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 1 3 年第 九期 《 音乐创作 》

论 巴托克 《 第 六 弦 乐 四 重 奏》 的 半 音思 维 与 逻辑呈 示

常 林

摘 要 巴 托 克 的 《 第 六 弦 乐 四 重 奏 》 是 其 晚期 成 熟 作 品 的 代 表 作 也 是 巴 托 克 生 弦 乐 四 重 奏 刨 作 的 总 结 本 论 文
：
,
一

通 过对 该 作 品 的 具 体 分 析 与 考 察 论 述 了 基 于 半 音 音 程 体 系 的 三 种 逻 辑 性 呈 示 手 法 分 别 是 斐 波 那 契 数 列 的 运 用
,
同 主 ,
： 、

音 大 小 调 和 弦 的 交 融 和 基 于 定 音 程模 式 的 比 例 关 系 设 计 并 在 此 基 础 之 上 阐 述 了 半 音 化 思 维 与 严 密 的 思 维 逻 辑 之 间 的 互
一

动 与 关联 。

关键词 ：
巴托 克 ；
第 六弦乐 四 重 奏 ： 半音 思维 ： 逻辑 呈示

匈 牙利 著名 作 曲 家 贝拉 巴托克 (
—

生致力 于 民间 音 乐 的采集及创作 ,
他 反 对 李 斯特 等 作
曲 家将吉普赛音 乐 视为匈 牙利的 民 间音 乐 ,
认 为流 传 于 穷 乡 僻 野 间 的 乡 土 音 乐 才 是 最 自然 、 最 淳 朴 的 民族 音 乐 的 灵 魂 。
起
初 他 与柯 达伊 样 主 要收集研 宄匈 牙 利 罗 马 尼 亚 的 音 乐 后 来收集 范 围 遍及 斯 洛伐 克 保 加利 亚 土耳 其 北 非等
一

、 、 、 、
, ,

因此 巴 托 克音乐 的 民 族精神 具有
“ ”
地 ,
博爱 的 色 彩 这 与 匈 牙 利 统 治 阶 层 所 宣 扬 的 狭 隘 的 利 己的 民族 主 义 是 背 道 而 驰 ,

的 巴 托 克 在经 历 了 第 次世界 大战 之后
对 淳 朴 的 民 间 音 乐 更 加 情 有 独 钟 当 他 发现 漫 天 的 硝 烟 似 乎 并 没 有 滋 扰 到 农 民
一

。 。
,

的 日 常生 活 , 治
政 意 识 形 态 的 分歧在 这 里 消 失 殆尽 农 民 的 生 活 安 逸 快 乐 巴 托 克 似 乎 在这 里找 到 了 精 神境 界 的 解 脱 ,
,
。

年 月 巴托克 受 朋 友 的委 托开 始 创 作 《 第 六首 弦乐 四重 奏 这也是 〉 ,
此 时 的 他 正 在 瑞 士 萨 伦 附 近 的 小别 墅 里 度 假 ,

他 在 逃 离 欧 洲 大 陆 之 前所 作 的 最 后 首作 品 此时
希 特勒 已经 接管 了 奥 地利 巴 托 克 似 乎 己 经 预 感 到 了 匈 牙利 即 将 发 生
一

。 , ,

“
的 悲剧 性 命运 ,
对 此 深表 担 忧 。
他在 年 月 给缪勒 夫人 的 书 信 中 写 道 匈 牙 利 也 将 屈 服 于 这 种 强盗 与 杀 人犯 的 制 度 ：
,

那时 我 怎 能 在 这 样 个 国 家 里 生 活 下 去 趁 现 在为 时 不 晚 我 应 当 移 居 国 外 才 是 但 即 使 在 最 顺 利 的情 况 下 要 在 任 何
一

, 。
, 。 ,

个 陌生 的 国 家 里 谋 得 日 三 餐 会 遇 到 巨 大 的 困 难 造 成 精 神 上 的 痛 苦 除 此 之 外 这 里 还 有 我 的 母 亲 我 能 否在 她 的
一 一

, , 。 , ,

风 烛 残 年 永 远 将 她 抛 弃 ？ 我 不 能 迄 今 为 止 匈 牙 利 的 情 况 是 所谓 有 教 养 并 信 仰 基 督 的 人 们 几 乎 完 全 拜 倒 于 纳 粹 制 度
“ ”
！ ：

“
之下 , 我对 自 己出 身 于这
实在感觉羞愧、
一

月 日阶级 德 国 和 俄 国 之 间 签署 了 互 不 侵 犯 条 约
,
巴托 克 也 被 强 制 要 ,
,

求 离 开瑞 士 , 回 到 匈牙 利首 都 布达佩斯 在 政治 压 迫 下 巴 托 克 的 处境 相 当 恶 劣 母 亲 病 重 前 方 战 事 连 连 但 他还 是 在
。 , , , ,

年 月 完成 了 这 首 四重奏 。

处 于 世 纪 纷 繁 复杂 音 乐 流 派 中 的 巴 托 克 在 晚 期 越 来 越 倾 向 于 古 典 因 素 的 复 兴 自 律 论 较 大 程 度 地影 , 同时 , 形式
—

响 了 巴 托 克 客 观 地 说 形 式 论 最 早 孕 育 于 毕 达 哥 拉 斯 数 字 派 哲 学 中 认 为音 乐 的 美 与 和 谐 只 能 到 数 的 关 系 中 寻 找
“ ”
。
,
, ,

主 张 音 乐 的 美 存在 于 乐 音 本 体 之 中 其 内 在 所 具 有 的 张 力 和 乐 音 组 合 而 成 的 形 式 本 身 具 有 审 美 的 价 值 巴 托 克 的 这 首 四 重
,
,

奏 在 旋 律进 行 上 就 隐 含 了 非 常 严 密 的 数 理逻 辑 使 得 半 音 思 维 与理 性 的 逻 辑 呈 示 相 得 益 彰 , 。

半 音 音 程体 系 与 斐 波 那 契 数 列
—

根据埃尔诺 兰德卫 的理 论 , 巴 托 克 音 乐 的 半 音 化 系 统 建 立 在 黄 金 分割 的 比 例 之 上 、 他 以 半 音 音 程 为
“ ” ”
最 小 单 位 来 计算 音 符 间 的距 离
“ “ ” ”
,
以 代表 大二度 代 表小三度
,
代表 纯 四 度 代 表 小 六度 以 此类 , , ,

推 。
他 把 音 乐 片 段 想 象 为 由 这 些 不 同 大 小 的 集 合 元 素 所 构 成 它们 在 数 列 的 排 列 上 进 循 斐 波 那 契 数 列 的 规 律 , ：
即
以此类推 例 中 则 是 以 这 理 论 为 基 础 第 乐 章主 题 材 料 的 各 种 变 形 见 例
一 一

,
。 , 。

主 题 变 形

广
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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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 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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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小节 小节小 节中 提 琴 和 中 提 琴 分 别 对 主 部 主题 进 行 约 缩 变 形 大 二 度 与 小 三 度 叠 加 构 成 了 纯 四 度 的 音 程
一

、
,

关系 小 节 为主 部主 题
。
小 节 为 展 开 部 中 主 部 主 题 的 变 形 小 三 度 和 纯 四 度 叠 加 构 成 了 小 六度 的 音 程 关 系 由 此
,
, 。 ,

我 们 可 以 看 到 巴 托 克 以 理 性 的 思 维 来 发 展 旋 律 的 核 心 手法 。

二 、 半 音 音 程体 系 与 同 主 音 大 小调 和 弦 的 交 融
巴 托 克 在 其 音 乐 创 作 中 经 常 将 小 三度 作 为 动 机 音 程 其 具 体 手 法 是 先 将 主 音 上 方小 三 和 弦 的 三 度 音 程 移 至 和 弦 顶 , ：

部 形成 个 小 四六和 弦 又 将 同 主 音 上 方 大 三 和 弦 的 大 三度 音 程 移 至 和 弦 底 部 形成 个 大六和弦 然 后 将 二者 纵 向 叠
一
一

,
； , ,

引 自 巴 托克 ：
《 巴 托 克论 文 书信 选 》 ,
陈洪 、
季子 、
廖乃雄译 ,
音乐 出 版社 , 年 ,
第 页
引 自
 常 林 《 论 巴 托 克 〈 第 六 弦 乐 四 重 奏〉 的 半 音 思 维 与 逻 辑 呈 示 》

合 构成 个 新 的 和 弦 呈现 出 的 比例 关系 这 是 巴 托 克 创作 中 最 为 典 型 的 和 弦 形 式 也 就 是 同 主 音 大 小 调 混 合 交
一

,
, , 。

融 的 模式 。 以 作为 主 音 为 例 , 小 四六和弦 ) 与 大六 和 弦 纵 向 叠 合 即 构 成 和 弦 呈现 出 半 音 ) ,

音程 与 小三 度 音 程 的 交 融 形态 。 为见例
、

在第 六弦 乐 四重奏 曲 第 二乐 章 的 中部 乐 段中 , 巴 托 克 就 采 用 了 以 大 小 调 混 合 而 形 成 的 全 新 的 和弦 体 系 。 在例 的 大
小调 中 为 主 音 上 方 小三 度 音 被置 于 和 弦 顶 部 为 主 音 上方 大 三 度 音 被 置 于 和 弦底 部 这样 来 和 弦 由 小三 度
一

, , ；
, 。 ,

纯 四 度 小三 度 ( 所构成 。
见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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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 礓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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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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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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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小 提 琴 的 旋律 走 向 遵 循 的规律 开始 为 大 小调 和弦 以 构成 之 后 调 式转 变 为 大 小调 和弦
一

,
, , ,

的构 成改 为 。

巴 托 克 的 大 小 调 混 合 而成 的 新 和 弦 体 系 还 呈 现 为另 外 种 构成 形 式 若以 调为 例 则在 和 上 分 别 构建 减 七和
一

, ,

弦和 减 三 四 和 弦 ,
依 照 上 述 方 法 进 行叠 加 融 合 ,
所 成 新 的 和弦 依 然 存 在 着 的 比例 关系 ,
如例 所示 ：

这 种 以 半 音 关 系 为 基 础 将 两 个 减 七 和 弦交 融 叠 加 的 形 态 在 巴 托 克 的 第 六 弦 乐 四 重 奏 中 同 样 比 比 皆 是 再 如 第 乐
一

,
。
,

章再 现 部 三 次 陈述主 部 主 题 之 后 的 第 小节 至 第 小 节 调 式与 呈 示 部 主 题 的 调 式 相 统 在 与 上分别构 筑减七

一

,
,

与 减 三 四 和 弦 交 融 叠加 的 形 态 , 即 隐 含 于作 品 之 中 。
见例

暨
显然音 乐 形 态 是 以 同 主 音 大 小 调 主 和 弦 的 纵 向 叠 置 融 合 或 基 于 半 音 关 系 的 减 七 和 弦 融 合 为主 要 手 段 的
这 巴托 克
一

,
,

在 理 性 建 构 音 乐 的 同 时 巧 妙 地 将 半 音 思 维 融 入 创 作 使 得 整 体 音 响 呈 现 出 别 样 的 风 格特 征 , 。

三 、 音 程 模 式 的 比 例 关 系 设 计 与呈 示
上述提到 的 等 音 程 所 展示 的 黄 金 比 例 关 系 其 最 基 本 的 模 式来 源 于 呈 , ；
比例关系 展 开的音 阶

分别是 ：
以 形式展开 的 呈 比 例 关 系 的音 阶 ；
以 形式展开的 呈 比 例关 系 的 音

阶 ,
以 展开 的呈 比例 关系 的 音阶 上 述 音 阶均 没 有 固 定 的 结 束 音 只 是 按 照 既 定 的 音 程 比 例
。 ,

关系 不 断 的 重 复 。 巴托 克 于 年在 比 斯 克 拉 ( 采 集 间 音 乐 以 后 更 加 重 视 此类 音 阶 的 使 用 在 本 首 四 重 奏 中
民 。 ,

这种 单 纯 的 按 照 定 比 例 循 环 进 行 的 音 阶 形 式 也得 到 了 充 分 的 运 用 其中 的 比例 关系 在 第 乐 章 的 再 现 部有 所 呈 现
一
一

可见上述例 所示 ) , 的 比 例 关 系 可 见 于第 二 乐 章 的 第 小节 。
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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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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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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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自 , ,
2 0 1 3 年第 九 期 《 音乐创作 》

以 上 谱例 中 小 提琴 中 提琴 大 提 琴 各 声部 均 是 按 照 的 音 程关 系 来 呈 示 旋 律 的 其中 提
一

第 第 二小 提 琴
一

、 、 。 ,
、
,

与 二 提 的 旋律 呈 上 行 的 形 态 分 别是 和 即 即
… …
… … … …

( ) (
,

… …

) 二 者在 纵 向 上 的 距 离 为 中 提 琴 的 与 大 提 琴 的 旋 律 则 呈 反 向 下行 的 形 态 分别是 ,

… …
( 即
… …

) 和
… …

( 即
… …
) 二者在纵向 上的距 离 同样为 。
从某
种 意 义 上说 这种 的 音 程 关 系 来 呈 示 旋 律 的 手 法 使 得 音 乐 在 彰 显 半音 思 维 的 同 时 使 整 体 上 体 现 出 定 的 逻 辑 性 与统
一

,
以
性 值 得 关注 的 是 这 比例 关 系 同样运用 到 了 第 三乐 章 的 第 小节 中 且 以 不同 的 形态呈现 见例
一
一

。 ,
, 。

以 上 谱 例 中 的 比例 关系 相 对 隐 性 存 于 各 声 部 之 间 通 过分 析 我 们 可 以 提 炼 出 条基于 的 旋律 进 行 即 、
一

, ,

即 音 程纵 向 关 系 为 音程之间 的衔接为 由此 ,
我 们 可 以 清 晰地 观 察 到 各 声 部 之 间 的 互 动 与 承 接 。

见例

如果说 的 比例关系 在例 中是 以每 声 部 在 横 向 上 的 呈示 来 展 现 的 而 在例 中则 是通过基于 的关 系 的全音音

一

程 ( 即 来 实现 ,
并 由 四 个声 部的依次 衔接来完成 ,
这 些 正是 巴 托 克将 逻 辑 性 较 强 的 比 例 设 计 加 以 形 态 多 元 化 表 现 的 重
要手法 , 显然 ,
的 比 例 关 系 是 其核 心 细 胞 。

结 语

巴托 克 生 总 计创 作了 六首 弦 乐 四 重奏 这 六 首 四 重 奏 清 晰 地 展 示 了 巴 托 克在 不 同 创 作 时 期 的 创 作 理 念 与 风 格 其写
一

,
,

作历经 多年 几 乎 横 跨 了 巴 托 克 的 整 个 创 作生 涯生 第 六 首弦 乐 四 重 奏 》 是 巴 托 克 晚 期 成 熟 作 品 的 代 表 作 也是 他
一

,
。 《 ,

弦 乐 四重 奏 创 作 的总 结 由 于 生 环
政 治原 的 影 响 和 活 境 的 化
因 恶 巴 托 克 笔 下 的 这 首 四 重 奏 总 体 上 呈 现 出 悲 伤 低 沉 的 基
。 ,

调 在对 民间 音乐 的借鉴 上 巴 托 克 延 续 了 他 贯 的特 色 予 和
并 赋 其 新 的 声色 彩 总 上
体 说 晚期 作 品 和
的 声 效 果 没
远
一

。
。 , ,
,

运
有 早 中 期 的 那 么 尖 锐 较 为 平 和 舒 缓 在 第 六 弦乐 四 重 奏 中 半 音 音 程 体 系 与 斐 波 契 数 列 的 用 半 音 音 程 体 系 与 同 主
那 , 。 ,
、

音 大 小 调 和 弦 的 交 融 以及 基 于 展 示 了 严 密 的 思 维逻 辑 定 音程 模 式 的 比 例 关 系 设 计均 在 定 程度 上呈 现 了 半 音 化 的 思 维
一
一

和 数 字 化 体 系 确 切 地 说 这 几 种 逻 辑呈 示 的 手 法 均 是 以 半 音 为 石 的
。 基 由 此 可
我 们 以 清 晰地 看 到 巴 托 克在 继 续 将 民 间 , 。 ,

音 乐 之 灵 魂融 入 自 己 的 音 乐 创 作 中 的 同 时 所 彰 显 出 的 基 于 半 音细 胞 的 逻 辑 化 写 作 思维 。

参 考 文献

巴托 克 ：
《 巴 托 克论 文 书 信 选 》 ,
陈洪 、
季子 、 廖乃 雄译 ,
音 乐 出 版社 ,
年 。

常林 ：
巴 托克 《 奏》 的 结 构 特 征 与 音 乐 风 格
第二 弦 乐 四 重 《 音 乐 艺 术 》 , ,
年第 期 。

“
巴托 克 和 声 的 现 代 化 特 点 罗 秉 康译 《天 津 音 乐 学 院学 报》 年第
“
霍 洛波 夫 ：
, , ,
期 。

渊 源 与 解密 巴托克 分析 音 乐 学》 年第
“
彭 志敏 ：
《 第 三弦 乐 四 重 奏》 ,
《 中 国 ,
期 。

”
对 巴托 克 音 乐 的 美 学 思 考 南 京 音 乐 学 院学报 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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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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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友刚 巴 托 克音 列 思 维 特 色 研 究 音乐学》 年第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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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 托 克弦 乐 四 重 奏 的 旋 律 思 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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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石 ：
, 《 中 国 音 乐 学》 , 年第 期 。

常林 ：
(
,
硕士 ,
华 东 师 范 大学 音乐 系 副教授 、
副 系 主任 ,
硕士生导 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