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卷 第 4 期 大庆师范学院学报 Vol． 41 No． 4

2021 年 07 月 JOUＲNAL OF DAQING NOＲMAL UNIVEＲSITY Jul． ，

2021

□学前教育研究

国内外 0—3 岁婴幼儿托育研究比对及启示

张晓梅，申琳琳，潘雨晴
( 大庆师范学院 教师教育学院，黑龙江 大庆 163712)

摘 要: 2019 年我国正式启动了婴幼儿托育服务体系建设，了解国内外托育服务体系构建及托育
质量现状对我国未来托育事业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西方国家重视托育质量评价工具的研究，关
注托幼服务的师资水平，明确了影响托育机构质量的因素。反观我国在托育服务体系构建、托育质
量研究等方面相对滞后。发达国家的托幼服务体系建设启示我们要明确托育性质及各级政府和相
关部门的职责; 进一步发展普惠性托育服务体系; 探索符合中国实际的托育模式; 打造高水平的教
师队伍; 推进托育服务课程的改革; 加强托育质量评价工具的修订和研发以及建立监管制度，加强
托育服务的监督。
关键词: 学前教育; 0—3 岁婴幼儿; 托育服务
作者简介: 张晓梅( 1982—) ，女，黑龙江大庆人，副教授，博士，从事学前教育质量评价研究。
基金项目: 大庆师范学院博士科研启动基金“质量监测背景下黑龙江省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政府治
理研究”( 19rw01) ; 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项目“基于师幼互动的学前教育质量评价体系构建及
应用模式研究”( 18YJC880131) 。
DOI 编码: 10． 13356 / j． cnki． jdnu． 2095－0063． 2021． 04． 012
中图分类号: G64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0063( 2021) 04－0097－09 收稿日期: 2021－04－20

西方社会进入工业革命后，由于用工量的增加，大量妇女需要加入到工作中，为了促进母亲
就业或增进幼儿的发展生活经验，托育服务迎来了蓬勃发展的时期，经过长期的发展和改革，西
方国家 0—3 岁婴幼儿托育服务已经走向完善。我国从 2016 年起，全面放开了二孩政策，现在已
全面放开三孩政策，新生儿数的逐渐增加需要社会提供更多更好的托育服务。 党的十九大报告
明确提出要在“幼有所育”上取得新进展，
2019 年和 2020 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分别指出“加
快发展多种形式的婴幼儿照护服务”“推动教育公平发展和质量提升 ”，构建科学完善的 0—3 岁
婴幼儿托育服务体系显得非常重要。另外，高质量的托育教育和婴幼儿的发展紧密相关，有研究
显示，高质量婴幼儿托育服务的实施有利于婴幼儿认知、社会性和身体等方面的发展。 通过比对
国内外托育服务体系的构建和托育质量研究的现状，能够研判未来国际托育研究的新趋势，可以
为我国托育服务体系构建及托育质量提升提供经验和启示。

一、国内外 0—3 岁婴幼儿托育服务体系比对

( 一) 国外不同国家托育服务体系简介
国外部分发达国家的 0—3 岁婴幼儿托育服务起步较早，并采取一系列的措施保障和提高服
务质量，至今很多发达国家已形成比较完备的托育服务体系。
首先，在市场与政府的关系上，不同国家的服务体系呈现出不同的特点。 在丹麦和瑞典为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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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的北欧国家，婴幼儿托育服务以政府为主导，倾向于普惠性服务，带有福利性质。 丹麦的公共
托育服务分为机构式和居家式两种形式，瑞典则存在以照顾为主的社会福利机构和以教育为主
的教育部门两种服务管理体系。 在英国和美国，
0—3 岁婴幼儿的托育服务则以市场为主，婴幼
儿托育服务以民营机构为主，包含不同形式和功能的托育服务。 还有一些国家比如法国则是政
府和市场并存，政府和市场共同承担婴幼儿托育工作。①
其次，在托育推行策略上，主要发达国家对发展普惠性托育服务达成了共识。 世界经济合作
与发展组织( OECD) 1998 年发布《强势开端: 早期教育与保育》，推动了政府发展普惠性托育服务
的进程，把“可获得( availability) 、可负担( affordability) 和有质量 ( quality) 作为普惠性托育服务发
展的三大基本原则和主要目标，力求让不同消费水平的公民都能获得婴幼儿托育服务机会。”②
为提升保教质量，一些国家根据自身情况实行了一些措施，如“2014 年欧洲理事会出台了《儿童
早期保教质量框架关键原则的建议 》，阐明了发展高质量儿童保教服务的五大关键领域和目
标”。③ 欧洲国家采取的一系列改革措施中呈现了某些共同特点，即通过降低服务费用等措施保
证大多数的幼儿获得服务机会、加强师资队伍建设、推进保教课程改革、强化监督作用、完善服务
体系等。④ 与欧洲一些国家相比，日本的 0 ～ 3 岁婴幼儿的托育服务虽然在 2015 年之前水平较
低，从 2015 年开始宣布加快发展普惠性托育服务，近年来已经日趋发展完善。 国外一些国家陆
续出台的托育服务保障政策使得托育机构质量逐渐提高，托育服务体系逐渐完善，托育服务逐渐
向专业化、形式多样化、功能多样化、普惠性等方向发展。
( 二) 我国托育服务政策、发展阶段等历史沿革
我国最早的托育服务大概出现在 20 世纪初抗战时期，国民政府为了让妇女进入工厂为抗战
工作做准备而修建了类似托育机构的托儿所。 很多学者对我国托育服务的历史进程进行了研
究，根据某些因素和特征把我国的婴幼儿托育服务分为了不同的阶段，如刘中一( 2018) 总结了自
新中国成立之后至 20 世纪 50 年代、
70 年代、
80 年代乃至 2016 年在我国全面实施两孩的政策推
动下，重构我国的托育服务体系，共经历了四次高峰和三次低谷; ⑤ 洪秀敏等人 ( 2019) 将改革开
放 40 多年来我国 0—3 岁早期教育服务划分为振兴—萎缩—重构三个主要发展阶段，“改革开放
到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受到国家重视，处于极力恢复阶段; 20 世纪 80 年代到 21 世纪初，婴幼儿
逐渐回归家庭照顾，托育机构逐渐萎缩; 从 2010 年至今，在国家公益性普惠政策指导下，婴幼儿
托育机构开始重建”。⑥ 左瑞勇等( 2020) 则对新中国成立 70 年来婴幼儿托育服务政策的发展进
行了梳理，新中国成立到 20 世纪 80 年代中后期供给主体为国家，托育机构带有福利性; 20 世纪
80 年代后期到 2010 年，供给主体由单一的政府走向多元，服务供给由国家提供逐渐过渡到其他
社会组织; 2010 年至今，逐渐形成多元供给主体的综合性托育服务体系。⑦
总体来看，我国 0—3 岁婴幼儿托育服务起步晚且发展过程中经历了很多挫折，经验不足，在

① 参见刘琳雪: 《国外 0 ～ 3 岁儿童托育服务供给体系及其启示》，《行政科学论坛》2020 年第 3 期。

② 刘焱、武欣: 《欧洲国家发展普惠性学前教育的路径选择》，《比较教育研究》2019 年第 1 期，第 69 页。
③ European Commission Working Group． Proposal for key principles of a quality framework for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and
care． Luxembourg: Publications Office of the European Union，
2014: 10．
④ 参见蔡迎旗、王翌: 《欧洲国家 0 ～ 3 岁婴幼儿保教服务质量提升行动及其启示》，《学前教育研究》2020 年第 12 期。
⑤ 参见刘中一: 《从西方社会机构托育的历史趋势看我国托育机构的未来发展》，《科学发展》2018 年第 112 期。
⑥ 洪秀敏、陶鑫萌: 《改革开放 40 年我国 0 ～ 3 岁早期教育服务的政策与实践》，《学前教育研究》2019 年第 2 期。
⑦ 参见罗佳欣、左瑞勇: 《70 年来我国 0 ～ 3 岁婴幼儿托育服务政策的发展历程及未来展望》，《早期教育》( 教育教学)
2020 年第 1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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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背 景 下，一 些 学 者 开 始 从 西 方 发 达 国 家 的 政 策 中 借 鉴 经 验。 如 和 建 花 ( 2007 ) ① 宋 健

( 2016) ②等人分别对美、英、法和北欧等国家的幼儿照看和教育体制以及最新的政策进行了介
绍。还有一些学者试图在对国内婴幼儿托育服务实际情况以及政策的调查下提出一些对策。 如
庞丽娟等( 2019) 在全国开展了 0—3 岁婴幼儿托育服务供需现状调研，研究指出我国目前托育机
构服务存在资源供给总量极其不足、队伍建设滞后、服务质量无保证等突出问题，③ 并提出了有
效的破解策略和构建我国托育服务体系的构想。

二、国内外 0—3 岁婴幼儿托育质量研究比对

( 一) 国外 0—3 岁婴幼儿托育质量研究现状
1． 托育服务质量评价工具及现状
可靠且有效的测评工具和标准化的指标体系是开展托育服务机构质量评估和提升的基础。
然而，目前国际上专门针对 0—3 岁婴幼儿托育服务机构的质量评估工具较少，国外 0—3 岁婴幼
儿保教质量评价工具具有代表性的包括“课堂互动评估系统 ”( Classroom Assessment Scoring Sys-
tem，CLASS－Infant 婴幼儿版和 Toddler 学步儿版) 、“早期儿童环境评定量表 ( 修订版 ) ”( Early
Childhood Environment Ｒating Scale－Ｒevision ，ECEＲS－Ｒ) 、“护理环境观察记录表”( Observational
Ｒecord of Caregiving Environments，OＲCE) “婴幼儿环境评量表( 修订版) ”( Infant / Toddler Environ-
ment Ｒating Scale－Ｒevision，ITEＲS－Ｒ) 、“家托中心环境评定量表 ”( FCCEＲS－Ｒ) 、“保育者互动量
表”( Arnett Caregiver Interaction Scale，CIS) 、“儿童早期保教机构质量评价手册”( Assessment Pro-
file for Early Childhood Programs，APECP) 等，其中“婴幼儿学习环境评量表 ( 第三版 ) ”( ITEＲ－3)
和“课堂互动评估系统”CLASS－Infant / Toddler 是国际范围内应用最为广泛的婴幼儿学习环境评
价工具。“婴幼儿学习环境评量表”( ITEＲS) 由美国北卡罗来纳大学 FPG 儿童研究中心的科瑞
( Debby Crye) 和哈姆斯( Thelma Harms) 团队研发出来，并经过多次修订，ITEＲ－3 是第三次修订
完善的版本，适用于 0—3 岁婴幼儿。“课堂互动评估系统 ”( CLASS) 则由美国弗吉尼亚大学罗
伯特·皮安塔( Ｒobert Pianta) 带领其团队研发而成，分为婴儿版和学步儿童版等不同版本。
学者们利用这些评价工具对不同地区托育机构的服务质量进行研究，以了解不同国家和地
区婴幼儿托育机构服务质量的情况。 科隆 ( Karen M． ) ＆ 帕罗 ( La Paro) ( 2014) “使用 ITEＲS－Ｒ
和 CLASS－Toddler 两个观察工具，对北卡罗来纳州 93 个婴幼儿班级服务质量进行测量，以考察
整体质量，结果显示班级服务质量处于中等水平”。④ 布内斯塔德( Elisabeth Bjrnestad) ＆ 布鲁克
胡增( Martine L． Broekhuizen) ( 2020) 等人“采用 ITEＲS－Ｒ 和 CIP( Caregiver Interaction Profile) 量
表对挪威 111 个幼儿班级的情况进行调查，结果显示，护理人员在最基本的教育互动技能上处于
中等水平，对于更多的教育互动技能方面，则大多数存在不足”。⑤
2． 托育服务质量影响因素

① 参见和建花: 《部分发达国家幼儿照看和教育体制及其新政策概述》，《学前教育研究》2007 年第 07—08 期。

② 参见宋健: 《托幼服务相关政策: 中国现实与国际经验》，《人口与计划生育》2016 年第 11 期。
③ 参见庞丽娟、王红蕾、冀东莹等: 《有效构建我国 0—3 岁婴幼儿教保服务体系的政策思考》，《北京师范大学学报》( 社
会科学版) 2019 年第 6 期。
④ 参见 Karen M． La Paro，Amy C． Williamson，Bridget Hatfield．，“Assessing Quality in Toddler Classrooms Using the CLASS－
Toddler and the ITEＲS－Ｒ，”Early Education ＆ Development，vol． 25( 2014) ．
⑤ Elisabeth Bjrnestad，Martine L． Broekhuizen，Ellen Os，et al． ，“Interaction Quality in Norwegian ECEC for Toddlers Meas-
ured with the Caregiver Interaction Profile ( CIP) Scales，”Scandinavian Journal of Educational Ｒesearch，vol． 64( 2020) ，pp．
90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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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学者研究发现影响托育服务质量的因素有很多，班级规模、教师教育背景、师幼比例、师
幼互动、课程、政策、待遇等是影响托育质量的主要因素。 如皮安塔 ( Ｒ． Pianta) ，豪威斯 ( C．
Howes etc) ( 2005) 选取了 6 个州的 238 个教师进行师生互动质量研究，研究结果显示“教师没有
经过幼儿教育的正式培训( 或拿到学位) ，或缺乏以儿童为中心的理念信仰，课堂质量较低，说明
教育者接受的正规教育能够提升师幼互动的支持性 ”。① 美国国家儿童健康和人类发展研究所
( NICHD，
2010) 研究发现，“在不同年龄和类型的托育服务中，当幼儿和教师比例以及群体规模
更小时、护理者受教育程度较高时、对育儿有更多经验、环境更安全时，积极的高质量的照顾更有
可能发生”。② 菲力普( Phillips) 等人研究表明，“教师的待遇也和托育服务质量有关，教师工资尤
其是支付给全职教师的最高工资，在一定程度上会对教育质量具有预测作用”。③
3． 托育服务质量对婴幼儿发展的影响
大量研究表明，托育质量对儿童的健康与发展具有短期和长期效应，进而影响托育服务的投
资与效益回报率。如美国国家儿童健康和人类发展研究所( NICHD，
2000) 对 1363 名托育机构的
婴幼儿开展了长达 20 年的追踪研究，考察了儿童的托育经历对其身心发展的影响，“相比低质量
托育服务机构中的 0—3 岁婴幼儿，接受过高质量保教的婴幼儿具有更好的行为表现、社会性能
力和学业成就; 而且托育质量还能预测这些婴幼儿进入青少年时期的学业成绩 ”。④ 豪威斯
( Howes) ＆ 布切拿( Burchinal) ( 2007) 等人在 11 个州的近 3000 名儿童中随机选择 700 名，考察他
们的相关学习和社交技能情况，结果显示，“参加早期教育与孩子的学术技能提高有关，当孩子们
接受到高质量的教育或拥有亲密的师生关系时，他们的学业成绩会有很大的提高 ”。⑤ 托马森
( Thomason) ＆ 帕罗( La Paro) ( 2009) 研究发现幼儿阶段是幼儿早期时期的一个独特的发育时期。
“在这个阶段，儿童通过与生活中重要成年人的互动来发展自主权、自我调节和语言能力，证明了
0—3 岁婴幼儿早期教育的必要性。”⑥ 莫特森 ( Jennifer A． Mortensen) ＆ 本内特 ( Melissa A． Bar-
nett) ( 2015) 研究发现，“在幼儿保育中发展的师生关系为幼儿的社会情感发展提供了关键的照
顾环境，尤其是对处于不利环境中的幼儿来讲 ”。⑦ 此外，众多研究也证明了婴幼儿托育质量对
贫困幼儿以及发育迟缓的幼儿均会产生积极作用。
4． 婴幼儿托育质量提升的实践
0—3 岁婴幼儿托育服务的重要性已经得到国际上众多国家的普遍认同，“质量评级与促进
系统”已然成为多数发达国家保障托育质量的普遍举措，如美国教育培训公司 Teachstone 开发了
与 0—3 岁版 CLASS 息息相关的两类系统和全面的教师专业发展方案，分别是团体教师专业发展

① Ｒobert Pianta，Carollee Howes，Margaret Burchinal，et al．，“Features of Pre － Kindergarten Programs，Classrooms，and

Teachers: Do They Predict Observed Classroom Quality and Child－Teacher Interactions?”Applied Developmental Science，vol．
9( 2005) ，pp． 144—159．
② National Institute of Child Health and Human Development ( NICHD) Early Child Care Ｒesearch Network．，“Characteristics
and Quality of Child Care for Toddlers and Preschoolers，”pplied Developmental Science，vol． 4( 2010) ，pp． 116—135．
③ Deborah Phillips; Debra Mekos．，“Within and Beyond the Classroom Door: Assessing Quality in Child Care Centers，”Early
Childhood Ｒesearch Quarterly，vol． 15( 2000) ，pp． 475—496．
④ National Institute of Child Health and Human Development ( NICHD) Early Child Care Ｒesearch Network．，“Characteristics
and Quality of Child Care for Toddlers and Preschoolers，”Applied Developmental Science，vol． 4( 2010) ，pp． 116—135．
⑤ Carollee Howes，Margaret Burchinal，Ｒobert Pianta，et al．，“Ｒeady to learn? Children＇s pre－academic achievement in pre－
Kindergarten programs，”Early Childhood Ｒesearch Quarterly，vol． 23( 2007) ，pp． 27—50．
⑥ Amy C． Thomason，Karen M． La Paro．，“Measuring the Quality of Teacher－Child Interactions in Toddler Child Care，”Early
Education ＆ Development，vol． 20( 2009) ，pp． 285—304．
⑦ Jennifer A． Mortensen，Melissa A． Barnett． ，”Teacher – Child Interactions in Infant / Toddler Child Care and Socioemotional
Development，”Early Education ＆ Development，vol． 26( 2015) ，pp． 209—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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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CLASS 团体面对面辅导”( Infant / Toddler CLASS Group Coaching，简称 I / F MMCI) 和个别化

的教师专业发展模型“CLASS 一对一远程辅导”( Infant / Toddler CLASS 1－on－1 Video Coaching，简
称 I / F MTP) 。通过和培训师的定期沟通交流，帮助这些教师学会识别、理解、分析和在班级中应
用 CLASS 有效互动以及探讨如何通过有意识性互动来促进婴幼儿的学习和发展。
2011 年欧洲理事会再次呼吁关注婴幼儿托育质量，针对当时欧洲婴幼儿托育机构存在的费
用高、服务时间短等问题，欧洲理事会和 27 个国家的专家以及利益相关者就 0—6 岁儿童早期教
育高质量具备的特征达成一致，并在 2014 年出台了《儿童早期保教质量框架关键原则的建议 》，
其中包括的 0—3 岁婴幼儿托育服务内容，该文件成为欧洲各国开展高质量托育服务的纲领性
文件。①
( 二) 国内 0—3 岁婴幼儿托育质量研究现状
1． 0—3 岁婴幼儿托育质量评价工具研究
我国的婴幼儿托育服务开始的较晚，各方面发展还相对不足，当前我国托育质量评估体系尚
未统一建立，多由各省市自行制定相关标准，且在影响托育服务质量的各种因素中，多关注场地、
设施、环境等结构因素，对真正影响托育机构质量的过程性因素缺乏足够的关注。 目前国内学者
对于托育质量评价研究多停留在理论层面，在工具的开发和使用方面，还处于刚刚引入和起步阶
段，有一些研究从婴幼儿托育质量评价的指标进行了探索，如我国台湾地区“卫生福利部社会及
家庭署”在 2013 年修订了《托婴中心评鉴作业规范参考范例 》，评鉴指标包括机构管理、托育活
动、卫生保健及特色创新四个领域，各直辖市、县根据本地情况制定符合本地实际的评鉴指标。
冯丽娜( 2016) 从生态系统理论出发，以台湾地区六大都会区托育质量评鉴计划及评鉴指标进行
研究。② 还有学者对《婴幼儿学习环境评量表( 第三版) 》在中国婴幼儿托育机构评价中的适宜性
进行研究，为该量表的本土化修订和我国自主研发质量评价工具提供建议。
2． 国内托育质量现状研究
李克建等人( 2019) 运用《婴幼儿学习环境评量表( 第三版) 》( ITEＲ－3) 对浙江省 6 个地区 48
个托班的托育服务质量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 “浙江省托育机构服务总体质量处于最低水平，且
不同举办类型托育机构的质量存在显著差异。”③ 胡碧颖 ( 2019) 采用《婴幼儿环境评定量表修订
版》( ITEＲS－Ｒ) 对山东省 79 个早期教育班级的课堂质量进行调研，发现“托育师幼互动质量处
于中等偏低水平”。④ 崔秋晨( 2019) 对枣庄市城镇婴幼儿公共托育服务现状进行研究，发现目前
枣庄市公共托育服务质量在不同机构之间差别较大，多数托育机构缺乏明确的保育服务和教育
准则，服务质量很难保障。⑤ 刘晓琴等人 ( 2019) 站在家长的角度，通过问卷、访谈等研究方法对
广州市 0—3 岁婴幼儿托育服务进行调研，发现托育机构的托育服务质量还存在很大的提升空
间，有一半的家长认为托育服务质量仅处于一般水平。⑥
3． 托育质量影响因素研究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刘焱( 1998) 提出影响托育质量的因素来自很多方面，主要有机构内人际关
系、 师幼互动、 物质环境、 课程、
营养与膳食、 卫生保健等， 她还指出托育机构的管理也是影响教育质

① 参见蔡迎旗、王翌: 《欧洲国家 0—3 岁婴幼儿保教服务质量提升行动及其启示》，《学前教育研究》2020 年第 12 期。

② 参见冯丽娜: 《台湾托婴中心托育质量评鉴进展及评鉴指标研究》，《上海教育科研》2016 年第 10 期，第 86 页。
③ 巩蕴清、李克建: 《浙江省 0 ～ 3 岁婴幼儿托育机构质量现状调查与建议》，《幼儿教育》2019 年第 12 期，第 10—16 页。
④ 参见 Hu B Y，Song Z M，Wang S，et al．，“Global quality profiles in Chinese early care classrooms: Evidence from the Shan-
dong Province，”Children And Youth Services Ｒeview，vol． 101( 2019) ，pp． 157—164．
⑤ 参见崔秋晨: 《城镇婴幼儿公共托育服务发展问题及对策研究》，河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019 年，第 19—20 页。
⑥ 参见刘晓琴、徐文韬、陈蕴希等: 《广州市婴幼儿托育市场的现状、问题及治理》，《中国经贸导刊》( 中) 2019 年第 1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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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2002 年刘焱又在《西方学前教育理论与实践的新进展》
量的重要因素之一。 中对影响托幼机构服
务质量的因素进行探究， ② 后
提出“教师得到的薪酬和专业化发展是制约托育质量提供的瓶颈”。
来， ③
潘月娟( 2008) 等人又提出“教师的专业化发展程度也是影响托幼机构教育质量的重要因素”。
还有一些学者从托幼教育质量应该包含哪些维度方面进行论述，如刘霞 ( 2004 ) ④、彭兵
( 2013) ⑤在对国外的相关理论和实证研究进行分析后，把托育机构教育质量划分为包括条件质
量、过程质量和结果质量在内的三个维度，认为条件质量包括托幼机构人员、物质环境和园所管
理三个方面; 过程质量包括师幼互动、家长和教师沟通、教师对环境创设; 结果质量主要是从幼儿
自身出发，指幼儿的身心发展; 条件质量和结果质量共同作用于托幼质量。
通过比对研究发现，国外发达国家有关托育质量研究较我国起步早，且研究得较为深入，尤
其在托育质量评价工具及托育质量提升实践研究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形成了可供我国借鉴
学习的研究成果。通过比对研究，梳理国内外有关托育质量研究的新趋势，为我国更好地开展托
育服务及托育质量研究提供新启示。
( 三) 国内外有关 0—3 岁婴幼儿托育质量研究的新趋势
1． 0—3 岁婴幼儿托育机构质量受到世界各国学者的广泛关注
从国内外研究现状来看，聚焦于 0—3 岁婴幼儿托育质量的研究越来越多，研究的内容领域
逐渐扩大，涉及托育服务体系的构建与完善、托育机构质量的调查、评价工具的修订和研发、托育
质量与儿童发展的更新、托育模式比对分析、托育质量与儿童发展，以及托育质量提升策略等。
从国外来看，目前的研究多是验证影响托育质量的因素以及提升托育质量的措施，大多数国家和
地区从课程、师资、监督等方面来保障婴幼儿托育质量。从国内来看，我国在 0—3 托育质量研究
方面最早是理论研究，通过总结学习借鉴国外托育服务的的发展和改革经验，引入一些先进的教
育理论; 后来逐渐增加了托育服务现状的调查研究、托育服务相关政策研究、从业人员的专业化
水平研究等; 目前主要研究点在于构建完善的普惠性托育服务以及如何提升托育质量。
2． 师幼互动作为婴幼儿托育服务质量的核心不断凸显出来
越来越多研究证明，婴幼儿托育服务与儿童发展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高质量的托育服务不
仅促进当下儿童学习发展，甚至对家庭乃至整个社会都有不可忽略的积极作用⑥。 婴幼儿托育
服务质量包括结构性质量和过程性质量，过程性质量对幼儿的影响更大，师幼互动是过程性质量
的关键因素，提高师幼互动质量对幼儿意义重大，早期教育中的师幼互动对幼儿之后的社会性、
语言、学业成绩等会有直接的积极作用。最新的脑科学研究显示，婴幼儿正是在和他人的互动交
往中发展的，婴幼儿的主要抚养者之间“回应式”( Serve ＆ Ｒeturn Interaction) 互动能塑造婴幼儿
的大脑回路，影响婴幼儿的语言、社会性和认知等方面的发展。 基于这些研究，师幼互动逐渐成
为国内外托育服务质量研究中的重要内容。

① 参见刘焱: 《试论托幼机构教育质量评价的几个问题》， 《学前教育研究》1998 年第 3 期。

② 刘焱: 《西方学前教育理论与实践的新进展》， 《比较教育研究》2002 年第 7 期， 第 3 页。
③ 潘月娟、 刘焱、 胡彩云: 《幼儿园结构变量与教育环境质量之间的关系研究 ———以山西省幼儿园为例》，《学前教育研究》
2008 年第 4 期， 第 8 页。
④ 参见刘霞: 《托幼机构教育质量: 概念与构成》，《幼儿教育》2004 年第 11 期。
⑤ 参见彭兵: 《武汉市幼儿园保教质量评估与监测现状及发展对策》，《学前教育研究》2013 年第 8 期。
⑥ 参见 Mala Khullar． Book Ｒeviews : Lawrence J． Schweinhart，Helen V． Barnes and David Weikart，Significant Benefits． ，
“The High / Scope Perry Preschool Study Through Age 27． Monographs of the High / Scope Educational Ｒesearch Foundation
Number Ten． Michigan: High / Scope Educational Ｒesearch Foundation，Ypsilanti，1993． xx + 254 pages，”Indian Journal of
Gender Studies，vol． 3( 1996) ，pp． 148—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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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师幼互动评估工具研发应用是当前婴幼儿托育机构质量研究的重要内容
有效科学的评价工具和指标体系是进行托育服务质量评估的前提，研发和应用科学的师幼
互动评估工具是当前婴幼儿托育服务质量研究的重要内容，目前已经研发出来的、较为科学的评
估工具并不多，国际上使用最广泛的是美国学者皮安塔团队历时十年研发的课堂互动评估系统
( CLASS) 中的婴儿版( Infant) 和学步儿版( Toddler) 。婴儿版一般适用于 0—18 个月，学步儿版适
用于 15—36 个月的孩子。婴儿版评估主要关注回应式照顾这个领域，包括关系氛围、教师敏感
性、有组织的探索和早期的语言支持四个维度。 学步儿版则包含情感与行为支持和学习的参与
式支持两个领域。前者包括积极氛围、消极氛围、教师敏感性、尊重儿童、行为指导几个维度; 后
者包括学习和发展的促进、反馈的质量和语言示范等维度。虽然 CLASS 是探究师幼互动质量较
为科学的工具，但也有研究指出它忽视了维度和行为指标之间的内在结构。
4． 基于师幼互动理论的 0—3 岁婴幼儿托育质量提升策略的开发与验证是国际婴幼儿托育
质量研究的新取向
师幼互动与托育质量的关系在众多研究中得到了验证，当前很多研究者开始寻找基于师幼
互动理论的有利于提升托育服务质量的一些方法。2016 年德国的 “婴幼儿托育发展与保障工作
组”为了提升托育服务质量，出台了《发展婴幼儿托育，保障财政投入 》的报告，明确托育服务质
量提升的目标中包含良好的师幼互动。 布莱维特 ( Claire Blewitt) ( 2020) 等人在研究中指出，在
儿童的社会情感发展方面，师幼互动是高质量的幼儿教育和护理 ( ECEC) 中最重要的部分，但现
实中很多儿童并没有处于高质量的互动中，因此，他们提出了一个概念模型，通过针对教师和儿
童互动的质量和意图，来鼓励学龄前儿童的社会和情感学习。①

三、对我国当前 0—3 岁婴幼儿托育研究的启示

我国的托育服务事业从开始至今，经历了很多曲折的发展过程，新时代下我国的学前教育事
业日益发展，国家和政府对学前教育的扶持力度逐渐加大，但我国 0—3 岁婴幼儿托育服务发展
水平低，还存在很大的提升空间。 目前国际上众多发达国家越来越重视 0—3 岁婴幼儿托育服
务，并采取了一系列的政策和措施来提升托育质量，学习他们的改革经验，关注国际上研究动态
可以为我们当前的托育服务提供以下启示。
( 一) 明确托育性质及各级政府和相关部门的职责
托育服务关系着整个家庭甚至全社会的和谐稳定，目前我国正在逐渐构建普惠性的托育服
务，因此，我国的托育服务具有广泛的公共性，政府应该发挥其主导作用，通过财政补贴等各种手
段降低托育费用，满足人们的托育需求。 其次，我国的托育服务长期以来一直归属家庭承担，政
府在其中的职责并不明确，各级政府之间的职责划分不清晰，不同层级政府在 0—3 岁婴幼儿教
保服务中的权责尚缺乏明确规定。② 从各国发展经验和构建普惠性的托育服务体系来看，首先
要明确各级政府的职责，形成以中央政府为主，统筹各级政府共同管理，协同各部门之间的合作，
如教育部、卫健委等一些专业部门均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 二) 进一步发展普惠性托育服务体系

① 参见 Claire Blewitt，Heather Morris，Andrea Nolan，et al． ，“Strengthening the quality of educator－child interactions in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and care settings: a conceptual model to improve mental health outcomes for preschoolers，”． Early Child
Development and Care，vol． 190( 2020) ，pp． 991—1004．
② 参见庞丽娟、王红蕾、冀东莹等: 《有效构建我国 0—3 岁婴幼儿教保服务体系的政策思考》，《北京师范大学学报》( 社
会科学版) 2019 年第 6 期。
103
大庆师范学院学报 2021 年第 4 期 Journal of Daqing Normal University No． 4，
2021

我国正处于人口结构的重要转折期，老龄化和少子化的矛盾逐渐加剧，工作压力大、生活成
本高、养老等各种问题拉低了人们的生育意愿，世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有关研究显示，入托率
和生育率有一定的相关关系。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首次明确指出“优化生育政策 …… 发展普惠
托育服务体系，降低生育、养育、教育成本，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 ”。 但我国的婴幼儿托育服务
体系发展尚不完善，发展程度不均衡，尤其是贫困地区和偏远地区，发展比较慢，资源十分缺乏。
面对这种困境，需要政府完善相应的配套设施，大力发展普惠性婴幼儿托育服务体系，重点关注
农村地区和偏远地区。
( 三) 探索符合中国实际的托育模式
美国、 日本以及欧洲一些国家经过长时间探索创建了很多成功的托育模式，如美国的 High-
Scope 托育模式。但因社会制度、
历史文化等因素的不同，国外的托育模式可能不完全适合在我国
实施，
我们可以借鉴国外模式中那些适合我们实际情况的部分，结合我们的历史发展情况，构建具
有中国本土化性质的托育模式。教育部办公厅在 2013 年下发的《关于开展 0—3 岁婴幼儿早期教
育试点的通知》，
要求开展试点的地区把早期教育列入当地的教育发展规划，这一措施就是重视早
期教育一定要结合当地情况，
符合当地的托育实际，只有这样才能更好服务人民。
( 四) 打造高水平的教师队伍
目前我国的托育服务水平较低，且质量参差不齐，提升托育质量迫在眉睫。 教师质量是托育
质量的关键，想要达到高质量的托育服务，就必须具备一批专业水平高的教师。 从欧洲国家的成
功经验来看，首先，规范教师从业资格，提高从业门槛。 如严格控制教师的学历、专业等。 其次，
加强职前职后培训的专业培训，目前不管是机构还是高校，以 0—3 岁托育服务为内容开展的培
训或教育很少甚至没有，开展相关培训可以帮助教师更好认识、理解托育服务内涵，以便教师更
好实施。最后，减小师幼比例，当教师可以把更多精力分给每个孩子时，互动质量会提高。 此外，
还可以从提高行业教师的待遇、工资等方面提高托育质量。
( 五) 推进托育服务课程的改革
高质量的符合幼儿身心发展特点的托育课程会对幼儿的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 我国托育课
程内容不一，很多托育机构和教师把托育服务理解为简单照顾或是提前教授知识，这都是不正确
的。在我国《0—3 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研发报告中指出儿童是主动学习者，他们通过相互关
系、玩耍、积极参与、探索和使用感觉器官来学习。0—3 岁儿童的认知、情感、技能、语言和人际
关系等得到发展，因此国外很多国家的课程里面会把情感与社会性发展，身体发育与运动技能，
语言与交流技能列为托育课程的学习领域。我国也应该根据 0—3 岁婴幼儿身心发展特点，制定
学习领域和学习标准。
( 六) 加强托育质量评价工具的修订和研发
科学有效的评价工具是托育质量测量和提升的基础，和 3—6 岁学前教育相比，
0—3 岁婴幼
儿托育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国目前一些评价工具大都来自国外，由于国内外情况并不是十分
相同，不能对我国的托育质量做出精准的评价。如有研究者指出 CLASS 量表中的“消极氛围 ”维
度在我国的测量值普遍偏低，因此需要对量表进行修订，使之更能适用于我国的托育服务。 相关
部门也可以根据我国情况，研发科学的适宜性的评价工具，确保托育教育的科学性。
( 七) 建立监管制度，加强托育服务的监督
美国、日本等国家建立了多种类型、功能丰富的托育服务机构，满足家庭的个性需求。 目前
我国的公共托育机构数量少，无法满足公众的需求，社会上也出现了很多的私立托育机构，民营
104
 国内外 0—3 岁婴幼儿托育研究比对及启示

托育服务的出现扩充了托幼数量，缓解了家长们的托育需求与托育机构数量之间的矛盾，但市场
调节下出现的私立托育机构质量参差不齐，需要政府的监督指导。 因此，政府需要发挥相应职
能，建立监督机制，加强对托育机构的管理和审查，为婴幼儿得到优质的托育服务保驾护航。
全面增进民生福祉是十四五时期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目标之一，建设高质量的婴幼儿
托育服务体系，提升人民幸福感至关重要。虽然国内有些地区已经设置了 0—3 岁婴幼儿托育的
标准和实施办法，但总的来说，还存在很多不健全的地方。因此，我们在解决托育问题时，可以学
习借鉴西方的成功经验，根据我国的实际国情，建设具有本土化的托幼服务体系，推进我国 0—3
岁婴幼儿托育服务向更高水平发展。

［责任编辑: 金颖男］

A Comparison of Domestic and Foreign Ｒesearches on 0－3 Year－old

Infant Care and Its Enlightenment

ZHANG Xiao－mei，SHEN Lin－lin，PAN Yu－qing

( School of Teacher Education，Daqing Normal University，Daqing 163721，China;
( College of Teacher Education，Daqing Normal University，Daqing，Heilongjiang 163721，China)

Abstract: In 2019，China officially started the construction of infant care service system．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understand the construction of care service system and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care
quality at home and abroad for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China＇s care service． This study compar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construction and quality of childcare system between developed countries and
China，sorts out the new trends of the development and quality of childcare system in the future，and
summarizes the new enlightenment brought to China from the aspects of nature，system，model，teach-
ing staff，curriculum reform，evaluation tools and supervision system．
Keywords: 0－3 year－old infants; care service; qua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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