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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方肖像画与形神观的比较研究 黄倩倩
中西方肖像画与形神观的比较研究 黄倩倩
中西方肖像画与形神观的比较研究
黄倩倩
摘 要: 中西方肖像画发展蔚然壮观且具有悠久的发展历程。 而形神观念作为人物肖像绘画中的
核心问题,在中西方肖像绘画中出现不同的理解与表达,主要差异体现在时空观念审美、绘画表现
形态、人物造型理念与主客观时代精神上 。立足于中西语境中来反观肖像画中的形神问题 ,更为直
观地把握中西肖像画中的本质问题 。
关键词: 中西肖像画; 形神观; 传神; 写真
中图分类号: J20 文献标识码: A
DOI:10.16751/j.cnki.hbkj.2022.04.021
开放科学( 资源服务) 标识码( OSID) :
* 收稿日期: 2022 - 03 - 16
基金项目: 云南师范大学 2021 年科研创新基金( 一般项目) “明清绘画中‘传神’理念之嬗变”( YJSJJ21 - B46) 。
湖北科技学院学报 总第 42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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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溢之时取之。” 沈宗骞首先肯定人物在时空中 《蒙娜丽莎 》具有典型的文艺复兴时期的肖像画代
的变化,其次重点强调在人物的四时变化中取不变 表作,但学者对此幅绘画争议较大,且具有不同的声
的“正神”而绘之。 可见,中国肖像画中最为显著的 音。但从绘画艺术形态的写实造像内涵与表现特征
一个特征便是在时空中求得稳定的人物精神状态与 来看,达·芬奇的《蒙娜丽莎 》较中世纪的人物肖像
品质特征,这一点在历代肖像绘画中也具有一脉相 画来看,出现了更为科学且多样的表现手法。 将人
承的特点。 物明暗对比来层层渲染,达到人物与环境相融合,这
西方的肖像画画家们在很大程度上追求人物的 样的氛围下将人物精致的面部五官刻画淋漓尽致,
外在真实与细节特征,相对忠于表现在时空中表现 对人物眼睛及眼睛周围的精致表达,让观者在注视
人物对象本身。 从西方肖像画的使用情境来看,早 后会产生被凝视的心理效果。并且在画面中对嘴角
期的肖像画具有较强的实用功能,后在文艺复兴时 扬起的弧度,也会使观者在凝视已久后出现不知其
期,开始关注人物本身,忠于表现对象的精确刻画, 嘴角是否微笑的现象,可见画家对人物逼真写实手
如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 达 · 芬奇曾在笔 法之妙。这样对五官细致的描写还原了人物本身之
记中说道: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绘画是自然的女 “形”,也在肌肉表情刻画上体现了生动且微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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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尊重人物在时空中所呈现出的视觉真实,这 物之“神”,如此精湛的绘画写实技巧将人物本身的
样追求自然、科学的严谨态度,也是在不断关注对于 “形”与“神”结合并表达出来。
人物表现外在真实的研究。又如十六世纪的欧洲出 另一类风俗绘画中的肖像画也是具有写实造像
现的肖像画,主要服务君王与贵族,在人物刻画的时 的绘画表现形态。如十七世纪的荷兰画家约翰内斯
间维度上注重当下的人物形态样貌特征 ,表现君王、 · 维米尔,其代表绘画《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在人
贵族等富裕阶层的人物形象,这样的肖像具有纪实 物手法上,女孩的表情生动,嘴唇微张,在眼睛处的
之作用,与照相机所承载的社会功用趋同。 后在十 描绘极具魅力。特别是对于耳垂处偌大的珍珠耳环
七至十九世纪风俗画与印象派绘画的出现,呈现出 搭配,在人物面部与衣服的描绘中可见画家对于面
对于题材、构图、色彩的新思考,对人物的主观精神 部刻画的细心程度,将日常生活中一个灵动女孩的
开始深入研究,关注自然生活,并强调画家对自然情 形象展现淋漓尽致。 值得一提的是西方肖像绘画
景中生命状态的描绘。 如塞尚,并非描绘直接的人 中,尤其重视对于光影的描绘,将人物立体且富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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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肖像,作为一种媒介向人物对象表达敬 , 或者理 化五官之妙展现出来,更为突显在人物面部的肌肤
解为一种新的表现形式。这样的转变正是从关注时 状态在自然光线照射下所产生的光滑感与真实质
间与空间的当下状态过渡到关注时空因素背后人物 感,这样的艺术表现形态极其富有艺术感染力。 将
本身的内在考量,使“相片式 ”的肖像绘画充满内容 人物面部造型作为重要的表现部分,在人物状态的
与趣味性,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表达对人物形象外在 不同的形象特征下描绘出来,极其富有形象的真实
的概括与表现。 性与写实效果。
对于中西方画家面对人物肖像绘画出现的审美 在人物塑造的方法上,中国绘画便与西方肖像
差异,其原因在于中西绘画内在的发展理路不同 ,与 绘画所不同,中国肖像绘画更倾向于写真传神。“写
不同阶段的经济发展、宗教思想、政治变革等内在社 真”自古以来便作为我国肖像画的要求所在 ,在肖像
会因素相连接,并形成了不同时区、地域的丰富肖像 画领域中,写真绘画具有真实记录的社会功用。 最
画发展面貌。从这个角度看,中西肖像绘画中出现 早的肖像画代表是战国时期的《人物龙凤图》《人物
两类不同的绘画现象: 一种是写实造像的西方绘画 御龙图》,由于两幅绘画均出自墓室的壁画,因此在
形式,另一种是写真传神的中国肖像绘画形式 。 绘画内容上具有引魂升天的作用,在人物表现中多
描绘面部侧面形象。 在这样的写真情境下,已然看
二、写实造像与写真传神 出在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在肖像画的水平 。 正是写真
的绘画传统不断发展,与西方肖像画逐渐出现了不
写实造像是针对西方肖像画所总结的,是区别 同的绘 画 样 貌。 如 五 代 时 期 周 文 矩 的《重 屏 会 棋
于中国肖像画的一种绘画表现形态,主要表现为忠 图》中描绘人物夜宴的生活场景,注重故事性与情节
实于对象本身。 在西方经典的肖像绘画作品中,如 性,而非着重表现人物面部的精致刻画 ,这样的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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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第 4 期 黄倩倩: 中西方肖像画与形神观的比较研究
面部塑造的五官与额头上出现了明暗设色的对比, 更应反思。肖像画在中西语境下所形成的形神观念
并且造型精准,将婴孩在整幅画面中的精神气质表 具有何种表现? 中西肖像画中描绘的形与神究竟是
现得淋漓尽致。任伯年对待肖像画的态度中敢于革 什么? 进一步深入中西肖像画中形神的时代精神问
新,尤其注重描绘人物的精神面貌,并且在不经意间 题,关键就在于中西肖像画中如何理解形与神。 以
表现出来,在兼收并蓄中呈现出富有传统意趣的肖 上在中西时空审美中分析对形神问题的内在差异,
像画,这种中西调和下所产生的人物画在其绘画中 在绘画表现形态与造型理念中寻找形神表现的外在
也较为多见。 任伯年在《酸寒尉像 》图中选用泼墨 差异,而在中西时代语境中,是否可以呈现出一个清
与线条勾勒的结合的方式绘画,将吴昌硕气势非凡 晰的形神观念下的时代精神。
的精神状态特征表现得淋漓尽致。 因此,任伯年在 西方肖像绘画中呈现出不同时期的画家对形神
表现肖像画形神关系的手法中,其笔下的人物肖像 的不同程度理解,反观西方肖像画的演变历程,形与
绘画具有全面性表现,也体现了其作画过程中进行 神的时代意涵特征首先就在于追求客观世界的真实
细心观察与揣摩对象,这样的观察手法也贯穿了任 性。在肖像画发展的历程中,无论是希腊时期的艺
伯年平日对吴昌硕的生活认知与情感认知 ,如此,才 术成就,还是文艺复兴时期画家们的人物绘画作品 ,
将绘画中肖像画人物表现得精妙绝伦 ,耐人寻味。 在这一历程中肖像画的发展始终遵循着尊重客观的
形神关系问题在清代中后期不断被西方的色 绘画理念,这样的绘画表现之所以被称作时代特征 ,
彩、速写等技法的影响,形成了两条路径的绘画表现 是因为形神关系对于肖像画视为最关键的本质特
方式: 一是传统的,选择复古或在摹古中丰富传统的 征。甚至是在西方肖像画发展至印象派绘画后,技
路径。二是选择变革及中西结合的,吸取其精华,再 法、形式、表现手段都有了巨大的变革,与西方传统
融合革新的路径。而在不断地尝试与革新所取得的 人物肖像画方式有显著区别。 但是,作为 17、18 世
绘画成果上,存在大量且珍贵的艺术作品,使我们在 纪对印象派绘画起到过渡作用的西方宫廷画家们,
丰富且多元的艺术作品中领略不同的艺术风貌 。 随 始终将秩序性放置第一,尊重客观的绘画态度,在绘
着时代的发展,肖像画中始终对于人物表现的形神 画语言的表达中更加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出现了
关系做出努力与尝试,特别是画家对精神性的表达 部分现实主义绘画、浪漫主义绘画等等,与文艺复兴
与观察方式,逐渐被重视起来。 而中西结合下的肖 时期的绘画风格具有较大的表现手法差异 。
像绘画方法也逐渐蔓延至近现代绘画中 ,如齐白石、 纵观西方绘画的发展轨迹,绘画的观看方式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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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徐悲鸿、吴昌硕、黄宾虹、潘天寿、林风眠等 有否定性且不断向前发展的特点。 注重描绘客观
等,丰富的绘画手法中透露着追求意趣的以“形 ”传 自然的绘画理念在进入印象派绘画时期,便转向了
“神”绘画风貌,通过优化绘画表现途径去实现人在 对于户外阳光下人物的绘画感受,将自然与人物的
自然状态下所形成的形与神的统一 。 也表达了中国 绘画语言特征选用主观的方式表现,不再选用精细
当代绘画中对人物形神的理解进一步深入,呈现出 刻画人物的肌肤质感、五官精致的勾勒、服饰华丽的
细而不腻的自然人物绘画特征。 因此,肖像画在中 细节。也就是说,在转变的过程中对于观看自然的
国绘画发展中一直处于动态变化的过程,但无论使 方式没有发生质的变化,而是在表现自然的方式中
用何种表现技法,画面中始终追求人物之意趣,且最 重视主观性的人物处理方式。因此,在这一过程中,
终目的都是为了呈现出人物的精神与气质 。 印象派画家如梵高、塞尚、高更等画家仍然将自然放
置第一位,尊重客观自然同时进行绘画语言的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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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追求客观与主观的时代精神 表现,使此时的肖像画呈现出一种“线描风格 ” 。
对形的归纳更为自然地处理,将客观的人物形象选
中西文化虽具有较大差异,但在时间的维度中 用“线描”的方式传递对于自然与人物中的绘画关
都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绘画承载了时代精神与 系,更为内在地还原了人物与自然状态下的真实面
独特意涵,且各自都具有传承与革新的历史发展脉 貌。因此在印象派肖像绘画中人物并非像文艺复兴
络,最终呈现出复杂且繁荣之象。 肖像画正是在这 时期时具象且精致地刻画,在自然与客观面前,呈现
样的时代特征中具有各自独立的绘画体系中成熟起 出整体且自然的现实特征。这样的思考无疑是在自
来,在整体语境的观照中,特别是当下的文化环境中 然状态中对人物的真实还原,但是无论选用何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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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第 4 期 黄倩倩: 中西方肖像画与形神观的比较研究
老师,将辅导员工作搬进课堂,搬进宿舍,进行私人 参考文献:
定制,实施个性化教育。 郑州大学辅导员胡波老师 [1] 习近平. 把思想政治工作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EB /
说: “辅导员工作是一份引领成长、给人温暖的职业, OL]. ( 2016 - 12 - 08) [2022 - 04 - 19]. http : / / www / .
Xinhuanet / . Com / / politics /2016 - 12 /08c _1120082577.
是一份传承希望、传播美好的职业,是一份教人学
htm.
习、促人奋进的职业,正是这份职业,让我有机会陪
[2] 王云. 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机制
伴学生成长,见证稚嫩走向成熟,正是这份责任感和
的建构研究[J]. 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 37( 10) :
2021,
使命感,鞭策我继续学习,不断探索,努力为学生点
17 - 18.
亮理想的灯,照亮前行的路。”多么热情、质朴,多么 [3] 张胜男,张璐. 浅析人文关怀理论在高校辅导员构建
有温度、有情怀的话啊! 他们的先进事迹,处处都蕴 师生关 系 工 作 中 的 应 用[J]. 青 年 与 社 会: 下,2015
含着人文关怀的智慧和力量,为我们做好辅导员工 ( 4) : 132 - 133.
作提供了很多新的启示和借鉴。 [4] 央视网.“闪亮的名字—2021 最美大学生 / 最美高校辅
新时代,新征程,我们将以最美高校辅导员为榜 导员”发布仪式 12 月 7 日播出[EB / OL]. ( 2021 - 12 -
样,坚持立德树人,守正创新,立足岗位,不辱使命, 07) [2022 - 04 - 19]. https: / / news. cctv. com /2021 /12 /
07 / ARTIjC1X3xgq2J6wIRs05Iy1211207. shtml.
努力在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岗位上奉献青春和力
量。
责任编辑: 吴惠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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