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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与革命精简版(试行阶段)

原稿来自列宁 此版本来自 u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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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国家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
国家决不是从外部强加于社会的一种力量,确切地说:国家是社会在一段发展阶段后的
产物,国家承认,这个社会陷入了一种不可解决的自我矛盾,分裂为不可调和的对立面而又
无力摆脱这些对立面。而为了使这些对立面,这些经济利益互相冲突的阶级,不至在无谓的
斗争中把自己和社会消灭,就需要有一种表面上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力量,这种力量需要缓和
冲突,把冲突控制在“秩序”
以内,这种产生于社会又逐渐与社会向异化的力量,就叫做国家。
国家是社会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在阶级矛盾客观上不能调和的地方,时间,条件下,
便产生了国家。反过来,国家的存在正证明阶级矛盾不可调和。
国家是一个阶级统治另一个阶级的机关,是建立一种“秩序”
来抑制阶级冲突的一种把压
迫合法化,固定化的工具。既然国家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既然它是凌驾在社会之上,
又日益同社会相异化的力量,那么很明显,被压迫阶级要求得解放,非进行暴力革命不可,
而且非消灭统治阶级所建立的这种“
异化”的国家政权机构不可。

特殊的武装队伍,监狱等等
国家与旧的部落不同的地方,第一点就是他按照地区来划分他的国民。
第二个不同点,是公共权力的设立,这种权利已经不再就直接是自己组成为武装力量的居
民了,这个特殊的公共权力之所以需要,是因为从社会分裂为阶级以后,居民的自己组成的
武装力量已经成为不可能了。这种公共权力在每一个国家都存在,除了武装的人,还有各种
物质附属物,如监狱和其他强制设施等等。
应该说这是“特殊的武装队伍”,因为任何国家所具有的公共权力已经不再直接就是武装的
居民,即“居民自动的武装组织”了。
常备军和警察是国家政权的强力工具,但是,难道能够不是这样吗?
如果社会没有分裂为敌对的不可调和的阶级,居民们自动的武装组织,这样的组织是可能
有的。
这样的组织之所以不可能有,是因为现今的文明社会已分裂为不可调和的敌对的阶级。如
果这些阶级都有自动的武装,那么就会导致他们之间的武装斗争。于是国家形成了,特殊的
武装队伍建立起来了。每次大革命在破坏国家机构的时候,我们看到赤裸裸的阶级斗争,我
们都清楚地看到,压迫阶级是如何力图恢复替他服务的特殊武装队伍,被压迫阶级又是如何
力图创造一个不替剥削者服务,而替被剥削者服务的新型同类组织。
随着国内阶级对立的尖锐化,随着邻国领土的扩张与人口的增加,这种公共力量会不断的
增强,在今天(1891年)的欧洲,这种力量已经因为阶级斗争与争相霸占而膨胀到要有吞
并国家的趋势,而因为争相霸占引起的帝国主义战争中。那些沙文主义的恶徒们却用“ 保卫
祖国”
来掩盖自己为了保护资产阶级利益的掠夺行为。
国家是剥削被压迫阶级的工具
为了维持特殊的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公共权力,就需要税收和国债。官僚既然掌握着公共权
力和征税权,他们就作为社会机关而凌驾于社会之上。从前人们对部落机关的那种自由的自
愿的尊敬也不能使他们满足了,于是,他们就制定了官僚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一个微不足
道的警察都会有比部落代表还要大的权威。
由于国家是从控制阶级对立的需要中产生的,由于他同时又是在这些阶级的冲突中产生的,
所以,他照例是最强大的,在经济中占统治地位的阶级的国家。这个阶级借助国家获得了在
政治上的统治地位,因此获得了镇压和剥削被压迫阶级的新手段。不仅古代国家与封建国家
是是剥削奴隶与农奴的工具,现代的代议制国家也是资本雇佣剥削劳动的工具。但也例外的
有这样的时期,各个阶级达到了势均力敌的地步,以至于国家权力作为表面上的调停人得到
了暂时对于两个阶级的独立性。
在民主共和国内,“
财富”是间接地而更可靠地运用他的权力的,第一个方法是“直接收买官
吏”
(美国),第二个是“政府与交易所结成联盟”
(法国与美国)。

财富”的无限权力在民主共和制内更可靠,是因为它不依赖政治机构的某些缺陷,不依赖
于资本主义不好的政治外壳。民主共和制是资本主义最好的外壳,所以他一旦掌握住这个外
壳,就能十分牢靠与坚固的确立自己的权力,任何政党、机构、人员的变化都不能使这个权
力动摇。
普选制是资产阶级统治的工具,“测量工人阶级成熟度的标尺。在现今的国家里,普选制永
远不能且不会提供更多的东西。”

所以,国家并不是从来就有的,曾经有过没有国家,而且根本不知国家和国家权力为何
物的社会。在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而必然使社会分裂为阶级时,国家就因为这种分裂而成为
必要的了。现在我们正迅捷的走向这样的发展阶段,在这个阶段上,阶级的存在不仅不必要,
而且真正阻碍了生产的发展。阶级不可避免的要消失,就如同他之前不可避免的要产生一样。
随着阶级的消失,国家也不可避免地要消失,在生产者自由平等的联合体按新方式来组织生
产的社会,将把全部国家机器放到博物馆里去。 ”

国家自行消亡与暴力革命

无产阶级将首先取得国家政权,并把生产资料公有化,但这样一来,它就消灭了作为无
产阶级的自身。消灭了一切阶级差别与阶级对立,也消灭了作为国家的国家。到目前为止在
阶级对立中运动的社会,都需要有一个国家,一个剥削阶级的组织,以便维护这个社会的外
部生产条件,特别是用暴力把被剥削阶级控制在当时的生产方式所决定的那些压迫条件下。
国家是社会的正式代表,是社会在一个有形的组织中的集中表现。但这仅仅是说,它是当时
独自代表整个社会的阶级的国家。当国家真正成为整个社会的代表时,他就使自己成为了多
余的了。当不再有需要镇压的阶级的时候,当阶级统治与生产无政府状态的个体生存斗争已
被消除的时候,就不再需要有国家这种特殊的镇压力量了。国家真正作为整个社会的代表所
采取的第一个行动即是生产资料公有化,同时也是他作为国家所采取的最后一个独立行动。
那时,国家对社会各个领域的干涉将先后成为多余的事情而慢慢停止。对人的统治将变为对
物的管理和生产过程的指导。国家不是被废除的,他是自行消亡的。”
但是,决不能只按“国家是自行消亡的”
这句话来裁剪马克思主义,因为这样说,就会留下
一个模糊的概念,似乎国家的自行消亡是平稳的,逐渐的,缓慢的,没有飞跃和风暴也没有
革命。
实际上恩格斯所讲的是让无产阶级革命来摧毁资产阶级国家,而“自行消亡”
指的是社会主
义革命后的无产阶级制度残余。也就是说,资产阶级国家要靠无产阶级革命消灭,在那之后
的无产阶级的国家或半国家才是自行消亡的。
国家是“特殊的镇压力量”
,即小部分资产阶级对大部分无产阶级的镇压力量,应该由无产
阶级对资产阶级的特殊镇压力量(无产阶级专政)来代替,这样一种更替显然是绝不能靠自
行消亡来实现的。

自行消亡”是指社会主义革命后的时期,这时“国家”
的政治形式是最完全的民主,所以在
国家消失时,民主也会消失。资产阶级的国家只有革命才能消灭,最完全的民主则会自行消
亡。
暴力在历史中还有另一种作用,即革命的作用。它是每一个孕育着新世界的旧社会的助产
婆,它是社会运动借以为自己开辟道路的工具。暴力的使用并不完全代表是堕落的表现,有
的时候,暴力革命完全成功后反而带来新的学术上以及道德上的跃进!

第二章
1848—1851年的经验
“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马克思主义中这个“
被人遗忘的”
言论深深打击
了“
民主的和平发展”这种改良主义的妄想。无产阶级需要的国家,只是组织的能立刻开始消
亡且不得不消亡的国家,以及建立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
国家是特殊的暴力组织,是能够镇压某一阶级的强力组织,无产阶级革命成功后,镇压的
当然就是剥削阶级,也只是剥削阶级。劳动者在这一阶段需要国家只是因为需要镇压资产阶
级的工具,而能够领导镇压的阶级只有无产阶级。
剥削阶级需要国家机器是为了自身一小部分人的利益而去剥削绝大部分人的利益,同理,
无产阶级革命就是为了绝大部分人的利益去镇压那一小部分地主、资本家这些现代奴隶主的
利益。为了最终彻底消灭一切剥削。
小资产阶级民主派,这些空想着能用阶级妥协代替阶级斗争的假社会主义者,把社会主义
改造也想成不是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而是想成那少数和平地服从那已经理解到本身任务的
多数,这种空想同“国家是超越阶级的存在”的观点通常有着密切的联系。
只有无产阶级才能领导暴力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他们的生存的经济状况为他们的暴力革
命作了准备,使他有可能,有力量来达到这个目的。资产阶级在分离和分散一切阶级的同时,
在工厂中成群劳动的无产阶级接受了最小的异化,由于他们在大生产中的经济作用,使他们
能够成为一切被剥削阶级的领袖。这些劳动群众的被剥削程度往往比起无产阶级来有过之而
无不及,可是他们不能独立的为自己寻求解放。
无产阶级的政治统治,无产阶级专政,即直接依靠群众武装力量的政权,只有使无产阶级
转化成统治阶级,把被赶下台的资产阶级的拼死反抗拼命地镇压下去,才有条件为社会构建
新的经济结构。
既然无产阶级需要这么一个镇压资产阶级抵抗的组织,那么预先破坏资产阶级为自己建设
的国家机器就是必须的了。

革命的总结
议会制共和国在它反对革命的过程中,除采用高压手段外,还不得不加强在中央政府的力
量与集权,一切的变革都是使这个国家机器更加完备,而不是把它摧毁。那些相机争夺统治
权的政党,都把这个庞大的机器当作主要战利品。
过去一切革命都是使这个国家机器更加完备的,而这个国家机器是必须被打碎、摧毁的。
资产阶级社会中所特有的中央集权政府,产生于专制制度崩溃的时代。最能表明这个国家机
器特征的有两种机构:官吏与常备军,这两种机构恰巧同资产阶级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官吏和常备军正是资产阶级社会身上的寄生物,是使这个社会分裂的内部矛盾上产生的寄生
物。
经过从封建制度崩溃以来的数次资产阶级革命,这个官僚和军事机构逐渐发展、完备、巩
固起来。小资产阶级被吸引到资产阶级方面去就是通过这个机构,这个机构给农民、商人、
小手工业者等等以比较舒适、安闲、荣耀的职位,使这些职位的占有者居于人民之上。这正
是俄国在 1917年 2月 27日以后发生的事:以前优先给予黑帮分子的官吏位置,现已成为
立宪民主党人、孟什维克的猎取对象。各种改革都延期了,官吏职位都瓜分了。这实际上就
是这半年的总结。
但是在各资产阶级政党与小资产阶级政党之间,“ 重新瓜分”
官吏机构的次数越多,各被压
迫阶级,无产阶级为首,就越认识到自己同资产阶级社会不可调和的敌对性。因此,一切资
产阶级政党,即使是“ 最民主的” 的政党都不得不使用高压手段,巩固高压机构来对付无产阶
级革命,迫使革命力量提出这样的任务:不是去改良它、修复它,而是去破坏它、消灭它。
法国是这样一个国家,在那里发生的阶级斗争,在那里都相比起其他各国而言,每一次都
达到更加彻底的结局。因而阶级斗争借以进行、阶级斗争的结果借以表现出来变换不已的政
治形式,在那里表现的也最为鲜明。法国在中世纪是封建制度的中心,从文艺复兴时代开始
是统一的等级君主制的国家,它在大革命中粉碎了封建制度,建立了纯粹的资产阶级统治,
这种统治的典型性是任何其他欧洲国家所没有的。而这里正在上升的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
的斗争,在里也以其他各国所没有的尖锐形式表现出来。
虽然法国革命的无产阶级在 1871年就停止了革命斗争,但这丝毫不排除法国在将来的阶
级斗争中成为结局最彻底的国家的可能性。
现在我们来看一看各 19世纪末 20世纪初各先进国的历史。我们可以看到,在这里更广
泛的、更缓慢的、更多样的进行着同一个过程:一方面,无论是共和制的国家,还是君主制
的国家,都逐渐形成“ 议会权力”。另一方面:在不改变资产阶级基础制度的情况下,各资产
阶级政党与小资产阶级政党“ 瓜分”
着官吏职位,为争夺政权而进行斗争,最后,
“行政权”
日益
巩固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资产阶级国家在近代所表现出来的一致演变过程。法国在 1848—1851年
鲜明的、迅速的、集中的表现出来的,就是资产阶级国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特有的发展过程。
特别是帝国主义,即银行资本时代,资本主义大垄断组织的时代,垄断资本主义转变为国
家垄断资本主义的时代表明,无论是君主制国家,还是最自由的共和制国家,由于要加强高
压手段,“
行政权” 就大大膨胀起来。
至于无产阶级将用什么东西来代替被替换的国家机器这一点,巴黎公社提供了及其有意义
的材料。

1852年马克思对问题的提法
“1.
阶级的存在仅仅与生产发展一定历史阶段相联系。2.
阶级斗争必定导致无产阶级专政。
3.
这个专政只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与进入无阶级社会的过渡。”——马克思
马克思学说就是阶级斗争,人们常常这样说,这样写,但这是不对的。马克思主义常常被
这种看法进行机会主义的歪曲,把马克思主义篡改为资产阶级可以接受的东西。因为阶级斗
争学说不是由马克思而是由以前的资产阶级学者创立的,用这样的方式来解读马克思主义,
是完全的扭曲与篡改,将它阉割为资产阶级可以接受的东西。谁要是仅仅承认阶级斗争,那
他还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只有同时承认阶级斗争与无产阶级专政,才是马克思主义者。必须
用这块试金石来检验是否真正理解与承认马克思主义,1918年 8月考茨基的《无产阶级专
政》就是口头上承认马克思主义然而实际上却背弃和歪曲马克思主义的典型。
懂得一个阶级的专政不仅对一般阶级社会来说是必要的,而且对介于资本主义社会与共产
主义社会中的“
过渡阶段”来说是必要的,——只有懂得这一点的人,才算是掌握了马克思国
家学说。资产阶级国家的形式虽然多种多样,但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资产阶级专政,从资
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不得不产生各种各样丰富的政治形式,但本质都是一样的——无产
阶级专政。

第三章
巴黎公社战士这次尝试的英雄主义何在?
马克思在这巴黎公社中这次群众中的革命运动(虽然它没有达到目的)看到了一个极其
具有重大意义的历史经验,看到了全世界无产阶级革命一定的进步。分析这个经验,根据这
个经验重新审视自己以前的结论,这就是马克思为自己提出的任务。
马克思认为对《共产党宣言》所需要提出的唯一一个修改,就是他根据巴黎公社的革命
经验提出的。“ 工人阶级不能简单的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查阅一下我的《雾月十八日》的最后一章,就会发现我认为下一次的法国革命不
应该再像以前那样把官僚军事机器从一些人的手里转向另一些人的手里,而应该把它打碎,
这是大陆上任何一次人民革命的先决条件,也是我们英勇的巴黎党内同志的尝试。” 在以上引
用的这段马克思的论述中,有两处地点是值得注意的:1. 他把他的结论仅限于大陆。这在当
时是可以理解的,当时英国还是一个纯粹资本主义的,没有军阀并在很大程度上没有官僚的
国家。所以马克思当时把英国除外,在那时看来,在英国的革命,甚至是人民革命,被设想
确实有可能能不以“ 破坏国家机器”
为前提。
但在 1917年,在第一次帝国主义大战时期,马克思的这个限制已经不再成立了。英美
这两个全世界最大的和最后的格鲁撒克逊自由制(从没有军阀和官僚这个角度来说)的这个
代表,已经完全滚到军阀和官僚支配一切的“ 欧洲式的” 血腥污浊的泥潭里去了。现在,无论
是在英国或美国都要以打碎、破坏“ 现成的”
(是在 1914年——1917年在这两个国家制造出
来的“ 欧洲式的” 、一般帝国主义的完备程度)国家机器,作为任何一次真正的人民革命的先
决条件。
如果以 20世纪的革命为例,那么无论是土耳其革命还是葡萄牙革命,当然都应该算是
资产阶级革命。但是前者和后者都不能算是“ 人民”
革命,因为人民群众,人民的大多数,没
有很积极地、独立地起来斗争,都没有明显的提出自己的经济要求和政治要求。反之,1905
——1907年的俄国资产阶级革命,虽然没有取得像前者那样的“ 辉煌成绩”,但无疑是一次的
真正的“ 人民” 革命。因为人民的大多数,人民群众,社会的被剥削和压迫的最底层,曾经独
立奋起,在革命过程中为旧社会打下了属于自己的烙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尝试着按自己
的方式用新社会来取代正在被破坏的旧社会。
1817年,当时欧洲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都没有占人民的大多数,当时只有
把无产阶级都吸引过来的革命,才算是真正的“ 人民” 革命。当时的“ 人民”
就是由这两个阶级
构成的,因为都受“ 官僚军事国家机器”压迫、摧残、剥削而联合起来。打碎这个机器、摧毁
这个机器,这就是“ 人民”
,即大多数工人和农民的真正利益,这就是贫苦农民同无产者自由
联盟的“ 先决条件” ,而没有这个联盟,民主就不稳固,社会主义改造就没有可能。
大家知道,巴黎公社曾力求为自己开辟这个联盟的道路,但因为许多内部和外部的原因,
没有实现。

用什么东西来代替被打碎的国家机器呢?
起源于中世纪的遍布整个国家的中央集权的国家政权连同遍布各地的机关,即常备军、
警察局、官僚机构、教会、和法院,在 19世纪发展起来了。随着资本和劳动之间阶级对抗
的发展,国家政权在性质上就越来越变成了社会压迫劳动的权利,阶级统治的机器。没经过
一过一场阶级斗争的革命,它的纯粹压迫性质就暴露的更加突出。在 1848——1849年革命
以后,国家政权就作为“资本对劳动作战的全国性武器” ,第二帝国把这种情况固定下来了。

帝国的直接对立物正是公社” ,公社正是一个不仅取代阶级统治的君主制形式、而且取
代阶级统治的共和国形式。
公社的第一个法令即取消常备军代之以武装的人民。
公社是由巴黎各区通过普选的委员组成的。这些委员对选民负责,并可以随时罢免,其
中大多数都是工人或工人代表。
警察不再是中央政府的工具,他们被免除了政治职能,其他各方面的委员也是一样。所
有公职人员,从上至下都只领取相当于工人报酬的工资,从前他们所享有的一切特权以及公
务津贴,都随着这些人物的消失而消失了。公社在铲除了这两只旧政府手中的物质力量后,
便要开始着手铲除作为压迫工具的它的精神力量——僧侣力量。
由此可见,公社用来打破国家机器的,似乎仅仅是“ 更民主”
的政治形式,但事实上意味
着两种机构的大更替。当民主实行到所能想象到的最彻底的地步,就由资产阶级民主转化为
无产阶级民主,从原来的国家(对一定阶级的特殊镇压力量)转变为一种已经不是原来国家
的东西。
镇压资产阶级及其反抗,仍然是必要的。公社失败的原因之一就是在这部分做得不够坚
决。但是实行镇压的机关在这里已经是居民的多数,而不像过去奴隶制、农奴制、封建奴隶
制一样总是人民的少数。既然是人民大多数自己来镇压曾经的压迫者,就不需要镇压某一阶
级的特殊力量了,国家就从这个意义上开始消亡。大多数人可以直接代替之前少数人的特殊
机构,国家职能越是全民化,“国家”就越是不被需要。
值得特别注意的是在这里公社的一项措施:把官员的一切津贴与工资取消到只有“ 工人
工资”
的水平。这里表现出一种转变:从资产阶级的民主转变为无产阶级的民主,从压迫阶
级的民主转变为被压迫阶级的民主,从国家这个对一定阶级实行镇压的工具转变为大多数人
来镇压压迫者。
降低国家公职人员的报酬,看来不过是“ 幼稚且原始”的民主制度。这么说的人,完全不
懂得:第一,如果不在一定程度上返回“ 原始”
制度,也就无法完成从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
义的过程(不这么做,怎么能够过渡到由大多数居民以至全体居民来实行政府权力呢?)第
二,以资本主义文化与资本主义基础的“ 原始民主制”与资本主义时代以前的“原始民主制” 是
完全不一样的,资本主义文化大生产创立了铁路、邮政、工厂、电话等,在这个基础上,旧
的国家职能已经变得极其简单——登记、记录、检查这样极其简单的手续,使得任何识字的
或上过学的人都能够胜任这些职能,这些职能只需付给普通的“ 工人工资”
,并且可以把这些
职能中原本的官僚主义给铲除干净。
一切公职人员一律从选举产生并且可以随时罢免,并把他们的的工资减到只有工人报酬
的水平,这些措施使大多数农民与工人的利益完全一致起来,成为从资本主义通向社会主义
的桥梁。但是这些措施只有同变生产资料私有制为生产资料公有制才能有作用。
公社实现了所有资产阶级革命所提出的廉价政府这一口号,因为它取消了两个开支最大
的项目:常备军与国家官吏。

取消议会制
公社是一个实干的而不是议会制的机构,它既是立法机关,同时也是行政机关。
普选权不是为了每三年或六年选出资产阶级中什么人来代表与镇压人民,而是为了真正为了
人民服务,正如个人选择权服务于任何一个为自己的企业招募劳工的雇主一样。
每隔几年决定一次由资产阶级中什么人来镇压人民,——这就是资产阶级议会制的真正本
质,不仅在议会制君主立宪国中是这样,而且在最民主的共和国内也是这样。
但是,如果把议会制看成是国家的一种机构,那么怎样才能取代它呢?任何一个议会制的
国家,那里真正的国家工作是幕后做的,议会则专门为了愚弄人民而进行空谈。
公社用来代替资产阶级贪污腐败的议会的那些机构中,发表意见和讨论的自由不会成为骗
局,因为议员必须亲自执行通过的法律,亲自监督政策与工作的成效,亲自对自己的选民负
责。代表机构仍然存在,但是议会制这种立法与行政分工的制度,议员们的特殊待遇都将不
复存在。
要一下子普遍的、彻底的、完全的取消一切官吏,是做不到的。但是一下子打碎旧的官僚
机器,立刻开始建立一个机器来逐步取消官吏,这不是空想,这是公社的经验,这是革命无
产阶级当前的任务。我们不是空想主义者。我们并不幻想一下子就可以不要任何管理与服从,
这种由于不懂得无产阶级专政的任务而产生的无政府主义幻想与马克思主义根本不相容。
现在的人没有服从与监督, “
监工和会计”是不行的。
但是需要的“ 服从”
,是对无产阶级专政的服从,是对一切被剥削劳动者先锋队的服从。国
家官吏的“长官职能” 可以并将立刻开始转变成用“监工和会计”
代替,这些职能只需要有一般
市民的知识就能够胜任,只需付给他们工人工资就可以了。
我们工人将以资本主义创造的成果作为基础,依靠自己工人的经验,建立由武装工人的政
权维护的最严格的铁的纪律,来组织大生产,把国家官吏变成我们自己委托的执行者,变成
对选民负责的随时可以委任和罢免的领取微薄报酬的“ 监工与会计”
,——这就是我们无产阶
级的任务,无产阶级革命应当从这里开始做起。在大生产的基础上,这会使任何“ 官僚”
逐渐
开始消亡,使一种与雇佣奴隶制不同的制度建立起来。这些日益简化填写报表及监督的职务
将逐渐开始由所有人轮流行使,然后将成为一种习惯,最后就变得不再是一种特殊阶层的特
殊职能了。
19世纪 70年代,有一位德国的社会民主党人认为目前的邮政系统是社会主义经济体制的
模型。这是非常正确的。目前邮政是由国家资本主义垄断组织所组成的一种经济,帝国主义
逐渐把所有托拉斯都变成这样的组织。这里压在那些忍饥挨饿的劳动者头上的仍然是那个资
产阶级机构的官僚机构。但是管理社会事务的机构在这里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推翻资本家,
用武装工人的反抗的铁拳来粉碎这些剥削者,摧毁现代国家的官僚机器,我们就会有一个除
掉了“寄生物” 而技术装备很完善的行政部门,这个机构完全可以让已经联合起来的工人来使
用,并且招募一些监工与会计,他们都只需领取一般的工人的工资就够了。

组织起民族的统一

在公社没有来得及进一步加以发挥的全国性组织纲领上说得很清楚,公社甚至将成为最
小村落的政治形式。”巴黎的国民代表会议也将从各个公社中选举出来。

仍需留待中央行政政府为数不多但很重要的行政职能,但应该交给那些公社的官吏,即
认真负责的官吏。”
民族的统一不是应该破坏,而是应该用公社的这种方法组织起来。即消灭以民族的体现者
的自居的,同时却又脱离民族的国家,这个国家只不过是民族身上的寄生赘瘤。旧政府纯属
压迫的权力被夺回到真正为这个社会负责的官吏手中。马克思与蒲鲁东相同的地方,在于他
们都想要破坏国家机器。马克思主义与无政府主义(不管是蒲鲁东还是巴枯宁)这一点相同
恰恰是机会主义者和考茨基主义者都看不见的,因为他们在这一点上离开了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同蒲鲁东和巴枯宁不同在联邦制上以及无产阶级专政所反映出来。联邦制在原则上
是由小资产阶级的观点所。马克思是主张集中制的,从他上述的观点看来,将“国家”
与集中
制等同是错误的,是对“
国家”抱有市侩式看法的人的妄想。
无产阶级和贫苦农民将国家政权掌握自己的手中,使用更加自由与民主的方式组织起来,
将公社用于打击资本以及资产阶级的反扑与反抗,难道不是一种集中制吗?把铁路、工厂、
机器交给整个民族与社会,难道不就是一种最彻底的民主集中制吗?
集中制不是一种只能由上面、军阀、官僚来实行的东西,自觉的、民主的、无产阶级的集
中制是与资产阶级的、军阀的、官僚的集中制相对立的。

第四章
住宅问题
现代社会中,解决住房问题的方法同其他一切时代解决住房问题的方法是一样的,那就是
通过平衡供需问题来解决,这样解决完以后,问题又会不断地产生,也就是约等于没有解决。
社会革命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这不仅要以当时的情况为转移,更关系到一些意义深远的
问题,其中最重要的问题之一就是消灭城乡对立。现在各大城市中完全有足够的住房,只要
合理调配与使用,是可以解决现在的住房问题的。当然,要实现这一点,就得剥夺现在的房
主,或让那些没有房子可住的工人们住进房主们的房子里去。只要无产阶级取得了政权,这
些具有公共福利形式的措施就会像现代国家剥夺其他东西和征用民宅一样容易实现了。
这里没有考察国家政权形式的形变,只谈到国家政权活动的内容。无产阶级的国家,从形
式上来讲,也会下令剥夺房屋和占据住宅。但是很明显,资产阶级的旧的官僚机构,是根本
不能用来执行无产阶级国家的命令的。
必须指出,由劳动人民占有全部劳动工具和拥有全部工业,是和蒲鲁东主义的“赎买”完全
相反的。如果采用后一者,单个劳动者会成为房屋、工具、农田的所有者;如果采用前一者,
是由全部劳动者成为这些的所有者。这些房屋、工厂等等,难以在过渡时期无偿转让给个人
或公社。同样,消灭地产并不意味着消灭地租,而是把这些地租以另一种形式交给社会。所
以,虽然由全部劳动者共同占有了全部劳动工具,但并不意味着要消灭租聘关系。
把属于全民的房屋租给个人既要征收租金,又要实行一定的监督,还有规定某整分配的标
准,自然是需要一定的国家形式的,但是绝不需要那种享有特权的国家官僚与军事机构。至
于固定免费分配住宅,那就是消灭国家之后的事了。

同无政府主义者的论战
马克思在驳斥无政府主义者时,他完全不是反对国家将随着阶级的消失而消失,而是反对
要工人放下武器,要工人拒绝使用有组织的暴力,拒绝使用为“粉碎资产阶级反扑”这一目的
服务的国家的要求。
无产阶级的所必须使用的国家具有“暂时的革命的形式”
。无产阶级的国家只是暂时的。在
废除国家这一目的上,马克思主义与无政府主义是没有分歧的。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就必
须暂时去利用这一暴力机器去反对剥削者,正如为了消灭阶级,就必须实行被压迫阶级的暂
时专政一样。
恩格斯更加详尽的阐明了这一思想,他首先讥笑了蒲鲁东主义者的糊涂观念,他们将自己
称作“
反权威主义者”,也就是说,不要任何威权、服从、权利。拿工厂、轮船、铁路来说吧,
这是一些使用机械的,很多人有计划的共同工作的大型设施,如果没有一定的服从或权利,
那就没有一样能开动起来。很多时候,他们会说:“
是的,但在这里所说的并不是赋予我们的
代表某种权威,而是委托。”
这些先生们以为,只要改变了一种事物的名称,便可以改变它本
身。
权威与自治只是相对的概念,它们的应用范围是会随着时代的改变而改变的,把他们看成
是绝对的东西是荒谬的;并且,使用大型机械的范围正迅速扩大。
未来的社会组织仅在可接受的最低限度内保留一定的权威,但是一些人根本不想使权威为
种种必要的基本事实,只是拼命地反对字眼。
为什么反权威主义者不只限于反对政治权威呢?所有的社会主义者都认为,国家及其政治
权威将因为未来的社会革命消失,这就是说,公共职能将失去其政治形式,而变为维护整个
社会的公共的大众的管理职能。但是,反权威主义者却要求在这一切之前就废除权威,把废
除权威作为社会革命第一个行动。
这些先生见过革命没有?革命无疑是天下最权威的东西,一群人使用大炮、枪械与最极端
的权威来迫使另一群人接受自己的意志。获得胜利的政党出于必要,持续使用它的武器对敌
人造成的恐惧来维护自己的统治。要是巴黎公社面对资产阶级没有使用武装人民的镇压,它
能支持哪怕一天吗?

给倍倍尔的信
随着社会主义社会制度的建立,国家就会自行解体和消失。既然国家只是在斗争中,对敌
人实行镇压的一种暂时措施,那么,“
自由的人民国家”这一种说法就是纯粹的无稽之谈了:
当无产阶级还需要国家的时候,他们需要的是对敌人的镇压而不是自由,一到有可能谈自由
的时候,国家就会自行消失。取而代之的将是“共同体”
,即公社。

巴黎公社已经不是原来意义上的国家了”,因为公社所要镇压的已经不再是大多数居民了,
而是少数居民(即曾经的剥削者);它已经打碎了资产阶级的剥削机器;居民已经自己上台
来代替特殊的镇压力量。如果公社的措施得到巩固,那它就用不着来消除国家曾经存在过的
那些痕迹,国家机构将逐渐消失,因为它无事可做。

对埃尔福特纲领草案的批判
目前最为普遍的一些错误就是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者所断言的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就是一种
社会主义。完全的计划性是托拉斯(大型联合垄断企业)从来都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的。
但是就算托拉斯有计划性,就算资本大王们可以预测一国之内甚至国际范围内的生产规模,
就算他们有计划的调节生产,我们还是生活在资本主义下,不过是已经到了新阶段罢了。但
在无产阶级看来,这种资本主义之所以已经接近“社会主义”
,是因为证明社会革命已经不难
实现,而绝不是证明一切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者否认社会主义革命与粉饰资本主义。
如果在一个国家内没有共和制和自由,那么幻想走和平道路的改革就自然是十分荒谬的。
如果说有什么是无需质疑的,那就是我们的党和工人阶级在民主共和国这种政治形势下,才
能取得统治,民主共和国甚至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的特殊形式,法国大革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恩格斯在这里特别明确的重申了贯穿在马克思的一切著作中的核心思想:民主共和国是走
向无产阶级专政的捷径,即使它丝毫没有消除资本的压迫,但是,它必然会使这个斗争扩大
化、明朗化、尖锐化,以至于一旦出现能满足被压迫群众的利益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就必
然通过而且只能通过无产阶级专政来实现。
恩格斯同马克思一样,从无产阶级和无产阶级革命的观点上出发,坚持民主集中制,坚持
单一而不可分的共和国。他认为联邦制共和国是一种发展的另外,或者是君主国向集中制共
和国的一种过渡,是在一定的特殊条件下的一种进步。而在这些特殊条件中,民族问题占有
特殊的地位。
恩格斯同马克思一样,虽然无情的批判了小邦制的反动性和用民族问题来掩盖这种反动行
为,但是他们在任何地方都丝毫没有忽视民族问题的倾向,而一些“ 马克思主义者”
在反对小
国民族主义的正当斗争中,却常常表现出这种倾向。
在英国,无论从地理条件,共同的语言或从数百年的历史来看,似乎都已经把各个小地区
的民族问题“解决了”
。可是,恩格斯还注意到一个问题,即民族问题还没有完全消除,因此
他承认建立“联邦制共和国”
是一个进步。自然,在这里他从没有放弃过批评联邦制共和国的
缺点,也从未忘记过宣传民主集中制的共和国。
但是,恩格斯绝对不像资产阶级思想家或包括无政府主义者在内的小资产阶级思想家那样,
去从官僚的角度理解民主集中制。在恩格斯看来,民主集中制绝不排斥这样一种广泛的地方
自治,这种自治在各个小地区自愿维护国家统治统一的情况下,能够消除任何特权官僚制度。
因此,需要统一的共和国。从 1792年至 1798年,法国的每个市,都有美国式的完全的
自治,我们也需要这样一种自治,关于应该怎样安排自治,这已经由美国和法兰西第一共和
国给我们证明了,而现在又有澳大利亚、加拿大和英国的其他殖民地给我们证明了。这种市
镇的自治远比瑞士的联邦制更自由,在瑞士的联邦制中,州对整个联邦制共和国来说固然拥
有很大的独立性,但它对市镇和专区也有很大的独立性。州政府任命专区区长和市镇长官,
我们将来应该断然消除这种现象。根据这一点,恩格斯把关于党纲关于自治问题的条文表现
如下:省、县、市镇通过依据普选制选出的官员实现完全的自治。取消由国家任命的一切地
方和政权机关。
必须指出的是,恩格斯用切实的例子推翻了一种在小资产阶级民主派中非常流行的偏见,
即联邦制共和国一定比集中制共和国要更自由,这种看法是不对的。前面所举的关于法兰西
第一共和国和联邦制瑞士的例子推翻了这种偏见。真正民主的集中制共和国比联邦制共和国
赋予的自由要多得多。

1891年为马克思的《内战》所写的导言

在此之前,中央集权政府用来实行压迫的机构是官僚、政治警察与常备军。正是这支拿
破仑在 1798年建立的机构,后来的每届政府都乐于接过去用以反对敌人的力量,在一切地
方都必须消除,就像在巴黎公社已经消除那样” 。
公社想必一开始就意识到,工人阶级一旦取得统治权,就不能继续运用旧的国家机器来进
行管理;为了不致使失去刚刚得到的统治,一方面应当全部铲除旧的,之前被用来镇压工人
的压迫机器另一方面还应当防范自己的官僚,即宣布他们能够随时被撤换。
不仅在君主国,而且在民主共和国,国家也依然是国家,依旧保留着它的基本特征:警察、
官僚、军队从社会的仆人变成了社会的主人。

为了防止上述的情况——社会仆人变为社会主人——这种情况在至今所有的国家里都是不
可避免的——公社采取了两个可靠的办法。第一,它把所有的行政、司法机关人员的职位都
交给了普选制,并且规定了被选举出来的人可以随时被撤换。第二,它对所有公职人员,无
论其职位高低,都只付出相当于工人的工资。这样,就能防止人们去为了升官发财去追逐职
位了。”
因为,要消灭国家就必须把国家公职变成非常简单的记录与监督,使大多数居民,而后再
是全体居民,都能够胜任。而要完全消除“ 升官发财”
的思想,就必须使一切的公职职位不能
像资本主义国家那样,变成一种既有权利又有钱的“ 肥差”

彻底发展民主,找出民主发展的种种形式,用实践来检验它,这一切都是为社会革命而进
行的斗争的基本任务之一。任何单独存在的民主制度都不能算是“ 社会主义”
,而实际上,单
独存在的民主是不可能出现的,而是和其他制度一起出现的,它会影响经济,推动经济等等,
这就是活生生的历史辩证法。
恩格斯继续写道:“
在德国,来自哲学的对国家的迷信,已经进入了资产阶级甚至很多工人
的意识之中。按照哲学的概念,国家是永恒的正义借以实现或应当借以实现的场所,是永远
不变的,会一直存在下去的机构。由此就产生了对国家以及一切与国家有关的事物的盲目崇
拜。尤其是人们从小就习惯于认为,全社会的公共事务与公共利益只能靠国家与国家的官僚
来主导与实现。实际上,国家无非是一个阶级镇压另一个阶级的工具,而且民主共和国在这
一层面上也绝不亚于君主国;胜利的无产阶级也将同公社一样,不得不立即将它的最坏的方
面去掉,保留它的一定的机构与地位,直到新一代在无官僚与警察的社会中长大,有能力
摆脱它的束缚。”

恩格斯论民主的消除
恩格斯在谈到“社会民主党”
这个在科学上不正确的名称的时候,曾连带地谈到这一点。
对于经济纲领不单纯是社会主义的而直接是共产主义的政党来说,对于政治上目标是消
除国家顺带着消除民主的政党来说,这个词还是有些不正确的。然而,对于真正的政党来说,
名称不总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党在发展,而名字却是固定的。
但是党的名称问题远不如革命队伍对国家的态度重要。人们通常在谈到国家问题的时候,
总是犯一种错误:老是忘记国家的消灭就是民主的消灭,国家的消亡就是民主的消亡。
乍一看起来,这句话似乎是说我们在期待一个不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社会制度,因为
民主正是承认这个原则。
不是的,民主和“少数服从多数”
的原则不是一样的。民主就是承认“少数服从多数” 的国
家,即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使用的有系统的暴力的组织。
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消灭国家,也就就是消灭任何有组织有系统的暴力,任何强加在人
民头上的暴力。我们并不期待一个不遵守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的社会,但是,我们在发展社
会主义的同时,坚信社会主义必将完善成为共产主义,人们将习惯于遵守社会生活的公共基
本原则,而不需要暴力与服从。
为了强调这个习惯的因素,恩格斯就说到了上文所说的新的一代,他们是“ 在这自由的
社会制度中成长起来的新的一代,有能力,有基础将遗留下来的国家机构全部抛弃掉” ,——
这里所说的“
国家”是指任何一种国家,包括民主共和制的国家。

第五章
从资本主义到共产主义的过程
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在它发展的最顺利的条件下,比较完全的民主制度就是民主共和制。
但是这种民主制度始终受到资本主义狭窄的缺点限制,因此它始终只是资产阶级的民主,富
人的民主制度。资本主义社会的自由始终与古希腊共和国的,即奴隶主的自由等同。由于资
本主义剥削制度的限制,雇佣奴隶们都“ 无暇过问政治”
“无暇过问民主”,大多数居民在平静
的通常的生活中都被排除在社会政治生活之外。
德国正是这个论断的最贴切的例子,在这个国家里,宪法规定的合法性保持的惊人的长
久与稳定(1871至 1914年),而在这时期里,社会民主党人又做了很多的工作来“ 保证合
法性”,来使工人参加党的比例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种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所能看到的积极参与政治的雇佣奴隶的所占的最大的百分比是多
少呢?一千五百万雇佣工人中只有一百万人是社会民主党成员,只有三百万是工会成员。
极少数人享受民主,富人享受民主——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民主制度。如果仔细的考察
一下它的民主制度的实质,就会发现无论是在选举权的一些细节上(居住年限、妇女不许竞
选),还是集会权的一些限制上(衣冠不整者不得进入集会设施) ,等等,到处都可以看到对
民主的重重限制,这些“微小的”
限制在那些资产阶级学者看起来十分微不足道,可对贫困的
工人来说,是可以将他们挡在民主制度之外的,或者说,是在真正的排斥他们。
这不是民主,这就是让劳动者每几年选择一次谁来在台上,在议会里镇压与欺骗他们。
但是从这种必然是狭隘的、排斥穷人的、彻头彻尾的虚假的资产阶级民主向前发展和完善,
并不像自由派教授与小资产阶级机会主义者所想象的那样,是平稳的、直线的、越来越补足
的“
日益彻底的民主”。不是的。向前发展,向共产主义发展,必然要经过一段无产阶级专政
的革命时期,不可能走别的道路,因为再没有其他人可以击碎资本家的反抗。
而无产阶级专政,不能仅仅是扩大民主。除了把民主制度扩大,使它在历史上第一次的成
为人民大众的,而不是极少数富人的民主制度以外,无产阶级专政还需要对剥削者、压迫者、
资本家进行一系列的剥夺自由的措施。为了使人类从雇佣奴隶制的锁链中挣脱出来,我们必
须镇压这些人,必须使用暴力来粉碎他们的反抗。但显然,凡是使用有组织的暴力的地方,
就没有自由、民主。
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中,当资本家已经消失,当阶级已经消失(即社会中各个成员在对于
生产资料的差别上消失),进而国家消失、官僚与警察都已消失的时候,——只有在那个时
候,才有可能谈自由。只有在那个时候,真正完全的,没有任何例外的民主才有可能实现。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民主才会开始消亡。道理很简单:人类在摆脱了资本主义雇佣奴隶制,
摆脱了它带来的种种丑恶的时候,也就会逐渐习惯于遵守人们在数个世纪一直遵守,一直习
惯谈到的公共生活守则,不需要暴力,不需要强制,不需要所谓国家这种由阶级对立衍生出
来的压迫工具。

自行消亡”这个词选得非常恰当,因为它既说明了过程的渐进性,又说明了过程的自发性。
只有习惯才能够发生而且一定会发生这一作用,因为我们在自己的周围千百次的看到,如果
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这些令人气愤的不平等的现象,那人们是多么习惯于遵守千百年
来一直遵守着的公共生活规则啊。
只有共产主义才不需要国家,因为这里再也没有群体需要有组织有系统的镇压了,我们丝
毫不否认会有个人做出极端行动的可能性,但他将会被其它的遵守公共生活规则的人所制服,
就像现代社会里一群文明人制止虐待妇女或街头斗殴的人一样。

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社会主义)

我们这里所说的不是已经发展了一些时间的共产主义社会,而是刚刚从那个资本主义社
会里脱胎出来的共产主义社会,因此它身上(经济、道德、文化)仍会存在一些那个旧社会
的痕迹。”
就是这个刚刚从资本主义社会中脱胎出来的新社会,马克思称它为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
段或低级阶段。
生产资料已经不是个人的私有财产,已经归全社会所有。每个人在完成了一定量的必须劳
动后,便可以领取一张证明他完成了每日的工作的票证,他根据这张票证可以在社会消费品
的储存处领取相当于他的劳动的量,再在其中扣除一些留作社会公共基金(建设学校、医院)
的部分,这样,每个人付出的量正好等于社会所回馈给他的量。这就是按劳分配。
但这并不完全是“公平的分配”

这里确实有“平等的权利”
,但这仍然是资产阶级法权,是那个旧社会留下的印记。这个资
产阶级法权同其他的资产阶级权利一样,都是把相同的标准套用在实际上不相同的人身上。
有的人力气大些,有的人力气小些;有的人年龄老些,有的人年龄年轻些;有的人子女多些,
有的人子女少些……那么,难道让一名 90岁的老者与一名 20岁的青壮年每天做同样份额的
工作吗?
因此,在提供的劳动相同,由此在领取份额也一样的条件下,某个人实际上会比另一个人
更富裕些,要避免这些弊病,权利就不应当是平等的,而应当是不平等的。
可见,在共产主义第一阶段还不能做到公平与平等,因为富裕的程度还会不同,而不同就
是不公平。但是人剥削人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已经不能把工厂、机器、土地变成私有的了。
共产主义第一阶段虽然已经消灭了人剥削人的现象,但是却还没有消灭按劳分配这一不公平
现象。
但是这些弊病,是对于经过长久阵痛才刚刚从资本主义社会里产生的共产主义社会来说,
是不可避免的。权利绝不能超出社会的经济结构,以及由经济结构制约的社会文化发展。
所以,在此阶段内,资产阶级法权没有完全的取消,它只是被部分地取消了,只是在个人
与生产资料的关系的部分内取消了。但是它的另一部分,对不同人的不等量劳动给予等量的
回报,却还没有取消。那为什么说这部分资产阶级法权在第一阶段内是“
不可避免的”?因为,
如果不愿陷入空想主义,那就不能认为在推翻一个旧社会后,崭新的法则就能被立刻建立,
同时也被百分百的执行。

共产主义社会的高级阶段

在共产主义社会高级阶段,在迫使个人如同奴隶般的为他人劳动的情形已经消失,脑力
劳动对立与体力劳动的对立也消失以后;在劳动已经不只是为了谋生以后,已经变为生活的
需要之后;在随着个人的充分发展,生产力也迅速增长起来以后,——才能完全超出资产阶
级法权的狭隘眼界,社会才能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各尽所能,按需分配。”
国家完全消亡的经济基础也就是共产主义的高度发展,那时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对立已
经消失,因而现代社会不平等的根源之一也就消失,而这个根源光靠生产资料公有制,剥夺
资本家,是不可能立刻消失的。
这种剥夺很有可能使生产力蓬勃发展,而现在我们看到资本主义已经在阻碍这种发展,而
在现代已经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基础上本来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因此我们绝对可以有把握的说:
剥夺资本家一定会使人类的生产力蓬勃发展。
在第一阶段,共产主义在经济上还不能完全成熟,还不可能完全摆脱资本主义的痕迹,既
然在分配方面还不能摆脱这样的资产阶级法权,那么就一定要有资产阶级国家,因为如果没
有一个强制执行法权的机构,法权就没有意义。在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内,会保留资产阶级
法权,也会保留资产阶级国家,但没有资产阶级!
其实,无论是在自然界或是社会中,我们总能看到新的事物中往往会有旧的残余,马克思
并不是随便将一项资产阶级法权塞进共产主义社会中去,而是抓住了从资本主义中脱胎出来
的社会那种在经济上与政治上不可避免的东西。
在工人阶级反对资本家为自己寻求解放的过程中,民主拥有着巨大的意义。但是民主绝对
不是不可逾越的极限,它只是从封建主义到资本主义再到共产主义的道路上的一定的阶段之
一。
民主意味着平等,如果把“平等”
正确的理解为消灭阶级,那么无产阶级争取的平等就有极
其伟大的意义。但是,民主仅仅意味着形式上的平等。一旦社会全体成员在占有生产资料的
方面平等即劳动平等、工资平等实现以后,在人类面前就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一个问题:如何
更进一步,从形式上的平等转变为事实上的平等,即“各取所需,各尽所能”

民主是国家形式,也是国家的一种,因此它从其他国家一样,也是有组织有目的的对阶级
使用暴力。但另一方面民主国家在形式上承认了人们有参与国家规划与政治选举的权利同等
的权利,公民一律平等。民主在其发展的某个阶段将把无产阶级团结起来,使他们有可能去
打碎、摧毁国家机器,当然在此之前还得镇压资产阶级与建立自己的更民主的国家机器。
在这里,量转化为质,因为这种程度规模的民主,是根本超出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框架,同
队社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相联系着的。如果真是所有人都参加社会管理,那么资本主义根本
就不可能存续下去,虽然它的存在又为了所有的人参与社会管理“刚好”
做了铺垫。这种前提
就是:在一些最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里,几乎可以做到人人都识字的地步,成千上百万的工
人在铁路、邮局、工厂这种高度复杂化与分工化的机构中养成了遵守纪律的习惯。
在这种经济前提下,完全有可能在推翻了资本家与官僚后,在一天之内由武装工人立即着
手代替他们进行监督生产与分配,计算劳动与产品。那些具有科学知识的科学家,农艺师会
暂时因为他们宝贵的知识而无法替换,他们以前是在资本家的支配下工作的,现在他们在武
装工人的支配下会工作地更好。

列宁在斯维尔德洛夫大学的演讲
未必还能找到别的问题,像国家问题一样,被资产阶级的各种学者弄得如此混乱不堪。直
到现在,还有人将这个问题与宗教问题混为一谈,并且建立一套拥有哲学见解的异常复杂的
学说,说国家是一种上天赐予的力量,是一种超自然的东西,是人类唯一的真正团结起来的
组织形式。必须指出,这个观点同剥削阶级的利益有着密切的联系,处处浸透了他们的一切
习惯,处处维护着他们。
这个问题也和所有的其他问题一样,要了解它,就不得不对其整个的发展过程做非常细致
的分析。研究国家问题的时候,首先就要注意,国家并不是从来就有的。曾经有一个时期,
是没有国家的,国家是在社会分裂为对立不可调和的阶级之后才出现的。
在第一种最早的剥削形式(奴隶主与奴隶)出现之前,还存在着父权制的家庭,这种原始
的家庭制度直到现在还在许多原始民族上表现的十分明显,不管你拿哪一部论述原始生活的
著作来看,都或多或少的提过这样一个时代:说没有系统性的使用暴力在某一阶级身上的机
构,这样的机构就叫做国家。
在原始社会里,还处于最低发展阶段,近乎于完全蒙昧的时代里,还看不到国家存在的标
志。我们所看到的是族长所拥有的地位、受人尊敬,我们有时看到这种权力是属于妇女的,
不像现在这样无权的处处被压迫的位置。历史告诉我们,国家在被社会划分为阶级的时候,
即一些集团能够无偿占有另一些集团的劳动的时候,才被为了稳固这种关系而建立起来
我们始终都要记住历史上的一切国家的历史其实就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这一事实,起初是无
阶级的父权制原始社会;再到奴隶占有制社会,整个现代的欧洲都经历了这一阶段,奴隶制
在两千年前占有完全的统治的地位,世界上其余各大洲的民族也几乎都经历了这一阶段。奴
隶主和奴隶是第一次大规模的阶级划分,前者占据一切生产资料(工具与土地)还占有人(奴
隶),而后者则无偿进行劳动并把劳动成果完全交给前者,这样的生产关系就叫做奴隶制。
这种形式之后,奴隶制就演变成了农奴制。人与人的关系被变成了农奴主和农奴,农奴制
农民仍然处于阶级压迫之下,但农奴主已经不能够再把农奴当做私人财产来占有了,农奴主
只是有权利强迫农奴尽一定的义务,有权占有农奴的一定劳动。其实,农奴制在俄国维持得
最久,在某些最粗暴的农奴制的地区,农奴制其实也和奴隶制没什么两样。
后来,在农奴制社会随着商业的发展中又出现了新的阶级,即资本家阶级。从商品中,从
商品交换中,货币流通中,出现了资本权力。在 18世纪末起,世界各地发生了革命,在西
欧各国农奴制被逐渐取代了。在资本主义制度下,阶级划分仍然存在一些过去的农奴制的影
子,但是基本上具有另外一种形式。
资产阶级在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中始终只占人口的极少数,他们支配所有的国民劳动,使
全体国民受他们的压迫与剥削。在农奴制时代受压迫的农民,大多数成为了无产者,小部分
靠雇佣人力成为了农村资产阶级。
那么,为什么在没有阶级划分,没有剥削者,没有压迫阶级的时候就没有国家呢?在社会
上还没有阶级的时候,在较为平等的原始条件下,在生产力还非常低下的时候,原始人费尽
力气去获取那点生活资料供自己维持最简陋的原始生活的时候,没有产生而且不可能产生以
有系统的暴力统治其余人的集团。他们无法完成自己的价值再生产,没有剩余物可供剥削。
在奴隶占有制时期,完全建立在奴隶制之上的古罗马和古希腊已经有了不同的政治形式,
一人掌握权力的君主制,不存在任何不经过选举出来的权力机关的共和制;很少一部分人掌
握权力的贵族制,人民掌握权力的民主制。虽然这些政治形式有所区别,也有进步的和不进
步的之分,但都是用于巩固阶级压迫的工具。
不要误会上文所说的“民主”
这个词,人民掌握权力,可奴隶不算是人,一切适用于人的法
律和奴隶都是不沾边的,所以应当是奴隶主掌握权力。这就是为什么资产阶级的民主集中制
和无产阶级的民主集中制根本对立。
由于剥削形式的改变,奴隶制国家变成了农奴制国家这件事有很大的意义。在奴隶制社会
中,奴隶完全没有权利,不算是人;在农奴制社会中,农民被束缚在土地上,需要每季向地
主缴纳一定量的劳动成果,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有一些成果是属于自己的,所以说相比奴隶制
而言,农民的解放道路还算是有些宽广的。
无论在奴隶制还是农奴制下,少数人想要统治绝大多数人,都是要使用有组织有系统的暴
力的。历史充满了被压迫阶级推翻压迫阶级的接连不断的尝试。在奴隶制史上有着多次长达
几十年的奴隶解放战争,这种战争贯穿着阶级社会的全部历史。
资本产生于中世纪末期,当时世界商贸由于发现新大陆——美洲而发生了重大的发展,贵
金属的数量激增,货币周转使得一些人得以掌握巨量财富。地主阶级的经济力量衰弱下去,
新资本阶级的力量膨胀起来。这个社会在自由的口号下反对农奴制,但这只是拥有财产的人
的自由。当农奴制被摧毁时,资本主义国家代替了农奴制国家,宣布它的口号是全民的自由,
宣布它的意志是全民的意志,否认它是阶级社会,于是真正为了全民自由的共产主义者与资
产阶级之间的斗争就从此展开了。这个斗争正遍及全世界。
这些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国家,以资本权利为基础的国家,以完全控制一切无产者来维护自
己统治的国家,竟然宣布自己是以自由为基础所建立的政权,它反对农奴制时,似乎深以为
国家不再是为了控制阶级冲突的工具而自豪。
凡是存在着土地与生产资料私有的国家,不论怎样民主,都是资本主义国家,都是资本家
用以控制贫苦农民与工人的工具,至于普选制和其他的民主承诺,都不过是空头支票,丝毫
不能改变问题的实质。
我们要抛弃一种关于国家就是平等的普遍谎言,因为只要剥削存在,就不可能有平等。地
主不可能同农奴平等,饱食者不可能与挨饿者平等。无产阶级要先从资产阶级那里接管这个
机器,用这个机器去消灭一切的剥削,到世界上再没有人剥削人的可能,再没有一些人吃得
很饱而另一些人很饿的时候,我们再把这个机器给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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