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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 期  2021年4月

欧盟“碳边境 ”调整机制对
中欧贸易的影响及其对策
阮 雯
(英国   曼彻斯特大学)

摘   要:在中欧贸易关系中,欧盟拟实施的“碳边境”调 整 机 制 将 对 中 国 碳 密 集 型 产 业 出 口 产
生影响,致使能源密集型产品出口量急剧下滑、产品价格上升、企业成本增加、出口竞争力下降
等。为弱化甚至避免碳关税政策对我国经济带来的负面影响,可加大对技术创新的投入,大力
开展中国境内碳排放交易体系建设,加强与欧盟在气候变化方面的合作,通过“联合气候行动”
应对“单边碳排放定价”等。
关键词:中欧贸易   “碳边境”调节税   “碳泄漏”
6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1309(
中图分类号:F752. 2021)
04-0090-006

   近期,欧盟推出“碳边境”调节机制,拟实施针 以期通过对来自欧盟以外的“碳足迹”商品征收进
对进口产品的“碳 边 境”调 节 税,贸 易 与 环 境 挂 钩 口碳关税来抵消“碳泄露”风险。
将成为现实。中国对欧盟的碳密集型产品出口较 欧盟“排放交易”体系的发展进程可分为 3 个
多,在此背景下,如果欧盟对中国征收“碳边境”调 阶段,其间碳关税问题一再被提及。
节税,将会对中国 出 口 碳 密 集 型 产 品 造 成 极 大 的 第一阶段是 2005—2007 年的试验阶段,也称
冲击。未雨绸缪,深 入 分 析 欧 盟 “碳 边 境”调 节 税 为免费配额阶段。法国前总理多米尼克德·维尔
对中国出口产品 的 影 响 路 径 并 模 拟 出 定 量 结 果, 潘在第 12 届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大 会 上 提 出 “碳 关
有很强的现实意 义,同 时 也 对 未 来 中 欧 贸 易 政 策 税”的 概 念,建 议 对 没 有 签 署 后 2012 气 候 变 化 国
制定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 际公约国家的隐 含 碳 产 品 征 收 额 外 的 进 口 关 税。
随后,法 国 前 总 统 希 拉 克 于 2007 年 再 次 重 提 “碳
一 、 何为 “碳边境 ”调整机制 关税”,希望欧盟国家应针对未遵守《京都协定书》
的国家征收商品进口税。但由于多数发达国家并
   (一)欧盟“碳边境”调整机制提案因何而生 没有切实遵守《京 都 协 定 书》,且 发 展 中 国 家 暂 时
欧盟委员会于 2019 年 12 月 11 日通过《欧洲 不承担减排份额,真 正 践 行 碳 定 价 机 制 的 国 家 非
绿色协议》,规定到 2030 年末,欧盟的温室气体排 常有限。“碳关税”的合理性在国际上存在巨大分
放量计 划 在 1990 年 的 水 平 上 减 少 50% ~55% 。 歧,提议因此搁浅。
为防止由此产生“碳 泄 漏”问 题,欧 盟 以 “碳 边 境” 第二阶段为 2008—2012 年的市场实施阶段。
调整机制来替代欧盟排放交易系统(
EU-ETS), 为保证欧盟内各 行 业 切 实 开 展 减 排 工 作,欧 盟 内

作者简介:阮雯,英国曼彻斯特大学金融经济硕士研究生。

— 90 —
欧盟“碳边境”调整机制对中欧贸易的影响及其对策

企业被允许使用根据联合执行产生的减排单位来 产过程来计算的,但在产品跨国生产的背景下,这
履行其 在 欧 盟 “排 放 交 易 ”体 系 下 的 义 务。2009 种计算方法有失 公 平:以 发 达 国 家 为 主 体 的 碳 净
年 7 月,法国时任 总 统 萨 科 奇 再 次 呼 吁 设 立 欧 盟 进口国既能实现 自 身 碳 减 排 目 标,又 能 成 功 规 避
“碳边境”机制,并在同年宣布法国将在 2010 年起 二氧化碳等温室 气 体 排 放 的 责 任;而 以 发 展 中 国
对某些在环保立法方面未达到欧盟标准进口的产 家为主体的碳净出口国,比如中国,将会面临来自
品征收“碳关税”。许多国家认为实施“碳关税”有 这一规则的减排压力。欧盟在“碳边境”调节机制
可能扰乱国际贸易秩序,并且形成绿色贸易壁垒, 中拟施行的“碳边境”调节税将大大增加中国对欧
碳关税的第二次尝试也就此搁浅。 盟含碳产品出口 的 成 本,从 而 在 中 欧 贸 易 间 形 成
第三阶段是 2013 年 至 今 的 《京 都 协 定 书》第 绿色贸易壁垒,“碳 边 境”调 节 税 一 旦 实 施 将 对 中
二承诺期履行阶段。欧盟将“排放交易”体系视为 欧贸易产生巨大 影 响,尤 其 是 对 中 国 碳 密 集 型 产
承诺履行的 关 键。 随 着 交 易 机 制 的 逐 渐 成 熟,欧 业的出口。
盟内愈发高额的 碳 价 增 加 了 企 业 的 生 产 成 本,进 欧盟 在 “碳 排 放 交 易”体 系 市 场 建 立 后,碳 密
口的增加 则 加 重 了 “碳 泄 漏 ”。2020 年 初,“碳 边
集型产业的交易 成 本 便 不 断 攀 升,企 业 的 盈 利 空
境”机制在欧盟层 面 再 次 提 及,并 重 新 审 视 “排 放
间也相应下降。“碳边境”调整税作为强制性减排
交易”体系下免费核配碳权的规范。同时,欧盟内
措施,会增加减排国生产环节和交易环节的成本,
部也将评估该机制 措 施 与 内 部 碳 定 价 (尤 其 是 欧
从而降低其资本 收 益 率,最 终 导 致 其 能 源 密 集 型
盟 ETS)的互补性,以避免“碳泄漏”的风险。
产业失去竞争优势。因此,在全球价值链格局下,
(二)欧盟“碳边境”调整机制的内涵
发达国家会选择将一些能源密集型产业和污染产
“碳 边 境 ”调 节 机 制 存 在 3 个 可 能 的 实 施 路
业转移到中国这 样 的 发 展 中 国 家,即 所 谓 的 污 染
径:一是增加新的 税 种,如 “碳 边 境”调 节 税;二 是
跨境转移。发展中国家,比如中国,拥有较为丰富
在欧盟“排放交易”体系下另设计额外的碳权配额
的劳动力、矿产资源和较大的环境容量,利用自身
让进口商购买;三是要求非欧盟企业加入欧盟“碳
的比较优势通过追求劳动力密集型或资源密集型
排放”交易体系。 由 于 欧 盟 “排 放 交 易”体 系 的 排
产业发展获益,逐 渐 成 为 “世 界 工 厂”。 在 中 国 出
放总量限制,第三种机制实行的可能性较低。
口的产品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属于高耗能、高含
鉴于欧盟“碳边 境”调 节 机 制 立 足 于 欧 盟 “排
碳、低附加值的产品。短期来看,“碳边境”调整税
放交易”体系———排放配额的购买。有学者认为,
导致中国出口产 品 的 成 本 大 大 上 升,最 终 可 能 导
法国在前两次所提议的“碳关税”是一种在边境采
致中国出口产品 在 欧 洲 市 场 的 份 额 逐 渐 降 低,对
取的贸易限制措施,通过对进口产品征收税费,用
意平衡国 内 生 产 者 因 排 放 二 氧 化 碳 而 承 担 的 费 中国出 口 贸 易 产 生 消 极 影 响。 长 此 以 往,“碳 边

用,在此可以理解为 履 行 欧 盟 “排 放 交 易”体 系 义 境”调节税的征收 将 对 中 国 高 碳 排 放 的 企 业 产 生

务的成本。基于欧 盟 “碳 边 境”调 节 机 制,此 时 所 明显的抑制作用。许多企业将会采取裁员的措施

涉及的“碳关税”并 非 传 统 意 义 上 的 关 税,应 理 解 来缓和生产成本 的 不 断 攀 升,从 而 对 中 国 经 济 产


为传统“碳关税”再加上要求进口商购买的排放配 生较大的负面影响。
额或国际储备配额部分。当“碳边境”调节税下进
三 、“碳边境 ”调整机制
口商为进口产品交纳的费用与欧盟同类产品承担
对中欧贸易影响模拟分析
的碳税相同时,“碳 边 境”调 节 税 的 影 响 分 析 便 可
以利用“碳关税”来进行模拟。   GTAP 模 型 是 根 据 新 古 典 经 济 理 论 设 计 的
多国多部门应用 一 般 均 衡 模 型,由 美 国 普 渡 大 学
二 、“碳边境 ”调整机制对
教授 Thoma
s W.He
rtl所 领 导 的 全 球 贸 易 分 析

中欧贸易影响路径分析 GTAP)发展而来的。GTAP 模型采用比较
计划(
   目前,国际通 用 的 碳 排 放 计 算 方 法 是 按 照 生 静态分析法对政 策 调 整 产 生 的 影 响 进 行 评 估,即

— 91 —
  第149 期  2021年4月

将政策及市场条件变化的某种组合(政策方案)表 出,在全球价值链不断深化的大背景下,欧盟各成
示为对最初市场均 衡 的 “冲 击”,然 后 求 解 出 整 个 员国作为消费国享受了来自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
世界经济体系经 过 充 分 调 整 后 达 到 新 的 均 衡,两 中国家 所 生 产 的 廉 价 产 品。 但 在 征 收 了 碳 关 税
者的差别作为“冲 击”产 生 的 影 响 效 果,该 模 型 已 后,欧盟很有可能因中国对其出口的减少形成“成
成为国际通用模型。本文基于 GTAP 第 10 版 数 本推动型通货膨胀”。不仅如此,随着全球化进程
据库,将 121 个国家划分为 10 个地区,将 65 个产 的不断推进,我国 各 产 亚 的 产 品 极 有 可 能 发 生 贸
业归并 成 11 个 产 业,采 用 全 球 贸 易 分 析 模 型 易转移,导致我国对日、韩和东盟等的出口均有不
GTAP)模拟评估中国产品面临欧盟不同碳关税
( 同程度的潜 在 性 增 长。 其 中,金 属 矿 业 和 矿 产 及
情景下的实 际 效 应。 假 设:模 型 中 生 产 者 使 用 资 其资源的贸易转移最为明显。
本、劳 动 力、能 源、土 地 和 自 然 资 源 等 要 素 作 为 投 表 1  不同碳税下我国各产业对欧盟出口的
入;中间品采用里昂惕夫生产函数形式设定,原始 变化率 单位:%
CES)形式
投入要素采用固定替代弹性系数方程(
产 业 30 美元/每吨 60 美元/每吨
设定,而原始投入要素与中间品投入不可替代;国
矿物制品业 -16.
13 -32.
16
产和进口中间产品之间分配参考林伯强等(
2010) 金属矿业 -13.
36 -26.
63
的方法;私人支出 设 定 为 人 均 变 量 且 按 照 固 定 差 石化工业 -11.
08 -22.
08
CDE)函 数;政 府 部 门 总 支 出 在 各 类 产 品
异弹性( 造纸业 -9.
35 -18.
21
间的分配依据柯 布 · 道 格 拉 斯 生 产 函 数 (
C-D) 其他制造业 -1.
34 -2.
58
设定;碳关税收入将成为政府的收入,投资被视为 建筑业 0.
82  1.
58
外生变量。目前,大约有 20 个左右的国家已征收 交通业 0.
86  1.
66
碳税,各发达国家征收碳税的额度差异较大,每吨 服务业 0.
87  1.
67
碳的价 格 在 10~70 美 元。 本 文 分 别 选 取 30 美 农业 0.
89  1.
72

60 美元(低税和高税率)两种 价 格 作 为 模 拟 情
元、 食品加工业 0.
96  1.
85

景进行分析。 矿产及资源业 2.
26  4.
29

(一)欧盟“碳边境”调节税对我国各产业出口 数据来源:
GTAP-10 模拟结果。

的影响 表 2  不同碳税下我国各产业对日、韩和东盟

如表 1 所示,我国矿物制品业(主要为铁矿石 出口的变化率 单位:%

制品)、金属矿业、石 化 工 业 的 对 欧 盟 出 口 都 将 受 30 美元/每吨 60 美元/每吨


产 业
出口日、
韩 出口东盟 出口日、
韩 出口东盟
到较 大 的 负 面 影 响,碳 关 税 越 大,负 面 影 响 就 越
矿物制品业 0.
96  1.
08  1.
85  2.
17
大。在碳税为 30 美 元/每 吨 和 60 美 元/每 吨 时,
金属矿业 1.
27  1.
27  2.
45  2.
45
矿物制品业出口 受 到 最 大 的 负 面 影 响,降 幅 分 别
为 16. 石化工业 1.
01  0.
98  2.
01  1.
85
13% 和 32.
16% 。其次是金属矿业,出口分
别下降 13. 造纸业
36% 和 26.
63% 。 石 化 工 业 排 在 第 三 1.
12  1.
11  2.
25  2.
22

位,分别下降 11.
08% 和 22.
08% 。相较前三行业 建筑业 0.
81  0.
82  1.
62  1.
66

而言,造纸业和其他制造业所受影响较小,分别下 交通业 0.
85  0.
86  1.
71  1.
74

降 9.
35% 、 21 和 1.
18. 34% 、
2.58% ;而 建 筑 业、 农业 0.
72  0.
75  1.
41  1.
46

交通 业、服 务 业、农 业、食 品 加 工 业 和 矿 产 及 其 资 食品加工业 0.


86  0.
90  1.
67  1.
74

源业出口产品(新能源)则略微增加。 服务业 0.
85  0.
86  1.
64  1.
66
表 2 列出了欧盟对从我国进口的能源型密集 矿产及其资源业 1.
99  2.
18  3.
77  4.
04
型产品征收碳关 税 后,我 国 各 产 业 对 除 欧 盟 外 其 其他制造业 1.
18  1.
30  2.
29  2.
52
他贸易伙伴出口量的变化。从模拟结果中不难看 数据来源:
GTAP-10 模拟结果。

— 92 —
欧盟“碳边境”调整机制对中欧贸易的影响及其对策

(二)欧盟“碳边境”调节税对我国各产业产出 (三)欧盟“碳边境”调节税对我国贸易平衡及
及销售价格的影响 贸易条件的影响
如表 3 所示,在 欧 盟 对 中 国 征 收 30 美 元/每 对贸易平衡 的 影 响 如 表 4 所 示,不 同 方 案 对
吨和 60 美元/每吨 时,矿 物 制 品 业、金 属 矿 业、造 建筑 业、交 通 业、农 业、食 品 加 工 业、矿 产 及 资 源
纸业、石化工业和建筑业 的 产 出 均 减 少 0.
07% ~ 业、服务业等 部 门 贸 易 平 衡 的 影 响 均 为 正 值。 其
77% 和 0.
0. 36% 不 等。 考 虑 到 经 济 市
14% ~1. 他制造业由于前文所提到的国内需求和其他国外
场中相关产品之 间 的 替 代 效 应,非 能 源 密 集 型 行 市场的需求上涨,在 被 征 收 碳 关 税 的 情 况 下 其 贸
业,如 农 业、食 品 加 工 业 等 行 业,甚 至 服 务 业 的 产 易平衡仍然增加了 9.
36 亿美元和 18.
14 亿美元。
出则呈现“溢出效应”。但由于这些行业平均不超 矿物制 品 业、金 属 矿 业、石 化 工 业、造 纸 业 5 个 行
1% 的增幅水平较于其他 能 源 密 集 型 产 业 而
过 0. 业则因为出口的 急 剧 下 降 和 进 口 的 缓 慢 增 长,贸
言显得微不 足 道。 值 得 一 提 的 是,在 模 拟 征 收 关 易平衡上表现为较大的负面影响。从表 5 可以看
税的背景下,其他 制 造 业 的 产 出 却 因 资 源 配 置 的 出,在征收碳关 税 为 30 美 元/每 吨 和 60 美 元/每
改变使得产出增加了0.
26% 和 0.
48% 。 吨中,我 国 出 口 急 剧 下 降,进 口 缓 慢 增 加,导 致 我
就价格水 平 而 言,由 于 矿 物 制 品 业、金 属 矿 国的贸 易 收 支 平 衡 分 别 减 少 1.
623 亿 美 元 和
业、造纸业、石化工业和建筑业的产品对欧盟出口
218亿美元。相应的,贸易条件也呈现相同的变
3.
受到限制,部分产品将转为大部分在国内销售,使 化趋势,在两 种 模 拟 碳 税 情 景 下 分 别 恶 化0.
17%
得国内市场 供 给 增 加,产 品 价 格 相 应 地 下 降。 与 和 0.
34% 。
此相对应的,我国 出 口 到 欧 盟 市 场 的 能 源 密 集 型
表 4  不同方案下我国各产业贸易平衡的变化值
产品价格 会 有 显 著 上 涨 趋 势。 从 GTAP 模 拟 数
单位:亿美元
据结果可以看出,欧 盟 征 收 碳 关 税 将 直 接 大 大 地
产 业 30 美元/每吨 60 美元/每吨
提高我国出口企 业 的 成 本,削 弱 其 在 国 际 市 场 上
矿物制品业 -8.
67 -15.
16
的竞 争 优 势。 从 表 3 不 难 看 出,我 国 非 能 源 密 集
金属矿业 -8.
36 -14.
83
型行业由于产出 或 出 口 的 增 加,使 得 其 在 我 国 市
石化工业 -1.
99 -4.
09
场上的销售价格略有下降。
造纸业 -0.
57 -1.
11
表 3  不同方案下我国各产业产出
建筑业 0.
12  0.
23
及销售价格的变化率 单位:%
交通业 0.
36  0.
63
产出 销售价格变化
产 业 30 美元/60 美元/30 美元/60 美元/ 农业 0.
72  1.
40
每吨 每吨 每吨 每吨 食品加工业 0.
82  1.
71
矿物制品业 -0.
77 -1.
36 -0.
21 -0.
41
服务业 0.
81  1.
62
金属矿业 -0.
51 -0.
94 -0.
20 -0.
38
矿产及其资源业 2.
43  4.
81
石化工业 -0.
13 -0.
25 -0.
19 -0.
36
其他制造业 9.
36  18.
14
造纸业 -0.
23 -0.
43 -0.
21 -0.
41
数据来源:
GTAP-10 模拟结果。
建筑业 -0.
07 -0.
14 -0.
22 -0.
41
交通业 0.
02  0.
04 -0.
22 -0.
44 表 5  不同方案下我国贸易平衡和贸易条件的
农业 0.
05  0.
09 -0.
18 -0.
35 变化率 单位:%
食品加工业 0.
05  0.
09 -0.
18 -0.
36 贸易平衡/亿美元 贸易条件/%
服务业 -0.
01 -0.
01 -0.
22 -0.
42 国家 30 美元/ 60 美元/ 30 美元/ 60 美元/
矿产及其资源业 0.
02  0.
04 -0.
21 -0.
39 每吨 每吨 每吨 每吨

其他制造业 0.
26  0.
48 -0.
18 -0.
36 中国 -1.
62 -3.
22 -0.
17 -0.
34
数据来源:
GTAP-10 模拟结果。 数据来源:
GTAP-10 模拟结果。

— 93 —
  第149 期  2021年4月

(四)欧盟“碳 边 境”调 节 税 对 我 国 GDP 及 社 能源的依赖,并不 断 探 寻 对 新 清 洁 能 源 的 开 发 与


会福利的影响 运用,加大对风能、水能、氢能的研究。另一方面,
从表 6 可以 看 出,在 欧 盟 对 我 国 征 收 碳 关 税 努力开拓具有低碳经济特征的新兴产业群和高新
后,我国的 GDP 水平和社会福利水平均会受到负 技术产业群,通过政策鼓励和经济激励,鼓励高新
面影响。在拟征收 30 美元/每吨和 60 美元/每吨 技术企业创新科技,研发新材料和新能源,努力为
时,我国 的 GDP 水 平 分 别 下 降 1.
862 亿 美 元 和 发展低碳循环经济夯实基础。以此主动推进贸易
711 亿美元,社 会 福 利 水 平 则 减 少 了 7.
3. 592 亿 结构优化升级,降低“碳边境”调节税的影响程度。
721 亿 美 元 之 多。 模 拟 结 果 显 示 欧 盟
美元和 14. 二是 大 力 开 展 中 国 境 内 碳 排 放 交 易 体 系
的 GDP 水平也出现下降,这从侧面说明碳关税其 CN-ETS)建设。 与 欧 盟 就 排 放 交 易 建 立 定 期

本质上会成为一种由欧盟委员会主导的绿色贸易 的政 治 对 话,加 强 与 在 气 候 变 化 方 面 的 合 作。
壁垒,并给欧 盟 经 济 增 长 带 来 消 极 影 响。 征 收 碳 2014—2017 年,欧盟 委 员 会 与 中 国 密 切 合 作,开
关税对中欧贸易抑或对两个经济体经济发展和社 展了一个为期 3 年 的 项 目,为 中 国 碳 排 放 交 易 的
会福利而言都是弊大于利。 设计和实施提供了支持。该项目为碳排放交易能
表 6  不同方案下我国 GDP 及社会福利水平 力建设提供了技 术 支 援,并 为 中 国 已 建 成 的 7 个
的变化 单位:亿美元 区域试点碳排放交易系统和为建立全国碳排放交

30 美元/每吨 60 美元/每吨 易体系提供了支持。建立和加强中欧之间碳排放

社会福利水平 -7.
592 -14.
721 交易发展的政治 对 话,增 进 对 影 响 欧 盟 和 中 国 碳

中国 GDP 水平 -1.
862 -3.
711
排放交易体系有 效 性 的 相 互 了 解,建 立 碳 排 放 交

欧盟 GDP 水平
易网络以及中欧碳排放交易体系专家之间的联合
-1.
482 -2.
903
数据来源:
GTAP-10 模拟结果。
研究活动,不断改善项目知识共享要素的机制,为
碳排放权交易体系的发展提供进一步的支持。此

四 、 对策建议 外,在中国碳排放 权 交 易 从 业 者 之 间 进 行 有 效 的
信息和经验交流,并提供量身定制的解决方案,解

   欧盟 拟 对 我 国 出 口 的 能 源 密 集 型 产 品 征 收 决因实施碳排放交易体系而可能产生或出现的特
“碳边境”调节税,将会给中国经济带来负面影响。 定挑战和问题,也 可 以 进 一 步 增 强 中 国 的 国 际 话

其集中表现为:能源密集型产品出口量急剧下滑, 语权。

产品价格上升,企 业 成 本 增 加,出 口 竞 争 力、
GDP 三是通过“联合气候行动”应对“单边碳排放定

和社会福利水平下降等。为弱化乃至避免碳关税 价”。中国 应 积 极 参 与 和 领 导 全 球 气 候 治 理 的 进

政策对我国经济 带 来 的 负 面 影 响,可 从 以 下 3 个 程,加强与欧盟在清洁能源领域的合作,包括与其

方面采取相应对策。 他会受到影响的中欧相互投资产业的合作。同时,

一是加大对 技 术 创 新 的 投 入。 一 方 面,加 强 积极推进“一带一路”绿色投资、零碳低碳技术贸易

节能技术与清洁技术的攻关,即加大对煤、石油等 等活动,在国际范围内形成务实合作的联合行动,

化石能源的高效 清 洁 利 用,同 时 尽 力 减 少 对 化 石 尽量避免个别重要经济体的单边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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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赵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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