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１８ 卷第 １１ 期 管　理　学　报 Ｖｏ

ｌ．１８Ｎｏ．１１
　　 　　　　　　　　　　 　　　　　　　　　　 　　
２０２１ 年 １１ 月 Ｃ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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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６７２－８８４ｘ．
２０２１．
１１．
００９

传承者特征调节作用下代际传承阶段
对家族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研究
严若森 　 吴梦茜 　 李 　 浩 　 袁 　 婧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

　　 摘要：基于社会情感财富 理 论，以 ２０１２～２０１８ 年 中 国 沪 深 两 市 Ａ 股 上 市 家 族 企 业 为 样

本，实证研究代际传承阶段对家族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并考察传承者特征变量父辈创始人身
份和二代内部历练时长对此影响的调节作用。研究 发 现：① 较 之 于 未 发 生 代 际 传 承 的 家 族 企
业，处于二代参与管理阶段的家族企业的创新投入水平会更低；较之于处于二代参与管理阶段
的家族企业，处于二代接收管理阶段的家族企业的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会 更 高。 ② 父 辈 创 始 人 身 份
对二代参与管理与家族企业创新投入之间的关系，具有显著的负向调节作用；二代内部历练时
长对二代接收管理与家族企业创新投入之间的关系，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关键词：代际传承阶段；二代参与管理；二代接收管理；企业创新投入；社会情感财富
中图法分类号：Ｃ９３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８８４Ｘ（
２０２１）
１１－１６５９－１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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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然而，家 族 企 业 代 际 传 承 的 失 败 率 却 非 常
１　 研究背景
高，很多跨代家族企业均难以实现持续成长。就
家族治理的延续性是家族企业的重要特征， 此而言，研究家族企业的代际传承对于如何保持
代际传承则是 影 响 家 族 企 业 持 续 发 展 的 关 键 阶 家族企业持 续 成 长 具 有 重 要 意 义。而 创 新 对 于

收稿日期：２０２０－１２－１３
７２０７２１３７）；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资助项目（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１８ＹＪＡ６３０１２６）

· １６５９ ·

家族企业 的 持 续 生 存 和 繁 荣 至 关 重 要 ［１，２］，其 是
否会伴随着家 族 企 业 的 代 际 传 承 之 路 发 生 阶 段
性的变化？抑或，代际传承的高失败率是否在一
定程度上归因 于 家 族 企 业 在 权 力 交 接 阶 段 对 创
新态度的转变？这些问题值得探讨。
已 有 研 究 大 多 聚 焦 于 承 者，即 从 二 代 的 视
角探 讨 代 际 传 承 对 家 族 企 业 创 新 投 入 的 影
［
３，４］
响 ，而忽 视 了 传 者，即 父 辈 对 家 族 企 业 代 际
传承过程 的 影 响 力。 事 实 上，家 族 企 业 代 际 传
承中的权力 交 接 并 非 一 蹴 而 就，其 往 往 需 要 经
历一个长期的持续过程。在此动态 过 程 的 前 中
期，家族父辈 们 的 角 色 往 往 更 具 权 威 性 和 影 响
力，对企业颇具感情的他们，通常是 影 响 家 族 企
业代际传 承 走 势 的 关 键 角 色。 由 此，研 究 代 际
传承对家族 企 业 创 新 投 入 的 影 响，不 仅 需 要 考
虑到二 代 成 员 的 加 入 所 带 来 的 新 的 视 角 和 选
择，且需要注意到父辈成员对家族 企 业 的 情 感，
及其对代际传承过程和二代成员的影响力。
本 研 究 基 于 社 会 情 感 财 富 理 论，且 基 于 代
际传承是一 个 持 续 过 程 的 观 点，以 管 理 权 传 承
为标志，将家 族 企 业 的 代 际 传 承 过 程 划 分 为 两
个阶段，藉此展开相关研究：① 第一 个 阶 段 为 二
代参与管 理 阶 段。 在 此 阶 段，传 者 即 父 辈 仍 然
在企业担任董事长或 ＣＥＯ 等重要核心 角 色，其
具有很高的 个 人 权 威，二 代 虽 然 已 经 参 与 企 业
的管理或 已 担 任 ＣＥＯ，但 仍 受 到 父 辈 的 牵 制，
［
５］
通常很 难 独 立 作 出 个 人 决 策 。 由 此，在 管 理
权并未发生 实 质 性 转 移 的 该 阶 段，本 研 究 以 传
者即父辈为 主 要 视 角，藉 此 探 究 二 代 参 与 管 理
阶段，较之于 未 发 生 代 际 传 承 的 家 族 企 业 在 创
新投入方面 的 差 异，而 且 为 了 揭 示 该 阶 段 父 辈
对二代及家 族 企 业 的 相 关 作 用 机 制，本 研 究 引
入传者特征 变 量，即 父 辈 创 始 人 身 份 作 为 调 节
变量，以探究 父 辈 权 威 及 其 对 家 族 企 业 的 情 感
依赖所带来的效应。 ② 第二阶段为 二 代 接 收 管
理阶段。在此 阶 段，承 者 即 二 代 已 经 从 父 辈 手
中接管权力，在企业担任董事长或 ＣＥＯ 等 核 心
角色，而父辈仅担任董事或已退 出。 不 难 得 知，
在权力交接 后，二 代 能 够 在 投 资 决 策 等 方 面 具
有更为独立 的 影 响 力，父 辈 则 一 般 只 作 为 顾 问
角色对二代提供帮助，或已全身而 退，以 放 手 让
［
６］
二代经 营 家 族 企 业 。 由 此，在 管 理 权 已 发 生
实质性转移 的 该 阶 段，本 研 究 以 承 者 即 二 代 为
主要视角，藉此探究处于二代接收管理阶段的
家族企业，较之处于二代参与管理阶段的家族
企业在创新 投 入 方 面 的 差 异，并 引 入 承 者 特 征
变量，即二代内部历练时长作为调 节 变 量，以 揭
· １６６０ ·
管理学报第 １８ 卷第 １１ 期 ２０２１ 年 １１ 月
示家族二代成员在其接收管理阶段的 相 关 作 用
机制。
较之 于 汪 祥 耀 等 ［７］、赵 勇 等 ［８］的 研 究，本 研
究的主要创新 点 在 于：① 基 于 将 代 际 传 承 过 程
划分为二代 参 与 管 理，和 二 代 接 收 管 理 两 个 阶
段，并基于社会情感财富理论，揭示 了 家 族 企 业
代际传承不同阶段的创新投入水平变 化 的 特 征
及机制，弥补 了 既 往 研 究 仅 将 代 际 传 承 作 为 一
个单一时点 事 件，或 仅 以 二 代 为 研 究 视 角 的 不
足；② 基于代 际 传 承 过 程 中 不 同 掌 权 个 体 的 视
角，探讨了分 别 代 表 传 者 和 承 者 特 征 的 父 辈 创
始人身份和 二 代 内 部 历 练 时 长 两 个 变 量，在 不
同代际传承 阶 段 的 调 节 作 用，揭 示 了 家 族 父 辈
成员和二代成员在代际传承不同阶段 的 不 同 角
色作用机制，并从传承者特征的视 角，为 家 族 企
业代际传承不同阶段的创新投入的异 质 性 提 供
了解释，且在 一 定 程 度 上 验 证 了 社 会 情 感 财 富
作用于家族企业代际传承阶段的创新 投 入 的 理
论路径。
２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１　 社会情感财富理论基础
２．
家族企 业 是 融 入 “家 族 性 ”因 素 的 企 业 ［９］。
不同于其他 企 业，家 族 企 业 对 非 经 济 目 标 的 重
视程度往往高于经济目标 ［１０］。为了更深入地解
释 家 族 企 业 的 该 特 征 或 异 质 性，ＧＯＭＥＺ－ＭＥ－
［ ］
ＩＡ 等 １１ 首 先 提 出 社 会 情 感 财 富 理 论，并 将 社
Ｊ
会情感财富定义为家族在企业中获得 的 满 足 家
族情感需求 的 非 经 济 效 用，且 该 类 非 经 济 效 用
主要包括行使权力的能力，以及对 归 属、情 感 和
亲密需求的满足感，还包括家族价 值 观 的 延 续、
家族财产和 社 会 资 本 的 保 护、基 于 血 缘 关 系 的
家族义务履行等。
不 难 发 现，社 会 情 感 财 富 并 非 一 个 同 质 性
［ ］
ＢＥＲＲＯＮＥ 等 １２ 基
的单维度 概 念。 正 因 如 此，
于已有研究 提 出 了 五 维 度 划 分 法，具 体 将 社 会
情感财富划 分 为 家 族 控 制 和 影 响、家 族 成 员 对
企业的认同、紧 密 的 社 会 关 系、情 感 依 恋、家 族
［ ］
企 业 的 传 承 意 愿 ５ 个 维 度。 ＭＩＬＬＥＲ 等 １３ 亦
支持该观点，并将此５个维度的社会情感财富
进一步归纳为延伸型社会情感财富和 约 束 型 社
会情感财富 两 大 类，并 认 为 家 族 对 不 同 维 度 社
会情感财富保护的意愿的程度存在一 定 的 优 先
顺序，而这种 优 先 顺 序 的 赋 予 会 给 家 族 企 业 带
来程度不同的影响。
就 代 际 传 承 而 言，较 之 于 其 他 维 度 的 社 会
情感财富，家族控制和影响以及传承意愿这两
传承者特征调节作用下代际传承阶段对家族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研究———严若森 　 吴梦茜 　 李 　 浩 　 等
个维度的社会情感财富会给家族企业 带 来 更 重
要的影响。其原因在于：首先，家族 控 制 和 影 响
是约束型社 会 情 感 财 富 的 核 心 维 度，传 承 意 愿
是延伸型社 会 情 感 财 富 的 核 心 维 度，不 同 类 型
的社会情感财富会对企业创新投入产 生 不 同 的
［
１３］
影响 ；其次，对 父 辈 而 言，保 护 社 会 情 感 财 富
必须基于家 族 对 企 业 的 控 制，对 家 族 企 业 实 现
持续控制则更是代际传承的最终 目 的，因 此，在
代际传承阶段，为了保护家族社会 情 感 财 富，父
辈会尤为重视家族控制和影响及传承 意 愿 这 两
个维度的 社 会 情 感 财 富。 对 二 代 而 言，作 为 与
父辈关系最 为 亲 密 的 家 族 成 员，其 对 保 护 社 会
情感财富的态度往往会受到父辈 的 影 响。 鉴 于
此，本研究后述基于的社会情感财 富 理 论 分 析，
将以约束型社会情感财富中的家族控 制 和 影 响
及延伸型社会情感财富中的传承意愿 这 两 个 维
度为重点。
２　 二代参与管理与家族企业创新投入
２．
较 之 于 未 发 生 代 际 传 承 的 家 族 企 业，在 代
际传承的二 代 参 与 管 理 阶 段，家 族 企 业 往 往 会
面临更为明显的动荡期，因为在此 阶 段，刚 步 入
企业管 理 层 的 二 代 尚 未 完 全 建 立 起 权 威 合 法
性，企业其他 非 家 族 成 员 及 股 东 均 可 能 对 其 能
［
１４］
否接任企业 持 怀 疑 态 度 。 更 重 要 的 是，对 企
业倾注较多心血的父辈往往对家族企 业 具 有 很
深的情感纽 带，其 通 常 会 因 强 烈 的 领 地 意 识 而
难以放弃手 中 的 控 制 权，而 这 种 恋 权 行 为 却 很
容易 增 加 父 辈 和 二 代 之 间 的 矛 盾 与 冲 突。 由
此，在二代参 与 管 理 阶 段 的 家 族 企 业 将 会 面 临
一个动荡 且 脆 弱 的 时 期。 然 而，在 传 承 的 动 荡
且脆弱时期，如 果 赋 予 家 族 控 制 和 影 响 这 一 类
约束型社会 情 感 财 富 较 高 的 优 先 级，则 很 大 程
度上会导致家族企业创新投入趋于保 守 甚 至 消
极，因为企业创新必然需要大量的 资 源，而 核 心
家族成员所 拥 有 资 源 的 同 质 性 却 通 常 较 强，因
此，二代成员 所 带 来 的 资 源 的 重 复 投 入 并 不 一
定会给家族企业创造某种或某些 竞 争 优 势。 此
外，受父辈权威和领地意识的制约，二 代 通 常 难
以 发 挥 自 身 知 识、能 力 等 独 特 资 源 的 优 势，因
此，对无论是 资 金 还 是 人 力 资 源 等 各 种 资 源 要
求较高的创新活动即不可避免地需要 引 入 相 应
的外部投资 者 及 各 类 专 业 人 才，而 这 无 疑 会 威
胁或伤害到家族企业本身所想要保护 的 家 族 控
制和影响 这 一 维 度 的 社 会 情 感 财 富 ［１５］。 进 而，
当家族预期到创新活动会造成家族控 制 和 影 响
维度的社会 情 感 财 富 损 失 时，其 即 会 抑 制 企 业
创新投入。
虽然家族企业保护传承意愿这一 类 延 伸 型
社会情感财 富，通 常 会 使 得 家 族 企 业 的 投 资 决
策更具长期 导 向，从 而 使 得 家 族 企 业 加 大 研 发
投入的力度 ［１５］，但 在 动 荡 且 脆 弱 的 二 代 参 与 管
理阶段，对传 承 意 愿 的 保 护 更 多 地 却 是 基 于 父
辈期望代际 传 承 过 程 能 够 平 稳 和 顺 利 进 行，包
括期望保全 家 族 财 富，以 及 期 望 二 代 在 接 任 家
族企业管理 权 之 后，能 够 将 企 业 更 好 地 经 营 下
去。而在该目 标 导 向 下，以 父 辈 为 中 心 的 家 族
对传承意愿 的 保 护，会 使 得 企 业 更 趋 向 于 规 避
创新活动，这 主 要 是 因 为：首 先，研 发 活 动 的 一
个显著特征 即 为 高 风 险，而 代 际 传 承 过 程 本 身
的破坏性和 基 于 期 望 平 稳 传 承 的 保 护 意 愿，会
使得父辈更 加 规 避 风 险，因 此 家 族 企 业 会 更 倾
向于削减 研 发 投 入。 其 次，随 着 代 际 传 承 的 发
生，父辈与二 代 之 间 的 紧 张 矛 盾 关 系 亦 会 随 之
出现，父辈控 制 与 继 任 者 自 主 权 之 间 的 紧 张 关
系可能会 抑 制 创 新 行 为。 事 实 上，在 二 代 参 与
管理阶段，此类紧张关系尤为突出，因 为 父 辈 通
常不能做到 真 正 意 义 上 的 放 权，其 依 然 会 干 涉
并约束二 代 的 某 些 决 策 行 为。 亦 即，导 致 二 代
无法拥有 足 够 的 自 主 权。 然 而，即 使 紧 张 关 系
会持续一段 时 间，父 辈 仍 然 会 出 于 保 护 传 承 意
愿，而选择继续以自己的方式培养 二 代，并 与 之
进行磨合，进而可能导致处于该过程中并持续
感受到矛盾紧张关系的父辈产生越来 越 多 的 焦
虑，且面临潜在的决策瘫痪，从而抑 制 企 业 创 新
行为；二代成员亦可能因为这种紧 张 关 系，以 及
受约束的管 理 权，而 进 一 步 限 制 自 身 创 新 能 力
的发挥。
代 际 传 承 过 程 能 否 顺 利 平 稳 进 行，不 仅 取
决于父辈和 二 代，亦 会 不 可 避 免 地 受 到 其 他 非
家族管理人员及股东的影响。倘若 此 时 企 业 绩
效呈现下滑 趋 势，则 二 代 的 管 理 才 能 会 受 到 质
疑，代际传承过程将会更难进行，企业价值亦可
能会因为非 家 族 管 理 人 员 的 不 满，及 非 家 族 股
东的“用脚 投 票 ”而 遭 受 进 一 步 的 破 坏。 由 此，
父辈为了保 护 社 会 情 感 财 富，通 常 会 具 有 一 定
的盈余管 理 动 机。 可 以 预 测，在 该 代 际 传 承 环
境下，父辈为 了 让 二 代 在 接 任 后 能 够 有 足 够 的
权威性，以及 稳 固 企 业 员 工 与 股 东 对 企 业 前 景
的乐观态度，会倾向于削减研发等 资 源 的 支 出，
或将资源投 资 于 短 期 项 目，以 避 免 企 业 财 务 绩
效的下降给二代管理形象以及传承过 程 带 来 负
面影响。
综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 １　 较之 于 未 发 生 代 际 传 承 的 家 族 企
· １６６１ ·

业，处于二代 参 与 管 理 阶 段 的 家 族 企 业 的 创 新
投入水平会更低。
３　 二代接收管理与家族企业创新投入
２．
与 二 代 参 与 管 理 阶 段 不 同，处 于 二 代 接 收
管理阶段的 二 代 成 员 已 从 父 辈 手 中 接 管 权 力，
此时，作为企业主要领导者，二代虽 然 在 很 多 方
面与父辈存 在 差 别，但 在 对 家 族 社 会 情 感 财 富
的保护意 愿 方 面，其 却 很 可 能 与 父 辈 趋 同。 首
先，二代在家族中与父辈具有非常 亲 密 的 关 系，
其对家族和企业的情感以及自身行为 往 往 会 受
到来自父辈的最直接的影响。父辈 在 权 力 交 接
前的一系列行为虽然是基于自身对社 会 情 感 财
富的保护，但可以发现，无论是对家 族 控 制 和 影
响，还是对传承意愿维度社会情感 财 富 的 保 护，
其目标均在 于 帮 助 二 代 实 现 成 功 接 班，个 中 的
直接“受益”对象均为二代，因此究 其 本 质 而 言，
这些保护行 为 均 为 父 辈 对 二 代 的 利 他 行 为，而
这类利他行为可能会促使二代履行诸 多 家 族 义
务甚至自我牺牲；或与之相反，带来 一 系 列 损 害
企业价值 的 代 理 问 题。 不 过，与 父 辈 具 有 亲 密
血缘或姻亲 关 系 的 二 代，在 工 作 和 生 活 方 面 均
［
１６］
通常与父辈保持较为相近的目标 ，而且，其往
往和父辈共享生活空间、工作信息 以 及 资 源，双
方之间的监督和约束亦更为全面，因 此，二 代 利
用父辈的利他主义而实施机会主义行 为 的 动 机
［
１７］
和可能性均 较 弱 。 此 外，在 二 代 接 收 管 理 阶
段，一个重要 的 特 征 是 父 辈 将 管 理 权 转 移 至 二
代，这一特征 意 味 着 父 辈 已 不 再 过 分 留 恋 其 在
企业中的权 力 和 领 导 地 位，并 甘 愿 将 重 要 且 核
心的企业管 理 权 传 承 给 后 代，这 种 强 烈 且 已 用
行为体现的 传 承 意 愿，表 明 了 父 辈 对 二 代 能 力
等方面的认可。父辈将企业管理权 传 递 给 二 代
的最终目的，在于实现家族对企业 的 长 期 控 制，
看似利他的 行 为，其 实 本 质 上 仍 然 为 行 动 者 的
自身效用最 大 化 选 择，而 将 企 业 管 理 权 赋 予 给
管理能力强 且 与 家 族 关 系 紧 密 的 成 员，自 然 是
［
１８］
更利于实现 父 辈 的 传 承 目 标 。 由 此，二 代 因
能力等方面 不 足 而 无 法 胜 任，以 及 通 过 自 利 行
为损害家族 利 益 的 现 象 均 不 太 可 能 存 在，其 更
可能会受益 于 父 辈 的 利 他 主 义，而 对 家 族 和 企
业具有更 强 的 情 感 依 恋 和 认 同 感。 其 次，在 二
代接收管理 阶 段，虽 然 二 代 具 有 管 理 权 的 自 由
独立性，但其 通 常 尚 未 有 从 父 辈 手 中 接 过 所 有
权，父 辈 仍 然 是 企 业 的 实 际 控 制 人。ＢＲＵＮＥ
［
１９］
等 在研究中 发 现，父 辈 创 始 人 即 使 离 开 企 业
后，亦会通过 大 股 东 的 身 份 来 实 现 其 社 会 情 感
财富目标。二代作为与父辈关系非 常 亲 密 的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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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学报第 １８ 卷第 １１ 期 ２０２１ 年 １１ 月
庭成员，会因 受 到 父 辈 利 他 行 为 和 所 有 权 的 积
极影响，从而 在 家 族 的 社 会 情 感 财 富 保 护 方 面
会与父辈 趋 同。 在 管 理 权 交 接 后，二 代 亦 会 注
重保 护 相 同 维 度 的 社 会 情 感 财 富。 但 在 此 阶
段，二代保护家族控制和影响，以及 传 承 意 愿 维
度社会情感 财 富 的 行 为 体 现，将 与 二 代 参 与 管
理阶段的父辈的感知和行动方式有所区别。
二代接收管理阶段较之于二代参 与 管 理 阶
段，动荡性和脆弱性会减少很多，这是因为二代
成员已具备 了 一 定 的 权 威 合 法 性，企 业 组 织 的
管理变革逐 渐 趋 于 稳 定，且 父 辈 的 进 一 步 放 权
亦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父辈与二代之间 的 矛 盾 紧
张关系得到了缓解和协调。由此，在 此 阶 段，虽
然二代成员对家族控制和影响等约束 型 社 会 情
感财富的保 护，仍 然 会 导 致 其 对 外 部 投 资 者 和
外部专业管 理 者 的 排 斥，但 企 业 所 处 内 部 环 境
的不确定性 的 降 低，以 及 二 代 本 身 更 高 的 风 险
承担水 平 会 使 得 排 斥 强 度 有 所 削 减。ＫＥＬＬＹ
等 ［２０］发现，较之于第一代掌权的企业，二代领导
企业的决策权的集中程度有所下 降。 虽 然 二 代
掌权的企业 亦 会 重 视 家 族 控 制，但 实 施 控 制 和
影响的主体 却 发 生 了 变 化：新 上 任 的 二 代 较 之
于父辈，通常接受了更高水平的学 历 教 育，以 及
拥有更开阔 的 眼 界，而 且 其 通 常 能 够 从 父 辈 身
上继承默会知识等重要资源，因此，不 再 受 父 辈
决策权约束的二代能够积极发挥本身 的 知 识 和
能力优势，成为家族企业创新的驱动力。
在 二 代 接 收 管 理 阶 段，代 际 传 承 的 危 险 动
荡期已经过去，家族规避风险的倾 向 得 到 缓 解。
已建立起权 威 合 法 性 的 二 代，不 需 要 再 通 过 削
减研发投入或增加短期投资等方式来 维 持 短 期
绩效目标。据此，在二代掌权后，传承意愿这类
延伸型社会情感财富的长期导向机制 将 会 在 企
业中得到体 现，因 为 传 承 意 愿 的 本 质 仍 然 是 家
族想要 企 业 成 为 一 个 能 够 世 代 相 传 的 长 期 资
产。而创新活动对于家族企业的长 期 发 展 和 繁
荣至关重要，其能够让企业保持长 期 竞 争 力，因
此，掌权后的二代在进行决策时，会更倾向于作
出对企业持 续 发 展 有 利 的 选 择，即 加 大 企 业 创
新投入的强度。
综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 ２　 较之 于 二 代 参 与 管 理 阶 段 的 家 族
企业，处于二 代 接 收 管 理 阶 段 的 家 族 企 业 的 创
新投入水平会更高。
４　 二代参与管理、
２． 父辈创始人身 份 与 家 族 企
业创新投入
倘 若 家 族 的 父 辈 成 员 为 企 业 的 创 始 人，则
传承者特征调节作用下代际传承阶段对家族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研究———严若森 　 吴梦茜 　 李 　 浩 　 等
家族控制和 影 响、传 承 意 愿 这 些 维 度 的 社 会 情
感财富往往 会 更 受 父 辈 重 视，这 是 因 为 父 辈 创
始人对企业 的 依 恋 程 度 最 高，其 通 常 经 历 了 企
业从创办到 发 展 壮 大 的 漫 长 时 期，其 亦 因 此 对
企业具有十 分 深 厚 的 情 感，并 产 生 心 理 上 的 所
［
２１］
有权 。简而言之，对创始人而言，企业就像是
“他们的孩子”。这种情感通常是非 创 始 人 家 族
难以拥有的。由此，较之于其他父 辈，身 为 创 始
人的父辈对 守 护 家 族 财 富，并 持 续 控 制 企 业 的
倾向程度会 更 高，而 此 亦 即 导 致 处 于 二 代 参 与
管理阶段的 父 辈 对 待 创 新 的 态 度 会 更 为 保 守。
此外，父辈创 始 人 身 份 尚 可 能 会 加 剧 因 保 护 传
承意愿维度的社会情感财富而给企业 创 新 带 来
的消极效应。
首 先，被 视 为 是 企 业 关 键 人 物 的 创 始 人 塑
造了企业的 使 命、愿 景、战 略 和 结 构，且 其 尚 会
一定程度地参与企业的日常运营 决 策，因 此，随
着企业组织 的 成 长 和 发 展，创 始 人 对 企 业 的 影
响愈来愈 深 远 和 重 大。 而 且，创 始 人 通 常 很 难
被取代，因为 除 了 具 有 优 秀 的 创 业 技 能 和 一 系
列罕见技能，其 尚 对 企 业 有 着 高 度 的 认 同 和 承
诺感，并与 员 工 有 着 相 当 紧 密 的 个 人 关 系。 而
由于创始人对企业的深刻影响及其本 身 的 独 特
特质，创始人和下一代领导层之间 的 过 渡，往 往
被视为是 最 关 键 和 最 混 乱 的 阶 段。 由 此，为 了
避免传承失 败 和 新 的 风 险 带 来 的 威 胁，父 辈 往
往会更规避具有高风险性质的研发活动。
其 次，家 族 企 业 创 始 人 对 其 在 企 业 享 有 的
［
２２］
权力有着不 同 寻 常 的 留 恋 感 ，拥 有 强 烈 自 尊
心的家族企 业 创 始 人，十 分 在 乎 其 在 企 业 中 的
核心地位。而且，对企业具有深厚 感 情 的 父 辈，
甚至可能会 对 企 业 具 有 过 度 控 制 的 倾 向，其 很
担心 并 难 以 接 受 其 他 人 犯 错 或 伤 害 企 业。 由
此，作为创始人的父辈会更享受集 中 的 权 力，并
排斥将控制 权 交 给 二 代，二 代 在 企 业 重 大 决 策
方面的权力，亦因此而受到更为严 厉 的 限 制，此
即会进一步 加 剧 父 辈 和 二 代 之 间 的 冲 突，从 而
会更加抑制家族企业的创新投入。
综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 ３　 当 父 辈 为 创 始 人 时，二 代 参 与 管
理对家族企业创新投入的抑制作用会更强。
５　 二代接收管理、
２． 二代内部历练 时 长 与 家 族
企业创新投入
在 二 代 接 收 管 理 阶 段，掌 权 后 的 二 代 在 保
护社会情感财富方面的态度和父辈趋 于 一 致 的
很大部分原 因，在 于 其 对 家 族 和 企 业 的 情 感 承
诺及认同 感 较 高，并 具 备 一 定 的 接 班 意 愿。 已
有研究发现，培养下一代接班人，可能有益于确
保下一 代 家 庭 成 员 拥 有 接 管 和 管 理 公 司 的 意
愿。 ＷＡＮＧ 等 ［２３］亦通过研究发现，在家族 企 业
环境中成长 起 来 的 家 族 成 员，可 以 很 容 易 地 建
立起未来在家族企业中担任职位所需 的 认 同 感
和归属感，其认为，如果后代能够尽 早 自 愿 加 入
家族企业，则其中的大多数人即能够通过企业
内部培训的力量而独立承担起未 来 的 责 任。 此
外，二代能够 在 参 与 管 理 的 过 程 中 逐 渐 体 会 到
父辈的艰辛 和 心 血，从 而 会 更 深 入 地 理 解 父 辈
对企业的 情 感 以 及 所 采 取 的 管 理 行 为 ［２４］。 由
此，如果二代的内部历练时长较长，则 其 可 能 具
有更高的情 感 承 诺 和 组 织 认 同 感，而 这 会 引 导
二代更加重 视 企 业 能 够 世 代 相 传、经 久 不 衰 的
家族目标，进而以提高企业创新投入的方式驱
动企业持续发展。
此外，当二代内部历练时长较 长 时，其 对 企
业以及管理 团 队 的 了 解 和 适 应 程 度 会 更 深 刻，
其掌权 后 的 经 营 效 率 亦 会 得 到 更 大 程 度 的 提
升。并且，二代 较 长 的 历 练 时 间 表 明 其 与 父 辈
的磨合会有 所 增 多，磨 合 的 过 程 本 身 即 是 学 习
和培训的过程，在此阶段，二代能够 从 父 辈 身 上
获取更多 有 利 于 企 业 发 展 的 默 会 知 识。 由 此，
二代内部历 练 时 长 的 增 加，通 常 意 味 着 二 代 更
可能是一名 较 为 优 秀 的 企 业 管 理 者，而 这 是 企
业创新活动的基础。
综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 ４　 当 二 代 内 部 历 练 时 长 较 长 时，二
代接收管理对家族企业创新投入的促 进 作 用 会
更强。
３　 研究设计
１　 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３．
本研究以 ２０１２～２０１８年的中国沪深两市
Ａ 股上市家 族 企 业 为 研 究 样 本。 对 此，本 研 究
ＣＳＭＡＲ）数 据 库 的 中 国 民 营 企 业 数
从国泰安（
据库中，下载本研究所涉期间的所 有 企 业 数 据，
并 将 由 外 资、集 体、职 工 持 股 等 非 家 族 控 制 企
业，以及由多 个 无 亲 属 关 系 的 自 然 人 共 同 控 制
的企业、实际控 制 人 持 股 比 例 小 于 １０％ 的 企 业
均予以剔除，藉 此 得 到 一 个 初 始 样 本，然 后，对
此初始样本依 照 以 下 顺 序 进 行 依 次 剔 除：① 金
② 被 ＳＴ、ＳＴ 的企业；
＊
融和保险类企业； ③ 在所
涉研究期间发 生 过 借 壳 上 市 的 企 业；④ 所 涉 研
究期间内数据 不 足 ３ 年 的 企 业；⑤ 实 际 控 制 人
信息不 完 整，以 及 研 发 数 据 存 在 缺 失 的 企 业。
本研 究 最 终 获 得 有 效 样 本 企 业 共 １０
　８０ 家，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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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理学报第 １８ 卷第 １１ 期 ２０２１ 年 １１ 月

计５６
　２６个有效年度 －企业观测值。 为 １，否 则 取 值 为 ０。 其 中，二 代 内 部 历 练 时 长
本研究的治理结构和财务等数据 均 主 要 来 是指二代在接班即担任家族企业总经 理 或 董 事
源于国 泰 安 （
ＣＳＭＡＲ）数 据 库 与 万 德 （ＷＩＮＤ） 长之前，其在家族企业工作的总体时间长度。
［］
数据库，而代际传承数据和二代内 部 历 练 时 长， ４）控制变量 　 本 研 究 基 于 黄 海 杰 等 ４ 、朱
（
以及父辈教育程度变量数据则均是通 过 手 工 搜 沆等 ［１５］、何 轩 等 ［２８］ 的 研 究，控 制 了 诸 多 会 影 响
集方式获得，并主要是根据公司年 报、董 事 会 公 ＰＳＭ 模型匹 配 效 果 的 变 量，主 要 涵 盖 ５ 类：①
告或招股说 明 书 等 公 开 披 露 的 信 息 确 定，而 对 企业财务特征变量， ＳＩ）、
涉及公司规模（ 流动 比
于可能未进 行 信 息 公 开 披 露 的 样 本，则 通 过 百 ＬＩ）、营 业 收 入 增 长 率 （
率（ ＯＲ）、营 业 毛 利 率
度搜索等搜索引擎渠道进行相应地补充。 （
ＧＰ）、 ＰＲ）、
市盈率（ ＣＲ）以及总
现金资产比率（
此外，由于 本 研 究 涉 及 了 较 多 连 续 变 量，为 资产增长 率 （
ＴＲ）；② 企 业 治 理 结 构 特 征 变 量，
了避免极端值对研究结果产生影响，故对所涉连 包括高管 规 模 （ＭＳ）、董 监 高 年 薪 （
ＷＡ ）、独 立
续变量均在 １％ 和 ９９％ 分位上进行了缩尾处理。 ＩＲ）以及股 权 制 衡 度（
董事比例（ ＳＳ）；③ 企 业 个
２　 变量定义及其测量
３． 人特征变量，包括父辈持 股 比 例 （
ＳＲ）和 父 辈 受
（
１）被解释变量 　 企 业 创 新 投 入 （
ＩＮ ）。 本 教育程 度 （
ＥＤ）；④ 外 部 环 境 变 量 即 制 度 环 境
研究 参 考 ＢＯＺＥＣ 等 ［
２５］
的 测 量 方 式，以 企 业 研 （
ＩＥ ⑤ 企业特征变 量，即 公 司 年 龄 （
）； Ａ）。 除 此
发投入占总资产之比的百分数来衡量 企 业 创 新 之外，本研究同时 控 制 了 行 业 （
ＩＤ）和 年 份 （
Ｙ）
投入。 的效应。
（
２）解释变 量 　 由 于 本 研 究 是 在 企 业 样 本 本研究所涉变量具体见表 １。
发生代际传 承 的 基 础 上 再 进 行 阶 段 性 划 分，因 表 １　 变量说明

此有必要说明代际传承企业的标 准。 主 要 借 鉴 名称 符号 定义及测量
企业创新投入 ＩＮ 企业研发投入占总资产之比 ×１００％
黄海杰等 ［４］的 观 点，将 发 生 代 际 传 承 的 企 业 定
二代参与管理 Ｓ１ 当父辈（即实际 控 制 人 ）担 任 董 事 长、总 经 理 等 核 心
义为父辈，即实际控制人的二代在企业中担任 岗 位，而 其 二 代 成 员 （包 括 儿 子、女 儿、儿 媳 和 女 婿）
董事长、总经理、董事或其他高级管 理 人 员 的 企 在企业担任董事、高管职位时，该变量取值为 １，而 当
年未发生代际传承的企业，该变量取值为 ０
业，其中二代 成 员 包 括 儿 子、女 儿、媳 妇 以 及 女
二代接收管理 Ｓ２ 在 发 生 代 际 传 承 的 样 本 中，当 二 代 成 员 担 任 企 业 的
婿。在此基础 上，本 研 究 根 据 传 承 内 容 即 管 理 董事长、总经理等核心岗位，而 父 辈 仅 担 任 董 事 或 已
权传递的特征，将 二 代 参 与 管 理 （
Ｓ１）变 量 定 义 退出企业时，该变量取值为 １，否则取值为 ０

为：当父辈担 任 董 事 长、总 经 理 等 核 心 岗 位 时， 父辈创始人身份ＦＯ 当父辈为企业创始人时，该变量取值为 １，否则取值为 ０

二代内部 ＧＴ 当二代成员在企业内部的 历 练 时 长 不 少 于 样 本 中 位
其二代成员在企业担任董事、高管 职 位，符 合 此 历练时长 数时，该变量取值为 １，否则取值为 ０
标准，该变量取值 为 １，而 对 于 当 年 未 发 生 代 际 公司规模 ＳＩ 企业总资产的自然对数
传承的企业，该变 量 取 值 为 ０；将 二 代 接 收 管 理 流动比率 ＬＩ 流动资产除以流动负债
营业收入 ＯＲ 营业收入本年金额与营业 收 入 上 年 金 额 之 差 除 以 营
（
Ｓ２）变量定义为：在发生代际传承的样本中，当
增长率 业收入上年金额
二代成员担 任 企 业 的 董 事 长、总 经 理 等 核 心 岗 营业毛利率 ＧＰ 营业收入与营业成本之差除以营业收入
位时，父辈仅担任董事或已退出企 业，符 合 此 标 市盈率 ＰＲ 股价除以每股收益
现金资产比率 ＣＲ 期末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余额除以总资产
准，该变量取值为 １，否则取值为 ０。
总资产增长率 ＴＲ 期末总资产与期初总资产之差除以期初总资产
（
３）调节变量 　 调节变量包括 两 个：① 父 辈 高管规模 ＭＳ 高级管理人员总人数的自然对数
［ ］
ＦＯ）。 本 研 究 参 照 邓 浩 等 ２６ 对 该
创始人 身 份 （ 董监高年薪 ＷＡ 企业董事、监事、高管的年薪之和的自然对数
变量的衡量方式，将父辈创始人定 义 为：对 于 直 独立董事比例 ＩＲ 独立董事人数占董事会总人数的比重
股权制衡度 ＳＳ 公司第二大股东至第十大股东持股比例之和 ×１００％
接创办的家 族 企 业 而 言，父 辈 创 始 人 为 最 初 创
父辈持股比例 ＳＲ 父辈的持股比例 ×１００％
办该企业的 人，而 对 于 成 立 之 初 为 国 家 控 股 或 父辈受 ＥＤ 当父辈即 实 际 控 制 人 的 学 历 为 高 中 （或 中 专 ）及 以
非自然人和 家 族 控 股，之 后 通 过 改 制 或 股 权 转 教育程度 下、大专、大学本科、研究生 及 以 上 时，该 变 量 依 次 编
码为 １～４
让等方式变更为自然人或家族控股的 家 族 企 业
制度环境 ＩＥ 当 企 业 所 在 省 份 的 市 场 化 指 数 高 于 中 位 数 水 平 时，
而言，父辈创 始 人 是 指 在 企 业 创 立 之 初 即 负 责 该变量取值为 １，否则取值为 ０
企业运作 的 人。 由 此，若 父 辈 即 实 际 控 制 人 满 公司年龄 Ａ 观测年度减去企业成立年份的自然对数
足这些条件，则父 辈 创 始 人 身 份 变 量 取 值 为 １， 行业 ＩＤ 行业虚拟变量
年份 Ｙ 年度虚拟变量
否则取值为 ０。 ② 二代内部历练时长（
ＧＴ）。参
考朱晓文等 ［２７］的 研 究，当 二 代 成 员 在 企 业 内 部 ３　 模型设计
３．
的历练时长 不 少 于 样 本 中 位 数 时，该 变 量 取 值 就 家 族 企 业 而 言，无 论 是 发 生 代 际 传 承 的
· １６６４ ·
传承者特征调节作用下代际传承阶段对家族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研究———严若森 　 吴梦茜 　 李 　 浩 　 等

家族企业，还是未发生代际传承的 家 族 企 业，其 ＩＮ ）的 最 小 值 仅 为 ０．
创新投入（ ０３１％ ，最 大 值
各自在创新 投 入 强 度 上 会 存 在 差 异，但 此 差 异 为 ９．
７５２％ ，而 标 准 差 则 为 １．
７４６，说 明 不 同 的
却并不能够完全归因于代际传承 这 一 事 件。 作 样本家族企业各自在创新投入的水平 方 面 差 异
为一种研 究 方 法，
ＰＳＭ 方 法，即 倾 向 得 分 匹 配 较大，而且该变 量 的 均 值 仅 为 ２．
３３７％ ，表 明 我
法能够较好 地 解 决 此 类 样 本 选 择 偏 误 问 题，并 国家族企业的 创 新 活 力 较 为 不 足；② 二 代 参 与
能够有 效 控 制 家 族 企 业 代 际 传 承 的 自 选 择 效 Ｓ１）变量的平均值为０．
管理（ １９８，说明就处于二
应。 代参与管理 阶 段 的 样 本 家 族 企 业 而 言，其 约 占
本研究所涉 ＰＳＭ 方 法 的 具 体 操 作 步 骤 如 未发生代际 传 承 的 样 本 家 族 企 业 的 四 分 之 一，
下：首先，估计倾向得 分 （
ＰＳ）。 为 此，假 设 企 业 而二代接 收 管 理 （
Ｓ２）变 量 的 平 均 值 为 ０．
２６４，
个体是否处于二代参与管理（二代接 收 管 理）阶 说明就处于二代接收管理阶段的样本 家 族 企 业
段决定于 可 观 测 变 量，然 后 使 用 Ｌｏｇ
ｉｔ模 型 估 而言，其约占 已 发 生 代 际 传 承 的 家 族 企 业 样 本
计企业选择处于二代参与管理（二代 接 收 管 理） 的２ ４％ 。
６．
阶段的概率，该 概 率 即 所 谓 倾 向 得 分，其 中，该 ２　 相关性分析
４．
部分所涉的可观测变量系指本研究所 列 的 调 节 变 量 的 相 关 性 分 析 结 果 显 示：① 二 代 参 与
变量与控 制 变 量。 其 次，根 据 计 算 得 出 的 倾 向 Ｓ１）与 企 业 创 新 投 入 （
管理（ ＩＮ ）的 相 关 系 数 为
得分，在对照 组 中 为 每 一 个 处 理 组 个 体 寻 找 最 －０．
１３１，且 在 １％ 的 显 著 性 水 平 上 显 著，这 与
相近的反 事 实 个 体 并 进 行 匹 配。 再 次，并 非 所 本研究所提出 的 假 设 １ 一 致，而 二 代 接 收 管 理
有匹配后的结果均符合模型使用 条 件，因 此，在 （
Ｓ２）与企业创新投入（
ＩＮ）的相关系数为０．
０４，
进行匹配后尚需要判断模型结果是否 满 足 平 衡 但并不显著，尚需要进行更多的实 证 检 验，以 分
性和共同支 撑 两 个 假 设 条 件，只 有 在 满 足 假 设 析判断假设 ２ 是 否 成 立；② 相 关 系 数 的 绝 对 值
的情形下，倾向得分匹配方法才可以有效解决 的最大值 为 ０．
５３３，初 步 判 断 本 研 究 所 构 建 的
样本选择 偏 误 问 题。 此 外，倾 向 得 分 匹 配 模 型 模型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在使用时存 在 多 种 匹 配 方 法，本 研 究 基 于 考 虑 本研究还进一步地对主要变量进 行 了 方 差
处理组和对 照 组 的 样 本 量 及 匹 配 效 果，选 择 一 膨胀因子检验，
ＶＩＦ 值检验结果 显 示，所 有 变 量
比三近邻 匹 配 法。 最 后，根 据 匹 配 样 本 计 算 平 的 ＶＩＦ 值均 远 小 于 １０，亦 即，所 有 变 量 的 ＶＩＦ
均处理效 应 （
ＡＴＴ）。ＡＴＴ 值 即 可 用 于 衡 量 二 值均远小于经典门限值，因此，可以 判 断 本 研 究
代参与管理与二代接收管理对家族企 业 创 新 投 所使用模型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入影响的净效应，计算 ＡＴＴ 的公式如下： ４．
３　Ｌｏｇ
ｉｔ回归结果分析
Ｎ
１ （ 倾向得 分 匹 配 模 型 中 的 第 一 步，即 Ｌｏ
ＡＴＴ ＝ ∑ ｙ１ｉ －ｙ０ｉ）， （
１） ｉ
ｇｔ
Ｎｉ＝１
模型的结果见 表 ２。 该 模 型 的 主 要 作 用 是 用 来
式中，Ｎ 表 示 处 理 组 的 个 体 数；
ｙ１ｉ 表 示 处 理 组
估计倾向 得 分 以 进 行 匹 配。 从 表 ２ 可 以 获 知，
的企业ｉ 创新投入水平；
ｙ０ｉ 表示与企业ｉ匹配后
首先，根据二代 参 与 管 理 样 本 得 出 的 模 型 １ 的
的对 照 组 的 企 业 ｊ 加 权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ｙ０ｉ ＝
３ 结果， ＥＤ）会 显 著 影 响 二 代 参
父辈受教育程度（
∑ｗ（
ｉ，
ｊ＝１
ｊ）
ｙ０ｉｊ ，而 ｗ 则是对照组的权重。 与管 理 （
Ｓ１）的 发 生 概 率，进 一 步 证 实 了 何 轩
本 研 究 设 定 了 ６ 个 模 型 。 其 中 ，模 型 １ 用 等 ［２８］的观点。而 从 财 务 角 度 可 以 发 现，营 业 毛
于 检 验 较 之 于 未 发 生 代 际 传 承 的 样 本 ，二 代 参 ＧＰ）更 高 和 营 业 收 入 增 长 率 （
利率（ ＯＲ）、现 金
与 管 理 对 家 族 企 业 创 新 投 入 的 影 响 ；模 型 ２ 用 ＣＲ）和总 资 产 增 长 率 （
资产比率（ ＴＲ）更 低 的 企
于检验较之于处于二代参与管理阶段的样本， 业更容易处 于 二 代 参 与 管 理 阶 段；从 公 司 治 理
二 代 接 收 管 理 对 家 族 企 业 创 新 投 入 的 影 响 ；模 角度出发则可以发现， ＭＳ）越 小 以 及
高管规模（
型 ３ 和 模 型 ４ 旨 在 检 验 假 设 ３，即 检 验 父 辈 创 ＩＲ）越 高，其 处 于 二 代 参 与 管 理
独立董事比例（
始 人 身 份 的 调 节 效 应 ；模 型 ５ 和 模 型 ６ 用 于 检 阶段的可能 性 更 低，说 明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会 从 多
验 假 设 ４，即 检 验 二 代 内 部 历 练 时 长 的 调 节 效 个方面影响 家 族 选 择 二 代 参 与 管 理 的 可 能 性。
应。 而在将二代参与管理样本划分成父辈 为 创 始 人
的二代参与管理样本和父辈为非创始 人 的 二 代
４　 实证结果与分析 参与管 理 样 本 后，即 根 据 表 ２ 模 型 ３ 和 模 型 ４
１　 描述性统计
４． 的结果可以 发 现，多 数 变 量 对 二 代 是 否 参 与 管
描 述 性 统 计 结 果 显 示：① 被 解 释 变 量 企 业 理的影响 是 类 似 的。 其 次，影 响 家 族 是 否 选 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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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代接收管理的变量与影响家族选择 二 代 参 与 高管规模越小的家族企业会越倾向于 选 择 二 代
管理的概率的变量的作用方向有 所 相 反，例 如， 接收管理。
表 ２　Ｌｏｇ
ｉｔ回归结果：影响二代参与管理和二代接收管理的因素
Ｓ１　 Ｓ２　 Ｓ１ Ｓ２
模型 １ 模型 ２ 模型 ３ 模型 ４ 模型 ５ 模型 ６
类别
二代参与管理 二代接收管理 父辈为创始人的 父辈为非创始人的 二代内部历练时长 二代内部历练时长
二代参与管理 二代参与管理 较长的二代接收管理 较短的二代接收管理

ＳＩ　 ０．
０４４　 ２８６＊＊＊
０． １２０＊＊
０． ０．
２２７　 ２２０＊
０． ３２３＊＊
０．
（
０．０５３） （
０．０９２） （
０．０５８） （
０．１７７） （
０．１３４） （
０．１５９）
ＬＩ　 ０．
０１４ －０．
０３９　 ０．
００８　 ０．
０２５ －０．
０２３　 ０．
０５５
（
０．０１４） （
０．０３０） （
０．０１５） （
０．０４８） （
０．０４３） （
０．０６０）
ＯＲ ２５７＊＊
－０． ０．
１７３ －０．
１９１ １５８＊＊
－１． ０．
１９５　 ０．
０６７
（
０．１３０） （
０．２４０） （
０．１４０） （
０．５２４） （
０．３５１） （
０．３７４）
ＧＰ　 ４２７＊
０． －０．
４５１　 ０．
３９６　 ５５６＊＊
１． ４７８＊
－１． －０．
３０３
（
０．２５８） （
０．４９３） （
０．２８７） （
０．７３８） （
０．７５７） （
０．８０６）
ＰＲ －０．
０００ ０．
００１　 ０．
０００ ００２＊
－０． －０．
００１　 ００２＊＊
０．
（
０．０００） （
０．０００） （
０．０００） （
０．００１） （
０．００１） （
０．００１）
ＣＲ ８０２＊＊
－０． ３６８＊
１． －０．
５１７ －１．
７４９　 １．
２２６　 ０．
９８０
（
０．３７７） （
０．７１６） （
０．４０６） （
１．２３６） （
０．９９７） （
１．４１１）
ＴＲ ２５７＊
－０． ０．
０５９ ２７１＊
－０． ０４２＊
－１． ０．
２５８ －０．
０１２
（
０．１４７） （
０．２６２） （
０．１５７） （
０．６０６） （
０．３７５） （
０．４３９）
ＭＳ　 ５７３＊＊＊
０． ７４３＊＊＊
－０． ５２６＊＊＊
０． ０．
４４７ ２６２＊＊＊
－１． －０．
５１０
（
０．１１６） （
０．２１９） （
０．１２６） （
０．３４８） （
０．３４４） （
０．３４５）
ＷＡ －０．
０７２ －０．
１６９ －０．
０９１ －０．
２６１ －０．
０５２ －０．
０８９
（
０．０７８） （
０．１３４） （
０．０８５） （
０．２３４） （
０．１９４） （
０．２２８）
ＩＲ ６７９＊＊＊
－３． ０．
２１５ ９９７＊＊＊
－３． －０．
３２７　 ０．
２０９ －０．
５７０
（
０．７３３） （
１．４８４） （
０．７７７） （
２．４２９） （
２．１３２） （
２．３６９）
ＳＳ －０．
００１ －０．
００８ －０．
００６　 ０．
０１４　 ０．
００５ ０２４＊＊
－０．
（
０．００３） （
０．００６） （
０．００４） （
０．０１２） （
０．００８） （
０．０１０）
＊＊＊ ＊＊＊ ＊＊＊ ＊ ＊＊＊
ＳＲ －０．
０１３ －０．
０５０ －０．
０１５ －０．
０１７ －０．
０４３ ０５６＊＊＊
－０．
（
０．００３） （
０．００６） （
０．００３） （
０．０１０） （
０．００９） （
０．０１０）
ＥＤ ５０７＊＊＊
－０． ２３８＊＊＊
－０． ５０５＊＊＊
－０． ５１５＊＊＊
－０． ４１５＊＊＊
－０． ２２２＊＊
０．
（
０．０３６） （
０．０６４） （
０．０３９） （
０．１２３） （
０．０９６） （
０．１１３）
ＩＥ －０．
０５７　 ０．
２３５ －０．
０７５ －０．
４２９　 ０．
０７６　 ０．
１６３
（
０．０７８） （
０．１４７） （
０．０８３） （
０．２７２） （
０．２１２） （
０．２３８）
Ａ　 １８０＊
０． ８５９＊＊＊
０． ４３８＊＊＊
０． －０．
４４４　 １２５＊＊＊
１． ０．
２８１
（
０．１０９） （
０．２１７） （
０．１１９） （
０．５１０） （
０．３２６） （
０．３５１）
ＩＤ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Ｙ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Ｎ　 ５　
２０２　 １　
４０４　 ４　
５４３　 ５８６　 ６７３　 ６３６
常数项 ０．
４７７ －３．
７９４ －０．
９４３ －０．
１７３ －３．
０８７　 －５．
３４６　
（
１．２６５） （
２．４３８） （
１．３９９） （
３．９８２） （
３．２９３） （
４．２９８）
ｅｕｄｏ－Ｒ２　
Ｐｓ ０．
１０８　 ０．
１４７　 ０．
１１６　 ０．
１１３　 ０．
１９１　 ０．
１３８
注：＊＊＊ 、＊＊ 、＊ 分别表示在 １％ 、
５％ 、
１０％ 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下同；括号内数值为标准误。

４　 平衡性假设与共同支撑假设分析
４．
本研究 ６ 个 模 型 的 平 衡 性 检 验 结 果 见 表
３。由 表 ３ 中 ６ 个 模 型 均 可 知，在 匹 配 前，对 于
未发生代际传承（二代参与管理）家 族 企 业 与 二
代参与管理（二 代 接 收 管 理 ）家 族 企 业 而 言，其
在许多特征 变 量 方 面 均 存 在 显 著 的 差 异，但 在
匹配后，这些差异却均大幅度地 减 少 了。 例 如，
在每个模型 的 平 衡 性 假 设 检 验 结 果 中，父 辈 受
ＥＤ）变 量 的 匹 配 后 标 准 化 偏 差 均 小
教育程度（
于１０，而且均值差 异 检 验 结 果 亦 表 明 在 经 过 匹
· １６６６ ·
配后，该变量 在 每 个 模 型 的 处 理 组 和 对 照 组 之
间已不再 存 在 明 显 的 差 异。 而 在 ６ 个 模 型 中，
其所有特征 变 量 的 均 值 差 异 检 验 结 果 显 示，在
匹配后，处理 组 与 对 照 组 之 间 无 系 统 差 异 的 原
假设均未被拒绝，而且标准化偏差 结 果 亦 显 示，
绝大多数变量的 匹 配 后 标 准 化 偏 差 均 小 于 １０，
由此可知，经过近邻匹配后，每个模 型 的 平 衡 性
假设均得到 了 较 高 程 度 的 满 足，匹 配 质 量 均 较
佳。
传承者特征调节作用下代际传承阶段对家族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研究———严若森 　 吴梦茜 　 李 　 浩 　 等

表 ３　 平衡性假设检验结果
模型 １ 模型 ２ 模型 ３ 模型 ４ 模型 ５ 模型 ６
二代参与管理 二代接收管理 父辈为创始人的 父辈为非创始人的 二代内部历练时长 二代内部历练时长
类 匹配 二代参与管理 二代参与管理 较长的二代接收管理 较短的二代接收管理
别 状态
标准化 均值差异 标准化 均值差异 标准化 均值差异 标准化 均值差异 标准化 均值差异 标准化 均值差异
偏差 检验 ｐ 值 偏差 检验 ｐ 值 偏差 检验 ｐ 值 偏差 检验 ｐ 值 偏差 检验 ｐ 值 偏差 检验 ｐ 值
ＳＩ 匹配前 １１．
９　 ０．
００１　 ２７．
４　 ０．
０００　 １６．
２　 ０．
０００　 １６．
１　 ０．
１４８　 ２５．
９　 ０．
００１　 ２０．
５　 ０．
０３７
匹配后 ０．
９　 ０．
８２７ －３．
７　 ０．
６２８ －０．
２　 ０．
９６１　 １１．
３　 ０．
４５９　 ６．
３　 ０．
５１０ －４．
４　 ０．
７２９
ＬＩ 匹配前 －５．
６　 ０．
１１９ －１４．
９　 ０．
０１９ －７．
８　 ０．
０３８　 ５．
８　 ０．
６２２ －１８．
８　 ０．
０２４ －１２．
４　 ０．
２６７
匹配后 １．
０ ０．
８１８ －０．
７　 ０．
９２５　 ３．
０ ０．
４８６ －８．
６　 ０．
６５９　 ７．
７　 ０．
３７７　 ３．
２　 ０．
７８２
ＯＲ 匹配前 －１６．
０ ０．
０００　 ９．
２　 ０．
１２３ －１３．
９　 ０．
０００ －３７．
８　 ０．
００６　 ９．
７　 ０．
２２７　 ６．
６　 ０．
５１０
匹配后 －１．
２　 ０．
７６１　 ３．
４　 ０．
６６４ －０．
８　 ０．
８５２ －３．
５　 ０．
７３４ －１３．
６　 ０．
２２７ －１．
４　 ０．
９１２
ＧＰ 匹配前 －１３．
９　 ０．
０００ －１５．
６　 ０．
０１１ －１６．
７　 ０．
０００　 １４．
９　 ０．
１７６ －３０．
８　 ０．
０００ －２．
０ ０．
８３５
匹配后 －２．
１　 ０．
６２６　 １１．
２　 ０．
１１０ －０．
１　 ０．
９８４　 ０　 １．
０００　 ２．
４　 ０．
７７９　 ２．
１　 ０．
８６９
ＰＲ 匹配前 －２．
８　 ０．
４１３ －４．
６　 ０．
４６０ －０．
７　 ０．
８４４ －１４．
４　 ０．
２７３ －２０．
１　 ０．
０２４　 １４．
７　 ０．
１００
匹配后 －０．
７　 ０．
８６５　 ６．
２　 ０．
３５４　 １．
３　 ０．
７８１ －３．
８　 ０．
７９１　 ４．
６　 ０．
４９８　 １．
２　 ０．
９３６
ＣＲ 匹配前 －２１．
９　 ０．
０００ －１．
９　 ０．
７６２ －２２．
８　 ０．
０００ －１０．
８　 ０．
３７４ －２．
１　 ０．
７９７ －４．
８　 ０．
６４２
匹配后 ３．
５　 ０．
３７１　 ６．
３　 ０．
３４１　 ３．
９　 ０．
３５０　 ２．
６　 ０．
８６２　 ９．
１　 ０．
２９９ －４．
９　 ０．
６９９
ＴＲ 匹配前 －１５．
９　 ０．
０００　 ４．
０ ０．
５０１ －１５．
２　 ０．
０００ －２４．
９　 ０．
０５５　 ８．
２　 ０．
３０３ －２．
３　 ０．
８１４
匹配后 －０．
２　 ０．
９６４　 ２．
８　 ０．
７２５ －２．
６　 ０．
５３４　 ４．
４　 ０．
６８９ －８．
９　 ０．
４４３ －６．
０ ０．
６３５
ＭＳ 匹配前 １５．
０ ０．
０００ －２６．
９　 ０．
０００　 １４．
２　 ０．
０００　 １７．
３　 ０．
１４６ －３３．
５　 ０．
０００ －１５．
３　 ０．
１３３
匹配后 ０．
１　 ０．
９８６　 １．
０ ０．
８９４　 １．
７　 ０．
７０７　 ０．
７　 ０．
９６３　 ５．
８　 ０．
５３５　 ２．
４　 ０．
８５５
ＷＡ 匹配前 ４．
７　 ０．
１７０　 ５．
１　 ０．
３８３　 ５．
４　 ０．
１２８　 １０．
３　 ０．
３７３　 ５．
７　 ０．
４７２　 １２．
９　 ０．
１８３
匹配后 ０．
３　 ０．
９５２　 ０．
１　 ０．
９９１ －１．
５　 ０．
７５４　 ４．
７　 ０．
７７２　 ９．
４　 ０．
３１４ －５．
８　 ０．
６４１
ＩＲ 匹配前 －２５．
０ ０．
０００ －２．
６　 ０．
６７０ －２７．
３　 ０．
０００ －７．
６　 ０．
４７５　 ２．
５　 ０．
７５９ －９．
６　 ０．
３４２
匹配后 ５．
１　 ０．
２１６ －５．
６　 ０．
４４６ －１．
２　 ０．
７７９　 ８．
６　 ０．
５９２　 ５．
０ ０．
５９０　 ２．
８　 ０．
８２７
ＳＳ 匹配前 －２．
６　 ０．
４４１ －１．
４　 ０．
８１８ －４．
８　 ０．
１７２ －６．
９　 ０．
５４９　 ７．
８　 ０．
３３２ －１６．
３　 ０．
０８８
匹配后 １．
３　 ０．
７６３ －５．
７　 ０．
４３６ －３．
５　 ０．
４４７　 ２．
４　 ０．
８８０ －１３．
４　 ０．
１８６ －５．
３　 ０．
６８２
ＳＲ 匹配前 －１５．
６　 ０．
０００ －６２．
４　 ０．
０００ －１８．
１　 ０．
０００ －１４．
０ ０．
１９２ －６３．
１　 ０．
０００ －５６．
８　 ０．
０００
匹配后 ３．
４　 ０．
４２４ －２．
２　 ０．
７４６　 ４．
８　 ０．
２７５　 １．
９　 ０．
９０３　 ８．
６　 ０．
３２９ －３．
５　 ０．
７６７
ＥＤ 匹配前 －５４．
６　 ０．
０００ －２７．
５　 ０．
０００ －５５．
１　 ０．
０００ －４７．
１　 ０．
０００ －５０．
５　 ０．
０００　 ２６．
６　 ０．
００７
匹配后 －４．
２　 ０．
３７０ －４．
６　 ０．
５４５ －０．
６　 ０．
９０８　 １．
２　 ０．
９４３ －５．
８　 ０．
５４８　 ７．
１　 ０．
５９０
ＩＥ 匹配前 １．
８　 ０．
５９９　 １４．
９　 ０．
０１４　 １．
５　 ０．
６７２ －１０．
８　 ０．
３５１　 １７．
６　 ０．
０３１　 ５．
８　 ０．
５５６
匹配后 １．
０ ０．
８１５ －０．
４　 ０．
９６０ －３．
０ ０．
５２０ －０．
８　 ０．
９５７ －７．
３　 ０．
４３６ －１．
１　 ０．
９３２
Ａ 匹配前 １１．
６　 ０．
００１　 ３５．
４　 ０．
０００　 １６．
６　 ０．
０００　 ６．
９　 ０．
５３０　 ２５．
８　 ０．
００２　 ３６．
３　 ０．
０００
匹配后 －２．
０　 ０．
６５２ －４．
１　 ０．
５６４ －２．
３　 ０．
６０７　 ０．
３　 ０．
９８７ －１１．
０　 ０．
２０９　 ３．
５　 ０．
７７４
处理组 １　
０３７　 ３６６　 ９４９　 ８２　 ２２１　 １２３
对照组 ３　
８２４　 １　
０２１　 ３　
３２０　 ４２２　 ４１５　 ４９２
匹配总数 ４　
８６１　 １　
３８７　 ４　
２６９　 ５０４　 ６３６　 ６１５

　　 为了验证模型的共同支撑假设是 否 得 到 满 差异较大；匹配后，这两个模型的处 理 组 与 对 照
足，本研究绘制了模型的倾向得分 密 度 函 数 图。 组的密度曲线均较为接近。说明就 匹 配 后 的 处
其中，模型 １ 和 模 型 ２ 的 倾 向 得 分 密 度 函 数 图 理组与对照 组 的 倾 向 得 分 而 言，其 共 同 取 值 范
分别 见 图 １ 和 图 ２。 从 中 可 知，匹 配 前，模 型 １ 围较大，两组 在 可 观 测 变 量 上 较 为 相 近，亦 即，
和模型 ２ 的处理组与对照组的倾向 得 分 密 度 的 倾向得 分 匹 配 模 型 的 有 效 性 得 到 了 较 好 的 支

图 １　 模型 １ 匹配前后的倾向得分密度函数图
· １６６７ ·
 管理学报第 １８ 卷第 １１ 期 ２０２１ 年 １１ 月

持。同样，模 型 ３～ 模 型 ６ 的 倾 向 得 分 密 度 函 数图显示，其模型均满足共同支撑假设。

图 ２　 模型 ２ 匹配前后的倾向得分密度函数图
　

４． ＡＴＴ）结果分析
５　 平均处理效应（ 表 ４ 模 型 ２ 的 结 果 显 示，就 处 于 二 代 接 收
平均处理效 应 （
ＡＴＴ）结 果 见 表 ４。 由 表 ４ 管理阶段的家 族 企 业 （处 理 组 ）而 言，其 创 新 投
模型 １ 的结 果 显 示，就 处 于 二 代 参 与 管 理 阶 段 入水 平 为 ２．
０１５％ ；就 处 于 二 代 参 与 管 理 阶 段
的家族企业（处 理 组 ）而 言，其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为 的家族企业（对 照 组 ）而 言，其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为
１．
９０２％ ；就 未 发 生 代 际 传 承 的 家 族 企 业 （对 照 １．
７４７％ 。据此，处理组的创新投入水平比对照
组）而 言，其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为 ２．
２６５％ 。 据 此， 组的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高 ０．
２６８％ ，而 且 该 差 异 在
处理组的创新投入水平比对照组的创 新 投 入 水 ５％ 的 显 著 性 水 平 上 显 著 （ＡＴＴ＝０．
２６８，
ｔ＝
平低 ０．
３６３％ ，而且该差异在 １％ 的 显 著 性 水 平 ２．
６７０），该实 证 结 果 支 持 假 设 ２，亦 即，较 之 于
上显著（
ＡＴＴ＝ －０．
３６３，
ｔ＝ －６．
０４０）。 由 此， 处于二代参 与 管 理 阶 段 的 家 族 企 业，处 于 二 代
较之于未发 生 代 际 传 承 的 家 族 企 业，处 于 二 代 接收管理阶段的家族企业的创新投入 水 平 显 著
参与管理阶段的家族企业的创新投入 水 平 显 著 更高，假设 ２ 得到了支持。
更低，假设 １ 得到了支持。
ＡＴＴ）结果
表 ４　 平均处理效应（
模型 １ 模型 ２ 模型 ３ 模型 ４ 模型 ５ 模型 ６
ＩＮ 二代参与管理 二代接收管理 父辈为创始人的 父辈为非创始人的 二代内部历练时长 二代内部历练时长
二代参与管理 二代参与管理 较长的二代接收管理 较短的二代接收管理
处理组 １．
９０２　 ２．
０１５　 １．
９２４　 １．
６５３　 ２．
０６８　 １．
９７７
对照组 ２．
２６５　 １．
７４７　 ２．
２９５　 １．
８７７　 １．
６９３　 １．
７６７
ＡＴＴ ３６３＊＊＊
－０． ２６８＊＊
０． ３７１＊＊＊
－０． －０．
２２４　 ３７５＊＊
０． ０．
２１０
标准误 ０．
０６０　 ０．
１００　 ０．
０６０　 ０．
２３８　 ０．
１４８　 ０．
１３６
ｔ值 －６．
０４０　 ２．
６７０ －６．
２００ －０．
９４０　 ２．
５３０　 １．
５４０
注：运用自助法（
Ｂｏｏ
ｔｓｔ
ｒａｐ）判断平均处理效应是否显著。

　　 表 ４ 中模 型 ３ 和 模 型 ４ 的 结 果 显 示，当 父 企业创新投 入 之 间 的 关 系，因 而 增 强 二 代 参 与

辈为创始人 时，处 于 二 代 参 与 管 理 阶 段 的 家 族 管理对家族企业创新投入的抑制作用。
企业 的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为 １．
９２４％ ，而 未 发 生 代 表 ４ 中 模 型 ５ 和 模 型 ６ 的 结 果 显 示，当 二
际传 承 的 家 族 企 业 的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则 为 代内部历练 时 长 较 长 时，就 处 于 二 代 接 收 管 理
２．
２９５％ ，亦 即，前 者 比 后 者 低，并 且 该 差 异 在 阶 段 的 家 族 企 业 而 言，其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为
１％ 的显著性水 平 上 显 著 （ＡＴＴ＝ －０．
３７１，
ｔ＝ ２．
０６８％ ，而就处于二代参与管理 阶 段 的 家 族 企
－６．
２００）。当父辈为非创始人时，处 于 二 代 参 与 业而言，其创新 投 入 水 平 为 １．
６９３％ ，前 者 比 后
管理 阶 段 的 家 族 企 业 的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为 者高 ０．
３７５％ ，且该差异在 ５％ 的 显 著 性 水 平 上
１．
６５３％ ，而未发生代际传承的家 族 企 业 的 创 新 显著（
ＡＴＴ＝０．
３７５，
ｔ＝２．
５３０）。 当 二 代 内 部 历
投入水平则为１．
８７７％ ，亦即，前 者 比 后 者 低，但 练时长较短 时，就 处 于 二 代 接 收 管 理 阶 段 的 家
其并 未 通 过 显 著 性 检 验 （ＡＴＴ＝ －０．
２２４，
ｔ＝ 族企业而言，其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为 １．
９７７％ ，就 处
－０．
９４０），此即 表 明，当 父 辈 为 非 创 始 人 时，并 于二代参与 管 理 阶 段 的 家 族 企 业 而 言，其 创 新
未发现二代参与管理会显著抑制家族 企 业 创 新 投入 水 平 为 １．
７６７％ ，前 者 比 后 者 高 ０．
２１０％ ，
投入的证据。该 实 证 结 果 支 持 假 设 ３，亦 即，父 但其 未 通 过 显 著 性 检 验 （ＡＴＴ＝０．
２１０，
ｔ＝
辈创始人身份会负向调节二代参与管 理 与 家 族 １．
５４０），此 即 表 明，当 二 代 内 部 历 练 时 长 较 短
· １６６８ ·
传承者特征调节作用下代际传承阶段对家族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研究———严若森 　 吴梦茜 　 李 　 浩 　 等

时，并不存在 二 代 接 收 管 理 会 促 进 家 族 企 业 创 机制。研究发 现：① 较 之 于 未 发 生 代 际 传 承 的

新投入 的 显 著 证 据。 该 实 证 结 果 支 持 假 设 ４， 家族企业，处于二代参与管理阶段的家族企业
即二代内部历练时长对二代接收管理 与 创 新 投 的创新投 入 水 平 会 更 低。 这 说 明，父 辈 将 家 族
入之间的关系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控制和影响维度社会情感财富赋予较 高 的 优 先
６　 稳健性检验
４． 级，以及加强 对 传 承 意 愿 维 度 社 会 情 感 财 富 的
ＰＳＭ）模型回归 结
为了验证倾向得分匹配（ 保护，均不利于家族企业促进创新 投 入 的 决 策。
果的稳健性，本研究采用了更换实 证 模 型、重 新 ② 较之于处 于 二 代 参 与 管 理 阶 段 的 家 族 企 业，
定义研究样 本 的 方 法，对 本 研 究 假 设 进 行 重 新 处于二代接收管理阶段的家族企业的 创 新 投 入
检验。 水平会更 高。 这 说 明，掌 权 后 的 二 代 对 传 承 意
首先，采用 ＯＬＳ 模型对 本 研 究 假 设 进 行 重 愿维度社会情感财富的保护不再以传 承 顺 利 平
新实证检验，结果显示，二代参与管 理 与 家 族 企 稳为目标，而是以企业能够在家 族影响下世代
业创 新 投 入 仍 然 存 在 显 著 负 相 关 关 系 （
β＝ 延续、经久不衰为主要目标，因此二 代 在 作 出 投
－０．
３５３，
ｐ＜０．
０１），二 代 接 收 管 理 与 家 族 企 业 资决策时，会以企业长期发展为导 向，从 而 导 致
创新投 入 依 旧 为 显 著 正 相 关 关 系 （
β＝０．
１５１， 企业具有更高的创新投入水平。 ③ 父 辈 创 始 人
ｐ＜０．
０５），父辈创 始 人 身 份 和 二 代 内 部 历 练 时 对二代参与管理与企业创新投入之间 的 关 系 具
长变量的 调 节 效 应 结 果 亦 支 持 假 设 ３ 和 假 设 有显著的 负 向 调 节 作 用。 这 说 明，当 父 辈 为 创
４，因 此，ＯＬＳ 模 型 结 果 均 与 ＰＳＭ 模 型 结 果 一 始人时，其保 护 家 族 控 制 和 影 响 及 传 承 意 愿 维
致，这表明本研究的实证结果稳健可靠。 度社会情感 财 富 的 倾 向 会 更 严 重，这 会 导 致 这
其 次，如 何 界 定 家 族 企 业 目 前 仍 然 具 有 争 两类社会情感财富对企业创新投入带 来 的 负 向
议，因此，本研究又同时 借 鉴 程 晨 ［３］的 家 族 企 业 效应更为明显。此外，当父辈为创 始 人 时，传 承
定义，在原有 家 族 样 本 的 基 础 上，新 增 “有 两 名 意愿维度社会情感财富所带来的创新 抑 制 作 用
或两名以上 具 有 亲 缘 关 系 的 家 族 成 员，持 有 公 会更强烈，这不仅会加剧两代人之间的冲突紧
司股权或在董 事 会、高 管 层 占 据 席 位 ”指 标，以 张关系，而且 会 进 一 步 限 制 二 代 自 身 能 力 等 优
此获得一个 狭 义 的 上 市 家 族 企 业 样 本，并 进 行 势的发挥，这些均不利于企业作出更符合经济
实证检验。此外，由于原先的家族 企 业 样 本 中， 效益的创新决策。 ④ 二代内部历练 时 长 对 二 代
已发生 代 际 传 承 的 企 业 本 身 即 已 符 合 这 条 标 接收管理与创新投入的关系具有显著 的 正 向 调
准，因此，在新 的 家 族 企 业 定 义 下，与 二 代 接 收 节作用。这说 明，在 家 族 管 理 层 内 部 对 二 代 进
管理阶段相关的实证结果并未发 生 变 化，亦 即， 行较长时间 的 培 养，有 助 于 家 族 二 代 成 员 形 成
假设 ２ 和假设 ４ 依旧得到相同 的 支 持。 而 假 设 对家族和企 业 的 情 感 承 诺 与 组 织 认 同，并 有 助
１ 和 假 设 ３ 的 实 证 检 验 结 果 显 示，在 二 代 参 与 于提高二代 的 经 营 管 理 能 力，而 这 些 影 响 均 会
管理样本中，处 于 二 代 参 与 管 理 阶 段 的 企 业 样 加强企业的创新强度。
本的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为 １．
８９７％ ；未 发 生 传 承 的 本 研 究 获 得 以 下 管 理 启 示：① 家 族 企 业 应
企业 样 本 的 创 新 投 入 水 平 为 ２．
２１９％ ，两 者 差 当结合自身 情 况 制 定 适 应 性 的 传 承 计 划，以 助
异为 －０．
３２２％ ，且通 过 了 １％ 的 显 著 性 水 平 检
家族企业在跨 代 经 营 后 依 旧 健 康 发 展；② 处 于
验（
ＡＴＴ＝－０．
３２２，
ｔ＝－５．
０６０），由 此 可 判 断， 传承期的家 族 企 业，应 当 合 理 把 握 家 族 控 制 的
二代参 与 管 理 会 显 著 抑 制 企 业 的 创 新 投 入 水
强度，有效发 挥 家 族 外 部 人 才 的 能 力 和 资 源 优
平，而创 始 人 变 量 的 负 向 调 节 效 应 亦 通 过 了
势，进一步完善公司治理结构，从而 提 高 企 业 自
１％ 的显著性水平检验。由此，在重 新 定 义 家 族
身的创新决策效率。
企业或更换 家 族 企 业 研 究 样 本 之 后，实 证 结 果
依旧符合预期，再 次 验 证 了 假 设 １ 和 假 设 ３ 的
参 考 文 献
准确性，这表明本研究的实证结果稳健可靠。 ［
１］ＪＡＳＫＩＥＷＩＣＺ　
Ｐ，ＣＯＭＢ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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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
本研究以 ２０１２～２０１８年中国沪深两市 Ａ 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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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ｅ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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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ｎｇ，２０１５，３０（
１）：
２９－４９．
股上市家族 企 业 为 研 究 样 本，考 察 家 族 企 业 代 ［
２］严若森，叶云龙，江诗松 ．企业行为理论视角 下 的 家 族
际传承不同阶段的创新投入水平变化 的 特 征 及 Ｒ＆Ｄ 投 入 与 企 业 价 值 ［
企业异质 性、 Ｊ］．管 理 学 报，
· １６６９ ·
 管理学报第 １８ 卷第 １１ 期 ２０２１ 年 １１ 月

２０１６，１３（
１０）：
１４９９－１５０８． ａｇｅｍｅｎ
ｔ　Ｊ
ｏｕｒ
ｎａｌ，２０１６，３７（
１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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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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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中 国 家 族 上 市 公 司 的 证 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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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ＴＨＯＭＳＥＮ　Ｍ， ＷＡＴＲＩＮ　Ｃ．Ｆａｍｉ
ｌｙ
２０１８，２１（
１）：
６－１６． 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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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５］李新春，韩剑，李炜文 ．传承还是 另 创 领 地？———家 族 ｆ ｒ［
ｏｕｎｄｅ Ｊ］．Ｆａｍｉ
ｌ Ｂｕ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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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ｓ　
Ｒｅ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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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 ＡＴＨＡＮＡＳ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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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际传 承 中 的 战 略 变 革 与 父 爱 主 义 ［
Ｊ］．管 理 世 界， 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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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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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５－７９． Ｐｒ
ａｃ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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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了创新［ １２）：
７３－８２． 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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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赵 勇，李 新 春 ．家 族 企 业 传 承 期 抑 制 了 研 发 投 入 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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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基于家族企 业 多 重 目 标 的 调 节 效 应 ［
Ｊ］．研 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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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与发展管理，２０１８，３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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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２］于晓东，刘小元 ．不同类型亲属关系如何影 响 家 族 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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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基于正大集团的案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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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８８－１９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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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４］李卫宁，张妍妍，吕 源 ．家 族 企 业 传 承 过 程 中 的 代 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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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４－８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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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１０６－１３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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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７６－９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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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ｅｗ，２０１２，２５（
３）：
２５８－２７９． ［
２６］邓浩，贺小刚，肖 玮 凡 ．亲 缘 关 系 与 家 族 企 业 的 高 管
［
１３］ＭＩＬＬＥＲ　
Ｄ， ＬＥ　ＢＲＥＴＯＮ－ＭＩＬＬＥＲ　Ｉ． Ｄｅ
ｃｏｎ－ 变更———有 限 利 他 主 义 的 解 释 ［
Ｊ］．经 济 管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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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０）：
６６－８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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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ｅ，２０１４，３８（
４）：
７１３－７２０． ［
２７］朱晓文，吕长江 ．家 族 企 业 代 际 传 承：海 外 培 养 还 是
［
１４］魏春燕，陈磊 ．家 族 企 业 ＣＥＯ 更 换 过 程 中 的 利 他 主 Ｊ］．经济研究，２０１９，５４（
国内培养？［ １）：
６８－８４．
义行 为———基 于 资 产 减 值 的 研 究 ［
Ｊ］．管 理 世 界， ［
２８］何轩，宋丽红，朱沆，等 ．家族为 何 意 欲 放 手？———制
２０１５（
３）：
１３７－１５０． 度环境感知、政治 地 位 与 中 国 家 族 企 业 主 的 传 承 意
［
１５］朱沆， Ｋ，周影辉 ．社会 情 感 财 富 抑 制 了 中 国 家
ＥＲＩＣ　 Ｊ］．管理世界，２０１４（
愿［ ２）：
９０－１０１．
Ｊ］．管理世界，２０１６（
族企业的创新投入吗？［ ３）：
９９－ （编辑 　 丘斯迈）
１１４．
［
１６］于 晓 东，李 宇 萍，王 瑞 华 ．家 族 企 业 为 何 解 雇 家 族 通讯作者：严若森 （
１９７１～ ），男，湖 南 华 容 人。 武 汉 大 学
ＣＥＯ？———基于 ＱＣＡ 的 探 索 性 研 究 ［
Ｊ］．经 济 管 （武汉市 　４３００７２）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教 授、博 士 研 究 生 导
理，２０１９，４１（
５）：
５５－７１． 师，博士。研究方向为公 司 治 理、企 业 理 论、制 度 理 论、战
［
１７］ＢＥＬＥＮＺＯＮ　
Ｓ，ＰＡＴＡＣＣＯＮＩ　
Ａ，ＺＡＲＵＴＳＫＩＥ　
Ｒ． 略管理、创新管理。Ｅ－ｍａ
ｉ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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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６７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