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討議題一

新冠肺炎大流行期間
防疫議題與整備
醫師處方
口服抗病毒藥物的責任

Physicians ´ duty to
prescribe oral antiviral
drugs during COVID-19
pandemic

黃志中 潘炤穎
高雄市政府衛生局局長 高雄市政府衛生局副局長
高學醫學大學醫學系醫學人文與 國立高雄師範大學科學教育暨環
教育學科副教授 境教育研究所博士生

廖哲宏
CONTENTS
目次
高雄市政府衛生局主任秘書
國立中山大學博士候選人
壹、 前言

貳、 新冠肺炎對於傳染病防治的挑戰

參、 新冠肺炎口服抗病毒藥物

肆、 公共衛生法律與傳染病防治

伍、 醫 師 在 傳 染 病 大 流 行 中 開 立 抗 病 毒 藥
物治療確診者的義務

陸、 建置大流行期間傳染病臨床治療原則

柒、 結語

「 防 疫 時 代 與地方治理─新冠肺炎帶來的挑戰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5
 　研 討 議 題 一 ─ ─ 防 疫 議 題 與 整 備

3
壹、 前言 萬人以上死亡 。

新冠肺炎自 2020 年初全球大 為 因 應 新 冠 肺 炎 的 大 流 行，

流行，在短期內對人類所造成的 台灣的防疫規劃除原本的傳染病
廣大衝擊，遠超過生物性安全議 防 治 法， 在 疫 情 之 初 就 已 制 定
題的範疇，是擴及到影響社會國 「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防治及
家的集體安全議題 。台灣因應
1
紓 困 振 興 特 別 條 例 」（ 109 年 2
新冠肺炎疫情變化迅速調升開設 月 25 日 施 行 ）。 防 疫 政 策 則 從
層 級， 自 2020 年 1 月 20 日 成 阻 絕 境 外、 民 眾 活 動 規 範、 採 檢
立「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中央流 確診方式、確診者醫療資源分流
行疫情指揮中心」三級開設後， 使 用， 乃 至 快 篩 試 劑、 各 類 抗 病
很 快 地 於 2020 年 2 月 27 日 提 毒藥物的分配使用，均有相對應
2
升至最高等級一級開設 ，僅除 的 規 定。 因 應 新 冠 肺 炎 的 大 流
北部某些縣市的地區性局部傳播 行， 無 論 是 民 眾 生 活、 醫 療 資 源
外， 一 直 持 續 著 低 度 感 染 率， 直 運用都受到影響，也改變諸多過
到 2022 年 Omicron BA.2 的 全 往習以為常的疾病照顧模式，人
球 傳 播 後 才 改 變。 於 2022 年 4 民受到防疫政策的限制，而多有
月起自台灣北部出現的 Omicron 討論。醫師對於如何使用公費抗
BA.2 傳 播 快 速 全 國 散 佈， 在 當 病 毒 藥 物 Paxlovid ， 也 出 現 不
年 6 至 7 月達到傳染高峰，造成 同意見，像是下列兩案例就是在
台 灣 超 過 650 萬 人 的 確 診 以 及 1 line 群組上醫師的對話內容：

1 Lo, A., Huang, J. J., Chen, C. C., Chou, F.

H. C., & Shieh, V. (2020). From biological
safety to social safety: How Taiwan＇s
community centered prevention program
controlled the COVID-19 outbreak.
Journal of global health, 10 (2).

2 柯雨瑞、蔡政杰、張育芝、孟顯珍，試論 3 COVID-19 DASHBOARD, TAIWAN

我國防治新型冠狀病毒 (COVID-19) 之現 REPORTS. https://covid-19.nchc.org.
況、面臨困境與可行之回應對策，危機管 tw/?language=en，閱覽日期：2022 年 10
理學刊，第 17 卷第 2 期，頁 73 至 90。 月 30 日。

6 「防疫 時 代 與 地 方 治 理 ─ 新 冠 肺 炎 帶 來 的 挑 戰 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研討議題一──防疫議題與整備　

案例 一 麼 辦？ 當 初 Paxlovid 的 研
究效益是針對未打疫苗的人
醫師甲： 因 為 昨 日 請 病 人 家 屬 前 往 醫
效 益 不 大。 大 家 實 務 上 的 做
院 評 估 領 藥， 家 屬 卻 轉 述 急
法根本就已經超越於研究之
診告知他沒嚴重到要吃這個
上，現在還要稽核？
抗 病 毒 藥， 雖 然 最 後 領 到 藥
物，但家屬非常疑惑。 醫師 A： 衛 生 局 會 主 動 關 懷 符 合 開 立
抗 病 毒 藥 物 的 高 風 險 病 患，
醫師乙： 沒 什 麼 副 作 用， 病 人 的 條 件
如 果 沒 有 處 方 抗 病 毒 藥 物，
符合就應該開給他。
會 探 究 其 原 因。 如 果 是 病 人
醫師丙： 等嚴重了就來不及了啦。
的 因 素， 可 以 輔 導 就 輔 導。
醫師乙： 要 告 訴 大 家 是 那 家 醫 院 不 合 如 果 是 院 所 的 原 因， 可 以 幫
格！ 勿 轉 去 拿 抗 病 毒 藥。 忙 就 幫 忙。 其 目 的 就 是 為 了
Molnupiravir 只 能 診 所 備 藥 降 低 重 症 率、 住 院 率 及 死 亡
自 己 開， 不 能 委 外。 或 自 己 率。
判 陽 開 感 冒 藥 上 傳 成 功 後，
醫師 B： 長 官 們 該 做 的 是 盡 力 宣 導 抗
再轉給醫院開抗病毒藥。
病 毒 藥 的 使 用， 而 不 應 把 心
案例二 力 放 在「 督 導 」 協 助 做 事 的

醫師 A： 除 非 有 非 常 特 別 的 原 因， 強 我 們。 就 剛 剛 的 內 容 來 看 實

烈建議一定要在確診的第一 在讓人心寒。

時 間 開 立 及 使 用 抗 病 毒 藥， 醫師 C： 藥就是毒，只宣傳藥的好處，
未來衛生局會稽核 65 歲以上 卻沒有在考慮藥的副作用或
的確診者為什麼沒有開立抗 交 互 作 用， 本 來 吃 藥 有 沒 有
病毒藥的原因！ 效，醫師還可以說 EUA 的理

醫師 B： 請 問 這 段 話 的 實 際 意 思 是 什 由，現在要用公權力去稽核，

麼？ 我 個 人 不 想 過 度 解 讀， 沒開的醫師，莫名給冠上「應

但 實 在 令 人 不 快。 病 人 自 主 給、 能 給、 而 不 給 」， 萬 一

意願決定要不要吃我們能怎 病 人 真 的 有 事 情， 是 政 策 負

責，還是碰到的醫師負責。

「 防 疫 時 代 與 地方治理─新冠肺炎帶來的挑戰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7
 　研 討 議 題 一 ─ ─ 防 疫 議 題 與 整 備

由於新發展的抗病毒藥物 2. 衛 生 主 管 機 關 有 責 任 稽 查
Paxlovid 已 有 明 確 醫 學 證 據 顯 醫師開立藥物處方與否是否符合
示可以明顯減少新冠肺炎確診者 規範的情況嗎？
4
的住院率及死亡率 ，在台灣更
是由政府以公費支應符合開立此
藥物條件的確診者 。雖治療對
5 貳、 新 冠 肺 炎 對 於 傳
象普及所有符合條件的確診者， 染病防治的挑戰
但於實務現場，對於醫師對於開 新冠肺炎自從 2019 年在中國
立 Paxlovid 藥 物 的 專 業 判 斷 以 武漢地區開始出現感染者後，快
及公權力是否應該介入醫師開立 速傳播至世界各地，嚴重威脅社
Paxlovid 藥 物 的 醫 療 行 為， 部 會安全而造成全球健康與社會、
分醫師之間卻存在著不一致的意 經 濟 的 莫 大 衝 擊（ HWA Lo, et
見。本文的目的即在於探討在面 al., 2020 ）。 新 冠 肺 炎 屬 於 新
對國家社會公共衛生危機之下， 興傳染病，其因應方式均非過往
對 於 符 合 開 立 Paxlovid 條 件 之 人類既有的防治策略與工具所能
確診者： 有效涵蓋，而於大流行期間具有
新疫情防治需求、新技術的研發
1. 醫 師 對 於 無 症 狀 或 輕 症 的
應 用、 新 公 衛 醫 療 照 護 的 特 色。
確診者有責任要開立藥物嗎？
尤其是大量而快速增加的確診者
數目及其照護需求，使得衛生醫
療資源使用必須做出大幅度的調
4 Hammond, J., Leister-Tebbe, H., Gardner,
A., Abreu, P., Bao, W., Wisemandle, W., ... 整， 包 括： 因 應 感 染 管 制 措 施 調
& Rusnak, J. M. (2022). Oral nirmatrelvir
for high-risk, nonhospitalized adults 整防疫資源使用方式及新發展技
with Covid-19.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386 (15), 1397-1408. 術 （ EAU ）用於相關診療照護。
5 Paxlovid 每 一 人 份 約 700 美 元， 經 行 政 諸多陌生的感染管制、診斷治療
院衛生福利部食藥署以緊急授權使用
（EAU）通過，專案進口後由政府配發至
醫院診所及藥局等指定醫療機構，經醫師 流 程、 疾 病 本 質 與 病 情， 甚 至 因
處方後免費提供確診者使用。此藥物屬於
管制使用，市面無販售，民眾無法自行購 為其他非傳染性疾病病人的治療
買。

8 「防疫 時 代 與 地 方 治 理 ─ 新 冠 肺 炎 帶 來 的 挑 戰 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研討議題一──防疫議題與整備　

疫 物 資 管 控 與 分 配 ； 6. 醫 療、
10
優先順序被置於新冠肺炎確診者
之後，以及非傳染性病人害怕就 住宿型長照機構、學校等特定場
醫時接觸到病毒等，造成非新冠 域人流進出管控； 7. 新冠肺炎疫
11
肺炎病人對於醫療資源與治療使 苗及抗病毒藥物的配置 。
6
用的下降 。 由於新冠肺炎的高傳染力造
因 此， 台 灣 為 因 應 新 冠 肺 炎 成需要就醫住院的人數明顯增
大流行對於全國傳染病防治的新 加，以及阻絕空氣傳染路徑所需
挑戰，透過行政院各相關部會組 要的院內感染管制，中央疫情指
成的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制定 揮中心自疫情之初就就在各縣市
相關的防疫政策，主要的面向有： 主要醫院設置專責病房，連同負
1. 執 行 阻 絕 境 外 措 施 7 ； 2. 民 眾 壓病房及專責加護病房，共同構
8
個人及群聚社會活動的管制 ； 成新官肺炎確診者住院時所需的
3. 確診者之密切接觸者的居家隔 醫療資源。在新冠肺炎大流行時
離與自主健康管理； 4. 規範確診 期， 醫 院 不 僅 要 照 顧 確 診 者， 同
者的醫療照顧 ；5. 防疫機構關、
9
時也肩負照顧急重症病人，不僅
國家基礎建設單位及一般民眾防 大量增加醫療照顧負擔，也必須
面對在有限醫療資源下避免出現
病房不足的公衛醫療壓力。以高
雄 市 而 言， 至 2022 年 8 月 31
12
6 Huxtable, R. (2020). COVID-19: where 日相關數字顯示 ，新冠肺炎感
is the national ethical guidance?. BMC
medical ethics, 21 (1), 1-3. 染 呈 現 高 傳 染 力 與 高 確 診 數，
7 包括：管制特定國家地區入境、入境人士 全 高 雄 人 口 確 診 者 有 60 萬 人，
的居家檢疫、防疫旅館及集中檢疫所的阻
絕境外措施、暫停外籍移工入境……等。
10 成立口罩國家隊級快篩試劑國家隊，管控
8 包括：戴口罩、保持安全社交距離、餐廳 及分配公費防疫物資，建置一般民眾的口
不內用、特定場域的實聯制與實名制、學 罩及快篩試劑實名制。
校停課規範、大型活動需要有防疫計畫甚
至是暫行舉辦……等。 11 建置疫苗施打的優先順序及規範抗病毒藥
物的使用對象。
9 2022 年 4 月之前不分病症嚴重度一律住
院診治，同年 5 月之後改以居家照護為主 12 高雄市政府衛生局 2022 年 9 月 1 日統計
的分級醫療照護。 資料。

「 防 疫 時 代 與 地方治理─新冠肺炎帶來的挑戰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9
 　研 討 議 題 一 ─ ─ 防 疫 議 題 與 整 備

圖一、高雄市 2022 年 1 月至 9 月期間專責病房數及其佔床率

圖二、高雄市 2022 年 1 月至 9 月期間專責加護病房數及其佔床率

10 「防疫 時 代 與 地 方 治 理 ─ 新 冠 肺 炎 帶 來 的 挑 戰 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研討議題一──防疫議題與整備　

約 佔 25% 。 同 時， 確 診 者 的 狀 參、 新冠肺炎口服抗
況 屬 於 重 症 及 死 亡 的 人 數， 分 病毒藥物
別 為 1,120 人 及 893 人， 呈 現
新冠肺炎口服抗病毒藥物
低 重 症 率（ 0.20% ） 與 低 死 亡 率
Paxlovid 、 Molnupiravir 對 於
（ 0.16% ）。
COVID-19 患 者 之 療 效 及 安 全
在醫療體系同時需要照護其 性已有相當證據支持，歐美多國
他非新冠肺炎確診者的急重症病 通過緊急使用授權（ EUA ）核准
人情況下，高雄市可使用於照顧 於臨床使用，以治療輕度至中度
新冠肺炎確診者重症醫療資源有 的新冠肺炎感染且有重症危險因
其 限 制， 負 壓 隔 離 病 房 數 有 111 子之高風險患者，降低確診者惡
床、 專 責 加 護 病 房 數（ 最 多 時 ） 化為重症需住院甚至是死亡的風
有 125 床（ 自 2022 年 1 月 至 8 險。 Paxlovid 與 Molnupiravir
月期間相關病床數目及空床情況 亦業經衛生福利部評估其療效及
的 變 動， 請 參 見 圖 一、 圖 二 ）。 安 全 性、 使 用 的 風 險 效 益， 並 考
另， 高 雄 市 照 顧 新 冠 肺 炎 重 症 / 量國內緊急公共衛生需求，核准
重 裝 備 病 床 使 用 狀 況， 在 2022 口服抗病毒藥物的緊急使用授權
年第 23 周時新冠肺炎高峰期間， 與專案輸入，同時亦已將該此兩
專責加護病房 / 負壓個離病房空 種藥物之使用納入「新型冠狀病
床數，6 月 6 日剩下 8 床 /18 床， 毒（ SARS-CoV-2 ）感染臨床處
6 月 7 日 剩 下 4 床 /20 床， 6 月 置 暫 行 指 引 」 規 範， 而 在「 公 費
8 日 剩 下 8 床 /21 床。 這 些 數 字 COVID-19 治 療 用 口 服 抗 病 毒
顯示若疫情沒有被控制，快速增 藥物領用方案」中將之列為控制
加的重症確診人數勢必超過醫療 傳染病感染、傳播之公費給付特
體系的負荷，造成社會體系功能 定藥物。在幾種被核准的抗病毒
的崩解。 藥物中，被使用最為廣泛而效果
最 為 顯 著 的 就 屬 Paxlovid 。 此
藥物用於非重症之新冠肺炎確診

「 防 疫 時 代 與 地方治理─新冠肺炎帶來的挑戰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11
 　研 討 議 題 一 ─ ─ 防 疫 議 題 與 整 備

者的治療，只要符合中央疫情指揮中心所公布口服抗病毒藥物適用條
件（參表一），而無禁忌症時即可開立，但此藥物無法用於預防新冠
肺炎病毒的感染。
表一：口服抗病毒藥物適用條件

莫納皮拉韋
Paxlovid
（ Molnupiravir ）

未 使 用 氧 氣 且 發 病 5 天 內 之 12 歲（ 含 ） 未使用氧氣且於發病 5 天內之 18 歲（含）

以 上 且 體 重 40 （ 含 ） 公 斤 以 上 病 人， 並 以上病人，有以下任一情形（不含懷孕），

有下列任一情形者 且無法使用其他建議藥物者

◆年齡≧ 65 歲　　　◆癌症　　　◆糖尿病　　　◆慢性腎病

◆心血管疾病（不含高血壓）　　　◆孕婦（僅適用 Paxlovid ，不適用莫納皮拉韋）

◆慢性肺疾（間質性肺病、肺栓塞、肺高壓、氣管擴張、慢性阻塞性肺病）

◆結核病

◆慢性肝病（肝硬化、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炎、酒精性肝病與免疫性肝炎）

◆失能（注意力不足及過動症、腦性麻痺、先天性缺陷、發展或學習障礙、脊髓損傷）

◆精神疾病（情緒障礙、思覺失調症）、失智症

◆吸菸（或已戒菸者）

◆ BMI ≧ 30 （或 12-17 歲兒童青少年 BMI 超過同齡第 95 百分位）

◆影響免疫功能之疾病（ HIV 感染、先天性免疫不全、實體器官或血液幹細胞移植、

使用類固醇或其他免疫抑制劑）

Paxlovid 治 療 可 明 顯 減 少 新 冠 肺 炎 確 診 者 住 院、 死 亡 近 九 成 13 。
就 高 雄 市 Paxlovid 的 使 用 效 果 來 看， 高 雄 市 至 2022 年 7 月 26 日

13 參同註 4。

12 「防疫 時 代 與 地 方 治 理 ─ 新 冠 肺 炎 帶 來 的 挑 戰 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研討議題一──防疫議題與整備　

共 確 診 514,487 人， 其 中 使 用 確診者進行系統性藥物開立的指
Paxlovid 治 療 有 60,615 人 佔 引。
11.8% 14 。 若 就 研 究 所 顯 示 確 診 即使是 Paxlovid 藥物可以有
者 使 用 Paxlovid 藥 物 每 80-100 效減少新冠肺炎確診者的重症及
15
名確診者可減少一名重症病患 死亡，但台灣至 2022 年 7 月 26
，預估高雄市約減少 600 至 750 日 全 國 使 用 Paxlovid 口 服 抗 病
名。 考 慮 高 雄 市 確 診 者 至 2022 毒藥物的統計中，顯示在六都使
年 7 月 25 日 的 重 症 確 診 人 數 為 用 Paxlovid 者 佔 確 診 者 的 百 分
960 ，假若完全無 Paxlovid 藥物 比 在 4.5 至 11.8% ， 仍 以 高 雄 市
可使用的情況下，估計高雄市重 之使用率相對最高，多出第二名
症 確 診 人 數 可 能 會 增 加 至 1,500 台南市 4 成多，而有著明顯差異
16
人 ，此一情況將遠超過專責加 17
（表二） 。由研究報告所顯示
護病房負荷。由上述資料與估算 Paxlovid 藥 物 的 明 確 效 果， 新
可 以 看 出， 透 過 Paxlovid 藥 物 冠肺炎在現階段是屬於有「有效
的使用，確實可以大幅降低重症 藥物」可以治療，除藥物適用條
確診者數目，而減少對於衛生醫 件明確外，且均為公費而無民眾
療 的 衝 擊。 也 因 此， 為 達 到 有 效 負 擔 問 題， 但 此 藥 物 之 使 用， 卻
使 用 Paxlovid 藥 物 以 減 少 重 症 在新冠肺炎大流行期間，於不同
及死亡，來因應新冠肺炎大流行 城 市 之 間， 存 在 著 顯 著 的 差 距。
所可能造成的醫療資源匱乏，高 顯然，抗病毒藥物使用的規範性
雄 市 針 對 65 歲 以 上 長 者、 住 宿 在既有體制運作下並未能具有一
型長照機構住民等具高風險因子 致的普同性。這個情況也反應在
高雄市開立口服抗病毒藥物予
14 參中央疫情指揮中心 2022 年 7 月 27 日統
計資料。
65 歲 以 上 確 診 者 的 占 比 均 未 及
15 參同註 4。

16 在 960 名 重 症 確 診 者 中 有 110 名 使 用 17 經高雄市政府衛生局 2022 年 10 月 3 日整

Paxlovid，扣除之後仍有 860 名未使用藥 理智慧防疫物資管理資訊系統、傳染病統
物，加上預估減少的 600-750 名，至少有 計資料查詢系統、EIC 公布死亡數、戶役
1460-1610 名重症。 政次級資料人口數所得之資料分析。

「 防 疫 時 代 與 地方治理─新冠肺炎帶來的挑戰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13
 　研 討 議 題 一 ─ ─ 防 疫 議 題 與 整 備

95% ，而未開立的原因有 4 成為醫師認為確診者無症狀或輕症而不予

開立，有 3 成為家屬反對使用而未開立。但若同時比對高雄市住宿型
長照機構 COVID-19 檢驗與投藥原則（表三）實際施行的狀況，開立
口 服 抗 病 毒 藥 物 予 確 診 之 住 民 為 幾 乎 接 近 100%
18
，此一數次也高於
同時期台灣住宿型機構確診之住民使用口服抗病毒藥物的開立情況約
為 90%
19
。顯然在不同情境脈絡下，存在著不同強度的新冠肺炎抗病
毒藥物開立情況。
表二、台灣六都新冠肺炎確診者使用 Paxlovid 情況

Paxlovid
縣市 確診個案數 Paxlovid
確診個案數

新北市 954,483 45,769 4.8%

台北市 428,353 30,308 7.1%

桃園市 501,801 22,694 4.5%

台中市 518,748 30,934 6.0%

台南市 306,833 25,450 8.3%

高雄市 514,487 60,615 11.8%

資料統計區間： 2022/1/1-2022/07/26 ，確診病例以本土病例計算

資料來源：智慧防疫物資管理資訊系統、傳染病統計資料查詢系統、 EIC 公布死亡數、

12
戶役政次級資料人口數

18 高雄市政府衛生局 2022 年 10 月 3 日統計資料。

19 依據中央疫情指揮中心 2022 年 10 月 11 日統計資料。

14 「防疫 時 代 與 地 方 治 理 ─ 新 冠 肺 炎 帶 來 的 挑 戰 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研討議題一──防疫議題與整備　

表三：高雄市住宿型長照機構 COVID-19 檢驗與投藥原則

◆住宿型長照機構員工及住民 COVID-19 檢驗陽性時，應立即通報主管單位，並由本

市指定專責醫院執行評估後立即用藥及後續追蹤。

◆專責醫院於指定期間內執行確診者醫療照護（含視訊診療及開立抗病毒藥物）等，於

Day0 、 1 （ PCR 為主）、 2 、 3 、 5 、 7 執行快篩後。

◆機構後續若有新增確診個案，則重新計算快篩日程。

◆專責醫院投藥機構範圍，含護理之家、住宿型長照機構、老人福利機構、身心障礙福

利機構、精神復健機構、精神護理之家、兒少安置及教養機構。

肆、 公 共 衛 生 法 律 與 感染的情境，以及被感染確診後

傳染病防治 的醫療照護，其主要重點為個人
防 護 設 備 的 使 用、 健 康 識 能 與
在新冠肺炎傳染病大流行之
衛生習慣的有效性及選擇醫療照
下，疾病的預防與確診者的醫療
顧方式的自主性。而新興傳染病
照護都會因資源相對於大流行
的大流行對於全體人民來說，往
所造成的龐大需求而顯得不足，
往不是全然只是個體的健康人權
更遑論新冠肺炎作為新興傳染病
（ 圖 三 ） 問 題 而 已， 傳 統 上， 健
而 需 要 新 的 防 疫 策 略、 診 斷 工
康權多圍繞在民法上作為人格權
具、 治 療 藥 物 與 醫 療 照 顧 方 式，
21
之論述 ，逐漸則以人民與國家
均帶給公衛醫療體系災難性的壓
20
力 。 新 興 傳 染 病 的 大 流 行， 對
21 即民法第 193 條第 1 項規定：「不法侵害
個別人民是如何避免處於可能被 他人之身體或健康者，對於被害人因此喪
失或減少勞動能力或增加生活上之需要
時，應負損害賠償責任」；同法第 195 條
20 Bhaskar, S., Tan, J., Bogers, M. L., 第 1 項 :「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
Minssen, T., Badaruddin, H., Israeli- 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
Korn, S., & Chesbrough, H. (2020). At the 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
epicenter of COVID-19–the tragic failure 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
of the global supply chain for medical 金額。其名譽被侵害者，並得請求回復名
supplies. Frontiers in public health , 821. 譽之適當處分。」

「 防 疫 時 代 與 地方治理─新冠肺炎帶來的挑戰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15
 的情境，以及被感染確診後的醫療照護，其主要重點為個人防護設備的使用、健

康識能與衛生習慣的有效性及選擇醫療照顧方式的自主性。而新興傳染病的大流
　 研討議題一──防疫議題與整備
行對於全體人民來說，往往不是全然只是個體的健康人權（圖三）問題而已，傳

統上，健康權多圍繞在民法上作為人格權之論述21，逐漸則以人民與國家間主張
間主張的權利義務關係出發，探討人民是否主張其有健康權，得以請
的權利義務關係出發，探討人民是否主張其有健康權，得以請求國家給予保護、
求國家給予保護、排除侵害，至新冠肺炎流行期間，更多討論在於人
民得否基於憲法保障健康權之前提下，進一步請求來自國家的給付。
排除侵害，至新冠肺炎流行期間，更多討論在於人民得否基於憲法保障健康權之
健康權在我國實務、學術上的脈絡，從探討國家權力干預人民基本權
前提下，進一步請求來自國家的給付。健康權在我國實務、學術上的脈絡，從探
之合法性與正當性，到以國家的基本權保護義務為核心，建立基本權
討國家權力干預人民基本權之合法性與正當性，到以國家的基本權保護義務為核
保護義務之理論等一系列過程，可說在新冠肺炎流行期間觀見健康權
心，建立基本權保護義務之理論等一系列過程，可說在新冠肺炎流行期間觀見健
更具本土化的發展，包括請求國家提供口罩、疫苗注射及抗病毒藥物。
康權更具本土化的發展，包括請求國家提供口罩、疫苗注射及抗病毒藥物。

生存權 居住權、工作權
降低嬰兒死亡率 適當營養食物、乾淨飲水

增加平均壽命 環境衛生

環境衛生 工業衛生

健康照護相關之資訊 廢止不人道之傳統治療
相對之文化尊重 廢止不安全之墮胎

精神病患之健康照護

受刑人之健康照護

教育權與資訊取得權 個人尊嚴

圖三、健康醫療人權之社會基本權面向 22
圖三、健康醫療人權之社會基本權面向 22

不過，國家是否給予疫苗注射及抗病毒藥物，又因病人而異，同時涉及醫療
不過，國家是否給予疫苗注射及抗病毒藥物，又因病人而異，同時
涉及醫療專業裁量。一般來說，涉及醫師之專業裁量，行政機關通常
20
Bhaskar, S., Tan, J., Bogers, M. L., Minssen, T., Badaruddin, H., Israeli-Korn, S., &
Chesbrough, H. (2020). At the epicenter of COVID-19–the tragic failure of the global supply
必須尊重醫師之認定理由，僅須考量有無其裁量瑕疵或怠惰，具體來
chain for medical supplies. Frontiers in public health, 821.
說，行政機關僅應審查裁量有無認定事實錯誤、違反法律或夾雜無關
21
即民法第 193 條第 1 項規定： 「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或健康者，對於被害人因此喪失或減少勞
動能力或增加生活上之需要時，應負損害賠償責任」 ；同法第 195 條第 1 項:「不法侵害他人之身
之考慮因素。不過，在疫情期間，「傳染病防治法」與「嚴重特殊傳
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
染性肺炎防治及紓困振興特別條例」之立法目的，或也應加入「健康
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其名譽被侵害者，並得請求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
22
參吳全峰、黃文鴻，論醫療人權之發展與權利體系，月旦法學雜誌，第 148 期，頁 128 至 161。
10
22 參吳全峰、黃文鴻，論醫療人權之發展與權利體系，月旦法學雜誌，第 148 期，頁 128 至
161。

16 「防疫 時 代 與 地 方 治 理 ─ 新 冠 肺 炎 帶 來 的 挑 戰 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研討議題一──防疫議題與整備　

醫療人權之社會基本權」與「醫 法 」 與「 嚴 重 特 殊 傳 染 性 肺 炎 防
療專業裁量」的對話，才能更寬 治及紓困振興特別條例」之立法
宏地探求國家基本權保護義務之 目 的， 不 僅 在 於 杜 絕 傳 染 病 之 發
邊界所在，以衡平基本權與專業 生、 傳 染 及 蔓 延， 以 達 到 關 照 國
裁量之不一致。 民 健 康 的 個 別 需 求， 同 時 也 維 繫

從傳染病防治法第 1 條來看， 全 體 國 民 健 康 的 集 體 性， 而 形 成

為 杜 絕 傳 染 病 之 發 生、 傳 染 及 蔓 國家對於健康基本權保護義務的

延， 特 制 定 本 法； 第 3 條 第 1 項 範 圍 與 界 限。 也 就 是 說， 基 本 上

又 謂， 本 法 所 稱 傳 染 病， 指 下 列 國家對於健康基本權保護義務與

由 中 央 主 管 機 關 依 致 死 率、 發 生 其 他 基 本 權「 保 護 義 務 理 論 」 之

率及傳播速度等危害風險程度高 重 要 特 徵， 並 無 差 異， 同 樣 常 出

低分類之疾病；第 44 條第 1 項第 現在基本權衝突的三面關係之

3 款則規定主管機關對於傳染病 中。 此 即 在 新 冠 肺 炎 大 流 行 期 間

病人之處置措施如下：一、……。 國家公權力介入醫師專業裁量處

三、第四類、第五類傳染病病人， 方 口 服 抗 病 毒 藥 物， 來 成 就 對 確

依中央主管機關公告之防治措施 診 病 人 健 康 基 本 權 之 保 護 義 務。

處置；另外，第 36 條規定，民眾 所以國家權力在實現其保護義務

於 傳 染 病 發 生 或 有 發 生 之 虞 時， 時便需要朝「侵害醫師專業裁量」

應 配 合 接 受 主 管 機 關 之 檢 查、 治 與「 保 護 確 診 病 人 且 杜 絕 新 冠 肺

療、 預 防 接 種 或 其 他 防 疫、 檢 疫 炎 之 發 生、 傳 染 及 蔓 延 」 兩 個 面

措 施。 再 從 嚴 重 特 殊 傳 染 性 肺 炎 向作衡量。

防治及紓困振興特別條例第 1 條 首 先， 新 冠 肺 炎 對 於 個 人
來 看， 為 有 效 防 治 嚴 重 特 殊 傳 染 及 社 會 的 影 響 性 高， 從 傳 染 力
性 肺 炎（ COVID-19 ）， 維 護 人 來 看， 此 一 病 毒 具 嚴 重 度 高 傳
民 健 康， 並 因 應 其 對 國 內 經 濟、 染 力， 以 致 高 比 例 人 口 被 感 染
社 會 之 衝 擊， 特 制 定 本 條 例。 從 （ R0 值： 武 漢 株， 3 ； Beta ，
上 述 各 條 文 理 解，「 傳 染 病 防 治 5；Delta，8；Omicron，10-

「 防 疫 時 代 與 地方治理─新冠肺炎帶來的挑戰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17
 　研 討 議 題 一 ─ ─ 防 疫 議 題 與 整 備

12 ）；縱現階段來看，新冠病毒 群 居 既 是 人 類 社 會 的 本 質，
經 多 次 變 種， 以 降 低 其 嚴 重 度， 即使是當代社會的小家庭、獨身
呈現高比例輕症或無症狀現象， 生 活 等 型 態， 及 電 商 網 購、 遠
但因重症高風險群仍有佔我國人 距 科 技 作 業 等 社 會 活 動， 個 人、
口 數 1/5 之 譜， 其 確 診 後 未 服 用 家庭為維持其生活必需，仍無法
抗 病 毒 藥 物 Paxlovid 之 危 害， 脫離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對個人
尚 難 小 覷。 再 者， 減 少 大 流 行 對 而 言， 具 感 染 風 險 者 的 檢 疫、 確
個人新興傳染病的恐懼與傷亡， 診 者 的 隔 離、 疫 苗 注 射、 藥 物 治
不言可喻，且有助社會正常運作 療、 非 藥 物 性 介 入（ NPI ）， 雖
功能，大流行及其後遺症造成醫 然相當程度違反人類群居社會
療資源稀缺的情況，尤其原本醫 的 本 質， 而 屬 國 家 侵 益 性 行 為，
療保健系統面臨已存在之重症或 但 這 樣 的 侵 益 性 行 為， 經 司 法
難 症 病 人， 或 將 面 臨 分 診 和 重 院 大 法 官 釋 字 第 690 號 解 釋 意
23
新分配的艱難決定 ，減少大流 旨， 所 有 防 疫 必 要 之 處 置， 包 含
行，自可避免擾亂破壞醫療資源 強制隔離在內，對人身自由之限
既有之使用秩序；基於同樣道理， 制， 尚 不 違 反 法 律 明 確 性 原 則，
使 用 抗 病 毒 藥 物 Paxlovid 確 保 亦 未 牴 觸 憲 法 第 23 條 之 比 例 原
無症狀或輕症感染者，不至於上 則， 與 憲 法 第 8 條 正 當 法 律 程
轉惡化為重症，自可減少大流行 序 原 則 尚 無 違 背。 是 以， 新 冠 肺
時的醫療負擔，有助於社會活動 炎大流行期間的醫療照護資療運
正常化，而不受高風險群被傳染 用， 從 公 衛 醫 療 關 於 減 少 傳 播、
而造成重症人數容易超過落實控 減 少 重 症、 減 少 死 亡 之 處 理 原
制之威脅。 則，並依照風險及嚴重度的分級
醫療照護使用，開展在有限醫療
23 Kirkpatrick, J. N., Hull, S. C., Fedson,
S., Mullen, B., & Goodlin, S. J. (2020). 資源下之就醫照護安排，進而建
Scarce-resource allocation and patient
triage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 置藥物與醫材的公費分配原則，
JACC Review Topic of the Week.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Cardiology, 對於如何使用有限醫療物資之決
76 (1), 85-92.

18 「防疫 時 代 與 地 方 治 理 ─ 新 冠 肺 炎 帶 來 的 挑 戰 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研討議題一──防疫議題與整備　

定，自具有合理性與必要性；同此意旨，疫情大流行期間，國家基於
新興傳染病防治使用抗病毒藥物所生之諸多公益，介入醫師開立抗病
毒 藥 物 之 專 業 裁 量， 自 難 謂 悖 於 憲 法 第 23 條 之 比 例 原 則， 至 於 抗 病
毒 藥 物 Paxlovid 與 潛 在 藥 物 發 生 嚴 重 交 互 作 用 的 可 能 性， 或 有 因 安
至於抗病毒藥物 Paxlovid 與潛在藥物發生嚴重交互作用的可能性，或有因安全性
全性不足而引發嚴重副作用之疑慮，這些科學不確定性確實對於公共
衛生政策及法律而言，是一困難挑戰，但國家既然透過緊急使用授權
不足而引發嚴重副作用之疑慮，這些科學不確定性確實對於公共衛生政策及法律
Emergency
（而 言 ， 是 一 困Use
難 挑 Authorization
戰 ， 但 國 家 既 然，透EUA
過緊） 機用
急使 制，
授權使得 抗 病 毒 藥 Use
（ Emergency 物
Paxlovid 專 案 核 准 輸 入 24 ， 則 倘 確 診 者 因 服 用 Paxlovid 有24不 良 反 應
Authorization，EUA）機制，使得抗病毒藥物 Paxlovid 專案核准輸入 ，則倘確診
而受害，不需要證明醫師有故意過失，只要能證明因果關係就可獲得
者因服用25Paxlovid 有不良反應而受害，不需要證明醫師有故意過失，只要能證明
國家補償 ，足堪為可行的救濟及補償法制，是醫師憂慮開立抗病毒藥
Paxlovid 致生法律責任，應有誤會。
物 因果關係就可獲得國家補償
25
，足堪為可行的救濟及補償法制，是醫師憂慮開立

抗病毒藥物 Paxlovid 致生法律責任，應有誤會。

1. 基礎生存所需之維護
2. 對權力分立無重大影響
國家特定給付 3. 有醫療資源重新配置需要
（抗病毒藥物
Paxlovid）的
分享功能
提升衛生主管機關之說理與舉證義務

介入

醫療人權之 衡平
社會基本權面向 醫療臨床專業裁量

圖四、國家介入醫療臨床專業裁量之正當性基礎
圖四、國家介入醫療臨床專業裁量之正當性基礎

五、醫師在傳染病大流行中開立抗病毒藥物治療確診者的義務
24 周晨蕙、施雅薰，COVID-19 疫情下我國藥事法專案核准制度議題－以國際藥物緊急核准上
33 卷第 10 期，頁 49 至 72。
醫師的職責基本上在於為病人診斷、治療及預防疾病和傷害，其內涵有：檢
市機制為借鏡，科技法律透析，第

25 查病人、查看病歷、處方藥物、安排和執行診斷檢查，與病人講解及商討治療方
何建志，政府與雇主強制接種疫苗及使用疫苗接種資訊法律問題，醫藥、科技與法律，第 27
卷第 1 期，頁 41。

案和結果，以及記錄病人的醫療資料和病歷，依照需要轉介病人到其他醫生作進
「 防 疫 時 代 與 地方治理─新冠肺炎帶來的挑戰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19
一步的診斷或治療26。因此，醫師法對於醫師義務的規範，醫師在診治病人時，
 　研 討 議 題 一 ─ ─ 防 疫 議 題 與 整 備

伍、 醫 師 在 傳 染 病 大 事項，有遵從主管機關指揮之義

流行中開立抗病 務。 由 相 關 規 定 來 看， 醫 師 在 臨

毒藥物治療確診 床上不僅對於個別病人有其診療

者的義務 照護其健康的責任，在執行業務
同 時， 亦 肩 負 傳 染 病 防 治 的 職
醫師的職責基本上在於為病
責， 尤 其 是 在 杜 絕 傳 染 病 之 發
人 診 斷、 治 療 及 預 防 疾 病 和 傷
生、 傳 播， 除 了 病 人 健 康 需 求 的
害， 其 內 涵 有： 檢 查 病 人、 查 看
個別性，同時也依循傳染病防治
病 歷、 處 方 藥 物、 安 排 和 執 行 診
規範作業，以達到維繫全體國民
斷檢查，與病人講解及商討治療
健康的集體性。
方案和結果，以及記錄病人的醫
療資料和病歷，依照需要轉介病 就我國防治新冠肺炎的歷程
人到其他醫生作進一步的診斷或 來 看， 2022 年 4 月 之 前 處 在 清
26
治 療 。 因 此， 醫 師 法 對 於 醫 師 零 階 段， 對 於 確 診 者， 無 論 病
義 務 的 規 範， 醫 師 在 診 治 病 人 症嚴重度，一律運用專責病房隔
時，應向病人或其家屬告知其病 離， 並 將 可 疑 的 感 染 者 阻 絕 境
情、 治 療 方 針、 處 置、 用 藥、 預 外、 限 制 公 共 空 間 活 動、 精 準 疫
後情形及可能之不良反應，醫師 調、擴大匡列隔離等防疫檢疫措
法 第 12 之 1 條 定 有 明 文； 又， 施， 始 能 將 有 限 病 床， 運 用 得
當有傳染病流行發生時，若醫師 當， 而 不 至 於 崩 潰。 在 漫 長 等 待
診治病人時發現罹患傳染病或疑 的 清 零 階 段， 因 尚 無 Paxlovid
似 罹 患 傳 染 病， 應 依 傳 染 病 防 可以使用，國家公權力在公衛領
治 法 規 定 辦 理， 此 亦 有 醫 師 法 域 之 強 度， 堪 認 前 所 未 見。 到 了
第 15 條規定；而醫師法第 24 條 2022 年 4 月 之 後， 防 疫 政 策 轉
更規定，對於法定傳染病之預防 為「與病毒共存」階段，預防（疫
苗 ） 與 治 療（ Paxlovid 藥 物 ）

26 Ketchum, S. A., & Pierce, C. (1981).

併行，並藉社區系統進行居家照
Rights and responsibilities. The Journal of
Medicine and Philosophy, 6 (3), 271-280. 護輕症或無症狀病人，另在有限

20 「防疫 時 代 與 地 方 治 理 ─ 新 冠 肺 炎 帶 來 的 挑 戰 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研討議題一──防疫議題與整備　

病房照顧重症及高風險確診者， 風險。經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
以降低死亡。 理署諮詢專家評估其療效及安全

因 此， 不 管 從 醫 師 法 相 關 條 性、 使 用 的 風 險 效 益， 並 考 量 國

文解譯醫師肩負相關傳染病防治 內緊急公共衛生需求，同意依據

之 職 責， 或 從「 與 病 毒 共 存 」 藥 事 法 第 48 條 之 2 規 定， 核 准

之防疫政策來看，醫師在傳染病 其 專 案 輸 入， 已 如 前 述， 嗣 經 諮

大流行中開立抗病毒藥物治療確 詢專家意見，衛生福利部已將該

診 者， 應 是 其 重 要 義 務， 倘 不 遵 藥物之使用建議納入我國「新型

醫師法規定履行義務，自應負擔 冠狀病毒（ SARS-CoV-2 ）感染

法 律 責 任； 至 於 確 診 者 因 服 用 臨床處置暫行指引」。

Paxlovid 有 不 良 反 應 而 受 害， 就 法 律 之 性 質 而 言， 依 據 行
倘非醫師故意過失，且已遵告知 政 程 序 法 第 165 條 規 定， 所 稱
後 同 意 原 則， 自 無 補 償 責 任， 業 行政指導，謂行政機關在其職權
如前述，不另贅詞。 或所掌事務範圍內，為實現一定
之 行 政 目 的， 以 輔 導、 協 助、 勸
告、建議或其他不具法律上強制
陸、 建 置 大 流 行 期 間 力之方法，促請特定人為一定作
傳染病臨床治療 為或不作為之行為。故目前衛生
原則 福 利 部 所 訂 之「 新 型 冠 狀 病 毒
口服抗病毒藥物 Paxlovid 對 （ SARS-CoV-2 ） 感 染 臨 床 處
於 COVID-19 患 者 之 療 效 及 安 置暫行指引」，性質僅屬行政指
全 性 已 有 部 分 證 據 支 持， 美 國 導， 尚 不 具 法 律 上 強 制 力； 惟 有
FDA 及 國 際 間 已 陸 續 發 布 緊 急 爭 議 者， 在 於 直 轄 市 或 縣（ 市 ）
使用授權核准於臨床使用，以治 政府是否得以「一般處分」的方
療 輕 度 至 中 度 SARS-CoV-2 感 式，將衛生福利部所訂之感染臨
染且有重症危險因子之高風險患 床處置暫行指引，用以補充適用
者，降低病人轉為重症需住院之 醫師法或傳染病防治法有關醫師

「 防 疫 時 代 與 地方治理─新冠肺炎帶來的挑戰與展望」研討會專刊 21
 　研 討 議 題 一 ─ ─ 防 疫 議 題 與 整 備

防治新冠肺炎義務之可能？此涉 柒、 結語
及中央地方分權、行政行為之定
當 沒 有 充 分、 批 准 和 可 用 的
性 及 轉 性 等 不 同 層 面， 影 響 很
藥物時，衛生福利部可以授權未
大， 尚 難 遽 下 結 論， 容 本 文 後 續
經批准的醫療器材或未經批准
研 究 再 論。 只 不 過 要 強 調 的 是，
的使用的藥物來治療、預防或診
抗病毒藥物由衛生福利部配撥至
斷嚴重或危及生命的疾病。在大
各縣市地方政府衛生局、設置收
流行期間，有關傳染病防治之原
治 COVID-19 確 診 患 者 專 責 病
則，係依循群體風險管控的必要
房 之 醫 療 院 所、 應 變 醫 院、 集 中
性， 以 治 療 確 診 者 的 感 染， 避 免
檢疫場所主責醫院及社區核心藥
擴大疫情，是以由國家公權力介
局存放，如經醫師評估治療效益
入醫師處方經專案授權輸入之抗
與 風 險， 並 充 分 告 知 病 人 後， 給
病毒藥物，以盡國民健康權之保
予符合「新型冠狀病毒（ SARS-
護 義 務， 自 有 其 正 當 性， 惟 國 家
CoV-2 ）感染臨床處置暫行指引」
在此同時，亦有必要明確說明前
條件之病人治療，實毋庸過度擔
端開啟專案授權程序、加強後端
心 背 負 法 律 責 任， 容 此 再 續 說
Paxlovid 藥物上市後持續監控，
明，避免醫界多生誤會。
並提供確診者獲取使用 Paxlovid
資訊之機制，始堪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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