 ( 2) 相 似
, ,
Sp
。
但 这 并 不 是说 在 语 言 中 不 能 识别 主 语 也 不是说 语 言 就 没 有主 题 事 实上 我 们所 调
, ,
Sp
T
P
一 一
查 的 所有语 言 都 有 主 题 述 题 结构 虽 然 并非 所 有 的 语 言 都有 主 语 谓 语结 构 但 在 多 数
,
; Tp 语
。

言 中似 乎 总 有识 别主语 的 方 法 我 们 的 类型学 只 不 过 主 张 有些 语 言 以 主 题 概 念 为基 础可 以
:

描 写 得 更 深 刻 而 另 一 些 语 言 则 以 主 语概念 为基础 可 以 描 写 得 更 深 刻
,

根 据 我 们 下 面提 出 的 一 些 标准 和 我 们 所 调 查 的 一 小 部 分 语言 可 以 列 出如 下 的 分 类表
, :

注 重 主 语 的 语言 注重主题 的语 言
印欧 语 汉语
尼 日尔 一 刚 果 语 拉 枯 语 ( 锣锣一 缅甸 语 )
芬 兰 一 乌戈 尔 语 傈 僳语 ( 侈 锣 一 缅 甸 语 ) 等
闪米特 语
. ,

本文 节 译 自 C h a r el 和 Sa r a
主编的 a n ,
s N Li n d A
hT
o m sP o n
S b
u j6
c r d O
T p ic N ew Y o r k : A ea
血m ie
。
原题为 S b j e。
为使 译 文 连 贯 对 例 句编 号 和一 些句 子作
r e ss , u a n u a ,
P 19 7 6 e e t d T o pi e : A N ew Typ o lo gy o f L a n g g
。
了调整 译注
—
国 外 语 言 学
 达 依 巴 尔语 ( 澳 大 利 亚 土 著 语言 )
印度 尼 西亚语 马 达 加斯加 语 等
主透鱼主题丝丝重 鲍鱼宣 到邀暄 夔都还些重鱼亘 宣
日语 他 加禄 语 ①
朝 鲜 语等 伊 洛千 诺语 ② 等
本 文 的 目的 在 于确 定 以 注 重 主 语 和 注重主题 这 两个 概 念 为 基础 的 类 型 学 的 价 值 和 有 效
。

性 做 法 如 下 首 先根 据 主 语 和 主 题 之 间许 多 不 是 共 同具有 的 特 性概 述 两 者 之 间 的 区 别 ; 接 着
:

。
一
探 讨 T p 语 言 的 一 些 特 征 然后 证 明 T p 语 言 中主 题 述题 结构 确实 是 基本 句式 ; 最 后说 明 这
,

种 类 型 学 对于 研 究普 遍 语 法 的 意 义

n 主语 与 主 题
。

有定 和 无定 主 题 的 主要 特 征之 一 是所 指 的 事 物 必 须是有 定的 主语 则 不 必 是 有定
,
( a)
。 。

的 例 如 ; (3 ) 和 ( 4
) 的 主 语 就是 无 定 的
.
。

( 3) A Co u p le o
f pe o p le ha v e a r r
e d
iv ( 到 T 几 个人 )
.
。
c e o 15 o n
( 4 ) A p ie f p ie t he t a b le ( 桌上 有 块 馅 饼 )
。 ,

( b ) 选择 关 系 ① 主 题 的 一 个 重 要 特性 是 它 同句 中 的 任 何 动 词 无 需 有 选 择 关 系 ; 就 是
。

说 主 题 不 必是谓 语 成 分 的 论 元 ( ar ug e
m nt ) 主 题 的 这 一特 性 在 T p 语言 中 尤 为 明 显 因为
, ,

。
一
那 些 语 言 中 的 主 题 述 题 结构代 表 其 基本 句式 考 察 (5 ) 和 (6 ) 句 中 划 底 线 的 成 分 为 主 题
: ,

( 5 ) 那 场火幸 亏 消 防队来 得快
。

( 6 ) 那 些 树木 树身 大
。

这 两 个句 子 中的 主 题 同 动 词没 有 什 么 选 择关 系 同样 日语 中 带 以 标 记 的 主题 同 句 子 的动 词
,

也 不 必 有 选择 关系 例 如
, :

》 。 。

( 7 ) 学校 以 l于 ( 力; 忙 匕力 。 北 ( 在学 校 里 我 很 忙 )
学 校 一主 题 标记 我 一 主语 标 记 忙 一过 去 时
。

但 是 主 语 总 是 同 句 中 的 某 个 谓语 有选 择 关 系 诚 然 某 些 句 子 的 表 层 主语 可 能 同 表层 的
, ,

主 要 动 词 没有选 择 关 系 传 统 的转 换 分 析 ④ 承 认下 列 句 子 中 表层主 语 oJ 同 主 要谓
, n
例如 h

语 b e e a s y 和 a pp e a r
没 有选 择 关 系 :

·
。

( 8) J o hn 1 5 e a s y to p le a se
( 约 翰 容易讨好 )
.
。

( 9) J o
hn a pp e a r s to be a n gry ( 看 来 约 翰很生 气 )
。

然 而 这个 事 实 并 不违 背 我 们 的 论 断 即 句 子 的主 语总是 同 句 中某 个谓语 有选 择 关 系
, ,
在
表 层结 构 中 主 语 也 许 不 紧 挨 着 同 其有选 择 关 系 的 谓语 而且甚 至 可 能 跟 与 其没有选 择关 系 的
, ,

动 词 构 成新 的语 法 关系 但 事 实 仍然 是 一 句句 子 的 主语 与 该 句 子 中某个 动 词 之 间 必 定 存 在
:

, 。

选 择 关 系 而 在 主 题与动 词 之 间就 不 必存在 这 种 关 系
。 ,

c( ) 动 词 决 定 “ 主语 ” 而 不 决 定 “ 主 题 ” 例如 英 语 中如 果 动 词 同 施事 和 其 它 名 词 短 语 一
“ ”
起 出 现 施 事就成 为主 语 除 非使 用 诸 如 被动 式 那 样 的 特 殊 结 构 ( 这种 主语 化 的 方 法 是 菲尔
, ,

年提 出 的 ) 如 果 动 词 是 不 及物 的 那 末根 据 是 状 态动词 还 是 动 作 动 词
, ,
墨 1 96 8 分别 由 受 事

。
菲 律 宾官 方 语 言 属 马 来一 波 利 尼 西 亚 语 系 的 印度 尼 西 亚 语 族 校注
, ,

①
—
T ag al o g
。

一种 菲 律宾语 言 校注
,

②
—
n fo c a n o

③
、 、 。
这 里 指 在 语 义平 面 上 句 子 成 分之 间的 关 系 如 动 作和 施 事 受事 工具 等 关 系
,

④ 指 乔 姆 斯 基 19 6 5 年 句 法 理 论 要 略 的分 析 模 式
《 》 。 — 校注
·
`
4 年第 2 期
19 8 39
 。 , 。

( ) ⑤ 或施
p 动者 充 当主语
n 如果 是 使 t役i动t 词 则 由使 役者 充 当 主语a e
。

但 是 主 题 就 不 是 由动 词 决定 的 ; 主 题 的 选择 不 取 决 于动 词 对 主题 的
,
话 语 ( id s oc ur s )e
选 择 可 能 起 作 用 但 在话语 的 制 约 范 围 内 说 话 者仍有 相 当 大 的 自由 来选择 充 当主题的 名 词 短
, ,

语 而 不 用 考虑 动 词 的 性 质
,

。 。

(d ) 功 能 在 任 何 句子 中 主 题 的 功 能 始终 如 一 主 题 是 “ 注 意 的 中 心 ” 它 预告 话 语 的 话
, ,

。 。

这就 是为什 么 主 题 必 须 是 有 定 的 原 因 主题 的 功 能 在 于 确立 容纳谓 语 表 述 的 框架
,
题 这就
。

使 得主 题 不 可能 是 不 确 定 的
。

考察主 语 的 功 能 可 以 看 到两个事 实 其一 某 些 名 词 短 语 显 然可 以 定为 主语 但 在 句 中
, , ,

。
“ ” “ ”
不 起 任 何 语义 作 用 ; 这 就是 说 在许 多 sP 语 言 中 句 子 中 可能 出 现 虚 位 或 假 位 主 语
, ,
其
。

二 要 是主语 名 词 短 语 不 是 虚位 主语 的 功能 在句 子 ( 而 不 是 话 语 ) 的 范 围 内 就 可 以 确 定 主语
, ,

、 。

的 特 点 可 以 归 纳 为 表 明 动 词 所 表示 的 动 作 经 历 和 状 态 等等 的 方 向或 着 眼 点
:
主 语与 主 题 之
。

间在功 能上 的 这 种 区 别 解释 了一 个事 实 即主 语总 是 动 词 的 一个论 元 而 主 题 则 不 一定 是论 元
,

(e ) 与 动 词 的 一 致关 系 许 多 语言 中的 动 词 同句 子 的主 语 表 现 出 强 制 性 的 一
,
大 家 知道
。 ,

致关 系 然 而 主 题与 谓 语 之 间 的 一致关 系 则极 为罕 见 就 我 们 所知 还 没 有 一 种语 言 普 遍 存
, ,

。 ,

在 或非 得 有 这 种 一 致 关 系 其理 由相 当 清 楚 跟 主语 和 动 词 间 的 相 互联 系相 比 主 题 和 述 题 间
:

的联 系 要松 散 得 多
。

我 们 考 察 的 所 有语 言 在转换 而 成 的 表 层 结构 中 主 题总 是居 句 首位 置 而
, ,
f( ) 句首 位 置
。 。

主语 并 不 限 定 于句 首 位置 这可 以从 话 语 的 结 构 方 式 中 找 到原 因 由于 言 语 要 把 信 息 按 顺 序
。

连 续传 递 这 就 不 难理 解 代 表 话 语话题 的 主 题应 该 最 先 说 出 主语 概 念更 多 地着 眼 于 句 子 范
,

围 因 此 在 话语 的 传 递 顺序 中 不 必 优 先传 递
,

。 、 、 、

(g ) 语 法 过 程 主 语 在诸如 反 身 代 词 化 被动化 相 同 名 词短语 删除 动 词 系 列化 和 命 令

。

句化 等过 程 中起 着 重要 作 用 主 题 不 介 入 这 些 过程 部 分 原 因正 如 前 面所 述 主 题 在 句法 上
,
⑥
,

不依 附 于句 子 的 其 余部 分

n l 注 重 主题 的 语 首 的 特 征
。 。

( a ) 表 层的 形式 标 志 语 言 中 主 题 有 表层 标 志 主 语 则 不 一 定 有表 层 标志
, , ,
在 Tp 例如
。

汉语 的 主题 总是 在 句首 ; 在 傈 僳语 和 拉 枯语 中 主题 带有 形 态 标志 在 这 几 种语 言 中没 有 一 种
,

语 言 的 主 语有表 层 标志 尽 管 如 前 面 所 述 主 语 在某 些 语法 过 程 中 的 作 用 是可 以 确定 的
, ,

。 。

( b ) 被 动结 构 语 言 中 被 动 结 构很普 遍
, ,
在 sp 但在 T 语 言 中 被 动化或 者 根 本看 不
P
、 ,
到 ( 如 拉 枯语 傈 傈语 ) 或 者 看 来是 一 种 边 缘 结 构 在 讲 话 中 几 乎 不 用 ( 如 汉 语 ) 或 者包 含 特 殊
, ,

的 意 义 ( 如 日语 中 的 表示 “ 逆 境 ” 的 被动式 ) ⑦ 在 T p 语 言 中 被 动 式 相 对 来说 不 太 重 要 其 原
, ,

,
因可 以 这 样 解 释 在 语 言 中 主语 是 个非 常基本 的 概 念 如 果不是 由某个 动 词 指 派 为 主 语
: ,
Sp

的 名 词 充 当 了 主 语 而 是 另 一 个 名 词 变 成 了主 语 那 个 动 词 必 须 带 有 标 志 以 表 示 这个 主语 的 选
, ,

。 。
“
择 是 非正 常 的 T 语 言 中 在 句 子 结 构 中起 更重 要 作 用 的 是 主 题 而不是 主语 任何 名
, , ,
在 P
。

词短 语 都 可 以 成 为 句 子 的主 题 而 不 用 给 动 词 带 上任 何 标 志
,

读 者 可 参看 《 语 言 学 动 态》
, , .
。
⑤ 这 里 所 说 的 状 态 动词 动 作 动 词 和 受事 系采 用 W C h af e 的说 法 19 7 8 年第 4 期 第
。
页上 的简 介 编 者注
—
15

⑥
。 ,
这 里 列 举 的语 法 过 程 指 转 换 生成 语 法 中的 一 些 主 要转 换 过 程 原 文注 明 关 于 主 语 在 这 些 语 法过 程 中 的 作 用 详
,

n Z’oP ’cl 一 书 )
. .

j eC t 一 文 ( 也 栽 于 翻妙 ct a d 校注
,

见 E L K e n fl o it o n o f S u b

①
an eD
汉 语 和 日语 中 的被 动 句 原 来 只表 示 遭 受某 种 不 愉快 的事 情 但 由 于受 英 语 的 影 响 这 种 意 义 上 的 限 制 正 在 消 失
, — , 。

国 外 语 言 学
 。 ,
“ ” “ “ ,
假 位 主语 sP 语 言 可 以 有 假位 或 虚 位 主语 比 如 英语 的 it 和 t he er 德语 的
, ,
c( )
, 。

而 T p 语 言 则 没 有 这 是 因 为在 S p 语 言 中主 语 不 管 起 不 起语 义 作 用 总
,
es 法 语 的 il 和 e ;
。
得 有一 个 英语 的 例 子 有 :
·
。

( 10 ) 介 15 h o t in h e re
( 这里 面 很热 )
·
。

( 1 1 ) 乃 er e
15 a ca t in ht e g a rd e n
( 有 只 猫 在 花园里 )
。
“ 刀
主语概 念不起 显 著 作 用 就 不 需 要 假 位 主语 遇 到 不 要求 有 主 语的 情
, ,
在 Tp 语言 中
。 。

语 言 的 句 子 完 全 可 以 没有主 语
,
况 Tp ) 一(
( 如 l( 0 1 1) 中 相 应 的汉 语 译句 )
。
“ ” “ ” 。
双重 主 语 语 言 以 普 遍 存在所 谓 双 重主语 结 构而 著称
:
(d
) T p 例如
、
美味 b `
。 。
( 12 ) 焦 仗 明 力; ( 鱼 数 娴好 吃 )

鱼(主 题) 鳃 ( 主语 ) 好吃
。

( 1 3 ) 迎提鱼 吐圣 大
( 主 题 )( 主 语 )
。

(e ) 支配 互 参 关系 语 言 中 对 互 参成 分 的 删除起 支 配 作 用的 一 般是 主 题 而 不是
, ,
在 Tp
。

主语 汉 语 的 例子 有 :
。

那 棵 树 叶子 大 所 以 我 不 喜欢
,
( 14
)
第 二 个 分 句 中 删 除 的 宾 语 只 可理 解 为 主 题 “ 那 裸 树 , 的 互 参 成 分 而不是 指 主语 “ 叶 子 刀 句 _ , 。

“ ”
( 1 5 ) 说 明 : 主 语 消 防 队 ” 不 能 支 配 第 二 分 句中成 分 的 删 除 “
并且 主 题 那 场 火 同 该 分 句 不 相
,

容 因 而 语 义 不 连贯
, :

( 1 5 ) 那场火 消 防队 来 得早 ` *) 所 以
,
很累
f( ) 动 词居 句 末 的 语言
。
T p 语 言往 往是 动 词 居 句 末 的语言
_ 。

日语
、

朝鲜 语 傈 傈语 和 拉
、

枯 语 无 可 争 辩 已经 是地道 的 动 词 居句 末 的 语言 汉语 则还 处于 变 成 这种 语言 的 过 程 中 ⑧
,

。
一
( g ) 对 主 题成 分 的 限 制 在 某些 语 言中 就 什 么 可 以 作 为主 题 成 分 而论
, ,
Sp 主 题 述题
。

句式 受 到很大 的 限制 印 度 尼 西 亚 语 只 允许 表 层 主 语 成分 和表 层主 语 成 分 的 所 有格 作
,
例如
。 。

为主 题 如果 宾 语性 名 词 短语 作 主 题 句 子 就 不 合 语 法
,

而在 语言 中 对 于什 么 可 以 作 为 主 题 成 分 则没 有限 制
,
Tp
。

( h ) 主 题 一述 题 句 子 的 基本性 Tp 语 言与 非 Tp 语言 之间 的 最 突 出 区别 也 许 在于 在
:
Tp
一
语 言 中 主题 述题 句 在 很 大 程 度 上可 以 看 作 全 部基 本 句式 的一 部 分 而 在
,
Sp 语言 中则不是这
。 。
一
样 我 们 将 在下 一 节 证 明 T p 语言 中主 题 述 题 句 子 的 基本 性

语言 中 主 题 一远 题 句 子 的 签本 性
.

IV Tp

我 们 要 在 这 一 节 中 证 明 在 T p 语 言 中 的 主 题 一 述题 结构 式 不 可看 作 是 从 任 何别的 句 式 派
,

生 出 来的
先 要 说 明 我 们并 不 是反 对 据 以 确 立 这种 派 生 关 系 而 制 定 的 任 何 一 种 公 式 ; 我 们所 反对 的
,

、 、
一
是 认 为 这 种做 法 在 原 则 上 合 乎 需 要 即 在 这 些 语 言 中把 主题 述 题句 看 作是 派 生 的 边 缘 的 有
,

, 。

标 志 的 句式 或 者 看 作 是 不 寻 常 的 句式 我 们 并 不是 说 不可 能想 出 某 种生 成 装 置来
,
就是说
。
“
处 理 我 们要 提 供 的 实 例 我 们 的 看法 是 把 主 题 述 题 句看 作 基本 的 而 不 是 派生 的 句 式
力 : 一 ,
就
。

最 自然 地 解 释 了 Tp 语 言所 示 的 现 象
。 。

在傈僳语 中可 以 找到 证 实 这 种 看法 的 最 明显 的 语言 现象
,
a( ) 傈 僳语 在 傈僳 语 中 甚
⑧ 目前 对这 种 提 法 还 有 争议 可 参 阅 iT m ot h y iL o 凡 拒r ` 以网 呀 e
.

g
h t 的 林勿 d
r n
d w o
dr o八
erI in 人u
r 加妙 加
王月 ` ` 亡 , 《 》 。

中译 文 载 国外 语 言 学
—
C为 19 8
1 年第 4 期 校注

198
4 年第 2 期
 。
, 一
至 连 施 事 和 受事 这 些 语法关 系也 无 法 确 定 因 而 无 法 确 定 主 语这 个 概念 如果 主 题 述 题句可
以 说 成 是 从 某 种 主 语 一 谓 语 句 式 派 生 出来 的 那 么 很 清楚 在傈 僳语 中 这 种 主 语一 谓 语 句 式根
, , ,

本 不存 在
从 语 法 关 系 来 看 傈僳语 的 句 子 词 序 是 动 词 居 句 末 ; 如 果 动 词 前 有一个 以 上 的 名 词 短 语
, ,

那 末 句 子 通 常 产 生 歧 义 不清 楚哪 个名 词短 语 代表施事或 动 作 者 哪个 名 词 短 语 代 表 受事 包
, ,

含 及物 动 词 的 简单 陈 述 句 结构 只表 明 哪个 名 词 短 语 是 主 题 并 不 表 明 哪 个 名词短 语 是 施事
,

。
句 l( 6) 和 ( 1 7) 是傈 傈 语 中典 型 的 简单陈 述 句
一
n a
( 1 6 ) l么t h y u y 盛n 么 kh直 a

人 主 题 标记 狗 咬 一 陈 述 句 标记
。

他们 咬 狗
“ ,
人 ( 主题 )
{ 狗 咬 他们
。
,

( 1 7 ) 反n 么 l y l l么t h y u k h众 a

狗 主题 标 记 人 咬 一 陈 述 句 标记
。
分
它 们 咬人
“
“ ( 主题 ,
{人 咬 它们
。
”

。 。

就施 事而 论 同样含 糊 不 清 两 句都 可 以 解释为 人 咬 狗或 狗 咬 人
,
句( 16) 和( 17 ) 两 句 的 区别
。

仅在 于 主 题
。 。

(b) 汉语 最早 提 出 汉 语 是 语 言的 不 是 我 们 除 了其 他人 外 赵元 任 ( 1 9 6 8
:
6 7一 1 0 4 )
,
Tp
。
一 ,

颇 为 详 细 地 讨论 了主 题 述 题 概 念 有 必 要指 出 虽 然 赵 通 篇 使 用 主 语 和谓 语 这 两 个 名 称 但
,

我 们可 以 把 这 些名 称 理 解 为主题 和 述题 这 正是 他 的 本意 这 从 下 面 的 话 中可 以 看 出
:
,

。
“
汉 语句 子 中 主语 和 谓 语 的 语 法 意 义 是主 题 和述 题 而 不是 动作者 和 动作 ,
,

当 然 我 们感兴 趣 的 是 主 题 与 主 语之 间 的 区 别 及 其对 于 建立 语言 类 型 学 的 含 意
,

。
一
与傈 僳 语 不 同 汉 语 中的 确 存 在可 以 称作 为主 语 谓 语 句 的 结 构 例如 :
,

。 ·

( 1 8 ) 我 弟弟 喜 欢 吃 苹 果 ( M y b r o th e r l i k e s to e a t a p lP e s
)
。

这 个 例 子 的 词 序 同英 语 译 文 的 词 序 一致 从 这 类 例 句也许 可 以 得 出结 论 汉 语 同 英 语 一 样 属
: ,

。 ,
于 主语 居 于 句 首 的 S p 语言 此外 虽然如 前 所 述 我们把 汉 语说 成是 语 言 但主 语 概 念 显
, ,
Tp
。

然 在 某 些 句 子 结构 中起 作 用 例 如 连 动 结 构 就 须 描 写 成 具 有 同 一 个主 语 的 谓 语 系列
, :

( 19
) 张 三 买 了 票进 去
。

我 们 能 够举 例 证 明 要 解 释 这 种结 构 必 须借 助于主 语概 念⑨ 下 面 的 例 子 中 两 个 谓语 共
, ,

用 的 那 个 名 词 是 其 中一 个 谓语 的 施事 和 另 一 个 谓 语 的 经历 者 这 就是 说 单单 用 施 事 来 说 明
,

同 两 个 谓语 的 关系是 无 法 描 写 连 动 句 的
。

( 2 0 ) 我 花 了钱 享 受
。

再者 ( 2 1 ) 说 明主 语可 以 支 配 反 身 代 词 化
,
) 一 ( 22
。

(2 1) 约 翰 喜欢 他 自 己
* 。

约 翰 我 喜 欢他 自己
,
( 22)
,
句 ( 2 2 ) 表 明 当 句 子 包含 的主 题 可 以 同可 称作 主 语 的 成 分 区 别开 来 时 那 个 主 题 就 不 支 配
,

。 。

反 身代 词 化 因 而 汉 语语 法 得 用 主语 来描 写 反 身 代 词 化过 程 但 是 即 使 对于 汉 语 反 对 把主
, ,

题 一 述题句 看 作 从 主 语 一 谓 语句 式 派 生 出来 的证 据 仍然 非 常 有 力 比 如 许多 正 常 的 主 题 一 述题
。
一
句中 的 主 题 同述 题 中的 动 词 没 有 选 择 关系 这 类 句 子 就 不 能溯 源 到 主 语 谓 语 句式 下 面是 几
,

“ ”
⑨ 这 和前 面 1 (g) 中 提 到 的 动 词 系 列 化 有 关 见 注 ⑥
, 。
校注
· ·
—
42 国 外 语 言 学
个 这 类 的 例句
。

那 座 房 子 幸 亏 去 年 没下 雪 )
。

这 件 事 情 你 不 能 光麻 烦 一 个 人 )
。

这 类句 子 俯 拾 即是 这 是 反 对主 题 化过 程 的 十 分 明 显 的 证据
,

此 外 在汉语 句 子 的表层 结 构 中主 语没有 系 统 的 标 志 这就 是说 人们 可 能想要 视作 主 语

, ,

的 名 词 短语 是 无 法 识别 的 作 为 一 个 适 例 让 我 们 简 略地 考 察一 种结 构 我 们 认 为这种 结 构
, , ,

。
” “
清楚 地 说 明 了 s p 语 言与 T p 语 言 之 间 的 区 别 我 们 不 妨 把 这 种 结 构叫 做 假 被 动 式 ( p se d
u -o
。
p a s si ve ) 下面是 两 个 例 子
:

( 2 5 ) 这 件 新 闻 广播 了
。
( 2 6 ) 那 本 书 已经 出版 了
。 、 、
“ ` ” 一
双 重 主 语 句 子 是 最 典型 的 主 题 述 题 句 广 泛 见于汉 语 日 语 朝
, ,
双重 主 语 结构
c( )
、 。

鲜 语 傈僳 语 拉 枯 语 如 果 我 们能够 证 明 这 种 句 子 不 是 派 生 的 那 末 这 就 非常 有 力地 证 实 了
和
,

。
“ ” ,
我 们 的 看法 这些 反对 从 任 何 别 的 句 式 派生 出 双 重 主 语 句 的 论 据 恰 恰对于 我 们 所 考 察 的
。

所有 Tp 语 言 都适 用
“
据 我 们所 知 唯 一 曾被 认为 是 双重 主语 句来 源的 句子 是 这 样 的 一 种 主谓 句 式 其 中 名 词
, , ,

短 语 1 与名 词 短 语 之 间表现 出 领 属 关 系 比如 我 们可 以 说 ( 2 7 ) 应 从 ( 2 8 ) 派生
, ,
2
对 于汉 语
出来 :

( 2 7 ) 象鼻 子 长
。

( 2 8 ) 象 的 鼻子 长
“
然 而 许多 双 重 主 语 句 的 两 个 句 首 名 词 短语 之 间并 没 有 领 属关 系 或 整 体与部 分的关 系
, , ,

:
例如
。

(29
) 他 们谁 都 不 来
。
“ 刀
因 此 只是 对于 双 重 主 语 句 的一 个 次 类来 说 那 末 把 这 类句 子 看 作从
, , ,
存在领 属关 系
。

以领 属 性 短 语 作 主 语 的 主 谓 句派 生 出来 并 不说 明 问 题
,

。
一
有 人 向 我 们 指 出 主 题 述 题 句 也许 比 别 的 句式 在 分 布 上 有 更多 的限 制 尤 其
, ,
( d ) 分布
。

是 不能 那 么 自由 地 出 现 在限制性 关 系 从 句 和 非 断定 补 语 L 中
。
然而 事 实 上 情况 并 非 如 此
,

一
下面 我 们 举 汉 语 的 例 子 说 明 那 些 须 分 析 成主 题 述 题 结 构 的 分 句 可以 作 为 限 制 性 关系从 句
, ,

和 作 为 非 断定 补语 而 嵌 人 ( 3 0 ) 和 ( 3 2 ) 分 别是 这两 种情 况 的 例 子 :
。
0 ) 我 不 喜 欢 那 种 一 斤 三 十块 钱 的 豆 子
(3
划 底 线的关 系 从 句 出 自下 面 的 句 子
:

( 31 ) 那 种 豆 子 一斤三 十 块 钱
。

句 ( 3 1) 显 然 不 能 分 析成 为 主 谓 结构
。

( 3 2 ) 我 反对 他 们谁 都 不 来
。
一
同样 划底 线 的补 语 只 可能是 主 题 述 题 分 句
,

V 类 型学 及 其 若 干 历时 惫义
我 们 主 张 在主题概 念 起 重要 作 用 的 语 言 和 主 语 概 念 起 重 要 作 用 的 语 言 之 间 划分 类型
,
并
。 。

已经 提 出 证 据 当然 同所有 类 型 划 分 一 样 我 们 讲 的 显 然是 一 种 连 续 体 c(
o u u
, ,
nt in m) 例如
.

非 断定 补 语 ( o - t ) 的 定义 见 J 和 合写 的 :
n a sse e n r
L n rt e d e o m P le m H o o
pe hT
o m sP o n On th e
aP P l ic
ab il i t y o f
刃耳 。

年第 味 期 第 4
,
r o o n s u u
5一 4 页
,
t t ar f o at i o n s
刊 L g is r ic ln 叼 19 7 3 9 7
r
m iyr 6
· ·

4 年第
9 8
1 2 期 3
4
 。

傈 僳 语 就 比 汉 语更 为注 重 主 题 菲 律 宾 语 似乎 既 非十 分注 重 主语 又 非十 分注 重 主 题 而 日 语
, ,

, 。 。
和 朝 鲜语 则 可 以 说 既 注 重 主 语 又 注重 主 题 马 达 加 斯 加 语 注重主 语 的 程 度不 如 英 语 这些
事 实 可 用 图 解表 示 如 下 :

朝 鲜语 日语
’ ’ ’ - - ` ` “ ` ` ’ . . ’ ` ` “ 一` “ “ . .
” 一 一 一
. - . - - - - - - .
一一 一” 一 -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一 一 一 一 -,J
TP SP
,

傈 僳语 汉语 马达 加 英语 法
,
菲律宾 语
, ,
拉枯语 斯加 语 语 特 威语 @
印度尼 西 亚 语
。

根 据 共 时 及 历 史 的 语 言 现 象 似 乎 可 以 明 显 看 出 主 语 和 主题 并非 是互 不 相千 的 概念
, ,
主
语 实质 上 是 语 法 化 了的 主 题 主 题 在 纳 人 动 词 的 格框 架 ( 这 时 我 们 称 之 为主 语 ) 的 过程 中 变 得 ; ,

有 些 不 纯 某 些 主 题特 性 削 弱 了 但 其主 题 性依 然可 辨 这 就是 在有 些 语 言 中主 题 的 许 多 特 性
, ,

。 。

为主 语 所 共 有 的 原 因 例如 有 些 语 言 不 允 许 无 定 主语
,
Sp
。

我 们 在 这 里要提 出 的 看 法 是 主 题 这 个 普 遍 概 念 可 以 以 不同 方 式 表 现 于各 语 言之 中
,
在
一
有 些 语 言 中 比 如傈 傈 语 和 汉 语 主 题 的 特 性 体 现 在 主题 成分 中 而且 主 题 述 题 句属于这 些 语
, , ,

言 的 基 本 句子 结 构 在另 一 些 语 言 中 比 如 马 达 加斯 加 语 主 语 体 现某些 主 题特 性 主 语 成分
, , ,

跟动 词 有 密切 的 语 法 关 系 并 在 描 写许 多 语 法 过程 中起主 要 作 用
,

根 据 我 们 所 示 的 跨 语 言 证 据 我 们 提 出 下 面 的 历时 图 解
,

( A ) ( A ) 代 表: 注 重 主 题 的 语 言 主 题 概 .

尸 \ 、 曰 二 , 十。 二 、 , ; 、 二 , * 、 八。 。

』 结构 主 题和 主 语分 明
/ /
\ 念属
` , 于基
` 本 句子 二 。 工 . ” 工 。 。 .nr
。

, , 、
,

/ 、
( D ) ( B ) ( B ) 代表 主题 和 主语 都 不 注 重 的 语
:

\ / .

、 、 . 。 , 、 、 ` 、 沐。 、 * 、 加
。 。

主题 较密 切 地 纳: 人 动 词 的格框 架
/ /
言 。

工二 忱 。 。 . 二 八 、 。 叨 二 ” 二
。
\ 了 目
。

( C ) ( ) 代表 注重 主 语 的 语言 主 题 完全
C :

纳 入 动 词 格 框 架 成 为 主语 ; 主 语 和 主 题常 不 分 明 主 语具 有 某 些非 主 题 特 性 ; 带 明 显 主 题 的 句
,

子 属 于 高度 “ 有 标记 ” 的 句式
。 。
“ ”
( D ) 代 表: 主语 和 主 题都 注重的语 言 主 题句 的 有 标 记 性减 弱 更 接 近 基 本 句式
,

回过 头 来 讲 前 面 提 出 的 问 题 为 什 么 T 语 言 绝大 多数 都是 动 词 居 句末 我们 提 出 如 下
,
?
P
,

猜 测 一 种 语 言从 ( C ) 阶 段 经 过 ( D ) 阶段 进而 演 变 到 ( A ) 阶 段 的 过程 中 起主 要 作 用 的 句式
: , ,

“ 。

是 双 重 主 语 ” 句式 哪 种 语 言 使 用 这种 句 式越 多 它 就 越 接 近 ( A ) 阶 段 因 为 这 种 句 式 是典 型
, ,

。 ,
一 “ ”
的主题 述题 结构 要 注意 双 重 主 语 结构 总是这 样 的形式
:

名词 短 语 1
} !名 词 短语 2
动词
主题 述 题
。

这 种 形 式 恰 恰是动 词 居 句 末 的 语 言 的 典 型 句 子 结构 当 名 词 短 语 1 与 名词 短 语 2 之 间 的 关 系
。

所 受 的 限 制 越 来越 少时 这种 句 式 随 之 渐 趋普 遍
,

最 后 我 们 希 望本 文 已 经 指 向 一个新 的 剧 场 去 观 看 一 出 老 戏 的 上 演 : 共 时 类 型 学不过 表
,

现 为历 史 循 环 圈 的 一 个横 切 面 在这 个 横 切 面 上 不 同 的 语 言 处于 各 种 不 同 的阶 段 我 们在 探
, ,

索 语 言 普 遍现 象 的 过 程 中 领悟 到 语言类 型 实 际 上 是 对于达 到 同样 交际 目标 的 各 种 手 段 的 一
。 、

种描 写 ( 朱 治 中 沈 家煊 校 )
。
T w i : 加 纳 最 重 要 的 语 言 属 尼 日 尔 一 刚 果 语 系 的库 阿 语 支 校注
,

@
—
国 外 语 言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