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白"的概念隐喻 基于语料的英、汉对比研究 - 李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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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I:10.19747/j.cnki.1009-2463.2013.04.

020

2013 年 7 月 安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ul.2013


第 22 卷第 4 期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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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 ”与 “白 ”的概念隐喻
——— 基于语料的英 、汉对比研究

李宗成 ,白浩然
(内蒙古民族大学 大学外语教学部,内蒙古 通辽 028000)

摘   要: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对比分析英、汉颜色 词“黑”和“白”的 概 念 隐 喻。研 究 结 果 表 明,“黑”的 概 念 隐


喻在英、汉语中的分布大同小异,相比之下,汉语中“黑”的隐喻更丰富,投射范围更广;英、汉语中“白”
的隐喻投射相差甚远,英语中 “白”的隐喻多是正面、积极的,但在汉语中其隐喻 义 多 是 消 极 的。 反 映
了英、汉两族人民使用“黑”与“白”认识世界的同一性与差异性。
关键词:黑;白;概念隐喻;投射范围;英汉对比
中图分类号:
H0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2463 (
2013)
04-009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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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知语言学家 La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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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 认为隐喻不 释其他认知域的范畴时便形成了隐喻。
仅是一种语言现象,更是一种认知现象。认知与语 近几年我国学者从很多角度对颜色词进行了
言的发展离不开人的感官对外界事物的感知和经 研究。例如,张宗久从修辞学的角度研究了英、汉
验。隐喻的实质就是通过另一类事物来理解某一 语颜色词隐喻[2];王玉英对汉英语中的“白”进行了
类事物,它是由源域到目标域之间的投射产生的, 语义研究[3];此外,还有学者讨论了英、汉红色词汇
这意味着用一个范畴的认知域去建构或解释另一 的异同[4]和表示情感的 颜 色 隐 喻[5]。但 是,对 英、
个范畴[1]。颜色是人类视觉结果的重要部分,其中 汉两种语言中颜色词隐喻范围、共性和差异等还没
黑色和白色分别是黑夜和白昼的颜色,是人类来到 有系统 的 研 究。本 文 从 认 知 语 言 学 的 角 度,通 过
世上最容易体验的两 种 颜 色。因 此,对“黑”、“白” 英、汉语中“黑”的隐喻投射范围对比和英、汉语中
的认知是 人 类 体 验 世 界、获 得 经 验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白”的隐喻投射范围对比来探讨两个颜色词的概
分。当我们用“黑”和“白”的基本范畴去表达和解 念隐喻。

收稿日期:
2012-04-27
作者简介:李宗成(
1981-),男,山东临沂人,内蒙古民族大学大学外语教学部讲师,硕士。
白浩然(
1982-),女,内蒙赤峰人,内蒙古民族大学大学外语教学部教师,硕士。
第 22 卷第 4 期 李宗成,等:“黑”与“白”的概念隐喻———基于语料的英汉对比研究 93

本文语料来自单语、双语词典和中、英文语料 4)“黑”喻“伤痕”

库。词典包括《词源》、《辞海》、《现代汉语大词典》、 人受伤后,身体上会出现淤血,呈黑红色。所
《朗文 当 代 英 语 大 辞 典 (英 英、英 汉 双 解)》、
The 以,用黑色喻指伤痕的表达在英、汉语中都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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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现代汉语语料库和英国国家语料库( BNC)。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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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英、汉语中 “黑”与“白”的概念隐喻及对比 8)有些人脸上流着血,其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
分析 块,或者眼眶黑黑的 。
认知语言学认为,心智、意义、思维是基于身体 英、汉语中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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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 “乌眼青”等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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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的[6]。英、汉语使用者有共同的生理基础,体 5)“黑”喻“违法”

验同一 个 世 界,因 此 会 得 到 相 似 的 身 体 经 验。 同 与邪恶、狠毒的现象一样,违法的事情也是在
样,这种相似性也体现在人们用有颜色的事物认识 黑暗中操作的。因此,在英、汉语中用黑色指代违
无颜色 的 事 物 上。但 由 于 英、汉 语 使 用 者 所 处 环 法的表达十分丰富。例如:
境、文化、社会等不 同,颜 色 词“黑”、“白”的 隐 喻 投 9)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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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也会出现差异。 10)这种黑道买卖是万万不能做的 。
(一)英、汉语中 “黑”的概念隐喻 虽然英、汉语中都用黑色喻指违法,但汉语中
1.英、汉语中 “黑”的概念隐喻的共性分析 的表 达 更 丰 富 一 些。 例 如:在 英 语 中 只 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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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是夜的颜色,让人感到神秘、恐惧。在英、 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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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中,人们都用黑色来描述、解释一些神秘、非法 在汉语中则有“黑市”、“黑账”、“黑价”、“黑书”、“黑
或阴险的事物以及死亡等。 办”、
“黑 吃 黑”、“黑 户”、“黑 店”、“黑 道”、“黑 帮”、

1)“黑”喻“愤怒、仇恨”
( “黑钱”等诸多表达。
人生气的时候,脸色会变黑,所以在英、汉语中 6)“黑”喻“诋毁、耻辱”

人们常用黑色来描写或指代人生气、愤怒或仇恨时 白色让人联想到圣洁,与之相反,黑色容易让
的样子。例如: 人想到肮脏。由此引申到对人品质、人格的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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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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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的语调逐渐严厉起来,但忽 然间 住了嘴, 达。例如:


黑着脸蹦起来了[8]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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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黑”喻“悲观、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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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情与颜色密切相关,黑色容易使人情绪 12)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大的事业,难免会出害
群之马,会出抹黑之事 。
低落,消极厌世。因此,在英、汉语中人们都用黑色
7)“黑”喻“失去知觉、意识、记忆”

喻指消极、悲观的态度或看法。例如:
[] 人失去知觉时会眼前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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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因此,人们用黑 色 指 称 失 去 知 觉 或 意 识。英、
4)他只觉得前途一片漆黑,无所作为 。
汉语中都有类似表达。例如:
3)“黑”喻“邪恶、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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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事物都是存在于黑暗的角落里,狠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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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背后使伎俩。所以,英、汉语使用者都倾向

14 当他使足最后一点 力 气 坚 持往 上 爬 去时,
于用黑色指称邪恶或狠毒。例如:
突然眼前一黑,两腿一软,栽倒在雪地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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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天下革命是一家,到处地主一样黑 。 英、汉两种 语 言 共 享 了 黑 暗 的 大 部 分 隐 喻 投
在英、汉语中,用黑色来喻指邪恶、狠毒的语言表达 射,这说明两个民族在用“黑”这个概念理解事物有
十分普遍,例 如,英 语 中 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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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着一致性。但由于两个民族所处地理环境不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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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狼”、
“心黑手辣”等。 有差异,英、汉语中“黑”的概念隐喻也是如此。
94 安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3 年

1)英语中“黑”喻“盈利”
( 少量 “白”共同的隐喻投射,大部分隐喻 投 射 为 各
欧美国家通常在财务账簿上用红色字体代表 自独有。例如:
亏损,用黑色字体代表盈利。所以在英语中人们用 1)“白”喻“纯洁、圣洁”

红色喻指亏损,黑色喻指盈利。在汉语表达中则没 英、汉语中都有“白”喻 “纯洁、圣洁”这一隐喻
有这种现象。例如: 投射,但在英语中这种语言表达更丰富。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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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脂白玉”,最为名贵[12]。

2 )英语中“ 黑” 喻“ 抵制、 停止” (2)“白”喻“疾病、受惊”
英语中用 黑 喻 指 抵 制 货 物,拒 绝 与 某 人 做 生 27)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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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28)母亲有些晕船,脸色煞白,两眼只瞅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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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y 2.英、汉语中“白”的概念隐喻的个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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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 由于英、汉两个民族所生活的地域、文化传统
(3)汉语中“黑”喻“灾祸、冤情” 不同以及思维方式的差异,在认知方式上也不尽相
汉语中多用黑指代灾祸和冤情,这种表达为汉 同,人们用白色理解其他事物也是如此。
语所特有。例如: 1)英语中“白”喻“善意、婉转”

19)假使祥子不知道,岂不独自背上黑锅 。 在英语中,与黑色相反,白色的隐喻投射多指
20)妻子怀孕了,张达为了不让未出 世的孩 子 正面、积极的事物。例如:
跟着自己背一辈子黑锅,再次到省城申诉 。 29)Wha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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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汉语中“黑”喻“反动、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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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黑色常常给人消极的联想,所以黑这一概 3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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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在汉语中又被用来指称社会或政治腐败、反动。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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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 (2)英语中“ 白”喻“ 不眠”
21)东汉末年,政治黑暗,人民痛苦不堪 。 31)H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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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社会的 黑 暗,民 众 的 痛 苦,统 治 阶 级 的 腐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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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使朱德认识到教育无力救国 。 32)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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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汉语中“黑”喻“非、歹”
( (3)英语中“白”喻“脑力劳动”
汉语中常用黑、白喻指是非、好歹。白色喻指 33)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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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积极,黑色则指负面、消极。所以黑是非、歹。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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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 34)Rob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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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认真地说,瑞宝的心里有许多界限不甚清, 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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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不甚明的线儿 。 4)英语中“白”喻“幸运”

24)马之悦对什么人,不分青红皂白全联系 。 35)T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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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
24)中的“皂”在汉语中有“黑”的 意 思。除 此 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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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汉语中还有“颠倒黑白”、
“黑白不分”等表达。 白色的隐喻范围在汉语中更广些,其中有指正
(二)英、汉语中“白”的概念隐喻 面、积极的也有负面、消极的。例如:
1.英、汉语中“白”的概念隐喻的共性分析 5)汉语中“白”喻“丧事”

白色乃 白 云、白 雪 之 色,往 往 给 人 以 纯 洁、纯 在汉语中,白色指称丧事、死亡。在这个隐喻
净、素雅、明亮的感觉。英、汉语中皆有一些用白色 投射中,白色与喻指喜事、婚事的红色相反。白色
来隐喻其他事物的认知方式,由此构成一些隐喻的 与红色的这两个隐喻投射均为汉语所特有。例如:
表达方式。由于社会与文化不同,英、汉语只享有 37)每次去帮人家办红白事,她都不叫我去 。
第 22 卷第 4 期 李宗成,等:“黑”与“白”的概念隐喻———基于语料的英汉对比研究 95

38)等把白事办完,身上又觉得酸软起来 。 另外,汉语中还有“白眼狼”喻忘恩负义,“白眼窝”
(6)汉语中“白”喻“明亮、光明” 喻文盲等隐喻表达方式。
白昼与黑夜交替是自然界的普遍规律,所以白 二、综合分析和讨论
色喻指太阳的出现,即:明亮与光明 为了更清楚地比较黑色和白色的隐喻投射在
39)一唱雄鸡天下白 。 英、汉两种语言中具体分布,我们将上述分析结果
40)东 方 露 出 鱼 肚 白,农 家 小 院 飘 出 缕 缕 以表格的形式归纳如下:
炊烟 。
7)汉语中“白”喻“清楚、懂得”
( 表 1  英汉语中“黑”的隐喻投射

如前所述,黑是夜的颜色。夜里看东西是模糊 隐喻投射     英语 汉语


不清的。与之相反,白天看东西总是清清楚楚。所 “黑”喻“愤怒、仇恨”
1. + +
以,在汉语中通常用白色喻指清楚、懂得。从视觉
“黑”喻“悲观、消极”
2. + +
域投射到心智、情感域,即:
“以身喻心”。
“黑”喻“邪恶、狠毒”
3. + +
41)刚毕业的学生攻读,最好是有一 定的工 作
“黑”喻“伤痕”
4. + +
经验的人,这样,他们能够明白自己能干什么,将干
什么 。 “黑”喻“违法”
5. + +

42)万一不幸沉冤莫白 。 “黑”喻“诋毁、耻辱”
6. + +
(8)汉语中“白”喻 “陈述、说话” “黑”喻“失去知觉、意识”
7. + +
汉语 中 有 白 色 喻 陈 述、说 话 这 一 隐 喻 投 射, “黑”喻“抵制、停止”
8. + -
例如:
“黑”喻“盈利”
9. + -
43)关于不要紧的话时,总要找他搭几句白 。
“黑”与“灾祸、冤情”
10. - +
44)西班牙人方聚饮,忽白有人乞见 。
“黑”喻“反动、腐败”
11. - +
9)汉语中“白”喻“轻蔑”

人眼球的一部分是白色的,在摆出不耐烦或轻 “黑”喻“非、歹”
12. - +

蔑的眼神时,白色部分居多。因此,汉语中白色轻
蔑、看不起的隐喻投射很多。例如: 从表 1 中可以看出,英、汉语“黑”的隐喻投射
45)他抢了我一句,白了我两眼,又飞也似的拉 共有 12 个,其中 7 个是英、汉语共有的,即:
1.“黑
着车子跑了 。 色”喻“愤怒、仇恨”
2.“黑 色”喻“悲 观、消 极”
3.“黑
46)如果还嫌麻烦,你就眼也不白 。 色”喻“邪恶、狠毒”
4.“黑色”喻“伤 痕”
5.“黑 色”喻
(10)汉语中“白”喻“反动” “违法”
6.“黑色”喻“诋毁、耻 辱” 7.“黑 色”喻“失 去
汉语中用白色指代反动势力的表达屡见不鲜。 知觉、意 识”;
2 个 为 英 语 独 有,即:8.“黑 色”喻“抵
例如: 制、停止”
9.“黑色”喻“盈利”;
3 个为汉语独有,即:
47)这些都表明了杨虎城在白色恐怖下跟共产 “黑色”与 “灾 祸、冤 情”
10. 11.“黑 色”喻 “反 动、腐
党合作的决心 。 败” “黑色”喻“非、歹”。可见,英、汉语中存在诸
12.
48)红四方面军主力突围 西行以 后,随 之而 来 多相同的 隐 喻 投 射,其 范 围 包 括 “愤 怒”、“悲 观”、
的是白匪军的烧杀抢掠 。 “狠毒”、
“伤痕”、“违 法”、“诋 毁”、“失 去 知 觉”、“抵
(11)汉语中“白”喻“空、没有” 制”、
“盈利”、“灾 祸”、“腐 败”等。两 相 对 比,英、汉
49)白 手 起 家 的 人 像 他 这 样 会 享 清 福 的 语“黑”的隐喻对比呈大同小异的关系。这正验证
不多 。 了体验哲学的观点,即:“意义基于感知,感知基于
50)我查账的时候就注意了这两张白条 。 生理构造,认知机制和感知机制密切相连,作为认
12)汉语中“白”喻“徒劳” 知机制的概念隐喻是基于身体体验的。 不同民
[13]
( ”
51)先生如果能够投降匈奴,明天也跟我一样, 族的人民有着相同的生理构造,获得颜色“黑”的信
何必白白送掉性命呢? 息以及体验基本相同,所以,英、汉语“黑”有很多相
52)谁知伯父脸一翻,生意人哪能白吃亏,一个 同的隐喻投射。但由于英、汉两个民族的文化、传
苹果也得算钱 。 统不同,也产生了少数不同的隐喻投射。
96 安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3 年

从表 2 中不难发现,英、汉语“白”的隐喻投射 表 4  汉语中“黑”与“白”的隐喻投射

共有 14 条,其中英、汉语共有的只有 2 条,英语中 黑的隐喻投射 白的隐喻投射


独有的有 4 条,汉语中独有的 8 条。英、汉语中白
1.“黑”喻“邪恶、狠毒” “白”喻“纯洁、圣洁”
1.
的投射范围主要有“纯洁”、“疾病”“善意”、“不眠”、
2.“黑”喻“失去知觉、意识” 2 “白”喻“疾病、受惊”
“脑力劳动”、
“幸 运”、“丧 事”、“光 明”、“懂 得”、“陈
3.“黑”喻“反动、腐败” 7.“白”喻“反动”
述”、
“轻蔑”、
“反动”“反动”、
“空,无”、
“徒劳”等。
4.“黑”喻“诋毁、耻辱” 8.“白”喻“轻蔑”“
表 2  英汉语中“白”的隐喻投射 5.“黑”喻“违法” 9.“白”喻“清楚 、懂得”
隐喻投射 英语 汉语 6.“黑”喻“伤痕” 10.“白”喻“陈述、说话”
“白”喻“纯洁、圣洁”
1. + +
7.“黑”喻“悲观、消极” 11.“白”喻“明亮、光明”
2 “白”喻“疾病、受惊” + +
8.“黑”与“灾祸、冤情” 12.“白”喻“丧事”
“白”喻“善意、婉转”
3. + -
9.“黑”喻“愤怒、仇恨” 13.“白”喻“空、无”
“白”喻“不眠”
4. + -
10.“黑”喻“非、歹” 14.“白”喻“徒劳”
“白”喻“脑力劳动”
5. + -
“白”喻“幸运”
6. + -
“白”喻“丧事”
7. - +
通过以 上 的 对 比 分 析,我 们 得 出 如 下 结 论:
“白”喻“明亮 、光明” “黑”的 概 念 隐 喻 在 英、汉 语 中 的 分 布 大 同 小 异。
8. - +
“白”喻“清楚、懂得”
相比之下,汉语中“黑”的隐喻更丰富些,投射范围
9. - +
“白”喻“陈述、说话”
更广。英、汉语 中 “白”的 隐 喻 投 射 相 差 甚 远。 英
10. - +
语中“白”的隐 喻 多 是 正 面、积 极 的,但 在 汉 语 中,
“白”喻“轻蔑”
11. - +
其隐喻义多是消极的。这种差异不足为奇,因为,
“白”喻“反动”
12. - +
两个民族虽然有 相 同 的 基 本 感 知 经 验,但 又 有 不
“白”喻“空、无”
13. - +
同的文化价值观 念,对 同 一 个 概 念 的 关 注 角 度 不
“白”喻“徒劳”
14. - +
同,得 出 的 隐 喻 意 义 也 就 不 同。 本 文 只 分 析 了
“黑”、“白”两种基本颜色的隐喻,其他颜色的概念
从逻辑上讲,“黑”、“白”是一对语义相反的始
隐喻也值得讨论。
源域,在 目 标 域 的 投 射 应 该 是 对 称 的。 但 是 从 表
3、表 4 中,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在英语还是在汉
注释:
语中, “黑”、
“白”的隐喻投射只有少部分意义相反,
少数几个隐喻投射意义相近,多数两种颜色的隐喻 均出自参考文献 [
8]。
投射意义不相及。 11]。
均出自参考文献[

表 3  英语中“黑”与“白”的隐喻投射 参考文献:
“黑”的隐喻投射   “白”的隐喻投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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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第 23 页) 通农 户 负 担 较 大,作 者 为 此 提 出 两 点 建 议:第 一,
   解决了地力不足问题。鸡粪经过处理变为肥 政府出资建设或补贴。第二,以本设计为单体,略
料,可使土壤肥力逐渐增强,增产极为显著。 加改进建成联栋连体设施,形成大规模种养基地,
解决了北方农业冬季保温问题。鸡舍在地下 建设成本将低于普通棚舍。
散发出的热量保 证 了 冬 季 大 棚 内 的 热 量 供 给,鸡
舍上方覆盖植物 保 证 其 冬 暖 夏 凉,既 免 去 冬 季 保 参考文献:
温、夏季制冷所带来的环境污染,又可以大大降低 [
1] 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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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成本。 2011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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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模式具有循环农业特征,通过粪肥、菜料转 wup/
index.
htm.

2]北京市产品质量监督检验所,北京市农业机 械 试 验 鉴
化以及其他处理 措 施,可 使 农 业 废 弃 物 污 染 几 乎
定推广站,国家标准 物 质 研 究 中 心,等 .GB/T19165-
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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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温措施进一步提升。本设计中的温室除了 [
3]叶锋,董有国 .晋北高寒冷凉地区冬暖型日光高效节
使用防寒沟、遮盖物等保温措施,在后墙使用相变 能温 室 设 计 结 构 及 其 特 性 [
J].设 施 农 业,
2009,

材料并制成符合墙体,通过物理相变,使温室温度 (
4):
33-35。
相对恒定,夜间保温效果更好。 [
4]周长吉,周新群,桂金光 .几种日光温室复合 保 温 被 保
免除采 暖 能 耗。 本 设 计 将 鸡 舍 作 为 温 室 地 温性能分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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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通 过 鸡 舍 散 发 出 的 巨 大 热 量,通 过 土 层 热 传 168-171.

5]姚轩 .超 低 能 耗 日 光 温 室 保 温 性 能 及 其 节 能 效 果 研
导,保 证 温 室 的 热 能,并 彻 底 免 除 了 作 物 冻 根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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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
顾虑。
53-54.
鸡舍性能大大提升。禽类是敏感性较高的物

6]环境保护 部,国 家 质 量 监 督 检 验 检 疫 总 局 .GB3095-
种,鸡 群 生 病 的 主 要 原 因 有 两 点:一 是 病 原 传 播,
2012 环境空气质量 标 准 [
S].北 京:中 国 环 境 科 学 出
二是环境刺激。笔者经过调研,得出以下结论:地 2012:
版社, 3.
下鸡舍相对于地上鸡舍,提升了与外界的隔离度, [
7]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 局,中 国 国
可有效辅助隔绝 禽 流 感 等 传 染 源,防 疫 效 果 显 著 GB/T19664-2005 商 品 肉 鸡 生
家标 准 化 管 理 委 员 会 .
提升;地下鸡舍环境更易控制,四季温度变化更为 S].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
产技术规程[ 2005:
2-4.
平缓;湿度适宜;抗噪声能力显著增强 [
,鸡群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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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惊悸,相应疾病减少,生产效率有所提高。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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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杜 洁 茹 .他 是 如 何 在 地 下 养 鸡 的 [N].产 经 报 道,
(二)问题及意见
2012-02-20(
10).
立体种养棚舍 的 建 设 需 要 较 大 前 期 投 入,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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