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 :

10．
134
58／j．cnki．f lat t．
002
732
2003年 第9期 外 语 与 外 语 教 学 2
003‚№9
总 第1
74期 Foreign Languages and Their Teaching Serial №1
74

外语任务型教学法纵横谈∗
方文礼
（扬州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扬州　2
250
09）
　　摘　要：本文概述了当前国内外流行的任务型教学法‚介绍了它的三种类型以及我们应采取的选择‚分析了这种新型
教学方法的基本特征和重要意义‚并从心理和认知层面探讨了它的可行性以及实施过程中应注意的问题。
关键词：任务型教学法；语言结构；交际功能；学习动机；建构主义
　　Abstract：This paper makes a general description about the task-based approach in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which is in vogue both
at home and abroad‚introducing its three varieties and tentatively making a suggestion for our own choice．The paper then analyses its basic
features and the significance of its implementation‚psychologically and cognitively investigating its feasibilities and pointing out the possible
problems worthy of our notice．
Key words：task-based teaching approach‚linguistic form‚communicative function‚motivation‚constructivism

中图分类号：H3
1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
4－6
038（2
003） 0
9－0
017－0
4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推进‚社会对具有外语的应用能 0世纪6
加体会到它的意义。早在2 0－7
0年代‚
Caleb Gatteg-
力‚
特别是听说能力的人才的需求日益攀升‚各行各业思贤 no （1
986：
99）在其所倡导的沉默型教学法（The Silent Way）中
若渴。因此‚如何有效提高学生的外语交际能力‚培养大批 “ 沉默型教学法培养的学生应 该 是 独 立 的、自 主
就曾指出‚
符合社会需求的英才‚不仅是国内‚也是国际教育界的热门 的、负责任的－－－换句话说‚是一个善于运用语言解决问题
话题。一场 教 学 革 命 已 经 或 正 在 世 界 范 围 内 展 开。Elaine ”（The Silent Way student is expected to become indepen-
的能手。
Tarone 和 George Yule（1
999：
17） 指出：“ 近年来在语言的教学 dent‚autonomous and responsible － in other words‚a good prob-
上究竟应该教什么？人们的视角已发生重要转变。简单地 lem solver in language．
）所谓用语言解决问题‚就是任务型教
说‚已将强调的重点从把语言作为一套需要学习和练习的形 学的相似说法。
式（语法的、音位的和词汇的）转向把语言作为一种用于实现 近年来‚国内外对任务型教学法的研究方兴未艾‚其定
” 这种视角的转变也已经或正在
多种交际目的的功能系统。 义与定位也各有不同。Peter Skehan（1
998：1
22－1
26）总结了
中国发生。2
001年7月我国教育部颁布了《
基础教育课程改 Candlin （1
987）‚Numan （1
989）‚Long（1
989） 等研究者的 观 点‚
革纲要（试行）》‚根据这个文件‚教育部又为全日制义务教育 对“任务型”中的任务做了五点定义：①任务以意义为主；②
和普通高中教育制定了英语课程标准‚提出了相应的改革措 任务中要有问题需通过语言交际进行解决；③任务与真实世
施‚
重点改变过去英语过分重视语法和词汇的讲解‚忽视学 界的活动有类似之处；④首先要完成任务；⑤根据结果评估
生语言实际运用能力培养的倾向‚强调课程要从学生的学习 任务。需要指出的是‚“ 任务型” 教学法的内涵如何定位‚学
兴趣、生活经验和认知水平出发‚倡导体验、实践、参与、协作 术界的意见也不统一。Peter Skehan（1
998：
125）述及过三种不
与交流的学习方法和任务型教学途径‚发展学生的综合语言 同的教学任务 设 计 模 式‚即 结 构 型 （structure-based）、交 际 型
运用能力‚使语言学习的过程成为学生主动思维、大胆实践、 （communication-driven）和中间型（intermediate position）。“ 结构
自主学习的过程。笔者认为‚上述分析不仅适合我国的基础 型”教学任务强调任务执行中语言形式的运用‚比如‚完成某
教育情况‚而且抓住了当前外语教学普遍存在的症结‚其所 一任务时‚一定要使用某一特殊语言结构。Loschky 和 Bley-
提倡的任务型教学法不失为对症治疗的良方。 Vroman（1
993）认为这是最难的‚也是最理想的标准‚但他 们
任务型教学法中的任务其实就是根据教学内容设计的 同时乐观地认为许多语言结构可以巧妙设计到任务中去‚并
教学活动。这种教学方法早已有之‚久经实践之后人们才更 不损害意义。“交际型” 教学任务则强调任务的自然性和真

∗本文为江苏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十五”规划基金项目。批准号为：
K3－0
26
作者简介：方文礼（1
947－）‚教授‚研究方向：英语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
2
收稿日期：00
3－0
2－1
0

·17·
实性‚它的推崇者 Willis（1
993）指出‚符合真实自然情景的任 途；这类句子后面还常跟．．．
is made of．．．等句型表明其质地
务会使学习者的语言获得大幅度进步‚任务不应该为了某一 等。学生通过参加类似教学活动既学会了语言的规则又领
特殊语言结构而设计‚实施任务不应该强调语言规范（con- 悟了 它 的 用 途。同 时 我 们 还 可 以 把 “This is ．．．
” “ Here is
formity）‚变成语言结构的表演。真实世界的需要应成为任务 ．．．
”‚“ Here we have ．．．
” 等句型一起介绍‚增加信息输入和
设计的驱动力‚从而以互动的方式推进语言习得的过程‚促 同义选择‚使学习者懂得各种说法虽形式有异‚但交际功能
进中 介 语 的 发 展。“ 中 间 型” 教 学 任 务 （intermediate position 相同。
tasks）则既重视任务的自然性（naturalness of tasks）和真实性‚ H．
G．Widdowson（1
999‚
9） 还举了 另 一 个 例 子：有 些 教 师
也强调要通过任务的设计与方法的选择‚照顾到语言形式的 在施教“现在进行体”用法时‚往往一边表演‚一边解说‚如他
练习‚以增加中介语发展的机会。为此‚必须求得两者之间 一边往门或窗的方向走‚一边说“I’m walking to the door（win-
的平衡‚一方无损另一方。 dow）．
”虽然老师也设计了一种情况‚但这种情况不真实‚不
上述三种不同的“任务型”教学设计各有侧重‚但当前国 具交际性：既然大家都看见你往门口或窗口走‚你就没有必
外实践与研究证明效果较好的是第三种。笔者认为‚根据我 要宣布了。再比如吃饭时‚某人离席往门口走‚她决不可能
国外语教学的国情‚我们采取的模式也应不同程度地近似于 说“I’m walking to the door．
”‚她很可能会说“I’m going to the
第三种‚因为这种模式既强调了语言形式‚又注重了它的意 kitchen to see if the dinner is ready．
” 或 者 说‚“ Excuse me for a
义与功能‚把语言的用法和用途融为一体‚具有较强的操作 moment．I must go to the kitchen．
”因此情景的设计一定要合情
性‚能对我国当前一些传统的教学模式形成补充。 合理。如果我们设计一个教学活动‚让学生扮演侦探‚在电
中国传统教学以演绎法为主‚注重知识为本和课堂老师 话亭里向另一方人员描述和报告他所监视的嫌疑犯的动态‚
的讲授。Peter Skehan（1
998：9
3）曾把这种以讲授为主的教学 让他学会说“The suspect is crossing the road．He is talking to the
模式（presentation-based approach）概括为三个 P‚即 presentation newspaper seller on the corner．
” 这样的句子‚不但具有命题意
（老师讲）‚practice（学生练） 和 production（学生用）。这种模 义‚
而且具有交际意义‚使学习者体会到了 该 时 体“ 现 场 解
式以语言形式为中心。H．G．Widdowson（1
999：
12）曾述及这 说”的语用功能。类似效果还可体现在另一种教学活动中‚
类教学情景‚比如我们在课堂上常见到老师指着图画教学生 如让学生当模拟炸弹处理专家‚一边拆除炸弹‚一边向身处
学习 This is a nose 句型‚接着又用类似下面的对话来进行练 “I am turning the red switch on the left
安全地方的人进行讲解：
习： of the dial．I am now disconnecting the right hand wire．
”
Teacher：What’s this？ 上述设计的教学任务真实自然‚不但能让学生学习语言
Pupils：It’s a nose． 知识‚而且做到“言”“行”一致、情景交融‚给学生留下深刻的
Teacher：What’s this？ 印象‚收到良好的教学效果。正如 Spada（1
987：1
33）所言‚教
Pupils：It’s a leg． 学中“attention to both form and meaning works best for L2 learn-
然后又运用替换词鼓励学生学会说 This is a pen／a book‚ ers” 。这也验证了 Brundage 和 Mackeracher’s 的理论（1
980）‚
等等。 即当学习 的 内 容 与 学 习 者 过 去 和 现 在 关 心 的 问 题 相 联 系
这种脱离语境的施教方法虽可帮助学生学习语言和句 （relevant）时‚与 他 们 生 活 经 历 相 联 系 时‚其 学 习 效 果 最 好。
型‚但因学生不知其用途‚很难形成印象和联想‚而且由于对 Montgomery 和 Eisenstein（1
985：
TESL Quarterly 1
9） 也 持 同 样 的
话不是自然语篇‚在生活中的复现率低‚语言刻板苍白‚激不 观点‚认为以语言形式为中心的教学与以意义为中心的教学
起学习者的兴趣。H．G．Widdowson（1
999：
12－1
3）指出‚如果 相结合的效果要比单纯以语言为中心的效果好。可见这样
老师结合课文设计一些学生熟悉的和符合生活实际的教学 的教学方法在实践上的优势已有目共睹‚有口皆碑。
活动‚其效果就大不相同‚比如让学生模拟产品讲解员向顾 任务型教学法不但具有真实性和交际性‚而且有利于激
客介绍产品‚并简单描述其用途‚引导他们生成下列的语篇： 发学 习 者 的 学 习 兴 趣 和 内 部 学 习 动 机。Jane Arnold 等 人
This is a thermometer．It is used to measure temperatures．．． （1
999：1
4） 把动机分为外部动机（extrinsic motivation） 和 内 部
This is a hand file．It is used for removing metal from a sur- 动机 （intrinsic motivation）；前 者 称 为 工 具 型 动 机 （instrumental
face．It is made of hardened steel ．．． motivation）‚指通 过 学 习 以 求 获 得 某 种 报 酬‚或 避 免 某 种 惩
Here we have a backsaw．The use of a backsaw is to make thin 罚‚
只涉及 学 习 活 动 以 外 的 事 情；而 后 者 称 为 融 合 性 动 机
cuts in metal．Its blade is made of very tough steel．．．． （integrative motivation）‚指把学习本身作为一种报酬。Crookes
通过这样简单的学习活动‚学生学会了 This is ．．．句型‚ 和 Sehmidt （1
989：1
6）认为如果学习者能有效地致力于学习
同时知道了它所具有的“ 指定与介绍” 功能（identification and 任务‚并持之以恒‚无需不断地鼓励与监督才能说他具有内
introduction）。而且学生注意到该句型之后常接：．．．used for 部学习动机。动机与兴趣是紧密联系的。Keller（1
984：5
15）
．．．‚．．．
used to．．．‚The use of ．．．
is．．．等句型介绍产品的用 认为兴趣是动机的主要因素‚是现有认知结构对刺激做出的
·18·
正面 反 应‚它 能 激 发 和 保 持 学 习 者 的 好 奇 心。乔 姆 斯 基 境（经验）进行传授的观点。以建构主义为理念的教学应为
（Jane Arnold‚
199
9：1
3） 曾指出过激发学习者兴 趣 的 重 要 性‚ 学生提供机会‚让他们参与真实自然和有交际意义的活动‚
9％的教学工作就在于使学生对学习材料感
他说“事实上9 由他们去寻找知识‚提出问题‚建 构 自 己 的 模 式、概 念 和 策
”不少语言学家也都论述过开展教学活动对激发学习
兴趣。 略。这种模式下的课堂可视为一个小型社会（minisociety）‚学
兴趣的重要。Rod Ellis （1
997：
516）认为获得语言学习兴趣的 习者可以在那里参与活动、构建语篇和进行反思。而当前提
方法之一就是提供交际机会。McNamera （1
973：Modern Lan- 倡的任务型教学法的特色就在于多层面的互动‚正好可以满
guage Journal 5
7）也指出“动机真正重要的部分就在于交际行 足这些要求。
”他强调学习者必须要有运用语言进行交际的欲望‚没有
为。 任务型教学法符合二语习得内化过程的理论假设。不
这一点就不会有融合性动机。他认为正是这种“ 表情达意” 少语言学家对人们语言习得的认知过程都提出过不同的假
的交际欲望和由此尝到的成功的快乐‚给二语习得者提供了 设。Rob Ellis（1
997：
349）转述过 Gass（1
988）所描绘的人脑认
学习动机。Jane Arnold（1
999：
15）曾说过“ 大多数学校都强调 知机制习得语言的流程图‚认为信息输入大 脑 以 后 是 经 过
以教师为中心的教学方法‚强调分数、考试和竞争‚鼓励的只 noticed input （引起注意的信息）→comprehended input （理解的
是外部学习动机‚其结果使得学生学习只是为了取悦老师或 信 息） → intake （吸 收 的 信 息） → implicit knowledge 和 explicit
” Jane Arnold
有关权威‚而不是独立培养一种对知识的爱好。 knowledge（隐性知识和显性知识）等过程。事实证明‚人们的
和 Bruner （1
999：1
5）都认为帮助学生学习的最有效的方法之 外语听说能力主要生成于隐性知识和显性知识。所谓显性
一是把他们从报酬与惩罚的控制下解放出来。针对如何为 知识是指人们储存的语言规则‚它们可以有意识地对人们生
培养学习者的内部动机‚他们列举了几种有效的方法‚而其 成的语言形成监控。而隐性知识则是语言规则的心理表征‚
中两条都与任务型教学有关：①应该鼓励学习者“ 从完成任 是学习者的内化了的语法。这种语法隐而不露‚存在于人们
” ②“ 让
务的活动中寻找自我满足‚而不是给予过多的报酬。 对语言特性的本能的感悟中。隐性知识实际上就是所谓的
学生参加与他们兴趣有关的和以内容为基础的学习活动‚把 “中介语”‚它是二语学习者自己构建的相对稳定的 语 言 系
他们注意力的焦点集中在语言的意义与目的上‚而不是什么 统‚可以帮助人们自发生成言语‚进行交际。我们能在交谈
”
动词与介词上。 中持续用外语进行交流‚主要依靠隐性知识。那么隐性知识
任务型教学法的核心是“ 以学习者为中 心” 和“ 以 人 为 是如何 形 成 的 呢？它 虽 然 可 以 依 靠 课 堂 讲 解 （classroom in-
本”‚其哲 学 心 理 学 的 依 据 是 当 前 流 行 的 “ 建 构 主 义” （con- struction）和反 复 练 习‚但 主 要 依 赖 可 理 解 的 大 量 语 言 接 触
structivism）。Fosnot （1
996：ix） 指出‚建构主义是一种有关知 （sufficient language exposure）与输入‚特别依赖把语言的结构
识和学习的理论。建构主义以 心 理 学、哲 学 和 人 类 学 为 基 和语言功能融合为一体的教学活动。正如 Bialystoks （1
978：
础‚认为知识是暂时的、发展的和非客观的‚是经过学习者内 6
8－8
4） 所言‚隐性知识的增长是通过运用语言进行交际获
心建构并受社会文化影响的。该理论认为人的认知是与经 得的‚学习者最大限度地运用语言进行交际‚强化语言的功
验共同发展的‚知识是经验的重组与重新构建‚是一种连续 能性练习‚能促进隐性知识的提高。因为这种交际是一种认
不断的心理建构过程‚是体验、发现和创造的过程。真实自 知的体验‚能催化新旧信息的重组与融合（integration）。
然的教学任务正是为学习者提供了这种宝 贵 的 体 验 过 程。 任务型教学法的出现虽有历史‚但在我国进行大范围的
由于任务真实自然‚它必然容易激活学习者已有的知识结构 实践尚属开始‚对此笔者结合自身教学实践阐述以下几点看
和认知图式；由于它包含有待实现的目标和 需 要 解 决 的 问 法：
题‚就必然会激发学习者对新知识、新信息的渴求。学习者 1．我国实施任务型教学要贴近不同语言学习者的语言
正是通过实施任务和参与活动‚促进了自身知识的“重组” 与 能力‚既要有适当的难度系数又要有可操作性。笔者认为‚
“构建”‚促进了摄入的新信息与学习者已有的认知图式之间 任务型教学活动既不能太难‚也不能太容易。太难了学习者
的互动、连接、交融与整合。而且一旦学习者体验到参与活 会产生焦虑；太易了‚会令人索然无味。关于任务型教学中
动的意义‚感受到新知识构建的成功‚他们会更加主动积极‚ “任务”的难度‚
Brown et al （Peter Skehan‚
199
8：1
11） 进行过实
从而加速语言信息的内化。 践性的研 究‚并 进 行 过 分 类‚其 中 一 种 是 根 据 任 务 的 性 质
建构主义同时主张要通过互动与合作建构知识‚特别强 （nature of task）‚包括静态任务（static task）、动态任务（dynamic
调要通过社会的互动与合作进行学习‚认为孤立的学习不能 task）和抽象型任务（abstract task）。上述第一种只涉及视觉信
用于单向的弥补信息差（information gap）‚如向别人描述
导致知识能力的增长‚学习只有通过与周围的人进行互动、 息‚
与同伴合作才能激活内在各种因素。正如 Fosnot（1
996：
ix）所 简单的事物等；第二种涉及信息因素的变化‚比如描述车祸、
强调的‚以建构主义为理据的教师要抛弃意义可以通过符号 讲故事等；第三种涉及非语境化的信息因素‚比如发表一种
灌输给学生的思想‚抛弃学生可以精确拷贝教师的知识为己 观点意见等。针对我国不同的外语学习者的教学任务在设
所用的观点‚抛弃完整的概念可以分离以及知识可以脱离语 计上应有所变化。对初学者‚可设计一些简单的静态任务‚
·19·
如描述简单事物或过程等；对基础较好的学生‚应设计一些 学法的内涵和外延。笔者认为‚任何一种教学方法的产生和
动态性或抽象性任务‚如让他们用英语打电话、向旅行社订 流行都有其哲学和心理学的理据以及社会文化的成因。每
票、向老师请假、到超市购物等；或设置对话‚让一方说服另 种方法既有其长处也有其短处‚究竟孰优孰劣‚即使国外的
一方‚如使对方相信买自行车比买摩托车要好或相反等。 学 者 也 往 往 各 执 一 词‚相 持 不 下。 根 据 Elaine Tarone 等
2．我国外语 实 施 任 务 型 教 学‚由 于 缺 少 理 想 的 语 言 环 （1
999：
5－7）的描述‚在2
0世纪七八十年代美国的 Kranshen
境‚因此要兼顾意义与形式。既要注意任务的真实性、生活 （1
981）和 Mclaughlin（1
978）就曾发生过激烈的争论；前者强调
性和趣味性‚又要有意识地为某些语言结构 的 使 用 提 供 机 语言习得是无意识的‚关键在于语言的使用和体验‚而后者
会‚做到有些语言结构是可选择的‚有的选择是唯一的‚以此 则认为 课 堂 上 有 意 识 的 教 和 学 是 外 语 学 习 的 重 要 方 面。
促使学习者语言信息的吸收、消化‚帮助他们调整认知图式‚ Schuman 则认为‚上述两种观点是语言学习理论可以共存的
实现他们知识结构的重新建构。 两个侧面‚它们只是对实际情况相反相成的描述。这类争论
3．
“任 务 型” 教 学 应 包 括 任 务 前 （pre-task） 的 准 备‚任 务 现在并未结束。Rod Ellis（1
999：
639）曾描述过2
0世纪9
0年
（during-task） 实 施 与 引 导 和 任 务 后 （post-task） 的 反 思 （reflec- 代出现的 focus on forms 与 focus on form 的争论‚前者指孤立
tion）。比如让学生分成两组进行小麦进口贸易谈判‚任务前 分离地以语言形式为主的学习方法‚后者指兼顾意义和形式
双方都要查阅文件‚大致了解有关经贸业务‚包括相关价格 的教学方法‚即任务型教学法。Rod Ellis（1
997：
641） 在 旁 征
条款、进口许可证、品质条款（含包装条款等）、到货时间和地 博引了许多例证后指出：“ 兼顾意义和形式的语言教学方法
点、
付款方式（是发货前还是发货后付款、是用信用证、电汇 固然好‚因为它能把语言流利性和准确性融合在一起‚但是
” 可见‚任
还是托收等）。还要充分准备‚保证语言表达的有效和畅通。 要抛弃以语言形式为主的教学方法可能为时尚早。
教师在执行任务中对出现的错误应该进行适当记录‚虽不必 务型教学法固然有其优势‚但目前国外尚有争论‚仍在摸索‚
一一当场纠正（事实上也不可能）‚但事后要进行分析反思。 我国由于师资条件和语言环境的制约‚更应该实事求是‚做
因为学习者在语言运用中出现的错误能反映其语言习得的 到有步骤和有计划地展开‚不能一哄而上。
进展程度‚显示知识建构的过程特点‚暴露其认知图式的薄
弱环节‚老师可以觉察个体差异‚对症下药。完成任务后要 参考文献：
进行评估‚要发动学习者积极参与评估‚使他们成为主体‚从 ［1］ Bialystok‚E．A Theoretical Model of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Lan-
guage Learning．New York：Academic Press‚
197
8．2
8．
任务的设计、执行到结果进行正反总结；对任务中有较强语
［2］ Catherine Twomey Fosnot．Constructivism：Theory‚Perspectives‚ and
用功能的语言结构‚要适当进行演绎。比如提醒学生在谈判 Practice ［M］．Teachers College Press‚1
996．
中要学会礼貌圆通地表达不同意见。 ［3］ Crookes‚G．and R．Schmidt．Motivation：Reopening the Research A-
4．推行新课程体系‚实施建构主义“任务型” 教学是个渐 genda ［J ］．University of Hawaii Working Papers in ESL‚
198
9（8）．

进的过程‚不能泾渭分明‚实行一刀切。从认知角度看‚各种 ［4］ H．G．Widdowson．Teaching Language as Communication ［ M ］．Ox-

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
996．
教学理论归根到底都是对不同教学实践的归纳总结和范畴
［5］ Rod Ellis．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化（categorization）。由于所有的范畴都是模糊的（fuzzy）‚它们 Press‚1
997．
的边 界 是 不 明 确 的‚因 此 范 畴 之 间 相 互 交 叉。（ 赵 艳 芳‚ ［6］ Jane Arnold．Affect in Language Learning ［ M ］．Cambridge University
2
001：
57）我们强调任务型教学法‚并不是说全部抛弃其他教 Press‚1
999．

学方法。从一种教学法过渡到另一个教学法是个渐进的过 ［7］ Jack C．Richards Theodore S．Rodgers Approaches and Methods in Lan-
guage Teaching ［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
6．
程。事物的发展是不平衡的。我们早已进入到飞机与火车
［8］ Montgomery‚C．and M．Eisenstein．Real reality revisited：an experi-
时代‚但自行车与三轮车仍然存在；同样‚电子信息与微波通 mental communicative course in ESL ［J ］．TESOL Quarterly‚
198
5．1
9．
信也没有宣布有线通信立即完全地退出历史舞台。一种教 ［9］ Peter Skehan．A Cognitive Approach to Language Learning ［M］．
Oxford：
学模式的实施是个过程的连续体。在很多教学环节上‚将因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
8．
［1
0］ Spada‚N．Relationships between Types of Content and Type of Instruc-
人、因地、因时而异‚采取不同的、更有效的方法。比如‚成人
tion：Some Effects on the L2Proficiency of Adult Learners ［J ］．Studies
6个英文字母‚可能用传统的方法比较好‚因为他们有
学习2
1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tion‚98
7（8）．
丰富的生活经历和较好的母语基础‚可以联想；而儿童学习 ［1
1］ Tarone‚Elaine and Yule‚George．Focus on Language Teaching ［M］．
就不同了‚往往要结合儿歌、舞蹈、卡通图片‚实行趣味教学‚ 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
999．
寓教于乐。 ［1
2］ 赵艳芳．认知语言概论 ［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
001．

以上笔者从不同的层面上概述了当前流行的任务型教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