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2

003年第4期　　　　　　　　　　　　 （总第1
16期）

模糊限制语的界定及分类

董　娜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　北京　1
000
24）

　　摘　要：本文论述了语言中最普遍‚最典型的模糊语言———模糊限制语通过了大量的理论研究和实际语言材料‚
叙述了变动型模糊限制语和缓和型模糊限制语。对模糊限制语的研究不仅可以推动模糊语言学的研究‚而且对指导语
言交际也具有实际意义。
关键词：模糊限制语　变动型模糊限制语　缓和型模糊限制语

　　一、引论 作为模糊语言家族中一分子‚模糊限制语还是语
1
965年‚美国伯克利的加利福尼亚大学电 言中最普遍、最典型的模糊语言。
机工程控制论专家查德 （L．A．Zadeh） 在 《信 拉可夫 （G．Lakoff ） （1
972） 下的定义是：
息与控制》 （ Information and Control） 杂志上发表 模糊限制语 （hedges） 是一些有意把事物弄得更
了论文 “模糊集” （Fuzzy Sets）‚最早提出了 “模 加模糊或更不模糊的词语 （words whose job it is to
965年发表的 “模糊集” make things fuzzier or less fuzzier） 。2
0世纪8
0年
1
〇
糊集” 的概念。查德在1
一文给模糊理论的研究带来了巨大的突破‚把这 代中期‚我国英语界对模糊限制语的某些功能进
一领域的研究推向了新的高潮。 行了初步探讨。模糊限制语有其独特的语义特征
“模糊集” 的发表‚标志着模糊理论的诞生。 和丰富的语用功能‚这都是其它词语无法替代
0世纪7
模糊语言学在中国起步于2 0年代 的。对模糊限制语进行全面深入的研究‚不但对
末。学术界一般认为‚北京师范大学的伍铁平教 促进语义学和语用学的进一步研究有一定的理论
授发表于 《外国语》1
979年第4期的论文 “ 模 意义‚而且对恰当地使用模糊限制语进行有效的
糊语言初探” 是国内最早运用模糊理论对语言模 交际颇有实用价值。
糊性进行研究的论文‚标志着模糊语言学在中国 三、模糊限制语的分类
的诞生。 拉可夫 （G．Lakoff） 曾列举出1
0多个英语
作为模糊语言家族中的一员‚模糊限制语也 模糊限制语‚根据模糊限制语的界定‚这些只不
引起了一些语言学家的注意。美国语言学家拉可 过是模糊限制语中的一部分‚英语中存在着大量
夫 （G．Lakoff） 对模糊限制语进行了较为仔细深 符合模糊限制语定义的词语‚例如：某些形容
9
入的研究‚主要研究成果为172年发表的一篇 词、副词、非人称短语、情态动词等等‚都可以
论文” Hedges：a study in meaning criteria and the 充当模糊限制语或起到模糊限制语的作用。英语
logic of fuzzy concepts”。 中构成模糊限制语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
二、模糊限制的界定 1
972年查德 （L．A．Zadeh） 在 《对模糊限
模糊限制语 （hedges） 这个术语最早出现在 制的模糊集合解释》（ A Fuzzy-Set： Theoretic Inter-
拉可夫 （G．Lakoff） （1
972） 的开创性专题论文 pretation of Linguistics Hedges） 一文中‚把模糊限
“模糊限制语：语义标准和模糊概念逻辑的研究” 制语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模糊限制语是直接修饰
（Hedges：a study in meaning criteria and the logic of 模糊 词 的‚ 如： 英 语 中 的 very‚more or less‚
fuzzy concepts） 一文中。模糊限制语用来指一些 much‚highly‚slightly．．．汉语中类似的模糊限制
“有意把事情弄得更加模糊或更不模糊的词语”。 语 有：非常‚或多或少‚极大（ 的） ‚稍 微 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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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词不能修饰非模糊词‚如不能说 very trian- 明模糊形容词或副词的程度。第四类是表明见解

gele （非常三角形）‚因为 triangle （三角形） 是一 的短语成分‚如英语中的 I think‚I believe‚Imy
个精确词。第二类模糊限制语的作用是说明它们 opinion…和汉语中的 “据我所知”‚ “ 听别人说”
②
分别从那些方面作用于模糊词的。 这类模糊限 等等。
制 语 有 essentially‚ technically‚ actually‚ strictly 迄今为止比较有影响的是 E．F．Prince 及其
speaking‚practically‚virtually‚regular 等等。汉语 同事 J．Frader 和 C．Bosk 从语用的角度对模糊限
中的此类模糊限制语包括：基本上‚实际上‚严 制的划分。模糊限制语按其语用功能‚可分为变
格的说‚总的说‚从某种意义上说‚几乎‚简 动型模糊限制语 （approximators） 和缓和型模糊限
直‚彻底…… 制语 （shields）。根据 H．P．Grice （1
975） 而划
模糊限制语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加以分类。 分的 “真实情况表语义‚非真实情况表语用” 的
一类模糊限制语只能修饰模糊词‚如 very good 含义理论 （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 ‚变动型模
1
〇

中的 very‚satisfactory on the whole 中 的 on the 糊限制语按照实际情况改变对话题的认识‚可以

whole。另一类模糊限制语既能修饰模糊词‚又 改变话语结构的原意‚即它可以改变话语的真值
能修饰精确词‚如 about‚我们可以说： 条件‚或者根据已知的情况对原话语做出某种程
about midnight （接近黄昏） 度的修正‚或者给原话语定一个变动的范围‚因
about ten （接近1
0点） 此它应属语义范畴。这类模糊限制语还可以进一
在 about midnight （接近黄昏） 中的 about 修 步分为两类：一是根据实际情况对原话语意义做
饰的是 midnight （黄昏）‚midnight （黄昏） 是个 出某 种 程 度 修 正 的 词 语‚ 即 “ 程 度 变 动 语”
模糊词‚而在 about ten （接近1
0点） 中‚about （adaptors）；二是指给原话语定出一个变动范围
修饰的 ten 是精确词。模糊限制语修饰精确词 的词语‚即所谓的 “ 范围变动语” （rounders）。
（组） 以后‚精确词 （组） 就由精确概念变成模 而缓和型模糊限制语并不改变话题内容‚不会改
糊概念了。又如：汉语中接近完美、接近终点‚ 变命题的真值条件‚只是传达了说话人对话题所
第一个 “接近” 修饰的 “ 完美” 是一个模糊词‚ 持的猜疑或保留态度‚或是引用的第三个的看
而第二个 “接近” 修饰的 “终点” 是个精确词。 法‚从而间接地表达说话人的态度‚使说话人的
模糊限制语按其所属语法类别又可以分为四 语气趋于缓和‚因此缓和型模糊限制语应属语用
类：一类是词‚如英语中的 very‚actually‚regu- 范畴。缓和型模糊限制语也可以再分为两类：直
lar…和汉语中的非常‚简直……第二类是英语中 接 缓 和 语 （plausibility shields ） 和 间 接 缓 和 语
表示 “有点”‚“稍微” 的后缀—ish‚如 greenish‚ （attribution shields）。
sweetish…在汉语中‚常用 “ 点儿” 来表示类似 在言语交际中‚区分出两种作用不同的模糊
的模糊。例如说‚ “有点儿累”‚ “有点儿晚” 等 限制语‚对语用和理解语言都具有重要的实践意
等。第三类是英语中的 so．．．that．．．（如此…… 义。
以至于……） 等结构‚这类结构引起一个从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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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变动型模糊限制语 特征‚它们都不同程度地使用了模糊限制语。下
变动型模糊限制语 （approximators） 对话语 面是医生之间讲述症状的例子。
结构的内容进行了某种程度的修正或给出了一个 ② — What about his ears ？Is he still draining fluid ？
大体的变动范围‚换言之‚此类模糊限制语是对 ———It is just sort of crusted．．． not really
话语本身进行模糊限制‚所以说变动型模糊限制 draining．
语是指那此可以改变话语原意的词语。变动型模 从以上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医生对病人的病
糊限制语影响话语的真值条件‚可以改变甚至取 症不敢给予完全的肯定‚故在表示症状的词语
消话语的原意。这类模糊限制语还可以进一步分 “crusted ” 和 “ draining” 前 面 加 了 程 度 变 动 语
为两类：一是根据实际情况对原话语意义做出某 “sort of ” 和 “ not really”‚使医生的判断有所保
种程度修正的词语‚即 “ 程度变动语” （adap- 留。如果医生 （说话者） 不用模糊限制语‚他的
tors）；二是指给原话语定出一个变动范围的词 话就显得太肯定了‚患者就会确认是耳朵结痂‚
语‚即 “范围变动语” （rounders）。在言语交际 不再流脓。
中‚正确地使用这两类变动型模糊限制语可以避 ③She noticed that he was a little bit on the blue
免说话武断‚做到说话得体‚从而顺利地实现交 side．
际目的。 如果不用模糊限制语 “a little bit” 的话‚就
（1） 程度变动语 会使人认为腰上有明显的一片青紫‚也许与实际
程度变动语 （adaptors） 是根据实际情况对 情况不太相符‚或有夸大其词之嫌。
原话语意义做出某种程度修正的词语‚在言语交 在刚刚落下帷幕的第十届青年歌手大赛中‚
际中把一些接近正确‚但又不敢肯定完全正确的 中国著名作曲家‚钢琴演奏家和指挥家滕矢初在
话语说得更得体一些‚与实际情况更加符合‚从 对歌手进行综合素质点评时‚多次使用到了模糊
面避免武断。程度变动语有： 限制语‚例如：
alittle bit‚ almost‚ kind of‚ more or less‚ ④你有点儿太紧张啦！
quite‚really‚some‚somewhat‚sort of‚to‚some ⑤对于这类音乐知识‚你掌握得不太好
4
1
〇

extent．．． “有点儿” 和 “ 太” 都是程度变动语。腾矢

它们在言语交际中有着特殊的功能。例如： 初作为评委‚如果他不说 “ 太”‚而只是说 “ 对
① “please would you tell me．
” said Alice‚ a 于这类音乐知识‚你掌握得不好”‚就有些过于
little timidly‚for she was not quite sure whether it was 肯定‚容易使歌手心情紧张‚容易给观众造成词
good manners for her to speak first‚ “why your cat 语尖刻‚比较偏激的印象。 “太” 这里就起到了
grins like that？
” 程度限制的作用‚使话语变得比较得体。
———Lewis Carroll‚Alice’ s Adventures in Won- 应该指出的是‚有的程度变动语揭示的程度
derland：1
3 差异是可以进行比较的。如：
由于爱丽斯年纪小‚经验不丰富‚懂的事理 ⑥It’ s very good．
也不多‚因此‚她初到公爵大人家中去总有点胆 ⑦It’ s rather good．
怯‚并且对公爵大人家中的猫总是咧着嘴笑感到 ” It’ s very good” 比 “It’ s rather good．
” 的
不甚理解。作者使用两个程度变动语 a little 和 程度高一些。对英语中常见的副词性程度变动语
quite‚将小爱丽斯的那种缺乏经验‚天真烂漫的 的模糊程度的差异是可以用下列公式表示：
特征描写得栩栩如生‚刻画得入木三分。如果作 very＞quite＞somewhat＞rather＞pretty＞a little
者不使用这两个模糊限制语‚她的话就显得太肯 bit．．．
定‚从而会贬低自己塑造的公人喜爱的小爱丽 这些程度变动语‚可以构成一个 “程度模糊
斯。 集合”。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模糊集合” 虽
对于一名医生来说‚竭力集取病人化验、检 然的确存在‚要想准确测出每个成员的模糊程度
查的全部精确数据‚是其义不容辞的职责。但是 值‚那几乎是天方夜谭。这类程度变动语除了
医学临床的每一个诊断、结论有时却带有模糊的 sort of‚a little bit‚还 有 almost‚ （not ） rea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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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ite‚ （not） entirely 等词语‚下列例子中的斜体 9Samantha has approximately＄1

1
〇 50in her piggy
字都是程度变动语。它们可以使句子中说话的语 bank．
气趋于缓和‚容易被人们所接受。 因为说话人不想把数字说得太死‚与免与实
⑧The car hit him on his left side‚and he sort of 际情况不符‚故使用了一个范围变动语 “approx-
grazed off the car and fell to the ground．he didn’ imately”
t．．．he wasn’ t really thrown． 0The baby’ s blood pressure was also about‚
2
〇
⑨He came in with a tube from other place that uh‚something between forty and fitity palpable．
was almost falling out． 因为说话人无法一下子说出一个准确的数
⑩He thinks it’ s a little bit stupid． 字‚所以使用了” about‚uh‚something” 这一范
1It’ s almost certain to succeed．
〇 围变动语。在言语交际中使用这类模糊限制语可
2She kind of hoped to be invited．
1
〇 以向听话者讲出话题的范围‚使他能在这个范围
3The job’ s more or less finished．
1
〇 内理解事物。
4———Are you feeling better today？
1
〇 同样是在第十届青年歌手大赛中‚有一个考
——— Some‚I guess． 试项目叫 “模唱”。评委对其中一个歌手的 “ 模
5The price was somewhat higher than I’ d ex-
1
〇 唱” 做出如下评价：
pected． 1除第一小节中的一个切分音没有唱出来‚
2
〇
6I was feeling sort of．．．well．．．ill‚really．
1
〇
⑥
总的来说‚你都唱对了。
7I agree with what you say to some extent．
1
〇 “总的来说” 这就是一个范围变动语‚也许
表示程度变动的模糊限制语实际上是把一些 由于歌手或者是评委的原因‚评委只能对其 “模
接近正确但不敢肯定完全正确的话题说得得体 唱” 作一个大概的描述或评价‚如果将 “总的来
些‚与实际情况更接近些‚避免过于武断。因 说” 去掉‚那么就成 “除第一小节中的一个切分
此‚在言语交际中有着特殊的作用。 ” 这也许与客观事
音没有唱出来‚你都唱对了。
（2） 范围变动语 实不符‚但是加上这个范围变动语‚语气就变得
范围变动语 （rounders） 指给话题限定某种 不是很绝对‚而且为说话人自己留有余地。
范围的模糊限制语。它是测量事物时经常使用的 范围变动语作为对数字的修饰限制语‚通常
词语‚在使用这类模糊限制语时‚听话人不必考 出现在这个数字的前面。但是如果数字的前面已
虑具体情况与所说的话题的接近程度如何‚而只 经存在一些修饰限制语与范围变动语的语义成分
考虑范围大小‚因为在话语中往往谈及了具体的 相矛盾的话‚那么就不能将范围变动语放在这个
数字‚听话人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去理解话题意 数字的前面。例如：
义。范围变动语有： ∗about wxactly 1
0years old
about‚approximately‚essentially‚in most re- ∗exactly about 1
0years old
spects‚loosely/strictly spesking‚parexcellence‚rough- 这种表示方法就是不对的‚因为 “ exactly”
ly ‚something between．．．and．．．‚around‚or so‚at 表示一个精确的概念‚而 “about” 却表示一个模
least‚less than‚
more than．．． 糊的概念‚这两个词的语义成分相矛盾。但是在
例如： 一些情况下‚虽然从语或语义角度上看是合理
8 Generally speaking‚staining was confined to
1
〇 的‚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将其视为不可行的
the vascular tissues．．．
⑤
或不合理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数字前没
（一般来说‚染色仅限于脉管组织……） 有一个表示精确概念的词语‚但是也不能够将范
本句中的 “generally speaking” 这个模糊限制 围变动语放在数词的前面。例如商店的价格标签
语表明说话人概括自己所说的话。这个模糊限制 上就不会这样写：
语的使用‚能使句子的论述更具严谨性。用了模 ∗about＄5．0
0
糊限制语之后‚句子的语气就显得缓和得多了‚ 范围变动语除了可以修饰具体数字之外‚还
其结论也不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留有余地的。 可以修饰一些精确概念。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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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I would not have to bicycle northeast approxi

〇 （1） 直接缓和语
mately parallel to the road I had traveled few days before ． 直接缓和语 （plausibility shields） 是用来表示
3The relative living standards of the poor ap-
2
〇 说话人对话题做的直接猜测‚或者表示说话者本
pearde to remain approximately constant between 1
963 人所持有的某种态度。这种情况下‚直接缓和语
and1
971． 中往往会包括一些第一人称代词 （包括单复数）。
这两个例子都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范围变动 这样可以表时说话人承担责任‚也可以表明说话
语 approximately 所修饰的 parallel 和 constant 都是 人的陈述并非千真万确、绝对的顶点‚而是说话
精确概念。 人提供的可供选择的或可供参考的一些意见和观
与之类似的句子还有‚请看下列各句： 点。通过使用直接缓和语可以使语气趋于缓和‚
4I wonder what time I’ve got to go to the den-
2
〇 避免将自己的观点和意见强加于人。直接缓和语
tist．It’ s always around four o’ clock． 中包括：
5There are about 4
2
〇 0people in this hall． as far as I can tell‚as far as I know‚hard to
6He hopes to set up an advance camp at around
2
〇 say‚I am afraid‚I assume‚I believe‚I suppose‚I
2
000
0feet in early July． think‚probably‚seem‚wonder．．．
7 Around 1
2
〇 992 we shall know if the grimmer 9 I believe that there is no significant change in
3
〇
prophecies of the pessimists have been realized． the proteynase．
⑦

8It costs over the dollars．

2
〇 （我相信蛋白酶不会有显著的变化。
）
9This year’ s profits are about the same as last
2
〇 第一人称单数代词 “I” 做主语‚一方面表
year’ s． 示说话人所做出的陈述是有模糊限制的陈述‚并
0The plane will be landing approxymately 1
3
〇 5 非绝对的断言‚另一方面也可以体现说话人对自
mintes． 己的阐述的观点承提责任的诚挚。
1She’ s essentially a very nice person．
3
〇 在下列各例中‚都包括了直接缓和语‚使话
2 Generally speaking‚the more you pay for ste-
3
〇 语的语气趋于缓和‚不致于给人以过分武断的感
reo equipment‚the better the system． 觉。
3 Loosely translated‚the word means” impor-
〇 0The experiment is going on smoothly‚as far as
4
〇
tant”． I know．
4There are roughly 2
3
〇 00people there． 1If he’ s not here in five minutes‚ we’ ll as-
4
〇
5 Roughly speaking‚I would say that about a
3
〇 sume he isn’ t coming．
hundred people attended the meeting． 2As she’ s not here‚ Isuppose she must have
4
〇
6Shakespeare is par excellence the poet．
3
〇 gone home．
上述两类变动型模糊限制语都是修饰限定原 3Do you think it will rain？
4
〇
话‚或者根据实际情况对原话做某种程度的修 ———Yes ‚I think so．
正‚或者给原话定出一个变动范围。在言语交际 4———Can you explain this to me？
〇
中这两类变动型模糊限制语可以避免说话武断‚ ———Well‚ Ithink you might explain that it’ s
使话语更具客观性‚更能为听话者所接受。 just．．．this really was．．．a trick．
2．缓和型模糊限制语 5 I wonder he dares to show his face here again
4
〇
与变动型模糊限制语不同‚缓和型模糊限制 after the way he behaved！
语 （shields） 并不改变话语结构的真值条件或原 在某些情况中‚不使用直接缓和语同样也可
意‚而使其肯定语气趋向缓和的词语。词语中加 以达到使语气缓和‚表示说话人的猜测和怀疑。
上缓和型模糊限制语相当于增加了一个说明‚指 6The change may be gradual．
4
〇
出话语是说话人本人或第三者的看法。缓和型模 7 I might be able to do that．
4
〇
糊限制语也可以再分为两类：直接缓和语 （plau- 从以上各例中可以发现一些表示推测的情态
sibility shields） 和间接缓和语（attribution shields）。 动词和一些表示犹豫的词语‚都可以构成直接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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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语‚表示说话者本人直接推测或犹豫。这类模 的依据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同意这个根
糊限制语常常表示说话者本人对某种事物的真实 据的‚但这个程度到底有多大‚在话语中是看不
程度没有把握‚信心不足或不敢予以肯定。因 出来的。但是由于说话人引用了客观依据‚这就
此‚在陈述这样的事情时‚总会加上 “ 据我所 使得他的话语具有客观性、权威性。在新闻报道
知”‚“可能”‚“大概” 等模糊限制语‚从而缓和 中‚人们常常使用这类词语。例如：
对该事物的肯定语气。 2 It’ s said Bush’ s tough attitude toward Chi-
5
〇
（2） 间接缓和语 na would undermine the stable development Of Sino-U．
间接缓和语 （attribution shields） 所表达的内 S．
⑧

容不是说话者本人的看法或推测‚而是说话者本 再请看下列例句：
人通过引用他人的看法或观点‚从而间接地表达 3For a while‚ it seemed that the only statement
5
〇
说话者本人对某事情的态度。 coming from the occasionally contentious meetint would
be sartorial．
⑨
直接缓和语中往往会包括一些第一人称代词
（包括单复数）‚这样可以表明作者承担责任‚也 4Rock Hudson‚ it was said‚was suffering fron
5
〇
可以表明作者的陈述并非千真万确、绝对的观 liver cancer and slipping in and out of a coma at the
点‚而是说话人自己提供的可供选择或可供参考 American Hospital in the Paris suburb of Neuilly．
的一些意见和观点。间接缓和语和直接缓和语两 5 There is a probability that school will close a
〇
者的共同点就在于当说话人提出某一个论断时‚ week earlier than usual．
直接、间接缓和语可以为说话人留有余地‚减轻 以上各例中的间接缓和语通过一些有根据、
说话人为此论断所应付的责任。但是间接缓和语 有来源的说法‚在不同程度上缓和了说话人陈述
与直接缓和语不同的是‚间接缓和语往往是一个 事实的口气‚很显然‚间接缓和语的交际功能与
非人称的结构或是一个第三人称的结构‚它将说 直接缓和语的功能是不完全相同的。
话人排除在外‚造成一种 “ 作者缺席” 的效果‚ 四、结论
这样就最大程度地保全了说话人自己的面子。这 当今世界正经历着一场伟大的信息革命．随
一类的模糊限制语主要有： 着信息论‚系统论和控制论的诞生和发展‚新的
according to‚It is said that．．．‚somebody says‚ 科学方法论已渐渐冲击了传统的科学界的观念。
It seems．．． 近些年来‚模糊限制语以引起了各学科专家的广
8 It now seems that there was presumably no
4
〇 泛兴趣‚在模糊心理学‚模糊逻辑‚模糊控制‚
acute decrease in heart rate． 文学分析‚人工智能等诸多领域里得到一定程度
说话人在陈述命题时尽量避免提到自我因 的应用．随着计算机的日益普及‚人机对话必将
素‚把自我承担的责任降到了最低。那么这种非 是今后进一步发展的方向．但模糊思维人脑的一
人称结构加上模糊限制语有助于说话人淡化自己 大特点‚要使计算机模拟人的模糊思维‚达到能
在提出论断时所充当的角色 够进行模糊判断、模糊分析和模糊推理的水平‚
9 Mother says that he’ s．．．he has．．．he’ s
4
〇 必须依赖于模糊语言学的发展。因此‚深信在不
a．．．in a way a very finicky eater． 久的将来‚模糊语言学将会有一个完整的理论体
这时则不加以具体地说明‚但不管得出什么 系‚将会在科学技术的研究领域中发挥巨大的作用。
样的结论都不是属于说话人自己的看法。请看下
列例句：
注释：
0 According to her estimates‚she got the baby’
5
〇 ①陈治安、文旭、文家荣： 《模糊语言学概论》 ［M］ ‚第
s high heart rate back within．．．two to three or so． 1
50页‚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
997年。
但不可以说： ②伍铁平：《模糊语言学》 ［ M ］ ‚第7
1页‚上海外语教
1 According to me‚she got the baby’ s high
5
〇 学出版社‚1
999年。
heart rate back within．．．two to three or so． ③陈治安、刘旭、刘家荣： 《模糊语言学概论》 ［M］ ‚第
说话人在话语中使用间接缓和语来作为话语 1
50页‚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
997年。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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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笔者根据第1
0届青年歌手大奖赛的录音整理。 7．陈治安、冉永平： “ 模糊限制语及其语用分析” ［J ］ ‚
⑤赵英玲：“英语科技语体中的模糊限制语” ［J ］ ‚《外语 四川外训学院学报‚1
995 （1）：1
8—2
4。
语外语教学》‚1
999年第9期第1
5页。 8．陈 治 安、文 旭： “ 模 糊 语 言 学 研 究 的 回 顾 与 展 望”
⑥笔者根据第1
0届青年歌手大奖赛的录音整理。 ［J ］ ‚《
外国语》‚1
996年第5期。
⑦赵项玲：“英语科技语体中的模糊限制语” ［J ］ ‚《外语 9．符达维： “ 模糊语义问题辩述” ［ J ］ ‚ 《中国语文》‚
语外语教学》‚1
999年第9期第1
6页。 1
990年第2期。
⑧“Politics Issue” ［ J ］ ‚Beijing Review‚No．8‚第8页‚ 1
0．何自然：“模糊限制语与言语交际” ［J ］ ‚ 《外国语》‚
2
2‚2
001． 1
985年第5期。
⑨” Dresses for Success” ［ J ］ ‚Time‚Nov．1
8‚第3
2页‚ 1
1．何自然：“浅谈语用含混” ［J ］ ‚ 《外国语》‚1
990年
1
994． 第2期。
1
2．蒋越、李志军： “ 精确之中见模糊”‚ 《外语学刊》‚
参考文献： 1
994年第2期。
1．Burns‚L．C． Vagreness． Kluwer Academis Publishers‚ 1
3．蒋有经：《
模糊修辞浅说》 ［ M ］ ‚光明日报出版社‚
1
991． 1
991年。
2．Channell‚J． Vague Language．Oxford：Oxford University 1
4．李小明：《
模糊型：人类认识之谜》 ［ M ］ ‚人民出版
Press‚1
994． 社‚1
985年。
3．Lakoff‚G． ‘Hedges：a study in meaning criteria and the 1
5．伍铁平： 《模糊语言学》 ［ M ］ ‚上海外语教学出版
logic of fuzzy concepts’． Journal of Philosophical Logic‚ 社‚1
999年。
1
972． 1
6．伍铁平：“模糊语言初探” ［J ］ ‚ 《外国语》‚1
979年
4．Lakoff‚ G． Women‚ Fire‚ and Dangerous Things： What 第4期。
Categories Reveal and the Mind．Chicago：University of Chi- 1
7．伍铁平：“模糊语言初探” ［J ］ ‚ 《外国语》‚1
979年
cag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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