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扎稳打的五矿资源刚果（金）发展案例研究

王 冰*
摘 要：五矿资源（MMG）刚果（金）是我国重要的矿产资源企业，在铜、钴等关

键金属矿产方面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是中国国有矿产企业在外海发展的重要代表。

近年来，五矿资源积极适应刚果（金）政治、经济、法律、技术等方面出现的新变化，

在代表中国企业表达诉求、加强企业内部能力建设、技术和供应链本地化等方面发挥

了带头作用。五矿资源在刚果（金）的实践带给我们的启示包括：中国矿产企业已经

逐步适应了国际化经营的趋势，因地制宜进行技术改造，矿产企业开始关注地缘政治

变化带来的影响。未来，以五矿资源在刚果（金）还将面临西方政治势力干涉、资源

民族主义、供应链成本高以及高素质员工供不应求等外部环境挑战。
关键词：五矿资源；刚果（金）；矿产；中国

一、公司概况

（一）公司简介
五矿资源（MMG Limited，Minerals and Metals Group）成立于 2009 年，在

香港联合交易所上市，目前主要业务范围是在澳大利亚、刚果民主共和国和秘
鲁开展铜、锌和其他基础金属开发项目。五矿资源（MMG）的大股东是中国五
矿集团公司（ CMC），中国主要的跨国国有企业之一。中国五矿集团公司
（CMC）的子公司中国五矿香港控股有限公司目前持有五矿资源（ MMG）约
67.68%的股份，其余 32.32%由包括全球资源和投资基金在内的公众股东持有1。

五矿集团是中国金属矿产领域举足轻重中央企业，将保障国家资源安全作为首
要战略，力争成为保障金属矿产资源安全的国家队、先锋队。
五矿资源是全球最大的锌生产商之一，亦为铜、铅、黄金及银的主要生产
商2。公司及其附属公司主要从事有色金属经销、制造及铝、铜制品分销，并为

*
王冰，北京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一级翻译；北京科技大学矿业与钢铁行业中外人文交流研究院中
东欧小组负责人，兼职研究员。
1
Company Overview - MMG，https://www.mmg.com/who-we-are/company-overview/
2
五矿资源有限公司 MMG Limited (中国 500 强 2020 年公司排名) - 2020 企业名单 - 财富中文网，
http://www.fortunechina.com/china500/353/2020
中国最大钢铁经销商及中国钢铁制造业原材料的最大供货商 3。其主要经营的品

种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中国稀缺的一些大宗金属原材料，另一方面是中国比
较具有优势的矿产品，如一些占比较少的金属、钨、稀土等等，这些经营领域
主要是在国内。这两年随着央企的专业化重组，中铝集团、中国五矿以及赣州
市人民政府等进行了稀土资产战略性重组，新成立公司由国务院国资委控股，
有望占据国内每年超八成重稀土和近四成轻稀土的开采市场4。
（二）国内外发展历程
1.国内发展历程
刚果（金）是全世界上矿产最为丰富的地区，是中国矿产企投资和贸易的
重要对象。近年来中国和澳大利亚的关系呈现波动发展的趋势。在这种背景之
下，回顾中国矿产企业五矿资源在刚果（金）发展的现状，梳理面对的挑战以
及未来发展所面临的机遇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2.国外发展历程
经过了 10 多年的发展。是 09 年通过收购澳大利亚有一个叫做 OZ mineral
公司成立的。经过 13 年 14 年的发展，资产也经过一系列的调整。一开始，是

以澳洲资产为主。一开始的时候是全球最大的锌金属的生产商。当时拥有全球
第三方，叫做三锤世纪星矿，澳洲。后来，随着战略的调整，把发展的侧重点
就放在了新兴的矿产资源国的铜资源上。所以，2012 年收购了的公司叫做安倍
欧玛尼铜矿叫做 kiss。2014 年，又收购了秘鲁的拉斯邦巴是铜矿。听 4 位铜矿
的产能是 1 年 8 万吨铜，与国内相比也算是非常大的。拉斯巴马斯更大，投产
的初期一年有 40 万吨铜以上，这是全球前十大的铜矿，也是中国在境外所获得

的规模最大的铜矿山力。
（三）五矿资源在刚果（金）的发展情况
五矿资源在刚果（金）的主要产业为金塞维尔（Kinsevere）铜钴矿，位于
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加丹加省（Haut-Katanga province）卢本巴西市附近，主要资
源为铜、钴两种金属，从 2007 年开始运营5。2012 年，五矿资源（MMG）收购
此矿，并与刚果（金）的 Gécamines 矿业公司签属了租赁协议。这是中国企业

3
五矿资源有限公司_百度百科
https://baike.baidu.com/item/%E4%BA%94%E7%9F%BF%E8%B5%84%E6%BA%90%E6%9C
%89%E9%99%90%E5%85%AC%E5%8F%B8/2274045?fr=aladdin
4
财经频道 - 中华网，https://finance.china.com/
5
Major Mines & Projects | Kinsevere Mine，https://miningdataonline.com/property/658/Kinsevere-Mine.aspx
在刚果（金）最早拥有的在产铜矿山，也是中资企业中铜品位较高的大型铜矿
山，更是中国企业在刚果（金）为数不多的独资拥有的大型铜矿6，一直表现稳
定。2018 年，金塞维尔与五矿资源的旗舰项目秘鲁拉斯邦巴斯铜矿的表现使得
全年公司全口径产铜达到 46.6 万吨，稳居中国乃至亚洲公司第一7。
2022 年 3-4 月，中国五矿所属五矿资源董事会批准了金塞维尔矿山改扩建

项目，包括浮选厂、焙烧系统及钴回收系统在内的多项设施，以开采和加工矿
山的硫化铜及钴资源。项目预计 2023 年开始产钴，2024 年开始从硫化矿生产
阴极铜，可将金塞维尔矿山的服务年限延长到 2035 年以后。建成达产后，金塞
维尔可年产电解铜 8 万吨，氢氧化钴（含钴）4000 到 6000 吨8。
虽然受到刚果当地武装斗争的影响，矿山工程有所停滞，但 MMG 表示仍

然致力完成金塞维尔扩产项目，采取一切必要行动以捍卫合法权利，并且有关
项目预期可将现有金塞维尔运营的服务年限自 2022 年起延长最少十三年9。
7 月，中冶国际与 MMG Kinsevere SARL 签署了刚果（金）金塞维尔铜矿扩
建项目（KEP 项目）选矿厂详细设计合同，项目包括新建硫化矿选矿厂和氢氧
化钴生产线，并对现有选冶厂进行改扩建等10；9 月，中国十五冶对外公司刚果
（金）MMG 项目钴厂厂房、设备基础施工基本完成，为 2023 年项目进展创造
有利条件11。
就刚果（金）而言，现在正在做二期的改扩建，原来是以氧化铜资源为主，
现在正在过渡到硫化铜资源阶段，所以今年年初刚刚批准了一个 6 亿美金左右

一个扩建项目。然后金赛维尔公司的副总经理现在在刚果（金）在负责这个项
目，现在开工建设了。

二、刚果（金）矿业投资环节及近年来的变化

6
铜带明珠闪耀协同与友谊之光建设工程-有色金属新闻-中国有色网-中国有色金属报主办
https://www.cnmn.com.cn/ShowNews1.aspx?id=406834
7
中国 5 大铜企形成一超四强格局，中国工业新闻
网 http://www.cinn.cn/yclgy/201903/t20190304_207875.html
8
一线传真 | 中国五矿各级企业生产经营成果速览_澎湃号·政务_澎湃新闻-The Paper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7414854
9
五矿资源：针对刚果矿山 Kinsevere 事项，拟开展国际仲裁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6527555745767355&wfr=spider&for=pc
10
http://www.mccchina.com/mcc/_132154/_132568/844579/index.html
11
海外建设启新程 扬帆奋进谱新篇：中国十五冶对外公司推进刚果（金）MMG 项目建设纪实科技创新-
有色金属新闻-中国有色网-中国有色金属报主办
https://www.cnmn.com.cn/ShowNews1.aspx?id=440425
 刚果（金）的矿产品占出口贸易的比重高达 91.93%（2021 年数据），主要
有铜、钴、锌、钻石、黄金等12。刚果（金）在 2021 年的铜生产量约为 188 万
吨，成为非洲最大的铜生产国13。根据国际铜研究组织（ICSG，International
Copper Study Group）对 2021 年世界范围内矿产铜产量数据分析14，刚果（金）
的铜矿生产、精炼铜产量在 2020 年全球排行第四。到了 2021 年，刚果（金）
已与中国并列成为世界第三大铜生产国，仅次于智利和秘鲁15。刚果（金）是中

国在海外矿产企业最为集中的一个铜矿国，甚至是金属矿产资源国。在当地还
很少成规模的投资企业时，五矿资源是最早一批投资刚果（金）的中资企业。
经过了十多年的发展，中国目前在刚果（金）出口的矿产一年大概是在 190 万
吨，190~200 万吨，中国企业已经成为非常具有影响力的投资群体，刚果

（金）也是中国在铜资源投资方面最集中的国家。

（一）政治外交领域
近年来，刚果（金）对于中国的矿业投资一直保持宽松、欢迎的状态，但
是随着相关政策规定也一直受到国内政策影响而改变。早在 2015 年，刚果
（金）国内反对者和西方大国就一再呼吁刚果民主共和国总统约瑟夫·卡比拉
（Joseph Kabila Kabange）组织总统选举并下台，美国和英国更是在换届还没有
具体进展的情况下威胁要实施制裁16。2018 年，英国、法国和美国等西方国家

再次阻挠，甚至采用敲诈勒索、实施制裁来影响民主投票，敦促卡比拉明确表
示他不会寻求连任。在此情况下，卡比拉指定了一名前内政部长、他所在的泛
珠三角党领袖 Emmanuel Ramazani Shadary 作为执政集团的候选人17，并且为了
在民选中成功而改变政策（2018 版 Democratic Republic of Congo - Adoption of a
mining code）获取老百姓更多支持。
由于目前刚果（金）的欧美企业数量相对较少，刚果（金）的矿业政策对
于中国企业的影响更大。各国在当地政策方面也存在一个合力博弈的过程。
12
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走出去”公共服务平台刚果（金）指南，pp.29.
13
Africa: copper mine production by country 2021 | Statista
https://www.statista.com/statistics/1049848/african-copper-mine-production-by-country/
14
The World Copper Factbook 2021，pp.13.（全文见文件夹）
15
Mineral Commodity Summaries 2022，U.S. Geological Survey, pp.1. （全文见文件夹）
16
Kabila ally floats possibility of Congo referendum on term limits | Reuters
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congodemocratic-politics-idUSKCN0YQ0S7
17
Kabila tells Western powers to stop using blackmail to influence DR Congo vote | Africanews
https://www.africanews.com/2018/08/18/kabila-tells-western-powers-to-stop-using-blackmail-to-influence-dr-
congo-vote/
2018 年，第四任刚果民主共和国总统约瑟夫·卡比拉（Joseph Kabila Kabange）
修改《矿业法》，有 6 家国际矿业公司，包括紫金矿业和五矿资源和政府进行

谈判，结果特别不理想。由于中国在刚果（金）的矿业投资占比最大，因此国
际政治领域有人猜测是否是刚果（金）在针对中国做文章。

（二）法律规则领域
法律与社会其他方面相互联系，整个刚果（金）的矿业投资环境在 2018 年、
2019 年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转向。刚果（金）最早的一部《矿业法》（Mining
Code）于 2002 年颁布，当时刚果（金）结束内战不久，急需经济发展，因此
2002 矿业法利于全球范围内其他国家在刚果（金）的投资。约瑟夫·卡比拉
（Joseph Kabila Kabange）总统在任期间，对以中国为代表的外商投资比较友好，

因此这一阶段是一个欧美外资逐渐退出、中国外资逐步进入的过程。这里变化
最大的政策就是《矿业法》的修订，《矿业法》以及它配套的《分包法》，一
个新要求是“三个资本过半”，即“当地资本要过半（刚果（金）籍自然人在
矿业处理公司中持股至少 50%）”、高管员工要过半 、“50%的超额利润税？
18
”/“公司转包的金额不得超过合同价值的 40%？”。原来的《矿业法》里面规
定创业公司的利润在头 10 年要留在刚果（金）国内，过了头 10 年，如果投资
完全收回的情况下，可能 60%的资金利润要回到刚果（金）。

（三）经济税收领域
2018 版的矿业法还在税收方面作出调整，例如提高矿产的特许使用费，
金、铜等普通金属由 2%提高到 3.5%，而像钴这样的战略性金属由 2%上涨到
10%；对矿产超额利润（即最终所得利润超出最初计划的 25%）征收 50%的税；
要求外国矿业公司预留 5%的资本给刚果（金）私营企业；刚果（金）免费占有
的份额从 5%上涨到 10%；外资企业的矿业许可年份从 30 年降为 25 年；矿业分
包活动只能由大部分资本被刚果（金）人持有的公司承接19。这一系列改革增加

了企业的负担。刚果（金）的加税分为两种，资源税和暴利税，这两年，全球

18
Spotlight: Mining law in Democratic Republic of the Congo - Lexology
https://www.lexology.com/library/detail.aspx?g=11d3b5dc-9361-4490-8440-55de51cc8cde
19
刚果确定公布矿业法改革条款 - 国际新闻 - 中国有色金属工业网
https://www.chinania.org.cn/html/guojihezuo/guojixinwen/2018/0525/32333.html
碳中和带动了新能源产业发展，尤其是电动汽车产业的快速发展使得铜价经历
了一个暴涨的过程，因此，权益金（资源税）、暴利税的变化和产生的影响非
常大。虽然刚果（金）总体税率变化幅度不大，但是以前有一些空间。现在的
这些空间就收紧了， 这个也是跟他中央政府财政状况不好 有关 （ 尽管刚果
（金）拥有巨大的自然资源储备和矿产财富潜力，其经济在 1980 年代前后急剧
下降，截至 2019 年，国内生产总值仅有 489.94 亿美元，被联合国称为世界上
最不发达国家20。近几年，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刚果（金）的经济形势进一步
紧张，GFF（Global Financing Facility）为其提供总额为 6000 万美元的赠款融
资，世界银行国际开发协会（IDA）也提供 3.4 亿美元支持21。）

（四）社会文化领域
刚果（金）的总体文化传统、历史文化氛围都不反对矿业发展，当地人民
也把矿业当成本国支柱产业，明白发展矿业能够提供生活来源、促进社会发
展。所以与全球其他国家相比，在刚果（金）进行矿业投资的社会环境非常
好。
然而在此基础上，还是存在两方面的问题。第一，某些地区人民 生活条件
特别好，不在乎矿业的收入，转而在意环保，认为矿业发展给环境带来伤害；
第二，当地并没有十分富裕，但文化中有反矿的传统思想，认为动土是一种侵
犯，因此采矿遭到阻力。
还有一种是分配利益。作为美国的后花园的拉丁美洲，有很多美国支持的
NGO 组织影响、煽动民众去抗议矿业发展，本质上是希望这些矿企分配给美国

利益。这个问题在刚果（金）目前并不存在，第一，从文化方面上，人民自身
不反对矿业发展；第二，与刚果（金）当地矿产品特点有关。不同于拉美品位
较低的铜矿、铁矿，刚果（金）矿产品的特点是品位高，普通人甚至可以自己
动手开采（但是危险也比较大，比如矿山结构简陋，雨季容易出现事故，有些
地点还有武装分子盯守），这边老百姓围绕着矿业的尾矿库，漫山遍野都是人
随便捡。

20
Economy of the Democratic Republic of the Congo - Wikipedia
https://en.wikipedia.org/wiki/Economy_of_the_Democratic_Republic_of_the_Congo
21
Democratic Republic of Congo | Global Financing Facility
https://www.globalfinancingfacility.org/democratic-republic-congo
（五）竞争环境
五矿资源在刚果（金）进行开采的地区是全世界上矿产最为丰富的地区，
是中国矿产企投资和贸易的重要对象。近年来中国和澳大利亚的关系呈现波动
发展的趋势，在这种背景之下，回顾中国矿产企业在五矿资源刚果（金）发展
的现状，梳理面对的挑战以及未来发展所面临的机遇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
义。
外国同行企业：沙利纳资源公司（Shalina Resources Ltd）是第一家在刚果
民主共和国生产纯金属的铜钴矿业和金属公司，于 2001 年开始矿产业务，在
2013 年成为刚果民主共和国最大的铜、钴生产商之一 22。随着世界市场对钴的
需求急剧上升，2022 年初，沙利纳资源公司与独立商品贸易公司 Trafigura Pte.
Ltd 之间达成了一项 6 亿美元的巨额融资协议，将大幅增加刚果民主共和国的钴
和铜供应。沙利纳资源公司将委托子公司 Chemaf 加快位于加丹加省加工厂的建
设和扩建23。

（六）其他方面
五矿资源刚果（金）是全世界上矿产最为丰富的地区，是中国矿产企投资
和贸易的重要对象。近年来中国和澳大利亚的关系呈现波动发展的趋势。在这
种背景之下，回顾中国矿产企业在五矿资源刚果（金）发展的现状，梳理面对
的挑战以及未来发展所面临的机遇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三、五矿刚果（金）发展的最佳实践

21 世纪前 10 年，中国的海外矿业投资成的案例较少，遇到问题较多，海
外经常给人非常负面的印象。但是，2010 年之后，包括五矿资源在内的央企和

紫金矿业等上市公司渐渐度过了在海外运营矿山的不适应，逐步的站稳了脚
跟，目前运营已经十分稳定，并且为后续对外投资提供了一些经验。

22
Shalina Resources - a leading and established copper/cobalt producer in the DRC
https://www.shalinaresources.com/history.html
23
Shalina’s $600m mining investment set to boost DRC revenue flows - New African Magazine
https://newafricanmagazine.com/27649/
 （一）利用国际经营团队和当地人员
在刚果（金）的不同中资企业运营模式也相互区别。五矿资源从一开始就
是以国际化的运营团队为主，辅以当地团队，八九年来一直生产稳定。五矿资
源在 2020 年 7 月份更换了总经理，中方的五矿派出代替了原来的系统，现在运

营还是保持了原有的体系，提拔了很多本地的经理层，在项目建设中，组建中
方员工为主的项目建设团队。矿业行业相对来说比较成熟、不特别复杂，因此
只要管理、技术各方面成熟，只需要根据不同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情况做
出区别。
矿企在当地最大的义务首先是纳税，然后是雇员，这能给当地带来直接利
益，矿企应该有一个庞大的培训团队，培训当地市场上招募的劳工，使之具备
相关能力。同时，矿产开发要求高度专业化分工，因此不需要员工掌握很多的
综合知识技能，只需在一方面具有合格素质即可，这样可以克服高级技术人员
不足的困难。此外，矿企也可以利用国际化的技术人员。公司在刚果的工作语
言主要有英语和法语，大体上英语是通用的语言。
五矿资源的公司是在刚果（金）已经发展 10 年，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团队。

目前由一个总经理、三个副总经理掌管下面中层各个部门，其中总经理是中国
人，三个副总经理其中有两个是中国人，另外一个是负责生产的当地人。中层
生产线上生产和管理的也全是刚果（金）本地人。（增加属地员工引进，减少
人力开支。根据其他项目的经验，一个中方员工的成本，接近四五个同等技术
水平的属地化员工的成本，能否用好属地化员工成了决定项目效益的关键。项
目部在仅有 15 名中方土建员工的前提下，引进了 20 多名高水平赞比亚和卢旺

达的工人，铺开现场工作面，大幅提高了现场进度和施工工效，在保证进度的
前提下节省了巨大的人力成本24。）
目前，五矿资源的企业培训对象多是初级员工，中高层员工的培养周期会
比较长。同时，也在考虑培养当地来中国的留学生，能够在学成回国后逐步走
上管理的岗位，对中国企业在当地的可持续发展起到更积极的作用。

（二）积极开展政府攻关

24
海外建设启新程 扬帆奋进谱新篇：中国十五冶对外公司推进刚果（金）MMG 项目建设纪实科技创新-
有色金属新闻-中国有色网-中国有色金属报主办，https://www.cnmn.com.cn/ShowNews1.aspx?id=440425
 实际上天天都在面对这些事情，大家也习以为常。说政治人物都是这样，
他也可能今天干两天，明天就被人又上台了，他的权利是它是“不稳定中的一
种稳定”，因为这样可能一个国家也很难去对外国的资本有一种颠覆性的影响，
因为要打一方要拉。

（三）因地制宜选择适宜的技术
刚果（金）的铜、钴开采技术跟全球其他的地方相比差别很大。火法目前
成本比较低，适合含硫量较高的矿石，不过工艺要跟矿产品品种相配合。而刚
果（金）的铜矿是以氧化铜为主，它的特点就是 XX，属于次生矿。
（来自百度：火法炼铜的优缺点：是当今生产铜的主要方法，占铜产量的
80%左右，主要是处理硫化矿。优点是原料适应性强，能耗低，效率高，金属

回收率高；缺点是造成环境污染。
湿法炼铜的优缺点：湿法冶炼占铜生产量的 10%～20%，是用溶剂浸出铜

矿石或铜精矿使铜进入溶液，然后从经过净化处理后的含铜溶液中回收铜的方
法。主要用于处理低品位铜矿石、氧化铜矿和一些复杂的铜矿石。设备简单，
能够在矿山附近就近生产，成本低，无 SO2 污染。但杂质含量较高，且炼铜周
期长、效率低、产能规模小，贵金属回收困难，回收率不确定25。）
因此通过先进的火法选矿是比较难的，都是通过传统的湿法辅选的。再一
个就是它含有钴，钴是一个有重要价值的伴生矿物，如果是简单火法，钴就留
在矿渣里，就难以获得其价值。所以，在刚果（金），针对氧化的铜钴矿石，
应该说一开始走的就是湿法的路线。就是冶金，湿法冶金特点就是一条龙。从
情况可以一直干到电解铜终端的铜产品。火法是生产后期还需要精炼。对于刚
果（金）来说，采用湿法就可以一条龙生产精炼铜、电解铜，同时还可以...和

维护产品，所以这一直是刚果（金）的基本轴。
这一两年又有一些新的变化，就是表生的氧化矿逐渐被重视。为了将这些
矿物得到合理的开发、能够把铜钴分离出来，目前引入了铜焙烧的技术，用废
烧炉在 600 多度温度的情况下，把硫化铜变为氧化铜，然后再利用现有的这些

湿法冶炼工艺去处理，这是一个它的技术的难点。这个并不是什么新工艺，在

25
「有色长文」世界铜冶炼发展，https://baijiahao.baidu.com/s?
id=1611206047478526598&wfr=spider&for=pc
国内的新冶炼都应用过，和火法炼铜相比甚至落后，但是它适应刚果（金）的
矿产品种特点。
所以现在逐步的有一些企业，现在建设也有工艺，大概 3 口巾有 4 排炉

子，谁如果掌握了铜焙烧的工艺，谁可能在未来的硫化铜开发的过程中就会占
有先机。在刚果（金）一条龙，开矿的一直干到精炼铜，湿法规模可大可小，
一两万吨的铜产能小厂的比比皆是，做火法必须得上规模。火法 10 万吨 20 万

吨可能都没有什么效应的，两者不太一样。

（四）以企业经营为核心造福当地
在创造税收方面，中国企业的铜产量占刚果（金）7 成，200 万吨，140 万
吨的铜产量。 （2018 年，刚果的金铜产量约为 130 万吨，其中中资矿业公司产
量约为 70 万吨，占总产量 54%以上26。）
在环境、社会与公司治理（ESG，Environment, Social and Governance）
方面，五矿资源积极履行相关责任义务。国际采矿与金属委员会（ICMM）成立
于 2001 年，旨在通过合理利用矿业促进社会发展、建立一个安全公正和可持
续的世界27。自 2009 年起，五矿资源就是国际采矿与金属委员会（ICMM）的成
员，并遵守其环境、社会和治理要求，履行其采矿规则28。五矿集团努力提高自

己的环保水平，积极对社会做出贡献，提升企业在当地民众心目中的形象。该
企业在刚果（金）也会跟 NGO 组织进行合作，但不是主流。29
环境保护方面，五矿资源（MMG）通过高效利用自然资源、产品废物管理

和有效的生命周期管理最大限度地减少对环境的损害，包括空气质量管理（如
气体排放及粉尘控制）、能源使用（如利用水电等新型可再生能源）、土地和
生物多样性管理（如减少对土地的干扰，项目结束后对土地进行修复）、文化
遗产管理（如勘探和开采地点避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范围）、噪
音管理、水资源管理（如积极管理使用和排放的水的数量和质量）、废物处理
等30。

26
刚果金最强物流中资矿业企业在刚果（金）铜钴成矿带实现了快速发展 - 百度文库
https://wenku.baidu.com/view/2fd8dac29a8fcc22bcd126fff705cc1754275f73.html
27
ICMM - ICMM，https://www.icmm.com/
28
Industry Associations - MMG，https://www.mmg.com/who-we-are/industry-associations/
29
FAO. “Chapter 2. Food security: concepts and measurement,” May 20, 2021,
https://www.fao.org/3/y4671e/y4671e06.htm#fnB25. Accessed on June 19, 2021.
30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 MMG，https://www.mmg.com/sustainability/environmental-management/
 社会方面，2021 年 6 月，Kinsevere 与当地社区签署了 Cahier de Charge，赞
助一系列社会发展项目，并承诺在未来 5 年向当地村庄提供 600 万美元的援助31。
近年来，Kinsevere 一直在当地发挥积极作用，促进社会发展、为当地居民带来
生活改善。到目前（2022）为止，Kinsevere 的长期社区投资总额接近 2000 万美

元，用于支持农业发展、提高教育和卫生水平、协助建立自给自足的地方企业、
完善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此外，五矿资源的主要矿区 Kinsevere 项目中超过一半
的高级管理人员都是刚果（金）当地人民，项目有几乎 800 个全职职位由刚果
（金）人民担任。Kinsevere 矿区在高峰期还为承包商和当地社区创造了 3000 多
个就业岗位，进一步促进了当地就业32。
运营与治理方面，公司旨在为员工和当地社会创造利益和财富，坚持安全
第一、相互合作、言出必行等33。同时，五矿资源致力于通过经验丰富的董事会、

健全的风险管理制度、内部控制及问责制度等来维持高标准的公司治理实践，
履行国际采矿与金属委员会（ICMM）所规定的企业管治原则。从 2019 年起，
为进一步加强企业管治实践，2019 年起，公司董事会进行重组，增加审计委员

会和风险委员会，监督特定方面的公司事务，还设有安全、健康、环境和社区
（SHEC，Safety, Health, Environment and Community Committee）委员会、投资
审查委员会（Investment Review Committee）、矿产资源和矿石储量委员会
（Mineral Resources and Ore Reserves Committee）等多个执行管理委员会，更详
细地分析公司管理中的关键问题34。

四、在刚果（金）发展面临的挑战

五矿资源刚果（金）是全世界上矿产最为丰富的地区，是中国矿产企投资
和贸易的重要对象。近年来中国和澳大利亚的关系呈现波动发展的趋势。在这
种背景之下，回顾中国矿产企业在五矿资源刚果（金）发展的现状，梳理面对
的挑战以及未来发展所面临的机遇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地缘政治影响越来越大，需要高度关注和政府间协调

31
Kinsevere - MMG，https://www.mmg.com/our-business/kinsevere/#Kinsevere_Blurb
32
Kinsevere - MMG，https://www.mmg.com/our-business/kinsevere/#Kinsevere_Blurb
33
Our Vision and Values - MMG，https://www.mmg.com/who-we-are/our-vision-and-values/
34
Corporate Governance - MMG，https://www.mmg.com/who-we-are/corporate-governance/
 跟本国和刚果（金）政治、经济、环境区别比较大的外资企业相比，中国
企业要适应刚果（金）的投资环境。刚果（金）原来是约瑟夫·卡比拉（Joseph
Kabila Kabange）任总统，他之前在中国留学，一直比较亲中国。后来民选大选

之后，他到期就卸任了，新上来的总统相对就亲美国一些。
民主选举领袖的国家，它一定是有各种各样的政治势力，背后还会有欧美
这样资本的操纵，所以就钟摆一样 ，可能这几年摆在这边了，过几年就会就摆
过来。特别是现在整个经济国际政治的局势也非常的复杂，美国和西方一些国
家，现在在战略金属供应链的领域，他们也是对于中国的在全球的影响力具有
高度的戒备心，以中国电动汽车为代表，现在也受到了一系列的国际上的这些
限制，这个会传导到上游。（The International Council on Clear Transportation 在
2022 年 8 月进行调研，发现中国市场在电动汽车（EV）领域在世界领先，美国
在努力追赶，欧洲已相对落后35。在 2022 年 8 月，美国总统拜登签署了《2022
年通胀削减法案》（Inflation Reduction Act），为在北美生产的电动汽车和关键

电池组件等提供税收优惠，旨在恢复本土供应链。这一法案被中国在内等多国
称为违反自由贸易协定，伤害了他国相关权益36。此外，美国还对中国出台“限
芯令”，打压自动驾驶的发展37。）铜、钴、锂这样一些与电动汽车产业密切相

关的金属品种，所以也在研究，从这个角度我倒是认为学校咱们学校您这个团
队研究的这样一个课题，那是非常的切中先说矿业企业走出去在海外需求很有
意义。38

（二）资源民族主义倾向明显，企业经营成本上升

（三）矿业供应链脆弱，企业可持续发展面临压力
由于刚果（金）的基础设施薄弱，给了中国企业援助基础设施建设、加入
矿业开采的机会。现在，中国配套产业链在刚果（金）高度发达，围绕着矿业

35
A 2022 update on electric car sales: China taking the lead, the U.S. catching up, and Europe falling behind -
International Council on Clean Transportation
https://theicct.org/2022-update-ev-sales-us-eu-ch-aug22/
36
China Unhappy With New US EV Subsidies, Will Do Something About It
https://insideevs.com/news/611984/china-unhappy-with-us-new-ev-subsidies-will-do-something-about-it/
37
美国搞芯片禁令打压，中国自动驾驶会被“卡脖子”吗？，环球网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4172882453080572&wfr=spider&for=pc
38
《规模扩大》，中国经济网，2021 年 2 月 1 日，https://www.fao.org/3/y4671e/y4671e06.htm#fnB25，检索
日期：2021 年 6 月 19 日。
提供原料、工程车辆等多种支持，构建形成了一个比较完备的配套产业。目前
面临的问题是物流成本较高，国家的生产能力和制造业水平还是比较弱，虽然
资源质量好，但是开采运营的挑战成本也比较高。
39

（四）熟练劳动力供不应求，校企合作是解决的出路之一
刚果（金）当地的教育程度、劳动力的熟练程度跟国内差距较大。据中国
商务部统计，2020 年中国企业在刚果（金）新签承包工程合同 167 份，新签合
同额 20.32 亿美元，完成营业额 20.25 亿美元。累计派出各类劳务人员 3547
人，年末在刚果(金)劳务人员 6765 人40。2018 年 6 月初，刚果（金）总理奇巴

拉签署了由劳动部长马图库联署的总理令，规定从即日起，最低日工资标准增
加到 7075 刚郎（约合 4.80 美元，汇率 1 美元=1620 刚郎）。根据新的最低工资
标准，每月 26 个工作日的最低工资为 183950 刚郎，约合 114 美元41。目前企业

完全做到自给自足是比较困难的，需要通过自由市场招聘劳工。由于五矿资源
公司提供的平均工资水平在当地是最高的，在刚果（金）也能够吸引比较高素
质的人员加入，因此合格劳动力短缺问题不明显。
当地劳动力素质总体感觉比较懒散，如果采取简单粗暴的办法，最后可能
酿成劳资矛盾。由于矿业规模业在二三十年内翻了好几番，高素质人员也存在
稀缺。其实，不光刚果（金）当地矿业人才稀缺，从事海外创业的矿业发展人
才目前整体稀缺，所以校企合作是一个很好的想法。
同时，目前往往难以给国际人才提供顺利的发展通道。国企或央企 想要控
制力，很难接纳外国高管，所以有能力的高管选择欧美企业任职。因此，国家
需要大力支持国际化的矿业人才培养，提高相关待遇，吸引人才的加入。

（五）中国国际形象容易遭到歪曲，讲好中国故事的力度不够
近年来由于中国崛起，美国等西方国家作为非洲外部主导力量开始衰弱，
因此一些西方国家进行压迫和不正确言论宣传。为了维护本国权益，刚果
（金）和其他一些非洲国家加重了对中国投资项目的监视和审查力度42，认为中
39
FAO. “Chapter 2. Food security: concepts and measurement,” May 20, 2021,
https://www.fao.org/3/y4671e/y4671e06.htm#fnB25. Accessed on June 19, 2021.
40
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走出去”公共服务平台刚果（金）指南，pp.32.
41
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走出去”公共服务平台刚果（金）指南，pp.39.
42
DR Congo 'welcomes' Chinese mining firms, official says after reported scrutiny on deals - Global Times
https://www.globaltimes.cn/page/202108/1232699.shtml（2021 年 8 月新闻，文章见文件夹里单独文档）
国在当地的投资“无节制”、“不合理”，要求合同规划等的重新划分。国际
上有声音（如 New York Times 和 Bloomberg 就开展过相关研究调查）认为，中

国国有企业控制了刚果（金）的珍贵矿产资源（如铜、钴）、占领了市场主导
地位43。国有企业对此态度多数是理解和配合，并且为了把握住当地相关资源机
会，中国企业为刚果（金）援助构建了许多基础设施44，在矿业开采同时助力了

当地发展。
所以从矿业行业发展的角度，更希望中国在全球的整体形象能够更有亲和
力、受人尊敬和喜爱。打造这样的形象需要进一步传播中国语言，汉语目前在
世界范围内普及率还不高，语言不通会导致沟通不顺畅、理解不全面，导致疑
惑、难以接受、甚至对中国形象的畏惧。

五、小 结

刚果（金）是目前中国矿产企业投资和发展最为集中、最为成功的国家之
一。然而，中国企业在刚果（金）的快速发展有其独特的历史原因，只是一个
特例，其经验很难直接照搬到其他国家和地区；同时，随着资源民族主义等各
种因素的出现，刚果（金）国内政治、法律等方面不利于外国投资和发展的因
素越来越多。因此，我国在刚果（金）的矿产企业要更加紧密地跟踪当地政治、
法律、社交媒体等方面发生的变化。对于学术界和政策界来说，应当将刚果
（金）作为矿业海外发展研究的重点国别予以特殊关注和输入研究。
五矿资源在刚果（金）的发展情况也属于比较特殊的案例，不同于其他中
国矿产企业，五矿资源在刚果（金）基本上沿用了“外方管理团队+当地人员”
的模式，中方只派遣少量的高管参与管理。这与以中方团队为主的紫金矿业和
中西合璧的洛阳钼业等公司的情况不同。在其他地区，企业找到适合自己当前
发展阶段和当地情况的管理团队、经营模式是十分关键的。

43
How China wrested control of the Congo’s critical minerals | The Strategist
https://www.aspistrategist.org.au/how-china-wrested-control-of-the-congos-critical-minerals/（2021 年 12 月新
闻，全文见文件夹）
44
Congo's $6 bln China mining deal 'unconscionable', says draft report | Reuters
https://www.reuters.com/business/congos-6-bln-china-mining-deal-unconscionable-says-draft-report-2021-10-
08/（2021 年 10 月新闻，内容见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