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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学信息  1998 年第 3 期

19世纪俄国蒙文书的
印 刷 出 版 概 况
〔蒙〕 策·舒格尔( Ц.Ш гэр)
翻译 斯林格( Selengge)

  19 世纪出版蒙文书的场所不仅在亚洲, 而且在欧洲也出现了 。 19 世纪初在圣彼得堡, 30


年代在喀山, 该世纪末从库伦到伊尔库茨克 、符拉迪沃斯托克均出版了蒙文书籍 。俄国进步的
出版人铅印出版了蒙文手抄和刻版书 。在以上提到的城市里铅印出版了蒙古历史 、语言 、数
学 、文学 、辞典 、基督教等方面的书籍 。 由于铅印的采用使书籍的字体缩小而节约了纸张, 并提
高了工作效率 。 欧洲首先是在俄国首都圣彼得堡蒙译出版了基督教的书籍 。 1818 年从俄文
翻译出版了《逃离苦海记》 、《福音书》 等 书 籍 。 这 即 是 1 9 世 纪 初 在 此 地 已 铸 刻蒙 文 铅 字
的佐 证 。
书的序言部分提到, 为便于信仰佛教的蒙古人简便易懂地理解基督教, 在翻译过程中注意
了通俗化, 从而给翻译带来了一定的困难, 并申明该书是为蒙古 、布里亚特大众提供的读物 。
书尾未署译者的姓名 。蒙古 、布里亚特是拥有同一文字的同一民族 。在用母语交谈中虽操着
不同的方言, 但用文字书写时是一致的 。这是蒙古文的特殊之处, 内蒙古也不例外 。 这表明蒙
文文法在古代就非常完备 。蒙译的基督教书籍工整地印制在长长的纸卷上, 并且每页都镶了
花边, 中间是正文 。
与此同时欧洲出现了研究蒙古文化典籍的学者 。 蒙文书历史久远而众多 。 故自 19 世纪
上半叶, 欧洲开始出现了蒙文书籍的识读 、研究 、翻译和铅印出版, 从而成为印书史中不可或缺
的一部分 。 最初在德国 、俄国出现了蒙古文 献搜集者 。 这里应提到德国的 依·耶里克( 1795
~ ?) , 伊·亚·施密特( 1779 -1848) 。耶里克 、施密特二人长年居住在俄国, 从事蒙译和出版书
籍的工作 。依·耶里克在俄国萨拉托夫市居住期间研究了卡尔梅克语, 随后在内外恰克图居住
期间, 搜集了大量的蒙文手抄和刻版书, 然后带回祖国, 并翻译了其中的一些书 。 伊·亚·施密
特在彼得堡居住工作期间, 将蒙古历史古典名著 、萨囊彻辰的《蒙古源流》译成德文, 于 1829 年
出版 。 因此, 施密特首次为欧洲德语系民族提供了了解蒙古历史的条件 。 该蒙古学家不仅在
欧洲首次编写了《蒙古语法》, 并于 1831 年出版, 而且在欧洲首次编写了《蒙德俄语辞典》 在圣
彼得堡出版 。这是蒙古语和欧洲语的最早辞典 。 施密特还于 1836 年德译出版了蒙古文学名
著《格萨尔传》, 从而给人们提供了了解中世纪蒙古文学的机会 。 该学者还是蒙古文字史方面
的专家 。 施密特在撰写上述力著的同时, 还致力于解读蒙文珍贵典籍之一的《移相哥碑铭》, 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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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成为解读该碑的欧洲第一人 。该石碑 1832 年运到彼得堡之前, 由恰克图俄蒙军事学校的蒙
语老师旺奇科夫进行了解读工作 。 他或许是从事该碑铭解读的首创者 。而远在那年夏天两国
即有合办的军事学校, 两国子弟一起学习, 并且还教授蒙语, 这是罕见的资料 。这里有 4 名优
等生后来去喀山上学 。
奥·莫·科瓦列夫斯基在其《蒙古文学读本》 中提到, 1700 年 6 月 18 日俄国沙皇彼得一世
在其发布的命令中曾指出在俄国研究蒙古语的重要性, 并下令其图书馆收集蒙 、藏文书籍 。俄
国沙皇深知蒙古文字文化的久远和蒙文书籍的传承 。
位于伏尔加河边喀山市的宗教学研究机构, 自 19 世纪 20 年代末开始研究蒙古语, 在此很
久以后也开始铅印出版蒙文书籍 。 该市是出版蒙文书的第二座俄国城市 。 奥西普·米哈依洛
维奇·科瓦列夫斯基( 1800 -1878) 是为普及蒙古文化事业做出重大贡献的学者之一 。奥·科瓦
列夫斯基出生于波兰格罗德诺市, 在维利诺市大学学习期间, 他决意要学习一种东方国家的语
言, 于是 1824 年他来到了俄国喀山市 。 那时喀山大学已设立了研究其他许多国家语言的系 。
科瓦列夫斯基在这里熟练地掌握了蒙古语, 然后来到蒙古, 在巩固语言知识的同时, 搜集了大
量的文献 、书籍, 随之成为蒙古文学的学者和蒙古语言学的知名专家 。1837 -1855 年, 他先后
担任喀山大学蒙古语系教师, 系主任 、副教授 、教授 ;
1855 -1860 年出任喀山大学校长, 以后担
任华沙大学世界史教师 。
奥西普·科瓦列夫斯基在给喀山大学蒙语系学生教授蒙古语的同时, 还撰写了一些有关蒙
古文化 、社会生活的书籍 。分别出版了 :
《简明蒙古书面语语法》( 1835 年) 、《蒙古文学读本( 一
卷) 》( 1836 年) 、第二卷( 1837 年) 、《蒙法俄辞典( 三卷) 》( 1844 年) 。 在短时间内能如此精熟地
掌握蒙古语, 并随后编写出蒙古语教材和辞典, 体现了奥·科瓦列夫斯基的语言功底 、卓越贡献
和巨大的劳动 。 此外, 著者还在当时的《喀山通报》 、《人民教育部杂志》等刊物上发表了《 从伊
尔库茨克到库伦》 、《关于外贝加尔的布里亚特》 、《蒙古禅僧》 、《伊尔库茨克日记回眸》 、《故事之
海》 、《佛教教谕中的世界观》 、《蒙古 、突厥 、芬兰语比较语法》 等十余篇游记 、笔记和学术论文 。
著者在以上论文 、笔记中一再强调, 喀山大学是欧洲最早设立蒙古语系的大学 。
奥西普·科瓦列夫斯基在其撰写的《简明蒙古书面语语法》一书中经仔细分析指出, 蒙古语
是自上而下, 由左及右书写, 与世界其他语种有显明区别的文字 。科瓦列夫斯基在该书中记录
蒙文字母为 23 个, 其中元音 6 个, 辅音 17 个, 并有书写外文的字母, 而且用俄文对旧蒙文进行
了注音 。 科瓦列夫斯基还在书中将蒙古语词类划分为名词 、形容词 、数词 、代 词 、动 词 等 5 个
类别 。
喀山大学蒙古语系的学生们学习的第二本书, 即是由科瓦列夫斯基选编的蒙古文学读本 。
该读本分为两卷, 分别于 1836 年和 1837 年出版 。第一卷选编的内容分为 :
历史政事 、法律文
书 、西藏法律 、圣谕广训等目 。 读本中还选入了《海中问天录》 、《欢喜信女》 、《智者伊拉古克三
传》 、《成道功礼赞》 、《占星家与阿难答木匠的故事》 、《婆罗门老教徒的故事》等 10 篇故事, 以此
达到介绍佛教学说和伦理的目的 。
由于意识到应使学习蒙古语的学生了解一些法律知识, 所以作者在选编中还节选了部分
清朝有关蒙古的法律条文, 同时还收入了一些有关孝敬父母 、经营之道 、勤俭持家方面的内容 。
书中还收入了一些诸如“奢侈之过同于懒惰” 、“穿着不宜奢华” 、“酒宴不宜无度”等在蒙古族中
多年流传 的教谕 。 书尾还附 有对“ Хэ
эрз
ори
гзал
ьхайхр н
г” 等单 词, 以及“у
ярахс
этг
э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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тр х” 、“з
чгз
чzт
арах” 、“б
аяс
ахт
аал
ах”等 243 个语句的注解 。
在读本第二卷中, 奥·科瓦列夫斯基选入了有关佛教传入中国, 佛教传入西藏 、西藏朗达玛
王灭佛, 佛教传入蒙古 、印度僧人阿底峡入藏 、莲花生大师入藏等涉及佛教传播者的传记 、历史
事件的 10 余种文献, 及一些佛教经典 。
尤·塔利卡·格林采维奇在为奥·科瓦列夫斯基诞辰 100 周年而写的书中, 详述了著名学者
奥西普·科瓦列夫斯基于 1820 年年底来到蒙古后, 从事在此之前欧洲人所未从事过的对蒙古
语进行精心研究的情况 。 该书中, 作者比较详尽地叙述了科瓦列夫斯基的一生 。奥·科瓦列夫
斯基立志研究东方语言并与两个同伴一起出国 。 后来成为波兰著名作家的阿达姆·密茨凯维
奇在为远行的同学们举行的饯行会上朗诵了祝福诗“帕尼奥” 。1828 -1829 年, 科瓦列夫斯基
先后在外贝加尔布里亚特地区 、喀尔喀大库伦 、蒙古牧区等地, 熟练地掌握了蒙古口语 。 他深
入蒙古人的实际生活, 在那里剃了发, 穿上了蒙古袍, 吃着羊肉, 喝着奶茶, 对蒙古语进行了认
真研究 。 尤·塔利卡·格林采维奇的书中还提到, 1830 年科瓦列夫斯基再次来到蒙古, 搜集了
大量文书 、典籍 。回国之前, 博格达格根赐予他“呼图克图”称号 。
喀山市皇家科学院的图书馆中曾藏有 189 本东方的木刻版和手抄本书 。其中有 120 本是
蒙文书 。该图书馆是由奥·科瓦列夫斯基提议建立的 。 图书馆的书目分为教材 、宗教典籍 、甘
珠尔部 、风俗 、哲学 、法律 、历史地理 、医学 、天文等类别 。
19 世纪在喀山市从事蒙文教学和蒙文书出 版 工作 的 另一 个 人是 阿 历 山大 ·瓦 西里 耶
维奇·波波夫 。 阿·波波夫 1808 年生于察里津 。1828 年喀山大学毕业后, 他先后到伊尔库茨
克 、内贝加尔 、蒙古等地, 从事蒙古语研究, 直到 1833 年他才回国担任喀山大学蒙古语系教师 。
阿·波波夫先后在喀山出版了《蒙古语初学读本( 1 -2 册) 》( 1836 年) 、《数学》( 1837 年) 、《卡尔
梅克语语法》( 1848 年) 、《伏尔加河卡尔梅克笔记》等 5 部书 。
阿·波波夫在《蒙古语初学读本》的序言中写道 :
“ … …我国人民已开始注意至今仍为欧洲
人难以企及的蒙古文献 … …我国政府深知这一工作的重要性, 于 1832 年在喀山大学专门设立
了蒙古语系, 为使该语言在我们可爱的祖国得到顺利研究, 不 揣 冒 昧 地 编 辑 了 这部 蒙 古 语
读本 。”
这部为蒙古语初学者编的书共分为 :蒙古文学 、历史 、教谕等项 、其中教谕部分分为 10 个
内容 。在论及人的智谋篇中有“若要国盛定要强兵, 若要久安定要和睦, 帝王之术三十五, 仁为
贵, 为妃之道十五项, 善为上, 扶正祛邪”, “骨肉之交不妄言, 奸佞之徒不与谋, 众议之事不相
违, 正人君子要提携, 无赖小民不与交”, 等富有哲理而有警示意义的 117 条格言, 以及《骑士与
幼童的故事》等 。该故事描写的是师徒二人斗智, 最终骑牛的弟子获胜的故事 。 在《萨囊彻辰
的故事》中, 叙述了成吉思汗的家族史 。 在《心脂注解》一节中, 叙述了蒙古文字的起源 。 在佛
教经典方面, 收入了《金光》的第 20 章 。 在《俄中关系》部分中指出, 俄中贸易始自 17 世纪, 并
且还提到俄国首任使节费德尔·拜科夫的一些情况 。书尾附有多页蒙古语注释 。
阿·波波夫的另一名著是《数学》 。 著者将书分为 3 章, 每章分为 3 至 9 节 。 第一章是有关
整数及其加法运算, 第 2 章是有关整数加法, 及 1 位数加 1 位数, 2 位数加 2 位数, 3 位数以上
加 1 位数的运算, 第 3 章讲的是减法的意义, 以及乘除法的意义 。
阿·波波夫教授的这部书是蒙古数学书方面的第一个出版物 。 作者用俄蒙两种文字标写
了书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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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俄国为了培养与东方民族交往的译员和翻译人才, 以及为其他民族培养语言人才, 于
1834 年在喀山建立了 8 年制文科中学, 教授蒙古 、阿拉伯 、波斯 、塔塔尔 、突 厥 等 语 种 。 道 尔
吉·班扎罗夫( 1822 -1855) 是 1835 年从恰克图俄蒙学校来这里学习的 4 名学生之一 。道尔吉
在 8 年制中学学了 4 年并以优异成绩毕业后, 进入了喀山大学学习 。 他在 8 年制中学学习时,
嘎拉桑·尼基屠耶夫以及后来的贡布·嘎拉桑等人给他教授蒙文和历史, 并让他阅读了萨囊彻
辰的《蒙古源流》以及《心脂》 、《故事之海》 、《格萨尔王传》等书, 并用俄文翻译了其中一部分内
容 。 喀山大学图书馆藏有奥·科瓦列夫斯基搜集来的众多蒙文书, 满足了他的阅读需要 。
由于道尔吉·班扎罗夫学习出色, 所以国民教育大臣斯·乌瓦罗夫称, 喀山大学来了蒙古佛
教徒学生是值得称道的, 并且上奏沙皇对其父亲班扎罗夫给予特别关照 。 道尔吉在喀山大学
毕业时已掌握了多种语言 。有人曾这样写道 :
“道尔吉大学毕业时, 除蒙语 、满语之外, 俄语像
自己的母语一样精通, 懂法 、德 、英 、拉丁等语种, 并且粗懂几门突厥语言 。”
1846 年道尔吉·班扎罗夫从喀山大学毕业, 以“蒙古人的原始信仰与萨满教”为题, 写了学
位论文 。由于该文的特别学术价值, 大学校长直接授予他硕士学位 。道尔吉在这篇学术论文
的序言中写道 :
“学者们很早以来对中亚人民的命运就进行着研究 。 然而因只限于描述蒙古所
从事的战争, 而忽略了他的风俗礼仪 、精神信仰, 因而终究陷入历史的误会 。 学者们尤其没有
关注蒙古人在接受佛教之前的精神信仰 。究其原因在于缺少有关古代蒙古各部族精神信仰的
确切资料 。

蒙古黄教传播者们为了彻底清除萨满教的影响, 销毁了有关这方面的文献记载, 致使没有
这方面的文献流传下来 。 蒙古萨满信徒们崇拜的翁衮有鹿 、狐狸 、鹰 、喜鹊 、黄羊等动物, 祭祀
苍天 、太阳 、月亮 、星星, 并祭拜火和敖包 。蒙古人认为苍天是生活的保护神, 是永恒的仲裁者 。
所以崇尚上天 、长生天 、金太阳 、银月亮, 并以茶和奶的上品供奉 。火中浇油以旺火, 竖敖包祭
之以食品和奶食, 即是萨满教的仪轨 。 由于对大自然的恐惧, 导致对它们的崇拜 。道尔吉在著
作中强调黄教是与此完全不相同的 。作者认为蒙古人的萨满信仰没有确切的名称 。 而自从接
受黄教之后, 才把萨满信仰视之为原始 、野蛮的信仰 。因此, 16 世纪下半叶之后, 蒙古人彻底
丢弃了萨满教而接受了黄教 。
道尔吉·班扎罗夫在短暂的研究工作中, 用俄文撰写并出版了大量有价值的学术成果, 如 :
《蒙古皇帝令牌》 、《关于古代俄国兵器的东方名称》 、《关于`蒙古' 一词的来历》 、《关于厄鲁特回
纥》 、《关于成吉思汗之孙移相哥碑铭的解读》 、《关于阿·波波夫著〈卡尔梅克语语法〉》 等, 分别
发表在当时喀山出版的《北方评论》 、《考古协会报告》( 第 1 、2 、3 卷) 、《东方历史学丛书》等刊物
上 。 俄国学者格·讷·波塔宁在编辑道尔吉·班扎罗夫著的《蒙古人的原始信仰与萨满教》 一书
时, 在序言部分曾写道 :
道尔吉在喀山大学学习期间, 用蒙语编写了《世界地理》 、《蒙古语语法》
两本书, 其原稿由喀山大学教师奥·科瓦列夫斯基收藏 。前述波塔宁的书, 于 1891 年在圣彼得
堡铅印出版 。格·讷·波塔宁是熟知蒙古历史 、文化的学者和地理学家 。阿·博布罗夫尼科夫在
其 1848 年出版的《蒙古卡尔梅克语语法》一书中, 赞颂了语言学家道尔吉·班扎罗夫对其成果
的帮助和建议 。
道尔吉·班扎罗夫大学毕业后不久即来到圣彼得堡, 接触了科学院图书馆所藏的蒙 、满文
手抄和刻版书, 并将满语书分为 12 个目 。与此同时他开始识读自 13 世纪保留下来的《移相哥
碑铭》 。因该石碑尚未完全解读, 他将其拓印下来, 随后他被任命为东西伯利亚边疆区考古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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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通讯会员来到伊尔库茨克, 并于 1850 年将该石碑非常准确地解读出来 。 在道尔吉之前,
1840 年年中恰克图俄蒙军事学校教员旺奇科夫, 以及圣彼得堡的亚·施密特曾对该文献进行
过解读, 但均没有历史研究根据 。
道尔吉在喀山大学学习时曾俄译了罗布藏丹津的《黄金史》, 但未译完 。 后来由他的蒙古
老师贡布·嘎拉桑译完, 将蒙古原文与俄文译文合璧出版 。历史学家 、语言学家 、翻译家, 懂得
多种语言的学者道尔吉·班扎罗夫于 19 世纪中叶, 正值青春年华和事业的起始阶段, 却与世长
辞了 。当时的书刊中曾这样写道 :
“东西伯利亚边疆区总督府特别帮办 、考古学会通讯委员 、喀
山大学硕士 、具有佛学和欧洲休养的杰出的东方学者, 最出色的蒙古学者之一, 外贝加尔村夫
班扎罗夫之子 —道尔吉, 于 1855 年 2 月底在伊尔库茨克逝世” 。 道尔吉·班扎罗夫是 19 世纪
上半叶将蒙古古代文化的研究推向科学境界的学者 。
1848 年, 喀山大学蒙语系教员阿列克赛·博布罗夫尼科夫用俄文写了《蒙古 —卡尔梅克语
语法》, 并在喀山出版 。这是一部叙述比较详尽的蒙文语法书 。阿·博布罗夫尼科夫在书的序
言中写道 :“著名蒙古学家施密特 、科瓦列夫斯基著的语法书出版了 。波波夫的卡尔梅克语法
也出版了 。前两位学者的书是有关蒙古书面语的, 而后一个学者的书仅涉及卡尔梅克语语法 。
我写的书则包括蒙古书面语和口语的内容, 而且有意使其成为由蒙古书面语学习口语的方便
手册 。

阿·博布罗夫尼科夫将其书分为二章 7 节 。 第一章内容分为 :
名词 、动词 、副词 ;
第二章句
法部分的内容分为 :
句子的成份 、句子的结构 、造句 、复合句等 。
该书值得强调的一点是, 作者在叙述蒙古 —卡尔梅克语语法时, 将每个例句的书面语和口
语用法进行了注解 。 值得注意的是例句是以回纥体蒙文和托忒蒙文并列书写的 。这是俄国喀
山市首次铸造的托忒蒙文铅字 。由于《蒙古 —卡尔梅克语语法》 一书是以俄文 、回纥体蒙文和
托忒蒙文三种字体出版的, 因而该书被视为是排版精细的书 。
阿·博布罗夫尼科夫作为语言学家, 还收藏蒙古文书, 发布这方面的信息, 并将蒙古语与其
它语种进行比较研究 。如 1848 年和 1870 年他在圣彼得堡分别出版了《喀山大学馆藏阿拉伯 、
波斯 、突厥塔塔尔 、柯尔克兹 、扎嘎太 、蒙 古 语 抄 本 和 印 本 编 目》 , 以 及《 蒙 古 八 思 巴 文 典
籍》两书 。
综上所述, 显然 19 世纪上半叶在俄国喀山市蒙古语的学习, 蒙文书的搜集 、研究工作已得
到有力开展 。而且由于这里专家 、学者们的努力, 使其成为发展蒙古学的重要文化中心 。
19 世纪出版的蒙文书中, 由英国人罗伯特·尤里编写并石印的《蒙古文字》一书值得人们
注意 。在封皮上写有“教书既是学问”的这本书中, 著者在论述蒙文时写道 :
“蒙古文字有 25 个
字母, 并分为两类 。1 类为 5 个元音字母, 而一类则是 20 个辅音字母”, 并分别列举了元音和
辅音字母, 而且还指出书写外文时用的 3 个字母 。同时还将字母在词首 、词中 、词尾的正确书
写和连结形式用大量例句进行了阐述 。 另外还分别举例说明了位于词首 、词中 、词尾的辅音字
母与元音字母相搭配使用的方法 。
与此同时在作为日常常识的“季节知识”一节中指出 :
一年有春 、夏 、秋 、冬 4 季, 每年有 12
个月, 每季为 3 个月 。分法为寅 、卯 、辰三月为春季 ;
巳 、午 、未月为夏季 ;
申 、酉 、戌月为秋季 ;
亥 、子 、丑月为冬季 。 此外书中还有“关于辞书”一节, 该节为许多词语作了蒙文注释, 而在其后
半部分对蒙语词进行了俄语注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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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饶有兴趣的是将蒙古人的时间概念用数字表现出来 。 但是所用时间的表示法与我们
今天使用的时间不同 。作者在书中没有采用佛教典籍, 而吸收了基督教的文献 。如《雅珂夫之
教谕》 、《大卫书》 、《所罗门王的故事》 、《耶稣基督祷文》等等 。
值得注意的是, 罗伯特·尤里在书中第一章“元音”一节中说, 蒙语元音为 а、э、и、о、 5 个字
母, 这是错误的 。众所周知蒙古语中有 7 个基本元音 。 其中 о、у两个元音与 、ч两个元音在
书写上没有区别( 注 :
这里指的是回纥体蒙古文 ———译者) 。因而作者将他们混为一谈而丢掉
了两个元音 。但是仅在该书的前 3 页, 即有诸如“ Мо
нго
лсу
рах
”等具有 о、у两个元音的词, 以
及诸如“нг 、 з л
эх”等具有 、 两个元音的一些词 。 作者以“蒙古 、布里亚特朋友们要好
好学习自己的语言”这一号召做为全书的结尾 。以外国人的身份居住在俄国, 并以第三国的语
言出版书是需要获得特许的 。
罗伯特·尤里于 1837 年从圣彼得堡获准出版《蒙古语语法》, 然后来到色楞格斯克镇南面
的基督教徒印书处, 于 1839 年在那里出版了该书 。
19 世纪为了在蒙古人中传播基督教的福音, 出版了许多这类书籍 。 关于这一点蒙古学家
奥·科瓦列夫斯基曾这样写道 :
“英国牧师斯塔利布拉斯 、斯万 、尤里 3 人为了在伊尔库茨克蒙
古 、布里亚特人中传播基督教, 在那里呆了许久 。而且他们为了在操蒙古语的其它部族中传
教, 还用蒙语翻译了圣经 。他们的译本由色楞格东岸的色楞格斯克镇附近的教堂印刷 。”
由此看来, 上述 3 人在 19 世纪初即已精通蒙文, 而且他们来布里亚特的目的也很明确 。
额·斯塔利布拉斯 、沃·斯万等人将基督教《新约全书》 从希腊文译成蒙文, 并于 1880 年在圣彼
得堡铅印出版 。 想必当初这种从外语蒙译圣经的工作并非易事 。然而他们毫不气馁, 终于将
这部篇幅很大的书译成了蒙文 。在此 50 年之前, 施密特将该书以《我主耶稣基督之新约全书》
的书名蒙译之后, 于 1830 年在圣彼得堡出版 。而且还出版了 1300 页的《雅珂夫神父之旧约》
之类的普及读物 。出版广告中写道 :
“本市圣教印刷所 1840 年印制” 。但至今尚未确知该印刷
蒙文书的城市到底是哪个 。
与此同时还有用西里尔文字, 即我们现今的新蒙文印刷的基督教经典问世 。 1853 年圣彼
得堡出版了用红 、黑两色套印 、装 帧精美的《 Мо
нгол
унк
еле-б
ерб
урх
анд
ору
йле
ткуг
эсэ
н
уйл
етб
орини
осо
тун
омануо
роши
бай
》一书 。 书中收入了《产妇第一天祷告文》 、《剃发祷文》 、
《获赦祷文》等基督教的 20 余篇文献 。这部由堪布喇嘛尼古拉·尼尔与 道尔吉合译的书, 于
1881 年以《 Мо
нго
лупк
еле-б
ерб
урх
ан-до
руй
лет
куч
ихул
аке
рык
тун
омну
гутануб
ури
не
о
роши б
ай》为书名出版 。 而在此之前曾以蒙文于 1870 年出版 。 西里尔文版是在此之后出版
的 。 这部多次再版的书由堪布喇嘛尼古拉·尼尔和道尔吉·班扎罗夫二人合译出版 。 19 世纪
初至 19 世纪中叶圣彼得堡与喀山市出版蒙文书的情况大致如上所述 。

译自《蒙古木板书史》  乌兰巴托  1991 年

( 责任编辑 :
陈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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