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的视角》202012

前言
亲爱的朋友们：
这本书包括几百篇选自我们 A.A. 读物的文摘，触及到近乎 A.A. 的生命之道的所有方面。个人可以借助其中内容来进行冥想，团体可以借助它来激发讨论，也可以由它延伸到更广泛的 A.A. 文献阅读。
过去的二十五年里，我有幸撰写了下列有关 A.A. 的书籍：《嗜酒者互诫协会》的正文部分、《十二个步骤与十二个传统》、《 A.A. 已成年》、以及作为《第三个遗产手册》最后部分的《世界服务的十
二个概念》﹡，我还为我们的月刊《葡萄藤》杂志写了许多篇文章，同时也与众多会员保持通信。
以上文献是这本读物所选录文字的主要来源。由于原文均有特定的背景，所以出于对其精准性的考虑，很有必要对其中的一部分引文进行编辑、有时甚至是改写。
当然，整本书反映的都是我个人对于 A.A. 生命之道的视点，就这个本质而言，这本新出版物注定会有很多的局限与缺陷；然而，就写作的真挚与坦诚而言，它或许可以不负大家的期待。
永远忠诚
1967 年 4 月
比尔
原书注：
1、本书中每页标注的引文出处采用了一些简写：《 A.A.已成年》(《嗜酒者无名会已成年》)；《葡萄藤》（《A.A. 葡萄藤》，我们的月刊）；《十二个概念》 (《世界服务的十二个概念》)。四个标题
使用了全称：《A.A. 服务手册》；《十二个步骤与十二个传统》（简体中文版）；(《大书》简体中文版 )；《A.A. 今朝》(《葡萄藤》为了庆祝 A.A. 的生日而发行的书 )。
2、在本书中比尔的书信和谈话除了两篇，其它都是以前没有出版过的；而那两篇以往发表过的书信或谈话均注明了出版信息。
中文编者注：
1、在本书中对于《Alcoholics Anonymous》的简体中文版译名《嗜酒者互诫协会》，除书名引用全称外，简写为“A.A.”；引用的简体中文版《嗜酒者互诫协会》及《十二个步骤与十二个传统》中“互
诫计划”，在本书中翻译为“康复计划”。Spirit, Spiritual, Spirituality 则视文章原意和中文习惯翻译成“灵性”、“心灵”或者“精神”。
2、本书各篇章中不同引文与引文之间均用两行空行分隔，下部的标注分别为引文处出。
3、讨论及阅读索引中的“~”表示其他的内容，如：索引成长中有“逐渐并持续的 ~”，其中的“~”代表“成长”。
性格改变
“人们提到 A.A.的时候，经常会说我们只对酒瘾感兴趣。这并不是真的。为了活下去，我们必须克服酗酒行为。但是所有直接接触过嗜酒者性格的人都知道，除非经历深刻的性格改变，否则一个真正的
酒鬼是无法持久地戒除酒瘾的。”
《《《》》》
我们认为是“境遇”迫使我们喝酒。当我们试图改变这些境遇、却又发现自己无法完全满意地带来改变时，我们便纵酒失控，把自己变成了酒徒。我们从未想到需要改变自己来适应境遇，不论是何种境
遇。
1. 书信 1940
2. 《十二个步骤和十二个传统》中文版 P38
“上苍”的手中
回首往事，我们认识到，当我们将自己交付于“上苍”手中时，那一刻发生的事比我们的任何设想更为美妙。
《《《》》》
我的抑郁情绪加深到难以忍受的地步，终于我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深深的井底。就在那一刻，最后残留的一点让我引以为傲的顽固被彻底击碎。我一下子大喊出来：“如果真有个“上苍”，让祂现身吧！
我愿意去做任何事，任何事情！”
突然间巨大的白光照亮了房间。我心灵的眼睛似乎看到，我站在一座山上，有一阵灵性之风而不是气流拂过我。突然间我发现我变身为自由人。狂喜渐渐消退，我躺在床上，但是此刻我已在另外一个世
界，一个觉知的新世界。所有包围我以及通过我的都是一种奇妙的“临在”的感觉。我自言自语：“原来这就是传教 o 士所说的上 o 帝！”
1. 《嗜酒者互诫协会》中文版 P75
2. 《A.A.已成年》（A.A.小史）P63
3
痛苦和进步
“多年前，我常常同情所有受苦的人。现在我只同情那些受困于无知、不清楚痛苦的目的和最终效用的人。”
《《《》》》
一个深明此理的人曾下过一段评语：痛苦是所有精神进步的试金石。我们衷心赞同此语。因为我们知道：清醒之前，必经嗜酒之痛苦；心静之前，必经情感之波荡。
《《《》》》
“请更深地去相信。迎着光明扬起你的脸，经管此刻你还看不见。”
1. 书信 1950
3. 书信 1950
我们可以选择吗？
“我们仅仅是我们的遗传基因、人生经历和环境的不幸受害者，而且这些是决定我们人生的唯一力量”——这样的哲学都是无用的，我们一定不能被其蒙蔽。这不是通往自由之路。我们必须相信我们真
的可以选择。
《《《》》》
“作为一个嗜酒者，我们失去了选择是否喝酒的能力。我们成为了这种强迫症的受害者。这种强迫症似乎注定了我们必须继续摧残自己。”
“然而我们最终做出会带给我们康复的选择。我们开始相信，一个人时，我们无力控制酒精。这无疑是一个选择，一个最艰巨的选择。我们终于相信，当我们愿意实践 A.A.的十二个步骤时，一个更高的
力量可以让我们恢复正常心智。”
“总之，我们选择了去‘变得有意愿’，这是我们至今为止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1. 《葡萄藤》1960 年 11 月号
2. 书信 1966
维持和成长
显然，深含怨恨的生活只会导致徒劳无功和不快乐。我们越是允许这种情绪存在，就越会浪费那些本来很有价值的时光。嗜酒者的希望在于保持和增强精神体验，因而对嗜酒者而言，这种怨恨之心极为
不利。我们认为它是致命之害。因为在心怀这种情绪时，我们将自己与精神的阳光阻隔开了。酗酒的疯狂卷土重来，我们仍然贪杯不止。对我们而言，喝酒意味着走向死亡。
我们只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摆脱愤怒。抱怨和恼怒不适合我们。也许它们是正常人才能享用的奢侈品，但它们是嗜酒者的毒药。
《嗜酒者互诫协会》中文版 P50
全部或毫不？
接受与坚信，有产生百分百清醒的力量。事实上，两种态度经常这样奏效，而它们也必须这样奏效，否则我们就无法存活。但是当我们用这些态度处理我们的情感问题时，我们发现其结果不再是百分百，
而是相对的进步。比如，没有人能完全摆脱恐惧、愤怒和傲慢。
如此，在生命中，我们得不到所谓完美的谦卑和爱，所以对于我们大部分的问题，我们应该接受一个逐渐改善、时而还会发生严重倒退的过程。我们必须抛弃过去那种“要么全部要么毫不”的态度。
《葡萄藤》1962 年 3 月号
精神的境界
可是在古代，物质的进步缓慢得不可思议。现代的科学探索、研究和发明精神在那时几乎闻所未闻，
在物质领域，人的思想充塞着迷信、传统以及各种即成不变的概念。哥伦布时代的一些人认为地球是圆形的说法荒诞不经。更有人将伽利略的天文学说视为异端邪说，几乎将伽氏处死。
我们有些人对精神领域的看法，不是和古人对物质领域的看法一样偏执、一样不合理吗？
《《《》》》
我们发现，对于愿意寻找“上苍”的人，“上苍”并不难理解。对我们而言，精神的境界宽广无边、无所不包。它从不排除或禁止任何诚恳寻求的人。我们相信它对任何人都是敞开胸怀的。
新生活
我们所期待的精神觉醒仅仅是指从酒精中获致清醒吗？不，清醒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它只是最初的觉醒所带来的第一个礼物而已。既然我们的前方还有更多的礼物，那么我们必须将这精神觉醒进行下去。
随着觉醒的持续，我们会发现自己可以一点一点地舍弃过去的生活——那个从未正常运转的生活，转而迎接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运转的新生活。
无论在世间是成功还是失败，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无论是生病、健康甚或死亡，只要我们愿意通过实践 A.A.的十二个步骤来继续我们的精神觉醒，我们就会拥有一个充满无限可能性的新生活。
《葡萄藤》1957 年 12 月号
团体和全球社区
“第十二步”的工作一旦形成一个团体，会立即发现大多数个人只有在团体中才能康复。人人意识到他只是一个大整体的一小部分，个人的牺牲无论有多大，也大不过团体的生存。他得知自身的欲望和
贪心的喧腾，一旦可能危害到团体，就必须平息下去。
显然，团体必须存在，否则个人也活不了。
《《《》》》
“不论是出海航行还是去远方出征，会员都知道他们属于 A.A.这个世界性的团体。他们面临的只是身体的阻隔，而他们的伙伴可能近在咫尺，如同下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最重要的是：他们确信，不管
是在远海或者孤独的边区，“上苍”的恩典都如同在家中一样与他们同在。”
2. 书信 1966
10
走出黑暗
我们通过自省开阔眼界，获得新的思维和行动方式并得到“上苍”赐予的能力和知识。这些可以冲淡我们天性中阴暗和消极的一面。这只是那种谦卑态度培养过程中的一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
“上苍”的帮助。不过这只是一步而已，我们希望做到更多。
我们希望我们内心深处的善念得到弘扬和发展，即使是我们中最差的人也一样。但我们首先需要阳光，没有阳光或在黑夜里万物无法生长。冥想是引领我们走向阳光的道路。
《《《》》》
“当我们睁开眼睛，一束明亮的光似乎照亮了我们所有的人。因为我们的自身缺陷造成了我们的盲目，我们必须首先深刻认识到它们究竟是些什么。我们精神成长的每一个新阶段都首先要求我们进行积
极的冥想。”
2. 书信 1946
11
数量还是质量？
“关于你谈到的复饮问题，我不会为此太过气馁。我认为你正为不必要的内疚而承受巨大痛苦。因为这种或那种原因，‘上苍’为我们中的一些人铺设 o 了更难走的路。我想你正行走在这样的一条路上。
‘上苍’没有要求我们成功，祂仅仅要求我们为成功而努力。这正是你正在做、并且一直都在做的。所以，不要因为任何气馁和羞愧的感受而远离 A.A.，这里才是你该在的地方。为什么不简单地只是以
一个会员的身份去努力呢？要知道你用不着背着整个 A.A.！”
“起作用的不只是你做的益事数量，它们的质量同样重要。”
“最重要的是，一次过好一天。”
书信 1958
12
寻找“黄铁矿”*
自傲是大多数人性问题的起因，也是真正进步的主要障碍。自傲诱使我们对自己或对别人提出各自要求，而这些要求只有扭曲或误用我们的天赐本能才能达到。当性 o 爱、安全感和社会本能的满足变成
了我们生活的唯一目的时，自傲就会走上前来为我们的纵欲行为辩解。
《《《》》》
一方面，我要避免陷入内疚和反叛的泥塘；另一方面，我要远离自傲的虚妄仙境。那里看似铺满金子，但实为铁石。为此，我要获得“今日的谦卑”来避免极端。这就是我找到并停留在这两极之间谦卑
之路上的方法。因此，一份能持续地反映出我何时偏离正途的自我盘点总是必不可少的。
*译注：黄铁矿，英文 fool’s gold 直译为“傻 o 瓜的金子”——看似黄金实际很廉价。形容华而不实的事物。
2. 《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13
共享的礼物
A.A.不仅仅是一套原则，也是一个由行动中的嗜酒者组成的团体。我们必须传递这些有关清醒的信息，否则我们会枯萎。而那些没来得及接收到真相的人可能会死去。
《《《》》》
信念不仅仅是我们最好的礼物，把它分享给其他人是我们最大的责任。“上苍”，这位一切完美礼物的馈赠者，早已将无边的信任放到了我们手中。希望我们 A.A.的所有人都不断追寻智慧和意愿，以便
将这份信任完全付诸实践。
1. 《服务手册》P6
2. 《葡萄藤》1961 年 4 月号
14
新人问题
这时的诱惑则是对那些新来者过分干预。也许，我们试图对他们的私事给予我们没有真正资格或根本不应该给予的建议。一旦这些建议遭到拒绝，或者，一旦它被采纳但制造了更大混乱时，我们就感到
失望或惶惑。
《《《》》》
“如果一匹倔马仍然喜欢喝酒，或者过于疯狂，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是无法让它去喝水的。放一桶水在它身旁，告诉它喝水是多么的好、为什么好，然后就别管它了。”
“如果嗜酒者真的想要喝醉，就我所知，没有任何一种方法能让他们停下来——所以就不要管他们，任他们喝醉，但是别让他们够不着水桶。”
2. 书信 1942
15
永恒的价值
很多人并不想要绝对的精神价值，他们说：那是完美主义者的事。他们认为完美主义者充满了幻想，要么幻想自己已经达成了一些不可能的目标，要不然就因为没有达成一些目标而陷入在自责之中。
然而，我想我们不应该紧抓住这个观点不放。这些很棒的理想并没有过错，只是它们有时被滥用，成了犯罪、反叛和傲慢的浅薄借口。相反，我们必须持久地努力展望什么是永恒的精神价值，否则我们
无法长足进步。
《《《》》》
“一天又一天，我们尽力一点点向着‘上苍’的完美进发。所以，如果我们下礼拜四还没领略到祂的形象的话，大可不必让自己消磨于伤感愧疚。进步使我们的目标，而“上苍”的完美是若干光年之遥
的灯塔，指引着我们。”
1. 《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2. 书信 1966
16
再也不了！？
“比起“决定再也不喝酒”，大多数会员感觉建立在 24 小时的基础上的决心更加保险。他们绝大多数已经太多次地打破过决心。这的确是个人选择的问题，每一个 A.A.会员都有权利按照他们喜欢的方式
来解读这个康复计划。”
“个人来讲，我采纳这种态度——“我想要不再喝酒”。这与另外一种说法——“我将不再喝酒”是多少有些区别的。后面一个态度会让我们陷入麻烦，因为这是嗜酒者个人要去承担我们从来未能做到
的事。这更像一个基于意志力的宣言，却没有给另一种观点留多少空间——‘只要我们遵循 A.A.的康复计划，‘上苍’会让我们从对酒的沉迷中解脱出来。’”
书信 1949
17
诚实进发
这种心灵和情感上的怪诞特性，以及想要把坏动机隐藏在好动机之下的逆反愿望，在世态人情中无所不在。这种微妙且捉摸不定的自以为是，可能躲在最细微的行动思想中。学习每天去发现、承认并改
正这些缺点，是人格建设及良好生活的实质所在。
《《《》》》
欺人几乎都是源于自欺。
《《《》》》
出于某种原因，单独面对“上苍”似乎不像直接面对另一个人那样尴尬。直到我们真正坐下来大声探讨自己埋藏已久的问题之前，我们自我反省的愿望大部分仍然只停留在理论上。当我们对另一个人开
诚布公时，才证明我们已经诚实地面对过自己、面对过“上苍”。
2. 《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18
同伴和搭档
“鲍勃医生是我在 A.A.的探险中不变的伙伴和搭档。作为一名医生和一个具有伟大人格的人，他在 A.A.主要的工作就是与他人合作。他的工作在数量和质量上所达到的记录都是其他人无法超越的。在阿
克伦市的圣托马斯医院内、在无可比拟的伊娜霞修女的协助下，他免费为 5000 名痛苦中的嗜酒者进行了医学上的治疗和精神上的洗礼。”
“在 A.A.充满紧张压力的开拓时期，我们两人间从未发生过龃龉。对此，我可以满怀感激地说这全都是他的功劳。”
《《《》》》
在我与鲍勃医生辞别时，他将接受一次重大的手术，他脸上带着熟悉而开朗的微笑，近乎开玩笑地对我说：“比尔，记住，我们不能弄糟这件事。让我们保持它的简单。”我转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1. 书信 1966
2. 《A.A.已成年》P214
19
成功之酒
并非只有碰到不愉快或未预料的问题时才需要自我控制。当我们开始获得一定的地位和物质成功时，必须同样小心谨慎，因为没有人比我们更渴求个人的成就了。就如同从前饮酒总能让我们忘乎所以一
样，成功也能让我们陶醉。当短暂的好运来临时，我们让自己沉醉在进一步战胜别人及环境的幻想中。被骄傲的自信蒙蔽时，我们轻易会变成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
现在我们身处 A.A.，不但保持清醒，同时也赢回朋友与同僚的尊敬，但我们仍须特别警惕自己。为了对抗“自以为了不起”的念头，我们应该牢记——我们今天之所以能够实现戒酒，完全归功于“上
苍”的力量，我们的成就远不及祂。
《十二个步骤和十二个传统》中文版 P71-72
20
祷文之光
“上苍，赐予我们安宁，去接受我们无法改变的事情；赐予我们勇气，去改变我们能够改变的事情；赐予我们智慧，去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我们珍视“安宁祷文”，因为它带来了一束光，这束光能够驱散我们过去那种近乎致命的愚弄自己的习惯。
在“安宁祷文”的照耀下，我们发现过失一旦被正确地接受，就可以不再是灾难。我们现在知道在逆境中我们不需要逃避，也不应再试着用另一个强迫性的力量来硬碰硬——因为这些强迫性的力量只会
增强这些障碍而不是推到这些障碍。
《葡萄藤》1962 年 3 月号
21
再次成为公民
“最初，我们每一个人——也就是充分受益于康复计划的会员，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在第十二步工作上。我的情况是这样。也许，如果我当时没做这么多工作的话，可能就无法保持清醒。”
“然而，迟早我们中的大多数人要面临其它责任——对家庭、朋友和国家的责任。你可能记得，第十二步也指出‘在我们的一切日常事务中实践这些原则’。因此我想，对于是否决定承担某种具体的十
二步工作，你应该在自己的良知里寻找答案。任何其他人也无法确切地告诉你在特定的时间你该做什么。我知道，从某一时刻起，你该做的事便不仅限于给其他嗜酒者传递信息。在 A.A.，我们的目标不
仅仅是保持清醒，我们要再次努力成为一名公民，生活在这个我们过去所排斥的、过去曾排斥我们的世界。第十二步的工作是通往这个最终远景的开端，而不是最后步骤。”
书信 1959
22
恐惧作为垫脚石
我们各种缺点的主要激活剂就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恐惧感——主要是惧怕失去自己已经占有的东西，或是惧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们以未能满足的要求为生活基础，处在一种不断的困扰和挫折之中。
因此，除非能找到一种减少这些要求的方法，否则我们得不到安宁。
《《《》》》
从所有这些恐惧惯常的破坏性出发，我们发现恐惧也可以是更好的事物的开端。以恐惧作为垫脚石，我们开始对人怀有严谨和恰当.，这种爱可以忍受苦难，也可以被无偿地给出。因此，恐惧不一定总是
破坏性的，因为其后果带给我们的教训会将我们导向积极的价值。
2. 《葡萄藤》1962 年 1 月号
23
我们都是崇拜者
我们还发现自己一直是崇拜者。崇拜的想法曾让我们浑身起鸡皮疙瘩！我们自己不是恰恰崇拜过人，崇拜过情感、事物、金钱，还崇拜过自己吗？
曾几何时，出于较好的动机，我们不是以崇拜的心情注视过日落、大海或花朵吗？我们谁不曾热爱某件事或某个人？这些感情、这些爱心、这些崇拜有多少和理性相关？很少，或者没有。我们终于明白
了——这些现象不正是构成我们人生的要素吗？这些情感归根到底不是恰恰决定了我们的生存方式吗？
我们不能说自己没有信仰、爱或者崇拜的能力。我们都以这种或那种形式依靠信仰生存，很少依靠其它。
24
危机当头，我们是相似的
开始的头四年，A.A.没能给哪怕一名女性嗜酒者带来持久的清醒。就像那些“最底层比较高”的嗜酒者一样，女性嗜酒者也说自己与别人不同， A.A.不适合她们。但是随着她们自己填补了 A.A.的这块交
流上的空白，她们不再找不到共同点。
这种认同与转化的过程一直进行着。来着贫民窟的嗜酒者说自己与别人不一样，社会名流嗜酒者或者派克大道上的混混也讲着同样的话，甚至嗓门更大。同样还有艺术家或专业人士、富人或穷人、宗教
人士或不可知论者、印第安人或爱斯基摩人、退伍军 o 人或囚 o 犯……大家都认为自己与众不同。
但是今天，所有这些人以及更多的人会清醒地谈到：当终于肯承认自己情况危急时，所有嗜酒者都是如此相似。
《葡萄藤》1959 年 10 月号
25
我们不能停滞不前
在 A.A.最初的日子里，我并不为我在生活很多方面停滞不前感到困扰。我有个最好的借口——我对自己说：“毕竟，我有太多其它更重要的事情要忙。”这个“药方”几乎完美地维持着我的自在和自鸣
得意。
我们中有多少人会妄自宣称：“嗯，我是清醒的，也是快乐的。此外我不想要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了。我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们知道，这种自满的代价是不可避免的退步，总有一刻会因为一场粗暴的
惊醒而中断。我们必须成长，否则就会病情恶化。对我们而言，现状只能存在于今天，不会存在于将来。我们必须改变；我们无法保持一成不变。
《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1959 年 2 月号
26
真正的精神独立
我们越是愿意信赖一种更高的力量，实际上就越独立。因而，A.A.所实行的依赖，实际上是一种获得真正精神独立的途径。
让我们从日常生活层次上考察一次这种依赖观：在这方面，当我们发现自己实际上依赖性多么强，而对此又是多么浑然不觉，我们会大吃一惊。每一个现代居所都有电线将电力和光引导到室内。我们对
这种依赖感到欣然。我们的主要希望就是永远别有什么事情造成断电。通过接受对这一科学奇迹的依赖，我们发现自己更为独立。我们不仅更独立，而且更舒适、更有保障。哪里需要电力，它就流向哪
里。电——这种奇异的、很少有人理解的能量，悄无声息但确凿无疑地满足着我们最简单的、也是最迫切的日常需要。
尽管我们很乐意在诸多世俗事务中接受这种健康依赖的原则，但是当被要求在心灵成长中运用这一方法时，我们经常强烈地反对这个原则。很显然，除非我们努力寻求“上苍”对我们的旨意，否则永远
不能了解托庇于祂而获得的自由。这是我们要做的选择。
《十二个步骤和十二个传统》中文版 P30
27
每日缓刑
我们的酒瘾没有被治愈。我们真正能有的是一天天的暂缓*，这取决于精神状况的维持。
《《《》》》
因此，我们 A.A.会员一定服从精神原则，首先是因为我们必须这样，最终是因为我们喜爱这种服从带来的生活方式。大痛大爱就是 A.A.的戒律。我们不需要其它东西。
*译注：Reprieve，缓刑、暂缓。中文《大书》翻译成“防止”，但“每日缓刑”是个更形象的 A.A.常用概念。
28
麻烦制造者能成为老师
我们中几乎不再有人担心新来者会影响我们 A.A.的声誉和成效。复饮的人、有心理扭曲的人、反对康复计划的人以及那些利用 A.A.的名气做生意的人，都很少能给某个 A.A.分会带来长久的伤害。
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变成我们最受尊敬和爱戴的会员；另一些人虽然没喝酒但还在考验着我们的耐心；而还有一些人已经渐渐地脱离。我们已经开始不把这些麻烦制造者视为威胁，而是当成老师。他们
迫使我们培养耐心、容忍和谦卑。我们最终发现他们只是比我们当中其他人更虚弱，而我们这些对他们进行指控的人如同一些伪善者，我们虚假的正义感会给我们团体中的精神生活带来更深的伤害。
《葡萄藤》1946 年 8 月号
29
感恩之心应朝向前方
“我们应该将感恩之心向前发扬光大，而不只是回过头去感恩戴德。”
“换句话说，如果你把这个信息又传递给其他人，就是对你所得到的帮助最后的回馈。”
《《《》》》
没有什么能比圆满完成一项“第十二步”工作带来更深的满足、更大的快乐。看到男男女女从黑暗走向光明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惊奇、看到他们的生命很快充满新的目标和意义、看到全家重新团聚、看
到酗酒的流浪汉完全地得到社区的接受，尤其是看到这些人觉悟到他们生活中仁慈“上苍”的存在——这一切正是把我们 A.A.的讯息传给下个嗜酒者时所获的实质回报。
1. 书信 1959
30
摆脱干醉
“我们有时变得很抑郁。我对此深有体会，因为我自己就是个干醉酒鬼的头号样板。我们看得到一些表面原因，它们只是引起抑郁发作的导火索，而我确信这下面有更深层的原因。”
“理智上，我可以接受我的境况；情感上，我却不能。”
“对于这些问题，当然没有现成的答案，但是部分答案一定存在于我们不断实践 A.A.十二个步骤的努力之中。”
书信 1954
31
“上苍”的经济系统
“在‘上苍’的经济系统里，没有什么会被浪费。通过失败，我们学会了谦卑。尽管失败很痛苦，但是谦卑很可能是我们所需要的。”
《《《》》》
我们并不总是出于美德去接近智慧，更好的领悟常常源于我们之前的愚蠢所带来的痛苦。这是我们个人体验的精华，因此也是我们作为一个团体的经验之精华。
1. 书信 1942
2. 《葡萄藤》1961 年 11 月号
32
道德责任
一些人强烈反对 A.A.关于酒瘾是一种病的主张。他们感觉这是为嗜酒者们推卸道德上的责任。但正如任何一名 A.A.会员所知，事实并非如此。我们不是利用疾病这个概念来为会员们开脱责任；相反，我
们利用这个疾病的致命性 o 事实，给了被嗜酒症折磨的人们一种最重的道德义务，一种通过 A.A.的十二个步骤去康复的义务。
嗜酒者在他饮酒的初级阶段，对自己的狂喝滥饮的确难逃其咎。但是一旦强迫性嗜酒阶段来临，他就无法为他的行为全然负责。那时他处于一种沉溺之中，仿佛被施以一种要被迫不断喝酒的刑罚。同时，
他身体上对酒精的敏感注定他将走向最后的疯狂和死亡。
但是，当有人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就会在酒瘾的重压之下接受 A.A.康复计划，准备实现道德上的重生。
谈话 1960
33
生命的基石
我们发现，我们在实现生活中的确接受“上苍”的指引，但并不是按照我们自己的要求向“上苍”祈求一切。
我们的请求很简单，就是在全天内，“上苍”让我们真正了解其旨意并执行它，同时我们也祈求“上苍”赐予我们能够完成他的旨意的恩惠。
自省、冥想和祈祷之间存在着直接的联系。分开来看，这些实践可以缓解紧张和压力、带来轻松和消遣。而将它们在逻辑上联系起来，交织在一起时，结果就是一个坚实的生活基础。
《十二个步骤和十二个传统》中文版 P81、80、76
34
“不与任何宗派结盟……”
“A.A.已经让成千上万个可怜的基 o 督教徒重新回到他们的教堂；已经使得无神论者和不可知论者拥有信仰；让许多所属于佛教、伊 o 斯兰教和犹太教的信仰者成为很好的 A.A.会员。设想一下，如果
A.A.正式地为自己打上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基 o 督教运动的标签，那么我们十分怀疑在日本的佛教 o 徒是否还会加 o 入这个团体。”
“只需反过来想象一下你就能轻易说服自己了。假想 A.A.是由佛教 o 徒发起的一个运动，然后他们告诉你，除非你成为一名佛教 o 徒，否则你无法加入他们。在这种环境之下，如果你是一个基 o 督教徒
酒鬼，你就只好听天由命地等死了。”
书信 1954
35
痛苦的转化
“A.A.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成功故事，而是痛苦如何在恩典之下转化为心灵成长的故事。”
《《《》》》
对于鲍勃医生而言，对酒精的渴求显然是一个身体上的现象，这个现象在他 A.A.的前几年里一直困扰着他。在这段日子里，只有夜以继日地给其他嗜酒者传递信息才能使他忘记对酒精的渴求。尽管他的
渴求来势汹汹，但毫无疑问这种渴求的一部分转化成立建立阿克伦市第一个 A.A.分会的强烈动机。
鲍勃的心灵解放来之不易，过程缓慢得令人痛苦，只有通过艰苦卓绝的努力和不懈的警觉及洞察才得以实现。
1. 书信 1959
2. 《A.A.已成年（A.A.小史）》P69
36
将谦卑置于首位
我们发现，很多 A.A.会员曾和我们想的一样，他们帮助我们认识到自己究竟价值几何。他们以自己为实例向我们证明：只要将谦卑放在首位，谦卑和智慧是可以相辅相成的。当我们开始这么做时，我们
获得了信念这份厚礼。这是有效果的信念，这信念也是属于你的。
曾几何时，谦卑似乎是迫不得已吞下的屈辱之果，而此时此地，它却成了那种能带来宁静的营养要素。
《十二个步骤和十二个传统》中文版 P25-26、59
37
充实而感恩的心
我做的练习之一是尝试着为我所获得的恩赐做一份完整的盘点，然后争取能正确地接受这些世俗的和精神上的礼物。这是因为我想要达到愉悦的感恩状态。我有一种天然的倾向，会将我在生活的一些领
域能够取得任何进步都归功于自己。而当我对所得到的恩赐反复地确认、思考之后，真正的感恩之心终将取代我的这种天性。
我尽量紧紧抓住这一个真理：一颗充实而感恩的心不会再容纳巨大的自负。当一个人的心中洋溢着感激，他的心必然会生发出一种我们所知道最好的情感——开朗友善的爱。
《葡萄藤》1962 年 3 月号
38
“上苍”的通道
“无论是在助帮别人之时还是在自己的祈祷中，我都持有着对‘上苍’的坚定信念。但是我（希望自己）完全有自知之明并且足够谦卑，能看到我的助帮不可能是绝无错误的。”
“一旦自认已经在通往“上苍”的路上畅行无阻，我就会变得十足地自我本位以致于陷入真正的麻烦。没有人比那些自认为已经打通与“上苍”之间通道的自大狂更能制造不必要的悲剧。”
书信 1950
39
解决怨恨
怨恨是“头号”敌人。它对嗜酒者的摧毁比任何其它因素更为严重。由怨恨而生发了各种形式的精神疾病，因为我们不仅有心理和身体的疾病，而且还有精神上的疾病。精神疾病被克服之后，身心才能
恢复正常。
在处理各种怨恨情绪时，我们把它们写在纸上。我们一一列出所怨恨的人、机构团体或原则，问自己为什么愤怒。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发现是自尊心、自己的钱包、自己的雄心壮志、自己的人际关系
（包括性 o 爱）等等受到了伤害或威胁。
《《《》》》
“情绪激动之际，动手写下来可能会是一种安全措施，它的作用如同减压阀——记得在身边放一个废纸篓。”
2. 书信 1949
40
物质上的成就
没有哪个嗜酒者、也绝对没有哪个 A.A.会员愿意贬低物质成就的价值。很多人仍然热切地相信自然欲望的满足是生活的主要目标。我们也不与这些人争辩。但是我们确信，按照这种模式却将生活弄得一
团糟的，莫过于嗜酒者这类人。
我们一直祈求得到超出自己应得的稳定、名望以及浪漫经历。当我们看似成功时，我们纵酒自醉，沉入更多的梦想之中。当我们遭受挫折、哪怕是小小的挫折时，我们也去醉乡忘却烦恼。
这些追求中，有很多是出于良好的本意，而我们的严重障碍在于缺乏谦卑。我们缺乏洞察力，没有看到人格培养与精神价值必须放在首位，没有看到物质的满足并非生活的目的，而只是副产品。
41
会员守则？
大约在 1943 年或者 1944 年，中 o 央办公室要求各个分会列出他们的会员守则并呈递上来。收到这些规则后，我们把它们都记了下来。我们对着这些名目繁多的规则进行了一点思索，然后得出了惊人的
结论。
如果所有这些法令已经在任何地方一起生效，那么任何酒鬼也不可能加入 A.A.了。我们中最老和最好的成员中，十之八九都无法通过这些规则！
《《《》》》
经验最终告诫我们，剥夺任何嗜酒者的全部机会有时无异于判处他的死刑，常常会将他抛于无尽的痛苦。谁敢兼任自己病魔缠身的亲兄弟的法官、陪审团和行刑者？
1. 《葡萄藤》1946 年 8 月号
42
自信和意志力
初次面对自认失败的挑战时，我们大多数人都曾有反感。我们接触 A.A.本是指望它会教给我们自信，而后却被告知，在酒瘾问题上，自信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事实上，自信完全是一种障碍。不靠其它帮
助、单凭个人意志是不可能征服这种瘾癖的。
只有在努力让自己的意志遵守“上苍”的意志时，我们才能正当地使用自己的意志。对我们所有人而言，这是一种极为其妙的启示。我们的整个问题就在于错误地使用了意志力。我们曾试图用它来轰炸
我们的问题，而没有努力使它与“上苍”对我们的旨意协调一致。康复计划“十二个步骤”的宗旨就是使这种协调一致的可能性日益增加。
《十二个步骤和十二个传统》中文版 P20、33-34
43
匿名到什么程度？
按常规，一般新会员都想要他的家人立即知道他试图做的事情。他也想告诉曾经帮助他的其他人——他的医生、他的牧 o 师和好朋友。在他越来越自信时，他觉得应该把他的新的生活方式告诉他的雇主
和同事。当他有机会帮助别人时，他发现自己能轻而易举地向任何人谈论嗜酒者互诫协会。
这种悄然的暴露有助于他排除对嗜酒者臭名的恐惧，并在社区内传播 A.A.的存在。由于这种谈话，许多新人来到了嗜酒者互诫协会。这种交流尽管不在匿名的严格意义之内，它仍然属于匿名精神的范围。
44
每日接纳
“我把生命太多的时间花在钻研他人的过错上。这是一种微妙且不正当的自我满足形式。它允许我们舒服地对自己的缺点毫无察觉。别人总能听到我们说：要不是因为他（或她），我该有多快乐啊！”
《《《》》》
我们首要的问题是去如实地接受我们当下所处的环境、我们自己以及我们周围的人原本的样子。即采取一种实用性的谦卑态度，没有这种谦卑就无法开始真正的进步。我们需要一次又一次地回顾我们并
不怎么光彩的起点。这是一种关于接受的联系，我们在生活的每一天进行这样的实践并从中获益。
假使我们勤勉地致力于对这些生命中的事实进行现实的检视，而不是出于冷漠和失败主义将它们藏进不切实际的庇护所中，这些检视就会成为一个确实的基础，在此之上我们的情感健康得以提高，我们
的精神也得以进步。
1. 书信 1966
2. 《葡萄藤》1962 年 3 月号
45
我们的同伴
嗜酒者所患的是一种神秘而令人困惑的疾病。今天，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欢迎任何有助解释清楚这种疾病的新发现。我们欢迎新的有价值的知识，不管这个知识来自于试管实验、精神 o 病医生的躺椅
还是有启迪性的社会研究。任何一种教育，只要它能被准确地传达给公众并改变对嗜酒者旧有的观点，都能让我们非常喜悦。
在我们从黑暗向光明前行中，我们越来越把所有的工作在嗜酒症领域的人当成我们的同伴。我们看到，我们一起能够完成我们孤军奋战、甚或相互对抗时所不能完成的事情。
《葡萄藤》1958 年 3 月号
46
真正的抱负以及虚假的雄心
我们更为深刻地观察了自己以及周围的人。我们发现，我们在不理智的恐惧或忧虑刺激下，将争名求利、出人头地作为一生的经营。因此，那枚灾难性的硬币，一面刻着“恐惧”、另一面则是虚妄的自
傲。我们一定要成为头号人物才能掩盖深藏的自卑。
真正的抱负并非我们原来所想象的。真正的抱负是在“上苍”的恩典中有用地生活、谦卑地行走的深刻愿望。
47
眼见为实
莱特兄弟相信自己能造出一部可以飞行的机器，这近乎孩童般的信念是他们成功的主要精神。
我们这些不可知论者和无神论者曾经固执地认为自己有充足的能力解决问题。当别人向我们显示“上苍”的充足能力能解决问题时，我们才发觉自己就像那些拒不相信莱特兄弟能够飞翔的人。
然而，我们已经看到了另一种飞翔，那就是这个世界的思想解放，是人们高屋建瓴看待问题的眼光。
《嗜酒者互诫协会》中文版 P40-42
48
安宁地生活
一个嗜酒者如果昨天喝得太多而宿醉不醒，可以想象今天也不会好过。然而有一种情感的宿醉，不管有没有喝酒，都会发生。也许是从昨天累积的，也许是今天发生的过多负面情感——愤怒、恐惧、嫉
妒等等。
如果我们想要有平和的今天及明天，当然必须消除这种情感的宿醉。这并不是说我们要病态地沉湎于过去，而是要“现在马上”承认并改正错误。
49
力量源自失败
如果计划戒酒，就不能有任何保留，也不能藏有“总有一天能正常喝酒”的念头。
《《《》》》
这就是 A.A.关于重生的悖论：力量来自彻底的失败和孱弱；失去旧生活是找到新生活的条件。
2. 《A.A.已成年（A.A.小史）》P46
50
良性的无政 o 府状态和民 o 主我们来到 A.A.，在这里找到了比其它任何一个社团所知的更伟大的个人自由。
我们不会被强迫做任何事。这种意义上讲，我们社团是一个良性的无政 o 府状态。“无政 o 府状态”这个词对绝大多数的我们来说是个不好的意思。但是我想首先提出这个概念的理想主义者感觉到，只
要人们被赋予绝对的自由并不被迫去服从任何一个人，那么他们将会自愿地为了共同的利益而联合在一起。A.A.正是他所设想的那种良性的社团。
但是当我们必须开展行动——以分会为单位去工作时——我们发现我们也必须成为一个民 o 主的团体。当匿名会元老们退休时，我们就开始通过多数票决定选举出我们所信任的公仆。这种意义上，每个
分会都成为了一个市政会议，分会的所有行动方案必须被大多数人批准。这意味着，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自命为代表他的分会或整个 A.A.行动。我们不接受独 o 裁主义和家长制统治。
51
信仰的降临
我个人的体会是：从恐惧中获得自由的基石就是信仰。这种信仰尽管与种种世俗的表象相反，却让我相信了我生活在一个合情合理的世界之中。
对我而言，这意味着去相信一个“造物者”，相信他就是一切力量、正义和爱；去相信一个“上苍”，相信祂对我有一个计划，赐予我生活的目标和意义，并以命运牵引我朝祂的完美形象缓慢而步履蹒
跚地成长。
在信仰降临之前，我就像一个外星人生活在一个看来总是充满敌意的残酷宇宙中，无法获得内心平静。
《《《》》》
“在酒精的逼迫下，我双膝跪地，不得不愿意去寻求信仰这份礼物。于是一切都被改变了，尽管我的问题和痛苦依然存在，但我再不会经历先前的那种凄凉。我看到宇宙被‘上苍’的爱点亮，我不再孤
独。”
1. 《葡萄藤》1962 年 1 月号
2. 书信 1966
52
防止跌倒
假如我们没能达成自己选择的理想，中途遇到了挫折，是否意味着又要喝酒呢？有些人说是的。但这只是一半现实。
这将取决于我们自己，取决于我们的动机。我们相信，只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内疚，而且真诚地希望得到“上苍”的提携，我们会得到宽恕，会汲取教训。如果并无愧疚，而且继续伤害他人，那就十
有八九还会喝酒。我们不是高谈阔论，这些都是我们亲身经历的不争的事实。
53
“独行者”——但并不孤独
很多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过上家庭生活的 A.A.会员，他们的情况又怎样呢？起初，看到自己周围诸多家庭幸福，他们很多人感到孤独、感到伤痛、感到被遗弃了。如果他们得不到这种幸福， A.A.能否给予
他们具有类似价值和持久性的满足呢？
回答是肯定的！只要他们努力寻求。这些所谓的孤家寡人有如此众多的 A.A.朋友围绕在自己身边，他们告诉我们说，他们不再感到孤独了。在与他人的伙伴关系中，不论男女，他们能专注于任何思想、
任何人、任何建设性的工作。他们没有婚姻责任，可以参与有家的人无法参与的事业。我们常常看到这样的会员创造了奉献的奇迹，由此也得到了巨大的快乐。
54
加深我们的洞察力
（向他人补偿的目的是最为重要的，）但我们同样也需要检查自己的个人关系，尽可能从中分辨出关于我们自己以及自己根本问题的一切信息。我们与他人之间的不和关系总是成为我们痛苦的直接原因，
包括酒瘾。因此，这种实际调查能带来最令人满足、最有价值的回报。
平静、慎重地思考个人关系能加深自己的认识。我们能远远超越表面问题，发现那些根本缺点，那些时时影响我们整个生活方式的缺点。我们发现，透彻的检查不会白费，而会带来可观的效果。
55
寻求指引
“人需要去思想，并且去行动。‘上苍’按自己的形象创造他出来可不是要他只做个机器人。”
“我们通过下面的程序来贯彻这条准则：首先，全面地考虑每种情况的正反两面；同时，祈祷我不会被基于自我意识的想法所影响，确定我愿意按照‘上苍’的旨意去做。”
“然后，在以这种方式把问题交托出去而没有获得决断性的或不可辩驳的答案时，我会静待进一步的指引，这指引可能会直接降临于我的头脑，也可能会通过其他人或者其它事物带给我。”
“如果还是没有得到明确的指示，而我觉得我已经不能再等，那么我将再重复几次第一种办法，尝试着发现最好的解决途径，接下来就去执行。我知道就算我做错了事，天也不会塌下来。无论如何我都
会汲取到某种经验教训。”
书信 1950
56
面对批评
有时人们会挑剔或评判 A.A.，每当这时我们就会表现得惊讶、震惊和愤怒。我们很容易就受到相当大的搅扰，以至于无法从建设性的批判中获益。
这类怨恨让我们没有朋友，无法达成有建设性的目标。毫无疑问这是我们可以改善的地方。
《《《》》》
显然，A.A.的和谐、安全性和未来的有效性在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我们在公众关系中维持一种彻底的非攻击性的和平态度。
这是一项需要我们谨小慎微地去完成的任务，因为在我们饮酒的日子里，我们倾向于愤怒、敌意、叛逆和攻击。尽管我们现在是清醒的，但原有的行为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仍然伴随着我们，并总有可能籍
着任何好借口而爆发。
但是我们现在清楚了这点，因此我确信在处理公共事务时，我们总应该寻求“上苍”的恩典对我们施以约束。
1. 《葡萄藤》1965 年 7 月号
2. 《十二个概念》P71
57
比黄金更好
我们很多新来者都陶醉在精神狂喜之中，就像一个憔悴的探矿人，在食不果腹、勒紧腰带的时候竟然掘出了金矿。从一生的挫折中终获解放的那种狂喜简直无边无尽。
新来者觉得自己掘出了比金子更好的东西。在一段时间里，他可能会紧紧抓住这新掘出的宝藏。他可能没有立刻看出，他只是刚刚碰到了一条无穷无尽的矿脉，他只有终身不停地挖掘，而且坚持将所得
全部奉献，才能从这宝矿得到收获。
58
义愤
“合理的愤慨”的正面价值只是在理论上存在，嗜酒者尤其应明白它的不切实际。它让我们每一个人可以把我们的愤怒合理化。只要我们能声称是出于正义，就可以想怎么生气就怎么生气。”
《《《》》》
当我们心怀积虑并为失败寻求报复时，实际上是将那本想用来打人的愤怒的棍棒打在了自己身上。我们认识到，如果我们的确感到愤怒不安，我们最先需要的就是平息这种不安，无论我们认为是何人何
事造成了这种情绪。
1. 书信 1954
59
信念和妥协
想要过有用的生活，条件之一是能够给予和接受，也就是具有乐于妥协的能力。我们这些习惯了“要么全部、要么毫不”的酒鬼非常难以去妥协。然而，我们永远不可无视的事实是：事物的进步几乎总
是伴有一系列越来越大程度的妥协。
当然，我们不能总是妥协。在一些情况下，有必要坚持自己的信念直到问题得以解决。我们总是需要最大程度地仔细辨别才能决定什么时候妥协、什么时候不妥协。
《十二个概念》P42-43
60
单凭头脑吗？
对于在智慧上自负的男女人士，很多 A.A.会员都可以说：不错，我们曾经和你一样——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们喜欢别人称我们为智慧超人。我们凭自己受过的教育，将自己吹成了骄傲的气球，尽管我们
小心翼翼地在人前遮掩。私底下，我们觉得自己只需靠自己的脑力就可以高高漂浮在芸芸众生之上。
科学的发展告诉我们，没有人类做不到的事。知识是无所不能的力量。智慧能征服自然。既然我们比大多数人更加聪明（我们自己这么觉得），可以想象胜利将是属于我们的。智慧之神取代了我们先祖
的“上苍”。
然而，约翰·巴利科恩*并不认同。我们这些在竞赛中赫然领先的人，却变成了创纪录的失败者。我们意识到，我们必须重新思考，不然就会完蛋。
*译注：制酒的麦芽或啤酒等含酒精饮料的拟人化名称。
61
解决恐惧
在某种程度上，这个简短的字眼触及到了我们生活中的几乎每一个方面。它是一根具有毒害、腐蚀作用的线，它穿透了我们的生存结构，接连不断地滋生事端，给我们带来了本不应有的不幸。然而，这
一切不正是我们自己生发的吗？
《《《》》》
解决恐惧的问题有两个落脚点。首先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去从恐惧中获得自由；然后，不管这些恐惧造成了什么样的问题，我们都需要寻求勇气和恩典去积极地解决这些遗留问题。
1.《嗜酒者互诫协会》中文版 P52
2.《葡萄藤》1962 年 1 月号
62
一扇不同的转门
当一名嗜酒者出现在我们当中，说他不喜欢 A.A.的原则、会员或服务安排时，当他宣称他在别处能做得更好时——我们并不担心。我们只是简单地说：“也许你的情况确实是与众不同，干嘛不试试别的
办法呢？”
如果一个 A.A.会员说他不喜欢自己的分会，我们不会受到搅扰。我们只需要简单地说，“为什么你不去试试另一个分会呢？或者成立一个你自己的分会。”
对于那些想要从 A.A.完全退出的人，我们愉快地请他们行其所是。如果他们能够通过其它途径做得更好，我们会感到高兴。如果经过一次试验，他们不能做得更好，我们知道他面临一个抉择：他们要么
疯掉或死去，要么重新回到 A.A.，这完全要由他们自己来决定。（事实上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会回来。）
63
从依赖中获得自由
我问我自己：“为什么十二个步骤不能让我从难以忍受的抑郁中解脱出来？”整整一小时，我凝视着圣弗朗斯西这句祷文“我宁愿去安慰别人，而不是被人安慰”。
突然间我明白了可能的答案。我的根本缺陷一直都是依赖他人或环境为我提供声望、安全感和信心。当我的完美梦想和具体要求未能如愿以偿，我便汲汲营营地求取；而当失败来临，抑郁也会降临。
我在祷 o 告中得到恩典印证了我的领悟，我必须运用每一丁点意愿和行动去中止这些情绪上对他人和环境的不良依赖。只有这时，我才可能自由地像弗朗西斯那样去爱。
《葡萄藤》1958 年 1 月号
64
寻求动机
不过，我们有些人却碰到了另一种麻烦。我们固执地认为自己喝酒时从未伤害别人，只伤害过自己。我们的家人并未受伤，因为我们总是支付帐单，而且很少在家里喝酒。我们的生意伙伴并未受伤，因
为我们通常坚守岗位。我们的名誉并未受伤，因为我们确信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喝酒。那些知道的人有时会安慰我们说，饮酒作乐不过是一个好人的小小过失罢了。所以，我们造成了什么真正的伤害呢？
不用说，大不了随便道歉几声就很容易弥补了。
这种态度，当然是有意忘却的结果。
只有通过对自己的动机与行为的深刻而诚实的探究，才能改变这种态度。
65
通过第十步成长
A.A.在今后的日子里当然还会犯错，经验告诉我们，只要我们一直有承认错误并立即改正的意愿，就无须惧怕犯错。我们个体的成长倚赖于这种健康的试错过程；我们作为一个团体的成长也是如此。
让我们牢记：任何团体——不论其成员男女构成——如果不能自由地改正自己过错，即使不瓦解也一定会不断衰弱。这就是停止成长的所带来的必然恶果。正如每个 A.A.会员都必须坚持进行他的自我品
德盘点，我们整个团体也必须如此，这样才可能生存下去并有效地提供 o 服务。
《A.A.已成年（A.A.小史）》P231
66
只是为了救急?
不论我们过去是否拥有信仰，这一点都同样真切。我们开始超越那种将“更高的力量”看作只是在紧急时刻应召上场的替补球员的观念。
那种认为我们的生活仍然依靠自己、“上苍”只不过时而帮点小忙的观念开始消散。我们很多曾经自认为信教的人意识到了这种态度的局限性。我们一度拒绝将“上苍”置于首位，致使自己得不到他的
帮助。
但是现在，“我个人微不足道，‘上苍’创造了一切”——这些话语开始带来了光明的前景和意义。
67
不计其数的“创建者”
“感谢‘上苍’让我有此殊荣成为一名 A.A.的早期成员，同时我也真诚地希望‘创建者’这个词能够从 A.A.的词汇表中被去除掉。”
“如果你仔细追察，会发现每一个已经成功地做过一些十二步骤的人，无论他做了多少，对于其他嗜酒者而言都毫无疑问是新生活的创建者。”
《《《》》》
“A.A.不是被发明出来的！经由许多伟大朋友的经验和智慧，A.A.的根基被带给我们。我们仅仅是借用并改编了他们的观点。”
《《《》》》
“我们心存感激地接受了很多非嗜酒者的忘我服务，我们能够存活也受惠于医学界和宗教界的男男女女。至于鲍勃医生和我本人，如果不是我们的妻子安娜和露易丝，我们俩谁也不可能活着看到 A.A.的
诞生。”
1.书信 1945
2.书信 1966
3.书信 1966
68
重新开始努力
“我明白这次复饮一定让你感到十分痛苦和懊悔，但你只是暂时丧失内心平静而已，请不要为此担忧。你要尽可能冷静地重新开始致力于 A.A.康复计划，尤其是那些与冥 o 想和自我分析相关的部分。”
“我是否可以建议你去审视自己对于既成事实而怀有的过度内疚？这种情感只是一种反向的自傲。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感到适度的遗憾是可以的，但是内疚可得另当别论。”
“事实上，这次复饮很可能就是由于一些不合理的、因其它某种（所谓的）道德缺失而生发出的内疚感而引起的。你当然应该检视这种可能性。而就算是你真的在道德上有所缺失，也不该谴责自己；只
有当你不愿意去尝试更好的东西而一味地自责的时候，才将自己置于真正的困境。”
书信 1958
69
无所期求地给予
去观察随便哪个清醒了六个月、开始做第十二步、正与他的帮助对象一起努力的 A.A.会员吧。如果新来者对他说：“你见鬼去吧。”这名第十二步的实践者不会感到受挫或遭到拒绝，他只会笑一笑，然
后去寻找另一名嗜酒者去帮助。如果他找到的下一个酒鬼回应了他的帮助，转而也开始将爱和关注给予其他受难者，却没有给予助帮人任何回馈，助帮人依然会感到高兴。他还是不会感到被拒绝，相反，
他会因为他曾经的帮助对象能够保持清醒快乐而感到欢欣鼓舞。
他非常明白，因向另一个人无所期求地给予，结果产生了额外的回报，他的生活已经因此变得更加富有。
《葡萄藤》1958 年 1 月号
70
真理，解放者
我们 A.A.非常清楚真理如何让我们获得自由。真理剪断了曾将我们与酒精束缚在一起的镣铐；它不可限量地不断将我们从冲突和苦难中解放出来；它驱散恐惧，让我们不再孤立。我们团体的团结、我们
彼此珍惜的关爱、世界对我们的推崇，这一切都是真理的产物。在“上苍”庇佑下，我们获此荣幸可以去感知真理。
我们选择如何、何时说出真相——或是选择如何、何时保持缄默，通常能揭示我们的正直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第九步声明“在不伤害他们或其他人的前提下，尽可能向曾经受到我们伤害的人直接补偿”，在这里它特别警告了我们不要误用真相。它指出一个事实，即真相既可以用于伤害也可以用于疗愈，因此这
条可贵的原则当然可以广泛应用于实践中以培养我们的正直。
《葡萄藤》1961 年 8 月号
71
“你怎么会这样处变不惊？”
在珍珠港事件这场灾难降临在我们国家的那天，一位 A.A.的很重要的朋友的正走在圣路易斯街道上。爱德华·道林牧 o 师并不是一位嗜酒者，但他是其所在城市的正在努力求存的 A.A.的创始人之一。为
了短暂逃避珍珠港灾难所预兆的黯淡前景，很多平素不喝酒的朋友都已经沉湎于杯中物，爱德华牧 o 师想到他所珍视的 A.A.分会也很可能发生同样的事情，感到非常痛心。
这时，一个清醒不到一年的会员走到爱德华牧 o 师的旁边，兴致勃勃地和他开始交谈——主要是关于 A.A.的话题，爱德华牧 o 师看到他的这位同伴十分清醒，感到有些释然。
“你怎么会对于珍珠港事件没有什么话要讲呢？大难当头，你是怎么做到这样处变不惊的？”
“这个嘛…”这位快到一年的会员回答：“我们每一个 A.A.会员都已经历过他自己的珍珠港事件，所以我们这些酒鬼为什么还要因为这次这个而崩溃呢？”
《葡萄藤》1962 年 1 月号
72
依赖——不健康的还是健康的
“没有什么比执着并且卑贱地依赖于另一个人类更能让人丧失信心。这样的依赖，其实是对保护和爱的需求到了无人能够满足的程度。因而我们所寄予希望的保护者们最终会逃离，我们再度只剩下自己
——要么去独立地成长，要么就孤独地支离破碎。”
《《《》》》
我们发现感情稳定的最可靠的根源则是“上苍”本身。我们知道，仰仗他的无私公正、宽厚和慈爱有利于我们的身心健康，这会在其他任何事情都无济于事的情况下发生良效。
如果我们真正依赖“上苍”，就不可能向我们的会友兄弟扮演“上苍”的角色，也没有必要完全依赖个人的保护和照顾。
1.书信 1966
2.《十二个步骤和十二个传统》中文版 P90-91
73
双向的包容
“我也曾和你有相同的观点。幸运的是 A.A.被创建了出来，我们就此不必再去争论‘上苍’是否存在。但为了达到最好的结果，我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必须依靠一个‘更高的力量’。当你说分会就是你
的‘更高的力量’，没有一个正直的 A.A.会员会挑战你以这种特定的方式去相信的特权。我们所有的人都应感到高兴，因为即便在如此有限的基础上也可以实现很好的康复。”
“而攻击的态度则会引起以牙还牙。如果你期待自己的观点被包容，那么你肯定也愿意回报以包容。我尽量铭记在心的是：几个世纪以来，信仰之争的两方面都涌现出许多远比我睿智的人。近几年我发
现对我自己而言，相信‘上苍’创造人类要比相信人类创造‘上苍’容易得多。”
书信 1950
74
突破自我的围墙
受到自傲驱使的人，不知不觉地对自己的过失视而不见。这类新来者几乎不需要安抚。问题在于帮助他们发现自我围墙上能透进理性之光的缝隙。
《《《》》》
培养更多的谦卑品质，的确是嗜酒者互诫协会“十二个步骤”中每一步的基础原则。这是因为，没有一定程度的谦卑，任何一个酒徒都根本无法保持清醒。几乎所有的 A.A.会员也都发现，除了满足实现
清醒所需，还应更多地培养这一宝贵的品质，否则还很难获得真正的幸福。没有这种品质，他们的生活就没有多少意义，在困境中就无法集聚勇气面对任何变故。
1.《十二个步骤和十二个传统》中文版 P38
75
丢弃经济上的恐惧
如果一个职业看来不过是一种挣钱的手段而不是服务的机会，如果为了经济保障而获取金钱看来比正确依赖“上苍”更为重要，那么我们仍然是不理智的恐惧感的受害者。这种恐惧感致使我们几乎不可
能在任何经济层次上生活得宁静而富有价值。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发现，借助 A.A.的“十二个步骤”，我们能够摈弃这种恐惧，不论我们物质上的前景如何。我们能够愉快地从事卑微的劳动而无需为明天忧愁。如果适逢好的境遇，我们不再
害怕会走下坡路，因为我们已经认识到这些问题可以变为对我们、对其他人的巨大的价值。
76
只有“上苍”是不变的
“变化是所有成长的特征。从嗜酒如命到清醒、从不诚实到诚实、从冲突到宁静、从恨到爱、从幼稚的依赖到成人的担当，所有这些以及无限更多的迹象，都代表着良性的变化。”
“这些变化是通过对健全的行事原则的笃信及实践而实现的。在这里我们必须要丢弃糟糕的或是无效的原则，并赞同那些行之有效的好原则。但即使是好的原则，有时也会被新发现的更好的原则所取
代。”
“只有‘上苍’是不变的，只有祂才是遍存万有的真理。”
书信 1966
77
面对邀约——该应允还是拒绝？
所以，我们的规则不是回避有酒的地方，只要我们有正当的理由去那些地方。这些地方包括酒吧、夜总会、舞会、招待会、婚礼、甚至一般的欢闹聚会。
你会注意到，我们指出了一项重要的条件。因此，每当遇到这种情况都应问自己：“我去那个地方，有没有充分的社交、生意或个人理由？我是不是指望从这种地方的氛围中偷尝一点间接的快乐？”假
如你能满意地回答这些问题，则无需顾虑。是去还是回避，任选一项合理的。但在行动之前，务必确信你是站在坚固的精神基础之上，而且去的动机完全正当。不要考虑你会从这个场合得到什么，想想
你能带去什么。
如果你意志不坚定，最好还是跟另一个酒徒一起合作！
78
清理通道
随着这一天的推移，我们必须在需要判断形势并做决定时暂停下来，继续那个简单的请求：“愿你的旨意，而非我的意愿，得以奉行。”
若此时我们的情绪波动强烈，如果我们能够记住并重复那些在阅读或冥 o 想过程中对我们有特别吸引力的祷文或句子，我们将更能够保持内心的平衡。只是反复地说出那些祈祷文或句子，就经常能够清
除被愤怒、恐惧、沮丧或误解所堵住的我们的心灵通道，并允许我们回到那个绝对可靠的救助之道——在压力之下对“上苍”的旨意、而不是对我们自己的意志的寻求。
79
谁的责任？
“一个 A.A.分会从其本质而言，不能承担其会员的所有个人问题，更不用说我们周围的那些非嗜酒者的个人问题。例如，A.A.分会不是家庭关系的调停者，也不能给任何人提供个人财务上的帮助。”
“虽然 A.A.会员有时可以在这类事情上得到他会内的朋友的帮助，但是对如何解决他生活、成长过程中碰到的所有问题，这个人自己应完全承担起首要责任。如果一个 A.A.分会试图提供这种帮助，它的
效力与精力将被无望地消耗掉。”
“这就是为什么通过 A.A.十二个步骤的教导与实践获得清醒——即从酒精中获得自由——是 A.A.分会唯一目的。如果我们不忠于这个最基本的原则，我们几乎肯定会分崩离析，而一旦如此，我们将帮助
不了任何人。”
书信 1966
80
债务和资产
当我们放纵地对别人进行一番闲言碎语之后，我们可以问自己这些问题：“为什么我们要说那些闲话？我们只是想对别人有所帮助或有所提醒吗？我们真的不是想通过坦露别人的罪过而感到某种优越感
吗？或者，我们真的不是出于恐惧和厌恶而想要伤害他吗？”
我们应诚实地努力检点我们自己，而不是别的伙伴。
《《《》》》
盘存结帐并不总是以赤字结束。诚然，如果没能做好任何事，这的确是糟糕的一天。但实际上，醒着的时间所做的事，很多都具有建设性。好的意念、好的想法以及好的行为，随时都有，只待我们发掘。
即使我们努力过而失败了，我们也可以将此作为最大的资产记入贷方账目。
1.《葡萄藤》1961 年 8 月号
81
自私的？
“我能理解为什么当你听到有 A.A.会员说‘A.A.是个自私的计划’时会感到不安。‘自私’这个词平常意味着一个人是贪婪的、索取的而且是不考虑其他人利益的。当然 A.A.的生存之道绝不意味着这种
不可取的特性。”
“那么这些 A.A.会员这样讲是什么意思呢？任何一个神学家都会告知你一个人能有的最高使命就是让自己的灵魂得到拯救。姑且不论我们如何定义‘拯救’，如果灵魂没有得救，一个人就近乎、或完全
一无所有。对我们 A.A.而言这更是一件紧迫的事。”
“如果我们不能或不愿获致清醒，我们在此时此地就会真正地迷失，我们对其他人包括对我们自己都没有任何价值，直到我们从酒精的统治之下获救。因此，我们应将自己的康复与精神的成长置于首位，
这是一种正当而必要的自我关心。”
书信 1966
82
麻烦转化为资产
我认为这非同寻常的总服务大会大有希望，它一直在不断在进步——这是因为它曾出现过问题并且已将这问题转化成为一份资产、一些成长以及一个伟大的承诺。
A.A.从麻烦中诞生，这种麻烦是一个人所能遭遇的最严重的那种麻烦，是黑暗、致命的嗜酒疾病所带来的麻烦。我们 A.A 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来自麻烦——无法解决的麻烦、没有希望的麻烦。麻烦正是我
们来到这儿的原因。
如果这种研讨会陷入混乱，或其中的会员们感觉受到了搅扰，我会说‘这很正常’。哪一个议会、共和体以及民 o 主主义没有陷入过混乱？不同观点之间的摩擦正是推进它们前行的独特方式。那么我们
还有什么必要害怕呢？
谈话 1958 年
83
我们不能独自生存
A.A.计划的所有十二个步骤都要求我们抵抗本能欲望——它们都缩减我们的自我意识。谈到缩减自我意识，各个步骤中很少有比“第五步”更难以实行的。但是，如果要获得长久的清醒和安宁，大概也
没有哪一个步骤比“第五步”更为必要。
A.A.的经验告诫我们，我们无法带着各种紧迫问题以及造成并加剧这些问题的性格缺点独自生存。如果我们已经用“第四步”的探照灯反复检查了我们的生涯，并且如释重负地发现了那些我们不愿记得
的经历；如果我们已经了解到，错误的思想和行为如何伤害了自己和他人，那么就会比任何时候更为急迫地需要结束这种缠身于昨日梦魇的孤家寡人的生活。我们必须和别人谈谈这些问题。
《《《》》》
我们不能完全依赖朋友们去解决我们的所有困难。一个好的忠告者不会替代我们进行全部思考，他知道每一个最终选择都必须由我们自己做出。因此他会帮助我们消除恐惧、图谋私利以及自我欺骗，以
便我们能够做出基于爱心的、明智的、诚实的选择。
2.《葡萄藤》1961 年 8 月号
84
责任的益处
“幸运的是，维持 A.A.会的花销平均到人头上很低。对我们而言，不去承担这些花销是逃避一项对我们有益处的责任。”
“大多数嗜酒者都说他们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这个团体的成员在还在喝酒的时候，总是伸出手向别人要钱。所以当我们开始为自己所得到的服务买单时，这正是一个健康改变。”
《《《》》》
“因为嗜酒,我的朋友亨利失去了一份高薪的工作。但他仍有一处好房子,可以得到比失去的工资高出两倍的租金。”
“他只要把房子租出去，用租金就可以足够支付账单了。但是他没有！亨利说他知道‘上苍’想让他住在那里，他会看到账单都被结清的。于是，亨利一面是无限的虔诚，一面是不断增长的账单。不出
意料,他的债主最终接管了他的房产。”
“亨利现在可以对此事一笑而过了，他学到：‘上苍’会更经常地帮助那些愿意帮助自己的人。”
1.书信 1960
2.书信 1966
85
生活不是一条死胡同
当一个人得到“精神觉醒”，其最重要的意义即是：他现在能够做到、感到和相信以前单靠自己孤立无援的力量和资源做不到的事情。他被赐予一种天赋，仿佛是意识和存在的新境界。
他被引向这样一条路，这条路告诉他：他在朝着某个方向行进，生活不是一条死胡同，不是一件需要忍受和驾驭的事情。在一种非常真实的意义上，他获得了改造，因为他已牢牢抓住一种力量的源泉，
而这种源泉是他在此之前无论如何也捕获不到的。
86
改进的空间
我们逐渐相信 A.A.的康复步骤与传统代表着实现我们的特定目标所需的大致真理。我们越多地应用它们，就越喜欢它们。因此几乎毫无疑问，A.A.的原则将以其现有形式继续被倡导。
如果我们的基础是如此的有力和坚定，那么还剩下什么可以改变或改善的呢 ? 答案立刻会呈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不需要改变我们的真理，但我们在对自己、对 A.A.整体、以及对我们与周围世界的关系
之中，肯定还可以加强对这些真理的应用。我们可以在“一切日常事务中贯彻这些原则”。
《葡萄藤》1961 年 2 月号
87
凯旋门的奠基石
面临酒毒的毁灭性威胁，我们很快就在精神.问题上变得思想开通了，如同在其他问题上的态度一样。在这个意义上，酒精成了某种强大的劝说力，酒精的致命打击迫使我们进入了理智的状态。
《《《》》》
我们必须放弃自以为神的做法，这样做没有用。其次，我们决定从今往后让“上苍”做自己人生舞台的导演。“上苍”是主人，我们是他的代理。大多数良好的人生观念都是单纯的，而这种观念正是崭
新的凯旋门的基石，我们通过这凯旋门奔向自由。
2.《嗜酒者互诫协会》中文版 P47-48
88
意志力和选择
“我们 A.A.成员都知道试图仅靠意志力去破除对酒的执迷是徒劳的。然而我们也知道，想要采取 A.A.的十二个步骤作为一种生活方式、以便能恢复我们的正常心智，强烈的意愿必不可少。”
“无论对酒精的沉迷有多么严重，我们高兴地发现我们还可以做出其它重大的选择。例如,我们可以选择去承认我们个人对于酒已经无能为力；承认对一个‘更高的力量’的依赖是必须的，即使仅仅是对
一个 A.A.团体的依赖。然后，我们可以选择努力以一种诚实和谦卑的方式生活，无私地为我们的伙伴和我们各自所理解的‘上苍’服务。”
“只要我们继续去做这样的选择，并因此得以向我们的高级理想去靠近，我们的理智就会回来，我们对饮酒的强迫性渴求就会消失。”
书信 1966
89
回顾一天
夜晚休息时，我们以积极的态度反省一天的生活。我们是否曾有怨恨、自私、不诚实或恐惧？我们是否应该向人道歉？应该立即与他人讨论的事，我们是否有所保留？我们是否以仁慈和爱心对待所有的
人？我们是否应该做得更好？我们在大部分时间里是想着自己，还是想着能为别人做些什么、能为生活贡献什么？但我们得小心不要掉入忧虑、悔恨或抑郁的漩涡，因为那样会使我们失去对别人的价值。
反省之后，我们祈求“上苍”宽恕并请示改正的办法。
90
见证孤独的消失
嗜酒者几乎无一例外地受到孤独感的折磨。甚至在我们喝酒上瘾、变成孤家寡人以前，我们几乎全都曾因为感到自己不合群而苦恼。我们要么过于腼腆，不敢接近他人，要么则哗众取宠，渴望他人的注
意和陪伴、却又从来得不到——至少在我们看来没有得到。总有那么一个神秘的障碍，我们既不能逾越，又无法理解。这就是我们贪杯的原因之一。酒精使我们能即兴表演。然而，连酒神也让我们自食
其果了；我们最终被击垮了，被抛入了可怕的孤独之中。
《《《》》》
生命将获得新的意义。看到人们恢复健康，看到他们再去帮助别人，看到孤独消失，自己周围友情渐增，朋友日众——这真是不可错失的体验。
91
勇气和谨慎
当恐惧不断来袭，我们知道它的本质是什么，于是就变得能够处理它。我们开始明白每次逆境都是天赐良机，让我们可以从谦卑中——而不是故作勇敢中——获得勇气。
《《《》》》
谨慎是一种切实可行的中间立场，是恐惧和鲁莽之间的一道风平浪静的海峡。在实践中保持谨慎能创造出一种确定的氛围，只有在这样的氛围中才可能实现和谐、高效、始终如一的精神进步。
《《《》》》
谨慎是一种不含烦忧的合理思虑。
1.《葡萄藤》1962 年 1 月号
2.《十二个概念》P65
3. 谈话 1966
92
走向宁静
“当我疲惫而无法专注的时候，我习惯借助于简单的散步和深呼吸的方式来恢复对生活的信心。有时我告诉自己,我甚至连这个都做不到，因为我太虚弱了。但我知道这时我不能对自己放任自流，否责会
变得更加抑郁。”
“所以我会给自己设定一个小小的里程目标。我会决定走四分之一英里，走路时集中精力数呼吸，比方说每六步一次缓慢吸气，每四步一次缓慢呼气。走了四分之一英里后，我发现我还可以继续，或许
再来半英里。然后再来半英里，之后也许再来半英里。”
“我能从这个过程获得很大的鼓舞。身体虚弱的错觉会消失（这种感觉是抑郁的一个特征）。散步、尤其是呼吸的方法，是朝向生命和生活的强大决心，也是远离失败和死亡的决心。在集中注意力时，
计数可以起到一种最低限度的约束作用，通过这种方法可以从恐惧和内疚感的磨损和撕扯中获得一点休息。”
书信 1960
93
恩典的氛围
我们中那些坚持按时祈祷的人，离不开祈祷和冥 o 想就像我们离不开空气、食物或阳光一样，因为道理是一样的。当我们拒绝空气、阳光或食物时，我们的身体就会难受。而当我们不进行冥 o 想和祈祷
时，我们的头脑，我们的情感及我们的直觉就难以补充所必需的活力。
身体由于缺乏营养会丧失功能，心灵也一样。我们都需要“上苍”的阳光普照，需要他的力量的滋养、以及他的恩典的氛围。在很大程度上，A.A.生活的事实也证实了这个永恒的真理。
94
……一切日常事务中
“嗜酒者互诫协会（A.A.）的首要目标是保持清醒。我们都意识到，没有清醒，我们就一无所有。”
“然而，凡是这个会员所及之处，这个简单的目标就可以被扯得无边无际。有时我们听到他说：‘实际上，保持清醒是我唯一的责任。毕竟，除了喝酒问题之外，我是一个很不错的家伙。只要给我清醒，
我就可以搞定其它事！’”
“只要我们的这位朋友还躲在这舒适的庇护所内，他就无法在解决真实生活问题和承担责任上取得多大进步，并由此将自己置于再次回去喝酒的路上。这就是为什么 A.A.的第十二个步骤敦促我们在一切
事务中实践这些原则。我们活着不只是为了清醒；我们活着还为了去学习、去服务、去爱。”
书信 1966
95
精神的幼儿园
“我们在运作的只是一个精神的幼儿园，人们在这里能够摆脱嗜酒问题，找到能让他们更好地生活的恩典。每个人的神学体系必须是他自己想要的，这是他的个人事务。”
《《《》》》
计划《十二个步骤与十二个传统》的时候，一些成员认为这本书的学说基础应是基 o 督教。而另一些人并不反对使用“上苍”这个词，但想要避免涉及到某种学说。
精神，可以；宗教，不要。还有一些人想把这本书写成心理学著作，以便吸引嗜酒者入会，一旦嗜酒者入会，他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去接受“上苍”，或对“上苍’一事不加理会。对于我们其余人而言，
这个建议令人震惊，但我们愉快地听取了这个建议。我们的集体良知是致力于撰写一本最易于接受、最有效的书。而每个声音都有其相应的作用。无神论者和不可知论者拓宽了我们的大门，以至于所有
受难的人都可以从此通过，无论他们有着什么样的信仰、甚或没有信仰。
1.书信 1954
2.《A.A.已成年（A.A.小史）》P162、163、167
96
当缺陷不足以致命时
几乎每一个人都希望摆脱自己最突出、最具破坏性的缺点。没有人愿意自傲到被人当作牛 o 皮大王而嗤之以鼻的程度，或者贪婪到被人称为窃贼的程度。没有人愿意因长期嫉妒他人而痛苦，或者因懒怠
而瘫痪。
我们避免了这些极端倾向，很容易沾沾自喜。但是，我们能自鸣得意吗？毕竟，不正是纯粹而简单的自身利益使我们免于走向这些极端吗？极端倾向会给我们带来惩罚，而避免这些倾向并不牵涉多少
努力。但是，如果我们面对的是同样这些缺点的较为和缓的方面，那时我们的立足点在何处呢？
97
由牺牲而来的自尊感
一开始我们先是牺牲了酒精。我们必须这样做，否则它会让我们送命。但是如果我们不做出其它牺牲的话，我们也无法戒除掉酒精。我们必须将自我辩解、自怜、愤怒丢出窗外。我们必须退出那些为了
个人威望和银行存款所进行的疯狂竞争；我们必须对自己一塌糊涂的生存状态承担责任，停止为此去责怪他人。
这些就是牺牲吗？是的，这些就是。为了生存下去我们必须获得足够的谦卑和自尊，所以我们必须放弃那些我们一度最珍视的财富——我们的野心和过度的骄傲。
98
愤怒——个人和团体的敌人
“正如<嗜酒者互诫协会>一书所言，怨恨是我们头号的敌人。这是导致复饮的主要原因。对于我们 A.A.成员来说，我们都深切地知道继续喝酒的最终结局是疯掉或死亡。”
“过多的愤怒会让我们每一个 A.A.分会付出十分相似的代价。愤怒到一定程度，团结的理念和戒酒的目标都将荡然无存；如果再多一些义愤的话，团体可能会瓦解，甚至毁灭。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避免
争议，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对任何不当行为进行惩处，无论这种行为是多么严重。事实上，没有任何 A.A.成员会因任何理由被剥夺其会员资格。”
“惩罚永远不能疗愈，只有爱能疗愈。”
书信 1966
99
“复饮者”需要理解
复饮常常可能要归因为叛逆：我们中的有些人比别人更叛逆；复饮可能归咎于“嗜酒症可以被治愈”的错觉；复饮还可能是由于粗心大意和自满所造成的。我们中的许多人在以上这些时刻出现时无法清
醒度过。情况在两三年里都不错——但接着就再也看不到这个会员了。我们中的一些人会因为不能或不愿放弃一些恶习或行为而遭受内心极度的谴责，他几乎完全不能原谅自己，同时也很少祈祷——这
样的一种组合也容易导致复饮。
还有，我们中的一些人与其他人相比，被酒精摧残得更严重；还有一些人遭遇到一系列的灾难性问题，却似乎无法找到精神源泉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我们中的有些人有生理方面的缺陷；另一些人则或
多或少地受到连续的疲惫、焦虑和抑郁困扰。这些情况通常会在复饮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有时甚至是决定性的。
谈话 1960
100
被遗忘的山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具备了一些品质，这些品质与我对酒精永不满足的渴求关系密切。我在佛蒙特州的埃俄罗斯山阴的一个小镇长大，我的一个早期的记忆便是仰望这座庞大而神秘的山，思索
她的意义，好奇自己是否有一天能爬到那么高。但没过不久在我四岁生日的时候，姑妈为我做了一盘软糖，这份礼物立即分散了我对高山的神往。在接下来的三十五年中，我一直在追求生命中的那一盘
软糖，而几乎忘记了埃俄罗斯山。
《《《》》》
如果自我放纵*未到毁人的地步，我们也会有比较温和的托词；我们称之为“寻求安乐”。
*译注：比尔在这里改写了原文，由 gluttony 贪吃改成了 self indulgence 自我放纵。
1.《A.A.已成年（A.A.小史）》P52-53
101
精神的角度
我们经常会在 A.A.会上听到发言者声称：“但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精神的角度。”在说这句话之前，他描述了一个发生在他身上的转变奇迹——他不光从酒精那里获得了解放，他对生命和生活态度都发生
了完全的转变。
很显然，在场的其他人看来，他获得了一份伟大的礼物。而这份礼物远远超过了任何只是简单地参与 A.A.会所能期待收获的东西。
于是，作为听众的我们微笑着告诉自己，“啊，那家伙已经完全领悟了精神的角度——只是他自己似乎还不知道呢！”
《葡萄藤》1962 年 7 月号
102
治愈性谈话
当我们向一名 A.A.朋友咨询时，我们不应怯于表达我们希望隐私被尊重的需求。我们之间的亲密沟通常常都是那么的自由随意，以至于我们的这位 A.A.顾问有时会忘记我们希望他对我们的隐私保持缄默。
尊重隐私能够保护 A.A.这种最具治愈力量的人际关系，因此神圣不可侵犯。
有幸进行如此交流，其益处无法估价。我们从中找到了可以尽己所能地去诚实的完美时机。我们不必担心有可能会伤害他人，也不用担心被嘲笑和谴责。同样，在这种环境下，我们有最好的机会去发现
自我欺骗。
《葡萄藤》1961 年 8 月号
103
原则大于私利
我们大多数人都认为良好的人格是有益的，但一个人要获得自我满足，良好的人格显然是必不可少的。适当的诚实和道德表现使我们更有可能获得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但是，每当我们面临人格与舒适
之间的选择时，人格培养却被湮没在我们对那种自以为幸福之物的追求中。
我们很少将人格培养看成一种本身具有价值的东西。我们从未想到将诚实、宽容以及对人与“上苍”的真正的爱作为日常生活的基础。
《《《》》》
如何把精神上的正确信念转化为情感健康方面的实际成果，进而是轻松、愉快、美好的生活体验，这是生活本身固有的问题。
2.《葡萄藤》1958 年 1 月号
104
我们的新雇主
我们找到了新的雇主。只要我们与全能的“上苍”保持紧密的关系，做好他所指导的工作，他就提供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对自我、对自己小小计划和盘算的兴趣逐渐减少。我们越来越有兴趣发现自己怎样可以为生活作出奉献。
当我们感到新的力量注入内心时，当我们享受到心灵的平和时，当我们发现能够成功地面对生活时，当我们意识到“上苍”的临在时，我们今天、明天、永远都不再恐惧。我们获得了新生。
105
向前行进
在一个人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就等于让另一个嗜酒者失去了得到幸福生活的机会。我们有一位会员在他最早的六个帮助对象身上完全失败了，他常说，假如他继续在那些人身上费劲，可能会让其他很多
人丧失机会，而这些人现在都康复了。
《《《》》》
“我们对新人的主要责任是对康复计划做一个充分的展现。如果他什么行动都不采取，或者还在争辩，我们就什么也不再做，只需去保持我们自己的清醒即可。如果他开始把心打开，向前行进，哪怕只
是那么一点点，我们将全力以赴、用尽一切方法去帮助他。”
2.书信 1942
106
“完美的”谦卑
对于我自己来说，我尽全力去寻找“谦卑”的最真实的定义，而这不会是一个完美的定义，因为我总是不完美的。
在写这段话时，我想选择这样一个定义：绝对的谦卑在于一种从自我意识中完全获得自由、从自身人格缺陷所施加的重负中完全获得自由的状态。完美的谦卑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去追寻并履行
“上苍”旨意的完全意愿。
当我基于这样的视域去冥 o 想时，我不会因为永远都无法获得完美的谦卑而感到气馁，也不会因为臆想有一天能够具备全部谦卑的美德而自我膨胀。
我只需要仔细思考这个定义本身，任它生长并一点点占据我的心。当结束冥 o 想时，我可以用它来对照最近一次所做的个人品行盘点，这样我就获得了一种对自身情况合理、健康的了解，明白自己正身
处于谦卑的康庄大道的何处。我看到，我那通向“上苍”的旅途才刚刚起步。
当我通过这个方法看到自己的真正样貌和实际状况时，我的自我中心和傲慢也就变得可笑了。
《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107
两种骄傲
“好人们”那高傲的正直，经常和那些被认为不那么好的人的明显罪恶同样具有破坏性。
《《《》》》
数以百万的“善男信女”仍在以上帝的名义互相残杀，我们是多么喜欢高喊这有损于宗教名誉的事实。当然，这一切都意味着我们用消极的思想代替了积极的思考。
来到 A.A.以后，我们不由得认识到，这种思想特点是一种满足自尊心的设想。在攻击某些宗教信徒的罪恶时，我们能感觉到自己高出他们一等。而且，我们能避免正视自己的某些缺点。
我们嗤之以鼻地谴责他人的自以为是，而这却正是我们自己积重难返的恶习。就信念而言，这种装腔作势的自尊正是我们失败的原因。不过，在求助于 A.A.之后，我们终于汲取了教训。
1.《葡萄藤》1961 年 8 月号
108
在安静中学习
1941 年，一个纽约成员拿着一份剪报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是当地报纸的一则讣告：“上苍赐予我们安宁，去接受我们不能改变的事情，赐予我们勇气去改变那些我们能改变的事情，赐予我们智慧去分
辨两者之间的不同。”
我们从未在如此少的词句中看到如此多的 A.A.思想。从此，安宁祷文以惊人的速度被广泛使用。
《《《》》》
因为在冥 o 想过程中，争吵失去了机会。我们静静地跟随着某个以精神为中心的识途者的思想和意识，这样我们可以体验和学习，在这种状态下可以经常发现并加深与“上苍”的自觉联接。
1.《A.A.已成年（A.A.小史）》P196
109
通过接受获得自由
我们承认不能再用我们仅剩的资源去买醉了，因此我们进一步接受一个事实：只有依靠一个更高力量（即便只是指我们的 A.A.团体）才能实现这个迄今为止不可能实现的任务。我们完全接受这些事实的
时刻，便是我们开始从酒精的奴役中解脱出来的时刻。
对于我们中的大多数人而言，需要很多的努力才能做到对这些事实的接受，我们必须抛弃自己所珍爱的骄傲自满的人生哲学。这并不能凭借纯粹的意志力而实现，而是凭借发展接受生活的新事实的意愿
而实现的。
我们既不逃避也不抗争，而是接受我们已经做过的事情。然后，我们开始获得自由。
《葡萄藤》1966 年 3 月号
110
麻烦：建设性的还是破坏性的？
“有过那么一个时期，我们忽视麻烦，指望它能够自己消失。或者，在恐惧和绝望中，我们逃避麻烦，但是发现它们仍然如影随形。我们常常在这种充满不理智、悲苦、自责的状态下对麻烦予以回击。
这些由嗜酒而生发的错误态度必然会导致破坏，除非它们能够得到改变。
“然后，A.A.出现了。在 A.A.会里，我们学到了麻烦其实是每个人的生活事实，我们必须了解并面对这个事实。让人惊奇的是，在“上苍”的恩典之下，我们的麻烦可以转化为不可思议的祝福。”
“实际上，这就是 A.A.会的精华所在：接受麻烦，以冷静的勇气来直面麻烦，逐步解决麻烦，最终完全超越它。这就是 A.A.的故事。我们作为这故事的一部分展示着这个过程，同时，这也成为我们用来
‘收买’下一位受难者的财富。”
书信 1966
111
审视过去
我们应该就自己过去的生活对他人的影响作一次确切而全面的检查。很多时候我们会发现，尽管对他人的伤害并不严重，但我们对自己的情感伤害却不可忽略。
深刻的、有时被遗忘的伤害性感情矛盾持续潜藏于意识层次之下。这些矛盾发生时，可能确实给我们的情感造成了强烈的扭曲，此后便使我们性格变态，使我们的生活每况愈下。
《《《》》》
“我们比一般人对挫折的反应更加强烈。我们通过重温这些事件，并且在严格保密的前提下与他人讨论，可以将它们的严重程度缩减到真实的样子，因而也就缩减了它们在潜意识层面上所具有的力
量。”
2.书信 1957
112
完全的安全感？
一旦进入 A.A.，这种态度发生了急剧的逆转，往往朝相反的方向走得太远。多年来挥金如土，使我们陷入了恐慌。经济上地位显赫已不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我们现在吵着要得到的是物质保障。
即使在事业有成的时候，这些可怕的恐惧也常常继续困扰我们。这使我们重新变得吝啬、小气。我们一定得有绝对的经济保障——否则就受不了。
我们忘记了 A.A.的大多数嗜酒者都具有明显超出一般水平的挣钱能力；我们忘记了兄弟会员们深厚的友谊，当我们理应得到更好的工作时，是他们热切地帮助我们；我们忘记了这世界上人人都有实际或
潜在的经济不安全感。而且，最糟糕的是，我们忘记了“上苍”。在钱财问题上我们只对自己有信念，而这信念也并不充分。
113
心怀公正
我想，因为我们有时不认同我们在嗜酒症领域工作的朋友们，我们便太过经常地抨击、甚至嘲笑他们的看法。
我们应该扪心自问，有多少嗜酒者继续喝酒只是因为我们没有热情地与这些或好或坏或中庸的机构进行合作。没有酒鬼仅仅因为他们最初来到的地方不是 A.A.，他们就应该发疯或死去。
《《《》》》
我们的首要目标将是培养自我约束的能力。这应被视为第一要务。当我们以急躁鲁莽的方式说话或行动时，善意及容忍的能力立刻就会消失殆尽。
1.《葡萄藤》1965 年 7 月号
114
并非个人力量
“最初，这个能够治愈我本人难题的方案看起来是如此明了，以至于我无法想象当这个解决方案被正确地呈现时，任何嗜酒者会拒绝它。
“我坚定的相信：基 o 督可以做任何事情。在这种坚定的信念下，我不知不觉地变得狂妄自负：我假想基 o 督可以通过我去做任何事——立即马上、并以我选择的方式去做。
“在漫长的六个月之后，我不得不承认没有一个灵魂可以确切无疑地控制‘上苍’，包括我自己。
“这让我得到了一次有益的领悟，原来在世上的很多情况下，我个人是无能为力的——如果我在酒瘾问题上愿意做如此承认，我也必须承认其它许多方面的情况也与之相同。我不得不平静地意识到：祂
才是‘上苍’，而我不是！”
书信 1940
115
成长的本质
我们不要畏惧必要的变化。当然，我们必须区分变化的方向是朝向更好还是朝向更糟。但是一旦个人、分会、或 A.A.整体清晰地显示出需要有所改变时，我们不可坐视不管并且故意忽略这个需要。
一切成长的本质，是变得更好的意愿——进而是为实现这个目标而承担一切责任的意愿。
《葡萄藤》1965 年 7 月号
116
每个人的观念
“围绕着更高的力量，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观点，因此 A.A.永远都不能以一个社会团体的身份涉足于某种教 o 义或者神学领域。我们绝不能以这种方式变成一种宗教，以免因深陷神学争论而扼杀了
团体的有效性。”
《《《》》》
“A.A.真正令人惊异的事实是：所有宗教都认为我们的康复计划与他们的信仰有相似之处。”
“例如，天 o 主教神学家宣称我们的十二个步骤与他们的依纳爵修习方法完全一致；而尽管我们的书中弥漫着罪、疾病、死亡，但<基 o 督教科学箴言报>常常在社论中称赞它。现在，即便是你是在透过
一双公谊会信徒的眼睛来看我们，你也会对我们充满善意。这些，都是多么令人快乐的氛围！”
1. 书信 1954
2. 书信 1950
117
归属感
或许冥想和祈祷带来的最大回报之一就是我们有了归属感。我们不再生活在一个完全敌对的世界里。我们不再感到不知所措、害怕或生活得毫无目的。
只要哪怕是瞥见一眼“上苍”的旨意，我们就能够看到真理、正义和仁爱是现实生活中永恒的东西，而且我们不再为周围世界中看似道理相反的俗事所困扰。我们知道“上苍”在仁慈地看着我们。我们
知道当我们向他求助时，一切都会好起来，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118
康复计划的前奏
除非落到最底层，否则很少有人会诚心诚意地努力实践 A.A.的计划，因为履行康复计划的其它十一个步骤意味着采取一些态度和行动，这些态度和行动是那些仍然酒醉不醒的人做梦也想不到的。一般嗜
酒者都极为自我中心，对这种设想会不屑一顾——除非他为了自己生存下去而不得不这样做。
《《《》》》
我们知道：新来者必须撞到最底层，否则不会有多大改变。因为我们是了解他的酒鬼，我们可以在很深的层面上把“沉迷加过敏”的观点当作有力的工具，就像胡桃钳子一样来打破他自我意识的壳。只
有如此他才可能相信不依靠帮助而仅凭自己的资源，他几乎没有——或根本没有希望。
2.《A.A.今朝》P8
119
宽广的康庄大道
“我现在意识到我以前对牧 o 师的偏见是盲目且错误的。几百年来，他们让本可能完全消失的信仰存续了下来。他们曾为我指明了这条路，但我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我是如此深陷于偏见和自我关注之中。
“我睁开双眼是因为我不得不睁开。这位向我展示真-相的人是另一名遭受酒瘾之苦的同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通过他，我终于看到了信仰之路，我最终从地狱深渊走到了坚实的大地上。我马上明
白，只要我选择行走，我的双脚就已经踏在一条宽广的康庄大道上。”
书信 1940
120
口碑
“个人所见，我毫不反对那些想要严格保持匿名性的 A.A.分会，也不反对那些完全不希望自己在 A.A.的会员身份被他人所知的会员。这是他们的事情，也一种非常自然的反应。”
“然而，大多数人会发现：我们并非必须、甚至也不想要匿名到如此程度。一个酒鬼一旦获致真正的清醒，并且确信可以保持清醒，那么他在适当场合似乎没道理不去谈谈他的 A.A.会员身份。这种谈论
具有一种能带其他人入会的潜力。口口相传是我们最重要的交流方式之一。”
“因此我们既不应该批评保持沉默的人，也不应该批评那些太愿意去告诉别人他属于 A.A.的人，除非他们因在公开场合这样做而牵连到我们整个团体。”
书信 1962
121
我们不再抗争
我们停止了与任何事情、甚至与酒瘾的抗争，因为我们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心智。我们做出清醒、正常的反应，而且会发现这是自然发生的。我们看到，这种对酒精的全新态度真是“上苍”赐予的礼
物。。
这就是奇迹所在。在诱惑面前，我们没有搏斗，也没有躲避。我们没有信誓旦旦，问题反而被去除了，对我们来说问题已经不存在了。我们既不狂妄也不惧怕。
只要我们保持健康的精神状态，就会有如此反应。
122
缺陷和修正
一个人不论多么希望尝试，确切地说，他怎样才能将自己的意志和生活交付给他认为存在的“上苍”照管呢？
只需要一个开端，即使是最微小的开端。一旦将愿望的钥匙插入锁孔，只要将门稍稍开启一点，就会发现随时可以将它打得更开。
也许自我意志会猛然将门重新锁闭，事实也经常如此，但我们只要重新拾起愿望的钥匙，门会随时重新开启。
123
全新的 A.A.会员及其家庭
出现了酗酒问题时，一些非常不自然的情况可能产生，这些情况会对婚姻伙伴关系与亲和关系造成危害。男人酗酒，妻子就得成为一家之主，常常还得养家糊口。当情况恶化时，丈夫会变得像一个病态、
不负责任的孩子，需要别人照顾他，将他从无休无止的困境和绝境中解救出来。
然而，在 A.A.的“十二个步骤”的影响下，这些情况往往得到了纠正。
《《《》》》
不论家人是否走上精神生活的基础，酒徒本人如果想康复就必须奉行精神生活。必须使其他人毫无疑问地确信他的新的状态。对于与酒徒生活已久的家人来说，只有亲眼看见才能相信。
124
选择的自由
回首过去，我们发现，以往那种让我们做出糟糕决定的自由，归根结底并不是一种真正的自由。
当我们的选择出于“必须”，它同样不是一个自由的选择。但它确实带领我们走向了正确的方向。
当我们的选择出于“应该”时，我们的确做得好些了。我们其实是在为自己争取一些自由，并让自己为获得更多的自由做好准备。
但是当我们偶尔无需叛逆、抵抗、挣扎就能欣然做出正确的选择之时，我们终于第一次领略到，在顺应“上苍”旨意之时我们可以获得一种多么完美的自由。
《葡萄藤》1960 年 5 月号
125
地平线之外
我的工作室就在我家后面的一座山上。从那里放眼望向山谷，我看得到我们当地 A.A.会议所在的乡村社区的那所房子。而在我视界范围之外的，是整个 A.A.的世界。
《《《》》》
A.A.的团结一致是本会最可贵的品质。我们的生命，所有未来入会者的生命，全都依靠这种品质。没有团结，嗜酒者互诫协会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我们遍布世界的动脉就不再流动“上苍”赐予生命的
恩典。
1.《A.A.今朝》P7
126
“向‘上苍’承认…”
在第五步中，只要你无所保留，你每分钟都会增加如释重负的感觉。压抑多年的情感冲出牢笼，一旦得到坦露，便奇迹般地消逝了。痛苦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具有愈合力的安宁。当谦卑与宁静如此融
合时，可能又会出现另一个非凡的时刻。
很多曾经不信神的 A.A.会员都告诉我们，就是在“第五步”这个阶段，他第一次真正感到了“上苍”的临现。甚至那些已经拥有信念的人也往往以从未有过的方式感受到了“上苍”。
127
对祈祷的坚持
我们有时觉得，严肃的冥 o 想和祈祷无足轻重。毫无疑问，我们觉得它可能会帮助我们应付偶然出现的紧急情况，但一开始我们中的许多人更倾向于将其视为牧 o 师的神秘技能，我们可能希望从中得到
些间接利益。
《《《》》》
在 A.A..会中，我们已经看到祈祷带来了非常好的效果。这些效果实际上是个知识和经验的问题。所有坚持练习的人获得了超常的力量，获得了超常的智慧。而且他们有了一种平静的心态，使他们在困
难和危险面前能够镇定自若。
128
重返工作
我们很可能会用别人的所谓不诚实来当作貌似可信的借口，借以不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曾经，一些有偏见的朋友劝我再不要回到华尔街去工作了。他们认为那里蔓延的物质主义和欺诈行为会妨碍我精神上的成长。这听起来很有见地，所以我就继续远离这个我唯一精通的行当。
当家庭的开支最终入不敷出时，我才意识到，我其实是不能面对重返工作的这一前景。所以我回到了华尔街，而从那以后，我一直为我做了这个选择而感到欣慰。我需要重新去发现，在纽约的金融区也
有很多善良的人；并且，我也需要回到那个因酒瘾而被踢出局的特定环境中，体验如何在那里保持清醒。
在一次从华尔街前往俄亥俄州阿克伦镇的商务旅行中，我第一次和鲍勃医生相遇。就这样，我为尽养家之责而做的努力引出了 A.A.的诞生。
《葡萄藤》1961 年 8 月号
129
力量之道
我们从不因为信赖造物而向任何人致歉。对那些把精神信仰看成软弱之道的人，我们可以报之一笑。然而，这恰恰是我们的力量之道。
古往今来的历史已证明，信仰意味着勇气，拥有信仰的人都富有勇气，他们相信自己的“上苍”。我们从不为“上苍”而道歉；相反，我们让“上苍”通过我们来显示他能做的一切。
130
问题关键在于思想
我们知道，在这期间他的反应跟其他人差不多。我们也同样确信，他只要再接受任何酒精饮料就一定会出问题，身心两方面都会失控，而且他几乎不可能停止。任何酒徒的经历都会充分证明这一点。
假如我们的瘾 o 君子朋友没有接受那第一杯酒，没有启动那可怕的恶性循环，上面的观点就成了毫无意义的学术之谈。因而，酒徒的问题关键不在于身体而在于思想。
131
我们道路上的阻碍
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嫉羡之情的世界，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感染。从这种缺点中，我们必定得到了某种扭曲但确切无疑的满足。不然，对于自己没有的东西，我们为什么消耗如此大量的时间去期求，
而不是以工作来争取？为什么愤愤地寻找自己永远不会有的东西，而不是适应现实、接受现实？
《《《》》》
我们每个人都愿意好自为之并与周围的人和平共处。我们愿意确信“上苍”的恩典能为我们做到我们自己做不到的事。
我们已经看到，短浅或卑劣的欲望所造成的人格缺陷，是阻挡我们通往这些目标之路的绊脚石。我们现在清楚地认识到，我们一直在对自己、对他人、对“上苍”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132
自我反省
此时是以实时反省来平静纷扰的情感风暴的好时机。现今的实时反省主要用于每一天、每一刻的生活旅程。对于长期存在的困难，尽可能将其放到特别安排而空出的时间中，再好好加以考虑解决。
迅速反省的目标是针对我们日常生活的起起伏伏，特别是当我们面临那些会使自己情绪失衡而犯错的人们或新的事情时。
133
“享有特别恩典的人们”
我发现自己那时太过于独来独往，与我的伙伴们过于疏离，对自己内心的声音也充耳不闻。我并非只把自己看作精神体验这一信息的承载者，而是以 A.A.的创始人自居。
如果我感到的是感恩而不是自鸣得意那该有多好——感恩曾经深受酗酒之苦；感恩承蒙了康复这个奇迹；感恩有此殊荣可以服务于 A.A.会员们；感恩这种只有极少的人类团体才能够理解的、将我与团体
紧密连结起来的兄弟般的情谊。
诚如一位牧 o 师曾跟我说过的那样：“你的不幸成为了你的幸运。你们 A.A.会员们是一群被赐予了特别恩典的人。”
《葡萄藤》1946 年 7 月号
134
个体会员的权利
我们相信，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团体对个人会员倾注更多的关怀。的确，如此慎重地保护个人自由思想、发言和行动的权利的团体，尚无其二。在 A.A.无人能强迫另一人做任何事，也不能惩罚或开除任何
人。
我们的康复计划“十二个步骤”仅仅只是建议；保证 A.A.团结的“十二个传统”不含任何一个“不许”。它们重复地说：“我们应该怎样……”而从不是“你必须怎样！”。
《《《》》》
“我们的团体不会强迫任何人做任何事，这是我们的传统。但是这也决不意味着我们的行为不受任何约束。事实上我们处于来自瓶中之物的巨大威压之下。酒精，那曾经统治我们的暴君，永远都时刻准
备着再度把我们攫住。”
“因此，从酒精中重获自由是我们‘必须’达成的要务。否则，我们不是走向疯狂，就是走向死亡。”
2.书信 1966
135
失败孕育的成功
我曾决定自己不可以属于任何二流水准、也发誓不会屈尊于任何二等处境。无论是工作还是竞技游戏，我都觉得必须在我选择去做的所有事情上博得头筹。这一通往美丽人生的颇具诱惑的行动方针开始
获得成功，恰如我当时对成功的理解那样。我因此高兴得忘乎所以。
但是当我的企图偶尔失败时，我就充满怨恨和抑郁，只有下一次胜利才能抚平这些情绪。因此，很久以前，我就开始以成败去衡量一切——“要么全部，要么毫不”。我所知道的获致满足的唯一方法就
是获胜。
《《《》》》
只有通过彻底的失败，我们才能走出通往解放和获得力量的第一步。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是最终能建起幸福而有意义的生活的坚实基础。
1.《葡萄藤》1962 年 1 月号
136
放弃缺点
我们应该重新审视那些不忍舍弃的缺点，去除那些最明显、最突出的。也许我们在某些事情上仍然会说，“这个我还不能舍弃……”，但不应对自己说，“这个我永远不能舍弃！”
一旦我们说，“不，决不！”，我们就向“上苍”锁闭了心扉。拖延是危险的，叛逆则可能是致命的。我们正是在这一点上摈弃有限的目标、走向“上苍”对我们的旨愿。
137
超越不可知论
我们不信神的人都有过这些想法和体验。我们现在就可以向你肯定。一旦抛开偏见，哪怕只是表示愿意相信一种比我们自己更强大的力量——即使我们谁也不能完整解释或理解那种力量——我们立刻就
找到了它，那就是“上苍”。
《《《》》》
“很多清醒的会员十分确定地告诉我，人类无非也要像宇宙中的其它有机生物体一样，为满足本能而终生奋战，直至最终腐朽。我听到这种说法却不以为然，因为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意义非凡的体验告
诉我一个非常不同的真-相，尽管这种体验会被称为宗教幻觉，我还是宁肯去相信它。”
2.书信 1946
138
老会员的两条道路
A.A.的创始人们最终分成两类人，用 A.A.的俚语说就是“资深政客”和“流血会吏”。
资深政客认识到集体决策的英明性，对其降低的地位没有怨言，他靠长期经验积累得来的判断力正确无误，而他心甘情愿地静坐在旁边，耐心等待事态的发展。
流血会吏则深信这个集体少了他将会一事无成，而他千方百计老想重新当选，永无休止地沉浸在自我怜悯之中。本会，几乎每一位老资格会员在某种程度上都经历了这个过程。幸运的是，他们大多数人
挺过来了，变成了资深政客。他们成为嗜酒者互诫协会真正的长期领导力量。
139
一切谦卑的基础
只要我们以为自己能够仅凭个人力量和智慧生活，就不可能建立对“上苍”的有效信念。
即使在我们相信“上苍”存在时，这一点也同样真切。我们可能诚信宗教而这种信仰却空洞无物，因为我们仍在试图自己扮演“上苍”的角色。只要我们将自我依赖放在首位，就不可能建立起对“上
苍”的真正信赖。
我们缺乏谦卑品质的一个基本要素，这就是：寻求并履行“上苍”旨意的愿望。
140
缺陷及修复
嗜酒者的生活比大多数人更具双重性。他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个演员。对外面的世界，他表现出舞台性格，这是他愿意其他人看到的性格。他希望享有某种名声，但在内心也知道自己名不副实。
《《《》》》
内疚感实际上是骄傲这枚硬币的反面。内疚导向的是自我毁灭，而骄傲导向的是毁灭别人。
《《《》》》
“自我品德检讨是对我们在生活中遭受到的种种伤害的一次冷静检查、是去如实看待它们的一次诚恳的努力。它的成效是移除我们内心里那些依然像破碎的毛玻璃一样伤害和压抑着我们的情感。”
2.《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3.书信 1957
141
“让我们恢复正常心智”
沉迷于酒瘾的人，绝大多数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理智，即使意识到自己不理智，也无法予以正视。有些人愿意自称为“问题饮酒者”，但不能忍受别人指出他们实际上是罹患了心理疾病。
他们的这种盲目，还伴随着世人对精神正常的饮酒与嗜酒成瘾之间区别的不理解。“精神正常”的定义是“心智健全”。但是，没有哪一个酒徒在清醒地分析自己的破坏性 o 行为时——不论是毁坏自家
饭厅的家具还是损坏自己的道德品质——能够宣称自己“心智健全”。
142
“上苍”赐予的本能
造物赋予我们本能，这是有意的安排。没有本能，我们就不是健全的人类。假如人们没有努力获得自身的保障，没有努力收获食物或者建设居所，就无法生存下去。假如人们没有繁衍，地球上就不会有
居民。假如人们没有社会本能，就不会有社会的存在。
然而，这些对于我们的生存必不可少的本能，常常大大超出了它们的正当功能。它们强烈地、盲目地、经常是微妙地驱使我们，钳制我们，紧追不舍地主宰我们的生活。
《《《》》》
我们尽力为未来的性 o 爱生活树立一个健全合理的理想。我们检验每一种关系——看看它是否有自私的因素。我们请“上苍”铸造我们的理想，并帮助我们付诸生活实践。我们始终牢记，性能力是“上
苍”给予的，因而是好的，既不应轻率或自私地使用，也不应受到鄙视或厌恶。
143
A.A.，一所生活的学校
我想，在 A.A.中我们肯定会经常激烈争吵。大部分情况下，我们的争论围绕着如何才能为尽可能多的嗜酒者谋求最大化的福祉。我们会为资金安排上的小事、又或是谁来管理下个半年的会议运行，而像
孩子一样争执和吵嚷。任何一群成长中的半大孩子（我们正是这样一群孩子）都是这样，不吵够了就很难安定下来和谐相处。
这些都是孩童时期需经历的成长的痛楚，实际上，正是基于这些痛楚我们才能成长得更茁壮。在 A.A.这所生活的学校中，历经一些坎坷去超越这些问题是一场健康的历练。
144
盲目的信任？
“千真万确，如果没有爱就谈不上信任；同样，在不信任徘徊之处，真爱也就荡然无存。”
“但是，信任，是否就意味着对被信任之人的动机——或者对我们自己的动机——完全盲目呢？当然不是，那样是非常愚蠢的。实际上，我们应该对我们想要信任之人可能造成伤害以及带来益处的能力
进行评估。这种私下里的考量能够显示我们在任何处境下可对其寄以信任的程度。”
“然而，这种考量应该在理解和爱的基础上进行。怀疑、嫉妒或是愤怒等负面情绪会大大歪曲我们的判断。”
“如果我们对一个人委以信任，我们应让对方知道我们全然的支持。通常，他会热忱地回报这份信任，其程度远超我们最初的期望。”
书信 1966
145
负担责任
学习如何与所有人在平静、和谐与友爱的环境中生活，是一种感人而迷人的奇妙经历。
但是每一个 A.A.会员都发现，除非他首先追溯过去，并对自己造成的人间创伤进行确切而严厉的检查，否则在这新的旅途上难以前进。
《《《》》》
准备承担自己过去行为的一切后果，同时对他人的利益负责，正是“第九步”的精神所在。
146
“照我的样子去做……”
我们可能并没有意识到：我们很少去和那些正处于无信仰的困境中的嗜酒者进行深度交流。
当然，没有谁比他们对于精神领域的独断、傲慢和进攻性更加敏感。我肯定我们也会经常忘记这一点。
在 A.A.会成立的早期岁月里，我几乎就要让这种不自觉的傲慢态度毁了我从事的一切。我所理解的“上苍”就应该是每个人的“上苍”。我的这种进攻性有时候是细微不易察觉的，有时候是简单粗暴的。
无论哪一种形式的傲慢，都会伤害许多无信仰者，有时候这种伤害是致命性的。
当然，以上所说的，不光只是针对第十二步的工作而言，它很容易会渗透到我们所有的人际关系中去。直到现在，我还会经常发现自己在不自觉地重复那造成隔阂的话：“照我的样子去做，像我一样去
信，要不就算了！”
《葡萄藤》1961 年 4 月号
147
A.A.——北极星
我们感激试图解决嗜酒问题的所有机构以及所有办法。无论是药物、宗教、教育、还是研究，我们对所有这些努力都持开放的态度；当其中一些不明智的做法遭遇失败时，我们真心感到同情。我们记得
A.A.也曾经历了长达数年的不断尝试与不断失败的过程。
作为个人，我们能够、也必须和那些看来能够成功的人一起努力，哪怕只是一点点成功。
《《《》》》
“每一个在嗜酒问题领域的先驱者都会大度地承认，如果不是有 A.A.里那些活生生的康复例子，他们可能无法坚持。A.A.就像汇聚着希望与救助之光的北极星一样鼓舞他们前行。”
1.《葡萄藤》1958 年 3 月号
2.书信 1957
148
不止安慰而已
当我感到抑郁的时候，我对自己重复一些如下的说法：“痛苦是进步的试金石”、“不要惧怕邪恶”、“这件事也会过去”、“经历可以被转化为财富”等等。
这些只言片语的祈祷词带给我的远远不止安慰。它们让我保持在正确接受事实的轨道上前行，把我从强迫性的负罪感、抑郁、叛逆和傲慢的情结中拯救出来；有时它们赋予我勇气，去改变我能改变的事。
赋予我智慧，去认清不能改变的事和能改变的事之间的区别。
《葡萄藤》1962 年 3 月号
149
指引一条更好的道路
有一条出路。我们中间几乎谁都不愿探究自我，不愿放下自尊，不愿忏悔过失——而成功的过程恰恰需要这些。但是我们看到，别人这样做的确产生了效果，我们不得不相信，我们所过的那种生活毫无
希望，毫无意义。
于是，当那些已经解决了问题的人走近我们时，我们别无出路，只有拿起放在我们面前的这套简单的精神工具。
《《《》》》
A.A.的全部传统都暗示着一个共同的事实，即承认我们这个团体也存在罪恶——我们承认，我们作为一个社团也存在着性格缺陷，而这些缺陷不断地威胁着我们。我们的传统是让我们更好地生活与工作
的指引，也是团体得以生存并保持和谐的指引，正如 A.A.的十二个步骤是让我们每个成员获得清醒与安宁的指引。
150
无边无际
我们永远都可以对冥 o 想进行更深远的探索。无论是在宽度和高度上，冥 o 想是没有界限的。冥 o 想实际上是一种个人冒险经历，每个人选择的途径或方式不同，但目标却总是一样的，可以说是殊途同
归：加强我们与“上苍”的意识联系，接触他的天德、智慧与慈爱。
让我们永远记住一点，即冥 o 想在现实中是有用的而且是可行的。其最直接的结果之一就是情绪的平衡。通过冥 o 想，我们可以拓宽拓深我们自己与“上苍”之间的通道。
151
从宽恕开始
一旦想到自己与另一个人之间的某种扭曲或破裂的关系，我们的情绪会变得自 o 卫。为了避而不看自己对别人犯下的错误，我们愤愤不平地只看别人对我们犯下的错误。如果对方真有一点过失，就更容
易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得意地抓住对方的过失，作为缩小或忘记自己过错的极好借口。
我们正是在此需要严厉地提醒自己。让我们记住，酒徒并不是唯一受到病态情绪折磨的人。很多情况下，我们要面对的是同样受苦的人，是那些被我们增添了痛苦的人。
如果我们现在准备求得对自己的宽恕，为什么不能首先宽恕他们每一个人呢？
152
神奇的力量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不论男女老幼，都潜藏着“上苍”的基本概念。这个概念可能被灾难、被自负、被人们对其他事物的崇拜遮掩了，但它以某种形式仍然存在。这是因为，对一种超越我们自己的力量
的信仰，以及这种力量在人生中的奇迹般的展现，是和人类与生俱来的。
《《《》》》
“我们常常可以从启发式的教学或从其教学成果中的可信个案中获得信仰。有时，可以通过理性获得。例如，很多神职人员认为托马斯 ·阿奎纳通过纯粹的逻辑证明了上帝的存在。但是当所有这些途径
都行不通时，我们能怎么做呢？这就是当时我自己严重的困境。”
“只有当我完全相信了自己对于酒精无能为力，只有当我向可能存在的“上苍”发出呼唤的时候，我才经历了精神觉醒。就这样，获得自由的体验先至，随之而来的是信仰——这真是一份礼物！”
2.书信 1966
153
不带愤怒
试想当 A.A. 陷入了公众猛烈攻击或是尖锐的嘲弄之中，很难甚至无法为自己辩护，这种情况下，我们最佳的辩护方式就是根本不做任何辩护——也就说是说，面对公众，完全保持沉默。如果我们心平
气和地对那些不合理的批评不予理会，它们反而更容易平息下来。如果攻击持续不断，而且显而易见是因为他们对 A.A.存有误会，那么私下与他们平和地交流并为他们提供正确的信息才是明智之举。
然而，当某些针对 A.A. 的批评是部分甚或完全正确时，我们最好私下里承认，并对此致予我们的谢意。
但无论何种情形下，我们都不应该表现出愤怒或报复的企图。
《《《》》》
现在我们一定发现，我们对自己的某些缺点颇为得意。自以为是的愤愤不平也可能给人带来快感。很多人让我们烦恼，这个事实却能让我们得到某种病态的满足，因为它带来一种令人舒服的自我优越感。
154
复饮——以及团体
早期让我们恐惧的事情之一是状态下滑或复饮。最初，几乎我们接近的每一个嗜酒者都会故态复萌，即使他已经完全停止饮酒；另一些人可能坚持半年或者一年不喝酒，然后突然爆发。这一直都是一个
真正的灾难，我们常常面面相觑，然后询问：“下一个会是谁？”
现在，尽管复饮仍是一个非常重大的难题，但作为一个团体我们可以对此淡然处之，恐惧消散了。酒精永远都会威胁到个人，但是我们知道它无法摧毁大家共同的健康和安宁。
《《《》》》
“与复饮者争论怎样正确地戒酒看来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毕竟，还在喝酒的人凭什么要告诉已经戒酒的人该怎么做？”
“只需要和这些伙计们随便闲谈就好了——问问他们是否还乐在其中。如果他们吵吵嚷嚷或制造麻烦，我们只需要友好地不去打扰他们。”
2.书信 1942
155
由他一人、也由我们众人建成
我们向我们的天 o 父致谢，是他通过众多朋友、众多方法和渠道，让我们建造出了这让人叹为观止的精神大厦并居于其中——这个大教堂的根基已经扎根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在其伟大的地板上，我们铭刻下康复的十二个步骤；支撑四周围墙的扶壁是 A.A.的传统，只要“上苍”应允，它们就能让我们保持团结；渴望的心灵和一双双手托举起教堂的尖顶，那上面书写的词是
“服务”——愿它永远向上，直指上苍。
《《《》》》
我们的团结、以及将 A.A.康复信息传遍各处的能力之所以得到显著发展，不只是归功于几个人，而是要归功于很多人。实际上，我们能够获得这些最好的祝福，要归功于我们所有人的辛勤不辍。
2. 谈话 1959
156
理解谦卑
这种对谦卑的更深理解，启动了我们观念上的一个根本性变化。我们的眼光开始看到由痛苦的自我针砭带来的巨大价值。在此之前，我们的生活大多是在逃避痛苦、逃避问题中度过的。我们的解决方法
总是企图经过瓶颈向外逃离。
后来，我们在 A.A.观察并聆听。我们处处看到，谦卑将失败与痛苦转化成了无价的资产。
《《《》》》
对于那些已在 A.A.取得进步的人，谦卑意味着清楚地认识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并真诚地努力成为自己能够成为的人。
157
想象力可以有建设性
我们会略带悲伤地回想我们曾经储藏过多少杯中之物，从中臆造现实。是的，我们沉醉于那样的想象，不是吗？尽管此时不再纵酒，我们不是经常会重犯老毛病吗？
或许我们的问题不是使用了我们的想象。或许真正的问题是我们根本无力把我们的想象力指向正确的目标。创造性的想象力并不碍事；只有具备了创造性的想象力才会产生好的结果。毕竟，若无事先的
设计规划，谁也无法建造一所房屋。
158
实践中的容忍
“我们发现在实践中，忍耐和爱的原则需要得到强调。我们永远不能向任何人明说（或者暗示）他们必须得同意我们的方案否则就赶他们出去。在嗜酒者互诫协会的会议中，无神论者可能站出来说他依
然不相信神的存在，但是会报告自己的态度和对事物的看法发生了多么巨大的改变。很多经验告诉我们他不久就会改变对‘上苍’的观念，但是并没有任何人告诉他必须这样做。”
“为了更加深入地贯彻包容和忍耐的原则，我们不对任何人有宗教方面的要求。所有想要解决自己嗜酒问题、实现令人欣喜的改变以便能适应生活环境的人，只要与我们结交就可以成为 A.A.会员。需要
具备的只是真诚，而我们甚至连这点都不作要求。”
“在这样的氛围中，那些保守人士、非保守人士和无信仰人士就可以愉快并有成效地混杂在一起，一个获得精神成长的机会就这样向所有人都开放着。”
书信 1940
159
两极之间
“真正的问题是我们是否能够从我们的经历中学到一些东西，借助它们去按照‘上苍’的形象成长，并帮助他人成长。”
“我们知道，一旦我们抗拒去做那些我们本应做到的事情，就会受到惩罚；另一种情况下，我们也同样会受到惩罚，那就是当我们自诩完美而事实却远非如此之时。”
“显而易见，变得相对谦卑和进步之路途必将存在于这样的两个极端之间。在我们慢慢地远离叛逆的进程里，毫无疑问的是，真正的完美距离我们仍有几千年的距离。”
书信 1959
160
合理化的人们与自我隐匿的人
我们嗜酒者是全世界最会将行为合理化的人。打着为 A.A.做大事的旗号，我们可能通过破坏匿名性来重拾我们过去对个人 o 权力、声名、公共荣誉和金钱的灾难性追求——过去，像这般难以抑制的狂热
一旦失败受挫，我们就会去喝酒。
《《《》》》
鲍勃医生本质上是一个远比我谦卑的人，对他来说保持匿名性要容易得多。当人们确知他正在遭受临终前的痛苦时，一些朋友们建议应该树立一座碑来纪念他和他的妻子安娜——这样才符合 A.A.的创始
人及其夫人的身份。鲍勃医生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咧嘴笑着说“愿上 o 帝保佑他们。他们是好意。但就让你和我像其他人一样被埋了就行了。”
鲍勃医生和他的妻子安娜被安葬在阿克戎镇公墓，在那块朴素的碑石上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嗜酒者互诫协会的只言片语。比起公共关注或者任何宏伟的纪念物，这个关于自我隐匿的最终典范对 A.A.而言更
具有永恒的价值。
1.《A.A.已成年（A.A.小史）》P292-293
2.《A.A.已成年（A.A.小史）》P136-137
161
谁的品德盘点？
除非我们确信当事人认可，否则我们不谈论别人的隐私生活。我们觉得，只要有可能，谈论自己的经历更为合适。一个人批评、嘲笑自己，会对别人产生积极的感染力，但批评或讽刺别人往往会造成相
反的效果。
《《《》》》
不断地反省我们的优点及缺点，并且真实渴望藉此学习及成长，这对我们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嗜酒者有过惨痛的经验教训，才学到这一点。经验更加丰富的人在所有的时间和场合都会实践不留情面的自
我检查及批评。
162
“让我们保持它的简单”
“我们需要明确地区分精神上简朴与团体功能的简单。”
“每当我们说 A.A.除了我们各自所理解的‘上苍’不倡导任何神学主张，我们就避免了冲突及独断，从而在很大程度上将 A.A.的精神生活简化了。”
“但是当我们面临各分会、各地区以及 A.A.如何作为一个整体来行动的问题的时候，我们发现我们必须要在某种程度上组织起来以便传递信息——否则就会面对混乱。而混乱并不是简单。”
《《《》》》
我学到，昙花一现或是流于表面的“好”经常会妨碍我们去追求永恒持久的“最好”。当涉及到 A.A.的生存时，一切我们没有竭尽全力的努力都不能算是足够好。
1.书信 1966
163
解脱与快乐
谁能将我们曾经遭遇的悲惨经历一一列下，谁又能估算后来的清醒岁月里我们被给予了多少解脱和快乐？谁能说清“上苍”通过 A.A.所做的工作给我们带来多么巨大的影响？
酒瘾这种无望且致命的沉迷如同奴 o 隶制度一般，数百年间占据着和我们一样的男女的身心，而谁又能够探明是什么更深的奥秘让我们这些奴 o 隶获得了彻底解放？
《《《》》》
我们认为心情愉快、笑口常开是很有好处的。当我们为某种看来很悲惨的经历爆发出欢笑声时，局外人有时会很诧异。但是，我们为什么就不应该笑呢？我们已经康复了，而且获得了帮助别人的力量。
还有什么其他理由能让我们更加快乐吗？
164
一条挽救生命的原则
当然，这种向另一个人承认自身缺陷的做法由来已久。它在每一个时代都得到认可，而且它是所有以精神为中心、真正信仰宗教的人们的生活特点。
但在今天，宗教并不是这种原则的唯一宣传渠道。心理医生和心理学家都指出，每个人都深深需要对自身性格缺点的实际洞察和了解，也需要与一位善解人意、值得信赖的人讨论这些缺点。
就嗜酒者而言，A.A.的作用还不仅于此。我们大多数人都会声明，如果没有勇敢地对另一个人承认自己的缺点，我们是不可能保持清醒的。在我们愿意努力这样做以前，“上苍”的恩典不会进入我们内
心来驱逐我们的毁灭性 o 瘾癖。
165
第十二步中的“成功”
“我们现在发现在第十二个步骤中，即时的结果并不是那么重要。有的人一开始与他人合作就获得了成功，这些人很容易觉得骄傲；而那些开始没能获得成功的人会觉得很沮丧。”
“事实上，那些成功者比起不成功者，其不同之处只在于他们比较走运，能遇到准备好了的被帮助对象，他只不过是碰到了那些愿意并且能够立即停酒的新人。将同样一些被帮助对象交给那些看似不成
功的人，很可能也会取得几乎相同的结果。平均法则要显现其效果，必须是在你与大量新人一起合作之后。”
《《《》》》
所有的沟通交流都必须建立在彼此需要的基础上。我们发现每一位助帮人都得像他们的帮助对象一样，谦卑地清楚承认自己的需要。
1.书信 1942
2.《A.A.今朝》P10
166
不惧邪恶*
尽管我们 A.A. 成员生活在一个史无前例地充满了毁灭性恐惧的世界里，我们还是看见了大片信 o 仰的疆域以及对正义和兄弟情谊的巨大渴望。但仍然没有哪一个预言家可以预测在“上苍的意愿之下当今
世界的前景如何：是人类所知的最光明的时代的炽热毁灭——还是这个时代的开端。
我确信我们 A.A.会员将能理解这种情景。在小一点的层面，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之中经历过与之相同的状态，体验过令人恐惧的不确定性。我们并非为此感到骄傲，但我们可以说自己并不恐惧世
界最终的结局，无论其过程将如何。因为我们被赋予了一种能力，可以深深地这样感受并这样说出：“我们永远不会害怕——愿你（上苍）的旨意，而非我们的意愿，得以奉行。”
*译注：出自圣 o 经。
《葡萄藤》1962 年 1 月号
167
进步而非完美
在学习十二步时，我们很多人曾惊呼：“这是什么命令！我可没法照它去做。”请别泄气。我们没有人能够毫厘不差地坚守这些原则。我们不是圣人。
重要的是，我们愿意遵循精神路线获得成长。我们制定的原则是进步的指南。我们达到的是精神进步而不是完美。
《《《》》》
“我们这些康复的嗜酒者并非具备共同美德的兄弟，而是带着共同的缺陷、并为了要超越这些缺陷而正做着的同样努力的难兄难弟。”
2.书信 1946
168
接受“上苍”的恩赐
“尽管很多神学家都将突如其来的精神体验归结为灵性方面天赋异禀、或是某种神圣的指定，我却质疑这种观点。每个人，连同他的所有良善属性或者邪恶属性，都是神圣的精神经济体的一部分。”
“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并没有发现“上苍”特别垂青我们中的哪一个人。”
“所以，我们所有人，无论收到什么样的积极的恩赐，都要带着深刻的谦卑之心去接受；需要永远铭记在心的是，我们的种种负面态度开始时也曾是必要的，正因为它们使我们沦落到如此境地，我们才
终于愿意去经历精神转变以便能接受“积极的态度”这份恩赐。你自己的酒瘾及其最终造成的严重恶果，实际上就是你精神体验所依托之处。”
书信 1964
169
学无止境
“我作为一个老会员所经历的，在某些程度上与你们自己的经历、还有许多其他老会员的经历是相同的。我们都发现，我们不被允许再去管理或主导分会、区域联合委 o 员会、或者（我自己的情
况）A.A.整体的时刻会到来。最终，我们的真正价值只是我们能够起到的精神表率作用。在这个程度上，我们变成了有用的符号——我们能做的也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
“我成了 A.A.的一个小学生，而并非我之前所自认为的老师。”
1.书信 1964
2.书信 1949
170
谁的意愿？
我们已经看到，A.A.会员非常虔诚地请求“上苍”在各个方面指引他们的行动，大到家庭或金融危机，小到改正一个像行动迟缓这样的个人小缺点。 A.A.会员或任何人如果靠这种祈祷方式经营自己的生
活，或者完全为自己的利益祈求“上苍”，是非常令人不安的。如果有人对其行为提出任何质疑或批评，他立刻会说他的所作所为，无论大小事情，都是按照“上苍”的指引去做的。
他可能忘记了他自己的异想天开以及人类自我辩解的倾向已经歪曲了他所说的指引。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他往往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各种情况和问题，而且还振振有辞地认为他是严格执行“上苍”的
旨意。
171
获益及奥秘
“我们 A.A.对清醒的专注有时会被误解。对某些人来说，这种单一的美德似乎成为了我们团体带来的唯一好处。人们认为我们是不再喝酒的酒鬼，其它方面的好转微乎其微甚至压根没有。这样的猜测与
事实并不相符。我们知道持久的清醒只能通过个人的生活及观点发生的最具革命性变化来实现——真正的精神觉醒能够驱逐想喝酒的欲望。”
《《《》》》
“就像我们大多数人那样，你也会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去向何处？’这种启蒙的过程常常非常缓慢。但是，最终，我们的追寻总会有一个结果。所有伟大的奥秘都藏在纯粹的
简单性之中，而成长的愿望是一切精神发展的根本。”
1.书信 1966
2.书信 1955
172
诚实这件事儿
“只有‘上苍’才知道什么是绝对的诚实。因此，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思考这个伟大的理想可能是什么——尽我们最大的努力。”
“我们都容易犯错误，在人生中也会犯各种错误。‘我们可以达到绝对的诚实’不过是我们的假设而已。我们能做最好的事情就是尽全力寻求更高品质的诚实。”
“有时候我们需要将爱放在盲目的‘基于事实的诚实’之前，我们不能在‘完美的诚实’的伪装下，残忍而没必要地伤害他人。必须自问：‘我们可以做到的最好的、最充满爱意的事情是什么呢？’”
书信 1966
173
现实的根基
我们开始了自我检讨。这就是第四步。一个不能定期盘点存货的企业难免会破产。商业上的存货盘点是一个发现和面对事实的过程。要想知道存货的真实状况是需要一番努力的。盘点的目的之一是找出
破损或无法出售的货物，及时废弃，决不后悔。业主如果想获得成功，就不能在价值问题上自欺欺人。
我们对自己的生活也采取了同样的做法。我们诚实地清点内心的存货。
《《《》》》
“我有十足的理由去懂得：各个觉醒的时刻累加起来，结果是一生的精神安宁。尽管那想要将我们毁灭的力量、或者我们用来毁灭自身的力量如同高处的狂风肆虐，但那下面已不再是神 o 经质的枝蔓丛
生，因为现实的根基取代了它们，牢牢植根于这片安宁的土壤。”
2.书信 1949
174
建设性的力量
我自己曾经的阻碍正是我们常常在那些自称无神论或是不.可知论的新来者身上看到的深深的阻碍。他们不愿相信的意志非常强烈，看上去他们宁可等到自己见殡葬司仪的那一天才会对“上苍”进行一番
开放心态下的实验性探索。
就我个人以及很多和我一样在 A.A.里走过来的人而言，很令人高兴的一点是，我们的团体被赐予并承载了一种建设性力量，它几乎总是能胜过我们巨大的固执。当我们被酒精完全击倒，面对着活生生的
解脱的证明，围绕着那些愿意与我们真心相对的人，我们最后还是投降了。
看似矛盾的是，投降之后我们反而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新的维度之中，一个精神和信仰的现实世界。只要有足够的意愿，足够开放的心态——它就会出现！
《A.A.今朝》P9
175
包容的各个方面
各种类型的人都能找到自己进入 A.A.的途径。就在不久前，我坐在我的办公室和一位会员交谈，对方可是一名有着伯爵夫人头衔的女士。同一天晚上，我参加了一个 A.A.的会议，那时是冬天，有一位看
上去十分温和可爱的绅士在那里接过大家脱下来的外套。我问道：“那是谁？”
有个人回答道：“噢，他来了有很长时间了。每个人都很喜欢他。他之前是阿尔·卡彭*手下的一名黑手党。” 就这样，今天的 A.A.已遍存于世界各处。
《《《》》》
我们并不想说服任何人相信只有一种途径获得信仰。如果我们所学到、感受到、看到的事物有所启示的话，那就是：我们所有人，不论种族、信条或肤色，都是一个活生生的造物主的子孙，一旦我们有
充分的愿望和诚意付出努力，就能在简单的、易于理解的意义上与造物建立一种关系。
* 译注：Al Capone 著名意大利裔美国黑 o 帮领导者。
176
主宰和索求
我们完全没有能力与另一个人建立一种真正的伙伴关系，而我们未能认识到这个基本的事实。我们的极端自大形成了两个灾难性的陷阱：对于认识的人，我们不是执意要求主宰他们，就是过于依赖他们。
如果对他人依赖过重，迟早会失望，因为别人也是人，不可能满足我们无休无止的要求。
这样，我们的不安全感日益增长、恶化。当我们习惯性地试图操纵他人顺应自己任性的欲望时，他们会反感，会愤然抵抗。于是我们会产生受伤、受害的感觉，还会有报复的欲望。
《《《》》》
我的依赖意味着索求——占有并控制我们身边的人和事态的索求。
2.《葡萄藤》1958 年 1 月号
177
金钱——戒酒前与戒酒后
在喝酒时，我们的行为就好像金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尽管在酗酒的间歇，我们有时又走向另一极端，几乎变成了吝啬鬼。我们积累资金只是为了下一次酗酒，对此我们自己浑然不觉。金钱是快乐和
自豪的象征。当我们酗酒变得更为严重时，金钱不过是一种急需，它能为我们提供下一杯酒，带给我们短暂的麻木的舒坦。
《《《》》》
我们当中很多人都在逐渐获得财政的恢复，但我们发现不能把钱财放在第一位。对我们来说，物质财富始终跟随在精神进步之后，而绝不能本末倒置。
178
脚踏实地
我们有些人在自以为是的精神世界里花费了很多时间，最终还是认识到了它的幼稚。这个梦幻世界被一种强烈的目标意识所取代，同时，我们的生活中越来越感受到“上苍”的力量。
我们已经相信，“上苍”希望我们始终想到云雾之上的他，但也希望我们双脚坚实地站在地球上，这里是我们与同伴的共同旅程所在，也是我们必须完成工作的所在。对我们来说，强有力的精神体验与
心智健康、愉快贡献的生活并无任何矛盾。
179
应对愤怒
深受愤恨伤害的人，很少有甚于我们嗜酒者的。我们的愤恨是否合理，这无关紧要。发脾气会败坏一天的情绪，久积的怨气更会把我们弄得一筹莫展。更别提我们是否有能力去区分合理与不合理的愤怒
了。对个人而言，我们的愤怒永远合理。愤怒，这个性格更为平衡的人偶尔享有的特权，会使我们的情感留下无限的缺口。这种情感的“宿醉不醒”常常把人径直导向酗酒。
《《《》》》
约束你的口与笔，自然会产生好的效果。不论是气急败坏的训斥，还是义愤填膺、争权夺势的辩论，我们统统都要避免。心怀怨气，或暗生鄙视，亦宜摒弃。这些都是情感的陷阱，自傲与复仇心则是它
们的诱饵。我们的第一要务就是要绕过这些陷阱。当我们受到引诱时，应该训练自己停下来冷静想想；只有自我约束已成自然习惯，我们才能朝好的方面思考和行动。
180
社区问题
嗜酒问题的解决似乎存在于教育之中——在学校教室里、在医学院、对神职人员和雇主们、在家庭中、以及在大型公开场合的教育。从摇篮到坟墓，嗜酒者和潜在的嗜酒者都将被真实的、深刻的理解所
包围，并将获得持续而密集的信息。
这就需要适当地去呈现基于事实的信息。在此之前，相关的教育大多在抨击嗜酒的不道德，而不是告诉大家嗜酒是一种疾病。
那么，该由谁来实施所有的这类教育呢？很显然，这既是社区的工作，也是专业人士的工作。作为个人，我们 A.A.会员可以提供帮助，但是 A.A.团体就其本质而言，既不能也不应该直接介入这个领域。

因此，我们必须依赖其他机构，依赖外界的朋友，并且依赖于他们为我们提供大量金钱和努力的意愿。
《葡萄藤》1958 年 3 月号
181
想象中的完美
当我们早期 A.A.会员们刚刚觉察到自己在精神生活上可以多么骄傲之后，我们套用了这句老话：“不要想在礼拜四之前就成为圣人！”
这句旧时的警告可能看上去又是一个方便的借口，让我们可以不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然而，更仔细地看过之后，却会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这是我们 A.A.用自己的方法来告诫会员警惕自大导致的盲目，
让我们警惕那并不真正具备的、只是存在于想象中的完美。
《《《》》》
在“第一步”中，我们毫无保留地承认了自己在酒精面前无能为力，只有这一步能做得绝对完美。其余的十一个步骤表述了完美的理想，它们是我们的目标，也是我们衡量自身进步的尺度。
1.《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182
精神体验的真实性
可能你会质疑一段体验究竟是幻觉，还是在心灵里真实地体验到了神圣的形象。我怀疑是否曾有人 o 权威地定义了幻觉到底是什么。然而，可以肯定的是所有经历过精神体验的人都宣称这种经历是真实
的，而对于这种真实性的最佳证据就在于那之后的成果。那些如此被赠予“上苍”恩典的人是后来发生很大改变的人，并且这种改变几乎总是朝着好的方向。这样的变化基本上不会在那些经历幻觉的人
身上发生。
当我说自己的体验是真实的时候，有的人可能会觉得我太狂妄放肆。然而，我可以肯定地说在我自己以及无数人的生命里，那段经历带来的成果是真实的，那些恩典是不可估量的。
谈话 1960
183
一个带着警报器的观察者
“我在一种被称作‘为了团体的利益而随时拉警报’的状态中度过了徒劳无功的几年。我认为‘纠正状况’是我该做的事。很少有人能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也没有人能成功地告诉我什么是一定要做的。
我不得不从自己经验中艰难地学习。
“我发现，驱使我开始去‘检视’他人的动机经常是对他人所做之事的恐惧、自以为是、甚至是明显的不宽容。结果是我几乎没有成功纠正过任何东西。我只不过竖起了怨恨的壁垒，阻挡了一切建议、
教训、理解和爱。”
《《《》》》
“A.A.会员们常常说：‘我们的领导人不发号施令，他们只是以身作则。’如果我们想要恰当地对他人有所影响，我们自己需要实践我们所宣扬的内容——不要想着我们在布道。一个安静的好典范的作
用是不言而喻的。”
1.书信 1945
2.书信 1966
184
遇到逆境
“我们在 A.A.所得到的精神及情感的成长并不怎么依赖于成功，反而是深深地依赖于我们的失败和挫折。如果你能把这点记在心上，我觉得你的失足可以让你更上一层楼，而不是摔下来。”
“我们 A.A.会员最好的老师就是‘逆境’这个老家伙，除非我们不愿意让他来教导我们。”
《《《》》》
“我们所有人都偶尔会遭受猛烈的批评。当我们愤怒受伤的时候，很难不以某种形式报复回去。然而，我们可以控制住自己，然后深入探究自己，问问自己那些针对我们的批评家们是否正确。如果正确，
我们就该向他们承认我们的缺点。这样一来就创造了互相理解的氛围。”
“如果我们的批评家们是不公平的，我们可以尝试着冷静地劝说他们。如果他们仍然咆哮不已，我们还是有可能——在我们心中——原谅他们。也许幽默感是我们的救赎恩典——这样一来我们不但可以
原谅还可以遗忘。”
1.书信 1958
2.书信 1966
185
回飞镖
我十岁的时候，个子很高，显得很笨拙，小点儿的孩子们会吵吵嚷嚷地把我推来推去。我记得自己大概有一年多时间很抑郁，就在那时我开始产生了一种强烈要获胜的决心。
有一天，我爷爷带着一本关于澳大利亚的书来找我，“书上说只有澳大利亚的布须曼人知道怎么制作和投掷回飞镖。”
“我的机会来了，”我想，“我会成为美国第一个懂得制作和投掷回飞镖的人。”好吧，任何一个小孩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能那个想法会持续两天或是两个星期。但是我的想法非常强烈，持续了半年
时间，直到我真的做了一个回飞镖在家门前教堂的院子里来回飞，有一次在飞回来的时候差点击中了我爷爷的头。
情感上，我已开始打造另一种形式的回飞镖，而这一只后来差点要了我的命。
186
“唯一的要求……”
在第三个传统中，A.A.实际上是对每一个严重的嗜酒者说：“如果你说你是 A.A.的会员，你就是。你能宣布自己入会，无人能拒绝你入会。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多么沉沦，无论你的情感纠纷——甚或罪
状——有多么严重，我们仍然不能不容纳你进.A.A.。我们不愿意将你拒之门外。我们仅想确信你得到我们已经得到的相同的大好戒酒机会。”
《《《》》》
我们不想否定掉任何一个人从酒瘾中获得康复的可能性。我们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包容，而不是排外。
2.《葡萄藤》，1946 年 8 月号
187
口说还是行动？
如果某人还在为我们对他的伤害而痛苦，我们这时走上前去宣称自己信教了，这样做多半是不明智的。在拳击比赛中，这叫伸着脖子挨打。我们何必轻易地被别人戴上宗教狂徒或者烦人的说教者的帽子
呢？那样我们可能会把今后传达有益信息的机会给断送了。
不过，我们所接触的人对于改正错误的真诚愿望一定会有良好印象，他注意我们的善意表现会甚于注意我们的精神启迪之谈。
188
在考验中求生存
在我们的信念中，任何与酒瘾搏斗的计划如果试图保护酒瘾患者与酒精的诱惑隔离开来，则注定是要失败的。如果嗜酒者努力将自己隔离，他一时可能成功，但结果通常会出现更严重的爆发。我们试过
这些方法。这些钻死胡同的做法全都失败了。我们的答案是要从酒精中释放出来，而不是与它抗争。
《《《》》》
没有行动的信念是僵死的。对于嗜酒者来说，这句话千真万确！假如一个嗜酒者不能身体力行，不能通过奉献于他人来开阔自己的精神生活，他就无法经受日后的各种考验和困难。如果不付诸行动，他
一定还会喝酒；如果再喝酒，他必然走向死亡。那时，信念也会死去。
189
实验者
我们不可知论者喜欢 A.A.，并且会说它已经有过奇迹出现。但是我们就是不愿意冥 o 想和祈祷，那种顽固劲儿就像科学家一样，他们拒绝做某项实验，因为怕证明他们的宝贝理论错了。
我们最终还是做了实验，而且当产生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时，我们感觉到了不同；因此我们对冥 o 想和祈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且我们发现，任何人只要试一试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不是流传着这样一种
说法吗：“对祈祷持嘲笑态度的人是那些从未尝试过的人。”
190
家中的 A.A.生存之道*
尽管这一个酒鬼没有回应你的传递，但你没有理由忽略他的家人。你应该继续友善地对待他们，向他们提供你的生活方式。如果他们接受并实践精神原则，这一家之主就更有机会康复。即使他继续喝酒，
他的家人也会觉得生活容易忍受一些。
《《《》》》
我们认为不能强求家人实践精神生活原则，除非他们表示有这种愿望。我们不能喋喋不休地对他们谈精神问题。他们迟早会改变的。我们的行为比言语更能说服他们。
*现在，在家庭中传播嗜酒者互诫协会的生命之道是 Al-Anon 家属会（Al-Anon Family Groups）的核心目的，全球大概有 15300 这样的分会（1978 年），他们中有妻子、丈夫还有嗜酒者的其他亲属。在
让家庭恢复良好生活这一点上，Al-Anon 的成功是巨大的。
1.《嗜酒者互诫协会》，中文版 P73
2.《嗜酒者互诫协会》，中文版 P63
191
谦卑的开端
“在十二个步骤中几乎没有什么是绝对固化的。大多数步骤可以有基于不同个人经验与观点的不同的阐释。”
“因此，一个人什么时候自己能够——或者想要开始步骤，什么时候就可以开始步骤。我们所理解的‘上苍’可以被定义为一个‘比…更大的’或是‘更高的力量’。对于成千上万的会员而言，一开始
A.A.团体本身就是他们的‘更高的力量’。如果一个新来的人知道大多数成员都是清醒的而自己却做不到的时候，他就会很容易承认这一点。”
“他的承认就是谦卑的开始——至少新来者不会说自己就是‘上苍’。他只需要做到这一点就可以开始了。接下来，他可以放松下来然后实践尽可能多的步骤，心灵自然可以得到成长。”
书信 1966
192
传递信息
第十二步所释放的神奇能量，它借以把我们的讯息传递给下一个正在受难的嗜酒者的热切行动，以及此举最终将“十二个步骤”变成我们对所有事物所采取的行动，正是 A.A.的回报及其伟大的现实。
《《《》》》
绝对不要从道德或精神的坡顶居高临下地对酒徒讲话；只需摆开这套精神工具，由他去检查。向他演示这些工具是如何对你起了作用的。给与他朋友和伙伴的情谊。
193
属灵的说辞
我们开始尝试着做的品德检点很容易与事实不符。我就曾是个不切实际地评价自己的冠军。在某些时候，我只想关注自己生活中看起来还好的那部分；此外，无论我有什么美德，我都会很大程度地夸大
它们；再者就是我会恭喜自己在 A.A.做出了伟大的工作。
自然而然，这让我对更多的“成就”、更多的认同产生一种可怕的热衷。我又完全跌回到嗜酒时的模式，还是追逐着原来的那些目标——权利，名誉和掌声。除此之外，我还有了我所知道的最佳的说辞
——灵性方面的说辞。因为我确实有一个精神的目标，这一事实让我的胡言乱语听起来完全像是那么回事。
《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194
沉迷与答案
每一个饮酒无度的人都指望自己有朝一日会有办法控制并享受饮酒的乐趣，这种想法成了一种严重的沉迷。这种幻想不可思议地一直持续。很多人就在这种幻想中发疯或死去。
《《《》》》
我患上的疾病是嗜酒症，而不是癌 o 症，但是它们又有什么区别呢？酒瘾不也是对身体与心灵的损耗吗？酒瘾要用更长的时间来杀死一个人，但是结果却没有不同。所以我认为，如果有哪位了不起的大
医师可以治好酒瘾这种病，我最好马上就去找他。
195
心灵之语
为什么，‘上苍’选择在这个特定的历史时刻向我们如此众多的人传达其治愈的恩典？这场正在全世界范围上演的疗愈的每一方面都与一个至关重要的词语有关，这个词语就是“传递”。我们之间、我
们与周围的世界之间、与‘上苍’之间都在进行着一场能挽救生命的信息传递。
从最开始，A.A.中的传递就不只是寻常的那种对有用想法和态度的传达而已。因为只有当我们持续不断地向他人传递我们获得解脱的共同方法时，这种方法对我们才有效。我们之间联系的通道总是充满
了来自心灵的语言。
《A.A.今朝》P7-8
196
恐惧的解药
所有这些弱点都会生发恐惧，恐惧本身就是一种心灵疾病。恐惧反过来又生发更多的人格缺点。
因担心本能得不到满足而产生的无谓的恐惧，驱使我们觊觎别人的钱财，贪求性 o 爱和权力，在本能要求受到威胁时变得愤愤不平，在他人实现抱负、自己一无所成时则羡慕不已。我们吃、喝、攫取任
何东西都超出自己的需求，因为担心自己永远也获取不够。我们一想到工作就从心底里害怕，所以总是懒惰。我们游荡、拖延，最多只是勉勉强强、三心二意地做事。这种恐惧如同白蚁，不断啃噬着我
们试图建立的任何人生基础。
《《《》》》
当信仰增长时，内在的安全感也会随之加强。潜藏在内心之中那生于空虚的巨大恐惧开始减退。我们 A.A.会员们发现，最根本的解毒良药是一种精神觉醒。
2.《葡萄藤》1962 年 1 月号
197
合理化所导致的结果
“你知道我们合理化的天才是怎样的。如果我们对自己将一次复饮全面合理化，那么接下来我们的合理化倾向几乎一定会将下一次复饮再次合理化，可能会用上一套不同的借口。但是，一次自圆其说带
来又一次自圆其说，结果就是我们很快又回到了一刻也离不开酒瓶的状态中。”
《《《》》》
经验表明，即使是“受到控制的”药物服用者也会时常失控。疯狂的合理化曾是他饮酒行为的特征，现在则又开始危及他的生存。他认为既然吃药可以治疗失眠，那就一定也可以治疗他的忧虑。
我们的医生朋友们很少应该对我们所经历的可怕后果直接承受指责。对于嗜酒者来说，要买到那些危险的药品是非常容易的，而且一旦拿到，嗜酒者常常会不经任何考虑地使用它们。
1.书信 1959
2.《葡萄藤》1945 年 11 月号
198
告诉公众?
“A.A.中那些世界知名人士有时候会说：‘如果我告诉公众我是 A.A.的一员，肯定会带动很多其他人也加入进来。’就这样，他们其实在表达这样的一种观点——即认为我们的匿名传统是错误的，至少
对他们来说是错误的。”
“他们忘记了在他们狂喝滥饮的日子里，名望和成就世俗的野心正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他们没有意识到，打破匿名性正是他们无意识地再次开始追逐那些陈旧而危险的幻象。他们忘记了保持匿名常常意
味着牺牲自己对于权力、名望及金钱的欲望。他们没有看到，如果这样的追求在 A.A.中变得司空见惯，我们的整个历史进程就会改变，我们就是在播撒毁灭我们整个社团的种子。”
“然而我可以很高兴地告诉大家，尽管我们中很多人都受到这样的诱惑——我也是其中之一——但在美国还没有几个人真正地在公众媒体上破坏过匿名性。”
书信 1958
199
傲慢及其对立面
一个非常强硬固执的嗜酒者新人被带到他的第一个 A.A.会议。会上两个发言者（或者可能是演讲者）讲述的主题是“我所理解的‘上苍’”。他们的态度渗透着傲慢。实际上，最后一个发言人过于全情
投入地谈及了许多他自己的神 o 学信念。
他们两个人都在重复我多年前的表现。他们所说的一切都在暗示着同样的信息：“伙计们，听我们说，只有我们才得到了正宗的 A.A.传承——你们最好都能得到这样的传承！”
新来者说他有过这样的信仰（他的确有过）然而这信仰并没能阻止他喝酒。他的助帮人抗 o 议说，这不是真正的 A.A.。但是太晚了，此后再没有人能够说动这个酒鬼了。
《《《》》》
我将“今天的谦卑”视为狂暴的情感极端中间的一处安全平稳的立足之地。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在这里我可以对远景有足够的展望，并保持足够的平衡，因而可以向着那清晰标有“通向永恒价值”的
道路去迈出一小步。
1.《葡萄藤》1961 年 4 月号
2.《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200
力量的源泉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这一原则受到了第一次重大考验。A.A.会员们参军服役，分散于世界各地。
他们是否能够遵守纪律、勇敢作战、并忍受战争的单调与悲惨？在 A.A.学到的这种依赖，是否会帮他们度过难关？
事实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他们酒瘾复发、纵情狂饮的情况比安居后方的会员更少。他们的承受能力和英勇气概毫不亚于任何其他战士。不论是在阿拉斯加还是在萨莱诺滩头，他们对一种更高力量的信赖
发挥了作用。
这种依赖远远不是一种弱点，而是他们主要的力量来源。
201
无限的选择
许多嗜酒者都被一种可怕的成见所困扰，那就是他们以为：如果接近 A.A.，他们将被人极力劝说去遵从某些特定的信仰或神学。
他们只是没有意识到：想要成为 A.A.的一员，信仰从来都不是强制性.要求；凭借轻松就能接受的那点最少的信仰，人们便能获致清醒；而“我们各自所理解”的“更高力量”和“上苍”的概念给予每
个人近乎无限的自由，让我们可以去自行选择要有怎样的精神信仰及如何为此去行动。
《《《》》》
在与一个帮助对象交谈时，尽情突出精神特点。如果他是不可知论者或无神论者，不妨向他强调：他不必赞同你的“上苍”概念。他可以选择他所喜欢的任何概念，只要他觉得合情合理。主要的问题是，
他得愿意相信有一个比他自身更强大的力量，并愿意按照精神原则生活。
1.《葡萄藤》1961 年 4 月号
202
决定的时刻
“并非所有重大决定都可以只靠列出利弊而轻易做出，尽管这种方法非常有用而且很必要。我们不能总是依赖那些看似符合逻辑的事物。当我们怀疑自己的逻辑是否正确时，我们可以仰仗‘上苍’，等
待并聆听直觉的声音。如果在冥 o 想中，这个声音足够持续，我们便会获得足够的信心去依此行事，而不是仅靠自己的逻辑。”
“如果在使用了上述两种方法之后我们依然不确定，那我们应该寻求进一步的指引。可能的话，推迟做决定的时间，那时，我们将会对我们的情况有更好的认知，逻辑和直觉可能会达成一致。”
“但是如果我们必须现在就做决定，也不必因恐惧而逃避。无论对错，我们总能从经验中获益。”
书信 1966
203
真正的忍耐
渐渐地，我们学会了去接受他人的罪恶，正如同接受他们的美德一样。我们铸就了这句铿锵有力的信条：让我们恒常地去爱他人最美好的一面，也绝不惧怕他们最丑恶的一面。
《《《》》》
最后，我们开始领悟到，所有人，包括我们自己，都有某些程度上的情感病态，并且常犯错误，因此我们追求真心的宽恕，进而明白同胞之间真正友爱的含义。
1.《葡萄藤》1962 年 1 月号
204
人格的构建
既然我们大多数人生来就具有丰富的自然欲望，我们常常让这些欲望远远超过了它们的本来目的，这也不足为奇。当它们盲目地驱使我们，或是我们任性地向它们索要更多可能的或该有的满足时，我们
就从这里偏离了“上苍”期望我们在此地此生达到的完美。这就是衡量我们人格缺陷的尺度——或者，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称这种缺陷为罪恶。
如果我们请求，“上苍”当然会宽恕我们的错误。但是，如果没有我们的合作，他绝不会把我们变得白雪一般纯洁。这一点需要我们自愿努力做到。
205
美德与自欺
我曾经夸大地迷信自己的诚实，并从中得到了安慰。我新英格兰的亲戚教导我说，所有生意上的承诺和契约都是神圣的，他说，“一个人的诺言就是捆绑他的绳结”。在经过如此严格的定位之后，在生
意上做到诚实无欺对我而言非常容易，我从没有和任何人耍过把戏。
然而，这样小小的一点既有美德却生发出一些有趣的不利因素。我从不放过任何机会去奚落和贬低那些有意去占客户便宜的华尔街同僚。我的这种行为当然是足够傲慢，但是更糟糕的是随之而来的自欺
欺人。
我所引以为荣的生意上的诚信在那时已经变成了一件舒适的斗篷，有了它，我可以藏起许多在生活其它方面困扰我的严重缺陷。当我确信自己具备这一项美德时，很容易就会得出我具备所有美德的结论。
连续多年，我都因此而无法好好地检视自己。
《葡萄藤》1961 年 8 月号
206
为他人祈祷
我们同样也容易陷入另一种类似的诱惑。我们认为自己了解“上苍”对其他人的旨意。我们对自己说：“这个人的致命疾病应该被治愈”，“那个人的感情痛苦应该被解除。”我们为这些事情祈祷。
这种祈祷当然是好的，但往往是基于一种假设：我们知道“上苍”的意旨，知道他将赐予我们为之祈祷的那个人什么东西。这就意味着在祈祷的过程中，夹杂着一定的想当然的成分，同时在我们身上也
有些自负的嫌疑。
这种情况下 A.A.的经验是，就像为自已祈祷的那样为那人祈祷，我们祈祷“上苍”的旨意——无论是什么——在这个人的身上也得以奉行。
207
团体的将来
“如今看来 A.A.能在任何地方、任何条件下自力更生，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它已经长大成熟，并超越了它曾经对某几个像我这样的老会员的个性或工作的依赖。新的有能力有精力的会员不断地涌
现，出现在需要他们的地方。并且，A.A.在精神上也达到了足够的成熟，能够认识到——‘上苍’才是我们最终的依靠。”
《《《》》》
十分清楚的是，关于 A.A.的未来，我们的头等要务是要全力维持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只有最警觉的悉心照管才能够保证这一点。我们面对着外界的广泛赞誉和我们自己随处可见的成功，决不能志得意满
地安枕无忧。这种微妙的诱惑，今天会致使我们停滞不前，明天也许就让我们分崩离析。我们一向都会团结起来面对并胜过失败和危机，各种各样的问题一直都是我们前进的激活剂。而如今当我们的成
功带来诸多问题的时候，我们能够多好地应对它们呢？
1.书信 1940
2.《A.A.今朝》P106
208
理性——通往信仰的桥梁
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无可回避地面对着信仰的问题。我们无法对这个问题置之不理。我们中的一些人已经跨过理性之桥，到达了心驰神往的信仰之滨。新世界的轮廓和希望给疲惫的双眼带来了光彩，给
枯萎的灵魂带来了新生的勇气。友谊之手已经伸出来欢迎我们。我们感谢理性使我们走到了这一步。但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尚未完全上岸。也许是我们在最后一里的行程中过多依赖理性，不想失去理性
的依托。
但我们不是不知不觉地被某种信仰带到了现在站着的地方吗？我们不是曾经相信自己的理性吗？我们不是对自己的思想能力信心十足吗？如果那不是一种信仰，那是什么？是的，我们曾一直有所信仰，
我们无奈地信仰“理性之神”。因此，我们发现自己原来一直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持守着信仰。
209
再也不一样了
我们发现，当一个嗜酒者让另一个嗜酒者记住了他的疾病的性质，那个人和原来就再也不一样了。每次狂饮之后，他都会对自己说：“也许那些 A.A.会员是对的……”有了几次这种经历之后，而且往往
在出现极度困难情况之前，他会心悦诚服地来找我们。
《《《》》》
在开始的几年里，在 A.A.中获致清醒的都是那些状态极其糟糕的、真正毫无希望的酒鬼。但后来我们开始在情况相对和缓的嗜酒者、甚至潜在嗜酒者人群中有了成功的例子。更年轻的人开始出现，许多
人依然有工作、住所、良好的健康状况、甚至社会地位。
当然，这些新来的人们必须要在情感上跌到最底层。但是他们并不需要把所有的最底层全都跌个遍才能承认自己被打败了。
210
脱离束缚
现在我们进入了第三步。我们很多人向自己所理解的造物说：“‘上苍’啊，我把自己交给你——让我按你的旨意去做。请为我解除自我意识的束缚，让我更好地奉行你的旨意。请解除我的困难，我克
服困难的胜利是你的力量、你的爱、你的生命之道的见证，它将呈现给那些我要帮助的人。但愿我永远奉行你的旨意！”
在采取这个步骤之前，我们深思熟虑，确信已做好准备，能够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托付于“上苍”。
211
寻求谦卑
我们看到，我们并不一定要在强迫和击败之下才变得谦卑。这种品质既可来自持续不断的痛苦经历，也可来自我们的自觉追求。
《《《》》》
“最初，我们寻求一点点谦卑，因为我们知道如果不这样，自己将因酗酒而灭亡。一段时间过后，尽管仍然会时不时地反抗，我们还是开始了实践谦卑，因为我们知道这样做才是对的。终于，从叛逆心
态中获得自由的那一天到来了，我们这时实践谦卑，是因为谦卑已成为我们深深渴望的生活方式。”
2.书信 1966
212
信仰和行动
也许你的帮助对象所受过的宗教教育和训练比你的优越得多。这种情况下，他可能会想你没什么能再教给他的了。但他仍然会好奇，想知道为什么他的信念没有起作用，而你的信念倒是很有效。他的例
子可能证明了一个真理：仅有信念是不够的。信仰要起到关键作用，就必须有自我牺牲和无私、积极的行动。向他承认，他可能对宗教比你了解得多，但让他注意到，不管他的信仰和知识多么深厚，这
些品质没能够成功地拯救他自己，否则他也不会向你求助了。
《《《》》》
鲍勃医生不需要我在精神方面给予他指导，他自己在这一方面远超过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所需要的是深度的释放和那种只有酒鬼能给予酒鬼的理解；而我所需要的是忘我的谦卑、以及和另一
个与我相似的人类兄弟之间那种血脉相连的感受。
2.《A.A.今朝》P10
213
完成大扫除
新来的人曾一再试图将自己生活的事实隐藏于内心。他们试图回避这种屈尊的体验，转而寻找其他比较容易的方法。他们几乎毫无例外地再度醉酒了。他们坚持完成了康复计划中所有其他内容，因此对
于自己的失败感到莫名其妙。我们认为原因就在于他们从未完成自我检讨*。他们倒是盘点了内心的存货，但又抱住存货中最糟糕的东西舍不得扔弃。他们只是以为已经抛弃了自我中心意识和恐惧感；以
为已经放下了自尊的架子。可是，在向别人讲述自己的全部生活经历之前，他们还没有完全学会我们认为需要的那种谦卑、勇敢和诚实。
*译注：比尔用词为“打扫房间”。
214
只是尝试
在我的少年时代，因为我没有运动天分，我就非要让自己成为一个运动员不可；因为我五音不全，我就非要让自己成为音乐家不可；我非得在寄宿学校当班长不可；无论在哪个领域，我都非要拿第一不
可。因为在我偏执的心中，我是“上苍”所造出的最卑微的生物。我无法接受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感，所以我拼了命也要当上篮球队长，还真的跑去学了小提琴。我必须是领头人，若不然，就什么都不
是。正是这种“要么全部，要么绝不”的期求后来害我吃尽苦头。
《《《》》》
“我很高兴你要去试着做这份新工作，但要保证自己只是‘试着做’。因为如果你抱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能失败’的心态去从事这件事，那么肯定会导致酒瘾复发。但如果你把这次冒险当成一次
创造性的实验，一切就都会进行得不错。”
2.书信 1958
215
建设性的练习
在 A.A.中有些“破坏性”的批评家，他们有掌控权力的冲动，他们爱上纲上线，他们通过指控去达到目的——当然一切都是为了 A.A.好！但我们学会了可以不让这些伙计们真的产生破坏性。我们需要认
真聆听他们说的话，有时他们所言都是真的，有时只有一点儿是真的。但如果我们恰好在他们的射程之内，那么无论他们讲的全部属实、部分属实、还是完全失真，都会让我们感到不愉快。如果他们说
的果真都是事实，或者哪怕只有一点点事实，我们都最好去感谢他们，关于此事去做一份我们自己的品德盘点，承认自己的错误。如果他们在胡说八道，我们可以选择忽略，或者试试劝说他们。
如果没法说服他们，我们可以因为他们病的太重以至于无法听进去而感到遗憾，然后我们就忘掉这整件事。这些用意良好然而不稳定的会员给我们提供了自我检点和锻炼耐心的途径，比这更好的机会实
在不多。
《十二个概念》P43
216
“蜜月”之后
“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在 A.A.的最初几年感觉就像蜜月旅行。有崭新的强有力的理由让我们活下去，丰富愉快的活动比比皆是。我们把视线暂时移出了人生的那些主要问题。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当蜜月渐渐远去，我们必须像其他人一样去承担起自己的那份重负，真正的考验这时才开始。也许我们的团体不再给予我们重视，也许我们家里或外面的难题变得激化，于是我们旧有的行为模式重
新出现。是否能够辨识出、并处理好这些行为模式揭示出我们到底进步了多少。”
《《《》》》
而智者更明白，唯有将自我追寻*当成一种习惯，并且承认及接受探索结果，进而耐心持续地改正其中的错误，才能使生命更有意义。
*译注：这里仿佛改成“自我探寻”或“自我探索”才不至于与表示我们的性格缺陷的词“自我追寻”相混淆
1.书信 1954
217
绝望中诞生的希望
致卡尔·荣格医生的信：
“不管情况如何不同，大多精神转变的体验都具有自我意识深度瓦解这一共性。每个个体都面对着一个不可能的困境。
“我自己的困境是强迫性的酗酒行为导致的，我的主治医生更是大大地加深了我的绝望感受，而当我的嗜酒者朋友告诉我罗兰·H.被你诊断为无可救药之后，这份绝望变得更加深重。
“紧随着我的精神体验，我看到了嗜酒者人群的远景：如果每一个受难者都能把‘科学界对酒瘾已经绝望’的消息传递给他所遇到的每一个有可能康复的对象，或许就能促使每一个新来者朝着这种带来
精神蜕变的体验全面敞开胸怀。这个概念后来被证明是 A.A.获得如此成功的基石。”
《葡萄藤》1963 年 1 月号
218
快乐降临在我们自由之时
对大多数正常人而言，喝酒意味着从操劳、烦闷和忧虑中暂得解脱。三两知己，把盏言欢，因而感受到人生的美好。然而，我们这些人在最后纵酒时期的感觉并非如此。昔日的乐趣消逝已尽。我们再也
无法重温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刻。我们急切渴望享受曾经拥有的生活，伤心地沉湎于一种幻想，希望出现某种自控的奇迹能让我们如愿以偿。我们一再尝试，并一再失败。
《《《》》》
我们确信，“上苍”希望我们幸福、快乐、自由。虽然我们很多人曾受过不少苦难，但我们无法让自己相信“上苍”的生活是一个涕泣之谷。不过，我们的悲惨境遇显然是我们自己造成的，不是“上
苍”制造的。
219
愿意相信
不要因为你可能对精神词语所持的任何偏见而拒绝问问自己对这些词语如何理解。起初，我们只要有这个概念就可以开始精神的成长，就可以和我们所理解的“上苍”建立起自觉的关系。渐渐地，我们
发现自己能够接受很多过去不能理解的事情。这就是成长。但我们如果希望成长，就得有个开端。所以，不管我们各自的概念多么有限，我们就是凭借这样的概念迈出了第一步。
那时，我们只需问自己一个简单的问题：“我是否相信，或者是否愿意相信有一种比我自己更强大的力量存在？”一个人只要能说自己的确相信，或者愿意相信，我们就可以明确肯定他上路了。
220
伙伴关系中
随着我们取得精神进步，逐渐变得清楚的是，如果我们需要感到有感情保障，我们就必须将我们的生活置于一个给与取的基础上。我们必须培养与周围所有人成为伙伴关系或兄弟关系的情感。我们看到
需要不断把自己奉献给别人而不要求回报。如果我们坚持这样做，会渐渐发现人们比以前更加喜欢我们。即使是他们辜负我们，我们也能理解，而不至于太受影响。
《《《》》》
A.A.的团结、效力、乃至生存一直都倚赖于我们为了共同的安全和福祉而放弃一些个人野心和欲望的持久意愿。对于个体会员而言这种牺牲带来的意义是他能够生存下去，对于分会乃至 A.A.整个团体而
言，牺牲同样意味着团结和生存。
2.《A.A.已成年（A.A.小史）》P287-288
221
“上苍”不会遗弃我们
“我听说了你在逆境中坚强地站立不倒的消息——这个逆境指的是你的健康状况。这让我有机会表达我的感恩之情：为了你在 A.A.里的康复而感恩，尤其是为你激励着我们所有人的、对 A.A.精神原则的
展示而感恩。”
“你会欣喜地发现 A.A.在这方面有着几乎不败的记录。我想，这是因为我们如此之确信当情况糟糕时‘上苍’不会抛弃我们；事实上，当我们狂喝滥饮之时，‘上苍’的确没有抛弃我们。而在我们的余
生也会这样。”
“当然，他并不打算让我们远离所有的麻烦和逆境，也没有打算让我们免于所谓的死亡——因为死亡只是打开一扇通往新生的大门，我们将会安居在‘上苍’的家园之中。关于上面谈及的这些，我知道
你有着最坚定的信仰。”
书信 1966
222
谁是该责怪的人？
在第四步，我们坚定地寻找自己的错误。我们曾在什么地方有过自私、不诚实、自我追寻和恐惧？虽然某种情况并不全是自己的过错，但我们曾常常试图将所有责备全都指向他人。我们终于看到需要盘
点的是我们自己的内心存货，不是别人的。因此我们承认自己的错误并愿意改正。
223
同一个团体——多样的信仰
作为一个社会团体，我们决不能自负地以为自己是一种新宗教的书写者和创立者。我们会谦卑地表明 A.A. 的每一条精神原则都汲取自古已有之的源头。
《《《》》》
泰国的一位牧 o 师曾写道：“我们把 A.A.的十二个步骤带入了省内最大的佛教修院，住持长老说，“啊，这些步骤非常精妙！如果把你们步骤中的‘上苍’换成‘善’，我们佛教 o 徒接受起来会更容易

点儿。但是，你们说了这是你们所理解的‘上苍’，那么他的品质中必然也包含了善。是的，A.A.的十二个步骤一定会被这一带的佛教 o 徒们所接受”。
《《《》》》
圣路易斯的老会员们还能记得爱德华·道林神 o 父帮助他们创建分会的情形，当时的大部分新会员都是新教 o 徒，然而这个情况一点儿都没有让他困扰。
224
A.A.中的领导
任何社团想要运作都不能缺少有才干的领导，A.A.也不例外。但我们 A.A.会员太喜欢“管理团体完全用不着富有个性的领导者”的观念，我们很容易将传统中“原则大于个性”的观点曲解到认为领导者
不应该带有任何“个性”的程度，这所意味的领导者更像是个没有面孔的、试图取悦于每一个人的机器人。
A.A.服务中的领导者，是一个能够身体力行地把原则、计划、和政策转化为行动的人（无论男女），他的这些行动如此投入、如此有效，以至于其他人都自然而然地愿意支持他、帮助他的工作。如果一
个领导者热衷于以权力制裁，我们就会揭竿而起；但如果他过于温顺地对人言听计从，没有主见，那他根本也不算是个领导者了。
225
镜中的答案
喝酒的时候，我们确信，在意志的支持下，我们的智慧能够适当地控制我们的内心生活，并保障我们在自己生存的世界上取得成功。这种大无畏的人生哲学，让每个人都在其中扮演上帝的角色，说出来
很中听，但它还得经受严峻的考验：它的实际效果如何？好好对着镜子看一眼，就足以让任何一位酒徒得出答案。
《《《》》》
我的精神觉醒发生得如电光石火般突然，并且有着毋庸置疑的说服力。我立即就变成了被“上苍”亲自以正义和爱主宰着的宇宙的一部分，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这是一个真理，不管我和我的
旅人同伴们因任性和无知造成过什么样的后果，我们都是苍天宇宙的一部分。这就是我们崭新积极的信心，它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我。
2.《葡萄藤》1962 年 1 月号
226
团体同样要谦卑
我们 A.A.会员们有时会对我们团体的美德自吹自擂。让我们牢记我们的美德很少是通过努力得来的。开始，我们是被酒瘾残酷的鞭笞驱赶而来，才被迫要去接受它们；我们终于能够采纳这些观念，不是
因为我们想要，而是因为不得不要。
然后，我们那些看似正确的基本原则经历了时间的考验，我们开始遵循它们，因为这是该做的事。而我们中的一些人甚至这时还是不情愿，我自己就是其中突出的一个。
但最终，在“上苍”的恩典之下，经验让我们真正领会了这些原则，我们开始心悦诚服地遵循它们。
227
只是酒醒就够了吗？
酒徒就像龙卷风，呼啸着旋穿别人的生活。心被击碎了，甜蜜的关系消失了，亲情连根拔起，自私自利、麻木不仁的习惯使家庭陷入动荡。我们觉得，一个人如果说只要清醒就够了，那他没有思考。他
就像一个农夫从避风地窖里钻出来，发现家已经毁了，他对老婆说：“孩子妈，我看这儿没事。风已经停了，真不错嘛！”
《《《》》》
接着，我们可能会问：当我们说自己“伤害”了他人时，是什么意思呢？人们究竟互相造成何种“伤害”呢？要给“伤害”一个实际的定义，我们可以称之为本能冲突的结果，这种冲突造成身体、心理、
情感或精神上的损伤。
228
开始了真正的血脉相连
当我们平生第一次接触嗜酒者互诫协会，并站在一群似乎心有灵犀的人当中时，那种归属感令人异常振奋。我们以为孤独的问题解决了，但很快却发现，我们虽然在社会意义上不再孤独，但仍然苦于过
去离群索居的焦虑之痛。直到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论自身的内心矛盾、并听取另一个人同样的自省之谈以前，我们仍然与人格格不入。“第五步”就是答案。是它启发了与人、与“上苍”之间真正的血脉
相连的关系。
229
回家的日子
“正如清醒对个人而言意味着长寿和幸福，团结对于我们整个社团而言也有着同样的意义。团结，我们就会生存；不团结，我们就会消亡。”
《《《》》》
“我们必须深切地为那些仍在病中却还没有来到 A.A.的人们着想。当他们努力回归他们的信仰和生活时，我们希望他们在 A.A.找到我们已经找到的一切，可能的话，甚至比我们的还多。因此我们要保持
A.A.持久的效力和精神力量，为他们回家的那一天做好充分的准备，为此，我们再怎么用心、谨慎、努力都不为过。”
1.书信 1949
2.谈话 1959
230
爱每个人？
人可以坦诚地说他爱每个人。大多数如我辈者必须承认，我们只爱过少数人；对于无关痛痒的许多人，我们总是漠不关心；剩下的是我们从心底讨厌或仇恨的人。身为会员的我们必须做得更好，以保持
情绪的平衡。恨得太深，我们自己就承受不起。这种以所有的爱去爱少数人、不关心大多数人、继而惧怕或仇视任何人的观念，必须逐渐抛弃，哪怕一次只能抛弃一点点。我们可以试着不再对我们所爱
的人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我们可以对我们不曾关心的人表示善意。对于我们讨厌的人，我们可以公平礼貌待之，或许能跨出藩篱，试着了解并帮助他们。
231
有幸交流
所有人都得承认我们 A.A.会员都是不可思议的幸运之人。我们幸运地历经了非常的痛苦，又幸运地能够能够相识、相知、并高尚地去爱彼此。这些优点和美德几乎都不是我们通过努力获得的。事实上，
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明白由于我们历经了同样的苦难，又从“上苍”那里承蒙了同样的恩典，由此产生了一种血肉相连的情谊，而我们的优点和美德都是这种情谊带给我们的珍贵礼物。因此我们有幸可
以进行推心置腹的交流，其深度和方式是周围世界非嗜酒者朋友之间的交流所难以超越的。
《《《》》》
“我曾经为自己的状况感到羞耻，对此闭口不谈。但现在，我坦白地承认我的抑郁状况，而这吸引来许多其它深受抑郁之苦的人*。与他们合作康复计划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原文注：比尔会愿意说到 1955 年以后，他的抑郁症就再没有复发。
1.《葡萄藤》，1959 年 10 月号
2.书信 1954
232
人类意志的价值
那些屡屡灰心丧气、并越来越觉得人类意志毫无价值的新来者，可能会对这个说法感到吃惊。他们已经相信，而且也有理由相信，不仅是酒精，还有很多问题也不会在个人力量所驱使的搏斗中瓦解。但
现在看来，某些事却只有个人才能做到。他需要根据自己的情况完全自主地培养愿望。有了愿望以后，他又是唯一能够决定竭尽全力付诸努力的人。如此去做，是他的个人意志的行为。这是这种能力的
正当使用。所有“十二个步骤”都要求以持久的、个人的努力来遵守这些原则，并且，我们相信也要以同样的努力来遵守“上苍”的意志。
233
日常生活
之所以如此强调自我反省，是因为大多数人从未真正培养出准确自我评价的习惯。一旦养成习惯，就会觉得既有趣又有效，时间并没有白费。花几分钟或几小时进行自我检讨，会使一天中其他时间更好
更快乐。久而久之，我们的自我盘存终于成为日常生活规律的一部分，而不再是偶发事件或特别任务。
234
被释放的囚犯
给某狱中分会的信：
“某种意义上说每一位 A.A.会员都曾经是一名囚犯。我们每个人都曾给自己建筑高墙，将自己隔绝在社会之外；每个人也都领略过社会对嗜酒者的鄙夷。而你们这些伙计们所面临的处境更为严峻：社会
在你们的周围建筑了高墙。但是你们的情况与我们的并没有本质不同，这是一个今天所有 A.A.会员们都知道的事实。”
“因此，当你们的会员们出狱后进入到外面的 A.A.世界时，你们可以放心，没有人会对你们曾经蹲过监狱这一点有丝毫介意。对我们而言重要的是你们努力想要成为的样子——而不是你过去的样子。”
《《《》》》
“尽管我们在努力保持清醒，有时心理和情绪上的困难还是会让人难以招架。然而长久以来我们的确看到，超越这些问题是 A.A.生活方式的真正考验。比起舒适或成功，逆境带给我们更多成长的良
机。”
1.书信 1949
2.书信 1964
235
寻找遗失的信仰
A.A.的任何会员都能说：“不错，我们也曾背离过儿时的信仰。我们开始获得世俗的成功时，我们觉得自己是生活游戏中的胜者。这令人欣喜若狂，使我们感到幸福。”何苦要为神学空谈和宗教责任、
或是为自己此时或今后的心灵状态而自寻烦恼呢？求胜的意志会使我们度过难关。“可是后来，酒精开始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最后，当我们所有的计分牌都亮出‘零分’时，当我们发现下一次打击
会将我们永远逐出游戏时，我们不得不寻找丢失了的信念。我们是在 A.A.找回这信念的。”
236
完美——仅仅是一个目标
对人类而言，没有绝对的谦卑，我们最多也不过是能瞥见谦卑这一完美理想的意义和灿烂光芒而已。只有“上苍”才能展示在“绝对”之境；我们人类则必须在“相对”的领域里生活并成长。因此我们
追求的是今天能够在谦卑中有所进步。
《《《》》》
我们中间很少有人能够迅速、轻易地做好追求精神与道德完美的准备；我们的追求只满足于生活中过得去。当然，这是根据我们对于怎样才算过得去的各种不同理解。我们错误地追求自定的目标，而不
是“上苍”的完美目标。
1.《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237
不会发布命令
无论是它的总服务部，基金会理事会，还是最基层的分会委 o 员会，都不能向嗜酒者互诫协会会员发任何指令，更不能进行任何处罚。我们尝试过无数次，但彻底失败是一贯的结果。各分会试图驱赶会
员，可是被驱逐的人又回来坐在会场内，说：“这是我们的生命，你不能将我们拒之门外。”各委 o 员会曾指示许多会员放弃做某个习惯性反复发作的酒徒的工作，得到的回答只是：“我如何做‘第十
二步’的工作是我的事，你有什么资格下判断？”这并不意味着会员们不愿听取资深会员的劝告或建议，但他肯定不会接受任何命令。
238
伤感的殉葬
“在我们所知的性格缺陷中，自怜是最不健康、最损耗我们的一种。它是通往一切精神成长的障碍，同时由于它对关注与同情的无度求索，它能切断我们与伙伴之间的一切有效沟通。这种表现为伤感形
式的自甘殉葬是我们难以负担的。”
“怎样补救呢？让我们严格地审视自己，更加严格地去审视 A.A.的十二个康复步骤。当我们看到有多少 A.A.伙伴运用步骤超越了极大的痛苦和逆境，我们就会被激励，去为自己而努力践行这些给予我们
生命的原则。”
书信 1966
239
何时以及如何给予
吵着要钱、要住处才能克服酒瘾的人是走错了路。但是，在的确有此需要时，我们会尽可能互相提供这些帮助——在他将清醒置于首位的意愿已经十分清楚的时候。问题不在于是否应该给与，而在于何
时、如何给与。一旦把我们的工作变成服务性质，酒徒就会开始依赖救济，而不是依赖更高力量和 A.A.团体。他继续坚持声称除非他的物质需要得到满足，不然是不可能克服酒瘾的。这是一派胡言。我
们有些人吃了很大的亏才明白这一点：不管有没有工作，有没有老婆，我们只要依赖他人甚于依赖“上苍”，就根本不会停止喝酒。
240
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我们不能保证向妻子或父母吐露一切而不伤害他们、使他们不愉快。我们无权以别人为代价来保护自己的脸面。我们应向能够理解但不会受到影响的人讲述这些经历。原则就是必须严于待己、宽于待人。
《《《》》》
尽管重提不愉快的往事看上去愚蠢，但我们还是应该花些时间和家人探讨。但当我们决定去掀开一些旧伤疤时，我们要记住这个原则：绝不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在向家人做补偿时，良好的判断会提醒我们从容不迫，等待时机。在初始阶段就立即重提那些令人痛苦的旧事恐怕是不明智的。虽然我们可能很愿意坦露最坏的缺点，但要切记，我们不能以别人的安宁
为代价换得自己的安宁。
241
中间路线
“某些地方的 A.A.把匿名性执行到了荒唐的地步。会员之间交流的基础少得可怜，他们甚至连彼此怎样称呼、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仿佛 A.A.是地下的一间密不透风的牢房。”在另一些地方，我们又看到
截然相反的现象，很难阻止 A.A.会员在公众面前大呼小叫，用浩浩荡荡的’巡回演讲’来引人注目。“然而，我知道我们会慢慢地把自己从这些极端情况里拖到中间地带。大多数发表演讲的会员并不会
长时间持续这样做下去，那些极度匿名的会员也倾向于从藏身之处出来，向他们的 A.A.会友、生意伙伴、以及类似的人们袒露身份。我想，长远的趋势将会是朝着中间路线发展，那里可能也正是我们应
该立足的地方。”
书信 1959
242
彻底放手
在我帮助醉鬼们停酒的尝试均告失败之后，史可华医生提醒我，威廉·詹姆斯教授观察到真正的能够使人改变的精神体验几乎总是发生在灾难和崩溃之后。“别再向他们传 o 教了”，史可华医生说，
“首先告诉他们医学上的严峻事实，这会在深层次上软化他们，以至于他们会愿意做任何事来康复。这时他们才可能接受你在精神方面的观念，甚至接受一个更高的力量。”
《《《》》》
我们请求你从一开始就坚决彻底。我们有些人曾试图守住旧的观念不放，但结果是一无所成，直到我们彻底放弃那些旧观念。
243
清晨的思想
早晨醒来之时，我们应想到未来的二十四小时，考虑一天的计划。开始之前，我们祈求“上苍”指引我们的思想，特别祈求将自怨自艾、不诚实和自我追求的动机从思想中清除出去。只有这样，才能坚
定不移地运用思想的功能，因为“上苍”毕竟赐予了我们思考的头脑。头脑中的错误动机被清除之后，我们的思想生活将达到更高的境界。
在我们犹豫不决，无法二选其一时，我们祈求“上苍”启发，祈求他给予我们一个直觉的想法或决定。我们放松心情，毋需紧张，这样尝试了一段时间后，正确的答案降临了，这常常令我们惊喜。
沉思结束时，我们通常以祈祷作为总结，祈求我们在一天里始终明白下一步该做什么，我们特别祈求从破坏性的自我意志中获得自由。
244
走向成熟
很多将我们的“酒瘾治疗法”行之有年的老会员在滴酒不沾这个问题上已经历了严峻而成功的检验，但他们依然会发现自己常常缺乏情感上的清醒。为此，我们必须在与我们自己、与伙伴、以及与“上
苍”的关系中，发展出更加真实的成熟和平衡（也就是说，更多的谦卑）。
《《《》》》
让 A.A.永远不要成为一个画地为牢的社团；让我们决不否认我们的经历，只要它可能对周围的世界贡献某种价值。让我们的个体成员去聆听人类每个奋斗领域的召唤；让他们在一切事务当中传递 A.A.的
经验和精神，无论他们可能取得怎样的成绩。我们这么做，不只是为了将我们从酒瘾中解救出来的“上苍”，也为了这个接受我们以公民的身份回归的世界。
1.《葡萄藤》1958 年 1 月号
2.《A.A.已成年（A.A.小史）》P232-233
245
单独作战
遭受酒精这个暴君这种侵害的人，极少有能单枪匹马赢得这场搏斗的。几乎从未有过嗜酒者单凭个人力量获得康复，这是有数字依据的事实。
《《《》》》
在北方阿拉斯加的巴罗角*，几个探矿者弄到了一间小木屋和一箱威士忌。这时天气变得十分恶劣，温度降到零下五十度，他们喝得酩酊大醉，任凭火熄灭了。眼看他们难逃冻死的厄运的时候，其中一个
人及时醒来重新点燃了火。他外出在附近寻找燃料时朝一个油桶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装的是水，都已经冻硬实了，就在这个大冰坨里他看到一个红黄相间的物体。解冻之后，他们发现这是一本 A.A.的
大书。其中一个人读了这本书，结果获致了清醒。传说这个人后来成为 A.A.最遥远的北方某一分会的创始人。
*译注：Point Barrow 北冰洋岸突出的沙嘴。
246
生存本能
当贪杯之徒狂喝滥饮、自甘毁灭的时候，他们犯了一种最违背自然的行为。他们违抗自我保护的自然本能，好像执意要毁灭自己。他们与自己最深刻的本能背道而驰。
当他们在酒精的践踏之下落得人格扫地之时，“上苍”的恩典走进他们心中，驱逐了他们的瘾癖。在此，他们强盛的生存本能可以同造物赋予他们新生活的旨愿充分合作。
《《《》》》
“精神体验的核心特征在于它给予精神体验的接收者一套崭新的动机，其程度远超过任何纪律、信念、或者信仰程序所能带来的改变。”
“这些体验不能立即就让我们变成完人；它们却能让我们朝向一个新鲜而确定的成长机会重生。”
2.书信 1965
247
你做了实验吗？
“既然开放的心态和实验是我们‘科学的’文明所不可或缺的属性，那奇怪的是许多科学家个人都不愿意尝试一下这个假设：神比人出现的更早。他们宁可相信人是进化的偶然产物；而创造众生的‘上
苍’是不存在的。”
“我只能说这两种概念我都尝试过，在我自己的故事里，事实证明有‘上苍’的概念比起人类中心的概念是一种更好的生活基础。”
“然而，我会是第一个维护你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思考的人。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在你自己的生命里，你可曾真的尝试过仿佛有“上苍”存在一般地行事和思考？这个实验你做过吗?’”
书信 1950
248
我们需要外界的帮助
因此，孤立的自我评估以及仅仅在此基础上承认自己的缺点，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如果确实要了解并承认自身现实，就必须借助外部帮助——“上苍”和另一个人的帮助。只有毫无保留地讨论自己，只
有心甘情愿地采纳忠告、接受指导，我们才能走向正确的思想、彻底的诚实和真正的谦卑。
《《《》》》
如果我们欺骗自己，一位能干的助帮人会很快看出来。他会熟练地将我们从自己的幻想之中引导出来，我们惊异地发现，我们通常会有的那种将不愉快的事实防御在自己之外的急迫欲望变得非常少。还
没有什么其它的方法能让恐惧、骄傲和无知这么容易地消融。一段时间之后，我们意识到我们坚定地站在一处崭新的基础之上，变得更加正直了。我们感恩地将之归功于助帮我们的人们，他们的忠告为
我们指明了道路。
2.《葡萄藤》1961 年 8 月号
249
“上苍”的礼物
我们看到 A.A.团体的太阳永远不落；现在已有超过三十五万人从我们的疾病中康复；我们在到处都开始超越强大的种族、教 o 义、以及国籍的壁垒。我们中如此多人已经能够承担起保持自身清醒的责任，
也承担起在这个我们所居住的纷争不断的世界里保持团体的成长和有效性的责任，由此而来的信心确定无疑地能够让我们充满最深的喜悦和满足。但是，由于我们是总得通过严峻的教训才能有所长进的
一类人，我们不能将 A.A.的这些成绩归功于自己，而是应该将之看作“上苍”的礼物；我们日益增长的去追寻并遵循他对我们的旨意的意愿，让我们在一定程度上配得起这份礼物。
《葡萄藤》1965 年 7 月号
250
压力下的祈祷
每当我处于严重的紧张之中，我会延长每天的散步，配合着我的步伐和呼吸慢慢地重复我们的安宁祈祷。如果我觉得痛苦的一部分是别人引起的，我就重复下面的祈祷：“‘上苍’啊，请赐予我安宁，
去爱他们最美好的一面，也绝不惧怕他们最丑恶的一面”。这个有着良性疗愈作用的重复过程，有时有必要持续几天，但几乎总能让我重新找到至少能应付生活的情绪平衡和看待事物的眼光。
《葡萄藤》1962 年 3 月号
251
直面困难
“不要对这次复饮太过气馁。实际上，我们嗜酒者总是通过困难才能学习到东西。”
“你想要换到别的地方去的想法或许是好的，或许不是。也许你在现在的地方陷入了难以处理的情感或财务的窘境。但是也可能你正在做着我们所有人都在这时或那时做过的事：你有可能正在逃离。为
什么不试着重新仔细地考虑一次呢？”
“你是不是真的把康复放在首位，还是让它取决于别的人、地点、或者环境？你可能会发现：就在此时此地面对困难，并且在 A.A.康复计划的帮助之下摆脱困难，这样的选择总是好得多。在做出决定之
前，请按照上面列出的要点的好好权衡。”
书信 1949
252
不再孤独
酒瘾是件孤独的事情，即使我们周围全是关怀我们的亲人。但是，当我行我素使所有的人都避之三舍、我们的孤立已经无可救药的时候，这就使得我们在廉价的酒吧里鲸吞狂饮，然后独自踯躅街头，依
赖路人的施舍。
我们依旧试图靠命令他人或仰仗他人来寻求感情保障。即使我们的财富尚未挥霍殆尽而我们却在世界上已成孤家寡人，我们仍然枉费心机地试图通过某种不健康的专横或依赖做法求得安全感。
对于像我们这样处事的人，A.A.具有特别的意义。通过这个团体，我们开始学习与理解我们的人的正确关系；我们再也不必孤苦无依。
253
“三思而后行”?
“智慧的男人和女人将谨言慎行视为顶级的美德。他们知道如果没有这种极为重要的品质，智慧就无从谈起。”
“只具备‘在跳跃之前仔细观察（三思而后行）’的谨慎是不够的，如果我们的眼光充满了害怕、怀疑、或者愤怒，我们还不如不要观察或根本不要行动。”
“无论是在大事还是小事上，我们都不再畏惧做决定。因为我们意识到，如果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是错的，如果我们愿意，就可以从经验教训中学习；如果我们的决定是对的，我们就可以感谢‘上苍’
给予我们勇气和恩典让我们能有所行动。”
书信 1966
254
正确生活的满足感
更为美妙的是这样一种感觉：要使自己有价值，要获得深厚的幸福，并不需要特别出众才做得到。我们并没有很多人能成为杰出的领袖，我们也并不指望鹤立鸡群。
愉快地给与服务，公平地履行义务，坦然接受困难或者依靠“上苍”的帮助解决困难，知道自己不论在家还是在外都是集体力量的一分子，理解“上苍”眼中人人同等重要这一事实，确信自己不再孤独
地隔离在自我建造的牢狱之中，确信自己不再与世界格格不入而是在造物的安排中适得其所——这一切，就是正确的生活能带来的永久、正当的满足，这样的满足，是无论多少浮华、多少排场、多少物
质占有都无法代替的。
255
更广泛的理解
为了能接触到更多的嗜酒者，必须要让公众对 A.A.的理解和对 A.A.的良好祝愿继续在各处得以成长。我们同医学、宗教、雇主、政 o 府、法庭、监狱、精神 o 病院以及所有酒瘾领域的事业都要保持更好
的关系。我们需要编辑、作者、电视和广播频道对我们抱有更多的善意。这些对外宣传的出口需要开放得更宽广。
《《《》》》
因此，没有什么比如何利用这个现代通讯巨人更加关乎 A.A.未来的福祉。无私地、恰当地使用，结果会超出我们现在的想象。
但如果糟糕地使用了这个伟大的工具，我们的会员们就会任由自我意识尽情表演，直至导致我们支离破碎。面对这些危险，A.A 会员的匿名性是我们最公开地面对大众时的庇护所和盾牌。
2.《葡萄藤》1960 年 11 月号
256
“特殊的”体验？
我是一场宏伟神秘的体验或者说“启示”的接受者。一开始，我自然而然地觉得这场经历标志着我成为了与众不同的人。
但是现在当我回看这次了不起的事件，我只是感到非常感恩。此刻我能很清楚地看到，我的经历的特殊之处只在于它所具有的突然性、压倒性、以及即刻说服力。
而在所有别的方面，我可以确定我自己的体验和任何勤勉地实践康复计划的 A.A 会员所接收到的体验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他接收到的也确定无疑是上帝的恩赐；唯一的区别在于,相对而言他是逐步地意识
到这份礼物的。
《葡萄藤》1962 年 7 月号
257
清醒的窍门
每个 A.A.会员都有能力使新来者得到认同、得以康复，这种能力丝毫不在于他的学识、口才或任何特别的个人技巧。唯一要紧的是，他是一位找到戒酒窍门的嗜酒者。
《《《》》》
在我和鲍勃医生的第一次谈话中，我不遗余力地强调医学上对他这种个案束手无策的现状，围绕“沉迷加过敏”的主题尽情地使用史可华医生的词句来描述嗜酒者的困境。尽管鲍勃自己是名医生，这些
依然是新消息，糟糕的消息。我是一名嗜酒者，由于我的讲述基于个人经历，我深知自己正在说什么，这一事实形成了一种振聋发聩的冲击性。
你看，我们的谈话完全是件互助互利的事。我不再传 o 教。我知道自己需要这名嗜酒者，就像他也需要我一样。
258
潜藏在表面之下
有些人会反对上面提出的很多品德盘点中的问题，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性格缺陷并不十分突出。可以向这些人建议，自觉的检查可能会恰恰暴露出这些遭到反对的问题所谈到的缺陷。
我们的表面记录似乎不坏，而一旦发现这不过是因为我们将这些缺陷深藏在层层自我辩解之下，我们往往羞愧不已。无论是何种缺陷，它们最终都伏击了我们，使我们败落于酒瘾与痛苦之中。
259
仆人，而非主人
在 A.A.计划中，我们发现物质条件如何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有什么样的精神状况。随着我们精神状态的提升，金钱逐渐变成了我们的奴 o 隶，而不是我们的主人。它变成了我们与周围的人交换爱心
与服务的工具。
《《《》》》
有个澳大利亚的 A.A 独行会员是一位牧羊人，他居住的地方距离最近的城镇有 2000 英里，他每年都要到这个城镇卖他的羊毛。为了卖个好的价格，他不得不在某个特定月份进城。但当他听说那里将要举
行一个大区的 A.A 会议时，尽管会议的日期较晚，这时羊毛的价格将下跌，可为了能够在会议期间去城里，他还是很高兴的承担了沉重的财务损失。这就是一个 A.A 会议对他所意味的价值。
260
内在的现实
人类对物质世界的研究不断发现，外表特征并非内在实质。平凡无奇的钢梁是由大量的电子以惊人的速度互相旋绕而成的。科学这样告诉我们，我们没有理由怀疑。
如果推断物质世界以及我们看到的生命背后有一种强大的指引万物的创世智慧，这个推断完全符合逻辑，但我们却立刻表现出偏执倾向，竭力使自己相信这不可能。假如我们的辩解是真理，它的推论就
是：生命来自虚无，毫无意义，无所归宿。
261
“无畏的、透彻的”
我的自我分析过程经常是有所缺失的。
有时我没能和适当的人去分享我的性格缺陷；另一些时候，我所供认的是别人的缺陷而不是我自己的；还有一些时候，我对性格缺陷的坦白实质上是在大声抱怨我的境遇和我的问题。
《《《》》》
所以，当 A.A 建议进行无所畏惧的道德反省时，在每一个新来的人看来，似乎是在对他提出超出他自身能力的要求。他每次试图审视内心时，总是被自傲和恐惧击退。自傲对他说：“你不必从这儿通
过。”恐惧对他说：“你可不敢看！”但是，那些真正尝试过道德反省的 A.A.会员们证实，这种自傲与恐惧其实不过是吓唬胆小的人。
一旦有了自我检讨的充分愿望，并竭尽全力彻底完成行动，在迷茫的景象中就会透进一束美妙的光芒。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就会产生一种崭新的自信。当终于能够正视自己时，那种轻松感简直妙不可言。
1.《葡萄藤》，1958 年 6 月号
2.《十二个步骤和十二个传统》，中文版 P40
262
个人的责任
让我们再次强调，这种不愿意相互争斗或与别人争斗的做法，不应算作能让我们自觉高人一等的特殊美德。它也不意味着 A.A.会员——现在已恢复成为世界的公民——将会逃避他们的个人责任，不对我
们时代的问题采取应有的行动。
但是，A.A 作为整体却是另一回事。在这方面，我们不介入公共争论，因为我们知道，如果我们介入，我们的社团就会完蛋。
263
恐惧和信仰
脱离恐惧而获得自由，这是一生的事业，是任何人都不能完全实现的事业。
当遭受沉重的打击、承受病痛的折磨或遭遇到其它严重失去安全感的情况时，我们都会对这种恐惧情绪作出反应——根据具体情况作出或好或坏的反应。只有自欺欺人的人才会声称自己已经获得自由，
完全不再恐惧。
《《《》》》
我们终于看到，对某个“上苍”的信仰是我们人生构成的一部分。我们有时不得不勇敢地寻求，但是“上苍”就在那儿。他是一个事实，如同我们自己是一个事实。我们发现了自己内心深处“伟大的现
实”。
1.《葡萄藤》1962 年 1 月号
264
那个让我们继续成长的步骤
有时当朋友们告诉我们做的有多好时，我们内心却更清楚真实情况是怎样的，我们知道我们做的还不够好，我们依然不能好好地应对生活的本来面目。在我们的精神实践和发展的某个地方一定存在着一
个严重的瑕疵。
那么，它到底是什么呢？
最可能的答案是我们误解或者忽视了 A.A 的第十一步——祈祷、冥 o 想以及“上苍”的引导。
其它步骤可以让我们大多数人保持清醒并在某种程度上具备生活的功能，而如果我们不断地在第十一步作出努力，它却能让我们继续成长。
《葡萄藤》1958 年 6 月号
265
既不依赖也不自负
如果我们像孩子一样要求人们保护和照顾我们，或者觉得世界亏欠我们的生存条件，其结果同样很不幸。这常使我们最爱的人置我们于不顾，或者完全把我们抛弃。我们的幻灭感难以忍受。
我们未能看到，我们年龄不小，却仍然像孩子一样处事，企图把每个人——朋友、妻子、丈夫甚至整个世界——变成呵护自己的父母。我们拒绝吸取这种严峻的教训：对人的过分依赖往往行不通，因为
人都不是完人，最好的人有时也会让我们失望，特别是当我们对关注的要求变得不合理的时候。
《《《》》》
因为我们现在是站在信赖“上苍”的全新基础上。我们信任无限的“上苍”胜过信任自己。如果按照我们认为“上苍”会指派的意思去做，并且谦恭地信赖他，他就会给予我们以宁静对付苦难的能力。
266
心怀感恩
尽管我依然觉得很难像那些精神一生活更加进步的人们那样，能够以巨大的安宁来接受今日的痛苦和焦虑——我却能够做到对当前的痛苦心怀感恩。
这种感恩的意愿来自于我对过去苦难中所学教训的细细思索——正是这些教训将我引向现在所享有的祝福。我能够记得嗜酒的极度痛苦、叛逆带来的伤痛和四处碰壁的骄傲怎样将我引向“上苍”的恩典
并且得到新的自由。
《葡萄藤》1962 年 3 月号
267
在我们借口的背面
提起制造借口和把自己的过错合理化，我们酒鬼在这方面是无可匹敌的。寻找我们行为之下更深层次的原因是精神 o 病学家的工作。尽管我们没有接受过精 o 神病学方面的教导，我们却在接受 A.A 计划
的很短时间内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动机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样，而是受某些我们之前所不了解的力量驱使。因此我们应该带着最深的尊敬和兴趣去看待精神 o 病学所描述的嗜酒者样板，并从中受益。
《《《》》》
“实践 A.A 十二个步骤所带来的精神成长再加上一位好助帮人的帮助，通常可以揭示我们性格缺陷的大部分深层原因，至少可以达到能满足我们实际需求的程度。然而，我们应该感激我们在精神 o 病学
领域的朋友，因为他们大力强调对我们错误的、并且常常是无意识的动机进行探索的重要性。”
2.书信 1966
268
别人
“就像你一样，我曾经常认为自己是别人的话语及行为的受害者，然而每次我控诉这些人的罪过——特别是那些与我自己所犯过错不尽相同的罪过的时候，我发现我只是在总体上增加了伤害。我自己的
怨恨、我的自怜经常使我对任何人都几乎毫无帮助。”
“所以如今，如果任何人这样讲话让我感到受伤，我会首先问自己他们的这些话语中是不是有任何真-相。如果没有，我会试着记起我也有过对别人言论尖刻的时期；那些伤害性的闲言碎语只是我们残存
的病态感情的症状；因而我绝对不能因为病人的不可理喻而生气。”
“在一些非常煎熬的情况下，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宽恕别人——也宽恕自己。你最近试过这样做吗？”
书信 1946
269
当幼年时代结束时
“你必须记得，每个 A.A.分会都始于某一个人和他的朋友——也就是一个创始人和与他同等资历的会员的努力。此外没有其它途径。”
“但是当幼儿时代结束，最初的领导人总是不得不给民 o 主制 o 度让路，这种民 o 主制 o 度萌芽于草根阶层，并将最终取代过去通过自我任命而产生的领导者。”
《《《》》》
给鲍勃医生的信：
“各地的 A.A.已经由分会掌管了服务性 o 事务，而当地分会创始人们和他们的朋友们则退居二线，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当思考我们世界服务的前景时，我总是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忘记这个事实。
“各个分会最终将接管这一切，到手之后，他们有可能挥霍掉这些传承，然而也可能不会这样。不管怎样，他们真的已经长大；A.A.是他们的；让我们放手交给他们吧。”
1.书信 1950
2.书信 1949
270
诚实和康复
在开列清单的时候，一名成员可能要考虑下面的问题：
我对性 o 爱关系的自私追求是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在何种情况下伤害了他人和自己？哪些人受到了伤害，严重程度如何？我当时对这些情况究竟做过何种反应？我是否羞愧交加、无法解脱？我是否坚
持认为自己是被追求者、不是追求者，以此开脱责任？
我对性 o 爱上的失意做过何种反应？当性 o 欲被拒绝时，我是否心怀报复或心情沮丧？我是否把情绪发泄在别人身上？如果在家里遭到拒绝或冷遇，我是否将此作为淫 o 乱的理由？
《《《》》》
不要让任何酒徒说什么除非家人回来、否则就不能康复的话。事实并非如此。他的康复并不依靠别人，而是依靠他与“上苍”的关系，无论他怎样定义“上苍”。
271
用两个词来概括 A.A
“全部 A.A.康复计划可以概括为两个词：谦卑和责任感。我们在多大程度上遵循这些高尚的标准能够精确地衡量出我们整个精神发展的程度。
“不断深化的谦卑，伴以不断增长的意愿——去承担明确的责任并对此有所行动的意愿——这实在是检验我们精神生活一切成长的试金石。这两个词凝聚着我们正确的行为与品格的精华，正是它们给予
我们去寻求并执行“上苍”的旨意的能力。”
谈话 1965（出版于《葡萄藤》1966 年 1 月号）
272
我们自己制造的麻烦
自私自利、自我中心！我们认为这就是问题的根源。在种种恐惧、自我幻想、自我寻求的驱使下，我们踩了别人的脚趾，引起被踩的人反击。有时他们好像是无缘无故地伤害我们，但我们无一例外地发
现，我们曾在过去某个时刻作出过以自私为根基的决定，是这些决定使我们后来处于被伤害的位置。
所以我们认为，我们的问题基本上是自己造成的。问题源于我们自身，酒徒就是自我意志放纵失控的极端例子，虽然他通常不这么想。最重要的是，我们嗜酒者必须戒除这种自私自利。我们必须这样，
否则会被自私自利毁灭！
273
不可阻挡的爱
每个 A.A 会员以及每个分会的生命都是围绕着我们的十二步骤和十二传统构筑而成的。我们知道大范围地违反这些原则的代价是个人的死亡和团体的解体。然而有一种更强大的力量让我们保持着 A.A 的
团结，那就是我们对会员伙伴、对我们的精神原则所具有的不可阻挡的爱。
《《《》》》
你也许认为纽约 A.A.总部的人必须有些个人 o 权威。可是很久以前，理事会理事和工作人员一样，发现他们除了提提建议，做不了任何其他事情，而且还只能提非常温和的建议。

他们不得已编造了两句话，直到如今这两句话仍被写进他们一半的信函：“当然，你完全有自由按你觉得好的任何方式处理此事，不过，A.A.的大多数经验似乎是……”
A.A．总部不是发号施令者。相反，它是我们经验教训的最大的传达者。
274
独自行动
在精神问题上独自行动是危险的。不知有多少次，我们曾听到本意良好的人们声称自己得到了“上苍”的指引，而他们显然是大错特错。他们既缺乏实践又缺乏谦卑，因此蒙骗了自己，将一些彻头彻尾
的谬误称为“上苍”的旨意，以此为之辩护。
精神境界高尚的人总是坚持与朋友或精神导师检查那些自以为来自“上苍”的指引。那么，一个新手当然更不应该冒险去犯些愚蠢的、也许可悲的大错。他人的意见或忠告并非万无一失，但比起我们毫
无经验地与一个更高的力量建立联系时所得到的直接指引，这些意见或忠告可能会具体的多。
275
通过付出获得康复
面对一个新的要帮助的人，大体讲述行动计划，解释你是如何自我反省的，你是如何纠正过去的错误，以及你现在为什么努力帮助他。重要的是让他认识到，你试图将这个讯息传递给他，这样做是你自
己康复过程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实际上，他给你的帮助可能甚过你给他的帮助。对他讲明他对你没有任何义务。
《《《》》》
在我最初六个月的清醒中，我努力想与许多嗜酒者合作，却没有一个人回应我。然而这样工作让我保持清醒。问题并不在于这些嗜酒者给予我任何东西，我的稳定来自于努力付出，而不是来自于索取。
2.《葡萄藤》1958 年 1 月号
276
无神论者更高的力量
“我有许多与无神论者交往的经历，其中大部分经历都是好的。在 A.A.里的每个人都有权持有他自己的观点，保持社团的开放和容忍态度，要好过压制无神论者的观点有可能引起的小搅扰。事实上，我
从没见过任何人因为某个无神论者对宇宙的看法不同就离开喝死。”
“但我总是恳求这些朋友去依靠一个‘更高的力量’——也就是他们自己的分会。当他们进来的时候，他们 A.A.分会里的人大多数是清醒的而他们是沉醉的，因此分会是一个‘更高的力量’。这是足够
好的一个开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就是从这里开始进步的。我明白他们的感受，因为我自己就曾经这样。”
书信 1962
277
减轻我们的重担
只有一种顾虑可以限制我们彻底坦露的愿望。这是指当彻底的坦白会严重伤害我们本想补偿的人的情况，或者——应同样慎重对待的——会伤害其他人的情况。例如，如果妻子或丈夫并无疑虑，我们就
不能对其讲述详细的婚外出轨经历，将这重负转卸到他们的肩头。草率地加重别人的十字架，不会减轻自己的负担。
《《《》》》
在补偿过程中，我们应该通情达理、讲究方法、考虑周到、谦卑恭敬，但不可奴颜卑膝，也不可争执吵闹。作为“上苍”的子民，我们站稳脚跟，不在任何人面前屈膝爬行。
278
无畏地畅所欲言
只要与外界有日常接触，我们就很少有人能真正隐藏会员身份。我们已经在这个层面上放弃了匿名性，因为我们认为朋友们和我们所交往的人们应该知道 A.A.、知道 A.A.都为我们做了什么。我们也希望
丢掉对承认我们是嗜酒者的恐惧，尽管我们诚挚地请求记者不要泄露我们的身份，却时常会在半公开的聚会里自己讲出来，我们希望使听者相信酒瘾已不再是我们惧怕在人前提起的疾病。
然而，如果在这个范围之外进一步冒险，我们肯定会永远地失去匿名原则。如果每一个 A.A.会员随意公布他的名字、照片和故事，我们很快就会被抛进一场浩大的个人宣传的狂欢。
《《《》》》
“当所谓的公开会议被很多 A.A.成员质疑的时候，我自己对此倒是赞同的——前提是新闻报导尊重了我们的匿名性，并且我们除了公众的理解之外别无它求。”
1.《葡萄藤》1946 年 1 月号
2.书信 1949
279
制造借口的精巧艺术
大多数 A.A.会员在嗜酒时期都曾深受自我辩解之害。对我们大多数人而言，自我辩解是借口的制造器——当然是专造喝酒的借口，以及所有各种疯狂、破坏性 o 行为的借口。我们已经将借口的制造变成
了一种精巧的艺术。
我们不得不喝酒，或是因为世事艰难，或是因为世事顺意。我们不得不喝酒，或是因为家里爱太多，或是因为一点没有爱。我们不得不喝酒，或是因为事业上踌躇满志，或是因为郁郁不得志。我们不得
不喝酒，或是因为国家打赢了战争，或是因为国家失去了和平。如此可以无限列举下去。
《《《》》》
要认清自己是如何成了这种怪异情绪的牺牲品，往往需要较长一段时间。当事情牵涉到其他人时，我们必须从自己的言谈与思想中去掉“责怪”这个字眼。
280
健康的精神状态
假设我们处于健康的精神状态，我们能做酒徒不能做的各种事情。人们说，我们不可走近有酒香的地方；我们不可在自己家里存酒；我们必须回避喝酒的朋友；我们不可看有喝酒镜头的电影；我们不可
去酒吧；如果我们去朋友家，朋友必须把酒瓶藏起来；我们不可想到或被提醒到酒。经验显示这一切都不是必须的。
我们每天都遇到这些情况。一个无法面对这些情况的酒徒仍然具有酒徒的心态；他的精神状态仍然有些问题。唯一能让他保持清醒的地方就是格陵兰岛的冰天雪地，但即使在那儿，没准也会冒出一个拿
着威士忌酒瓶的爱斯基摩人，一切努力就全白费了！
281
作为个体的我们自己
可以鉴别所有精神体验的方法只有一种：“凭着他们的果子，就可以认出他们来*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去质疑任何人的转变——不管是突然的转变还是逐渐的转变。我们也不能要求获得别人的
某种特定形式的精神体验，因为经验表明我们接收到的往往正是我们所需的最有用的体验。
《《《》》》
人类彼此始终存在差异，所以我们每个人在进行自省时都需要确定自己有哪些个性缺点。一旦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就应该予以尝试，努力前行，为自己终于走上正道而充满新的信心。
*译注：出自《圣 o 经》马太福 o 音 7:16“凭着他们的果子，就可以认出他们来。荆棘上岂能摘葡萄呢？蒺藜里岂能摘无花果呢？”“7:17 这样，凡好树都结好果子；惟独坏树结坏果子。”
1.《葡萄藤》1962 年 7 月号
282
本能的恣意妄为
每当一个人将自己的本能不合理地强加于他人时，不幸就会随之而来。如果对财富的追求侵犯了那些恰巧对自己有所妨碍的人，就可能引起愤怒、嫉妒和报复。如果放纵性 o 欲，也会引发类似的喧嚣。
过多要求别人的注意、保护和关爱，只会造成保护者的主宰和厌恶——这两种情绪和引发这些情绪的要求一样不健康。当一个人对名望的欲求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时，不论是在妇女缝纫小组还是在国
际会议桌上，都会造成其他人的痛苦和反感。本能之间的这种碰撞能引发任何矛盾，小到无声的指责，大到激烈的革命。
283
“对于酒精无能为力”
我已经在持续地走下坡路。在 1934 年的某一天，我躺在医院的楼上，第一次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

此刻露易丝正在楼下，而史可华医生正在试图以自己体贴的方式告诉她我的问题出在哪，告诉她我已经不可救药。“可是比尔非常有毅力。”她说，“他已经竭尽全力想要好起来。我们已经把什么都试
过了。医生，他怎么就是停不下来？”
他解释说我的酗酒曾经是种恶习，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沉迷，一种强制我违背自己的意愿而饮酒的真正疯狂。
《《《》》》
“在我们喝酒的后期阶段，抵抗的意志已经逃走了。然而当我们承认彻底被击败、并且完全准备好去尝试 A.A.原则时，我们的沉迷远离了，而我们进入了一个新的维度——在我们所理解的‘上苍’的庇
护之下获得的自由。”
2.书信 1966
284
信仰——设计图——以及工作
“‘活在当下二十四小时’的观点主要运用于个人生活中对情感的处理。在情感上，我们不应生活在昨天，也不应生活在明天。”
“但我从来不认为这意味着我们个人、分会或 A.A.作为一个整体应该完全不去思考在明天甚至在更远的未来我们应该如何运作。仅凭信仰无法建造出你所居住的房子，我们必须要有一张设计图和大量的
工作才能将它变为现实。”
“对于我们 A.A.而言，<圣 o 经>的这句格言无比真切：‘没有行动的信念是僵死的’。 A.A.的服务就是这种‘行动’，这些服务全都是为了实现更多更好的第十二步骤工作而设计，它们防止团体的混乱
和停滞，保证我们的生存和成长。”
书信 1954
285
狂妄自大
关于骄傲的盲目，值得警惕的一点是它如此轻易地就可以被自圆其说。但我们随处都能见到自我辩解总是和谐与爱的破坏者，它让人对抗人，国家对抗国家；凭靠着它，每一种形式的愚行和暴力都可以
被看作是正确、甚至是可敬的。
《《《》》》
声称 A.A.包治百病——即便只是声称在嗜酒问题上药到病除——都是狂妄自大的行为。
1.《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286
管理怨恨
我们开始发现，我们眼中的世界和世上的人们支配着我们。在那种心态下，别人对我们的不公，无论是真实的还是想象的，简直有置人于死地的力量，因为我们会被怨恨驱使着去喝酒。我们看到，这些
怨恨情绪必须克服，可是怎样才能做到？我们不能指望叫它走开它就会走开。
这就是我们的行动方法：我们意识到，那些错待我们的人也许精神上不健康。我们请求“上苍”帮助我们给予他们宽容、怜悯和耐心，如同我们愉快地给予一个生病的朋友的那样。
我们避免报复或争执。我们不能那样对待病人。如果那样做，我们就会毁掉助人的良机。我们不能帮助所有的人，但至少“上苍”会告诉我们怎样用仁慈、宽容的眼光看待每一个人。
287
精神的方方面面
“A.A.成员当中依然进行着大量关于‘什么是物质的、什么是精神的’探讨。我更愿意相信这取决于我们的动机。如果我们太过自私地使用我们世俗的财物，那我们就是物质主义者；但如果我们在帮助
他人之时分享这些财物，那么物质就是在为精神服务。”
《《《》》》
“这样一个观点流传甚久：本能是以恶为根基的，它们是使一切精神发展步履蹒跚的拦路石。而我却相信善恶之别并非在于人类追求精神还是行使本能，而在于正确地还是错误地使用本能。识别本能、
并为本能找到正确的通道是达到完整的精要所在。”
1.书信 1958
2.书信 1954
288
情感的清醒
如果我们巨细靡遗地检视每一种干扰我们的事物，我们都会在其根源之处发现某种不健康的依赖，以及由此产生的不健康的要求。让我们在“上苍”的帮助之下，不断地交出这些捆缚我们的要求。
那时我们就会被释放，可以去自由地生活自由地爱；那时我们可以通过十二个步骤让自己和他人获得情感上的清醒。
《葡萄藤》1958 年 1 月号
289
当冲突升级时
有时，当我被迫看到自己正做出糟糕的行为，我就会立即肆意寻找借口直至疯狂的程度。
“这些，”我会声称，“实际上是一个好人的瑕疵。”当我所珍爱的这个小把戏站不住脚时，我会想：“好吧，如果那些人好好对我，我就不会有像现在这样行为了。”接下来就是：“上苍很清楚我有
着这种可怕的强迫症状，我就是没法 o 克服这一点，所以“上苍”肯定会放过我的。”最后，我大喊着抗拒的时刻终将到来：“我肯定不会做这事！我甚至连试都不想试。”
当然，冲突继续升级，因为我内心一味地装满了借口、拒绝和彻头彻尾的叛逆。
《《《》》》
在自我评价里，我们独自获得的领悟，可能会因为自我辩解和异想天开而受到扭曲。与另一个人交谈的好处就是能得到此人对我们情况的直接意见和忠告.
1.《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290
时间 VS 金钱
把我们对奉献时间的态度和对奉献金钱的态度相比较，会呈现出一种有趣的反差。为了保护我们自身并实现成长，也为了我们的分会、我们的地区、 A.A.整体、以及我们最重要的——新会员的利益，我
们给予 A.A.的活动大量的时间。换算成金钱的话，这些牺牲在整体上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数目。
但当涉及到要真正花钱的时候，尤其是涉及 A.A.服务花销的时候，我们中的许多人都有些许不大情愿的倾向。我们想到在酗酒的年月里我们失去的赚钱能力，想到我们本该已经攒下来的应急钱或是供孩
子读书的钱。
近年来，随处可见这种态度正在减少；在某项 A.A.服务的需求变的清晰时，这种态度很快就会消失。捐赠者很少能够看到确切的结果是什么样的，然而他们深知，千万其他嗜酒者和他们的家庭正得到帮
助。
291
止痛剂还是愈合剂
“我相信当我们还是活跃的嗜酒者时，我们大多数人喝酒是为了减少这种或那种痛苦——生理的、情绪的或心灵的痛苦。当然，现在我们每个人依然有最脆弱的地方，我猜想你自己正是被戳到了软肋—
—于是才又回到瓶中寻求解脱。”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因此用摧毁性的责难将自己压倒。另一方面，这个经历应该让你更加确信：酒精作为一种止痛药而言，并没有持久的价值。”
《《《》》》
在每一个 A.A.的故事中，进入新生活都曾付出痛苦的代价。但是，这“入场价”买到的东西超出了我们的期待。它带来了一定程度的谦卑，而我们很快就发现，谦卑是痛苦的愈合剂。我们对痛苦的恐惧
开始减轻，而且比任何时候更加渴望谦卑。
1.书信 1959
292
转向伙伴关系
如果家庭生活被酒精扭曲的程度严重，可能需要较长时间的耐心努力。丈夫加入 A.A.后，妻子可能因为 A.A.做到了她多年来倾尽心血未能做到的事而心生不满，甚至相当怨恨。丈夫可能全然热衷于 A.A.
和新交的朋友，欠缺体贴，离家时间比当初喝酒的时候还多。于是两人互相指责。
但是最后嗜酒者完全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伤害妻子孩子的事，他总是会对婚姻生活负起责任，心甘情愿地弥补能够弥补的过失，并接受无法弥补的现实。他在家中坚持尝试康复计划的所有“十二个步骤” ，
常常取得良好效果。这时，他坚定而慈爱地开始扮演伙伴、而不是坏孩子的角色。
293
叛逆还是接受
我们每个人无一例外地有借助意志强迫自己祈祷的经历。有时比这更困难。我们内心有一种叛逆，致使我们不愿做祈祷。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我们不要把自己想得太糟糕。我们只需在能够静下心来的
时候立即恢复祈祷，做我们知道对我们有益的事情即可。
《《《》》》
一个坚持祈祷的人会发现他获得了伟大礼物。当他必须应对困境时，他发现他能够面对它们，他能够接纳自己和周围的世界。
他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现在接受一个“上苍”——这个“上苍”就是一切、并且深爱众生。当这个祈祷者说“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时，他的确是深切地、谦卑地有感而发。当沉
浸在好的冥 o 想之中并由此摆脱尘世的喧嚣之时，他知道自己是在“上苍”的手中，自己最终的归宿确定无疑地得到了保障，在此时和今后，都将是这样。
*译注：《圣 o 经》主祷文，马太福 o 音的 6 章 9-13 节。
2.《葡萄藤》1958 年 6 月号
294
爱+合理性=成长
“在我看来似乎任何人类的首要目标都是成长，如‘上苍’所希望的那样，那是一切成长的事物的本质。”
“我们的探索，必须是为了尽可能地发现事实——包括我们所能得到的关于‘爱’的最好的定义和感受。如果人类具备爱的能力，那么其造物者也必然拥有这个能力。”
“神学帮助我步入正轨，它的很多概念引导我相信：我生活在由一位慈爱的‘上苍’所照管的合理的宇宙之中，而我自己的非理性可以被一点一点地消除。我想，这就是‘上苍’希望我们所经历的成长
过程。”
书信 1958
295
正确地祈祷
我们曾以为自己对宗教实践很认真，但是，一经诚实的检测，我们发现自己不过很肤浅。或者，我们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将感情用事误以为是真正的宗教情感。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我们都曾一味索取而
不愿付出。
我们的祈祷也不得当。我们总是说：“请让我的愿望成真”，而不是“愿你的旨意得以奉行。”我们完全不懂得对“上苍”与人的爱。所以，我们一直自欺欺人，也因此承蒙不到足够的恩典，无法使自
己恢复正常心智。
296
每日盘点
经常地，当我们回顾一天时，我们只有以最小心谨慎的检验，才能找出真正的动机。有些时候，我们的古老顽敌——自我辩解会乘虚而入，为实际的错误行为强加辩护。它的诱惑在于将我们原本不好的
动机及理由想象成是好的。
我们“有建设性地”批评别人，而真正的动机是为了赢得无谓的争论。或者，当相关的人不在场时，我们自以为是在帮助别人了解他，其实我们真正的动机是要扯他后腿而使自己感觉高人一等。
有时我们会伤害我们所爱的人，因为觉得他们需要“吃点教训”，其实我们是想惩罚他们。我们会陷入沮丧并且抱怨感觉太糟，其实我们主要是想寻求别人的同情和注意。
297
整体的视野
“尽管我们很多人都不得不为了保持清醒而苦苦挣扎，但我们的团体还从来未曾在保持团结的问题上感到过困难，结果就是我们有时会把这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们忘记了，如果我们失去团结，数以
百万计的‘还不了解状况’的嗜酒者可能永远都无法得到机会了。”
《《《》》》
“我们过去曾对大型的 A.A.集.会——比如说 A.A.大会心存疑虑，担心它们可能会过于招.摇。但是总的来说，它们的成效是巨大的。尽管每个 A.A.会员的关注点应该主要集中在他周围的会员以及他自
己的分会里，但大会能让我们所有人都获得一个更大的整体的视野，这也同样必要，并且值得去做。”
“纽 o 约的总服务大会也对那些出席者产生了这个效应。这是一个拓展视野的过程。”
1.书信 1949
2.书信 1956
298
坚实的开端
即便是新会员中的新来者，在他尝试帮助其兄弟嗜酒者——一位比他更为盲目的人时，也会发现梦想不到的回报。这的确是无所要求的那种给与。他不期望他的受难兄弟给他酬金，甚至不期待对方喜欢
自己。
他发现，这种无偿给与的神奇矛盾在于自己的确获得了回报，无论他的兄弟是否得到了任何东西。他自己的性格也许仍然严重残损，但他有些认识到“上苍”使他有了一个坚实的开端，而他感到他已站
在他从未梦想得到的一种新的神秘、欢乐和经验的边缘。
299
匿名性和清醒
随着 A.A.分会的成倍增长，匿名性问题也更加迫切。我们对兄弟嗜酒者的惊人康复感到兴奋不已，有时会谈论他的个案的隐私和痛苦的细节，而这些细节只宜说给他的助帮人听。受到伤害的人随后理直
气壮地宣称，他的信任遭到了出卖。
当这类消息传到 A.A.之外，对我们保证匿名性的信心则大为丧失。这种情况经常使人闻风而逃。很清楚，每个 A.A.会员的名字，包括其经历，只要他希望保密，都必须得到保密。
《《《》》》
我们现在完全意识到，在公众面前保持百分之百的个人匿名对于 A.A.的生命至关重要，如同保持百分之百的清醒对于每一个会员的生命那般重要。这不是出自恐惧的建议，而是由长期的经验而得出的慎
重的声音。
300
有信仰的人们
我们这些曾经走过不可知论或无神论历程的人，请求你放弃偏见，甚至放弃对宗教的偏见。我们认识到，人类的各种信仰，不论有着什么样的弱点，都给千千万万的人树立了目标，指明了方向。拥有信
仰的人，对生活的意义有着合乎逻辑的看法。
实际上，我们过去根本没有合理的概念。我们常常玩世不恭地评论那些精神信仰和修炼，却没有注意到，很多拥有精神信仰的人，不论种族、肤色和信条，都表现出一定程度的稳定、愉快和贡献精神，
而这正是我们应该寻求的。
301
重建安全感
我们在经济和感情保障方面的行为中，恐惧、贪婪、占有欲和自傲往往危害最大。检查一下自己的事业或职业记录，几乎任何一个嗜酒者都能提出这些问题：除了嗜酒，还有哪些性格缺陷造成了我的经
济不稳定？对自己称职与否的恐惧和自卑，是否击毁了我的自信而且使我充满矛盾？我是否自视过高、妄自尊大？
A.A.内的职业女性自然会发现这些问题同样也适用于她们，而嗜酒的家庭主妇也可能损害家庭财务安全。的确，所有酒徒都需要毫不留情地盘问自己，以便确定自己的人格缺陷是如何破坏了生活的稳定。
302
患难与共
我们 A.A.会员们就像一艘即将沉没但有幸获救的大船上的乘客，整个船上，从统舱到船长的餐桌，无不充满同舟共济的友爱、欢欣和民 o 主精神。不过，我们与遇险获救的轮船上的乘客所不同的是，我
们逃脱灾难后的喜悦并不因我们各奔前程而从此衰减。对于酒瘾复发的共同恐惧，是将我们 A.A.紧密相连的强大的凝合剂中的一个分子。
《《《》》》
我们的第一位女嗜酒者曾是哈瑞.塔尔博特医生的病人，而哈瑞医生给了她一本尚未发行的《大书》手稿。初次阅读大书让她心生反叛，但第二次阅读时她就被说服了。不久她就前来参加在我们客厅举办
的会议，然后再从这里返回疗养院，向还在那里的一位嗜酒患者带去这句经典的信息：“我们不会再孤独。”
303
仁爱的忠告者
若不是有幸得到那些睿智仁爱的人们所给予我的忠告，恐怕我很久以前就已经彻底完蛋了。一名医生曾迫使我直面这个疾病给我宣判的死期，从而从酒瘾中拯救了我的生命；后来另一名精 o 神病学家引
导我搜索出我人格深处的一些缺陷，从而拯救了我的正常心智；而从一名牧师那里，我获得了我们 A.A.会员如今尽力遵循的那些诚实的精神原则。
但这些可贵的朋友们给予我的远远不止于他们的专业技能，我认识到无论我碰到什么样的问题都可以寻求他们的帮助。只要我去问，他们就会给予我他们的智慧和正直。
事实上，我的很多最亲爱的 A.A.朋友也一直在以完全相同的方式支持我。在别人无法帮助到我的时候，他们却经常能够做到——只因为他们是 A.A.。
《葡萄藤》1961 年 8 月号
304
单一的目的
有人预言 A.A.将引领一场席卷全球的精神觉醒，我们的朋友做此预言时是慷慨又真诚的。但是作为 A.A.会员的我们必须意识到——如果我们最终相信这就是 A.A.的真正目标、而且依据这样的赞辞和预言
来行事的话，那么对我们大多数人而言它们所带来的兴奋陶醉无异于一场酒醉。
因此我们的社团应该谨慎地坚持我们唯一的目标：将康复的信息传递给其他正在承受痛苦的嗜酒者。我们可能会产生这样一种骄傲的假设：既然“上苍”让我们在一个领域里大获成功，那么我们也注定
是向所有人传递救赎恩典的通道。让我们抵制这种想法。
305
发自最主要的根基
除非首先承认自己的彻底失败，否则我们不会找到持久的力量——这一原则是我们整个团体藉以发芽、开花的主要根基。
《《《》》》
A.A.的每一个新来者都被告知并很快认识到，他谦卑地承认自己在酒精面前无能为力，这是他从酒精那令人麻木的钳制中走向解脱的第一步。
因此，我们首先将谦卑看作一种需要。但这仅仅是个开端。我们大多数人都需要经过很长、很长时间才能摆脱我们对谦卑观念的反感，才能认识到谦卑是通往人类的真正自由的大道，才能将谦卑作为一
种本身值得追求的东西并愿意为之努力。过去的一生都以自我为中心，不可能在顷刻之间得到扭转。
306
目标是快乐吗？
“我认为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快乐或不快乐，而在于怎样应对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怎样尽自己最大努力从这些问题当中有所学习、并将我们所学到的知识传递给那些愿意接受它们的人们。”
“在我看来，生活在世上的我们就像人生大学堂里的一群小学生，我们被期待着要去努力成长，并以一种无条件的爱去尽力帮助同行的旅人们一同成长。简而言之，我们努力朝向我们所理解的‘上苍’
的形象前进。”
“我们被寄以希望：当痛苦来临时自愿地从中学习，并帮助他人一起学习；当快乐来临时，我们把它当作一份礼物，接受它并感谢‘上苍’的馈赠。”
书信 1950
307
圆与三角
在 1955 年圣路易斯举办的 A.A.国际大会上，我们的头上方飘扬着一面旗帜，上面印着当时 A.A.的新标志——一个圆环绕着一个三角形。圆代表着整个 A.A.的世界，三角则代表 A.A.的三个遗产：康复、
团结、服务。
或许不是偶然，古代的牧师和先知把这个符号当作一种驱避邪灵的方法。
《《《》》》
1955 年，带着对往事的感怀，混杂着对自己正生活于其中的伟大当下的感恩之情，我们这些老会员们将三个遗产移交给了整个 A.A.。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必要再为 A.A.代言、再为 A.A.做决策、或者再
去保护她了。
有一刻，我对将要发生的变化心生担忧，但是这种情绪迅速消失了。 A.A.的良知是由“上苍”指引的，因而可以信赖它能够确保团体的未来。显而易见的是，从今以后我的工作就是放手，让“上苍”来
行事。
1.《A.A.已成年（A.A.小史）》，P139
2.《A.A.已成年（A.A.小史）》，P46，48
308
走出抑郁之路
“身处严重的抑郁之中时，要避免企图一下子把你的整个一生都安排好。如果你去承担这种在此刻注定会失败的重任，你就是在允许自己的无意识来耍弄自己。这样你当然会继续失败，而当失败到来时，
你就又为再次退缩回抑郁情绪之中而找到了一个借口。”
“总之，这种‘要么做到极致，要么什么都不做’的态度是最具毁灭性的。最好的办法是从一些最微不足道的活动开始做点什么，然后一天一天地增加活动量。如果有退步也不要惊慌失措——只要重新
开始就好了。”
书信 1960
309
公认的精神原理
不论何种原因，每当我们内心不安时，自己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是一条公认的精神原理。如果有人伤害我们，我们感到难受，那么我们也有问题。这个规则有没有例外呢？不是有所谓“合
理”的愤怒吗？被欺骗时，不是有生气的权利吗？难道我们不能对那种自以为是的家伙，“适当地”发脾气吗？对我们 A.A.会员来说，这些都是危险的例外。我们发现即使是合理的愤怒，也还是留给那
些有资格把握这种愤怒的人吧。
310
学会信任
我们整个 A.A.康复计划都倚赖于互相信任的原则。我们信赖“上苍”，我们信任 A.A.，我们也信任彼此。因此，我们信任我们在世界服务体系中的领导者。我们授予他们的“决策权”不仅是一种可以让
他们有效地采取行动并领导大家的实际方式，也象征着我们对他们由衷的信任。
《《《》》》
如果你来到 A.A.时并无宗教信仰，如果愿意，你可以将 A.A.本身、甚至你的 A.A.分会看作你的“更高的力量”。这里有众多的一群人，他们已经解决了各自的嗜酒问题，在这个意义上，他们当然是一股
高于你的力量。即使这种最低程度的信念也就足够了。
很多会员都是这样迈过门槛的。他们所有人都会告诉你，一旦迈过这个门槛，他们的信念更宽广、更深刻了。摆脱了酒瘾之后，他们的生活发生了奇妙的转变，他们开始相信一种更高的力量，而且大多
数都开始谈论“上苍”。
311
说出最糟糕的
尽管我用了多种多样的表达方式，但我所围绕的主题一直都是“我是多么糟糕！”正如我经常出于骄傲而夸大自己微不足道的成就，我也会出于罪责感而夸大自己的缺点。我会多方奔走，无论谁愿意听，
我都会向他忏悔一切（以及更多）。信不信由你，我把四处张扬我的罪过当成了一种了不起的谦卑，甚至看作是一种伟大的精神资本和慰藉。
但是后来我深深地认识到，我并不是因自己给其他人造成的严重伤害而真正感到懊悔，而只是把这一幕一幕当作讲故事的谈资和出风头的资本。当我认识到这一点时，才真正开始获得一点点谦卑。
《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312
包容让我们保持清醒
“诚实面对自己和他人使我们获致清醒，而包容却让我们能够保持清醒。”
“经验告诉我们，很少有嗜酒者只因对分会运行的方式不满就长期离开分会。大多数人重返分会，去调整自己去适应无论何种情况。还有一些人去了另外的分会，或者组建一个新的分会。”
“换句话说，一旦一名嗜酒者充分认识到独自一人无法康复，他就找到办法在他人的陪伴下去获得康复并保持康复。从 A.A.成立以来就是这样，或许永远都会是这样。”
书信 1943
313
终于沐浴在阳光里
当我听到可能有一个有人格的“上苍”存在时，我并不喜欢这种想法。于是我的朋友艾比向我提出一个崭新的概念，他说：“你为什么不选择一个你自己所理解的‘上苍’呢？”
这句话使我受到了强烈震撼，他融化了一座理性的冰山，很多年来我一直在这座冰山的阴影中颤抖。我终于可以沐浴在阳光里了。
《《《》》》
人们或许能为我们的这类精神体验找到解释，我也经常试图去解释我自己的精神体验，但真正能成功做到的却只是如实讲述我的故事。我知道它带给我的感觉和效果，但我意识到我或许永远不会完全理
解其中更深刻的原因和作用方式。
314
高与低
当我们的团体规模较小时，我们应对的只是那些有很低“最底层”的个案。很多没那么绝望的嗜酒者尝试过 A.A.但未能成功，原因是他们不承认自己不可救药。
接着几年中，情况发生了变化。那些仍然拥有健康的身体、拥有家庭、拥有工作甚至两部汽车的嗜酒者开始认识到了自己的酒瘾问题。随着这一趋势的发展，又有一些只能算得上潜在嗜酒者的青年人加
入了他们的行列。像这样的人怎样才能迈出这第一步呢？
我们通过回顾自己饮酒的历史，能够让他们看到，我们纵酒失控以后方才有所意识，我们当时喝酒已经不只是习惯，而的确是一种致命的恶化过程的开始。
315
比我们自己更强大的
假如只要有道德准则或高明的人生哲学就能战胜酒瘾的话，我们很多人早就应该康复了。然而，不论我们如何努力，这些准则和哲学都没能拯救我们。我们可以希望自己道德高尚，可以希望获得哲学的
慰藉，可以倾尽全力期望得到这些，但我们没有所需要的力量。我们能用意志左右的人生资源远远不够；它们全都失败了。
缺乏力量，这就是我们的困境。我们不得不寻找一种能赖以生存的力量，而它必须是比我们自身更强大的“力量”。这一点显而易见。
316
我们的保护性外衣
几乎每位采访 A.A.的新闻记者一开始都会抱怨——没有人名的故事是多么难写。但当意识到这是一群对喝彩毫无兴趣的人们时，他很快就不再抱怨了。
或许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报道一个不想公开对个人进行宣传的组织。他或许想讥诮一番，结果反而是这显而易见的真诚使他很快成为 A.A.的朋友。
《《《》》》
在匿名性的感召下，我们努力戒除我们以 A.A.会员身份突出个人特性的自然欲望，不管是在同伴嗜酒者之中，还是在一般公众面前。当我们放弃这些非常具有人性的愿望时，我们相信每个人都在参与编
织遮挡我们整个社团的保护性外衣，在这件外衣下，我们可以团结一致地成长和工作。
1.《葡萄藤》1946 年 3 月号
317
比今天更远的愿景
我想，愿景是对即将到来的、以及更远点儿的未来做良好预估的能力。一些人可能觉得做这类努力是与“一次过好一天”的信条背道而驰。但是这一主张是有价值的，它所谈及的其实是我们的精神和情
感生活，它首先意味着我们不再愚蠢地抱怨过去，也不再想当然地做关于未来的白日梦。
作为个人或团体，如果我们把全部计划未来的工作都寄托在对神迹愚妄的臆想之上，那我们注定要吃苦头。“上苍”真正的神迹已经赋予了我们人类足够的前瞻能力，他显然期待我们使用这种能力。当
然，我们经常会或多或少地对未来判断失误，但是这总比完全拒绝去思考要好得多。
《十二个概念》P43
318
宽恕
我们是通过这关键的第五步，开始感到自己能够得到宽恕，无论我们曾经有过何种思想、何种行为。我们往往是在与自己的开导人或精神导师共同履行这一步时，首先感到，不论自己觉得受到别人的伤
害有多深，都能真正地宽恕他人。我们的道德反省已经告诉我们，全面的宽恕是可取的，但只有在坚定不移地履行“第五步”之时，我们才从内心深处明白自己能够得到、也能给与宽恕。
319
两位权威
很多人好奇 A.A.是如何在一种看似无政 o 府的状态下运转的。其它社会团体都必须配有法规、强力、制裁和惩罚，并受权威的管制。而我们很开心地发现我们不需要任何形式的人类权威角色，我们有两
位更有效的权威——一位和蔼亲切，另一位狠毒刻薄。
一位权威就是“上苍”——我们的父亲，他只是告诉我们：“我等待你们去按我的意愿行事。”另一位权威名叫约翰.巴利科恩，这家伙则说：“你最好按照‘上苍’的意愿行事，不然我就杀了你。”
《《《》》》
A.A.的传统不是规则、条例或法律。我们自愿遵循传统只是因为我们想要这样做。之所以传统有如此力量，也许秘密就在于——这些能够赋予我们生命的建议源于 A.A.生活的经验，并且植根于爱。
2.《A.A.今朝》P11
320
包揽全剧
大多数人以自求进步为生活原则。人人都像一个想包揽全剧的演员，他试图用自己的办法安排灯光、芭蕾舞、布景以及其他的演员。假如他的安排全都称心如意，假如人们都照他说的去做，这出戏一定
再好不过。
结果通常会怎样呢？戏演得不理想。他承认自己多多少少有做错的地方，但他断定更应责怪其他人。他变得气恼、愤怒、自怜起来。
即使他试图友善待人时，不仍是一个真正的自我奋斗者吗？他幻想只要自己管理得好，就能从这个世界上获得满足和幸福感，他不正是这种幻想的牺牲品吗？
321
祈祷的结果
当心怀疑虑的人尝试祈祷这一程序的时候，他会开始得到不断增加的效果。如果他坚持不懈地去做，他几乎肯定会感到安宁增多了，容忍增多了，恐惧变少了，愤怒变少了。他会获得一种安静的、不需
要拼命强撑的勇气。他能够如实地去看待“失败”和“成功”，开始将问题和不幸看作是对他的教导而不是损毁。他会感到更加自由，更加神志清明。
他原来想过自己可能正在用心理暗示进行自我催眠，现在看来那真是个可笑的想法。他的目标感和方向感会变强；焦虑会开始消退；身体的健康状况也很可能有所提高；难以解释的奇妙事情开始发生；
原本扭曲的家庭内部和外部关系都令人惊讶地改善了。
《葡萄藤》1958 年 6 月号
322
慢慢做但是要去做
拖延，其实就是懒惰的另一种说法。
《《《》》》
“我观察到，虽然一些人可以带着某种程度的拖延而依然保持清醒，但是几乎没有人能带着彻底的叛逆而生存。”
《《《》》》
“我们已经成功地在这个可怕的二选一问题上说服了许多问题饮酒者——‘我们 A.A.会员是这样做的，不然我们就会死。’这一点一旦牢固地存在于他的思想，再去喝酒只会让他感觉自己被勒得更紧
了。”
“正如许多嗜酒者所说的那样：‘当时我已经到了这个境地：要么加入 A.A.，要么跳出窗去。所以我就在这儿了！’”
2.书信 1952
3.书信 1950
323
摸索通往“上苍”之路
“我想，与绝大多数人相比，嗜酒者更想知道自己是谁、生活的意义是什么、他们是否生于神圣的源头并被指定了命运、是否真的存在一个统治宇宙的公平和爱的机制。”
“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体验：在喝酒的早期我们感到自己瞥见了‘绝对’之境，经历到一种被拔高了的对宇宙的认同感。虽然我们所瞥见的和感到的毫无疑问在某种程度上是真实有效的，但它
们却在酒精造成的化学的、心灵的和情感的侵害下发生了扭曲，接着被扫荡殆尽。”
“过去嗜酒者们苦苦地在酒精中摸索通往‘上苍’的道路，却只能瞥见和感到一点点‘上苍’；而在 A.A.和众多的宗教实践中，嗜酒者们找到了大量这样的体验。”
书信 1960
324
精神与金钱
我们中的一些人仍然在问：“第三个遗产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而‘服务’到底包括了多大范围？”
先拿我自己的助帮人艾比举例说明吧。艾比得知我在严重酗酒时，决定来探望我。当时他在纽约市区，我在布鲁克林。艾比只有决心还不够，还需要采取行动，而且还得为此花钱。
他给我打了电话，然后搭乘地铁，总共花销：十美分。推开电话亭和地铁旋转栅门时，精神与金钱开始融合。少了两者中的任何一个条件，都不可能产生结果。
就在那时那地，艾比树立起这条 A.A.的原则：采取行动意味着要牺牲大把时间和一点点金钱。
《A.A.已成年（A.A.小史）》P140-141
325
谦卑带来希望
现在我们不再光顾酒吧和妓 o 院，现在我们给家里带去工资支票，现在我们积极投入到 A.A.的活动中，而且现在人们为我们的这些进步的迹象表示祝贺——好吧，我们也自然而然地开始为自己的进步而
庆贺。当然，我们还远远没有接近谦卑。
《《《》》》
当我们承认自己对酒精无能为力、并相信一种超越自我的力量能使我们恢复清醒时，我们表现出了谦卑；现在，当我们力图去除自身其他缺点时，也同样应该愿意努力尝试谦卑之道。如果这种程度的谦
卑能让我们找到那种足以铲除致命酒瘾的恩典，那么在我们的其它问题上也必定有希望出现同样的结果。
1.《葡萄藤》1961 年 6 月号
326
欢迎批评
“非常感谢您致信批评。我确信，A.A.若不是因为受到过一些强烈批评，就不会取得这么快的进步。”
“就我自己而言，我很重视每一位对我提出批评的人，无论这些批评者看来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两者都常常能防止我把事情做得比现在更糟。不合理的批评者教会了我多些耐心——我希望真的多了
一些。而合理的批评者总能为 A.A.全体做出伟大的贡献，也给了我很多宝贵的教训。”
书信 1955
327
三种选择
我们最紧迫的诉求是达到清醒——从酒精的桎槁以及它带来的各种苦厄中解脱的自由。没有这种自由，一切都无从谈起。
然而悖论却是，除非我们变得愿意着手去处理那些置我们于无助境地的性格缺陷，否则我们不能挣脱酒瘾获得解放。追求这种自由时，我们有三种选择：
我们可以拒绝改正自身明显的缺点，这种叛逆几乎确定会成为通往毁灭的门票；或者，我们也许可以通过最小程度的自我提升来保持一时的清醒，将自己置于这种安逸但通常很危险的状态中；再或者，
我们可以通过不断的努力获得优秀品质，来增加心灵和行为的纯粹和美好——这才是在“上苍”的庇佑下真正的、持久的自由。
《葡萄藤》1960 年 11 月号
328
新发现的天道
面对这样一个不可知论或无神论倾向的人，最好用日常语言描述精神原则。也许他对某些神学词语和概念持有偏见，他可能本来就对这些词语困惑不解，如果引起这些偏见，会于事无补。不要提及这些
问题，不管你自己的信念如何。
《《《》》》
每一个加入了 A.A.并希望坚持下去的男女会员，都不知不觉地开始了“第三步”。在嗜酒问题所触及的一切方面，他们每个人都决定将自己的生活托付给 A.A.来照管、保护和指导，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他们已经有了一种愿望，愿意摒弃自己对于嗜酒问题的个人意志和个人想法，而采取 A.A.所建议的观点。如果这还不能叫做将个人意志托付给一个新发现的“天道”，那么这叫什么呢？
329
按我们自己的方式？
祈祷时，我们很容易想要请求“上苍”赐予我们解决某些具体问题的方法，以及请求得到帮助那些我们认为需要帮助的人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在请求“上苍”按我们的方式行事。因此，我们
应该认真考虑每项请求，看它有哪些真正的好处。尽管如此，在提出具体请求时，最好加上这一条件：“……如果这是你的意旨的话。”
330
成长
我们中如此多的人依然有着那些青少年的迫切渴望：最高的认可、全然的保障、完美的浪漫经历——这些渴望在十七岁时是完全正当的。可我们在四十七岁或五十七岁时依然抱有这样渴望，就被证明是
一种行不通的生活态度。
从 A.A.创建至今，我已经因为在情感上和精神上没有成长而在所有这些领域都遭遇了极大的打击。
《《《》》》
随着精神上的成长，我们发现，我们关于本能需求的旧的态度需要做出深刻的改变。我们对感情保障和财富的欲望，对个人名望和权威的欲望，所有这一切都要得到节制和调整。我们认识到，本能的满
足不能是我们生活的唯一目的和目标。如果我们将本能置于首位，我们便变得本末倒置，我们将被逆向拖入幻灭的境地。但每当我们愿意将精神成长置于首位，我们只有这时才有真正的希望。
1.《葡萄藤》1958 年 1 月号
331
伟大的现实
我们认识到自己所知甚少。“上苍”将会不断地启示你，启示我们。在你早晨的沉思中，问问“上苍”你每天能为仍在病中的人做些什么。如果你自己的内心恢复了秩序，就会得到答案。但是，你自己
还未拥有的，显然不能传送给别人。确立你与“上苍”的正确关系，你和无数他人的生活将发生重大的变化。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伟大的现实”。
致新人：
把你自己完全交付给你所理解的“上苍”，向他、向其他人承认你的错误。清除你过去的积垢。将你所找到的无偿奉献给他人，并加入我们的行列。我们将与你共同融入精神的集体之中，当你在通往幸
福之路上开始跋涉之时，你一定会与我们一些人相遇。
愿“上苍”赐福于你，直到永远。
332
我有责任...
无论任何人在任何地方有求助时，我希望 A.A.的援手总是无处不在。为此，我负有责任。
——第 30 周年庆典偕 1965 年世界大会宣言
《《《》》》
亲爱的朋友们：
自从 1938 年以来，我在 A.A.中的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帮助去创建、设计、管理 A.A.世界服务体系，确保其自给自足、有效运作。该服务体系的办公机构让我们的团体能作为一个团结的整体在世
界各地得以运作。
毫不夸张地说，正是在这些受托人的照管之下，所有这些重要的服务让 A.A.拥有现在的规模和全面的效力。
“A.A.总服务办公室”显然是 A.A.最大的信息传播单位，它成功地将 A.A.和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纷乱不定的世界联结起来，在世界各地传播、培养我们的团体。 A.A.世界服务公司（ A.A. World
Services, Inc.），随时准备好为任何分会或孤立无援的个体会员提供他们所需的专门服务，距离或语言都无法形成障碍，其多年来累积的经验可以为我们所共享。
被我们托付以信任的这些成员—— A.A.总服务理事会——在未来将是我们面对世界范围事务的首要领导者。这种崇高的责任在很久以前就已被委派给他们；他们是鲍勃医生和我在世界服务体系的继任者。
他们对 A.A.全体负有直接的责任。
这就是我们这些行将离去的老一辈人留给你们——也就是今天以及未来的 A.A.会员们的——世界服务的责任这份遗产。我们知道你们都会把这世界性的遗产当作 A.A.承担的、或者说能够承担的最伟大的
共同责任来予以坚守、支持、以及珍视。
承蒙信任，满怀热爱
比尔
比尔于 1971 年 1 月 24 日去世

《比尔的视角》20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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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这本书包括几百篇选自我们 A.A. 读物的文摘，触及到近乎 A.A. 的生命之道的所有方面。个人可以借助其中内容来进行冥想，团体可以借助它来激发讨论，也可以由它延伸到更广泛的 A.A. 文献阅读。

过去的二十五年里，我有幸撰写了下列有关 A.A. 的书籍：《嗜酒者互诫协会》的正文部分、《十二个步骤与十二个传统》、《 A.A. 已成年》、以及作为《第三个遗产手册》最后部分的《世界服务的十

当然，整本书反映的都是我个人对于 A.A. 生命之道的视点，就这个本质而言，这本新出版物注定会有很多的局限与缺陷；然而，就写作的真挚与坦诚而言，它或许可以不负大家的期待。

1、本书中每页标注的引文出处采用了一些简写：《 A.A.已成年》(《嗜酒者无名会已成年》)；《葡萄藤》（《A.A. 葡萄藤》，我们的月刊）；《十二个概念》 (《世界服务的十二个概念》)。四个标题

使用了全称：《A.A. 服务手册》；《十二个步骤与十二个传统》（简体中文版）；(《大书》简体中文版 )；《A.A. 今朝》(《葡萄藤》为了庆祝 A.A. 的生日而发行的书 )。

诫计划”，在本书中翻译为“康复计划”。Spirit, Spiritual, Spirituality 则视文章原意和中文习惯翻译成“灵性”、“心灵”或者“精神”。

界，一个觉知的新世界。所有包围我以及通过我的都是一种奇妙的“临在”的感觉。我自言自语：“原来这就是传教 o 士所说的上 o 帝！”

*译注：黄铁矿，英文 fool’s gold 直译为“傻 o 瓜的金子”——看似黄金实际很廉价。形容华而不实的事物。

“比起“决定再也不喝酒”，大多数会员感觉建立在 24 小时的基础上的决心更加保险。他们绝大多数已经太多次地打破过决心。这的确是个人选择的问题，每一个 A.A.会员都有权利按照他们喜欢的方式

“鲍勃医生是我在 A.A.的探险中不变的伙伴和搭档。作为一名医生和一个具有伟大人格的人，他在 A.A.主要的工作就是与他人合作。他的工作在数量和质量上所达到的记录都是其他人无法超越的。在阿

克伦市的圣托马斯医院内、在无可比拟的伊娜霞修女的协助下，他免费为 5000 名痛苦中的嗜酒者进行了医学上的治疗和精神上的洗礼。”

开始的头四年，A.A.没能给哪怕一名女性嗜酒者带来持久的清醒。就像那些“最底层比较高”的嗜酒者一样，女性嗜酒者也说自己与别人不同， A.A.不适合她们。但是随着她们自己填补了 A.A.的这块交

人士或不可知论者、印第安人或爱斯基摩人、退伍军 o 人或囚 o 犯……大家都认为自己与众不同。

因此，我们 A.A.会员一定服从精神原则，首先是因为我们必须这样，最终是因为我们喜爱这种服从带来的生活方式。大痛大爱就是 A.A.的戒律。我们不需要其它东西。

我们中几乎不再有人担心新来者会影响我们 A.A.的声誉和成效。复饮的人、有心理扭曲的人、反对康复计划的人以及那些利用 A.A.的名气做生意的人，都很少能给某个 A.A.分会带来长久的伤害。

一些人强烈反对 A.A.关于酒瘾是一种病的主张。他们感觉这是为嗜酒者们推卸道德上的责任。但正如任何一名 A.A.会员所知，事实并非如此。我们不是利用疾病这个概念来为会员们开脱责任；相反，我

们利用这个疾病的致命性 o 事实，给了被嗜酒症折磨的人们一种最重的道德义务，一种通过 A.A.的十二个步骤去康复的义务。

“A.A.已经让成千上万个可怜的基 o 督教徒重新回到他们的教堂；已经使得无神论者和不可知论者拥有信仰；让许多所属于佛教、伊 o 斯兰教和犹太教的信仰者成为很好的 A.A.会员。设想一下，如果

A.A.正式地为自己打上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基 o 督教运动的标签，那么我们十分怀疑在日本的佛教 o 徒是否还会加 o 入这个团体。”

“只需反过来想象一下你就能轻易说服自己了。假想 A.A.是由佛教 o 徒发起的一个运动，然后他们告诉你，除非你成为一名佛教 o 徒，否则你无法加入他们。在这种环境之下，如果你是一个基 o 督教徒

大约在 1943 年或者 1944 年，中 o 央办公室要求各个分会列出他们的会员守则并呈递上来。收到这些规则后，我们把它们都记了下来。我们对着这些名目繁多的规则进行了一点思索，然后得出了惊人的

良性的无政 o 府状态和民 o 主我们来到 A.A.，在这里找到了比其它任何一个社团所知的更伟大的个人自由。

我们不会被强迫做任何事。这种意义上讲，我们社团是一个良性的无政 o 府状态。“无政 o 府状态”这个词对绝大多数的我们来说是个不好的意思。但是我想首先提出这个概念的理想主义者感觉到，只

分会都成为了一个市政会议，分会的所有行动方案必须被大多数人批准。这意味着，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自命为代表他的分会或整个 A.A.行动。我们不接受独 o 裁主义和家长制统治。

很多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过上家庭生活的 A.A.会员，他们的情况又怎样呢？起初，看到自己周围诸多家庭幸福，他们很多人感到孤独、感到伤痛、感到被遗弃了。如果他们得不到这种幸福， A.A.能否给予

“感谢‘上苍’让我有此殊荣成为一名 A.A.的早期成员，同时我也真诚地希望‘创建者’这个词能够从 A.A.的词汇表中被去除掉。”

“我明白这次复饮一定让你感到十分痛苦和懊悔，但你只是暂时丧失内心平静而已，请不要为此担忧。你要尽可能冷静地重新开始致力于 A.A.康复计划，尤其是那些与冥 o 想和自我分析相关的部分。”

在珍珠港事件这场灾难降临在我们国家的那天，一位 A.A.的很重要的朋友的正走在圣路易斯街道上。爱德华·道林牧 o 师并不是一位嗜酒者，但他是其所在城市的正在努力求存的 A.A.的创始人之一。为

了短暂逃避珍珠港灾难所预兆的黯淡前景，很多平素不喝酒的朋友都已经沉湎于杯中物，爱德华牧 o 师想到他所珍视的 A.A.分会也很可能发生同样的事情，感到非常痛心。

这时，一个清醒不到一年的会员走到爱德华牧 o 师的旁边，兴致勃勃地和他开始交谈——主要是关于 A.A.的话题，爱德华牧 o 师看到他的这位同伴十分清醒，感到有些释然。

“虽然 A.A.会员有时可以在这类事情上得到他会内的朋友的帮助，但是对如何解决他生活、成长过程中碰到的所有问题，这个人自己应完全承担起首要责任。如果一个 A.A.分会试图提供这种帮助，它的

“这就是为什么通过 A.A.十二个步骤的教导与实践获得清醒——即从酒精中获得自由——是 A.A.分会唯一目的。如果我们不忠于这个最基本的原则，我们几乎肯定会分崩离析，而一旦如此，我们将帮助

“我能理解为什么当你听到有 A.A.会员说‘A.A.是个自私的计划’时会感到不安。‘自私’这个词平常意味着一个人是贪婪的、索取的而且是不考虑其他人利益的。当然 A.A.的生存之道绝不意味着这种

A.A.从麻烦中诞生，这种麻烦是一个人所能遭遇的最严重的那种麻烦，是黑暗、致命的嗜酒疾病所带来的麻烦。我们 A.A 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来自麻烦——无法解决的麻烦、没有希望的麻烦。麻烦正是我

如果我们的基础是如此的有力和坚定，那么还剩下什么可以改变或改善的呢 ? 答案立刻会呈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不需要改变我们的真理，但我们在对自己、对 A.A.整体、以及对我们与周围世界的关系

“我们 A.A.成员都知道试图仅靠意志力去破除对酒的执迷是徒劳的。然而我们也知道，想要采取 A.A.的十二个步骤作为一种生活方式、以便能恢复我们的正常心智，强烈的意愿必不可少。”

我们中那些坚持按时祈祷的人，离不开祈祷和冥 o 想就像我们离不开空气、食物或阳光一样，因为道理是一样的。当我们拒绝空气、阳光或食物时，我们的身体就会难受。而当我们不进行冥 o 想和祈祷

我们避免了这些极 端倾向，很容易沾沾自喜。但是，我们能自鸣得意吗？毕竟，不正是纯粹而简单的自身利益使我们免于走向这些极 端吗？极 端倾向会给我们带来惩罚，而避免这些倾向并不牵涉多少

*译注：比尔在这里改写了原文，由 gluttony 贪吃改成了 self indulgence 自我放纵。

当我们向一名 A.A.朋友咨询时，我们不应怯于表达我们希望隐私被尊重的需求。我们之间的亲密沟通常常都是那么的自由随意，以至于我们的这位 A.A.顾问有时会忘记我们希望他对我们的隐私保持缄默。

“实际上，这就是 A.A.会的精华所在：接受麻烦，以冷静的勇气来直面麻烦，逐步解决麻烦，最终完全超越它。这就是 A.A.的故事。我们作为这故事的一部分展示着这个过程，同时，这也成为我们用来

“我坚定的相信：基 o 督可以做任何事情。在这种坚定的信念下，我不知不觉地变得狂妄自负：我假想基 o 督可以通过我去做任何事——立即马上、并以我选择的方式去做。

“围绕着更高的力量，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观点，因此 A.A.永远都不能以一个社会团体的身份涉足于某种教 o 义或者神学领域。我们绝不能以这种方式变成一种宗教，以免因深陷神学争论而扼杀了

“例如，天 o 主教神学家宣称我们的十二个步骤与他们的依纳爵修习方法完全一致；而尽管我们的书中弥漫着罪、疾病、死亡，但<基 o 督教科学箴言报>常常在社论中称赞它。现在，即便是你是在透过

“我现在意识到我以前对牧 o 师的偏见是盲目且错误的。几百年来，他们让本可能完全消失的信仰存续了下来。 他们曾为我指明了这条路，但我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我是如此深陷于偏见和自我关注之中。

“个人所见，我毫不反对那些想要严格保持匿名性的 A.A.分会，也不反对那些完全不希望自己在 A.A.的会员身份被他人所知的会员。这是他们的事情，也一种非常自然的反应。”

我的工作室就在我家后面的一座山上。从那里放眼望向山谷，我看得到我们当地 A.A.会议所在的乡村社区的那所房子。而在我视界范围之外的，是整个 A.A.的世界。

我们有时觉得，严肃的冥 o 想和祈祷无足轻重。毫无疑问，我们觉得它可能会帮助我们应付偶然出现的紧急情况，但一开始我们中的许多人更倾向于将其视为牧 o 师的神秘技能，我们可能希望从中得到

我们永远都可以对冥 o 想进行更深远的探索。无论是在宽度和高度上，冥 o 想是没有界限的。冥 o 想实际上是一种个人冒险经历，每个人选择的途径或方式不同，但目标却总是一样的，可以说是殊途同

让我们永远记住一点，即冥 o 想在现实中是有用的而且是可行的。其最直接的结果之一就是情绪的平衡。通过冥 o 想，我们可以拓宽拓深我们自己与“上苍”之间的通道。

试想当 A.A. 陷入了公众猛烈攻击或是尖锐的嘲弄之中，很难甚至无法为自己辩护，这种情况下，我们最佳的辩护方式就是根本不做任何辩护——也就说是说，面对公众，完全保持沉默。如果我们心平

然而，当某些针对 A.A. 的批评是部分甚或完全正确时，我们最好私下里承认，并对此致予我们的谢意。

我们嗜酒者是全世界最会将行为合理化的人。打着为 A.A.做大事的旗号，我们可能通过破坏匿名性来重拾我们过去对个人 o 权力、声名、公共荣誉和金钱的灾难性追求——过去，像这般难以抑制的狂热

“每当我们说 A.A.除了我们各自所理解的‘上苍’不倡导任何神学主张，我们就避免了冲突及独断，从而在很大程度上将 A.A.的精神生活简化了。”

酒瘾这种无望且致命的沉迷如同奴 o 隶制度一般，数百年间占据着和我们一样的男女的身心，而谁又能够探明是什么更深的奥秘让我们这些奴 o 隶获得了彻底解放？

尽管我们 A.A. 成员生活在一个史无前例地充满了毁灭性恐惧的世界里，我们还是看见了大片信 o 仰的疆域以及对正义和兄弟情谊的巨大渴望。但仍然没有哪一个预言家可以预测在“上苍的意愿之下当今

各种类型的人都能找到自己进入 A.A.的途径。就在不久前，我坐在我的办公室和一位会员交谈，对方可是一名有着伯爵夫人头衔的女士。同一天晚上，我参加了一个 A.A.的会议，那时是冬天，有一位看

有个人回答道：“噢，他来了有很长时间了。每个人都很喜欢他。他之前是阿尔·卡彭*手下的一名黑手党。” 就这样，今天的 A.A.已遍存于世界各处。

前言

我们避免了这些极端倾向，很容易沾沾自喜。但是，我们能自鸣得意吗？毕竟，不正是纯粹而简单的自身利益使我们免于走向这些极端吗？极端倾向会给我们带来惩罚，而避免这些倾向并不牵涉多少

“我现在意识到我以前对牧 o 师的偏见是盲目且错误的。几百年来，他们让本可能完全消失的信仰存续了下来。他们曾为我指明了这条路，但我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我是如此深陷于偏见和自我关注之中。

我们看到 A.A.团体的太阳永远不落；现在已有超过三十五万人从我们的疾病中康复；我们在到处都开始超越强大的种族、教 o 义、以及国籍的壁垒。我们中如此多人已经能够承担起保持自身清醒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