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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中的敘事

人稱與後設書寫析論
*
方玄琳

摘要

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作為書寫中年時期愛情的文本,以其一貫
使用之第二人稱,書寫面對情慾的態度轉變,其中內容頗具後設之姿。本文從
敘事人稱與後設小說二角度切入,分別論其第二人稱使用及後設書寫於文本之
效用,從而闡發其於愛情書寫中的特別之處。透過文本爬梳可以得知「你」作
為文本中的敘事者、被敘述者、敘事接受者存在,並可超越性別與文本,穿梭
情節,其如靈魂之身姿一如過往評論家「老靈魂」的評述;而後設書寫,則使
其小說之時序則以跳脫自然時間之線性,就其內容論,或為真實人生之仿擬,
或為闡述被敘述者最終跳脫敘事者。該書與其以往的後殖民書寫相比,亦獨樹
一幟,而此文之論述,或可窺見一斑。

關鍵詞:第二人稱、後設小說、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

*
國立高雄師範大學國文學系碩士班二年級。
一、 前言
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1,作為《漫遊者》2睽違十年而有的創
作,迥別其過往如《想我眷村的兄弟們》3、《古都》4等被歸類為涉及歷史的後
殖民作品,以中年夫妻之愛情為切入點,操持其慣用的第二人稱敘事方式,搭
以後設小說之姿,數次跳返至故事的起頭,以夫妻旅遊、偷情諸此嘗試求得更
好結果,卻皆因慾望之衰減而告吹,以此書寫男女邁入不再青年的情慾與衰
老。
迄今評論家多緊扣文本之內容予以評論,如吳學峰、方忠〈重寫青春與審
視當下──論王蒙與朱天心的暮年敘事〉5、田佩佩〈刻舟求劍的尋找之旅——
《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中的死亡意蘊〉6、司方維〈一部多維度的愛情小說─
─論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7;部分則從女性主義視角切入,如江心
琦〈一部中年人的愛情“童話”故事──論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
8
、鄭燕虹〈時空之流下的中年旅人──《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的女性主義書
寫〉9;而亦有關注該書與其他文本間之互文性者,如何瑛〈中產階級的治愈式
旅行──讀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10、劉慧珠〈「中年之愛」的敘事
演繹──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析論〉11。
相關評論雖從不同視角切入,且皆提及書中「你」作為第二人稱敘事者的
特殊性,然因論述關照之角度使然,多僅數筆帶過。而關於後設書寫之討論,
則於鄒瀅〈在都市廢墟上御風飛行──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與中年

1
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新北市:印刻出版社,2010 年 1 月初版。
2
朱天心:《漫遊者》,台北:聯合文學,2000 年 11 月。
3
朱天心《想我眷村的兄弟們》 ,台北:麥田出版有限公司,1992 年 5 月。
4
朱天心:《古都》 ,新北市:印刻出版社,2002 年 6 月初版。
5
吳學峰、方忠:〈重寫青春與審視當下──論王蒙與朱天心的暮年敘事〉 ,《中國海洋大學學
報》(社會科學版)2017 年 02 期,頁 124-128。頁 3-4。
6
田佩佩:〈刻舟求劍的尋找之旅——《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中的死亡意蘊〉 ,《名作欣賞》
2015 年 18 期,頁 23-25。
7
司方維:〈一部多維度的愛情小說──論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 ,《作家》2011 年 20
期,
8
江心琦:〈一部中年人的愛情“童話”故事──論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 《現代語
文》(學術綜合版)2015 年 02 期,頁 55-56。
9
鄭燕虹:〈時空之流下的中年旅人──《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的女性主義書寫〉, 《青年文學
家》2018 年 14 期, 《中國圖書評論》2014 年 11 期,頁 32-33。
10
何瑛: 〈中產階級的治愈式旅行──讀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 《中國圖書評論》
2014 年 11 期,頁 84-90。
11
劉慧珠:〈 「中年之愛」的敘事演繹──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析論〉 ,《修平人文社
會學報》18 期(2012 年 3 月) ,頁 1-23。
童話〉12有所觸及,該篇文章認為書中後設敘事的出現,打亂了小說原有的自
然時間,其說之於本文頗具啟發性。
然則總觀諸家之說,並未說明文本中第二人稱的敘事者之安排,是否有其
特別之效用?除去「你」以外的人稱使用,是否亦有其可觀之處?而後設敘事
於文本中以何姿態呈現?又帶來什麼效果?或可從此些問題,就其寫作之形式
予以文本新的詮釋可能。
小說敘事人稱,雖有論者反對以人稱分類小說之敘事者,並認為敘事者
「與任何陳述中的陳述主體一樣,敘述者在敘事中只能以『第一人稱』存
在。」13然而如胡亞敏所說,「長期以來,人們主要用第一人稱、第三人稱劃分
敘述者類型(有些作品偶爾採用第二人稱),這是一種十分明顯便當的劃分方
法。」14以人稱分類仍是較為常見而簡便的用法。
而論及第二人稱確切定義,雖則以「你」字作為其特徵,是足以區分其與
第一、第三人稱間之差異,然則為明確界定第二人稱之範疇,或以金健人所說
為佳:「當敘述者與人物(表現對象)或讀者(接受對象)構成交談關係時,便
是第二人稱敘述。」15
至若後設敘事,此處所言並非利奧塔所說,任何一個時代都存在某些佔主
導地位的「宏大敘事」16,而是後設小說「同時在創造小說,並且對小說的創
造進行陳述」17之敘事,意即作者在書寫的小說中,同時談論「創作小說」之敘
述。
總上所述,本文欲循敘事人稱、後設書寫此二角度,以《初夏荷花時期的
愛情》18為分析對象,梳理人稱、後設於書中之表現,並試予其所至之效果予
以解釋與詮釋。

二、 敘事人稱的使用

12
鄒瀅:〈在都市廢墟上御風飛行──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與中年童話〉, 《上海文
化》2010 年 06 期,頁 50-60。
13
[法]熱拉爾.熱奈特著,王文融譯《敘事話語 新敘事話語》 ,北京市:中國社會科學出
版社 1990 年,頁 171。
14
胡亞敏:《敘事學》,武漢:華中師範大學出版社,2004 年 12 月第 2 版,頁 38。
15
金健人:《中外寫作記法大觀》 ,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4 年 12 月,頁 502。
16
[法]讓-弗朗索瓦.利奧塔著,車槿山譯:《後現代狀態:關於知識的報告》,北京:北京
三聯書店 1997 年版,頁 1-3。
17
[英]帕特里莎.渥厄著,錢競、劉雁濱譯:《後設小說:自我意識小說的理論與實踐》 ,台
北縣:駱駝出版社,1995 年 1 月,頁 7。
18
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
綜觀全書,文本大多的敘事是以第二人稱展開,如:

19
你尋思著,那替換,或謀殺,發生在什麼時候?(頁 37)

原來是你打發飛機降落時的恐懼的遊戲,成了再再的海誓山盟。(頁
118)

他抓起你的手,你立即隨步跟上。(頁 156)

如上三例,大多時候,文本中的「你」作為主要的「被敘述者」(意即文本中的
中年女性)出現。然則從文本中被隔開而無主語的段落,可知「你」偶爾會同
時作為「敘事者」存在。如:

你一點也不習慣自己的年齡狀態,只得頻頻依賴同類來再確認。
同類,是什麼呢?(頁 12)

……你終於知道《東京物語》裡,並肩立在橋上的優雅的老先生老太太
(還是類似你外公外婆同樣的黑白泛黃照片嗎?)在喟嘆什麼了,「吃不
動了,走不動了,做不動了。」
呀,這不該是一種從不曾有的自由的感覺嗎?(頁 87)

如此疲憊的、如此冷淡、如此公共場合目光不交集、絕緣體似的再無電
光如同你們現在,是,怎麼啦?
是生命、生物必然經歷的成長、消磨、衰亡嗎?或是性別的差異?男人
與女人。(頁 99)

上三例所接前段中的「你」字皆作為被敘述者,而後喃喃自語般接以提問,所
問內容則皆是前段所關注之困惑。或可說是困於心頭而難以言明,以至於敘事
者難以繼續掩藏於第二人稱之後,無法置身事外,而跳出以現身說法。同樣以

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頁 37。為免冗贅,本文引述《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處便
19

不再加註,而是於引文後附上頁數,以求閱讀方便。
透露心聲之姿出現的敘事者,亦有表達喜不自勝之情時,如〈偷情〉一節中,
中年夫妻扮作偷情關係而拋家棄子的雙方,請巧遇之老夫妻幫忙拍照時的喜
悅:

你從一旁老太太臉上看出一個恍然大悟的微笑:「是偷情的男女啊……」
成功了。(頁 80)

「成功了」三字未見主語。若視為省略主語「你」之作法,則為簡單的陳述短
句,此句所表露之情感將冷淡許多,與前述種種準備之敘述相出入,是以此處
視為敘事者之現身說法之感嘆句較妥。然則經歷此情節者為「你」,於此處而得
以興發感嘆者應也為同個「你」,是以可知此處的「你」做為被敘述者的同時,
也是敘事者於書中的化身。
而如徐岱所說「第二人稱本身在『向性』上是一種屬於讀者的人稱」20,
文本中的「你」字除了作為敘事者與被敘述者的指稱,同時也作為「敘事接受
者」而存在,如文本中〈日記〉一節的末尾:

你和我一樣,不喜歡這個發展和結局?那,讓我們回到〈日記〉處,「於
是一對沒打算離婚,只因彼此互為習慣(癮、惡習之類),感情淡薄如隔
夜冷茶如……的婚姻男女」之處,探險另一種可能吧。(頁 53)

此處的「你」,或可視作敘事者與被敘述者的對話,然則同樣於敘事使用人稱
「我們」之處,位於開頭,「你」字尚未出現時:

憂畏人言的女子有沒有接受他的說詞,並非重點,他們的年紀卅九、四
十,還年輕,比起我們打算說的一個真正中年的故事。(頁 10)

綜觀全文,「你」作為被敘述者時,並未曾行使敘事之動作,是以可猜知此處的
「我們」,應非敘事者邀請被敘述者一同干預敘事的話語;而若作為敘事者們的
自我稱呼,則全書就語言、句法、詞彙,諸項可以辨別語言風格之使用,未見其
中有其他敘事者的明確可區別之處;是可知,此處應為敘事者與敘事接受者之合

20
徐岱: ,北京:商務印書館,2010 年 6 月,頁 327。
《小說敘事學》
稱。則「你和我一樣,不喜歡這個發展和結局?那,讓我們回到〈日記〉處……」
(頁 53)中的「我們」
,應也包含敘事接受者。而若「你」所指稱的對象僅為被
敘述者,則「你和我一樣」應寫為「你和我們一樣」,如此後句的「我們」才得
以包含敘事接受者,然則文本並未如此處理。則可知,此句的「你」所代稱之對
象包含敘事接受者。
至此可知,「你」在文本中所指稱之對象,包含敘事者、被敘述者以及敘事
接受者。而值得一提的是,作為被敘述者時,並不僅僅是文本中的中年妻子,有
時作為該妻子之丈夫存在,如:

……你終可以不用狩獵和求偶的眼光看世界,日出日落、影子指引的
方向不再重要,雨季旱季不發生意義,你羨慕著空中盤旋的鷹鷲之屬,
亟想知道他們眼下爪下的世界,你看著女人們進進出出藉以校訂時
間……你竟分辨不出那與你生了好幾個男仔女仔的女人了……(頁 128-
129)

相類似以「你」指稱中年男性者,僅於〈男人與女人Ⅰ〉
、〈男人與女人Ⅱ〉出現。
而若相比文中第三人稱之使用,則明顯可見「你」以觀察之姿面對「他」
(或
她、他們),如:

爛醉如泥中,他似乎把你抱上床,你也許睡了半夜或才一個盹,知覺他
親吮你的下身,室內燈顯得奇亮以至無法睜眼,你喊他名字,想要他關
小那具攻擊性的燈,他卻顛倒身體將納物垂懸於你口中,那物並未發
作,柔弱可人……(頁 75)

文本用第三人稱之處,與引文相仿,皆具焦於「你」的視角,並未涉入「他」人
的內心。一如《小說敘事學》所述:
「在第二人稱敘述中,敘述者可以通過對『他』
的描述而不動聲色地介入進來,這樣,對象(人物)本身也就成了被我們所觀察
的對象。」21透過第二人稱的敘事,文本成功將所有的「他」者化為被「你」與
讀者共同觀察的對象,以此拉遠距離以審視之。
而「你」於文本中,作為可男可女的被敘述者穿梭時間之中,又做為讀者、

21
徐岱: ,頁 330。
《小說敘事學》
敘事者出入於情節內外,似同一無性別亦無法從時空予以限制的靈魂,穿梭文本
之各處。可知作者有意是透過第二人稱「你」字指涉對象的模糊,產生某種超越
或者抽離的感受,致使其筆下的人物,一如王德威所說的「老靈魂」般,滲透你
我之間。22

三、 後設書寫
如前言所述,後設小說是為作者在書寫的小說中,同時談論「創作小說」
之小說。亦即後設(meta)這個詞彙在小說中,是「用於探索屬於虛構(of)
的世界與虛構『之外』(outside)的世界的關係。」23小說中具此性質之敘事,
常出現於各章節之結尾,如〈日記〉結尾:

你和我一樣,不喜歡這個發展和結局?那,讓我們回到〈日記〉處,「於
是一對沒打算離婚,只因彼此互為習慣(癮、惡習之類),感情淡薄如隔
夜冷茶如……的婚姻男女」之處,探險另一種可能吧。(頁 53)

小說的敘事者明確點出故事本身正在被創作,並且所還返處並非以事件界定
之,而是回返該章節的開頭文本的文字處,循不同走向予以故事新的情節(亦
即偷情一段)。此種後設的安排,致使小說的敘事跳出原先過往日記與現時敘事
的對比,而多出與〈日記〉所述時間相同,情節不同的〈偷情〉。使小說敘事具
有「過往-現在-另個現在」三線相對之特色。而從文本的闡述,能得知被敘
述者亦知曉自己在敘事文本中,如:

你多想拋掉這一切,拋家棄子,回到〈偷情〉那玫瑰色的篇章,前往觀
音寺賞紫陽花的電車上,告訴那男子「我喜歡你,不想放你走,不想假
期結束,不想回去」(頁 124-125)

從引文可知,被敘述者「你」知曉前面章節〈偷情〉的內容,以此,「你」可以
對前述「三線」進行反思並表達傾向。

22
王德威:〈老靈魂的前世今生──朱天心的小說〉
,載於朱天心:《古都》
(新北市:印刻文
學,2002 年 6 月)
,頁 5-27。
23
[英]帕特里莎.渥厄著,錢競、劉雁濱譯:《後設小說:自我意識小說的理論與實踐》
,頁
4。
敘事者甚或對於文本具一定的改動權利,且知曉文本結尾似乎便是自己終
結之處:

這一章裡,你原打算連拐帶騙加付錢,找一個與你年輕時神似的女孩,
小羊羔一般丟在那正欲走進曠野覓一處終老的老公獅跟前,看他待如
何。(頁 149)

你多希望小說家為你多寫些篇章,抵抗著終得步上彼岸世界的那一刻
(頁 154)

結合上節所述,「你」在文本中所指代者,是敘事者、被敘述者及敘事接受者。
而此處「小說家」一詞,則明確點出敘事者與作家的界線。二者不相同一,一
如敘事接受者與讀者的相異。雖則小說中並未明確寫到讀者一詞,然而後設之
安排,不只書寫了敘事者、被敘述者及敘事接受者,也將作者寫入其中,一如
前述索引「第二人稱本身在『向性』上是一種屬於讀者的人稱」24,種種安排
仿若正在邀請於現實生活中的讀者也成為書中的「你」,以自己作為敘事視角來
為自己敘事。於是作者、讀者、敘事者、被敘述者及敘事接受者在此安排下皆
參與了故事,有了五者可以隨心改動下個章節行為的錯覺,並都將在敘事終結
時步向整本書的彼岸。
然則小說比現實更加自由,而得以跳脫時空,穿梭情節之中,以致能返還
文本之初始。既已還返過去,卻仍不能找回過往年輕的丈夫(與自己),最後於
〈彼岸世界〉踏上歸途。也或文本末尾「你自由了?」(頁 157)並非超脫肉體
而靈魂得以自由,而是敘事終結,被敘述者不再受敘事者擺佈。
總上所述,後設之安排,致使小說之時間跳脫自然時間,得以於同一故事
時間中有兩個(或以上)的情節;抑使作者、讀者、敘事者、被敘述者及敘事
接受者在此安排下進入故事,更加強了「老靈魂」般的感受。而就其內容談
之,或許小說文本仿擬真實人生,當敘事不再繼續,則人生亦將告結,又或者
僅是以小說內容論,敘事結束後,則被敘述者將不須遵守受敘事者之安排,而
能得以自由。

24
徐岱: ,北京:商務印書館,2010 年 6 月,頁 327。
《小說敘事學》
四、 結語
本文透過敘事人稱的釐清,發現「你」在文本指代敘事者、被敘述者、敘

事接受者,且可男可女,甚或可以超脫情節與時空,一如過往評論家所述之老

靈魂,遍布你我;而透過後設書寫之梳理,發現如此之安排,致使小說之時序

安排突破線性之自然時間,而使得情節得以存在於兩平行之故事時間軸;而第

二人稱「你」字搭上後設敘事的使用,使作者、讀者皆走進了故事,使得整個

小說的參與者更為精彩。而就內容論,小說後設之書寫,或為真實人生之擬

仿,抑或受敘事者中從敘事中逃脫以獲得自由。

從《想我眷村的兄弟們》、《古都》到《漫遊者》,朱天心保持其一貫老靈魂

之書寫,而於《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不只在內容上,敘事層面亦顯露其老靈

魂的蹤跡。然則相較前述數作,以關心眷村、歷史為內容的書寫,《初夏荷花時

期的愛情》所談主題明顯迥異。而其後設、敘事人稱的使用,無論就文本形式

之書寫或內在含意皆擴大了詮釋的可能性,而本文之爬梳,或可窺見一斑,其

有缺漏者,或待後來者以補之。
引用書目
一、 近人論著
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新北市:印刻出版社,2010 年 1 月初版。
朱天心:《漫遊者》,台北:聯合文學,2000 年 11 月。
朱天心《想我眷村的兄弟們》,台北:麥田出版有限公司,1992 年 5 月。
朱天心:《古都》,新北市:印刻出版社,2002 年 6 月初版。
[英]帕特里莎.渥厄著,錢競、劉雁濱譯:《後設小說:自我意識小說的理論
與實踐》,台北縣:駱駝出版社,1995 年 1 月,頁 7。
金健人:《中外寫作記法大觀》,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4 年 12 月,頁
502。
胡亞敏:《敘事學》,武漢:華中師範大學出版社,2004 年 12 月第 2 版,頁
38。
徐岱:《小說敘事學》,北京:商務印書館,2010 年 6 月,頁 327。
[法]熱拉爾.熱奈特著,王文融譯《敘事話語 新敘事話語》,北京市:中國
社會科學出版社 1990 年。
[法]讓-弗朗索瓦.利奧塔著,車槿山譯:《後現代狀態:關於知識的報
告》,北京:北京三聯書店 1997 年版。

二、 期刊論文
王德威:〈老靈魂的前世今生──朱天心的小說〉,載於朱天心:《古都》(新北
市:印刻文學,2002 年 6 月),頁 5-27。
田佩佩:〈刻舟求劍的尋找之旅——《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中的死亡意蘊〉,
《名作欣賞》2015 年 18 期,頁 23-25。
司方維:〈一部多維度的愛情小說──論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作
家》2011 年 20 期,
江心琦:〈一部中年人的愛情“童話”故事──論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
情》〉,《現代語文》(學術綜合版)2015 年 02 期,頁 55-56。
何瑛:〈中產階級的治愈式旅行──讀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中國
圖書評論》2014 年 11 期,頁 84-90。
吳學峰、方忠:〈重寫青春與審視當下──論王蒙與朱天心的暮年敘事〉,《中國
海洋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 年 02 期,頁 124-128。頁 3-4。
鄒瀅:〈在都市廢墟上御風飛行──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與中年童
話〉,《上海文化》2010 年 06 期,頁 50-60。
劉慧珠:〈「中年之愛」的敘事演繹──朱天心《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析論〉,
《修平人文社會學報》18 期(2012 年 3 月),頁 1-23。
鄭燕虹:〈時空之流下的中年旅人──《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的女性主義書
寫〉,《青年文學家》2018 年 14 期,《中國圖書評論》2014 年 11 期,頁 32-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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