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 、

宗教著作的匈 牙利语翻译

中 国哲学 、
宗教著作 的匈牙利语翻译
口 句〕
都 清新 绍 莱特 、

内容摘 要 由 于 有 着 东 方 血 统 ‚一 直 以 来 ‚匈 牙 利 人 民 对 东

方 的思想和 文化有 着 浓厚 的兴趣 。 世 纪 上 半 叶 ‚东 方 文 化 日

趋 流 行 ‚关 于 中 国 思 想 、印度 思 想 以 及 佛 教 的 书 层 出 不 穷 。 不 幸
的 是 ‚此 时 匈 牙 利 还 没 有 精 通 汉 语 、通 晓 中 国 文 化 的 专 家 。 真 正
意 义 上 的 翻 译 工 作 始 于 “ 伟 大 的 一 代 ” ‚即 以 杜 克 义

‚ ‚ 等 为代 表 的匈 牙利 汉学
家 。 其 中 ‚杜 克 义 教 授 是 中 国 古 代 哲 学 匈 牙 利 文 的 最 重 要 译 者 。

他 的儒 家 、
道 教 和 其 他 典 籍 的 译 著 都 一 版 再 版 ‚在 匈 牙 利 享 有 盛
誉 。 当 前 ‚匈 牙 利 汉 学 家 依 然 致 力 于 中 国 哲 学 尤 其 是 中 国 宗 教

哲 学 文 本 的 翻 译 工 作 。 在 对 中 国 思 想 的 翻 译 中 ‚那 些 最 重 要 的

文 本 均 已 翻 译 成 匈 牙 利 文 ‚但 对 于 影 响 力 较 小 的 文 本 的 翻 译 依
然任 重 而道 远 。

关键 词 中 国哲学 宗教著作 匈 牙利语 翻译 世纪

杜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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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 牙 利 并 没 有 属 于 自 己 的 优 秀 的 哲 学 传 统 。 在 匈 牙 利 哲 学 家 中 ‚仅 有 一 止甲 乙

克思 主 义 思 想 者 ‚如 卢 卡 奇 余 柳、 ‚获 得 了 世 界 声 誉 在很长 的一段 时 间

内‚
对 哲 学 感 兴 趣 的 匈 牙 利 人 仅 把 注 意 力 集 中 于 西 方 人 的 著 作 ‚尤 其 是 法 国 和 德 国

的哲 学 家 。

历史背景

然 而 ‚一 旦 匈 牙 利 人 更 多 地 了 解 了 包 括 中 国 在 内 的 东 方 ‚东 业 的 哲 学 就 引 起 ‘

我们 的兴趣 、
。众 所 周 知 ‚匈 牙 利 人 起 源 于 东 方 ‚并 一 直 对 亚 洲 文 化 怀 有 很 深 的 兴

趣 。起 初 ‚
我 们 并 没 有 关 于 中 国 思 想 的 第 一 手 知 识 ‚我 们 没 有 原 始 资 料 ‚诉 以 只 能

通过 、 世纪法国 、
德 国 思 想 家 们 的作 品 来 了解 中 国哲 学 在 世 纪 二半 叶 ‚
尤其 是从 年代到 年 代 ‚东 方 文 化 逐 渐 流 行 ‚许 多 关 于 中 国 、
印度思 想 ‚
还 有佛

教 的 书 籍 在 匈 牙 利 出 版 〕遗 憾 的 是 ‚那 时 国 内 没 有 精 通 汉 语 、
通晓中国文化的专

家 。也正是在这 个时期 ‚
许 多 中 国 哲 学 著 作 的 译 本 出 现 了 ‚如 老 子 的 《
道 德 经 》、
孔

子的 《
论 语 》‚
但是这些都是从德语 、
英 语 版 本 转 译 过 来 的 ‚而 不 是 来 源 于 古 典 中 义
原版 。

汉 学 家 “伟 大 的 一 代 ”

匈 牙 利 对 中 国思 想 翻译 和 研 究 的新 时 代 始 于 世纪 年代 罗 兰大 学 中 国

与 东 亚 研 究 系 重 新 组 织 起 来 ‚中 匈 关 系 制 度 化 ‚两 国 间 留 学 生 和 学 术 交 流 开 始 为
匈 牙利汉 学 奠 基 的新 一 代 汉学 家 出现 了 研 究 和 翻译 工 作 是大 致 按 照 以下 分 工发

· ·
 中国哲 学 、
宗教 著 作 的匈 牙利语 翻译

展的‚
每位 学 者专攻 一 个 或 少 数 几 个 领 域 盯 公 成 为研 究 中 国古典 文
学 首 屈 一 指 的 专 家 ‚翻 译 了 大 量 杰 出 的 文 学 作 品 高 恩 德 研 究 并 翻译

世 纪 中 国文 学 巨 致力 于语 言学 是一 位研究 中 国古
代 历 史 、中 原 和 蛮 族 关 系 的 著 名 学 者 优 山 度 如 则从 事 近 现 代 中 国历

史 研 究 。 他 们 中 大 多 数 人 的 翻 译 工 作 不 只 局 限 于 自 己 的 研 究 领 域 ‚还 涉 及 其 他 领
域 。例 如 ‚
几 乎 每 一 位 学 者 都 参 与 翻 译 了古 典 和 近 现 代 中 国 文 学 名 篇 名 作 。 其 中 ‚
专 攻 中 国哲 学 并 在 该 领 域 取 得 卓 越 成 就 的 当属 杜 克 义 。
杜克义 一
一 是 一 位 马 克 思 主 义 哲 学 家 、汉 学 家 及 翻 译 家 。 他

年毕业 于罗兰大学 ‚
专 业 为 中 国研 究 。 他 先 后 供 职 于 罗 兰 大 学 、
东亚艺术博物馆 、
欧洲 出版 局 、
匈 牙利 科 学 院哲 学 研 究 所 。 年 成 为科 学 院通 迅 院 士 ’

‚ 年成 为正式 院士 。
他 的 第 一 部 著 作 《中 国 挽 歌 的 诞 生 — 屈 原 和 他 的 时 代 》出 版 于 年 。这

个 标 题 透 露 出文学 内容 ‚
然 而它也包 含 着 重要 的哲学 视 角 。它从 马克思 主义 的角
度 来 分 析 周 朝 的 社 会 和 思 想 。 杜 克 义 最 早 的 哲 学 翻 译 是 《尚 书 》里 的 部 分 章 节 。
他 的第 二 部 专 著 《
论 亚 洲 生 产 方 式 的 问 题 》首 版 于 年 ‚同 样 探 讨 了 古 代 中 国
社 会 。 这 部 基 于 杜 克 义 对 中 国 古 代 作 品 翻译 的 著 作 ‚
随后 被 翻 泽成 六 种 语 言 。
当然 ‚
杜 克 义 最 重 要 的 作 品 还 是 《中 国 古 代 哲 学 — 一 部 原 始 资 料 集 》。 这 部
作 品分 三 卷 首 次 出版 于 年至 年间‚
再版于 年‚ 年第三版 ‚
第四

版— 修订版 年 问世 。 世纪 年 代 ‚书 中 的 许 多 部 分 都 单 独 成 册 出 版 。
这 部 作 品 自问 世 以来 ‚
便 成 为 匈 牙 利 唯 一 也 是 最 重 要 的关 于 中 国古 代 哲 学 的 资料 。
杜 克 义 具 有 深 厚 的 古 汉 语 知 识 和 文 化 哲 学 背 景 知 识 ‚因 此 ‚
他 所 有 翻译 作 品都 质 量
很 高 。 这 部 作 品 其 中 一 部 分 翻 译 了 某 些 中 国 经 典 的 全 篇 ‚另 一 部 分 则 多 为 选 译 或
节 译 。其 中 ‚
翻译 全篇 的有 《
论 语 》、《中 庸 》、《
大 学 》、《
老 子 》和 《
孙 子 兵 法 》。 选
译 的有 《
墨 子 》、《
孟 子 》、《
庄 子 》、《
公 孙 龙 子 》、《
荀 子 》、《
韩 非 子 》、
董 仲舒 的 《
春
秋 繁 露 》、
王充的 《
论 衡 》和 王 符 的 《
潜 夫 论 》。 节 译 的 有 《尚 书 》、《易 经 》、《
淮南
子 》和 《
史 记 》。 此 外 ‚贾 谊 、晃 错 、
扬雄 、
桓谭 和 班 固的短篇 也 可 以在该 作 品 中找
到 。这说 明 ‚
杜 克 义 的这 部 巨 著 几 乎 涵 盖 了周 朝 、
汉 朝 所 有 重 要 的哲 学 著 作 。

新一代汉学家

世纪 年代 ‚
新 一 代 年 轻 的 汉 学 家 出 现 了 。 他 们 不 仅 研 究 中 国 思 想 ‚同 时
出版 一 些 翻译 作 品 。我 的研 究 主题 是 中 国佛 教 ‚
尤其是华严派 ‚
并 有 幸 向读 者 呈 现

《
华 严 经 》和 许 多 其 他 佛 教 著 作 的 翻 译 。 我 也 同 杜 克 义 先 生 一 起 从 事 过 《中 国 佛 教
哲 学 》一 书 的 文 本 搜 集 工 作 。 应 专 门研 究 古 代 中 国 流 行 的 道 教 、
摩尼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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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 纪 中国古代文化经典在域 外 的传播与影 响

景教 ‚
并 翻译 了大 量 相关 著 作 ‚
如 《
抱 朴 子 》中 的 章 节 。 贝 山 连 出版
的著作领域之一便是 《
孝 经 》、《
二 十 四 孝 》、《
三 字 经 》等 的 翻 译 。 绍 莱 特 在 他 关 于
中 国古 代 法 律 的著 作 中 ‚
也 收 录 了法 家 经 典 的节 选 。但 愿 我 们 都 能 持 之 以恒 地 工
作 ‚翻 译 更 多 作 品 吧 。

这 里 必须 说 明 的一 点 是 许 多在 匈 牙利 出版 的 中 国古 典 哲 学 著 作 都 不 是 从 中
文 原 本 翻译 过 来 的 ‚
而 是 从 第 三 语 转 译 过 来 的 。这 些 作 品 的质 量 实 在 不 敢 担 保 ‚
其
中包 括 《
庄 子 》、《
淮 南 子 》、《
易 经 》的 全 篇 和 佛 经 的 部 分 等 。

今后 的工作

从前 面 的介 绍 中可 以看 出 ‚
最 重要 的古 代 中 国 周 朝 和汉 朝 哲 学 著 作 都 已被
全部 或 部 分 翻译 成 匈 牙利语 了。然 而 ‚
这一领域 仍有一些 补 充工作需 要做 ‚
许 多其

他 时 代 的 重 要 著 作 还 未 被 翻 译 。 关 于 周 朝 ‚如 果 能 出 版 《
庄 子 》、《
孟 子 》、《
墨 子 》、
《
荀 子 》和 《
韩 非 子 》的 完 整 译 本 ‚
将 是 一 件 有 幸 的 事 。 上 面 已 经 提 到 ‚杜 克 义 翻 译

了这 些 著 作 的重 要 部 分 ‚
但 我 们 仍 没 有 全 部 文 本 的 翻译 。

在道 教 和新儒 学这两个重要领域里 ‚
我 们 实 际 上 还 没 有 翻译 过 任 何 原 始 资 料
道教传统 如天师派 、
上清派 、
灵宝派 在 中 国 思 想 中 占 有 重 要 地 位 ‚但 遗 憾 的 是 ‚
没 有 人把 这 些 派 别 的 文 本 翻译 成 匈 牙 利 语 。 而 新 儒 学 大 家 诸 如 宋 朝 的 朱 熹 、
周敦
颐 和 明朝 的王 阳明 ‚
虽 然 他 们 的思 想 深 远 地 影 响 了后 来 的封 建 中 国 ‚
但 在匈 牙利却
几 乎 闻 所 未 闻 。 重 要 佛 教 流 派 的 基 础 作 品 也 仍 需 翻 译 。 因 此 ‚摆 在 我 们 面 前 的 工
作有很多。

哲 学 著 作 翻 译 中存 在 的 问题

几乎 所有 的 中 国传 统 哲 学 和 宗 教 作 品都 是 用 和 匈 牙 利 语 迥 异 的 古 汉 语 写 成
的 。 此 外 ‚翻 译 者 不 仅 需 要 掌 握 文 言 文 本 身 ‚
还必须是一位相关文化 、
哲学 、
社会背
景 方 面 的专 家 。 比如 ‚
一 个 翻译 者要 想 翻译 董 仲舒 的著 作 ‚
就 必须 了解 所 有 之 前 的

中 国思 想 传 统 和汉 朝 初 期 的社 会 环 境 。 几 乎 所 有 作 品 都 对 其 他 著 作 、
人物 和事件
旁征博 引 ‚
所以‚
没 有 全面 的知识 是 不 可能 完 成 翻译 的 。
读 者 有 可能 不 了解作 品 的背 景 ‚
这 也 是 一 个 问题 。 即使 是 一 部 很 优 秀 的 作 品 ‚

也可能不能被很好地理解 ‚
甚 至 被 误 解 。 正 因 为 如 此 ‚翻 译 者 须 提 供 全 面 的 注 释 、
介 绍 性 文 章 及 参 考 书 目 。 然 而 ‚另 一 方 面 ‚如 果 注 释 太 多 ‚又 很 容 易 降 低 可 读 性 。

我 们 一 直 努 力 在 过 多 的 注 释 和 过 少 的 注 释 之 间 找 到 一 个 最 恰 当 的 分 寸 ‚这 确 实 是

一 项 相 当艰 难 的任 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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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哲 学 、
宗教 著作 的匈 牙利语翻 译

古 汉 语 和 匈 牙 利语 之 间 的差 别 比现 代 汉 语 和 匈 牙 利 语 之 间 的差 别 还 要 显 著 。
古 汉 语 相 当简 洁 ‚
但 也模糊 ‚
一 句 话 可 以 有 许 多 不 同 的 解 释 。 相 反 ‚匈 牙 利 语 非 常

具 体 明确 在 一 句话 里 ‚
每个 成 分都 由变 格 、
变 位 和 其 他 的语 法 要 素 规 定 了不 同 的
功 能 ‚时 间 过 去 时 、
现在 时 、
将来时 、
人 称 和 数 及其 他 信 息 都 明确 给 出。正是 因
为古汉语 不具有这些特点 ‚
所 以它 有 很 多种 解 释 的方 法 。

这 里仅举一例 《
老 子 》里 的 名 句 “小 国 寡 民 ”。 它 的 匈 牙 利 语 字 面 翻 译 将 是
“ 叱 ‘ 印 ”。 这 几 乎 是 无 意 义 的 。 然 而 ‚
古汉语 的句子并没有说它到
底是过去时 、
现在时 、
将来时 、
有条件 、
祈 使 式 还 是 别 的 什 么 。 因 此 ‚这 个 句 子 可 以
被译成 “ 巨 ‚ ‘ ‘ ”‚ “ 巨 ‚ 己 亡

” ‚“ 巨 ‚ 亡 己 ”等 。 古 汉 语 的 四 个 字 竟 可 以 有 这 么 多
种 匈 牙 利 语 翻译 。 当然 ‚
最 接 近原 文 意思 的可能还 是杜 克 义祈 使 式 的 翻译 “

‘ 孟 ‚ ‘ 泛 ”

其他著作可能不像 《
老 子 》这 么 含 义 缥 缈 ‚
但 事 实 上 ‚类 似 问 题 存 在 于 几 乎 所

有 中 国古 典 作 品 中 。
另 一 个 很 大 的 问题 是 中 国哲 学 使 用 许 多 含 义 相 当丰 富 的词 ‚
想精 准地 翻译 这
些 词 几 乎 是 不 可 能 的 。 即 使 数 百 本 书 也 未 必 能 很 充 分 地 诊 释 “道 ” 、 “理 ” 、“法 ” 、

“气 ”等 词 。 另 外 ‚
也不 可 能 在 翻译 中提 供 每 一 个 词 完 整 的专 题 论 著 。所 以 ‚
我们
必须 承认 ‚
没 有 完 美 的 翻译 。仅 举 一 例 “道 ”在 匈 牙 利 语 中 有 很 多 种 翻 译 方 法 ‚如

“ ” ‚“ ” ‚“ ” ‚“ 巨 ” ‚“ 亡 ” ‚“ ”等 。 此 外 ‚“道 ”还 有 许 多 普
通意思 ‚
如 “ ” ‚“ ” ‚“ 反 ” 等 。 更 为 复 杂 的 是 ‚在 不 同 的 作 品 里 ‚甚
至 是 在 同 一 部 作 品 的 不 同 章 节 里 ‚同 一 个 词 可 以 指 代 不 同 的 事 物 。 即 使 我 们 用 一
个 具 体 的 匈 牙 利 语 单 词 来 翻 译 一 个 特 定 的 古 汉 语 词 ‚如 用 “沮 ” 翻 译 “道 ” ‚读 者 还
是 不 能 明 白 这 个 “爪 ”在 古 汉 语 原 文 里 是 什 么 意 思 。
当 然 ‚由 于 篇 幅 有 限 ‚
我 只能列举 一 小 部 分 翻译 作 品及 中 国哲 学 、
宗教作 品在

匈 牙 利 语 翻 译 过 程 中 存 在 的 问 题 。 每 一 类 型 作 品 在 翻 译 中 都 存 在 具 体 的 问 题 ‚我

认 为 我 们 永 远 不 能 满 足 于 现 有 的 工 作 。 同 时 ‚翻 译 不 仅 是 一 个 巨 大 的 挑 战 ‚
还是一
项有意义 的 、
重要 的 、
有 趣 的 工 作 。 正 是 通 过 翻 译 这 个 根 本 的 途 径 ‚我 们 才 得 以 了
解 并 让 其 他 人 也 了解 到 中 国思 想 文 化 的瑰 宝 。

作 者 单位 布 达 佩 斯 罗 兰 大 学 东亚 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