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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在中日文化交流史上的地位研究综述

第 8 卷第 5 期

2008 年 9 月

浙江树人大学

JO[JRNALOFZHEJIANGSHURENUNIVERSn’Y

Vo1.8,No.5

Sept.2008

浙江在中日文化交流史上的地位研究综述

任萍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广东广州 510420;浙江树人大学,浙江杭州 310015)

摘要:浙江位于中国东部沿海,自古海上交通发达,与日本一表带水,在中日文化

交流研究中,浙

江与日本的关系至关重要.中日学者很早就对这一课题有所涉及,也取得了不少

成果.但是纵观研究

内容,不难发现其研究角度有所局限,部分论题值得商榷.

关键词:中日文化;中日文化交流;中日关系

中图分类号:K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l 一 2714(2008)05—0088—05

关于中日文化交流的课题,研究历史较长,成果

颇丰.Et 本木宫泰彦着《El 中文化交流史》,是早期

中日文化交流史研究的代表之作.近年来学者们越

来越关注此领域的研究,阶段性的代表作品要推《中

日文化交流史大系》(全 l0 卷).此丛书由中国浙

江人民出版社与日本大修馆出版社合作,云集中日
文化交流研究领域着名学者的论着数百篇,分别用

中日文在中国与日本出版,丛书内容涵盖历史,法

制,思想,宗教,文学,艺术,民俗,科技,典籍,人物等

10 个方面,充分体现了中 13 文化交流时代之久,内

容之广,相互影响之深,相互关系之密的特点.此丛

书的出版改变了国内日本学研究一度不景气的局

面,推动了中日文化交流研究的发展.此外近几年

出版的《中日文化论丛》《中日文化研究文库》等系

列图书,也从不同的角度研究了中日文化交流的方

方面面.

在中日文化交流史研究中,浙江与日本的关系

至关重要.佛教在东传日本的过程中,大部分时期

是以中国佛教为祖庭,不断从中吸取养分.特别是

对日本文化产生深远影响的禅宗各派,究其源头,几

乎都在浙江.禅宗在中国的衰落与复兴影响禅宗在

日本的发展,特别是南宋时”五山十刹”的所在地浙

江杭州及其周边地区,在中日佛教交流史上占了举

足轻重的地位.

,浙江在中日文化交流史中的研究意义

浙江位于中国东部沿海,自古海上交通发达,与

日本一衣带水.据史料记载,早在公元 4 世纪吴越

移民就给日本带去了水稻农耕技术,推动了日本农

业文明的发展.南朝以来,浙江政治相对稳定,经济
发展迅速,佛教兴盛,名僧辈出,名刹林立.唐朝是

陆路对外交通发展的鼎盛时期,也是海路交通得到

长足进步,并取代陆路交通在对外交往中地位的时

代,浙江以其近海的位置,成为中外海上交通要道,

也是日本人来往唐朝的主要门户之一.据木宫泰彦

《日中文化交流史》载,当时遣唐使搭乘的船只以及

来往于唐日间的商船主要有两条航线:一是北线,即

连接唐与新罗海上航道的延长线;一是南线,从明洲

(今浙江宁波)出发,横渡东中国海到达值嘉岛,然

后人博多港.在 l9 次遣唐使往来的船队中除前两

次沿北线航行外,其余基本都沿南线.…

宋元时期,明州,广州和泉州是”海上丝绸之

路”的最主要起迄港,在促进中外经济贸易和文化交

流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同时由于南宋迁都江南

后,大兴禅寺.宋宁宗嘉定元年(1208 年)由史弥远

奏请,制定禅院的等级,设置”五山十刹”.据明代

郎瑛《七修类稿?五山十刹》载:”余杭径山,钱塘灵

收稿日期:2008—04—30

作者简介:任萍(1977 一),女,宁夏银川人,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在读博士

生.浙江树人大学讲师.

第 5 期任萍:浙江在中日文化交流史上的地位研究综述 89

隐,净慈,宁波天童,育王等寺为禅院五山.钱塘中

竺,湖州道场,温州江心,金华双林,宁波雪窦,台州

国清,福州雪峰,建康灵谷,苏州万寿虎丘为禅院十
刹.”由此可见,宋以后浙江在中日文化交流史中

的地位尤显重要.13 本僧人荣西于宋孝宗乾道四年

(1168 年)和宋孝宗淳熙十四年(1187 年)两次人

宋,先后在明州天童寺,阿育王寺,杭州灵隐寺等参

拜,并拜灵隐寺慧远为师,学佛 3 年,宋孝宗赐号”千

光法师”,回国后大力推广禅宗,创建日本临济宗.

日本僧人道元初拜荣西门下,闻临济禅风,荣西圆寂

后,于宋嘉定六年(1223 年)和法兄明全入宋,游历

天童,阿育王,径山等着名禅寺,并拜天童寺住持如

净门下,随侍 3 年,回国后开曹洞宗.

元代中日禅宗交流达到鼎盛时期,根据《El 中文

化交流史》统计,在短短 1O0 多年里,史册留名的入

元僧人数多达 222 人,其足迹遍布浙江各地,以杭

州,宁波为最多.同时,赴 El 传教的浙江名僧也为数

不少.如一山一宁,在日本达 18 年之久,在京都住

持南禅寺,许多日本名僧出其门下;明极楚俊,在日

本传教 7 年,先后住持过镰仓建长寺,京都南禅寺和

建仁寺等等.

元以后到明中期,中日禅宗的交流曾陷入低谷.

到明后期,随着中日勘合贸易的兴盛,禅宗交流再次

呈现兴盛局面,此时赴 El 的禅僧多为浙江禅寺的法

嗣.洪武六年(1373 年)奉明太祖之遣出使日本的

仲猷祖阐为宁波天宁禅寺住持;曾历住杭州天竺灵

山寺,上天竺寺的一庵一如于建文四年(1402 年)奉
明惠帝之命出使日本.此时禅僧赴日的使命不同以

前,明初赴 El 禅僧与其说是为弘扬禅法,不如说是作

为明朝特使出使日本,以期建立元代一度中断的外

交关系,这同样是当时日本当权者的愿望.朱元璋

之所以派遣禅僧赴日,一是沿袭前朝传统,二是听说

Et 本崇佛,希望投其所好,借助日本朝廷威力制止倭

寇侵犯.足利义满统一日本后,也想利用对明贸易

充实幕府财政,借助明帝国的声势巩固将军地位,决

心恢复对明邦交,多次派遣禅僧担任使者出使明朝.

据《日中文化交流史》统计,有记载的赴明僧人共有

l14 人.其中有被誉为”禅林双璧”的五山文学代表

人物绝海中津,被誉为日本禅门”画圣”的雪舟等

杨,以及被称为日本阳明学鼻祖的了庵桂悟等.

明末清初,赴日传教的禅僧中有径山第 90 代住

持费隐通容的法嗣隐元隆琦,因受日本幕府的使者

古石,自恕两僧之请而东渡赴日,成为日本黄檗宗的

开祖.明以后,由于清政府和日本德川幕府都实行

“闭关锁国”的政策,中日之间的交流大大减少,延

续了 1000 多年的以佛教为主的中日文化交流告一

段落.随着西方文化的东渐,日本与中国文化的交

流逐渐被学习西方先进技术的热情所取代.中国也

涌现出一批有识之士前往欧洲和日本学习,其中不

乏浙江籍人物.

二,有关中日文化交流史上浙江的研究状况
关于浙江与日本的文化交流,学者们早有涉及.

无论是推动日本步人农业文明的水稻农耕技术还是

对日本各方面影响深远的禅宗文化都经由浙江传人

日本,有关稻作东传和禅宗东渐的论着举不胜举.

除了对从地域角度进行研究外,近年来有学者也试

从浙江籍人物人手进行研究,取得了一些成果.

最早出版的以浙江与日本为主题的书籍是日本

关西大学出版社 1997 年 4 月出版的由日本藤善真

澄编着的《浙江与日本》,此书收录了中日学者 10

余人关于浙江与日本文化交流的论文.其中有关唐

代中日关系的研究主要有王勇《关于鉴真渡日的动

机》,肖瑞峰,徐萍飞《浙东的唐诗之路和 El 本平安

朝的汉诗》;宋代的有日本藤善真澄《入宋僧与杭

州,越州》;明代的有日本松浦章《浙江与倭寇》;有

关清代中日关系的研究集中在留日学生的问题上,

有谢志宇《关于留日浙江人夏丐尊》,吕顺长《浙江

省地方官费留日学生派遣的创始》,王宝平《有关傅

云龙的日本研究》等.

此外,日本国际文化工房于 2001 年 7 月出版了

由吕洪年,吕顺长合编的《中日关系史上的浙江》,

收录了王勇,王宝平,俞清源等国内着名学者的近

20 篇论文.其中关于宋元时代的研究有 5 篇,有俞

清源《无准师范与日本》《径山弟子东传宋学》;唐剑

平《天目山临济宗与日本临济宗之渊源关系》;林正
秋《元代高僧中峰与日本名僧的交往述略》;江静

《元代庆元港日商活动管理初探》.不难看出宋元

时代中日宗教的交流依然是学者们关注的焦点.有

关明清时期的 8 篇论着中,仅有 2 篇是关于明代中

日关系的研究,即王勇《明代旅居日本的萧山人徐敬

云及其后裔》,杨旦云《历史上的抗倭斗争以及在浙

江温岭的遗迹调查》,其余都以清代的中日关系为主

题进行研究.

近年来国内出版的有关浙江与日本的文化交流

的专着有吕顺长《清末浙江与日本》(2001 年),本书

以作者早期的研究成果(如《中国省分最早派遣的

浙江树人大学 2008 生

公费留日学生》(载于《中国江南:寻绎日本文化的

源流》1996 年),《清末浙江籍早期留日学生之译书

活动》(载于《杭州大学》1996 年第 6 期.),《浙

江留日学生监督孙淦事迹》(载于《中日关系史论》

2001 年)等)为基础,以浙江籍留日学生问题,对日

教育考察,罗振玉对日本农业科技及教育的引进吸

收,浙江籍华侨在中日文化交流中的作用等为主题,

对清末浙江以日本为媒介吸收西方近代文明的历史

进行了详细的考察和研究,开拓了中日文化研究的

新领域.王慕民,张伟,何灿浩合着《宁波与日本经

济文化交流史》(2006 年)一书分别用 6 个部分,介

绍了从魏晋南北朝到清代各个时期宁波与日本的经
济文化交流,论述了浙江宁波在中日经济文化交流

中的重要地位.此外,佘德余在着作《浙江文化简

史》(2006 年)中也专门设立章节论述”浙江文化与

日本的交往和影响”.

除上述专着外,研究浙江与日本文化交流的论

文也不少.从研究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国与日本的关

系,到宋元时期的浙江与日本佛教文化交流,研究范

围涉及各个朝代.研究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国与日本

关系的有屠承先《吴越国文化与日本》(载于《日本

学刊》1996 年第 3 期),何勇强《论吴越国的海上外

交》(载于《杭州师范学院》2001 年第 3 期),王

心喜《钱氏吴越国与日本的交往及其在中日文化交

流史上的地位》(载于《中国文化研究》2003 年秋之

卷)等.以宋元时期的浙江与日本佛教文化交流为

主题的有林正秋《南宋杭州的中日佛教文化交流》

(载于《杭州师范学院 12000 年第 2 期),《元代

浙江与日本的佛教文化交流史》(载于《杭州师范学

院 12002 年第 l 期)等.在《南宋杭州的中日佛

教文化交流》中,作者认为”南宋时期中日佛教文化

的交流,主要是日本名僧到杭州的着名寺院拜名师

学经”.一改以往以僧人为主线研究宋日佛教交流

的传统,而以杭州的禅寺为中心,探讨南宋期间来杭

州学习的日本僧人的活动,较为清楚地梳理了杭州

禅寺与日本禅寺的衣钵关系,也为中日佛教文化交
流的研究开辟了新的研究视角(俞清源《径山的中

日文化交流》(2004 年)也以杭州径山寺为主线对宋

元时期中日的佛教文化交流进行了论述).在《元

代浙江与日本的佛教文化交流史》一文中,作者依据

木宫泰彦《日中文化交流史》和浙江各地地方志等

资料,对”入浙取经的日本名僧”和”东渡日本传经

的浙江名僧”进行了统计,特别是对一山一宁,灵山

道隐,明极楚俊等赴日禅僧的活动进行了比较详细

地介绍.徐吉军《论宋代浙江与日本的文化交流》

(载于《宁波与海上丝绸之路》2006 年)一文中认为

“从宋代浙江对日本的文化交流来看,当以浙江对日

本的影响为大”,具体从佛教,儒学,书画艺术,武士

道等数十个方面论述了在中日文化交流中浙江对日

本的影响.此外,还有骆寄平《杭州灵隐寺与中日文

化交流》(载于《浙江学刊》1992 年第 1 期),陈小法

《明代的杭州与日本》(载于《杭州研究》2006 年第 3

期)等文章也各自阐述了浙江杭州在中日文化交流

史中的地位.

三,关于中日关系史暨中日文化交流

研究中的几个问题

(一)”入明僧”与”遣明使”

考察佛教僧侣的活动是研究中日文化交流的重

要环节,僧人作为使节来往于两国之间,最早见于

《隋书》记载,”大业三年(607 年),其王多利思北孤
遣使朝贡.使者日:’闻海西菩萨天子重兴佛法,故

遣朝拜,兼沙门数十人来学佛法.…关于各个时

期对来中国取经的僧人的称谓问题,中日学者大都

沿袭木宫泰彦《日中文化交流史》,除隋唐时期称为

“遣隋使”,”遣唐使”外,其余都用”入宋僧”,”入元

僧”,”人明僧”.这不仅体现了不同时期来华僧人

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反映了两国的佛教文化交流,是

官方活动还是民间行为,僧人所承载的使命是是协

调两国关系为主还是以学习佛法为主,同时也反映

了不同时期佛教东传的特点.

公元 589 年隋统一中国,结束了中国上百年来

分裂的局面,也结束了中国三四百年的战乱时代.

隋文帝杨坚在大力发展经济的同时,致力于振兴佛

教,遭周武灭佛后元气大伤的佛教迎来了黄金时代:

隋文帝在位 20 年间,共”度僧尼 23 万人,立寺 3792

所,写经 46 藏,13286 卷,治故经 3853 部,造像

106560 躯”.日本推古天皇十五年(607 年)七月,

圣德太子遣大礼小野妹子和通事鞍作福利入隋求取

佛法.继而日本舒明天皇二年(630 年)到宇多天皇

宽平六年(894 年),200 多年间前后 19 次遣使入唐

求法.隋唐时期的日本使节中大部分是学问僧人,

他们肩负着日本朝廷的使命,奉使来华,因此一律通

称”遣隋使”,”遣唐使”.南宋中叶以后,日宋商船

来往频繁.此时僧侣来华方式不同于隋唐时期,一
次性渡来人数远远低于前代,几乎都是单独前来或

是一二为伍.渡海工具也不是遣使专船,而是搭乘

第 5 期任萍:浙江在中日文化交流史上的地位研究综述 9l

商船往来.来华僧侣的身份也发生改变,已不是日

本朝廷的使节,而是仰慕佛法,前来巡拜的求法僧,

其求取佛法的活动也不属国家意志而是个人行为,

用”人宋僧”,”人元僧”恰如其分.

明代情况较为复杂,由于勘合贸易的开展,日本

僧人赴明多与朝贡贸易有关.木宫泰彦《日中文化

交流史》中将入明僧分为两类,一类是永乐勘合贸易

条约缔结以前,三五为伍搭乘商船入明的求法僧,目

的和人元僧一样,在钻研禅法的同时,更主要是体验

禅林生活,体味中国趣味.另一类是作为使节人明

的僧侣,永乐勘合贸易条约缔结以前主要是受九州

的征西将军派遣,以后则都由足利幕府派遣,他们担

负着与明交好的使命,同时也不忘游历中国名山古

刹.据《日中文化交流史》统计,明代有史可考的人

明 Et 本僧人共有 114 人,其中 87 人是作为遣明使人

明的.因此在涉及明代来华僧人时,一律使用”人明

僧”或是”遣明使”都不妥,应该根据僧人的身份以

及研究侧重点不同选择使用.如郑棵生《明日关系

史研究》(东京:雄山阁,1984)中在论及”明日国交”

的问题时,对 Et 本人明的僧人一律统称”El 本贡

使”.
(二)吴越国与日本

从上文列举的论着可知,清代以前浙江与日本

的文化交流史上有两次高潮,一是五代十国时期的

吴越国与日本的经济文化交流,一是宋元时代以禅

宗为主要内容的中日佛教文化交流.关于中 Et 文化

交流中浙江的地位问题,很多学者在研究水稻农耕

的传播等问题时都给予充分的肯定.《中国江南:寻

绎 El 本文化的源流》(1996)中收录的毛昭晰《稻作

的东传和江南之路》,王心喜《中国江南地区原始文

化由海路输入日本论》专门论述了浙江对日本文化,

特别是农业文明的影响.宋元时期中日文化交流中

浙江的重要地位也毋庸质疑,前文列举的着作中都

作了详尽的分析和论述.但关于五代十国时期的吴

越国在与日本的经济文化交流中的地位问题,笔者

对有些观点存有疑义.

王心喜《钱氏吴越国与日本的交往及其在中日

文化交流史上的地位》(载于《中国文化研究》2003

年秋之卷),文章虽然肯定了”吴越国与 Et 木交往促

进了中日文化交流”,但认为”在官方的交往中,日

木采取消极的外交姿态”,”吴越国在与日木的交往

中处于被动地位”.何勇强《论吴越国的海上外交》

(载于《杭州师范学院》2001 年第 3 期)一文中

从吴越国与诸国的往来信涵,诏书等资料分析认为:

“吴越国在与百济,高丽交往时以宗主国自居……吴
越国王比日本天皇就低了一等,成为对方的臣属”,

两人所持观点基本相同,笔者对此不敢苟同.唐末

由于战乱不断,地处江南的吴越国为促进经济发展,

巩固政治安定,利用地理之便积极开展海上外交.

与契丹,后百济,日本等国都有贸易往来,且在往来

当中吴越国处于积极主动的地位.屠承先在《吴越

国文化与日本》(载于《日本学刊》1996 年第 3 期)一

文中认为吴越造船业的发达,商船频繁来往于中日

之间促进了中日文化的交流.”吴越国对日本的主

动交往,弥补了唐朝和日本官方关系中断所带来的

缺憾,维持了双方的非官方和半官方接触,由此继续

开展了中日经济文化的交流”.上述论述肯定了吴

越时期浙江因其发达的海上交通以及繁荣的民间贸

易对中 Et 文化交流做出的贡献.日本在宇多天皇宽

平六年(894 年)中断了遣唐使的派遣,同时为确保

国家政治的安定,在醍醐天皇(898—930)至村上天

皇(947—967)执政时期,一直实行”锁国政策”.从

有遣隋使,遣唐使以来,大量中国制品流入日本,成

为民间和贵族的崇尚品和身份地位的象征,日本《大

辞林》中现在还有”唐物”这一词条.遣唐使废止

后,日本失去了获得唐物的官方渠道,因此对于民间

的交往日本政府表面表现的消极被动,实际是持纵

容态度.

日本朱雀天皇承平五年(935 年)九月条”大唐
吴越州人蒋承励(恐为蒋承勋之误)来,献羊数头”,

六年七月十三日条”大唐吴越州人蒋承勋,李盈张等

来着之由”,八月二日条”左大臣.忠平.(即藤原忠

平)赠书状于大唐吴越王”.可见日本朝廷一直认

为吴越是唐的属国,吴越王为吴越州王,因此在外交

层面上不可能以对待国君的礼节对等交往.契丹,

后百济和日本在和吴越国交往中之所以对等地位不

同,是和唐代以来的传统有关.唐代在和契丹,朝鲜

半岛的国家交往时处于宗主国地位,吴越国也沿袭

了这一传统,以宗主国自居.日本在与唐代建交之

初,就一直力争与唐建立平等的外交关系,既然认

为吴越只是唐的属国,在外交层面自然不会采取对

等的礼节,因此对吴越国王的信涵回复只是由左右

大臣回复.但是不能据此就认为”吴越国王比日本

天皇就低了一等,成为对方的臣属”.

(三)有关研究视角的问题

早在 1980 年”东北地区中日关系史研究会”成

立大会上,日本着名史学家大庭修作了题为《日本中

El 关系史研究的现状——以前近代为中心》的报告,

92 浙江树人大学 2008 生

对日本学者研究中日关系史的视角进行了总结.其

中提到”隋唐时期,主要是’遣隋使’,’遣唐使’的研

究”;”宋朝时期,宋日贸易往来频繁”;”元朝时期,

主要是’元寇’问题”;”明朝时期,中日关系以贸易
为主,也有政治交往”.关于中国学者对中日关系

(包括中日文化交流)的研究情况,北京日本学研究

中心 1991 年编辑出版了《中国日本学年鉴》,时任中

国日本史学会会长万峰《中国日本史研究的历史沿

革胪述》,副会长杨正光《建国四十年中日关系史研

究综述》分别介绍了我国建国 4O 年来国内学者在中

日关系史(包括文化交流)研究领域的成果.1994

年刁书仁《中国十九世纪中叶以前中日关系史研究

综述》(载于《中国史研究动态》1994 年第 3 期)一文

在总结学者们研究成果的同时,提出”隋唐时期中日

关系研究成果相对比较多,但偏重文化交流,没有涉

及的领域很多.宋元时期的研究,偏重于僧侣往来

和元师侵日方面,显得很不全面.明代的中日关系

研究多集中’倭寇’问题,范围显得太窄,其实明代

中日关系集中可研究的课题很多.相比之下清代中

日关系史的研究仅限于中日长崎贸易,更显得薄弱,

这些都需加强和充实.”

从上文列举的着作中可以发现,在研究中日文

化特别是佛教文化交流时,学者们主要以人物活动

为主线,通过对史料的整理分析,辩明其在两国文化

交流中的贡献,但对其在文化传播过程中思想动态

方面关注不够.在研究佛教文化的交流时,学者们

多关注唐宋元时期,对明清时期关注不够.同时对

浙江在中日文化交流中的作用,虽然多数学者都在
论及相关问题时有所涉及,但很少专门以浙江与日

本的文化交流为主题进行研究.即使研究浙江与日

本的文化交流,也多着眼于宋元时期以及清代以后,

对明代浙江与日本的关系,学者们多从贸易,倭寇等

方面进行论述,很少把浙江放在明代中日佛教的交

流环境中进行研究.因此,笔者认为,应该在研究方

法,研究视野,研究内容等方面寻求新的突破点,才

能推进”中日文化交流,特别是佛教交流中的浙江”

这一课题的研究.

注释:

?有关论述参见孙乃民:《中日关系史》第二章”隋唐时期中日

关系的发展”,第 107 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 年.

参考文献:

[1]木官泰彦.日中文化交流史[M].东京:富山房}H 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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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明]郎瑛.七修类稿[z].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卷

五”五山十刹”条,

[3][唐]魏微.隋书[z].北京:中华书局,1973:卷八一,列传第

四六,”东夷?倭国”.

[4][唐]道宣.释迦方志[M].北京:中华书局.1983:卷下.

[5]田口卯吉.日本纪略[M].东京:经济杂志社,1896:后篇第

二,朱雀院.

[6]日本学者大庭修谈中日关系史的研究[J1.国外社会科学,

198l(5):80.
SummaryoftheResearchesonZhejiang’SStatusintheHistory

ofCulturalExchangesBetweenChinaandJapan

RENPing

(GuangdongUniversityofForeignStudies,Guangzhou,Guangdong,510420,Chin

a;

ZhejiangShurenUniversity,Hangzhou,Zhejiang,310015,China)

Abstract:LocatedattheeastcoastofChinaandseparatedfromJapanbyamerestr

ipofwater,Zhejianghashadmarinetraffic

facilitiessinceancienttimes.TherelationsbetweenZhejiangandJapanareof

greatsignificanceinthestudiesoftheculturalex

changesbetweenChinaandJapan.BothChineseandJapanesescholarshavecovere

dthissubjectforlongandachievedagreat

number0facademicresuits.butifwelookbackoverthecontentoftheseresearch

es,itisnotdifficulttodiscoverthattheangle

oftheresearchesislimitedandsomeofthetopicschosenfordiscussionareopen

toquestion.

Keywords:ChineseandJapanesecultures;culturalexchangesbetweenChinaand

Japan;relationshipbetweenChinaandJapan

(责任编辑毛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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