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科　技 Wate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２０ 世纪 ８０ 年代以来，以中空纤维超滤（ＵＦ）和反渗透（ＲＯ）为代表的膜处理技术作为一种新兴的高科技技术，在
电力、电子、食品、饮料、医药、化工等行业的给水和废水处理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膜法分离装置操作容易，便于维
修且分离效率高，与常规水处理方法相比，具有出水品质好、能耗低、自动化程度高等特点，因而在大规模的节水和水
回用领域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为了进一步推进水污染防治工作，交流市政水处理的先进经验，研讨饮用水保护、工
业污水收集与处理、滩涂水处理技术等方面存在的技术工艺、经营管理、政策措施等问题，提高我国污水处理技术水平
和供水质量，建设部科技发展促进中心日前在浙江慈溪联合召开了“全国膜法水处理技术现场交流会”本期《水科技》
专栏，将优选这次会议中的精华内容，编辑成章，以飨读者。

城镇污水处理与再生利用
国家城市给水排水工程技术研究中心　　郑兴灿

城镇化发展与环境承载能力 城镇水污染控制与综合治理
目前我国 ６６１ 个城市的国内生产总值（ＧＤＰ）已经占全国总量的 ７０％ 以上， ２００５ 年国家环保总局对５６ 个城市的２０６ 个集中式
其中 １００ 个大城市的 ＧＤＰ 占全国总量的 ５０％ 以上，珠三角、长三角和环渤海三大 饮用水源地的有机污染物监测表明，水源地受到１３２ 种
城市群的 ３５ 个地级以上城市的 ＧＤＰ 很快就要接近全国总量的 ４０％。毫无疑问，以 有机污染物污染，其中１０３ 种属于国内或国外优先控制
城市群为主导方向的区域发展和城镇化建设已经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趋 的污染物。２００６年由国家发改委、水利部、建设部、卫
势，但伴随经济高速发展和人口不断聚集而出现的水环境污染问题也同时成为城 生部对１２０ 个城市１５２ 个典型饮用水水源地的有机污染
市与城镇集群水环境安全保障的重大隐患，制约社会经济进一步发展的瓶颈。大 物进行调查，有机污染物检出率达 ４０％，有 ２９ 个水源
规模的人流、物流、能流在有限空间上的快速集聚和扩散，使主要污染物排放量 地存在１～２项有机污染物超过《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
明显超过环境的承载能力。发达国家上百年工业化和城市化过程中分阶段出现的 （ＧＢ　３８３８－２００２）限值，超标污染物包括苯、四氯化碳、
环境问题，在我国近 ２０ 多年来集中出现，呈现结构型、复合型、压缩型的特点。 多氯联苯、邻苯二甲酸二（２－ 乙基己基）酯等。我国
的饮用水安全已经面临严峻的挑战。
由于当前的主要污染物排放量已经明显超过环境
的承载能力，加上污染负荷短期内难以得到较大幅度
的削减，环境污染的形势将依然十分严峻。２００５ 年全
国 ＣＯＤ 排放量仅比 ２０００ 年减少 ２．１３％，未完成“十
五”削减 １０％ 的控制目标；２００６ 年全国 ＣＯＤ 排放量增
长 １．２％，没有实现年初确定的单位国内生产总值主要
污染物排放总量减少 ２％ 的目标。环境污染和生态破
坏已经造成巨大经济损失，严重危害人们群众健康，
并影响社会稳定和环境安全。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
计局联合发布的报告中提出，２００４ 年全国因环境污染
造成的经济损失为 ５１１８ 亿元，占当年 ＧＤＰ 的 ３．０５％。
未来 １５ 年我国人口将继续增加，经济总量将再翻两
番，城市化程度将继续不断提高，环境保护面临的压
力越来越大并形成巨大的投资需求。
就城市水环境污染控制而言，当前和今后需要全
力解决的问题，一是转变经济增长模式与生活方式、
调整产业结构与规划布局、推行清洁生产与节水降耗，
降低单位 ＧＤＰ 与个人的用水量和污染物产生量，保护
■　浙江慈溪杭州湾航丰自来水厂
饮用水水源和其他重点区域；二是全面加强工业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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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排放控制，特别是含有重金属和有毒有害难生物降解有机物的工
业废水的监控与治理；三是继续加大城市污水与地表径流污染控制
设施的工程投资力度，大幅度提高城市雨污水的有效收集率、达标
处理率、处理等级和再生利用水平，促进城市水系统的良性循环；
四是切实做到外部污染源控制的同时，实施城市水体环境的综合整
治与生态景观建设。
主要污染物减排与城镇污水处理
作为实现“十一五”水污染物减排目标的最主要途径，到２０１０
年城市污水处理率要达到 ７０％ 以上，污水处理厂出水排放水质要从
当前较为普遍的二级排放标准提升到相当严格的一级 Ａ 排放标准，
预计通过城市污水处理厂减排的 ＣＯＤ 量占 ＣＯＤ 减排总量的 ７０％ 以
上，这一任务是十分艰巨的。
最近十多年是我国城镇污水处理工程建设的快速发展时期，根
３
据建设部数据，２００５ 年全国城市污水排放总量 ３６０ 亿 ｍ ，其中省会
以上城市占 ３５％、地级市占 ５０％、县级市占 １５％，表明地级及以上
城市是城市污水的排放主体和控制重点；２００５年城市污水处理量１８６
３
亿 ｍ ，污水处理率 ５１．７％；城市污水集中处理厂 ７９２ 座，设计能力
５７２５ 万 ｍ ３／ｄ；其中二级以上 ６９４ 座，设计能力 ４７９１ｍ３ ／ｄ；２００４ 年，
１６３６ 个县城的污水排放量为 ４６．３ 亿 ｍ ３ ，仅有 １１７ 座污水集中处理
厂，主要分布在东部发达地区，设计处理能力 ２７３ 万 ｍ ３ ／ｄ，污水处
理率 １１．２％ 。
但目前存在的问题也不少，从 １９９５ 年到 ２００５ 年，我国城市污水
排放总量由 ３５０ 亿 ｍ３ 缓慢上升到 ３６０亿 ｍ３，城市污水处理厂由 １４１座
增加到 ７９２ 座，设计处理能力由 ７１４ 万 ｍ３／ｄ　提高到 ５７２５ 万 ｍ３／ｄ，城
３ ３
市污水处理总量由 ６９ 亿 ｍ 增加到 １８６ 亿 ｍ ，污水处理率由 １９．７％ 提
升到 ５１．７％。但分析其构成，二级集中处理率不到 ３０％，并且大多数
按二级排放标准设计，而不是当前国家排放标准所要求的一级标准；
全国城市污水处理厂平均运行负荷率不到６５％，进水水质浓度普遍偏
低，污水处理设施的设计能力和潜力没有得到有效发挥。
根据近年运行情况，绝大多数城市污水二级处理厂的 Ｃ Ｏ Ｄ 、
ＢＯＤ５　和 ＳＳ 指标都能较稳定达标，但普遍存在氮、磷指标不达标或
不能同时达标的问题。另一方面，现行的排放标准没有考虑城市污
水处理厂的地域差异、规模大小和水质差别，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
了城市污水处理厂的科学设计和达标运行。
国家和地方对城镇污水处理工程的建设和运行高度重视，据国
家相关部门数据，
“十五”期间列入建设计划、
“十一五”期间完成
建设的全国城镇污水处理厂项目工程投资约 ５７０ 亿元；
“十一五”期
间城镇污水处理及再生利用设施建设需要新增工程投资 ３３００ 亿以
上，其中，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约１２０ 亿、新增污水处理厂约５４０ 亿、
污水管网建设约 ２０８５ 亿、污泥处理和处置设施约 ４７５ 亿、再生水利
用设施约 １００ 亿。
城市污水的再生处理与利用
城市再生水利用是一个高度复杂的系统，从整体战略上看，再
生水利用具有资源利用和环境改善的双重属性，再生水的利用不仅
可以增加供水量、削减污染物排放量、缓解饮用水需求的增长，在
・Wate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缺水地区成为可靠的水源，并降低用户的用水成本。再生水的资源
目标主要通过再生水的直接或者间接利用来实现，目前主要通过污
水资源的开发利用，以缓解局部地区的缺水状况。从更深层次来讲，
其重要功能就是污染物的削减，这个过程中体现为环境战略的属性。
如果把再生水的利用进一步延伸的话，这种延伸过程将更强调整个
污水的再生复原过程，其目的不仅仅是污水利用，而是水资源有效
供给总量的最大化，这种最大化除了直接利用和减少用水以外，更
主要是强调通过人工强化缩短自然复原周期。
根据再生水利用的双重属性，考虑再生水战略的时候，应该考
虑得更为长远，通过再生水的利用，以实现整个水环境的改善，从
而改善饮用水的水质。同时通过补充地下水来恢复地下水的水位，
以及补充所有天然、城市的河流和湖泊的流量，这个功能在今后发
展中的作用会越来越得到加强。但这些功能的实现有待于几个关键
因素的加强，包括公众与企业接受程度、生产和配送成本、多供水
途径竞争价格因素等。在这些因素中，目前制约再生水利用的一个
重要因素就是多供水途径的竞争价格因素，很多地区地下水的抽取
不受限制，甚至用非常低的成本可以得到。在以地下水资源浪费为
基础的用水环境下，要实现再生水的利用实际上是相当困难。
城镇污水处理与再生利用的技术选择
就城市污水处理工艺技术应用而言，我国 ２０ 世纪 ８０ 年代以前
建设的污水处理厂大部分采用普通曝气活性污泥法（或者仅为一级
处理）
，２０ 世纪 ８０ 年代中期开始全面推行污水二级生物处理，２０ 世
纪 ８０年代中后期开始研究和应用污水生物除磷脱氮技术，２０世纪９０
年代开始进入城市污水处理的快速发展阶段，改良 Ａ／Ａ／Ｏ 等除磷脱
氮工艺开始得到较为广泛的推广利用，污水处理厂的池型构造和曝
气混合设备选择呈现多样化的特征。
进入 ２１ 世纪后，再生水作为一种合法的替代水源，开始得到越
来越广泛的利用，与此同时，污水中特殊污染物、微量污染物的去
除以及污水处理厂出水对环境的影响开始得到关注。随着排放标准
的提高和水环境质量改善的实际需求，高性能、高标准、低消耗的
除磷脱氮技术仍然是今后研究开发的重点方向。城市污水的高标准
处理和再生水利用将逐渐成为水系统良性循环的重要组成部分。
目前我国城市污水处理的主导目标已经开始由传统的“污水处
理、达标排放”转变为以水质再生处理为核心的“水的循环再用”
，
由纯粹的“污染控制”上升为“水生态的修复和恢复”
。在此背景下，
城市污水处理与再生利用的技术选择呈现出以下变化趋势：
（１）全面推行以除磷脱氮为核心的二级强化处理技术，并增加
三级（深度）处理工艺，包括各种类型的絮凝沉淀技术、高效过滤
技术和现代消毒技术，以及与人工湿地等生态净化处理技术的结合；
（２）由对污水纯净化转变为以污水为原料的“再生水制造厂”
，
采用当代高新技术，如高标准除磷脱氮、微滤膜或超滤膜过滤、反
渗透、膜生物反应器等，使处理后的再生水达到各种用水途径的水
质要求。
（３）制订相关法规、政策和标准，控制污染物排放量；通过产业结
构调整、实施清洁生产和工业节水，减少工业废水及污染物排放；通过
居民节水和使用低污染用品，减少生活污水及污染物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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