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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佩兰后殖民妇女神学方法论探索
郭佩兰后殖民妇女神学方法论探索
郭佩兰后殖民妇女神学方法论探索
学 号: 0 72 0 160 37
灌*大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姓
专
院 系 哲学学 院
1d 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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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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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 教学
名: 张艳超
指 一
导 教 师: 朱 晓红 副 教授
完 成 [I 期 : 20 10 年 4 月 19 日
指导小组成员名单
王雷 泉 教 授
张庆 熊 教 授
李天纲 教 授
魏 明德 教 授
朱晓红 副教授
王新生 副教授
刘 平 副教授
/
目录
摘 要 ....,,,..............................................................................................................,,2
A b s tr a c t ........................................ ........................................................................., , 3
引言 .........................................................................................................................,,4
一 ! 后 殖 民 妇 女神 学 的主 体和 定位 .....................................................................,,7
1.1 后 殖 民批 判 和 后 殖 民女 性 批 评 .............................,,,..........................,,7
二 ! 想 象 的诊 释 学 .............................................................................................##,,1
4
2 .1 三 重 想 象 ................................................................................................,,1
4
2 .1 历 史 的想 象 ......................................................................############,,1
4
2 .12 对 话 的想 象 ..........................................,,,...........................###....,,巧
2 .13 离 散 的想 象 ..........................................................................#####..##,,1
6
2.2 三 重想 象在 圣 经 诊 释 中 的 具体 应 用 ....................................................,,1
8
2.22 以对 话 的想 象 诊 释 胖 尼 基 妇 女 的 故 事 .......................................,,1
9
2.23 以离 散 的形 象 侄 释 5路 得记 6 ...................................................,,20
3 .1 以亚 洲 妇 女 经 验 为 基 础 的神 学 符 号 ....................................................,,2
3
3 .2 亚 洲 多 元 化 背 景 下 的宗 教 间对 话 ........................................................,,2
6
3.3 亚 洲 妇 女 生 态 神 学 ..............................................#################################一 0
3
四 ! 对 郭 佩 兰 神 学 方 法 的几 点反 思 ...................................................................,,3
4
注 释 .......................................................................................................................,,39
参 考 文 献 二, ...........................................................................................................,,44
后 记 ...................................................................................................................,,, ,4
7
卢 #
摘要
亚洲妇 女神学 自 2
0 世纪 7
0 年代末 以来, 呈现 出百家争鸣 的景象 , 郭佩兰作
为其 中的代表人物 , 横跨后殖 民和女性主义两种视角为亚洲妇女神 学提供 了颇有
建 设 力 的方 法 论 "郭佩 兰 的后 殖 民妇 女 神 学 方 法 论 分 为 三 个 层 次 : 首 先 , 基 于 亚
洲妇 女神学体验 的多样性 , 重 新确立亚洲 基督教妇 女作为神 学研 究 的主 体 的地
位 , 对性 别重新定位 , 从而为亚洲妇女神 学提供 新的基础 ; 其次 , 一
亚洲妇 女神
学需要后殖 民理论 即三重想 象的指引: 历史 的想象 , 有助于确立亚洲基督 教妇女
的 主 体 地位 ;对 话 想 象 有 助 于 亚 洲 基 督 教 妇 女 与圣 经 中所 描 述 的文 化 和 宗 教传 统
进行对 话和交流 ; 离散 的想象有助于寓居 中的离散妇女寻求身份认 同 "最后 , 针
对亚洲 多元化 的背景, 郭佩 兰强调后殖 民妇女神 学方法论可 以从三个 方面对 亚洲
妇女神 学 , 提供指导意义 : 宗教 间的对话 ! 重构神圣符 号 ! 建 构生态神学 " 作为
一个 具有杂合 (h如r
idi z
e d
) 身份一具有 中国文 化烙 印的海外华人 和寓居美 国的
女性神 学家, 她所提供 的方法论利弊兼具 , 其对 多元文化对话和探索 民族文化传
统 的维度 的强调是本土神学 的重要方面 , 但其它维度 的适用性有待商榷 "
In th e la te 19 7 0 5 A sian fe m in ist th e o lo g y w a s em er
g in g , sin ce w h en d e
b a te
P ractic al m eth o d o lo g
y h at ean b e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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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m in ist m eth o d o lo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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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igiou s t
r aditions of th e bib lical w orld . D iaSP orie im agi n ation enab les C hri st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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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后殖 民理论在 1
9 世纪后半期就有萌芽, 20 世纪初期伊始 , 出现 了涉 及后殖
民文化分析 的一系列实践, 例如 , 非洲裔美 国思想家 W E
. B .杜波依斯等人 致力
于研 究不 同的文化类型, 尤其致力于分析第 一次世界大 战和 2
0 年代 的哈莱姆文
艺复兴 以及 四五十年代的美 国黑人文化 运动; 出生于马提尼克 岛, 之后投 身于阿
尔及 利亚革命 的法 朗兹.法侬 , 其 5黑皮肤 , 白面具 6 ( 1952
) 深刻 剖析了西方文
化 对 黑 人 被 殖 民者 的影 响 , 黑 人 具 有 双 重 身份 , 其 一 与 黑人 同伴 , 其 二 与 白人 ,
进 而对 / 主体的统一性和 文化 身份 的单一性 0 提 出了质疑 ; 尼 日利亚 的小说家 !
批 判 家 钦 努 阿 .阿契 贝 (C h
i nu
a Ac
h e
b e
) 尖锐 地 指 出, 西方 文 化 以非洲 文 化 作为
陪衬 , 从而突 出自己国家在精神上 的优越感5 "
虽 然 涉 及 后殖 民批 评 的 实 践 风 行 己久 , 但 它 一 直 未 形 成 系 统 化 的 后 殖 民理
论 , 直 至 20 世 纪 中 叶 印度 独 立 , 美 籍 学 者 赛义 德 的 5东方 学 6 (o r
ien t
l i
a s m , 197
8
年)出现之后才初露端倪 " 赛义德被誉为后殖 民理论的开创 者 / "赛义德之所 以成
为 后 殖 民理 论 的 开创 者 , 在 于 他 对 西 方 文 化 和 帝 国主义 之 间 关 系 的研 究 , 从 而 揭
示 出所 有 西 方 系 统 的文 化 描 述 均 是 / 权 力 的政 治 ! 考 虑 ! 地 位 和 战 略 0 支 配 下 的
产物 " 赛义德 审视 了 1
8 世纪 中期 以来西方关于 东方 的观念 : 西方著作中所呈现
的东方 , 与所谓真正 的东方并无关系 , 而只是西方所人为建构 的一种话语实践 ,
由此 , 东 方 学 的研 究 必 须 置 于 西 方 关 于 东 方 的观 念 的语 境 中加 以考 察 "东 方 学服
务 于 西 方 , 建立 对 东 方 的 霸权 ; 它 所 采 取 的主 要 方 式 就 是 使 东 方成 为 隶属 于 西方
的他 者 , 并 把 西 方 描 绘 成 一 种 优 越 的文 明 "
在 赛义德的影响下 , 后殖 民批 评家 开始在 8
0 年代崭露头角, 其 中极 具影响
力的有 斯皮瓦克和霍米 .巴巴, 二者 与萨义德被 罗伯特 .杨誉 为 / 后殖 民主义 三剑
客 .夕" 不 过 , 萨 义 德 的 5东方 学 6 虽然 标 志着 后 殖 民主 义 的诞 生 , 但 此 书 中 只讨
论 了 / 东 方 主 义 0 的殖 民话 语 , 并 没 有 涉 及 后 殖 民 , 即 便在 萨 义德 影 响下 涌现 了
这 些 后 殖 民批 评 家 , 也 没 有 提 出系 统 的 / 后 殖 民主 义 0 理 论 " 直 至 20 世 纪 80
年 代 晚 期 , 阿希 克 洛 夫特 ! 格 瑞 夫斯 和 蒂 芬在 5逆 写 帝 国 :后 殖 民文 学 的 理 论和
实 践 6 7一 书 首 次详 细 探 讨 了后 殖 民 的性 质 ! 地位 以及 与 当 代 理 论 的关 系 , 并 且
重 新 定 义 了后 殖 民 的范 围 , 即 / 从 殖 民化 时期 到 现 阶 段 (欧 洲 ) 帝 国统 治 过程 中
对 文 化 的所 有 影 响 0"5逆 写帝 国 6 开 启 了后殖 民话语 分 析作 为 正式 理 论 范 畴应 用
的先 河 ; 随 后 , 作 为 理 论和 方法 的 后殖 民批评 从 文 学 研 究风 行 至 各 个 学 科 , 涉 及
人类 学 ! 政治经济学 ! 哲学 ! 史学 ! 艺术史 ! 心理分析 ! 女性主义学说等诸多领
域 "
后殖 民女性主义批评 , 简而言之是女性主义角度 的后殖 民批评, 旨在 批判西
方女性主义 的 白人 中心主义倾 向 "后殖 民女性主义研究 的主体是第 三世界女性主
义 者 , 她 们 认 为 西方 主流 女 性 主 义 理 论 不 是 来 源 于 受 性 别 压 迫 最 深 的底 层 劳 动 妇
女 , 而 是 白人 中产 阶 级 女性 的无 病 呻 吟 , 基 于 白人 女 性 单 纯 的 性 别 歧 视 的体 验所
建立 的女性主义理论 , 无法涵 盖第三世 界女性经验 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第三 世界
女 性 或 少 数 族 裔 女 性 处 于 父 权 制 和 殖 民霸 权 的 双 重 压 迫 下 , 女 性 主 义批 评 必 须 关
注 其 中由阶级 ! 种族 ! 文化 背景所造成 的女性经验 的多样性 "后殖 民女性 主义批
评 的任 务 可 以从 两 个 方 面 加 以概 括 : 一 方 面 , 她 们 反抗 性 别 压 迫 , 把 矛头 指 向通
过社会 ! 政治和经济体制来压迫女性 的男权系统 ) 父权制 , 争取 女性平等 的权
利 ; 另 一 方 面 , 她 们 致 力 打 破 西 方 女 性 主 义批 评 以 白人 中产 阶级 妇 女 的经 历 为主
体所建构起来 的同质话语 , 试 图从前殖 民话语或女性原初话语 中寻求力量 , 建构
自身的研 究视角 ! 理论范式和 分析 方法 "
后 殖 民 女 性 主义 批 评 融合 了后 殖 民批 评 和 女性 主 义 批 评 方 法 "涌 现 出 的那 些
有影 响力 的代表人物 , 一般具有着第三世界的生活背景, 且接受第一世界的教育 ,
她们基于 自身流散异 国的经验 , 形成 了独特 的理论视域 "女性主义与后殖 民批评
0 年 , 美 国黑人 以及有色人种女性开始对女性主义的 / 白人
的联姻可追溯至 197
中心主义 0 提 出质疑 " 黑人 女性主义者 弗朗西斯.比尔 (F
r a
n c
i S Be ) 的 5双重
a l
危 险 : 作 为 黑 人 和 女 性 ) 可 以视 为后 殖 民 女性 主 义 思 潮 的开 端 " 比尔 指 出 , 第 二
波 女 性 主 义 运 动8仅 仅 提 出 了男 性 和 女性 的 性 别 对 立 , 却 忽 视 了女 性 内部 的种 族
差 异 , 因此这只是一场 / 白人女性的运动 0"一
97一年汉考克 (C hicana V
e lia H a
n eock )
犀 利 地 揭 示 了 白人 女 性 主 义运 动 的 本质 : 白人 女 性 主 义 者 , 仅 仅 把 矛 头 指 向当前
社 会 系 统 中 的 性 别 歧 视 , 而 忽 略 种 族 差 异9 " 自此 , 后 殖 民女 性 主 义 批 评 思潮 拉
开 了序 幕 "
80 年 代 是 后殖 民女性 主义 批 评 思潮 的 高 峰 , 标 志 性 人物 及 其著 作 的涌 现 , 奠
定 了后殖 民女性主义批 评成 为独树 一帜 的学术派别 的基础 " 贝尔.胡克斯 (B e
l
H o k S) 于 19
8 1 年 出版 的第 一 部 著作 5我不 是 一个 女人 吗 ? 黑人 女 性 与 女 权 主
义 6 开始 了 以黑 人 女 性 经 验 为 基 础 的后 殖 民 女 性 主 义 批 判 " 贝尔 .胡 克 斯 在 前 言
中 , 开 宗 明义 地 指 出 , 她 既批 判 黑 人 种 族 运 动 中 的男 性 主 义 , 同 时又 批 判 女 性 主
义 运 动 中 的种 族 主 义 , / 这 本 书试 图检 讨 在 奴 隶 制 时 期 性 别 歧 视 主 义 对 黑 人 女 性
的影 响 , 黑 人 女 性 的 贬 值 , 黑人 男 性 的性 别 歧 视 ; 近 来 女性 主 义 运 动 中 的种 族 主
义 , 以及 黑 人 女性 对 于 女 性 主 义 的 参 与 "0 .0旅 居 美 国的 印度 裔 学 者 斯 皮 瓦 克 则
更 进 一 步 , 其 5一 种 国 际框 架 里 的法 国 女性 主 义 6 (19 8
1 年 ) 将 后 殖 民女 性 批 评
从某 一族裔 的视角提升到 / 国际视野 0, 指 出西方女性主义者克里斯 蒂娃对 中国
女性 的 赞 美 , 从 本 质 上 隶 属 于 东 方 主 义 话 语 0 "
1984 年 莫 汉 蒂 (e h andra 几 lpad e M ohanty ) 发 表 的 5在 西 方 的注 视下 : 女 性
主义 与 殖 民话 语 6 一文 , 从 话 语 层 面 分 析 了西方 女性 主 义 把 第 三世 界 女性 的 异质
性殖 民化为 / 男性暴力 的牺牲 品 0, 把女性主体 的定义局 限在性别身份上 , 完全
忽视 了社会 阶级和 种族 身份 的影 响 "西方女性主义对 / 女性 0 范畴的分析 , 从本
质上而 言, 把第三世 界女性置于西方霸权话语和帝 国主义经济体系的框架下 , 其
目的 昭 然若 揭 , 只 有 将 第 三 世 界 边 缘 化 , 西 方 才 能 作 为 主 体 和 中心 再 现 自己 " 莫
汉 蒂 弥补 了 萨 义德 东 方主 义 话语 的 盲 点 , 揭露 了西 方 女 性 主 义 乃 东 方 话 语 的 一部
分 , 但 并 未 涉 及 西 方 女性 主义 殖 民化 的历 史 " 阿 普 菲 尔 一
马 格 林 的 5女 性 主 义 的
东方主义与 发展 6 追溯 了西方女性主义与殖 民主义流璨一气 的历史脉络 " 自维多
利亚 时期 , 殖 民话语把殖 民地 女性 的贬低为 / 悲惨 ! 落后 ! 野蛮 , 迫切需要文 明
教 化 0 的 团体 , 而 西 方 女 性 对 此 表 示 认 同 " 而 2
0 世 纪 后 西 方 殖 民话 语 把 第 三 世
界女性 固化 为 / 发展的规划 -解放 . 的对象 0"阿普菲尔一
马格林指 出, 西方 以 / 发
展 中 的女性 0 这一现代话 语来定位第三世 界女性 , 从根本上 而言是一种改头换面
的殖 民主义 , 在这种话语体系下 , 西方女性和第三世界女性依然处于二元对立 的
关系 中: 文 明 ! 解放 ! 自主的西方女性 与受压迫 ! 落后 的非西方女性形成二元 的
两 极 "阿 普 菲 尔一 马 格 林 认 为 , 西 方话 语 , 所 谓 的发 展 理 论 , 是 以人 对 自然 的支
配 为基 础 的 自然 与 文 化 二 元 对 立 的产物 ; 第 三 世 界 女性 与 自然 和 和 谐 共 存 关 系 ,
被贬低 为一种愚昧落后的状态 "而实 际上 , 在环境 日益恶化 的西方工业社会 , 应
该摒弃 / 发展 理论 0, 倡 导 / 与环境和谐交融 0, 即第三世界 女性所体现 的人类之
间 ! 人 类 与 自然 的和 谐 ! 平 衡 .2 "阿 普 菲 尔 一
马 格 林对 第 三 世 界 女性 与环 境 和 谐 的
强 调 , 为 生 态 女 性 主 义 的 兴 起 奠 定 了基 础 , 90 年代 / 妇 女 ! 环 境 与 发 展 0 话 语
取 代 了 80 年 代 / 发 展 中 的妇 女 .,l 3 "
1.2 对 后殖 民妇女神学主体和任务的定位
虽然 自 20 世纪 70 年代 以来 , 后殖 民批评理论风靡于人文科学和社会 科学等
诸 多领 域 ; 而直至 2 0 年代才进入圣经学研究领域 .4, 圣经学者们开始思
0 世纪 9
索圣 经研 究如何受到欧洲 东方主义 的影 响, 而这种理论却并没有 引起神学界 的广
泛 关注 , 虽然美 国激进 的神学家们在他们 的神学思想 中成功地 运用 了性别 !阶级 !
种族 批判性 的范畴 , 但 是在 她们 的神 学体系 中, 鲜有涉及后殖 民范畴 "
因此 , 后殖 民妇女神 学就 目前而言 , 是 一门正在孕育 的神学体系 , 并没有 固
定 的范式可循 "后殖 民妇女神 学的主体和方法在过去几年引起 争议 "在文学批评
领 域 上 , 5帝 国逆 写 6 对 后 殖 民文 学 的主 体 和 手 段 做 了假 设 , 因为 殖 民地 人 民在
殖 民时代和后殖 民时代都会 不 由 自主地受殖 民主义意识形态 的影响 , 习惯 以殖 民
者 的眼光看待 自己, 异化 自己, 产生 自卑与依赖 , 因此 , 后殖 民文学行动纲领要
求 人 们 运 用 / 逆 写 0 的手 法 , 使 用 各 种文 艺 媒介 , 去 除殖 民化 的影 响 , 颠 覆 过 去
历史记忆与文化认 同中 / 异 国情调化 0 和 / 东方化 0 烙 印, 从而恢复传统文化和
经验 中的真实面貌 , 重塑集体历史和文化认 同 "不少人认为 , 后殖 民妇女神学和
后 殖 民文 学 的 / 逆 写 0 过程 一 脉相 承 , 以殖 民时 期和 父 权 制 下 的形 成 的基 督 教 女
性经验和 基督教经典为逆 写文本 , 也就是说 , 后殖 民的妇女神学应该是第三世界
的本 土 基 督 教 女 性 , 反思 女性 在 社 会 ! 文 化 ! 政 治 ! 教 会 中受 殖 民主 义 和 父 权 主
义 的压制 , 重新寻找身份认 同的活动 "
郭佩 兰 从 不 同的层 面入 手 探 讨 这 个 后 殖 民神 学 的主 体 问题 , 她 认 为 , 后 殖 民
妇女神学 的主体 , 其实也是后殖 民妇 女神学 的服务对象 "响应 /逆 写 0 理论之后 ,
郭 佩 兰 从 两个 方 面探 讨 了 / 谁 是 从事 后 殖 民妇 女神 学 研 究 的主 体 0 这 个 问题 "第
一 , / 谁 可 以从 事后 殖 民妇 女神 学 的研 究 0 ? 支 持女 性 主 义 的 男性 在 女性 运 动和
斗 争 扮 演 了极 其 重 要 的角 色 , 他们 可 以成 为 妇 女神 学 的 同盟 , 而长 久 以来 被 排 挤
出知识生产 的领域 的女性 , 则应该成为妇 女研究 的主要代表 " 第二 , / 哪些 的女
性可 以从事妇女神学 的研究 0 ? -5无 论对殖 民地还是殖 民者而言 , 殖 民化 的过程
产 生 了双 重 影 响 , 后殖 民进 程 必然 涵 盖 了殖 民者 和 被 殖 民者 : 这 不 但 意 味 着 殖 民
地 的贱 民 !边 缘 者 需 要 去殖 民化 , 殖 民者 也 需 要从 思 想 和 实 践 上 去 殖 民化 "因此 ,
西 方 女 性 和 殖 民地 女 性 都 有 权 力 和 背 景 从 事后 殖 民妇 女神 学 研 究 :
那 些 从 前 的女 性 殖 民者 和 从 前 的被 殖 民的 女性 都 可 以从 事后 殖
民妇 女 神 学 , 尽 管 她 们 有 不 同切 入 点 ! 优 先 的 问题 ! 重 点和 影
响 " 我也 同样 认 为 , 那 些直 接 经 历 多重 压 迫女 性 的 贱 民具有 认
识 论 上 的 优 先 权 , 因 为 后 殖 民妇 女 理 论 主 要 就 是 关 注 她 们 ,
而 不 是 别 人 " -/
/ 再酷儿化 0 (re
que e
i n g ) 其实是 利用后 殖 民主义理论 对酷儿理论的一种批
r
判和 改造 " 所谓的 / 酷儿理论 0, 是二 十世纪九十年代 开始在 西方流行起来 的一
种 关于性与性别的理论, 它起源于 同性恋运动 , 但超越 了仅仅对 同性恋 的关注 ,
它批判 性地研 究生理的性别决定系统 ! 社会 的性别角色和性倾 向, 对传统 男权文
化和 异性恋霸权模 式进行解构 -0"最早将酷儿理论和女性主义结合起 来的是朱迪
斯 #巴特勒20 , 她 的表演 理论指 出, 人类 的社会性别 和生理性别都 是强制 性表演
的结果, 性别是可变 的 ! 不连续 的, 性事不是私 事, 而是公共事件 "这个 理论不
仅批 评 了传 统社会 的性别观念 , 也对早期 女性主义 的二元对立 的性别观进行解
构 "
酷儿理论和宗教神学的结合颇 具启发性 "在传统 文化 中, 同性恋被看作 是反
常 行 为 , 同性 恋行 为是 文 化 和 历 史 的倒 退 , 性 学家 的 著作 把 同性 恋 者 看 作 是 社 会
文化之外 的边缘人士 , 人类学和人种学研 究对于 同性恋的记载 , 大都 出现于原始
宗 教 中 "在 圣 经 传 统 中 , 同性 恋 和 崇 拜 偶 像 颇 具 关 联 性 , 偶 像 崇 拜 的谴 责 和 同性
恋通常贴上异教徒 的标签, 是不为上帝所 原谅的恶行 "因此 , 不少激进神 学家 开
始将异性恋霸权看作与种族 主义或 男权类似 的偏见进行批判 , 甚至在神学史上 为
同 性 恋 辩 护 , 认 为 耶稣 容 忍 同性 恋 行 为 2, "
郭 佩 兰 认 为 , 酷 儿 理 论对 于解 构 早 期 的女 性 神 学 的那 种 二 元 对 立 的性 别 观 念
具 有 重 要 的意 义 , 在 客 观 上 推 进 了妇 女 神 学 的 发展 2 "酷 ) L神 学对 于基 督 教 性 行
为和 性 伦 理 的重 新淦 释 , 固然 令 人 耳 目一 新 , 但 是 , 却有 某 种 先 天 不 足 , 那 就 是
没 有 看 到 构 造 这种 性 别 道 德 谱 系 背 后 的另 一 个 层 面 , 因此 需 要 利 用 后 殖 民理 论 进
行 修 正 , 即再 酷 儿 化 "利 用 酷 儿 的 神 学 家 致 力 于 建构 同 性恋 的 道德 谱 系 , 建 构 的
同性谱系 的主角是中产 阶级 白人 , 白人酷儿神学 的弊端在于割裂 了性压迫与权力
关 系网的关系 , 更忽略 了其它种族 那些 同性恋群体 的声音和背景 "在西方殖 民史
上 , 殖 民者 认 为 土 著人 的 同性 恋 行 为是 违 反 自然 ! 反 常 的 , 认 为 崇 拜 女 神 阴柔 气
质 的 印度 男 性 是 劣等 臣 民 , 这 同 时 也暗 示 并鼓 励 了西 方 人 的种 族 优 越 感 "郭 佩 兰
利 用 美 军 在 伊 拉 克监 狱 虐 囚事 件 的例 子 来 说 明 / 再 酷 儿 化 0 的 重要 性 , 因 为 性 别
暴 力 不 能 孤 立 于 经 济 和 政 治体 制 之 外 , 同 时性 别 与全 球 政 治 经 济 体 制 以及 殖 民/
新 殖 民主 义 力量 的维 持 密 切 相 关23 "在 这个 意 义 上 , 后 殖 民主 义 为 酷 儿 理 论 打 开
了 另 一 个 空 间 " 再 酷儿 化 理 论 也 为 妇 女 神 学 打 开 了新 的 维度 , 人 们 需 要 从殖 民 !
宗 教 ! 种族 !男 权 !更 为宏 大 的 角度 , 来 追溯 性伦 理 的起 源 和 发 展 , 从 而建 构 / 新
的道 德谱 系 0, 阐 明颠 覆 和 代 替 那 些 传 统 规 范 性 实 践 的 可 能性 "
重 新确 立 性 别 和 再 酷 儿 化 的 目的, 都 是 为 后 殖 民妇 女神 学 的第 三 个 任 务 / 重
做 神 学 0 进 行 铺 垫 " 所 谓 / 重 做 神 学 0, 不仅 仅 是指 重 新对 传 统神 学 的 议 题 进 行
反 思 , 摈 除 去 传 统 神 学 的各 种 父 权 主 义 的遗 留 , 发现 妇 女解 放 的新 信 息 , 也 指 要
结合后 殖 民时代 的处境 , 通过 分析具体情 境 中妇女 的经验来 找到特定 的神学议
题 , / 从性别 ! 种族 ! 阶级 ! 性 ! 宗教等 多重纬度 , 重 新概念 化神 学与帝国的关
系 024 "从传统神学的议题 出发 , 可能仍然会过于专注于父权 传统 中的神学概念 ,
而 从 那 些 被 边 缘 化 人 的 经 验 出 发 , 可 能 会 使 反 思 无 法进 入 神 学 的 主 流 , 因此 , 后
殖 民妇女神学没有特 别的模 式可循 , 但 是有 一点是无疑 的, 那就是 , 郭佩兰 认为 ,
妇女神学过去大都局限于西方女性的视 角, 仅仅关注 自身所遭受 的性别歧视 , 从
而忽略 了殖 民地女性处于帝国主义压迫 ! 种族冲突 ! 宗教多元化 ! 性 别歧视的复
杂境 遇 中 , 酷 儿 神 学 忽 视 了性 压 迫 与 种 族 ! 帝 国主 义 等 各 种 权 力 之 间 的关 系 , 妇
女神 学 和后 殖 民反 思 的结 合 , 将 更 好 地 表 达 殖 民地 女 性 ! 贱 民 ! 受 压 迫 者 ! 边 缘
人 群 的 经 验 , 为反 抗 假 神 圣 之 符 号 进 行 的 压 迫 而 奋 斗 的神 学家 ! 宗 教 学 者 ! 不 同
领 域 的 知 识 分 子 ! 基 督徒 们 提 供 有 效 的方 法 "
二 ! 想 象 的诊 释 学
2.1 三重想象
是 一种 甄 别 方 法 , 即 通 过 各 种 想 象的 途径 来 鉴 另1 不相 符 的 事 物
寻 求新 的形 象 , 从 而获 得 一 种 新 的 意 义和 诊释 0 26 "
2.n 历 史 的想 象
一 , 马 克 思 主 义 式 的诊 释 , 把 基 督 教 传 教 运 动 视 为 帝 国主 义 的走 狗 ; 其 二 , 西 方
传 教 士 式 的淦 释 , 把 中国 历 史 定 义 为 / 西 方 施 加 影 响 , 中 国进 行 响应 0 的模 式 "
自2
0 世纪 7
0 年 代 以来 , 男性 基 督 教 学 者 开 始 重 新 发 掘 中 国基 督 教 的历 史 , 但他
们完全从男性基督教 的角度入手 "然而 , 在经过对教会年鉴 ! 传教士通信 ! 大学
简报 ! 讣告 ! 宗教杂志等大量文献 的考察之后 , 郭佩兰 才发现 , 中国女性在 那个
1 0 世 纪初 的 历史 转 折 上 ! 在 基 督 教 运 动 的舞 台上 扮 演 了积 极 的作 用 ,
9 世纪末一
2
福 音 得 以在 中 国 内地 传 开 她们 功 不可 没 , 而 这 些 都 是 上 述 历 史 传 记 中没 有 的 "历
史的想象就像是妇 女用各种 花布拼缝锦被 的过程 , 需要 从历史 的蛛丝马迹 中找到
这些被遗忘的历史 "
然 而 , 从 历 史 中 寻 找 出那 些 被 忘 却 的 记 忆 , 不 是 为 了还 原 过 去 , 也 不 是 要 为
这些被边缘化的妇 女寻找某种本质 主义 的诊释 , 而是要令历史中那种真切 的 / 社
会当下性 0 表现 出来 , 使得 当下 生活更加真切 "如果 说现代性 中人类 的经验 是均
质的 , 那么 , 后殖 民的批评就是要揭示 出女性经验非均质性 , 比如黑人妇女神 学
家对 圣经中夏 甲的描述20, 韩 国妇女神学家郑炫憬对慰 安妇的神学反省, 以及 郭
佩兰 自己对 中国基督教妇 女的作用 的挖掘 , 都是要将那些原来被男权制度刻意掩
饰的历史真实发现 出来 , 通过对这些边缘化 的妇女群体生活的真实性描述 , 拭去
各种 伪装或错 误的观念 , 将她们身上所受 的来 自性别 ! 战争 ! 殖 民 ! 性暴力等 多
重压 迫 揭 示 出来 , 从 而 给 予 她 们 或 后 人 以反 省 和 治 疗 的机 会 "
2 .1
2 对 话 的想 象
所 谓 / 对 话 的想 象 0, 在 郭佩 兰 的 理论 方法 中是 有 前 后 发 展 的 "郭 始 终 将 / 对
话 的想 象 0看 作 是 结 合 基 督 教 和 亚 洲 文化 的 重 要 方法 , 亚 洲 基 督 教 女 性 兼 具 双 重
身份 , 她 们 是 圣 经 故 事 的继 承 者 , 也 是 亚洲 传 统 的延 续 者 , 这 二 者 如 何 共 融 , 是
对 话 的想 象 的主 题 "在 亚 洲 文 化 中 , 存在 悠 久 的 口传 传 统 , 口头 语 言 通 常 比书 面
文 字 更 具 神 圣 性 "对 亚 洲 基 督 教 女性 而 言 , 圣 经 学 习意 即聚 集 在 一 起 , 谈 论 圣 经
故 事 , 并 与 她 们 的 日常 生 活相 联 系 "因此 亚 洲 女 性 主 义 圣 经 诊 释 学 形 成 了有 别 于
西 方 圣 经 淦 释 学 的独 特 性 ) 口头 论释 圣 经 和 重 新讲 述 圣 经 故 事 " 对 话 的想 象 :
试 图 表 达那 种 复杂 性 , 那 种 多维 度 的联 系 , 以及 不 同层 次的 意 义 ,
这 些 是构 成 圣 经 与亚 洲 关联 性 的基础 " 探 究圣 经 与 亚 洲 的 关联 性
这 一任 务是 对 话 性 的 , 因为 它 涉及 了在 不 同 宗教 和 文化 传 统 中进
行 开放 性 的谈 话 , ,对话 的想 象试 图拉 近 时空 的 差 距 , 把 我 们 生
活 中相 互分 离 的 因素 , 连接 成 有 意 义的 整 体 " 3
0
面 对 宗 教和 文 化 多元 性 , 大 多数 神 学 家 通 常 采 取 对 话 的态 度 , 郭佩 兰 也 不例
外 , 但 是 她 对 差 异 性 的理 解 和那 些 自由派对 话 理 论 不 同 "她 认 为 , 自 由派 的对 话
理 论 过 于 乐 观 , 只 看 到文 化 的 多元 性 , 主 张 文 化 相 对 主 义 , 鼓 吹文 化 宽容 , 通 过
民主 协 商 等 方 式 就 可 以进 行 完 美 的文 化 交 流 3. " 实 际 上 , 在 后 殖 民的 情 境 中 , 各
种 文 化 并 不 站在 平 等 的位 置 上 , 某 些 文 化 居 于 中 心地 位 , 同 时运 用 权 力 把 其 它文
化 置 于 外 围 ; 文 化 间 的相 互 作用 总 是 受 到权 力 和 政 府 的 影 响 , 被 殖 民地 的被 强制
性接受殖 民者 的语言 , 政治体制, 甚至学校 ! 街道都遗 留下殖 民侵 略的影 响; 种
族 ! 阶 级 ! 性 别 和 男权 等 均 会 加 强文 化 差 异 所 引发 的张 力 "因 此 , 力 量 不 均 衡 的
文 化 之 间 的相 互 作 用 总 是 充 满 张 力 ! 断层 或 者 抵 制 , 对 话 的 想象 必 须 关 注 这 种 差
异性 , 不仅要关注这种差异性对人 的主体经验影 响, 还要关注女性经验 的那 些异
化和破碎 的层面 " 具体而言 , / 亚洲神学 0 本 身就是一个 民主意识觉醒后 的政治
话语 , 诉诸本 民族 的宗教 ! 神话 ! 等象征 的本土化努力 中, 不乏文化精英们 的身
影, 但 是边缘女性是网如的 "是故 , 当亚洲妇女神学家置身对 话想象 的时候 , 需
要 看 到 各 个 层 面 的 偏 见 , 既要 看 到 殖 民 的后 遗 症 , 也 要看 到精 英 文 化 背 后 的 男性
偏见 "
对 话 想 象 关 注 不 同文化 间 的差 异 , 但 最 终 是 为 了超 越 那 种 对立 "郭佩 兰 认 为 ,
/ 基督教 0 和 / 亚洲神学 0 的关系 , 并不是 / 西方 0 和 / 东方 0 的二元对立 的关
系, 最终亚洲神学或者西方神学 , 都将汇入 / 基督教 0 整体 中去 " 因此 , 郭佩兰
检 讨 自己的前期关于 / 对话 的想象 0 的方法 , 过于执着 于殖 民的历史 以及 东西差
异性对 立和碰撞, 而没有看到亚洲神学构建 自身历史 ! 不断推进 东西边界 融合 的
效 果32 "特 别 是在 当今 全 球 地 域 化 的 时代 , 居 无 定所 己经 不 再 是对 一种 负 面 的 生
活状态 的描述, 反而变成 了一种 生活的常态 , 正如美 国的文化学者詹姆斯 #克利
福 德所 讲, / 旅行 中的寓居 0, / 寓居 中的旅行 0 已经成 为 2
0 世纪晚期的文化特征
, 3 " 因 此 , 对 话 性 的想 象 必 须 要 看 到 亚 洲 文 化 是 流 动 性 和 连 续 性 的 统 一体 , 而不
能将 之看 作 是 具有 明确 边 界 的静 止 遗 产 "
2.13 离散的想象
所 谓 离 散 的想 象 , / 就 是 要 对 由西 方 所 确 立 的 文 化 形 态 和 基 督 教 规 范 中 的普
遍 逻 辑 和 -常识 . 进 行 分 解 和 去 中心 化 0, 同时 , / 认 识 到 离 散 的多 样 性 , 尊 重 不
同历 史 和 记 忆 0 3/, 由此 建 构 身 处 异 乡 中的 女 性 群 体 的 身 份 认 同 "郭佩 兰 采 取 / 将
故 事 的人 0 这 一 比喻 , 突 出离 散 的 想 象 对 寻 求 身 份 认 同 的重 要 性 :
离散 的 想 象就如 同讲 故 事 的人 , 她 从 自 己的 文化 和 历 史记 忆 中 ,
选取 某 些 片断 ! 段 落和 传 说 , 重 新 编 织成 时代 流 传 的 故 事 " 每 一
代 人都 会 添加 新 的 素材 , 重塑 和 重 述 这 些 故 事 , 以 面对 新 的环 境
和 重新 建 立个 人 的身 份 认 同 "0 35
/ 离 散 0 这 一 术 语 最 初 用 来 描 述 犹 大 人 的经 验 , 突 出流 离 在 外 的人 口一 方 面
适 应 此 时此 地 的环 境 , 另一 方 面 思 念 彼 时彼 地 的故 土 的那 种 冲 突 心 境 和 状 态 "上
世纪 60 年代之后 , / 离散 0 一词涵盖 了更广泛 的语义学 范围, 不仅指移居 到西方
的大 都 市 , 国家/民族 的 认 同感 削 弱 的殖 民地 人 民, 同时 也 指 冷 战 结 束 之 后 , 资
本 全 球 化 带来 的全 球 范 围 内流 动 的劳 动 力 , 因 此 , 离 散者 包 含 形 形 色 色 的移 民 !
侨 民 ! 流浪者 ! 外籍工人 ! 流亡 团体和少数 民族等 , 突 出了当今文化 中的那种变
动性 ! 交替性和揉杂性 的特质 "郭佩兰在借鉴西方 的犹太离散神学 ! 黑人神 学和
其他 亚裔离散文学的基础 上 , 根植于 自身作为旅居美 国的亚裔 离散者 的经 验 , 指
出离散 的想象是女性在 异乡寻求 自身的身份认 同的重要方式 "
由于 离散者 的特 定身份 , 离 散 的想象 不仅要和 彼 时彼 地 的传 统和过 去打交
道 , 也 要 和 此 时此 地 的 变 换着 的 背 景 和 多元 的他 者 进 行 协 商 "郭佩 兰 指 出, 离散
的想 象建构 中, 群体 的身份反思不能离开妇女 , 后殖 民妇女神学的离散想象 , 不
仅 要 发现 那 些所 谓 / 真 正 0 代 言 人 背 后 的叙 事 中 的不 同文 化 ! 宗 教 和 政 治 等 要 素
的影 响, 也要看到一个 民族 中阶层 ! 教育所构建 的特 权 , 更要看到男性特权对离
散想象 的影响, 最终还原历史叙事 中缺席 了的女性的声音, 给予她们历史地位和
身份 "郭佩兰借用 / 家园 0 的类 比来论述妇女在 离散想象 中的重要地位 , 离散者
在 屈 从 此 时此 地 的强 势 文 化 的 同 时 , 均会 回忆 和 重述 自己的传 统 文 化 , 这 种 叙 事
代代相传 , 并通过特 定的仪 式巩 固, 由此建立起离散者的身份认同, 女性在这个
过 程 中扮 演 重 要 的角 色 , 在 不 友 善 的 外族 之地 塑 造起 离 散者 内心 的温 馨 / 家 园 0"
郭 佩 兰 强 调 她 的三 种 想 象 理 论 并 不 是 线 形 的 !彼 此 孤 立 , 而 是 相 互 交 织 在 一
起 , 构 成 一个 整 体 , 从而 为 亚 洲 女 性 主 义 神 学 提供 新 的视 野 和 方 向 ; 至 于 三 种 想
象 理 论 之 间如 何 相 互 关 联 , 郭佩 兰 并没 有 进 行 详 细论 证 , 但 我 们 可 以从 她 对 想 象
理 论 各 自特 征 的论 述 中 , 获 得 清 晰 的脉 络 " 以离 散 的想 象 为例 , 郭佩 兰 指 出女 性
主 义 离 散 理 论 具 有 两 方 面 的特 征 : 一 方 面 , 女性 离 散 的主 题 , 是 多角 度 定位 的 ,
需 要 阐 明主 导 话 语 , 与不 同 的文 化 进 行 谈 判 ; 另 一 方 面 女 性 主 义 的 离 散 理 论 需 要
研 究 群 体 身 份 认 同叙 述 中 如 何 省 略 了女 性 的 身份 "女 性 必 须 审 视 离 散 者 为 了生 存
和 延 续 下 去 , 所 创 造 和 重 述 的历 史 "离 散 的 想 象 这 两 方 面 的特 征 融合 了历 史 的 想
象 和对话的想 象两种 理论 "离散 的女性必须运用对话的想象来建构话语权 , 因为
离散 女性 本身就 处于两种不 同文 化 的接触 带 ; 女性 离散者要寻 求 自己的身份认
同, 必 然 要 运 用 / 历 史 的想 象 0 理 论 追 溯 本 民族 的历 史 , 探 究 女性 在 历 史 中 如 何
被 边 缘化 , 重 新 发 掘 历 史 中女 性 在 深 化 和 宗 教 礼 仪 中所 扮演 的 重 要 角 色 , 从 而 在
离 散 地 重 现 / 家 0 的 意义 , 获 得 / 根 0 的认 同感 "
2.2 三 重想象在圣经诊释 中的具体应用
2.21 以历 史 想 象 为 切 入 点诊 释 保 罗 书信
郭佩 兰 对 保 罗 书信 的淦 释 , 以历 史 的 想象 为 切入 点 , 依 据 保 罗 书 信所 描 述 的
历 史 , 追溯 了早期基督教会形成过程 中性别 ! 帝国统 治和基 督教团体 的形 成之间
有何种 纠葛 , 基督教妇女为何在 基督教 的早期历史中被边缘 化 , 成为 男性 的附属 ,
/ 后 殖 民批 评 为 审 视 新 约 中 的性 别 ! 帝 国和 基 督 教 团 体 的 形 成 之 间 相 互 作 用 , 提
供 了批 判 性 的 视 角 0 37"
前 文 提 到历 史 的想 象 第 一 步 在 于 审 视 父 权 制 体 系 下 所 建 立 的历 史 , 从 而 揭 露
女 性 如 何 成 为 历 史 的客 体 " 郭佩 兰 以此 为 出发 点 , 审 视 保 罗 的反 帝 国主 义 观 点 ,
不难发现 保罗在某种程度 上存在 / 双 重 0 标准38, 他 一方面提倡犹太人和异教徒
之 间关 系 可 以转 换 , 并 倡 导 人们 抵 制 罗 马 帝 国 的统 治 ; 另 一 方 面 他 却 没 有 挑 战性
别 角 色 和 性 关 系 , 而 实 际 上 , 保 罗 提 倡 父 权制 , 并 强 化 了父 权 制 下 的性 别 不 平 等 "
例 如 辛 西 娅 .布 里 格 斯 . 基 特 里 奇 (Cy
n th i
a Br
i gg s K ittredge
) 指 出保 罗 在 哥林
多 前 书 中运 用 罗马 帝 国 的父 权 制 体 系 , 建 造 等 级 化 的哥 林 多教 堂 , 强 化 了父 权 制
体 系 , 突 出 了父 亲 之 于 儿子 , 丈 夫 之 于 妻 子 的地 位 39 "保 罗 强化 了 性 别 不 平 等 并
宣 扬 妻 子 对 丈 夫 的服 从 , 其 原 因在 于 罗 马帝 国 的影 响 "为 维 持 社会 的 和 谐 , 强调
户 主 的管 理 权 是 必 要 的 , 从 而 要 求 妇 女 ! 孩 子和 奴 隶 的服 从 "基 督 教 作 者 们 希 望
强 调 , 基 督 徒 是 家庭 生 活 和 道 德 品质 的 典 范 , 从 而 免 予 迫 害 和 谴 责 " 因此 , 罗马
帝 国 的家 庭 观 念 影 响 了早 期 基 督 教 会 的父 权 制 的形 成 , 造 成 女性 在 基 督 教 历 史 中
的群 体 / 隐 匿 .夕! / 失 语 0 的从 属 地 位 "
郭佩 兰从后殖 民视角 出发 , 以历 史的想象为切入 点追溯 了早期基督教妇 女服
从 ! 隐 忍 的 性 别 定 位 的 历 史 成 因 , 女 性 在 历 史 中被 边 缘化 ! 成 为 父 权 制 的 附属 的
历史过程 , 这一后殖 民的独特 视角, 恰恰是 以前的妇女释 经学所 忽视 的 "历史重
构主义者主张在早期基督教 的发展 中, 重塑女性 的历史 , 重 申女性 的遗产 , 尤其
是基督教 的女性先辈作为先知 ! 门徒 ! 传道者等重要作用 , 但忽视 了底层阶级妇
女 的声音 "女性主义修辞批判 学者 , 虽然反对圣经文本 中所 建构的男性话语和现
实 , 致力于创造独立的女性修 辞学空间, 但她们太过关注揭露早期教会 中男权式
的修辞体系 , 在早期教会 的修辞学模式和罗马帝 国修辞学之 间的关系的讨论 中力
不从心 "而 / 分析圣经文本 中, 女性 的符号化和对 性别的贬低 与阶级利益 ! 国家
权 力的焦点 ! 殖 民统治之间的关联性 0 -"
正是 后殖民妇女释 经学关注 点所 在 "
2 .22 以对 话 的 想 象 诊 释胖 尼 基 妇 女 的 故 事
对 话 的想 象对 亚洲 妇 女圣 经 论 释 学 尤 为 重 要 , 可 以跨 越 时 间和 空 间 , 让 圣 经
中的女性和 亚洲妇 女进行 对话和 交流 , 更贴近亚洲妇女 自身的生活处境 "亚洲背
景 中的圣经阅读充满了殖 民主义 的色彩 "基督教和殖 民化基本 上是同步进 入在大
多数 亚洲国家, 圣经 中的启示是特殊启示 , 而其他宗教所提供 的智 慧和洞 见则只
是普通 启示 , 这一观 点加强 了基督教的优越性 , 成为西方殖 民主义强调文化优越 !
美化西方文 明的有力证据 ; 另外 , 西方传教士在亚洲兴建女校 ! 贵族 学校和 妇女
圣经学 习班 , 灌输西方人的女性价值观 ; 女传教士在地方 团体 中的地位类似 于导
师 和 顾 问 , 对 异 教 徒 姐 妹 表 现 出强 烈 的 种 族 中 心 主 义 情 结4 -" 因此 亚 洲妇 女 的 后
殖 民体 验 , 与 圣 经 中遭 受 帝 国统 治 压 迫 的 妇 女形 象 , 颇 能 建 立起 某 种 关 联 "为 论
证 这 一 点 , 郭 佩 兰 主 要 以马 可 福 音 (15 : 2
1 一
28
) 和 马 太 福 音 (7 : 24一
30
) 中胖
基 尼 妇 女 的 故事 为 例 , 揭 露 了在 殖 民主义 的叙 述 框 架 内, 殖 民地 人 们 如 何 被 定义
为他者 :
排尼 基妇 女 , 她 的行 动和 语 言都 旨在 表 明她 和 耶稣 之 间 的 不 平 等
地位 " 在 马 可福 音 的描 述 中 , 她 跪倒 在 耶稣 面 前 ; 最后 她 只 是作
为 一 个 旁 观者 , 目睹 耶稣 施 行 奇 迹 " , ,在 马 太福 音 中 , 她 更 为
主动 二她 向 耶 稣请 求 了三 次 " 她 的 言行 都 表 明她 是 祈 求 帮助 的人 ,
她 对 耶 稣 表 现 出极 大 的 恭 敬 " -2
郭 佩 兰 指 出 , 在 这 种 叙 事 结 构 下 所 描 写 的胖 尼 基 妇 女 的不 平 等 地 位 是 矛盾 体 交 织
而 成 的 网络 中 的 一 环 : 犹 太 人 的家 乡/异 乡异 族 , 房 屋 之 内和 之 外 , 犹 太 人 和 外
邦人 ! 洁净和不洁净 , 孩子和狗 , 门徒 和妇女, 信主 的人和 不信主 的人 "
在 诊 释 胖 尼 基 妇 女 的故 事 时 , 郭佩 兰还 运 用 历 史 的想 象 来 分 析 , 殖 民主义 !
男权 主义和反犹太主义如何边缘化基督教妇女 "传统的救赎史把耶稣 进入 外邦人
土地 , 与 异 教 徒 女 性 对 话 解 释 为 向外邦 人 传 教 的 开端 " 自以色 列 人 违 背 圣 约后 ,
外邦 人开始取代 以色列人 继承上 帝之 国 " 在 1
9 世纪殖 民主义 的全盛 时期 , 文献
学 ! 文 学 和 历 史 学 随 之掀 起 一股 潮 流 : 认 为 中东 的东 方 人 是 隶 属 于 雅 利 安 种 族 ;
闪族 语系是野蛮的 ! 未开化 , 而欧洲语系则是优美 ! 文 明 ! 更成熟完善 的; 基督
教 取 代 犹 太 教 成 为 最 高级 的 宗教 形 式 "传 教 士 以胖 尼 基 妇 女 的 故 事 为 托 辞 , 谴 责
其他 宗教是 偶像崇拜 ! 迷信 , 从而把他们 向异教徒和野蛮人 的传道粉饰为文 明化
的进 程 "在 殖 民主 义 的叙 述 框 架 下 , 殖 民者 经 常 以男 性 和 被 统 治 的女 性 这 种 二 元
模 式 , 来 加 强 对 殖 民地人 民的 统 治 "胖 尼 基 妇 女 的 谦 卑 作 为例 证 , 从 而 强 化 被 殖
民者 对 殖 民者 的消 极 ! 易 训 服 ! 服 从 的 态度 "
郭佩兰对这一文本 的解读 , 还体现 了离散想 象的视角 , 她强调胖尼基妇女兼
具多重身份 : 作为女儿有 隐疾 的外邦妇女她受到犹太人 的蔑视和压迫 ; 而作为希
腊 妇 女 她 来 自城 市 的统 治 阶 层 , 是潜 在 的压 迫 者 "
郭佩 兰 通 过对 5路得 记 6 的解 读 来 说 明后 殖 民离 散 想 象 的意 义 4
3 " 5路 得 记 6
体 现 了所 有 后 殖 民 的情 景 要 素 : 移 民 ! 异 族 关 系 , 运 用 女 性 特 征 作 为生 存 手 段 ,
男性 宗谱 暗含的民族叙事 , , "郭佩兰运用离 散和移 民文 学中 / 家 0 的比喻进行
后 殖 民 式 的诊 释 , 探 究 / 家 0 的意 义 , 是 十 分 重 要 的 :
家 揭 示 着 我 们 的欲 望 , 建构 我们 的身 份 认 同, 甚 至我 们 的 渴 求 感和
归属 感 " 而且 家和世 界在 某种 程 度 上 , 是 一 体 的 , 因 为 它们 互 为 条
件 ! 如 果 没有 具体 分析 二者 所 应 用 的话 语 体 系 , 我 们 无 法提 前确 定
家和 世 界 的 内容 和 意 刃 4"
郭佩 兰 首 先 从 后 殖 民视 角 审 视 了 以往 释 经 学者 对 / 家 0 的三 层 含义 的 分 析 : 以血
族 关 系 为 背 景 , 父 权 家 庭 结 构 , 款 待 陌 生人 "
第 一 , / 家 是 血 缘 关 系 0"大 多 数 圣 经 学者 都 倾 向于 强 调 路 得 记 中血 缘 关 系 是
定 义 自己人 和 外 人 的重 要 标 准 "血 族 关 系 是 希 伯 来 圣 经 主 题 之 一 , 构 成 了路 得 记
的 背 景 "路 得 记 旨在 建 立 一 种 男 性 家 谱 , 这 一 目的有 始 至 终 贯 穿 了整 个 故 事 "摩
押 女 子 路 得 在 丈 夫 死 去 后 , 跟 随 婆 婆 回 到 犹 大 地 , 并 依 据 托 拉 的婚 姻 律法 , 与亲
族波 阿斯结婚 , 并怀孕生子 , 名为俄备得 "俄备 得最 终置于波 阿斯 的家谱之下 ,
作为大 卫的祖先 , 享受荣耀 "郭佩兰指 出, 女性主义的批判视 角来看 , 这种 强调
血族关系 的家谱式 的解读 , 存在把圣经 中妇女边缘化 的倾 向, 即所有 女性 故事都
是为 了某个伟大 的 目标服务 , 比如上帝 的救赎或所有人类 的解放 "而后殖 民妇女
淦释学 的解读 , 则突 出了路得作为不 同文化接触 带的边 界意义 : 大卫家谱这 一荣
耀的获得 , 路得付 出 了与 自己家族文化割裂的代价 , 她 的名字从 自己家族 的历 史 !
5 " 郭佩兰把路得定义为不 同文化的接触带 , 注意到路得离
遗产继承 中消 失殆尽4
散者的身份 , 异族的父权制体系 , 削弱 了路得作为摩押女子 的文化 ! 身份认 同 "
这 正 是 处 于 离 散 状态 的基 督 教 妇 女所 面 临 的 困境 "
第 二 , 在父权制的压迫 下, 离散者如何建立身份 认 同? 从这一问题 出发 , 郭
佩 兰对 5路得记 6 进行 了第二重解读 , 审视 / 家是父权制 的家庭 0 的传统解读 "
5路得 记 6 中所呈现的是父权制 ! 异性恋的家庭 模式 : 一个寡妇只 能通过再嫁获
得经济保 障; 嫁给男人 获得经济支 持; 生儿子是女性最 大的责任; 男孩 比女孩更
宝贵 ; 婆婆 的权威 要高于媳妇 -6 " 郭佩兰 强调路得和婆婆拿俄米 ) 两个 不 同种
族和宗教 的女性 ) 之 间所立 的约 , 具体体现 为人与人之 间的团结和责任 , 从而
削弱 了父权制 的力量 "而这 正是离散想象 的运用 , 离散 的想象承认离散的多样性
特 征 , 尊 重 不 同 的历 史和 记 忆 , 强 调 拥 有 不 同宗 教 和 文 化 背 景 的女 性 间的 团结 意
识 "
第 三 , /家 是款 待 陌生 人 的地 方 0" 有 些圣 经 学 者 认 为 5路 得 记 6 呈 现 了忠 诚
的生活模式 : 人与人之间彼 此关 心相 互照顾 "路得 ! 拿俄米 ! 波阿斯促进 了彼此
的幸福 , 因此他们在路得记 中受到 了褒扬 , 尤其是波 阿斯对 陌生人 的友好 和照顾
7 " 郭 佩 兰 认 为这 种 /对 陌 生人 友好 0 的诊 释 , 抹 煞 了这 样 一 个 事 实 : 人 们 并 不
4
是 以友 好 的态 度 , 款 待 每 一 个 陌生 人 "比 如从 犹 太 民族 的视 角 来 看 , 路 得 和 俄 饵
巴待 遇 全 然 不 同 , 路 得 成 功 地 融 入 犹 太 团体 , 饭 依 上 帝 , 但 是 这种 解 读 也 抹 平 了
路 得 的 种 族 身 份 与 犹 太 身份 的 差 异 , 尤 其 是 圣 经 学者 B o
n n
i e Ho
n ig 强 调 在 路 得
作 为 摩 押 女 子 的代 表 , 这 种 身 份 差 异 性 同样 威 胁 了犹 太 团体 的身 份 认 同 "从 后 殖
民主义视角来看 , 外族之地 的家并没有想象 中那么美好 , 陌生人的外族 身份和犹
太 团 体 的 身 份 之 间存 在 张力 , 影 响 了彼 此 的 身份 认 同 "
依 据 上述 郭佩 兰 对 5路 得 记 6 的诊 释 , 我 们 不 难 发现 离 散 者在 外 族 之 地 建 立
家 园 所 面 临 的 困境 : 父 权 制 ! 外 族 文 化 的 同化 , 严 重 削 弱 了离 散 者 与 本 民族 文 化
的 联 系 , 影 响 了 自身 的身 份 认 同 "路得 记 启发 了妇 女神 学家 们 关注 离 散者 和 移 民
与 如何 融 入 所 居 住 的 国家 , 在 何 种 程 度 上 被 定 义 为 / 他 者 0, 以及 如 何 维 持 本 民
族 的 身份 "因此 离 散 想 象 的运 用 尤 为 重 要 , 其 主 旨就 是 帮助 离 散者 在 并不 友 善 的
外 族 之 地 , 建 立 起 内心 温 馨 的家 园 "
三 ! 后殖 民方法在亚洲 妇女神学应用 的三 点构想
后 殖 民妇 女 神 学 最重 要 贡 献在 于通 过 性 别 ! 种 族 ! 阶级 ! 性 ! 宗
教 等 多重 纬度 , 重 新 概 念化 神 学 与 帝 国的 关 系 " 作 为 一 个 来 自亚
J. 题 是 迫 切 需要 关注 的 " 第
洲后 殖 民女性 主 义者 , 我 认 为有 三 个 q
一以玛 丽 亚 的神 学 符 号 为 例 , 无 论是 殖 民统 治 时代 还 是后 殖 民主 义 时期 , 西 方
对 这 一神 学符 号 的诊 释 , 都 体 现 了强 烈 的殖 民色 彩 : 就 基 督 教传 入 亚洲 的殖 民历
史 而 言 , 西 方传 教 士意 识 到神 圣 的 女 性代 表 , 比如 圣 母 玛 利 亚 , 能够 触 及 亚 洲人
们 的宗教情感 , 更有利 于基 督教 的传播 "而对圣母玛利亚 ! 法蒂玛及其其他 女性
圣 徒 的信 仰 , 其 实 质 是 为 了强 化 亚 洲 女 性 的屈 服 ! 顺 从 ! 温 顺 的特 征 , 是 殖 民化
的一 部 分 ; 就 亚 洲脱 离 西方 殖 民统 治 后 而 言 , 西 方 妇 女神 学 家 倡 导 玛 利 亚 等 神 学
象 征 的普 遍 性 , 这 样 就 将 女性 的神 学象 征 局 限 于 女性 的 生育 和抚 育 的 角色 "因此 ,
传 统 神 学 的玛 利 亚 象 征 , 成 为一 种 霸权 话 语 , 也 成 为亚 洲 后 殖 民妇 女神 学 所 要解
决 的课 题 之 一 "
郭 佩 兰 强 调 , 亚 洲 妇 女 神 学 要 解 构 西 方 殖 民化 的神 学 符 号 , 必 须 求助 于 亚洲
本 土 宗 教 传 统 中诸 多 的 女性 解 放 因 素53 " 亚洲 自古 以来 , 就 有 崇 拜 女 神 和 神 圣 力
量 的女 性 形 象 的传 统 : 中 国 自新 石 器 时代 , 就 开 始 向大 地 母 亲 献 祭 ; 太 阳 女神 是
日本天皇 的祖先 ; 菲律宾传 说和创 世神话 中把 女神艾娜视 为大地之母 ; 韩 国萨满
教富含对神之女性形象 的描述 "而且亚洲 宗教传统 中女神 的作用 , 并不仅仅局 限
为生育和养育 , 反而发挥 出多重 作用 " 以韩 国女神为例 , 其扮演 了多重角色 : 调
控 自然 , 维系生命 , 创立朝鲜 民族 , 保护村庄 "韩 国女神也充当家的保护神 或伸
张 公义 的报 复 者 "
从后殖 民妇女神 学方法论 的角度而 言, 亚洲 妇女神 学家应 该通过探索本土 宗
教 中女神 的多重效 能, 从而获得启发, 重构玛利亚 的形象 "西方妇 女神学家往往
把玛利亚局 限为温柔 ! 谦恭的圣母 , 并力 图把这一形象普遍化 "而亚洲妇 女神 学
家则把玛利亚诊释 为 / 追求 自由 0 的楷模54: 作为一个 处女 , 她是 自主 的, 不 附
属 于 任 何 男性 ; 作 为母 亲 , 她 是 生 命 的 赐 予 者 ; 作 为姐 妹 , 她 与受 压 迫 的妇 女 团
结一致 "再者 , 玛丽亚是真信徒 的榜样 , 她接受上帝 的挑 战, 坚持信仰 , 有助于
最早 的信仰 团体 的建立 "对 亚洲妇女来说 , 玛丽亚是她们坚持不懈地争取平等和
尊 严 的心 灵 支 柱 "
就神学符号 的殖 民化而言 , 除了对玛利亚 的单一化定位外 , 在殖 民主义 时期 ,
耶稣 基 督 的符 号 也 充 当 了殖 民统 治 正 当化 的工 具 55: 西 方传 教 士 赞 美 耶 稣所 经 历
的磨难和 死亡 , 把 耶稣 的隐忍作为典 型颂 扬 ; 向殖 民地信众 反复灌输 耶稣 作为
/ 受 苦 的 仆 人 0 的 形 象 , 从 而把 他 们 培养 为顺 从 ! 听 话 的傀 儡 ; 而 耶稣 作 为 主 ,
这 一 形 象 具 有 政 治 和 宗教 寓 意 , 西 方殖 民者打 着 / 耶 稣 作 为 宇 宙之 主 0 的旗 号 ,
冠 冕 堂 皇地 征 服 ! 统 治 殖 民地 "郭 佩 兰 认 为亚 洲 后 殖 民妇 女神 学 , 不 但应 该 审视
西方所倡 导的 / 耶稣形象 0 , 而且应该从 自身 的文化和处境 出发 , 重构新 的基
督形象 "就菲律 宾而言 , 菲律 宾遭受西班牙长达几百年 的殖 民统治 , 菲律 宾妇女
渴求 自由与独立, 因此菲律宾妇 女神学家把耶稣侄释 为 / 完全 自由的人 0 : 耶
稣 内心 是 绝 对 自 由的 , 他 打 破 了物 质 形 体 的束 缚 , 成 为道 ; 他 与下 层 贫 民 同行 ,
挑 战 犹 太 教 的权 威 和 罗马 帝 国 的统 治 "完 全 自由的 耶稣 赋 予 菲律 宾人 民与 危 险 斗
争 的勇 气 " 印度 作 为 多种 不 同宗 教 的 发源 地 , 蕴 含 丰 富 的宗 教 传 统 , 印度 妇 女神
学 家 基 于 本 民族 悠 久 的文 化 底 蕴 , 引入 / 沙 克 提 0 这 一传 统 的 女性 力量 , 重 新 诊
释 基 督 的形 象 "沙 克 提 象 征 着 宇 宙 生 命 力 , 为 印度 宇 宙 论 的整 体性 注 入 了源 源 不
断 的生 命 力 , 这 一 形 象 和 宇 宙 化 的基 督 相 契 合 " 耶稣 作 为 / 沙 克 提 0 的化 身 , 体
现 了宇 宙 万 物 是 彼 此 关 联 ! 和 谐 的整 体 , 而 且 对 耶 稣 进 行 女 性 维 度 的论 释 , 更有
利 于 支 持 妇 女 争 取 自由和 尊 严 "
郭 佩 兰 认 为 重 塑 耶 稣 的形 象 , 之 所 以是 亚 洲 后 殖 民妇 女 神 学 所 关 注 的 问题 ,
一 方 面 是 去 殖 民化 的需 要 , 亚洲 妇 女神 学家 必 须 揭 开 西方 神 学符 号 的面 纱 , 挑 战
由西 方 神 学 家 尤 其 是 男 性 精 英 所 建 立 的 基 督 形 象 "另 一方 面 , 在 西 方 产 生 剧 烈 争
执 的 基 督 二 性 论 , 在 亚 洲 的 宗 教 背 景 下 , 鲜 有 矛盾 "总 而 言 之 , 亚 洲 妇 女 神 学 在
后殖 民方法论 的指引下 , 需要立足 于 自己的社会 处境 , 与本土宗教传统对话 , 赋
予基督和玛丽亚等神学形象 以新的意义 :
探 寻 更积 极 ! 解放 的符 号 其 目的是 为 了减 轻 殖 民主 义的 基督 教 所
产 生 的破 坏 性 后 果 , 为 基 督教 妇 女 创 造 新 的文化 和 观 念 " 56
3.2 亚洲 多元化背景下 的宗教 间对话
后 殖 民理论 质 疑 宗教 界 限 的建 立和 维 系以及 隐 匿在 宗教 间对 话
的假设 " 这对 于亚洲基督教神 学尤为重要 , 因为亚洲神学 家站
在 宗教对话 的前沿 " 以基督教 为中心 的对话模 式己经受到 了挑
战 , 亚 洲神 学 家 需要 对 宗教 差 异 进 行 神 学 反 思 和后 殖 民主 义的
探讨 " 亚洲妇女神 学家扮演者特殊 的角色, 因为她 们公然反对
僵 化 的 ! 静 止 的 宗教 身 份 " 57
郭佩 兰 的 后 殖 民方 法 论 之所 以重视 宗 教差 异 和 宗教 对 话 , 主 要 是基 于对 亚洲
多元化 的宗教背景和妇女经验 多样 性的考量 "首先 , 郭佩兰认 为亚洲 女性处在 多
元 化 的历 史现 实 中 , 亚 洲 女 性 经 验 是 独 特 且 多 样 化 的 "决定 女性 经 验 呈 现 多样 性
的因素 , 有两 点: 其一 , 亚洲地区经济发展的不平衡 , 导致不 同地 区的女性遭受
不 同程 度 的 剥 削和 压 迫58; 其 二 , 亚 洲 大 部 分 地 区都 曾遭 受 过 殖 民统 治 , 亚 洲 女
性 处 于 双 重 境 遇 下 : 她 们 殖 民统 治 时 反 抗 殖 民压 迫 , 为争 取 民族 的独 立 和 解 放 中
作 出 了极 大 贡 献 , 另 一 方 面 , 当 国家 独 立 后 , 女性 的权 益 仍 然 受 到 传 统 父 权 制 文
化 的压迫 , 新的文化经济帝 国主义 的压 迫 "就上述分析而言 , 女性经验作为妇女
神学 的基本来源之 一, 是各种 因素交织在一起 的复合体 "上述经济 ! 政治 ! 种族
以及 宗 教 文 化 ! 历 史 的差 异 , 必 然 会 影 响 女 性 经验 "基 于女 性 经 验 的 多样 性 , 亚
洲 妇 女 神 学 一 开始 就 具 有 多元 性 和 多重 涵 义 , 从而 衍 生 出各 种 不 同派 系 "亚 洲 妇
女 神 学 不 可 能仅 仅 寻 求 思 想 的共 同性 , 不 同文 化 ! 种 族 和 语 言 决 定 了亚洲 妇 女神
学 必 然 呈 现 百家 争 鸣 的景 象 59 "
再 者 , 郭佩 兰 认 为 , 除 了多 样 化 的 女 性 经 验 , 亚 洲 多 元 宗 教 文 化 传 统 是 亚 洲
妇 女 神 学 宝 贵 的源 泉 , 为 亚洲 妇 女神 学 开辟 了新 的视 野 "妇 女 神 学 家 需 要 独 辟蹊
径 , 从 自身 的 宗 教历 史文 化 中 寻求 资源 , 建 构 不 同于 西 方 白人 妇 女 神 学 的 神 学 体
系 , 而 传 统 宗 教 就 己经 为 女性 提 供 了某 些 解 放 性 因素 "另外 , 基 督 徒 在 亚 洲 作 为
少 数 民族 , 不 可 避 免 与 其 它 宗 教 文 化相 遇 , 多 元 文 化 /宗 教 间 的冲 突 也应 成 为 妇
女 神 学 的反 思 的资 源 : 一个 日本 人 可 以是 神 道 教 徒 , 也 可 以是 佛教 徒 ; 韩 国 的基
督 教 徒 遭 遇 危 机 时 , 常求 助 于萨 满 巫师 "基 督 教传 入 亚洲 伊 始 , 为 吸 纳 更 多 的教
徒 , 中译 圣 经 时运 用 了许 多 佛教 术 语 "因此 基 督 教在 亚 洲 呈 现 出一种 文化 杂 交 的
状态 "
如前文所言 , 多样化 的女性经验和亚洲多元 的文化传统 , 决定 了亚洲妇 女神
学多元对话 的特质 "而后殖 民妇 女神学方法论所关注 的焦点之一, 就在于如何看
待宗教 间的差异 , 从而为宗教 间对话提供基础 "那么后殖 民妇女神学方法论应该
如何指导亚洲妇女神学 , 郭佩兰对这一 问题的分析可 以概括 为两个层次 : 其一 ,
审视 西方话语体系下 的宗教对话模 式的局 限性; 其二 , 以后殖 民理论为切入 点,
从 多重 因素分析宗教 间的差异, 从而保 障宗教间对话 的有效性 "
郭佩 兰首先分析 了西方所流行 的几 种宗教对 话模 式60, 即排斥论 ! 包容论和
宗教 多元论 "无论是排斥论还是包容论都是基督教作为标准 , 评判其他宗教传统
的相似 或不 同 " 自由派神学家所主张 的宗教多元化神 学, 体现 了平等 的态度 , 承
认所有文化 的独特性和特殊性 , 以平等 的态度对待其他文化 ; 然而这种认 识依然
存 在 一 种 文 化 假 设 : 西 方文 化 是 最先 进 的 , 白人 需 要 宽 容 异质 文化 " 比如 其 代 表
人物 ) 约翰 .希克 (J
o h
n H k ) /.以信仰 的彩虹作为 比喻 , 来说 明上帝拥 有许多
i c
名称 , 所有 的宗教传统都体现 了相似 的转变:从 自我为 中心到 以最终实在 为 中心 "
郭 佩 兰 指 出 , 希 克 赋 予所 有 传 统 以平 等 的地 位 , 在 于 他 假 设 人类 的 宗教 反应 都 是
相 同的, 并且强调从 终极意义上而 言, 所 有宗教传统 崇拜 的实在都是相 同的 "其
观 点依然 以基督教 为中心 , / 虽然希克避 免使用 -上帝 . 这一术语 , 以终极 实在
取 而 代 之 , 他 的方 法 依然 太 多 依赖 于基 督 教 的有 神 论 框 架 ., /2 " 如 果 说希 克 的观
点强调人 类宗 教经 验 的相似性 , 那么 自由派宗教 多元神 学 的另 一个代 表人物乔
治 #林 贝 克 (G e
o r
g eL
i nd k )的 文 化一 语 言 学 方 法 则 凸现 了宗 教 间 的差 异 " 因 为
b ec
每 一宗教信仰都拥有 自己独特 的语言和圣典 "宗教可 以被理解为一种 语言, 教义
就是这 一语言体系的语法 "我们 的神 学是一套规则 (语法 ) 系统 "每一个宗教个
体 都 社 会 化 于 信仰 的语 法 中 , 语 法 即神 学 是 由神 圣 经 典 所 定义 的 ; 以 自身 的术 语
和 语 法 流 利 地 使 用其 他 的 宗 教语 言 是很 难 的 "对 本 地 人 而 言 , 各 种 宗 教 是 共 存 的 ,
同等 有 效 的 , 因此 选 择 基 督 世 界 观 , 完 全 是 信 仰 的 结 果 "郭佩 兰 指 出 , 林 贝克 的
文 化 语 言模 式 受 克里 福 德 .格 尔 茨 (C
l 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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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d Ge r
tz) 等 人 类 学 者 的影 响 , 然 而 他
忽 略 格 尔 茨对 宗 教 定义 的基 础 是 基 督 教 , 并且 所 依据 的人 类 学 证 据 也 不 无 殖 民主
义 的色 彩 "
经 由上 述 分析 , 郭佩 兰 指 出 , 西方 自由主 义 神 学 家 的宗 教 多 元 化 神 学 的两 种
路 径 , 都 存 在 明显 弊 端 , 深 受 殖 民主 义 遗 绪 (co fo ni al le gac 力的影 响 , 即 无 差 别 的
运 用 / 宗 教 0 的分类 和 建 立 / 世 界 宗教 0" 她 认 为 菲 茨 杰 罗 (T
i m 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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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自 由主义 宗 教 多元 论 的批 评 , 很 好 地 揭 示 出这 种 宗 教 多 元 论 的殖 民主 义 色 彩 :
宗教 和 全 球化 宗教 的 建构 , 跨 文化 的研 究 客体 , 都 是 西 方 帝 国 主
义 ! 殖 民主 义和 新 殖 民主 义 , 历 史进程 的 一部 分 , 它 己经在 宗教
领 域 ! 非 宗教 领 域 或 世俗 之 间建 立起 明 显 的 意识 形 态 区分 " /3
经验 ? 不 同的 宗教 均 有 某种 类似 的 终极 目标 , 或者 不 同 的救 赎 方
式? 这 些 问题 , 尽 管 对 于 某 些 宗教 学者 或神 学 家 而言 具 有 重 要 的
意 义 , 和他 们 的认 识 论 和 神 学观 是 一致 的 , 但 是 这 些 问题 并 不能
在 和 文化 学 ! 后 殖 民 理论 学者 的对 话 中增 加 任 何 有 意 义 的 东西 ,
因 为 它 们 将 宗教 和 文化 及 社 会 关 系 分 离 开 来 " /4
郭佩 兰认 为 , 妇 女 生态 神 学 应 成 为 亚 洲 妇 女 神 学 的 重 要 组成 部 分 "她 认 为 ,
亚 洲 生态 妇 女神 学 不应 该 蚕 居 一 隅 , 而 是应 该
后 殖 民妇 女神 学 必 须 揭 开 可持 续发 展 ! 绿 色革 命 的 面 纱 , 揭 露 其
自相 矛盾 的 本质 " 除 了评 估 第 一世 界 的 生 态妇 女 神 学外 , 亚 洲 妇
女神 学 家还应 该 利 用 当地 丰 富 的 文化 和 灵性 资源 , 建构 出一 幅神
学 蓝 图并 为 之 而抵 杭 , 令 上 帝 的创 造 真 正 成 为 赐 予 所 有 人 的 礼 物 ,
而 不 为 少 数 人 所 独 占 "7"
一部 分 这 样 的著 作 接着 再重 新 作 为 / 理 论 0 出 口到 第 三 世 界 "阿赫 默德 做 出 如下
结论 , /现 在 已得 以重生并大大 阔展为 -第三世界 . 的洞房 , 看来 己再次成 为一
种谋 生之道 ) 这 次 是 为 了 -东方 人 . 而 在 -西 方 人 . 之 中 0 0, 郭 佩 兰在 建 构 亚
洲 的后 殖 民女 性 主 义神 学 的过 程 中 强调 对 亚 洲 本 土 文 化 的应 用 , 以此 作 为其 妇 女
神 学 的来 源 之 一 , 就 这 一 意 义 而 言 , 亚 洲 本 土 文 化 是 郭 佩 兰 妇 女 神 学 的 / 原料 0,
例 如 , 她 把观 音 诊释 为 / 违抗 父 命 , 不 肯 接 受 父 亲 作 媒 的勇 敢 女 性 0, 以此 证 明
亚 洲 文 化 传 统 中存 在 女性 解 放 的 因素 "郭佩 兰 的这 种 诊 释 的确 有 助 于 亚 洲 女性 神
学 在 西 方 学 术界 谋 得 一 席 之 地 , 但 她 采 取 相 当 大 的精 力来 构 建殖 民话 语 , 过 分 强
调 第 一世 界 的 女 性 主义 神 学 无 法 表 述 第 三 世 界 女 性 经 验 , 强 调亚 洲 的殖 民背 景 ,
这 一 过 程 是否 不 知不 觉 地 又 发 挥 了殖 民话 语 本 身 所 起 的作 用 , 是 值 得 深 思 的 "
2 , 中 国基 督 教 徒 , 老 人 ! 妇 女 和 文 盲 占据 了相
就 中 国基 督 教 会 的 现 状 而 言9
当大 的 比例 , 而 且 绝 大 多数 生 活 在 农 村 , 从 事 农 业 , 主 要 是 粮 食 生 产 , 以 / 农 民
身 份 基 督 徒 0 为 主体 中 国教 会 还 未 形 成 系 统 性 的神 学 , 对 于 自身信 仰 , 大 多数 女
性 基 督 教 也 无 法 形 成 一 个 系 统 的概 念 "再 者 , 中 国大 多 数 基 督 教 妇 女 自身 还 接 受
圣 经 上 / 男人 为头 0 的提 法 , 大 大 弱 化 了其 主 体意 识 , 她 们 很 少 会 对 自身 的 从 属
3 " 中国学者 胡卫清 , 在 5苦难 的模 式 : 近代 岭东地 区女基督 图的
地位进行 反思9
传道与证道 6 一文 中, 对 中国妇女基 督徒群体性 的 / 隐身 0 和 / 失语 0 现象进行
了探讨 , 指 出 / 女性基督徒 的苦难不仅在于她们所 面临的生活与灵 性的困境 , 更
重要 的是她们对苦难 的主体意识 , 在于她们 能否 自己来定义 困难与拯救 的神 学意
义 0 94 郭佩兰 的后殖 民妇女神 学方法, 强调要确立亚洲基督教妇女其神学研究主
体 的地 位 "从 这 一角 度 而 言 , 这 种 方 法 论 体 系对 于 处 于借 懂 中 的 中 国基 督 徒 妇 女 ,
尤 其 是 知 识 女 性 , 有 启 发 作 用 ; 然 而 , 离 散理 论 ! 再 酷 儿 化 ! 各 种 诊 释 的想 象 的
应 用 , 对 于 这 些 女 性 而 言 是 天 方 夜 谭 , 况 且 郭佩 兰 的著 述 语 言 多为 英 语 " 以上 种
种 , 无疑把 中国女基督徒主体 , 从她 的读者清单 中剔 除 "在后殖 民理论清 算西方
强势话语 的时候 , 对于 中国社会现实而言 , 民众 的启蒙仍然是一个急迫 的事情 "
其实 , 不少 中国知识分子 接受基 督教, 就是 因为基督教的西方身份 , 是在认 识西
5 " 而 这种 接 受 , 和 那 些 普 通 基 督 徒 对 于 信仰
方 文 化 的过 程 中而 接 受 基 督 信 仰 的9
的接 受是一样 的, 都是把 它当作一种好 的有用 的东西来信仰% " 因此 , 后殖 民神
学 的首要任务 , 倒不是一 味批评 西方基 督教传统 , 也不是急于发掘 自身 民族宗教
传统 , 现 实境遇 的关怀倒是最急切 的问题 ) 不过 , 关注普遍 联系中的具体情境 ,
这本 身就 是后殖 民妇女神 学的要 旨所在 "
注释
, 其代 表 有 小 山晃 佑 的水牛 神学 , 台湾 发起 的 / 乡 土神 学 0运动 , 如宋 泉盛 的 / 第三 眼 神学 0!
/ 故 事神 学 0; 香 港基 督 宗教界 开始 以母语 文化 为基 础建 构 / 汉 语 神学 0; 印度 神学 家 阿帕
萨米 (A iya d uraijesu da sen A pPa sa m y ) 结合 印度 文化 和社 会状 况构 建 / 印度 神学 0; 以及
日本 学者 开始 尝试 界定 - 旧 本 的神 学 0!韩 国的 / 民众神 学 0! 菲律 宾 的 / 草根 神 学 0 和 / 斗
争神 学 0, 以上种 种神 学尝试 都是 亚洲 神学 本土化 的体 现 "
2 印度 尼 西亚作 家 玛丽 安 #卡托 坡 (M ari ann e K a ) 的著作 5怜 悯和 自由)
t o即 o ( C
) o m
p as l. n a
s o n d
几 ee : 注n 注si a n 肠 m an 夕s 几eolo邵-困 ew 物 r k :o 五bs,19 80) , 菲律 宾 马南赞 (M 娜 John
M an an zan ) 5亚洲 妇女 的地位 和形 象 6 ( 肠 m en in A sia : Sta tus an d lm ag e : Si ng ap or e:
C而s i a
t n Co e rence of A si a, 1979) 可 以说 是最早 的关 于亚 洲 女性神 学 的作 品 , 郭 佩 兰, 5中
n f
国妇 女和 基督 教 : 1860一 1929 6 ( Ch in es e 肠 m en an d Ch ris ti an i粉 18 石O一
]刃 夕, A A R Seri es,
s eh o一
ar e ss, 1992 ) . 韩 国神学家 郑玄 境 (C hun g H 扣 n K 0 ng ) 的著作 5为重 新成 为太
s Pr
阳 尔奋 斗 : 介绍 亚洲 妇女 神学 6 (及犷 雌珍距to b "th osu nAga in :I
n t
o d
r g. A s
u cl
n a i n .
n 肠m e
s 乃eol奥沙, (N ew 物 坎:o th is, 19 90 ) ) "其 她 t匕较有 代表 性 的妇女 神 学家有 日本 的 物 shiko
Issh议i, H isako 幻nuk aw a , SatokO !触m agu ehi, K k w an g Ry e C hun , 肠 m en M dving
人人2 褪"夕in J呼7an, (K .L .:A sian W om en . 5 R eeourc e C ne ter fo r C u ltu re
unta in s, Fe m inis t Te hol记
and Th eolo豁 2000 ), 以及 菲律 宾 的 E lizab eth .
, 郭佩 兰 出生 于香 港 的佛教家 庭 , 受到 圣公会 最早 合法 祝圣 的女 牧师 ) 黄 羡云 的影 响 , 十
二岁 时阪 依基 督 教 , 加入 圣 公会 "在 香港 中文 大学获 得文 学 学士 , 在 菲律 宾 东南 亚神 学研
究 院获得 神学 学 士和神 学硕 士 , 1989 年 入读 于哈佛 大学 神 学 院, 9 2 年 开始 在哈 佛大 学所
在地 坎布 里奇 城 的美 国圣 公会神 学 院任 教 , 为基 督教 神学 和 灵修 学 W i i
l am F. Co
l e 讲座 教
授 , 一 直 至今 " 目前 为美 国宗教 学研 究会 (A m e
i c
r a n A ca
d e
m yo
f Re
i gio
l n ) 的副 会 长 , 暨
下任 会长 "
4 国 内对妇 女 神学 的研 究, 仅 局 限于对 欧美妇 女神 学发 展 的介 绍和研 究 概述 : 高师 宁: 5一
个 女 性眼 中 的女性 神学 6 , 载 5基督 宗教 思想 与世纪 6 , 罗秉祥 ! 江 工盛 主编 , 中 国社会
科 学 出版 社 ; 贺璋 璐 : (2 0 世纪下 半 期美 国女性 主义 神 学研 究初探 6, 华 南师 范大 学学 报
(社会 科 学版 )2005 年 06 期 ; 李树琴 , 田薇 : 5基 督教 女性 主义神 学研 究述 评 6 哲 学动 态
0 0
2 8 期 " 仅在 5当代 亚非 拉美 神学 6 (上海 三联 书店 , 200
4 年 0 7 年 ) 一 书第 五章 / 当代
亚 非拉 美 女权 主义 神学 0 中 , 卓新平 对 当代 亚洲 女权 主义 神学进 行 了简 要介 绍和 总 结 , 他
追溯 了亚洲 女 性神 学的起 源 ! 发展 ! 以及 关注 的主 要 问题 ; 同时 重点 介绍 了郭佩 兰 , 肯 定
了她 的思想 在 亚洲 女性主 义神 学思潮 中的价值 "
5 A eh eb e, e h inu a, -城n 加 卿 州议斤纪a :尺ae动m l.n co nra J 含头份口rt of D a而 es ,. 几勿ss ae人us e招
R evt
e w l 况I 夕7 7 .,,
/ 威廉 斯 和克 里斯 曼在 5后 殖 民话语 与后殖 民理论 6 ( 199 3) 一 书中 , 提及 , 萨义德 的 5东
方 学 6 单枪 匹 马地 开创 了一个探 讨殖 民话 语 ! 殖 民话语 理论 或殖 民话语 分析 的时 代 "
7 B illA sh c
o
r n , o a reth o 五m 山 s, a n a H e len 石 肠 , 几 "肠 护ire 脚 tes 加 cl. 八 e o 尽 a n j p ra e 此 e
n P ost
i - C dt
o ni
a lL iterat
ur n d N ew yo rk :Ro uti edge, 1989) "
s , (L ondon a
e
0 女 性主 义神 学 自第二 次 女性 主 义运 动兴起 于 2
0 世 纪六七 十 年代 , 女性主义 学者 开始对 传
统文 化进 行批 判 , 认为 由男 性所创 造 和侄释 的传 统文 化是 造成 男 女差 别 的主要 原 因 "女性
主义 者主 张 女性 有权诊 释 自己的生 活需要 和经验 , 重 新确 立 女性 的文化 价 值和地 位 "女性
运 动 的蓬 勃发 展 , 促进 了女 性主 义神 学 的兴起 "
9 v
e n e o 盛 , "-加
lia H a " ica n a , " ic a n o 人勿v em e n t a n J 肠 m e n ! 五i石e r
a tio n ,, , C h ic a
n o s
u
t 由e
s
N ew slet
ter (F ebuar
y 一
M areh 19 7 1)
, / B ellH ook s, 8 in 金I 注肠 m a n, 丑la 比 肠 m en a nJ 卢e. m in is m , 198 1 by G lori a wa tk in s, 转 引 自赵
稀 方 : ( 后 殖 民理 论 6, 北京 大学 出版 社 , 20 09 .10 , 第 13 页
-. 克 里斯 蒂娃 于 19 74 年 4 ! 5 月间访 问中国后 , 有感 于 中国妇 女独 立 ! 自由的现状 , 写下
5关 于 中国妇 女 6 一 书, 盛 赞 中国文化 和妇 女 , 认 为 中国给 1968 年 五月革 命后 的欧洲 带
来 了新 的希望 "
,2 F A p价 l一 n e L . sim on , /F e
M 哩 lin, su az m inist Ori en talism an d D ev loPm ent0, in 从/e ndy
H a
e
r o 叭 ed . , F
e m i 1. r P
n s e 式毕 e
c tive
s o n s 粉s t
a in a b le D ev lop m e n t, ( L o n d o n an d N ew Jers ey :
Z e d B o o k L td , 19 9 4 ) , P
. 4 1.
l3
参 见赵 稀方 : 5后 殖 民理论 6, 北 京大 学 出版 社 , 200 9.10., 第 9 页
14
lan . 尸ostc o zon放zlm 叮 ina tio n 澄凡 m l.n is t Th eo lO幻户=M 2 . W 亡stm in ster John
参 见 K W ok p ui一
K n o x P re ss , 2 0 0 5 : P 7
15
参 见 K !vok pu i一
lan , Po stc olo n ia llm ag ina tion 浅Fe m in is tTh oolo幻,, pp l2 7一
8.
l6
尺沁o k P u i一
a n , P os tc o lo n ia l lm ag in a tio n 浅 F
l e ,n in i
s tT
h e o lo 幻夕
, P 12 7
la n , P os tc o lo n al. l Im
{;参 见 K W ok p ui一lan , PO
K w o k P u i一 ag in a tio n 浅 Fe m in i
s tT
h eo l口g 乡
,, P Z I
stc olo n iallm ag l刀arion & Fe m in is tTh eo7O幻夕
, p l37 .
李银 河认 为 , 酷儿理 论主 张人 的性倾 向是 流动 , 批评 静态 的身 份观 念 , 因此它 不仅 要 颠覆
异性 恋 的霸权 , 而且要 颠覆 以往 的 同性恋 正统观 念 "参 见李 银河 , / 关于 酷儿 理论 0 5酷
儿 理论 6 译者 前言 , 文化 艺 术 出 版社 , 20 03 年 "
Ju di th B ul ter, 加 州 大学 贝克莱 分校 比较文 学 系主任 , 5性 别烦 恼 6 (G en de : 刀勺劝 le , 1990 )
为其 成名 作 "
E i
l zab e
t h St t 主 编 的 5宗教 是酷 儿 的事情 : 关于 同性 恋 ! 双 性恋 禾}异 性者 的基 督 教信仰
u a
r
入 门 6 (R elig ion 15 a Q ueer Th i叮 : A G oide to th e Ch ris tia n Fa ith fo r L es b ian, G 邵 B is ex ual
an d 7卜an塔en de eI. d p eop le , 199 7) 一 书是 关于该 领域 的入 门著 作 "而 R ob ert G os S 的著 作
5酷 儿基 督 6 (Q ue er ing Ch rist , 20 02 ) 试 图从基 督 与 门徒 的关系 中 , 为 同性恋寻 求 一种
合 法 化 的基础 , 他 引入 / 同性对 耶 稣 的忠诚 0, 建 立 了一条 同性 谱系 , 从 马可福 音 中神秘
的年 轻人 到约翰 福音 中心 爱 的 门徒 , 最后 追溯 至现 代 的 同性 恋 "
22
见 K w ok P ui一
lan , P ost
c ol
o ni
a ll
m 叮 inatl
o n 浅 Fe m in is tTh eoh吸夕
- , P 128 , P 137 .
23
参见 K w o k p u i一
lan , p ostc olo n iallm 铭 ina tion & Fe m in is tTh eol口g F, p l3 7/144 .
24
K w o k P u i一
la n , P o st
c o lo n ia l l
m g
a in a tio n 浅 F
e m in i , P 14 4 "
s t 八 eo l卿刃夕
25
参考 洪汉 鼎 , / 西 方诊释 学 的定位 及伽 达默 尔诊 释学 的本 质特 征 0 一文 , 5中 国思想 史研
究通 讯 6 第 二辑 , 第 9一
14 页 " 本文 来源 http :/ zgsxs.net.cn加 ew s一V iew. asp ?N ew sID = 10 1 "
:) KK Ww oo kk PP uu i一
la n , 尸口占tc o lo n ia l lm
la n , 尸口-t
i一 c ol o n ia l Im
ag in a tio n 浅 Fe
g in a tio n 浅 F
a e
m in i
s t 几 eo l口幻夕
m in i
, p 3o .
s t 八 eo lo g 夕, P 3 1
5中国妇 女和 基督 教 :186 0一 lan , Ch ni es "肠 "en an d Ch ris tia ni 扭18 -口一
19 27) , K w ok P ul 一 1刃 7,
(A tlan ta :Seh olars P re ss,1992 ).
如 D elores 5 .Wi lliam s 的著作 Sis te sr in th e 矶lde nr es : Th e Ch a lle刀g e of 肠 m an is t
G od- Ta lk, (M aryki looll, O rb is B o oks, 1993). D olore s 曾是纽 约协和 神 学院 的毕业 生 和教 师 "
K w ok P u i一an , D i
s eoveri塔 t
h e B ib l l. t
e n h e No n 一
biblic al 肠 子
闷
Z试 (M aryki loll, N Y : O rb is
B o oks,19 95 ), p l3 " 郭佩 兰 自称 , 受后殖 民理论 的影 响 , 整个 90 年代 , 也 就是 5在 非圣
经世 界 中发现 圣经 6 一书成 文 的时候 , 均在 反思 和调整 自己 的俭 释 学 思路 "见 Po stc 口lo ni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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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o n 浅 Fe m in is t Th e o l口幻 夕
, P 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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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林 多前书 15 : 34 一 36 中 , 明确提 到妇 女在 教会 中没 有说 话 的权 利 : 妇女 在会 中要
闭 口不 言 , 像在 圣徒 的教会 一样 , 因为不 准她 们说 话 , 她们 总要 服从 , 正如律 法 所说 的 "
她们 若 要学 什 么 , 可 以在 家里 问 自己的丈夫 , 因为妇 女在会 中说 话原 是可 耻 的 "保 罗在 哥
林 多前 书 11: 3一
4 , 强调 女人 的从属 地位 : 基督是 个人 的头 , 男人 是女人 的头 , 神是 基督
的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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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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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l口邵 夕, P 60
4, 参见 凡 slc ozonia z加 ag ina tio "& 凡 m in is tTh eol娜 , p loo一12 1, 郭佩 兰 对 5路得 记 6 进行
连释
44 尸o s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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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z 劲, a g in a rio n & Fe m in is t Th eo lO 幻尸, p lO Z
45 尸o s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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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eo lo 幻 夕, p 10 7
46 尸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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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o zo n ia z 加 叮 in a ti o ,, & Fe m in is t Th e o log 兄p 10 8
47 尸o s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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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p os t
c o zo n ia z加 塔 in a tio n & Fe 脚in is t Th e o l之
褪D )
, p 14 4
0 保 罗 .蒂 利希 : / 宗教 的符 号 0 见胡敬 景钟 , 张庆 熊主 编 : 5西 方 宗教哲 学文 选 6, 上 海 : 上
5
海人 民出版社 , 20 02 : 579
参 见 前 引书 , 第 58 4 页
:: ist Th eo lo gy , P 1 5 5
惹端艺
黔蒸戴得
权 式 描述 "
代 末 , 开始 致力 于探 寻本 土宗 教传 统 中的女 性神 圣力 量 ,
胜与诸 女神之 间 的关系 , 从而 打破 亚洲 教会 中对 神性 的男
54
参 见 血tro du eing A sia o Fe o inl.s t Th eo logy , P 74,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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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g A sia n Fe m in is t 几 e o lo g 厂, P 8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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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1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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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 in a rio n & 户已m :n 绍t l 九e o l"幻夕
郭 佩兰对 亚 洲经济 发展 不均 衡 的状况 进行 了分 析 : 亚洲 东 部地 区如韩 国 ! 日本 ! 中国 等
国家 , 经 济发 展迅速 , 其它地 区经 济则 发展 缓慢 , 贫 困 ! 营养 不 良 ! 以及 自然疾 病 威胁着
大 多数 民众 , 同时还面 临着 严 峻 的政治和 种族 冲突 , 如 巴基 斯坦 ! 尼 泊尔 和 印度等 , 在这
些 国家 , 70 % 到 80 % 的女性 是 文盲 , 因贫 困大量 女性 从事 性 服务 以维 持生 计 "在 劳动 密集
型产 业 发展 迅速 的地 区如 中 国 ! 印度和 东 南亚等 国家 , 女性 是 纺织服 装 ! 电子装 配和 玩具
制 造等 行 业 的主要 劳动力 , 然而 却遭 受 了种种 不平 等 的待遇 工 资远远 低 于男性 , 工作 环境
艰 苦 , 没有 医疗保 险和 失业保 障 "而 斯里 兰卡 等 以农业 生产 为主 的 国家 , 女 性从 事茶 氏卜 采
摘 等工 作 , 其受 教育 的权利 无法 得到 保障 , 同时饱 受化 学肥料 和农 药 的摧残 " Kw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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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 , 如 马南 赞基 于 菲律 宾女 性长 久 以来 所 受到 的压
迫 经验 , 主张 妇女 的解放和 女 性运 动 , 形成 独特 的 / 斗争 神 学 0 体 系 ; 印度 妇 女神学 家格
内纳 达松 受到 古老 的 印度 文 明 的影 响 , 从 印度 文化 中汲取养 分 , 以印度 女神 / 沙 克蒂 0 代
表 女 性 的灵性 力量 , 期 以解 放 女性 , 破 除性 别歧 视和 压迫 ; 韩 国妇 女 神学 家强 调萨满 教 对
以及 女萨满
妇 女 灵性 生 活 的影 响 , 以及 女萨满 在
在 当地
当地 团体
团体 甲
中印的重 要地 位 ; 亚 洲不 同地 区 的妇女 神 学
家还 常采 取 讲述 故事 !诗歌 !戏 剧等 本土 化 的方式 , 表达 她 们 的女性 经验 和对 上帝 的体 悟
一 仕 示 教 同 灯 佑 Lm 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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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 u e 2有 尤 对 话 口
l og 捐 艺性 的 问 题 上 , 现 在 有 三 种 立 场 : 排 斥 论
(ex elusiv ism ), 包容 论 (inelu sivism ) 和 多元 论 (p lu ralism ) " 排 斥论 认 为只有 一种 宗教
是 真 宗教 , 其 余都 应被 排斥 在真 宗教 之外 ; 排斥 论否 认不 同宗 教对 话 的可 能性 , 其代 表人
物 是 德 国新教 思想 家 巴特 (K arlB art h ) "包 容论 亦 认为只 有 一种 宗教 是真 宗教 , 但 同 时认
为其 余宗 教 是真 宗教 的部分表 现 , 因此应 被包 容在 真 宗教之 中; 包容 论 为 了发 展 自己的 目
的而 与其 他 宗教对 话 , 其代表 人物 是天 主教 神学 家拉 纳 (K .R ah ne r) " 宗教 多元 论则 认为
各 种宗 教都 以共 同的神性 为基础 , 应 在此 基础 上进 行求 同存 异 的对话 , 达 到 共存 的 目的 "
很 明显 , 宗 教多元 论体现 了宗教 宽容和 文化 多 元的 时代精 神 , 它 的主 要代 表人 物 , 如 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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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濡克在 5信仰的彩虹: 与宗教多元主义批判者的对话6中论证了自己的宗教对话观念,
转 引 自尸口-tc o lo n ia lIm ag inati 口n 浅Fe m in is t几 e口Z口g F, P 199
62 尸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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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o zo n ia z 加 a g in a ti o n & Fe m in is t Th eo lo 舒 , p l 9 9
63 p a 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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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沙, p Z o Z
64 p a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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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o4
65 尸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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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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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百00 B .C (N ew YO rk ,R ou tled ge,1997) ,P 1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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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郭佩 兰 曾充满感 情 地谈论 自己女性 主义 神 学之路 , 指 出 / 尽管 P las k ow 处于 父权 制 的传
统 下 , 她依 然强 调 自己 的犹 太 女性 的身份 , 作为 一个 中 国人 , 我对 此感 同身受 " 我也希
望 能彰 显 自己中国人 的身份 , 尽 管 我们 受到 一千 多年 以来 女性 裹足 传统 的 限制 , ,作 为
尝试 运 用彼 此作 品 的女 性主 义神 学 家 , 我们应 该对 由 自身信 仰传 统 ! 文化 预设 ! 社会地
位所 形 成 的差异 性 , 达 成共 识 " 我们 的多样 性体现 了 自身 的力 量和 独特性 , 是 值得 珍视
的独 一 无二 的恩赐 , 引领我 们彼 此 交流和 对话 "0 K W o k pu i一
lan : /spe砍 斤om M a笔ins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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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ion 8 n o.2 (1992 ): 1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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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l口邵 夕
, P 102
, p4 6
郭佩兰 认 为 , 亚 洲妇 女神 学应 该利 用本 土文 化 中 的要 素 , 为说 明这 一 点 , 她 以观 音 为例
证 : / 我 一直 以为那 个无 量 慈悲 的观音 , 是 用 来巩 固父权 主义 的家族制 度 的 , 因为人 们相
信这 位观 音送 子 "直 至我 开始 作 了些研 究功 夫 , 才知 道 在 中国 的传 说 中 , 观音 原是 一 个违
抗 父 命 , 不肯 接受父 亲作 媒 的勇敢 女性 " 从此 , 我 开始注 意 妇女 崇拜 观音 时 的宗教 体验 ,
而 不 单单 听从 主流文 化替 我们 所作 的解 释 0 "参 见郭佩 兰 编 : 5上 帝在 亚洲人 民之 中 6, 香
港 : 基督 教文 艺 出版 社 , 199 3 年 : 第 56一 57
斯 皮瓦 克就 曾经对 自己在 西方 学术 界 的尴 尬 地位进 行 反 思, 西化 了的东方 学者 , 在追 求
/ 主 体 同 质 性 0 的 西 方 精 英 身 份 的 同 时 , 会 忘 记 / 主 体 异 质 性 0 的 边 缘 文 化 身 份 "参 见 王
岳 川 : 5后 殖 民主义 与 新历史 主义 文论 6, 山东 教育 出版 社 , 199 9 年 4 月 , 第 5 页
89 凡 s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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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尸o s tc o zo n ia z 加 铭 in a rio n & 凡 m in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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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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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英 巴特 .穆尔 一 语境 实 践 政 治 6 IM ] . 南京 :
南 京大 学 出版 社 , 2 001 : 第 17 一19 页
92 参 见 陈村 富 : 5转型 期 的中 国基督 教 ) 浙 江基督 教个 案研 究 6, 东方 出版 社 , 200 5 年 12
月, 第 4 页
3 徐 炳三 : / 女 信徒在 近代 中国基 督教会 中的地位 )
9 一福 州基 督教 女信 徒 为研究 中心 0,
载 陶飞 亚编 : (, 陛别 与历史 : 近 代 中 国妇 女与基 督 教 6, 上海 人 民 出版 社 , 2 006 : 第 4 H
4 胡 卫清 : / 苦难 的模 式 : 近代 岭 东地 区女 基督 图 的传 道 与证 道 0, 载陶 飞亚 编 : 5性 别 与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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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参 见李 平 哗 , / 当代 中国知识 分子 认 同基 督 教心态 简 析 ., , 5基 督教 文化 与现代 化 6, 中国
社科 出版 社 , 199 6 , 第 2 63 页 "
% 比如很 多 田野调 研表 示 , 基督 教信 仰对 当前 社会 道德 建设 有促 进作 用等 等 " 另外 , 参 照
陶飞 亚 ! 杨卫 华 : 5基 督教 与 中国社会 研 究入 门 6 第 18 9 页 , 裴 士丹 认为 , 普通 的信众
则 将基 督 教 当作是 好 的 / 中国 的 0 东西接 受 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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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张 艳超
二零 一零 年 四 月 十 九 日
论文独创性声 明
论 文使用授 权声 明
规定 "
储签
名: 孤趣 导
师签:褪 红 "
名 期:刘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