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特殊函数 Special Functions

第 9 章 二阶常微分方程的级数解法和本征值问题
Series Solution of Second-order Ordinary Differential
Equations and Eigenvalue Problem

§9.1 特殊函数的微分方程
Differential Equations of Special Function

一、球坐标系中亥姆霍兹方程的分离变数和勒让德方程
球坐标系

, ,

球坐标系中的拉普拉斯算符

1 1 1

亥姆霍兹（Helmholtz）方程
0
在球坐标系中化为

1 1 1
0

分离变数，令
, , ,
则有

9-1
 0

乘 并移项得

1 1 1
1

因此有径向方程

1 0 球贝塞尔（Bessel）方程

以及角向方程

1 1
1 0 球谐方程

进一步分离变数，令
,
代入球谐方程

1 0

乘 并移项得

1
1 （常数）

利用周期性边界条件可定出常数

0 （ 0, 1, 2, ）
2

因此

1
1 0

上式称为连带（associated）勒让德（Legendre）方程。 0时

9-2
 1
1 0 勒让德方程

经常令

而将方程改写为

1 1 0 连带勒让德方程
1

0时

1 1 0 勒让德方程

二、柱坐标系中亥姆霍兹方程的分离变数和贝塞尔方程

柱坐标系

, ,

柱坐标系中的拉普拉斯算符

1 1

亥姆霍兹方程
0
在柱坐标系中化为

1 1
0

分离变数，令
, ,
则有

9-3
 0

乘 并移项得

1
（常数）

周期性边界条件给出

0 （ 0, 1, 2, ）
2

再由

得到

1 1
（常数）

纵向（ 方向）方程
0
横向（ 方向）方程

1
0

上式方程的具体名称，要视 的取值而定：

（1） 0 时，令

则有

1
1 0

0 贝塞尔方程

9-4
（2） 0 时， 满足

1
0

0 欧拉方程

（3） 0 时，令 ，则有

1
0

上式称为虚宗量（modified）贝塞尔（Bessel）方程，也称为修正贝塞尔
方程或者变型贝塞尔方程。此时令

则有

1
1 0

0 虚宗量贝塞尔方程

作业：P190，1；2.

9-5
 §9.2 二阶线性常微分方程的解析性及 F-F 定理

Analytic Property of Solutions to Second-order Linear

Ordinary Differential Equations & Frobenius-Fuchs Theorem

一、方程的常点与奇点
特殊函数的微分方程是二阶齐次线性常微分方程。在常微分方程理论中，
二阶齐次线性常微分方程的标准形式是

式中 和 称为方程的系数，方程解的解析性完全由方程系数的解析性
所决定。
（1）常点：若 和 都在 点解析，则 点称为方程的常点；
（2）奇点：若 和 中至少有一个在 点不解析，则 点称为方程
的奇点；
（3）正则奇点：若 点是方程的奇点，但它最多是 的单极点，同时最
多是 的二阶极点，则这样的奇点称为方程的正则奇点。

【例一】 勒让德方程

1 1 0

化成标准型为

2 1
0
1 1
方程系数
2 1
，
1 1

在 0 的邻域， 和 均解析，因此 0 是勒让德方程的常点。

【例二】 贝塞尔方程

更一般地

9-6
 0

【附】 习惯上用 表示整数，用 表示实数。

化为标准型为

1
1 0

方程系数
1
， 1

点 0是 的单极点，同时又是 的二阶极点，因此 0 是贝塞尔

方程的正则奇点。

二、弗罗贝尼乌斯-富克斯（Frobenius-Fuchs，F-F）定理
关于二阶齐次线性常微分方程

解的解析性，有以下两个定理（Frobenius-Fuchs 定理）：
【定理一】 （关于方程的常点）
若 点是方程的常点，则 和 在 点的邻域可作泰勒展开

如果上述两个展开式在 | | 上均成立，则方程的解在 | |
内解析，且解可表为

【定理二】 （关于方程的正则奇点）
若 点是方程的正则点，设 和 在 点的洛朗展开式

9-7
在 0 | | 上均成立，则方程的解可能也以 点为奇点，但在
0 | | 内，方程至少有一个解可表为

（ 0）

这种解称为方程的正则解。其中 称为指标，满足下列的指标方程（或称判
定方程）

1 0

【附】 对于一般奇点 （非正则奇点），根据常微分方程理论，解可表为

这时常常因为无法得出系数 的递推公式而使得级数解法失效。

9-8
 §9.3 勒让德方程的级数解法
Series Solution to the Legendre Equation
作为常点邻域上的级数解法的一个例子，我们探讨勒让德（Legendre）
方程的解。

一、勒让德方程的级数解法

0 是勒让德方程

1 2 1 0

的常点，根据 Frobenius-Fuchs 定理，解可设为

代入勒让德方程

1 1 2 1 0

2 1 1 2 1 0

的系数和：

2 1 1 2 1 0（ 0, 1, 2 ）

即
2 1 1 0

系数递推公式
1
2 1
勒让德方程的通解为

其中

9-9
 1 2 1 3
1
2! 4!

1 2 3 1 2 4
3! 5!

【注意】 只含 的偶次幂，为偶函数；而 只含 的奇次幂，为

奇函数。

【敛散性】 收敛半径：对 ， lim 1；

对 ， lim 1.

因此当 | | 1 时， 和 绝对且一致收敛。但当 1 时，

按照高斯判别法（P397，附录四）， 和 均在 1 发散。

二、勒让德多项式（P222）

为了求得勒让德方程在 1 有界的解，我们由系数递推公式

1
（ 0, 1, 2, ）
2 1

发现：若 0, 1, 2, 时，有 0.

① 为偶数（ 0, 2, 4, ）， 中断为 次多项式； 仍为无穷级数。

② 为奇数（ 1, 3, 5, ）， 中断为 次多项式； 仍为无穷级数。

【结论】 只要 0, 1, 2, ，总可以得到一个多项式解，且多项式的最高幂
次项为 .

习惯上用最高项系数 来表示各项系数 . 为此，在系数递推公式

2 1
1

中作替代 2，得到
1
2 1
因而

9-10
 1
2 2 1
2 3 1 2 3
1
4 2 3 4·2 2 1 2 3

4 5 1 2 3 4 5
1
6 2 5 6·4·2 2 1 2 3 2 5

1 2 2 1
1
2 · 2 2 4·2 2 1 2 3 2 2 1

将系数改写为阶乘形式：
!
① 1 2 2 1
2 !

② 2 · 2 2 4·2 2 · 1 2·1 2 !

③ 2 1 2 3 2 2 1

2 2 1 2 2 2 3 2 2 2 2 2 1
2 2 2 2 2 2

2 !/ 2 2 !
2 1 2 1

2 !/ 2 2 !
2 !/ !

2 ! !
2 ! 2 2 !

因此
! 1 2 ! 2 2 !
1 · ·
2 ! 2 ! 2 ! !
即
! 2 2 !
1
2 ! ! ! 2 !
习惯上选取
2 !
2 !
则有

9-11
 2 2 !
1 0, 1, 2, ,
2 ! ! 2 ! 2

， 为偶数
2
其中 表示取整，即
2 2 2 1
， 为奇数
2

由此得到勒让德方程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多项式解

2 2 !
1 勒让德多项式
2 ! ! 2 !

前几个勒让德多项式

1 1
3 1 3 2 1
2 4
1 1
5 3 5 3 3
2 8

三、小结

（1） 通解 在 1, 1 无界。

（2） 勒让德方程附加自然边界条件构成本征值问题

1 1 0

lim ∞

其解为

本征值 1 （ 0, 1, 2, ）

本征函数

（3） 当 0, 1, 2, 时，勒让德方程的一个解为 ，另一个解为无穷级

数，记为 ，称为第二类勒让德函数。

9-12
【附】 二阶常微分方程有两个独立解，这两个独立解之间，存在下列公式：

1
刘维尔（Liouville）公式

【证】 方程的解自然必须满足方程

0 （1）

0 （2）

（2） （1），得到

定义朗斯基（Wronski）行列式

则有

∆ ∆ 0

解得

∆ （ 为常数）

故有
1

由于方程是线性齐次方程，可取 1，得到刘维尔公式

2
注意到勒让德方程的 ， 则有
1

1
1
9-13
 第二类勒让德函数
1
例如

1 1 1 1 1
1 2 1 1 2 1

1 1 1
1
1 1 2 1

显然当 1 时， ∞.

（4） 勒让德方程的通解 ，但若要求解在 1, 1 有

界，必须令 0 而舍去 这个发散解。

作业：P194，1；2.

9-14
 §9.4 贝塞尔方程的级数解法
Series Solution to the Bessel Equation
作为正则奇点邻域上的级数解法的一个例子，我们探讨贝塞尔（Bessel）
方程的解。

一、贝塞尔方程的级数解法

0 是贝塞尔方程

的正则奇点。根据 Frobenius-Fuchs 定理，解可设为

（ 0）

代入贝塞尔方程

1 0

1 0

因而
0

1 0 0

0 （ 2）

取 ，得到系数递推公式

（ 2）
2

0 0（ 0, 1, 2, ）

9-15
而偶数项系数

1
2 1 1

1
2 1 2 1 2

1
2 1 1 1 1

1
2 1 2·1 1 1

1
1
2 ! 1

习惯上选取
1
2 1
则得
1 1
·
! 1 2

得到贝塞尔方程的一个解

1
贝塞尔函数
! 1 2

收敛半径

lim lim 2 ∞

若前面的 取 ，则得另一个解为

1
! 1 2

二、三类柱函数

贝塞尔方程的解称为柱函数，它分为三类：

9-16
（1） 和 为第一类柱函数，称为贝塞尔函数。

当 （整数）， 与 线性无关，贝塞尔方程的通解为

但当 （ 0, 1, 2, ）时

1 .

1
【证】
! 1 2

由于

∞（ 0, 1, 2, ）
因此

1
! 1 2

1
! 1 2

1
1
! 1 2

（2）第二类柱函数，称为诺伊曼（Neumann）函数

当 （ 为整数）时， 1 ，但 与 线

性无关。因为

lim

洛必达法则
lim

9-17
 1
1

代入
1
! 1 2

经过冗长的计算（PP402-404，附录七）可得

2 1 1 !
1
2 ! 2

1 1
1 1
! ! 2

其中 . 附录十三（P416，（17）式）给出

1 1 1
1 （ 2, 3, 4, ）
2 3 1

式中 为欧拉常数
1 1 1
1 lim 1 0.577216
2 3

【注意】 贝塞尔函数在 0 点有界

0 1

0 0（ 1）

而诺伊曼函数在 0 处发散

2
∞ （ 0）
2
0 ~
1 !
∞ （ 1）
2

（3）第三类柱函数，称为汉克尔（Hankel）函数（P264）

第一种汉克尔函数

第二种汉克尔函数

9-18
【小结】 ， ， ， 都是贝塞尔方程的解，其中的任

意两个均线性无关，均可用来构成方程的通解。
贝塞尔方程的通解一般取为

（柱内问题）
或者

（柱外问题）

对柱内问题，因存在自然边条 lim ∞，贝塞尔方程的解只能取 .

作业：P212，1；2.

9-19
 §9.5 施图姆-刘维尔本征值问题
Eigenvalue Problem of Sturm-Liouville Equations

一、Sturm-Liouville 型方程（S-L 型方程）

二阶齐次线性常微分方程

0 （ ）

称为 S-L 型方程，其中：
（1） ， ， 是在 , 中给定的实函数；

（2） 及其导数， 和 在 , 内 连 续 ；（ 3 ） 在 , 内

0， 0， 0. 称为核函数， 称为权函数。

绝大多数特殊函数微分方程均可化为 S-L 型方程，例如：

① 勒让德方程

1 1 0 （ 1 1）

其 1 ， 1， 0， 1 .

② 连带勒让德方程

1 1 0 （ 1 1）
1

其 1 ， 1， ， 1 .
1

③ 贝塞尔方程

0 （0 ∞）

将 √ ，可知一般情形

9-20
 其 ， ， ， 0.

④ 球贝塞尔方程

1 0 （0 ∞）

其 ， ， 1 ， .

⑤ 《量子力学》谐振子问题的方程（附录十，P409）

2 0 （ ∞ ∞）

称为厄米（Hermite）方程，化成 S-L 型方程为

0 （ ∞ ∞）

其 ， ， 0， 0.

⑥ 某些常见的微分方程也是 S-L 型方程，如

0 （0 ）

其 1， 1， 0.

二、S-L 型方程的边条

S-L 型方程依它所代表的物理问题，常提出以下几种边条：

（1）三类齐次边条

第一类齐次边条： | 0， | 0

第二类齐次边条： | 0， | 0

第三类齐次边条： 0， 0

即 0， 0

两个端点也可以各自给出不同类型的齐次边条。

9-21
 三类齐次边条可概括为

| 0， | 0

其中 ， 不同时为零， ， 不同时为零。

（2）周期性边条： | | ， | |

当 0 时，经常提出这种边条。

（3）自然边条： | ∞ / | ∞
当 0 / 0 时，经常提出此种边条。

三、S-L 本征值问题

0 （ ）

适当边条

构成本征值问题： 只有取某些特定值（本征值）， 才有非平凡解（本

征函数）。

它通常分为两种情况：

（1）非奇异情况： 0 且 0.
这时的边条常为三类齐次边条。

（2）奇异情况： 0 / 0.
0 的那一端称为奇异端，对奇异端常提出自然边条。

四、S-L 本征值问题的基本定理

【定理一】 存在定理
本征值 有无穷多个，是实数，且是离散的（分立的），即

（ 1,2, ）， 且

相应地有无穷多个本征函数

（ 1,2, ）

【附】 本定理的证明已超出本课程的范围。

9-22
【定理二】 非负定理
所有本征值均不为负，即 0.

【证】 本征值 及其相应的本征函数 满足

① 在端点 若给的是第一类齐次边条 0，或第二类齐次边条

0，或自然边条 0，则有

在端点 若给的是第三类齐次边条 0，则

② 在端点 若给的是第一类齐次边条 0，或第二类齐次边条

0，或自然边条 0，则有

在端点 若给的是第三类齐次边条 0，则

③ 若给的是周期边条，由于

， ，

9-23
 必有
0

综上所述，不论给的是哪种边条，均有

0
因此

故有
0

【例】（1）三类齐次边条的例子
0
0 0， 0

本征值 （ 1, 2, ）

（2）周期性边条的例子

0
2

本征值 （ 0, 1, 2, ）

（3）自然边条的例子

1 1 0

lim ∞

本征值 1 （ 0, 1, 2, ）

【定理三】 正交性定理

对应本征值 的本征函数 （ 1, 2, ）在区间 , 上带权重

正交，即

0 （ ）

9-24
【证】 对于不同本征值的 S-L 型方程

第一式乘 减去第二式乘 ，并移项得

下面对不同边条证明上式右边为零：

① 先考虑边界点 ，若给的是三类齐次边条，则有

| 0
| 0

由于 ， 不同时为零，有

| 0

② 当 点给的是自然边条时，因 0 ，亦有

同理，对边界点 ，若给的是三类齐次边条或自然边条时，有

③ 至于周期性边条，因为

， ，

仍有

9-25
 0

因此不管何种边条，均有

于是当 时，得到正交性定理

0 （ ）

【附】（1）对复本征函数，上式应修正为

0 （ ）

（2）积分 | | 0

称为 的模方，而 称为 的模。

正交性定理可完整地表述为

【定理四】 完备性定理

本征函数组 （ 1, 2, ）在区间 , 上构成一个完备集。

【附】（1）本定理的证明同样超出本课程的范围。
（2）空间完备性的意义为空间中任何在柯西（Cauchy）意义下收敛的
序列 , , , 的极限也必须在本空间中。而柯西意义下收

敛指的是： 0， 0，当 , 时，

【用途】 任意一个在 , 上具有一阶连续导数和分段连续二阶导数的函数

，只要满足本征值问题的边条，则 必可展开为（绝对且一致收敛的）

9-26
广义傅里叶级数

利用正交性定理，可求得展开系数（广义傅里叶系数）为

1
| |

【证】 由正交性定理

故有

【附录】 希尔伯特（Hilbert）空间
定义了内积的线性空间（又称矢量空间）称为内积空间；完备的内积空
间称为希尔伯特空间。

完备性定理表明：本征函数组 （ 1, 2, ）构成希尔伯特空间的

一组完备基矢，使得空间中满足边条的任意函数（矢量） 可展开为

作业：P220，1；P221，3.(1).

1. 2 方程应为 0.

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