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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葬鐘与樂懸制度研究
西漢葬鐘与樂懸制度研究
1 0 38 4 分 类 号
密级
学 号 : 1 0 32 0 1 61 1 525 0 7 U D C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西 汉 葬 钟 与 乐 悬制 度 研 究
n d ed Be T ra d ti o n
S tu d y o n t h e B u r i a l B e l ls a n d t h e S u s p e
-
l l i
i n t h e W e s t e r n H a n D y n a s ty
刘锴云
指 导教 师 姓名 : 张 闻 捷 副 教授
专 业 名 称 : 文 物 与 博物 馆 学
论 文 提 交 日 期 : 2 0 1 9 年月
论 文 答辩 日 期 :
20 1 9 年 月
学 位 授 予 日 期 :
20 1 9 年 月
答 辩委 员 会 主 席 :
评 阅 人 :
20 1 9 年月
厦 门 大 学 学 位论文原 创 性声 明
本人 呈 交 的 学 位 论 文 是 本 人在 导 师指 导 下 独 立 完 成 的 研 究 成
,
果 。 本 人在 论 文 写 作 中 参 考其他个 人 或集 体 已 经 发 表 的 研 究 成果
,
均 在文 中 以 适 当 方式 明 确 标 明 ,
并 符合 法 律 规 范 和 《 厦 门 大 学 研究
生 学 术 活动 规 范 ( 试行 ) 》
。
另外 , 该 学 位 论文 为 ( ) 课题
( 组 ) 的研 究成果 ,
获得 ( ) 课题 ( 组 ) 经 费 或实
验室 的 资助 , 在
( ) 实验 室完 成 。 ( 请在 以 上括 号
内 填 写 课 题 或 课题 组 负 责 人或 实验 室名 称 ,
未有 此 项声 明 内 容 的
,
可 以 不作 特 别 声 明 。
)
本人 声 明 该 学位 论 文 不 存 在 剽 窃 、 抄 袭 等 学 术不 端 行 为 , 并愿
意 承 担 因 学 术 不 端 行为 所 带 来 的 切 后 果 和 法 律 责任
一
。
声明人 ( 签名 )
:
指 导教师 ( 签名 )
:
年 f 月 乃 日
厘 门 大 学 学 位论文著作 权使用 声 明
本 人 同 意 厦 门 大 学 根据 《 中 华 人 民共 和 国 学 位 条 例 暂 行实 施 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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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 全 国 博士 、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共 建 单位数 据 库 进 行 检 索 , 将 学 位 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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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 学位 论 文 属 于
:
( ) 1 .
经 厦 门 大 学 保 密 委 员 会 审 查 核 定 的 涉 密 学 位 论文
,
于 年 月 日 解密 ,
解 密 后 适 用 上 述授权
。
( ) 2 .
不保密 , 适用 上述授权
。
请 在 以 上 相应 括 号 内 打 或填 上 相 应 内 容 涉密学位论
“
”
( V 。
文应 是 已 经 厦 门 大 学 保 密 委 员 会 审 定 过 的 学 位 论 文 , 未经 厦 门 大 学
保 密委 员 会 审 定 的 学 位 论文 均 为 公 开 学位 论文 。 此声 明 栏不 填 写
的 ,
默认 为 公 开学位 论 文 ,
均 适 用 上 述 授权 。
)
声明 人 ( 签名 ) :
女
年 7 月 夕 日
I
摘
要
周 代贵族 奉 行 礼 乐 并重 的 原 则 , 建立 了 一
套包括 乐 悬制度 在 内 的 宗 庙用 乐
制度 。 及 至西 汉 , 乐 钟 在承袭 先 秦 旧 制 的 基 础 上呈 现 出 新 的 时 代 特 色 , 乐 钟制
度 尤 其 是 乐 悬 制 度 的 发 展演 变 为 复 原 西 汉 物 质 文 化 面貌 提 供 了 重 要 依据
。
本 文 全 面收集 已 公 开 发表 的 考 古 资 料 在 对 西 汉 随 葬 实 用 编 钟 和 明 器 编 钟
,
分类 的 基 础 上 , 廓 清 甬 钟 和钮 钟 的 器 形 、 纹饰 和 调 音手 法 ,
据此 厘 定 若 干 汉 代
乐 钟 的年代 问 题 。 乐 悬 制度 是 乐 钟 制 度 的 核 心 内 容 。
秦 火 曾 重创 先 秦 以 来
一
脉
相 承 的 礼 乐制 度 , 致使 乐 制 一
度亡 佚 。 汉 代 文 献 对 乐 悬 制 度 之 记 载紊 乱 不 伦 ,
,
且 阙 载 乐 悬 的 具体 音 列 和 摆 放 形 式 西 汉 墓 葬 出 土 乐 钟 的 考 古 发 现 为 探 讨这
一
时 期 的 葬 钟 与 乐 悬制 度 提 供 了 实 物 证 据 ,
尤其 是诸 侯 王 等级 的 南越 王 墓 、 大云
山 汉墓 洛 庄 汉 墓 和 南 昌 海 昏 侯 墓之
” “
编 列表 明 汉
“
钮 钮
”
、 5 雨 1 4 1 0 甬 1 4
廷 曾 有过 统 一
乐 制 的 努力 。 诸 侯 王 等 级 乐 钟 编 列 制度 一
方面取 春秋战 国 之际 中
原地区
“
方面 将 边 缘化 的 小 众 编 列 纳 入 王 室 乐 制
”
正统 编列 另 在乐制 的
一
, ,
选择 和 改 造 上 倾 向 于 融 合 使 乐 悬 在 新 旧 礼 制 的 调 和 ,
、
修正 中 呈 现 新 面 貌
。
对 诸 侯 王 墓 出 土 乐 悬 进行 个案 研 宄 。 广州 南 越 王 赵 眛 墓 创 造 性 地 挑选 本 地
特色 乐 器 句糴 使 之 比 肩 于钟 磬 作为 单列 的 堵 成 为地 下 乐 悬 的 有 机 组
— 一
, ,
成部分 南 昌 海 昏 侯墓 乐 钟 反 映 了 变 通 性 与 合 制 性 的 统 既 以 诸 侯王 等 级 的
一
。 ,
三 面 轩悬 示 人 , 避 免 直接 僭 用 四 面 宫 悬 ,
又 以 侈 于 其他 诸侯 王 的 甬 钟 数 量 与
铭 文 细 节暗 喻 曾 经 的 帝 王 身 份
“
东西道
”
。
从 出 土 乐 悬 摆 列 位置 的 功 能 分 区 及 共 出 器 物 情 况 来看 ,
西 汉编 钟 倾 向 于 与
“ ”
礼器 分离 , 而 被 纳 入 世俗 宴 饮 场 景 在 地 下 空 间 的 复刻 与 再 现 。 郡进 国 退
的
政 治 格 局 转变 使 青 铜 乐 悬 在 西 汉 逐 渐 失去 了 封 邦 建 国 的 政 治 生 存 空 间 , 其身份
等 差 象 征 内 涵 逐渐 淡化 , 故而 上层 虽 有崇 礼 制 乐 的 努 力 , 但 已 是 杯 水车 薪 。
故
“
的 金石 乐 悬
”
而 , 渐 渐丧 失 给养 , 在西 汉 以 后基本淡 出 历 史舞 台
。
葬钟 ; 乐删 度 ; 汉墓
I
I
Ab str a c t
T he Zho u Dynas t y att ac he d g re at mp o rt an 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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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e yw o r ds Bur : i a l b e l l s; S us en d ed
p Mu s i c Trad i t i o n ; Han To mb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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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1 雜
1
1. 1 研 宄对象与 相关齡 界定
1
1 .
1 .
1
乐钟与编钟
1
1 .
1 .
2 乐钟 的 组 、 肆 、
堵和 编 列
1
1 . 1 . 3
乐 悬 制度
2
1 . 2 时空 范 围
2
1 . 3 研究 史 回 顾
3
1 . 3 . 1 先 秦 乐 钟 的 发 现与 研 宄
.
3
1 . 3 .2
汉 代 乐 钟 的 发 现与 研 究
7
1 . 4 尚 需探讨 的 问題 1 1
1 . 5 目标 、 方法与难 点
1
3
2 西汉乐 钟黻 1
4
2 . 1 西 汉乐钟 的 发现与 分布 1
4
2 .
1 .
1
实 用 乐钟
1
6
2 . 1 . 2 明 器 乐钟
18
2 . 1 . 3
其 他乐 钟
2
1
2 . 2 西汉编 钟 的分鮮雜 22
2 . 2 . 1
西 汉乐 钟 的 分 类
23
2 . 2 . 2 西 汉乐 钟 的 特 征 27
2 . 2 .
3 汉 钟 年 代厘 定
37
3
西 汉 乐悬制 度初探 39
3 . 1 乐 悬考论 39
3 . 1 . 2 汉儒对 先 秦乐 悬 的 理解
39
3 . 1 . 2 后 世对 汉 代 乐 悬 的 理 解
40
3 . 2 出 土乐钟编 列臟 40
3 . 3 髙等级编 列 溯源 42
3 . 3 . 1
甬 钟编 列 42
I
V
3 3 .
. 2
钮钟编 列 4 7
4 海
50
4 诸 侯 王 基乐 悬 个案 研 究 5
1
4 1 .
乐 悬的 本地化 碰 5 1
4 1 1
.
.
编 钟 出 土 概况 5
1
4 1 2
. .
乐 悬试 析
53
4 2 .
复杂身份 等级 的 葬钟 乐 悬 58
4 2 1
.
.
编钟 出 土概况
58
4 2
.
.
2 乐悬 试析
6
1
」、 结 65
5 乐悬摆 放 及 其功 能 探究 66
5 _ 1 陪 葬坑
66
5 . 2 外藏椁
67
5 .
3 内 藏椁
68
6 乐 制 与 政治 72
6 . 1
汉字L乐 制 度 72
6 1 1
.
.
汉 承秦制 72
6 1
. . 2 叔孙 通制 礼 作 乐 7 3
6 1
. .
3 武帝 立乐 府
7 3
6 1
.
.
4 反复 尝试至罢 乐府
74
6 .
2 王 国 侯 国 与郡 县 制
75
结语 77
附表 79
汉關 统 计 表 79
## 嫌 82
麵 89
攻读硕 士 学 位期 间 主 要科研 成果 90
V
Ta b l e o f C o n t e n t s
C h a p te r1 I n t r o d u c t i o n
1
1 .
1 R e s e a r c h O bj e c t
1
1 .
2 Sc o e o f T m e a n d S a c e
i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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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3 L i t e r a t u re Re v i e w
3
1 .
4 U n s e t t l e d Q u e s t i o n s 11
L 5 P u r p o s e M e t h o d s , ,
a n d D i ffc u lt i es 1
3
C h a pt e r 2 A n Ov e r v i ew o f th e W e s t e r n H a n C h i m e B e l l s
1
4
2 1 . A rc h a e o l o g i c a l D is c o v e r i e s a n d D i st r i bu t i o n
1
4
2 2 C
. l as s i fi c a t i o n an d F e a t u r e s 22
C h a pte r 3 A P re l i m i n a ry S t u d y o n t h e S u s p e n d e d M u s i c T r a d i t i o n i n
W e st e r n H a n D y n a s ty
t h e 39
3 .
1 Te x t u a l R es e a rc h o n t h e S u s p e n d e d M u s i c Tr a d i t i o n
39
3 2 U n e a r th e d S e
. t s of Ch i m e Be ll s 40
3 3 C h i m e B e l l s o f
.
t h e L o r d s
42
S um m a r y 50
C h a p t er 4 C a s e S t u d i e s o n t h eS u s
p e n d e d M u s i c Tr a
d i ti o n o f t he
Lo r ds
5
1
4 . 1 Re c o n s t r u c t i o n o f t h e S u s
p e n d e d
M us i c
5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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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S u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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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u m m a ry 65
C h a p te r 5 T h e A r r a n Ch m e B e l l si n To m b s w i t h D i ffe re n t
g e m e n t o f i
F u nc t o n s
i 66
5 1 A u x i l i a r P its 66
y
.
5 2 .
Ou te r C o ff
i n C o m p a r t m e n t s
67
.
inC o mp a rt m e n
5 3 I n n e r C o ff ts
68
C h a pt e r 6 M u s i c S y s te m d P o l i t c s
s a n i 72
6 1 . R i tu a l a n d Mu s i c S y s t e m s i n t h e We s t e r n H a n D y n a s t y 72
6 2 P r i n c i p a li t y a n d th e S y
. st e m o f C o u n t i e s 75
Conc l us i o n
77
Ap pe n d i x
79
Re fe r e n c e
82
Ac k n o w l e dg e m en t
89
M aj o r A c a d e m i c P u b l i c a ti o n s o f t h e A u t ho r
90
V
I
1 绪 论
1
雜
1 _
1
研究对象与 相 关概念 界定
本文 的 研 究 对 象 为 西 汉 乐钟 , 主 要 来 自 西 汉墓 葬 出 土 、 采集 和 传 世 。 围绕
西 汉乐 钟 , 对 如 下 相 关基 本 概 念 加 以 界 定
。
1 .
1 . 1
乐钟 与 编钟
本 文 所讨 论 的 西 汉 乐 钟 , 特 指 乐 钟 的 狭 义 概念 , 即 体 外击 奏 的 金 属 、 陶或
瓷制 自 鸣 乐器 。 汉 代考 古 工 作 中 发 现 的 乐 钟 ,
依 其基本 形 制 可归 为 钟 类 的 有 甬
钟 、 钮钟 、 缚钟 、
句糴 、 铃 、 铎等 。 甬钟 、 钮钟 、
缚钟 , 在礼 乐 重器 中 居于领
衔 地位 ,
甬钟 、 钮钟 、 缚钟 等 乐 器 编 悬 而 奏 构成 的 乐 悬 , 凝 聚 了 身 份等 级 的 象
征意 义 , 故而 甬 钟 和 钮 钟 是本 文 讨 论 的 重 中 之重 。 编钟 是 由 多件 ( 种 ) 乐 钟按
定 规则 编 列 而成 的 乐 器组合 词最 早 见 春官 》 磬 师掌
“ “
照
”
一
。
编钟
一
《 周礼 ?
:
鼓击 磬 击编 钟 从制 作 目 的 上 看 编 钟 可 分 为 实 用 乐 钟 与 专 为 丧 葬所 制 之 明
”
,
。 ,
器 乐钟
。
1 . 1 .
2 乐钟 的组 、 肆 、 堵 与编 列
乐 钟的 肆 、 堵之辨 由 来 已 久 ,
众 说纷 纭 。 乐钟 的 本 质 属 性 是 乐 器 , 以 其音
乐 性 能 为 判 断 其 编 排 组合 的 基 本 依据 ,
即 音 列 的 完 整 与 否 乃 是判 断 编 钟 是 否 成
组 ( 肆 或编 列 ) 的 要点 ,
并 综 合 分析 编 钟 尺 寸 、 形制 、
纹饰 和 铭 文 以 进 行 判
?
断 ,
是没有 问 题 的 。 组 、 肆 和 编 列 概念 相 同 , 由 若 干形 制 相 似 、
大 小 相 同 或接
续 相 次 的 乐钟 构 成 ,
钟 、
磬 均 可 以 单 独构 成 组 或 肆 。
编 钟 以 编 列 的 形式 呈 现
,
? “
”
或 单 编 列存 在 , 或 多编 列 组合 , 前者为单编列 编 钟 , 后 者为组合编钟 。 堵
① 关于 肆 或 组 的 划 分 标 准 学 者 们 提 出 了 不 同 的 方 案 容 庚 先 生 提 出 以 钟 所 载铭 文 能 够合 而 成
“ ” “
, ,
“ ” “
全 文 作 为 构 成 肆 的 标准 杨 伯 峻 先 生 以 曾 侯 乙 编 钟 为 证 而认 为 音 调 音 阶 完备 能 演奏 而 成乐 曲 者 始得
。
为 肆 王清 雷 先 生 等 从 晋 侯 苏 钟 和 癀 钟 观 察 到 以 编 钟 的 纹饰 形 制 划 分肆 可 能 与 音 列 不 相 符合 因
一
。 , 、 , ,
此 单 凭 形 制 和 纹 饰 划 分 肆 是 种 相 对 狭 窄 的 划 分 方式 而 西 周 早期 3 件 组 未 有 完 备 音律 的 编 甬 钟 似 ,
一
,
一
也 应 作 为 肆 看 待 见 容 庚 商 周 彝器 通 考 M 上 海 上 海人 民 出 版 社 20 0 8 3 7 杨 伯 峻 春 秋 左 传 注 M
一
。 : : 1 .
[ ]
.
[ ] .
,
.
.
北 京 沖 华 书 局 9 90 9 92 王 清 雷 徐 长 青 曹葳 蕤 等 试 论 海 昏 侯 刘 贺 墓 编 钮 钟 的 编 列 J 音 乐 研 究 2 0 8
, 1 : .
,
,
.
[ ] .
,
1
5 6 3 王 清雷 也 谈 海 昏 侯墓编 钟 J
( ) : .
中 国 音 乐 2 0 7 3 85 王 清 雷 西 周 乐 悬 制 度 的 音 乐 考 古 学研 宄
.
[ ] .
,
1 ( ) : . .
M 北 京 文 物 出 版社 20 0 7 7
[ ] . :
,
: 1 1
.
② 王 友 华 先 秦 大 型 组 合 编 钟 研 宄 D 北 京 中 国 艺 术 研 宄 院 20 0 9
.
[ ] . :
,
.
1
1
绪论
指乐悬中某 单独 的 空 间 方 向 上 的编 钟 虡钟 或磬
“ ”
即 堵 可编 悬
层
一 一 一 一
, ,
或 多层 钟磬 套编 钟 可包含 堵或 多 堵 乐 钟
一 一
。
。
1 . 1 . 3 乐 悬制 度
封建 社 会 政 治 制 度 的 要 义 是 建 立 身 份 等 差 。 乐 悬是 身 份等级 制 度 的重要体
现 也 是 礼 乐制 度 核 心 内 容 之 通过 有 差 别 地 编 列 并 悬 挂钟 磬等单独或组
一
, , 、
合 乐 器 以 演奏宗庙之 乐 ,
建立 身 份 等 级 制 度 ,
维 护 以 血 缘 亲疏 关 系 为 纽 带 的 封
建统治 。 广 义 的 乐悬 制 度包括 乐钟 的 组合 、 摆列 、 乐律 的调 和 等 ,
是音 乐 考古
学 的主 要 研宄 领 域之 狭义 的 乐 悬制 度主 要 关 于 乐钟 演 奏时 的 陈 列方 式 及 其
一
与 身份 等 级 的 关系 见于 周礼 春官 小 胥》 正 乐悬之位 诸侯 轩
“
,
《
? ?
, 王 宫悬 ,
” T
悬 卿大 夫 判 悬 士特悬 辨其 声 凡 悬钟磬 半为堵 全为肆
'
, , , 。 , ,
。
1 . 2 时空 范 围
本 文 所 讨 论 乐 钟 时 空 范 围 为 西 汉 及 其统 治疆 域 。 汉代 共历 二 十九 帝 , 享国
四 百 余年 ,
以 王莽之乱为 界 ,
可 分为 西汉 、 东汉 。 公元前 206 年 汉 高 祖刘 邦 建
国 ,
定 都 长安 ,
史称西汉 。 公元 8 年 , 王 莽废 西汉末 帝 , 定都常安 , 史称新
族 铸 就 了 帝 国 时 代历 史 的 第 个 发展 高 峰 并 对后 来 的 中 国 历 史发展 产生 了
一
, ,
深远 的 影响
。
和 新莽时 期 个 阶段 表
一
4 ( )
。
① 汉 郑 玄 周 礼注 疏
(
)
.
[ M] . 上 海 上 海 古 籍 出 版社
:
,
2 0 1
0 :
60 5
-
W
) 6
.
2
1
绪论
表 一
西 汉考古学文化 分期表
 ̄  ̄
绝 对 年代皇 帝 名 元年
I I
末年
汉 高祖 刘 邦B . C . 20 6 B .
C .
1 95
汉 惠 帝刘 盈 B . C . 1 94 B . C . 1 88
西 汉 早 期 B 汉 高 后 吕 雉 B 8 7 B
-
. C . 2 06 B . C . 1 41 . C . 1 . C . 1 80
汉 文 帝刘 恒 B . C . 1 79 B . C . 1 57
汉 景 帝 刘 启 B .
C . 1 56 B .
C . 1 41
汉 武 帝 刘 彻 B . C . 1 40 B . C .
87
 ̄  ̄  ̄  ̄
西 汉 中 期 B .
C . 1 40
-
B
. C .
49 汉 昭 帝 刘 弗 陵 B C .
86 B .
C .
7
4
 ̄  ̄
汉 宣 帝 刘 洵 B . C . 7 3 B . C . 49
 ̄  ̄
汉 元 帝 刘 奭 B . C .
78 B . C . 34
汉 成 帝 刘 聲 B .
C . 3 3 B . C ‘
7
西 汉晚 期 B C 48 A D 汉 哀 帝 刘 欣B 7 B C
-
. .
. . 8 . C . . . 1
汉 平 帝 刘 桁B . C . 1 A . D .
5
汉 孺 子 婴 A . D .
6 A .
D .
8
 ̄ ̄  ̄
i pA .
D .
9 A D. .
23
新 莽 时 期A A 4
-
.
D .
9 .
D .
2
汉 更 始 帝 A . D .
23 A .
D . 25
1 .
3 研 究史 回願
1 _ 3 .
1
先秦乐钟 的 发现 与 研究
?
汉 承秦 制 , 而 秦 代 历 史 短暂 , 乐 钟 材 料 更 是 寥寥 。 回 溯 乐 钟 产生 、
发展
、
成 熟 乃 至走 向 衰 落 的 轨 迹 , 汉 代 乐 钟 制 度 大 体 沿用 了 两 周 旧 制 。
为 全面 理 解 汉
代乐钟制度 ,
需 要 回 顾先 秦 乐 钟 的 重 要 发 现 、 研 宄 成 果 与研 究 方法
。
9 7 6 年 陕 西 秦始 皇 陵 建 筑遗 址 发 现 件铜 钮 钟 乐府 见方 建 军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系
“ ”
① 铭 秦篆 二字
一
1 , , .
:
陕西 卷 W 郑 州 大象 出 版 社 9 9 6
[
.
5 :
,
1 : 1 1
.
② 宋 吕 大 临 考 古 图 M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98 7
( ) ?
[ ] . :
,
1
.
③ 宋 王 黼 博 古 图 M 北 京 北京 图 书 馆 出 版 社
( ) .
[ ]
.
:
,
2 00 5
.
④ ( 宋 薛 尚 功 历 代 钟 鼎 彝 器 款 识法 帖
) .
[M] . 北京 中 华 书 局 :
,
1 98 6
.
3
1 绪论
B
形制 与 发音 的 关系 进行 了 初步探 索 清末 至20世 纪 初 考据 学 盛 极 时 延续
一
。 , ,
了 宋代 重 视铭 辞 考 释 的 传 统 有关 青 铜 乐 器 的 论 述 增 多 些学者开始 以 研 究
一
,
,
社 会 历 史 的 眼 光解读 商 周 青铜 乐钟 。 王国维 《 观 堂 集林 》 气 罗 振玉 《 三代 吉 金
?
文存 》 ' 容庚 《 商周 彝 器 通 考 》 、 郭沫若 《 两周 金文 辞大系 图 录考释 》 等皆
5
有相 关青 铜乐 器 的论述 。 虽 然 以 上注疏 尚 在 金石 学研 究框 架 之 内 ,
但积 累 的 乐
钟 资 料 尤 其 是 铭 文 资 料 为 音 乐 考 古 学 奠定 了 基 础
。
2〇 世纪30 年代 ,
先 秦 乐 钟 研 宄 开 始 脱 离 金石 学 的 桎 梏 ,
走 向 真 正 意 义上 的
近代考 古学 。 1 9 33 年 刘 复 赴河 南 新 郑 等 地 进 行 编 钟 测 音 ,
同 时使用 了 音乐 学和
考古 学 的方法 ,
幵创 了 乐钟 测 音研究 的先 河 ,
他 的 研宄 可视为 中 国 音 乐 考古学
之基 点 。 20 世纪 50年 代 ,
音 乐 史学家杨 荫 浏结合汲县 山 彪 镇 出 土编钟 以 及 殷墟
发掘 资 料 ,
参考唐 兰的 《 古 乐 器 小 记》 ,
改 良 古 乐器 测 音方法 ,
出版了 《 中 国音
从 文 献 到 文献
“ ”
乐 史纲》 气 李纯 反 中 国 音 乐史 研 究 的 传统 路径 而从 出
一 一
土材 料 出 发 著成 中 国 古 代 音 乐 史 稿 》 ' 这 时 期 的 音 乐考古 开 始 走 出 传 统
一
,
《
器物 学研究 的 范畴 ,
关 注 田 野考古 资 料 ,
为 我 国 先秦 乐钟 研究 奠 定 了 基础
。
建 国后 , 为 配 合 基 建 进行 的 抢 救 性 考 古 发 掘 大 规 模 开 展 ,
乐 钟 出 土资 料
日
丰 。 如 1 9 77 年 湖北随县 曾 侯 乙 墓 编 钟 的 发现 ,
促 成 了 中 国 音 乐考 古 学 的 跨 越 式
发展 。 曾 侯 乙墓 出 土乐器 中 有 65 件实用 编 钟 ,
分 三层 八组 ,
每 钟 正 鼓 部 和 侧鼓
部 可 分 别 击奏 出 大 三 度 或 小 三 度 的 双 音 ,
验证 了 先 秦 编 钟 的双 音 技术 。 尤为 可
贵 的是 ,
曾 侯 乙墓 编 钟 钟 体 、 钟架和挂钟 构 件 上所刻 的 4 0 00 余字 铭 文 ,
标明
了
各 钟 所属 律 ( 调 )
的 阶名 及其 与 他 国 各 律 ( 调 )
的 对 应关 系 , 且 可 与编 磬 铭 文
意思相通 、 互作 补充 ,
堪 称 先 秦 乐 学 的 百 科 全 书气 晋 侯 苏 钟 是 西 周 乐 钟 研 究 史
最重要 的发现之 年 陕 西 曲 沃 县 天 马 曲 村遗 址 发 现 西 周 早 期 到 西 周 晚
一 -
。 1 992
期 的 晋侯 墓 地 ,
其中 8 号 甲 字 型 大墓 出 土 2 件甬钟 , 与 上 海博 物 馆 购 回 的 1 4
件
、 ,
① 宋 沈括 元 刊 梦 溪 笔 谈 M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社 9
( )
.
[ ] .
: ,
1
75
.
② 王 国 维 观 堂 集 林 M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9 59
.
[ ] .
: ,
1
.
③ 罗 振 玉 三代 吉 金 文 存 M 影 印 本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
[
] . . :
,
1 98 3
.
④ 容 庚 商 周 弊器 通 考 M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20 2
.
[ ] .
:
,
1
.
⑤ 郭 沫 若 两 周 金 文 辞 大 系 图 录 考 释 M // 郭 沫 若 全 集 北 京 科 学 出 版 社
.
[ ] . :
,
20 1 7
.
⑥ 杨 荫 浏 中 国 音 乐 史 纲 M 上 海 万 叶 书店 9 5 2
.
[
] . :
,
1
.
⑦ 王 子 初 中 国 音 乐 考 古 学 M 福 州 福 建 教 育 出 版 社 2 00 3
.
9 [ ] .
:
,
:
1 7
-
1
.
⑧ 马 承 源 晋侯 苏 编 钟 M 上 海 博 物.
馆 集 刊 编 辑 委员 会 上 海 博 馆 集 刊 上 海 上 海 书画
物 [ ] .
. .
: 出版 社 ,
1 99 6 : 1
-
1 7 . 王 子 初 晋侯 苏 钟 的 音 乐 学 研 究
.
[ J] .
文物 ,
1 99 8 ( 5 )
:
23
-
3 0
.
4
不 断 丰 富 的 出 土乐 钟 资料 促进 了 研宄 的持续深入 , 8 0 年代 初 开 始 , 考古 学
与 音乐 学 、 古文 字 学 、 声学等学科 紧密结合 , 提供 了 多 元 的 研 究 角 度 , 促使 乐
钟 研宄 成果不 啻 倍蓰 。 纵观这 一
时 期 先秦乐钟研 究 的 累 累 硕果 ,
集中在分区分
期研究 、 专项研 究 、
乐 悬制 度研 究和 综合研 究 ,
分述如 下
:
第 先 秦 乐钟 的 分期 和 分 区研 究 梳 理 出 先秦 乐钟 基 础时 空 序 列 高至
一
, ,
。
喜 考察 了 先 秦时 期 我 国 南方 地 区 青铜 缚钟 、 铙 ,
对其 来 源 、
形 制 演 变和 族 属 等
?
问 题进 行 了 讨 论 。 殷玮璋 、 曹 淑琴分 析 了 长 江 中 下 游地 区 出 土 的 先秦 甬 钟 并进
?
行区 系 研究 , 指 出 西周 早 期 北方 甬 钟 受 到长 江下 游 甬 钟 的影 响 。 高西 省 对陕 西
?
地 区 出 土 西 周 早 期 甬 钟 以及 南 北 方 甬 钟 的 形 制 特 点 进 行 了 比 较 研 宄 。 王清雷等
对 山 东 地 区 两 周 乐 钟 进 行 分 期 并 探讨 了 铭 辞 、 铸 造工 艺 、
乐 悬制 度 的 演 变 ,
并
?
尝 试 进 行 以 乐 钟 为 中 心 的 音 乐 文 化分 区
。
第二 ,
先秦 乐钟 的专 项研究 , 主要涉及 乐 钟 的编 列 、 音列 、 纹饰 、 铭文以
及某类特 殊乐 钟 某 墓 葬 出 土乐 钟研 宄 李纯 考 察 周 代 甬 钟 正 鼓 部 纹饰
一
一
、 。
,
?
为 周 钟 断 代提 供依 据 。 王 子 初 基于 乐 钟 演 奏 手 法 、 内 部结构特征 、 调 音所 留 的
?
磨 砺 手 法 以及 音 列 组 合 , 初 步 建立 中 国 青 铜 乐 钟 的 音 乐 学 断 代 标 尺 。 王世 民研
宄 了 西 周 编 钟 铭 文 排列 规 律 ? 。 王子初对 晋侯 苏 钟 进 行 了测 音分 析? 。 孔义 龙 回
顾 20世纪 先 秦编 钟 音 列 研 宄 ,
探讨 了 编 钟 正 鼓 音 列 的 转 制 及 其 成 因 ,
以及西周
?
晚 期 甬 钟音 列 的 定 性及其设置规 范 些 学 者 利 用 科 技 手段对 先 秦 乐 器 进 行 声
一
学 分析 。 马 承 源 等 利 用 激 光 全 息 摄 影 技术 ,
研 宄 乐 钟 发音 机理 , 对 编钟和 编磬
① 高 至 喜 论 中 国 南 方商 周 时 期 铜 铙 的 型 式
.
演 变与 年代
、
[ J] . 南 方文物 ,
1 99 3 ( 2) : 45
-
5 3 .
论商 周 铜 缚 [ J]
.
湖 南 省 文 物 考 古 研 究所 湖 南 考 古 辑 刊 3 98 6 .
: , 长 沙 岳 麓 书社
?
. . 1
: 20 9
-
21 4 . 中 国 南 方出 土 商 周 铜 铙 概 论 [ J]
.
湖 南 省 文 物 考 古 研 究所 湖 南 考 古 辑 刊 2 98 4 . :
,
长 沙 岳 麓 书社 : . 1 :
1 2 8
-
1 35
.
② 殷 玮 璋 从 青 铜 乐钟 的 类 型 谈 中 国 南 方青 铜 文 化 的 相 关 问 题
.
南 方 民 族 考 古 99 0 4 5 0 殷 玮 璋 曹
[ J] .
,
1 : 1
-
淑 琴 长 江 流域 早 期 甬 钟 的 形 态 学 分 析
.
C 文 物 与 考 古 论集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社 9 8 6 2 6 27 0 [ ] .
, : , 1 : 1
-
.
③ 高 西 省 商 周 时 代 南 北 甬 钟 之 关 系 及 南 北 文 化 交 流 之 检 讨 J 东 南 文 化 99 6 2 2 6 西 周 早 期 甬 钟
.
[ ] .
,
1 1 ( )
: 1
-
比较 研究 J 文博 995 关 于 商 周 钟 些 问 题 的 探 讨 J 文 物 9 96
一
4 46
- -
2 9 [ ] . ,
1 ( 1 ) :
1
1 .
[ ] .
,
1 ( 1 ) : 1
.
④ 王清雷 山 东地 区 两 周 编 钟 的 初步研宄 J] 文物 2 00 6 朱 晓 芳 齐鲁 金 声 山 东 地 区 两 周 乐 钟
-
.
[ .
(
1 2) 7 3 : 78 . . :
研 宄 M 上 海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20
[ ] . :
,
1 6
.
⑤ 李纯 周 代 甬 钟 正鼓云纹断代 音乐研 宄 周 代 钟 馎正 鼓对 称 顾 龙 纹 断 代 中 国
一
-
[ J] .
,
1 99 6 ( 3 ) : 53 63 .
[ J] .
音 乐学
-
,
19 98 (3 ) :
43
60
.
⑥ 王 子 初 中 国 青 铜 乐 钟 的 音 乐 学 断 钟 磬 的 音 乐 考 古 学 断 代 之 二 代 J 中 国 音 乐 学 2 00
. 5 3 6 :
[ ]
.
, 7 ( 1 ) :
-
.
⑦ 王 世 民 西 周 暨 春 秋 战 国 时 代 编 钟 铭 文 的 排 列 形 式 C // 中 国 考 古 学 研 宄 第 二集 北 京 科 学 出 版社
.
[ ] :
.
:
. 1 98
20
-
6 :
1 06 1
.
⑧ 王 子 初 晋侯 苏 钟 的 音 乐 学 研 宄 J 文 物 9 9 8 5
.
[ ] .
,
1 ( ) : 2 3
-
3 0
.
⑨ 孔义 龙 两 周 之 际 编 钟 正 鼓 音 列 的 转 制 及 其 成 因 J
.
[ ] . 黄 钟 武 汉 音 乐 学 院学 报 :
,
2 00 8 ( 1) :
1 1 4
-
1 27 . 西周晚
期 甬 钟 音 列 的 定 型 及 其 设置 规 范 J 音 乐 研 宄 2 00 7 [ ]
.
,
( 1 ) : 60
-
世 纪 编 钟 音 列 研 究述 评
64 .
2 0 [ J]
.
交响 西 安
:
音 乐 学 院 学 报 2 0 06 2 5 4 5 2 5 7 两 周 编 钟 音 列 研 究
,
,
( ) :
-
.
[ D] . 中 国 艺术 研 宄 院 2 00 5 ,
.
5
1 绪论
震 动 模 态 进 行 模 拟 和 重 建气 王 玉 柱 等 研 究 了 编 钟 声 谱 与 双 音 特 性 气
第三 ,
先 秦乐 钟 的礼 制 研 究 ,
尤其 是 乐 悬 制 度 的 研 究 。 王清雷指 出 周 代统
治 者赋予 钟 磬 类 大 型 编悬 乐器 以 深刻政治 内 涵 ,
乐 悬制 度 初 步 确 立于 西 周 早
期 ,
至 西 周 晚 期 臻 于 成 熟 气 方 建 军 探 讨 了 商 周 乐 器 文化 结 构 与 社 会 功 能之 间 的
互 动 关 系 ' 李 玉 洁对 比 古 文 献 所 见 编 钟 与 考 古 出 土 编 钟 在 编 列 形 式 上 的 不 完 全
符合 现象 ,
推测 《 周 礼 》 所载乃 是 战 国 以 后 理想 化的 乐悬 制 度 ,
而 非西 周 时期
的 礼制 张 闻 捷 关 注 了 两 周 墓 葬所 出 乐 钟 与 墓 主 人 生 前 演 奏 乐 悬 在 组 合 、 音列
及 陈 设方式上不 同 , 出 土乐 钟应 归 入 葬 钟 制 度 的 范 畴 ,
周 代 贵族 并不 完 全 依 照
礼 书 所 载乐 悬 制 度 来摆 放葬 钟 ,
而是遵 循身 份等 差和 音 律 要求 并 结 合 具体 墓 葬
°
空 间来 陈设随葬 乐钟 。 项 阳 指 出 曾 侯 乙 墓 乐 悬 合 乎 礼制 ,
体现 了 祭礼 、 多礼
、
礼俗并 用 的 特点 , 先 秦 乐钟 具有礼 器 、 祭器 、 重器 的 功 能 ,
礼器开始 用 于 俗
e
乐 ,
进 而 导致 乐 悬 制 度 的 内 部扩充 。 褚春元 考察 了 两周 礼 文化 的 象 征 性艺 术 精
神 ,
指 出 先 秦 礼 乐 文 化 经 历 了 从 娱神 、 敬鬼 到 治 人 国 的 演 变 过 程 \
第四 ,
先秦 乐 钟 的 综 合 性 研 究 。 美国 学者罗 泰 (
L o th a r Vo n A l e x a nd e r
F a ke nh a u s e n )
l 对 商 周 青铜编 钟 的 类型 、 形 制演 变 和 音 列 结 构 进 行 了 系 统 梳 理
,
进 步探讨 了 先 秦 礼 乐 制 度弋 李 纯 等 对先 秦 编 钟 的 分 期 断代 分 区 及其礼
一 一
、 、
3
乐制 度 与 先 秦 社会 政 治 的 关系 进 行 了 深入 探讨 。 王友 华在其 博士 学 位 论 文 《
先
秦 大型组合编 钟 》 中对 先秦大 型 编钟 的编 列 、 音列 、 组合 和 乐 悬 制 度 进行 了 系
统探讨 ,
建 立 起 乐 悬 礼 制 演 变规 律 的 标 杆 ' 朱 晓 芳 系 统 梳 理 并 评 述 了 两 周 青 铜
乐 钟 的 发 现 和 研 宄状 况 ,
指 出 乐钟 形制 演变 、 区 域 特征 、
形制 和 纹饰 所反 映 的
① 马 承源 商 周 青铜双音钟 J .
[ ] .
考 古 学报 ,
1 98 1 (
1 ) :
1
3 1
-
1 46 .
程建政 编磬振动 特 性 的 声 全 息 研 究 □ .
] .
声学
学 报 中 文 版 20 6 8 92 : , 1 (
1
)
: 7
-
.
② 王 玉柱 安 志 欣 谭 维四 等 青铜 编 钟 声谱 与 双音,
考 古 9 8 8 8 7 5 7 7 65 ,
.
[ J] .
,
1 ( ) :
-
.
③ 王 清 雷 西 周 乐 悬 制 度 的 音 乐 考 古 学 研 宄 M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社 2 0 07
.
[ ] .
:
,
.
⑨ 方 建 军 商 周 乐 器 文 化 结 构 与 社 会 功 能 研 究 M 上 海 音 乐 学 院 出 版 社 2 00 6
.
[ ]
.
,
.
⑤ 李 玉 洁 先 秦 编 钟 组 合 的 礼制 研 究 J 考 古 与 文 物 2 0 6
.
90 9 5 [ ] .
,
1 (
1 ) :
-
.
? 张 闻 捷 周 代 葬 钟 制 度 与 乐悬 制 度 .
[ J] .
考古学报 20 49 7 2 ,
1 7 ( 1 ) :
-
.
合 制 之 举 与 礼 俗 兼用 对 曾 侯 乙 墓 乐 悬 的 合 礼探 讨 以 乐观 礼 北京 北京 时 代华文书
“ ” “ ”
@ 项阳 .
: [ M ] // ,
:
金 石 之 乐 兴 衰 的 现 代 解 读 J 中 国 音 乐 2 00 7 对 先秦
”
“
局 2 0
- -
1 5 : 1 5 5 813 7 68 . [ ] . (
1 ) :
1
.
, ,
@ 褚 春 元 礼 乐 文 化 与 象征 对 两 周 礼 乐 文 化 的 象 征 性 艺 术 精 神 之 考 察 M 合 肥 安 徽 大 学 出 版 社
.
: [ ] .
: , 2 0 1 7
.
? Lo th ar v o n F a! k e nh a u s e n S u s e n d e d m u s c c h i m e b e
-
s i n th e c u ure of Br o n z e Ag e C h na M Lo s An ge es
U
p : i
:
l l l t i
[ ]
. l :
n v e rs i t
y o f Ca fo r n i a P re ss 20 0 8 R
i t ua mu s c n B r o n z e Ag e C h na
A n a rc h ae o o ca e rs ect ve D Bos t on H a r
g p p
i
i l i
,
. l i i i l i l
i
[ ]
. :
v ar d U n i v e r s 98 8
t y
.
i , 1
.
[ M] .
, 19 96 . .
[ M] .
:
,
1 99
4
.
⑧ 王友华 先秦 大型 组合编钟研究 .
[
D
]
.
北 京 中 国 艺 术 研宄 院 :
,
20 0 9
.
6
1 绪论
s
社 会制 度 问 题等方面 研 究 仍 需 完 善
。
1 . 3 . 2 汉 代乐 钟 的 发 现 与 研 究
汉 代乐 钟 的研宄 由 来 己 久 ,
并 伴 随着 考 古 出 土 资 料 的 丰 富 而 不 断 拓展 和 深
入 经历 了 个 由 点及 线 由 线 成面 的 发 展 过 程 研究 成果 不 啻倍蓰 世纪
一
, 、 , 。 20
80 年代 前 ,
由 于 汉 代 乐 钟 以 零 星 出 土 和 传 世 为主 ,
乐 钟 组合 形 式 不 成 体 系 ,
具
各 音 乐 性 能 的 乐 钟 更 是少 之 又 少 ,
致使 人 们 一
度 以 为 汉 代 乐 钟 不 论 在 铸 造 和调
音技 术 上还 是 在 礼 制 地 位上 都 乏 善 可 陈 。 20 世纪 90 年代 开 始 ,
一
系列具有明
确墓 主 人 身 份 的 西 汉 诸侯 王 墓 、 列侯 墓 的科学发掘与 整理 , 不仅直接颠覆 了
步 探宄 西 汉 高 等 级贵 族 的 用 乐 制 度 提供 了 物质
”
汉无 礼 乐 之说 而且 为 进
一
基础 ,
此后 , 学者们 围 绕汉代 乐钟 的编 列 、 音 乐性能 、 乐悬制 度 、 与 乐 府制 度
的 联系 等 问 题进 行 了 讨 论
。
1 . 3 . 2 . 1
西汉 高等 级贵族 塞 出 土 乐钟 的 发 现 与 研 究
在 现 已发 掘 的 20 余 座 汉 代诸 侯 王 级 别 墓 葬 中 , 山 东 章 丘洛庄汉墓 、 广东 广
州 南越王 墓 、 江 苏 盱 眙 大 云 山 汉墓和 江 西 南 昌 海 昏 侯墓 是 四 座 包 含随 葬乐 钟 且
“ ”
致性 成 为 西 汉 诸 侯 王 用 乐 制 度 研 究 的 重 要 材 料
。
1 983 年 广 东 省 广 州 市 区 北 面象 岗 山 发 现西汉墓 ,
其 墓 主 人 为 西汉 南 越 国 第
二 代王赵眛 ,
约 葬 于公元前 1 22 年 ' 金 隐 村 指 出 从 南 越 王 墓 编 钟 所 用 的 不 和 谐
的 二 度音 程和 钟 体 内 非 正 常 调 音 现象 来看 , 南越 国 钟 匠 之 调 音 技 术 恐 怕 已 难 与
其前辈 同 日 而 语 气 孔 义 龙 和 曾 美 英认 为 南 越 国 用 乐 分 为 大 型 编 悬 乐 和 房 中 乐
,
用 乐 等级 比 肩 天子 , 但从 其 音 乐 性 能 上 看 ,
只 是 对 中 原 乐 器 的 表面模仿 ,
南北
礼 乐 的 异 步 发展 进 程 使 南越 国 编 悬 礼 乐 只 能 是 昙 花 现气 方建军 马 国 伟认为
一
南 越 王 墓 出 土 句 糴 由 越 式句 糴 南 传而 来 ,
并 在 宫 廷 宴 乐 与 娱 乐 的 金石 乐 队 中 扮
演低音旋 律乐 器 的 角 色
5 '
。
① 朱 晓 芳 两 周 乐 钟 的 发现 与 研 宄 .
[ J ]
. 中 原 文物 ,
20 1 2 ( 6 ) : 45
-
5 1
.
② 广 州 市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古 研 宄 所 广 东 省 博 物 馆 西 汉 南 越 王 墓 , ,
:
[ M] .
北京 文物 出 版
:
社 99 ,
1 1
.
③ 金 隐村 海 昏 侯 墓 出 土 编 钟 对 研 究 西 汉 乐 悬 制 度 的 启 示 J 首 都 博 物 馆 论 丛 2 6 4 6 5 4
. [ ] .
, 0 1 :
1
-
1
.
④ 孔 义 龙 曾 美 英 从 西 汉 南 越王 墓 音 乐 器 物 看 南 越 国 宫 廷 礼 乐 的 兴 衰 J 交 响 西 安 音 乐 学 院 学 报
,
.
[ ]
.
:
,
20 1 0
,
2 9 62
-
(
1 ) : 66
.
⑤ 方 建 军 吴越 乐 器 句 躍 及 其 相 关 问 题 乐器 9 94 ⑵ 马 国伟 句糴的 功能 与 用 途 中 国 音乐
-
.
[ J ]
. 1 : 1 4 . .
[ J ]
.
,
2
,
0 1 6 ( 2 ) : 5 6 6 2
.
7
庄 汉墓 墓 主人 吕 台 为 吕 后 之侄 第 代吕 王 下 葬 年代 约 为 公 元 前 年
单
一
、 ,
1 86 。
独 建 造 乐 器 坑 作 为 陪 葬 之 情 形 在 西 汉 属 首 次 发 现 ' 引 起 考 古 学 界 的 广 泛 关 注
。
王 清雷 考 察 了 洛 庄 编 钟 的 形 制 特 征 、 调 音手法 、 测 音数 据 ,
并 以 之为 标准 器
,
重新 审定 了 批传 世 乐 钟 的 年 代 气 方 建 军 等 通 过 测 音 还 原 编钟 编磬 的组合
一
、
、
?
编 次 和 音 阶' 米 永 盈 注 意 到 商 王 村 二 号 战 国 墓 与 洛 庄 汉 墓 钟 磬 具 承 袭 关 系
。
学 者 开 始 意 识 到 洛 庄 汉 墓 与 之 前 发 现 的 广 州 南越 王 墓 共 同 的 钮 组合
”
5 甬 1 4
2009 年江 苏省 盱眙 市 大 云 山 发现汉墓 ,
其 墓 主 人 为 江 都王 刘 非 ,
约下 葬于
? “
公 元前 1 27 年 。 金 隐 村 先生 关 注 了 大 云 山 汉 墓 多 件 钮 钟 于 口 内 有 调 音 所 留
焊
痕迹
”
贴 ,
指 出 这 种 特 殊 调 音 方式 折 射 出 编 钟 铸 造 技 术 在 西 汉 已 经 濒 临 失 传
,
编钟 已丧失其音 乐 价值 ,
而仅 作 为 礼 乐 象 征 呈 于 庙 堂之 上 气 王 子 初 观 察 到 大 云
山 汉 墓 编 钟 矮 胖浑 圆 形制 特 征实 际 上 削 弱 了 抑 制 余 音的 效 果 ,
楔 形音 梁 及其 凿
?
刻与 焊 贴亦 未提 高钟 体 的音 乐 性能 ,
这 正 是 先 秦 双 音 失传 的 直 接 原 因 。 冯卓 慧
分析 了 大 云 山 汉 墓编 钟 的 测 音 结果 , 探讨 其音 乐 性 能 与 文 化 内 涵 , 比较 分析 了
”
所 出 编钟的 音 列 并指 出 削 减 诸侯 国 设立 郡县 导 致 了 编钟 的
“
西 汉四 王墓 , 、
?
在 重点 分析 四 王墓编 钟 音 律 的 基础上 ,
指 出 汉 初 曾 建 立 过 较 为严 密 的 乐 悬 制 度
。
保存 最 完 好 、
出 土 乐器 最 丰 富 的 西 汉 列 侯 墓 当 属 20 1 1 年发掘 的 江西 南 昌 海
昏 侯刘 贺墓? 王 子 初 认 为 海 昏 侯墓 所 出 件甬钟由 件为 套 的 两套 甬 钟构
一
。 1 0 5
① 崔大 庸 房道 国 孙 涛 山 东 章 丘市洛庄 汉墓 陪 葬坑的 清理 J
,
考 古 2 00 4 8 4 崔 大 庙 高继 习 章 丘
,
.
[ ] .
,
( ) : 1
-
1 .
,
.
洛 庄汉 墓 发 掘 果 及 学 术 价 值 J
成 山 东大 学 学 报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2 00 4 25 28 王子 初 洛庄 汉墓 出 土
[ ]
.
( ) ,
(
1 ) :
-
.
.
乐 器述 略 J 中 国 历 史 文 物 2 00 2 4 6 7
[ ]
.
,
( ) :
-
1
.
② 王 清 雷 章 丘 洛 庄 编 钟 刍 议 J 文 物 2 0 05 .
62 68 章 丘洛庄编 钟 的音 乐 学 研 宄 J 黄钟 武汉 咅 乐学
[ ]
.
,
(
1
)
:
-
. [ ]
.
:
院学报 ,
20 1 1 ( 4 ) : 2 43
-
2 56 .
济南 洛庄汉墓 乐 器 鉴 定工作 纪 实 [
J ]
.
音 乐研 究 , 20 0 1 (1 ) : 9 卜9 1
.
③ 方 建 军 郑 中 洛 庄 汉 墓 4 号 陪 葬 坑编 磬 的 组 合 编 次 和 音 阶 J 中 国 音 乐 学 2 0 0 4
,
.
8 8 郑中 方
1 、
[ ] .
, 7 ( ) 1
:
-
2 .
,
建 军 洛 庄 汉 墓 4 号 陪 葬 坑 编 钟 编 磬 测 音 报 告 J 中 央 咅 乐 学 院 学 报 2 00 7 08 3 5 6 6 方 建 军 郑
.
1
、 [ ] .
, ,
1
( )
:
-
1 .
,
中 洛 庄 汉 墓 4 号陪 葬 坑 编 钟 研 究 J
.
音 乐 研 宄 2 00 2 36 3 9 1 [
] .
, 7 ( ) :
-
.
④ 米 永盈 商 王 村 二 号 战 国 墓 与 洛 庄 汉 墓 钟 磬 承 袭 之 关 系 J 音 乐 研 宄 2 0 3 3 5 8 6
.
[ ]
.
, 1 ( ) :
-
7
.
⑤ 刘 蓉 从洛 庄汉墓 乐 器 出 土探西 汉 礼 乐 复 兴 J 咅 乐 天 地 2 0 6 0 5 3 6
“ ” -
.
[
] . 1 (
1 ) : 5
.
⑥ 李 则 斌 陈 刚 盛 之 翰 江 苏 盱 眙 县 大 云 山 汉 墓 J 考 古 20 2
,
3 9 ,
.
[ ] .
, 1 ( 7) : 5
-
5
.
⑦ 金 隐 村 海 昏 侯 墓 出 土 编 钟 对 研 究 西 汉 乐 悬 制 度 的 启 示 J 首 都 博 物 馆 论 丛 2 0 6 46 5 4
.
[ ] .
,
1
:
1
-
1
.
⑧ 王 子 初 刘 非 墓 编 钟 与 先 秦 双 音 技 术 的 失 传 J 中 央 音 乐 学 院 学报 2 0
.
3 29 [ ] .
,
1 7 ( ) : 1 7
-
.
⑨ 冯 卓慧 大 云 山 汉 墓 编 钟 的测 音 分 析 与 研 究 J 中 国 音 乐 0 6
.
62 [ ] .
,
2 1 (
1 ) :
-
77
.
⑩ 王 子 初 西 汉 三 王 墓 编 钟音 律 分 析 下 J 中 国 音 乐 2 0
.
2 29 3 西 汉 三 王墓 编 钟 音 律 分 析 上 ( ) [ ] . , 1 7 ( ) :
-
5 .
(
)
[ J] .
中 国音 乐 , 2 0 1 7 ( 1 ) : 1 3 4
-
1 46
.
? 杨军 徐长 青 南 昌 市西汉海 昏侯墓 考古 20 6
-
,
.
[ J]
.
, 1 ( 7) 4 5 = 62
.
? 王 子初 郭 晶 等 海 昏侯时 代的 编 钟 ,
.
[ J ] .
中 国 国 家地理 ,
20 1 6 (
3) 8 6 :
-
9 1
.
8
成 , 当 时 的 西 汉 朝廷 可 能 推 行 了 复 古 的 礼 乐 制 度 ? 。
张 闻 捷则 认 为 此 1 0 件 甬钟
尺寸 、 纹饰不 尽 相 同 ,
是为 下 葬拼凑 而 成 的 ,
汉代 编 钟 的 使 用 遵循 各 自 不 同 的
T
古 乐 版本 缺 乏 制 度规 范 随 葬用 钟 与 宗 庙 礼 乐 用 钟 不完 全 相 同 王清雷指 出
l
,
,
。
海 昏侯墓 甬 钟 的 拼凑 现象 在 先 秦 时期 并 不 常 见 ,
明确的 墓主人身 份等级 和 完整
的 乐 钟 编 列是探 讨 乐 悬制 度的 前提 ,
不 宜将 明 器编 钟 的 编列 等 同 于 实用 编钟 的
编列 ,
明 器 乐 钟 在 乐 悬 制 度 层 面 的 使 用 要 尤其 慎 重 ' 金 隐村 先 生 指 出 海 昏侯 墓
件 甬 钟 应分 为 两 套 即 在 诸 侯王 墓
“
编钟钟体铭 文 东道
” “
西道
”
揭示 了 这 1 0 ,
编 钟 规 制 的 基 础 上又 加
一
套 ,
形成 高于 其他西 汉诸侯王 等级 的 乐 悬 , 这恐怕 与
?
始立 乐府 信立
“
汉武 帝 以 及 昌 邑 故 国 有关
”
刘 贺特殊 的 27 天 汉废 帝 身 份 、 。
祥 认 为海 昏 侯 编 钟 和 编 磬 构 成 周 礼》 所 载的 轩悬 气 王清雷 徐长 青等 考
”
《 、
察 了 海 昏 侯 墓 编 钮钟 的 器 形 、 纹饰和音列 ,
发现 这 1 4 件 编 钮钟 可 分 为 二 式 ,
单
独的 件 二 式钮 钟 不 仅 在 规 制 上 与 式钮 钟 件 凑成 件 肆 的 诸 侯 王等
一 一
1 ( 1 3 )
1 4
级 乐悬 ,
而 且在 本 质 上 补 全 了 整 套 钮钟 的 音 列
1 . 3 .
2 .
2
汉 代 乐 钟编 列及 其 音 乐 性 能 研究
指 出 西汉乐 钟 编列 至少 存在
“
张 闻 捷 从 考 古 发现 的 汉 代 编 钟 出 发 , 5 甬 1
4
的 制 度性 组合 形 式 上述组合 皆 可 在 先 秦 不 同 地 区 各
” “ ” “ ”
钮 4 甬 9钮 5 甬 1 0 钮 ,
具特色 的 编 钟 制 度 中 找 到 蓝 本 虽 然 西 汉 皇 室有 过 统 乐制 的努力 但中 小 贵
一
。 ,
族 和 地 方 勋 贵 依 然沿 用 多 样 的 、 较为 古 老 的 乐 制版本 。 由 汉墓随 葬 编 钟 未见 多
?
面 折 曲 陈列 ,
推测汉人对于 随 葬 乐 钟 与 宗 庙 礼 乐有不 同 的 处 理原 则 。 朱 国伟系
统 梳理 了 战 国 中 期到 西 汉 的 编 钟 测 音 资 料 ,
总 结 了 西 汉 早 期 编 钟 音 列 及特 点
,
”
并指 出 诸 侯 王等级 的 钮 编 列 选择 了 战 国末 期 件组钮钟 作 为 蓝本 是先
“
1 4 1 4 ,
编 钟 在 战 国 晚期 至 汉 代 早 期 经 历 了
”
丝 竹 等 乐 器上 而 钟磬 回 归 礼器 之用
“
,
。
明 显转 型 , 音 梁 和 调 音方 式 发生 重 要 变 化 , 双 音钟 在 西 汉 早 期 有 过 短 暂 的 重
① 张 闻 捷 试 论 海 昏 侯 墓 的 乐 钟 制 度 N 中 国 文 物 报 2 0 6 0 5 06 6
- -
. [ ] .
,
1 ( )
.
② 王 清 雷 也 谈 海 昏 侯 墓编 钟 J 中 国 音 乐 2 0 7 3 8 3 9 2
-
.
[ ]
.
,
1 ( ) :
.
③ 金 隐 村 海 昏 侯 墓 出 土编 钟 对 研 究 西 汉 乐 悬 制 度 的 启 示 J 首 都 博 物 馆 论 丛
-
. [ ] .
, 20 1 6 )
:
1 4 6 1 54
.
④ 信 立 祥 西 汉 废 帝 海 昏 侯 刘 贺 墓 考 古 发 掘 的 价 值 及 意 义 略论 J 南 方 文 物 20 6
-
. 、
[ ]
.
,
1 ( 3 ) : 32 3 7
.
⑤ 王 清 雷 徐 长 青 曹 葳蕤 等 试 论 海 昏 侯 刘 贺 墓 编 钮 钟 的 编 列
, , .
[ J ] . 音乐 研宄 , 20 1 8 ( 5 ) : 58
-
64
.
⑥ 张 闻 捷 汉 代 乐 钟 编 列 制 度 初考 文物 8 2 6
-
20 1 3 35
J]
.
. [ . , ( ) :
9
兴 , 西 汉 中 期 后 逐渐 退 出 舞 台 气
1 . 3 . 2
. 3
汉 代 乐制 研究
朱文 玮和 吕 琪 昌 将 汉代 乐 钟 之
“
归 结为 秦 朝 的灭 亡
”
其 背后 的 动 因 。 衰亡 、
音
乐特 质 的 改 变 和 汉 哀 帝 罢 乐 府 气 而 陈 荃 有 驳 朱 、 呂 之说 ,
认 为 上 述因 素 仅 为 汉
代乐 钟衰 弱 的 外 因 ,
而 内 因 为文化 的 更 新 变异 、 礼 乐 性质 的 变化 与异域 文化 的
交 流渗透' 季伟 分析 南 阳 汉 画 中 的 4 例铜钟 ,
指 出 其 均 为 单件 甬 钟且不与 磬 相
配 ,
不但不 构 成 乐 悬 ,
而且让 位于 丝 竹管 弦乐 与 乐 舞 百 戏 , 而 居于 配角 地位
,
其背 后 的动 因 是 汉代 礼制 之变 、 乐制 之变和 赏 乐 观念 之 变 ,
及 以 俗入雅 、 以雅
?
入 俗 和 雅 俗 并举 。 陈 殿 从 礼 仪 与 乐 悬 两 个 方 面对 汉 代 礼 乐 中 金 石 乐 的 具 体 应 用
场景 、 乐 悬及 其等 级制度 、 乐 钟编列 、 音 阶 结 构 及 旋 宫 应用 等 问 题进 行 了 尝试
性探 讨 气 王 子 初 从 历 史 文 献 珠海 郭 氏 藏 西 汉 宗 庙 编 磬 与
“
西 汉 四王墓 所出
”
、
?
钟 磬 入手 , 勾 勒 出 叔 孙通 重 建 礼 乐 的 轨 迹
。
乐悬 制 度 是 乐 制 的 核心 柯 曙光 的 汉 墓 乐 悬 及 其 礼 乐 文化研 宄 》 是第
一
。 《
篇关注 汉代 乐 悬制 度 的学 位论文 ,
该 文 根 据汉 墓 出 土 乐 钟 及 乐 悬 图 像 ,
初步 梳
理 了 汉 墓 乐悬 的 类 别 、 形制 、 铭文 、 纹饰 、 编列结构 、 悬 挂 与 演 奏方 式 、 音乐
性能 、 等 级 和 礼 乐文 化属 性 等 问 题 ,
分 析 了 汉 代继 承 并 发展 了 先 秦 礼 乐 ,
并形
褒 雅斥 俗 的 礼 乐文 化 观 念气 金 隐 村认为 横 跨鲁 粤 三地 的 三座 西
“ ”
成了 、 苏 、
汉诸 侯王等 级 墓 出 土 同 等规 范 的编 钟并 非巧合 ,
而 是 西 汉 礼 乐 制 度在 乐 悬上 的
体现 即 西 汉 时 期 至少 在 诸侯 王 这 级 别 贵族 中 推 行 过统 的 乐 悬制 度气 李荣
一 一
有 关 注 了 汉代 金 石零 星遗存 、 汉墓 出 土金 石 乐 悬实 物 以 及 汉画 乐 悬 图 像 ,
采用
图 像 学研宄 方法 , 分析 了 汉 画 乐 悬 的 等 级 、 类别 、 编列 、 悬 置 方 式 和 演 奏 方 式气
项 阳 指 出 两 汉乐 悬是先 秦乐 悬 的小 众 化 的延 续 ,
与 前 述学 者不 同 的 是 ,
他认 为
① 朱 国 伟 战 国 中 期 至 汉 代 早 期编 钟 音 列 研 宄
.
[ J]
. 中 国 咅乐学 ,
20 1 6 ( 4 )
: 1 9
-
2 7 .
双 音 乐 钟 转型 之 路 从 战 国
:
中 期到 西汉早期 音 乐 艺 术 上 海 音 乐 学 院 学报 2 0 6 2 8 4 9 4
[
J] .
( ) ,
1 ( ) :
-
.
② 朱 文 玮 吕 琪 昌 先 秦 乐 钟之 研 究 M 台 北 南 天 书 局 9 9 4 4 7 5 0
,
.
[ ] .
:
,
1 :
1
-
1
.
③ 陈 荃 有 中 国 青 铜 乐 钟 研 宄 W 上 海 上 海 音 乐 学 院 出 版 社 2 0 09
.
[ . : ,
.
④ 季 伟 南 阳 汉 画 中 的 铜 钟 A 中 国 汉 画 学 会 中 国 汉 画 学 会 第 十 三 届 年 会 论 文集
.
[ ] . .
[ C] .
中 国 汉画 学会 中 国
:
汉画 学会 ,
20 1 1 : 9
.
⑤ 陈 殿 汉 代 礼 乐 中 的 钟 磬 乐 J 天 津 音 乐 学 院 学 报 2 0 09 3) 4 6
-
.
[ ] . , (
: 5 1
.
⑥ 王 子初 汉 初 的 礼 乐 重 建 与 叔 孙 通 J
. 中 国 音 乐 20 8 2 [ ] .
,
1 ( ) : 2 3
-
34
.
⑦ 柯 曙光 汉 墓 乐 悬 及 其 礼 乐 文 化 研 究 D 杭 州 师 范 大 学 2 0
.
[ ] .
,
1 1
.
⑧ 金 隐村 海 昏 侯 墓 出 土 编 钟 对 研 究 西 汉 乐 悬 制 度 的 启 示 J 首 都 博 物 馆 论 丛 2 0 6 4 6
.
[ ] .
,
1 : 1
-
1 54
.
⑨ 李 荣 有 礼复 乐 兴 两 汉 钟 鼓 之 乐 与 礼 乐 文 化 图考 M 北 京 中 国 社 会科 学 出 版 社 2 0 2
. :
[ ] . : ,
1
.
10
金 石乐 悬 急 剧 衰落 背 后 的 动 因 并 非 礼 崩 乐 坏 , 而是 统 治 者 有 意 让 乐 悬 局 限 于 宫
?
国 乐 以 雅为 称 李 荣有 与 柯 曙 光 对汉 画 像 中 的 钟 鼓
“ ”
廷 , 让乐悬 回 归到 中去 。
?
之 乐 所反 映 的 汉 代 礼 仪 、 乐 仪 文 化 特征 进行 了 初 步 分 析
。
乐府 是 汉 代 掌 管 礼 乐 的 官 署 。 寇 效 信 通 过梳 理 文 献 并 结合秦 乐 府 编 钟 的 出
土 ,
证 明 乐 府 本秦 制 ,
以郑 、 卫 之 音 为 代 表 的 中 原 俗 乐 在 秦 朝 得 到偏 爱 与 重 视
,
? ?
汉 乐 府 负 责 掌 管世 俗 用 乐 。 李 文初 指 出 汉 武 帝 之 前 ,
乐 府 负 责 制 造乐 器 。
王
“ ” “
福 利 认 为 乐府 负 责 俗 乐 和 部 分 雅 乐 , 具 有 原 由 太 常 执掌 的 协律 身份 ,
立
?
之 孙 尚 勇 指 出 汉初
”
有加 封 予 以 名 分 之 意 与 李 夫 人 得 宠有 关 联
“ ”
乐府 立 , 。
不 设 立 乐 府机 构 ,
汉 高 帝 和 汉 惠 帝 时 礼 乐 建 设 由 叔孙 通领 导 下 的 太常 、 太 乐执
汉 文 帝 和 汉 景 帝 之世
”
由 李延年领 导 的 乐
“
行 , 习 常肄 旧 而己 ,
汉 武帝设置 了
?
府 , 汉 元帝 、 汉 成 帝和 汉 哀 帝 时 祭 祀 制 度 改 革 导 致 汉 哀 帝 最 终 罢 乐 府 。 赵 敏俐
认 为 汉初 乐 官 制 度 中 存 在 太 常 与 少 府 之 二 分 而 汉 武帝 并 非 始 立 乐府
“ ”
, ,
而
?
是 扩大 乐 府 之 规 模 与 职 能 , 定 郊 祀 之 礼 而确 立 大 一
统 的 汉 朝 地位与 尊 严 。 汪桂
海 则 认 为 汉 武 帝 所 立 乐 府 不 同 于 少 府 之乐 府 与 太 常 之 太 乐 , 而是专 用 于郊 祀太
“ ”
后 土 的 乐府 无 需 为 弥 合 史料 之 矛盾 扩充 解
“ ”
而将
“ ”
一
、 , 立 乐府 与作
,
少 府 之 乐 府 有 监 造 乐 器之 职 能 铭 乃 监 造者 而 非 使用 者 之 勒
“ ”
,
乐器 上的 乐府
?
名 。 许 继 起 的 博 士 学位 论 文 《 秦 汉 乐 府制 度 研 究 》 立 体 考 察 了 秦 汉 乐 府 制 度 的
?
内 部结 构 , 着 重 探讨 了 乐 员 、 乐器 、 乐 类 的 来源 、 结 构 以 及形 成 等 问 题
。
1 .
4 尚 需 探讨 的 问 題
综 上 所述 ,
汉 代 乐 钟 考 古研 究 成 果 颇 丰 ,
但 仍 有 问 题 值得 进
一
步探 讨 ,
概
述如 下
。
其 汉 代 乐 钟 的 年 代 序 列 是研 宄 的 基 础之 近 年来 汉 墓 发掘 成 果 迭
一 一
,
。 ,
① 项 阳 重 器 功 能 合 礼 演 化 从 金 石 乐 悬 到 本 品 鼓吹 以 乐观 礼 北 京 北 京 时 代 华 文 书 局 1 28
-
.
,
: [ M] // . :
,
20 15 :
1
54
.
② 李 荣有 汉 画 中 的 钟 鼓 乐 悬 综 考 A 中 国 汉 画 学 会 中 国 汉 画 学 会第十 三 届 年会论 文 集 C
.
中 国汉画学
[ ] . .
[ ] .
:学
会 中 国 汉 画 会 20 0 ,
1 1 : 1
.
③ 寇 效 信 秦 汉 乐 府 考 略 由 秦 始 皇 陵 出 土 的 秦 乐 府 编 钟 谈起 J 陕 西 师 大 学 报 哲 学 社 会 科学 版 9 7 8
. : [ ] . :
,
1
( 1 ) : 35 37
.
④ 李 文 初 汉 武 帝 之前 乐 府 职能 考 J 社 会 科 学 战 线 98 6 3 2 90 2 94
 ̄
.
[ ] .
,
1 ( ) :
.
王 福 利 汉 武 帝 始 立 乐 府 的 真 正 含 义 及其 礼 乐 问 题 J 乐 府 学 2 00 6
”
⑤
-
.
[ ] .
,
: 1 08 1 3 9 .
⑥ 孙 尚 勇 乐 府 建 置 考 J 云 南 艺 术 学 院 学 报 2 00 2 ⑷ 2 9 42
.
[ ] .
,
:
-
.
⑦ 赵 敏 俐 汉 代 乐 府 官 署 兴 废 考 论 J 文献
.
[ ] .
,
2 0 09 ( 3) : 1 7
-
33
.
“ ”
⑧ 汪 桂 海 汉 武帝 立 樂 府 新 解 J 文 史 6 63
-
20 1 ( 2) : 75
.
[ ] .
,
.
⑨ 许继 起 秦 汉 乐 府 制 度 研 究 D 扬 州 大 学
.
[ ] .
,
2 00 2
.
11
1
绪论
“
西汉四王墓
”
出 ,
汉墓年 代 编 列 体系 日 趋 完善 ,
而且 的 科学 发掘与 整理又提
。 、 ,
较完整 的 编 列 和 可靠 的 年代 信 息 。 科 学发 掘 的 编钟作 为典 型 器 ,
可重新 厘定 若
干汉 钟 的 年 代
。
其二 , 西汉 见 证 了 乐 钟 的 急 剧 衰 落 ,
其 背后 蕴 含着 复 杂 的 礼制动 因 。
而以
往 研 究集 中 于 乐 钟 的 滥 觞 、 成熟 、 辉煌 阶段 ,
较 少 涉 及 衰落 阶段 。 西 汉 恰逢 中
国 青 铜时 代 之尾 声 ,
乐 悬作为 先 秦 礼 乐 文 明 的 重 要 表现 形式 ,
在汉代 之后 彻 底
功成身退 大 统 的 西汉 王 朝 站 在 特殊 的 历 史 节 点 上 如 何继承先 秦乐 悬制
一
, ,
,
度 ?
又 是 如 何 根据 现 实 统 治 需 要 重 新 阐 释 并 建 立 礼 乐 制 度 的
?
“ ”
其三 , 《 汉书 》 载 武帝 时期 叔孙通 曾 制 礼 作 乐 , 西 汉 四 王墓 出土编钟 也
反 映 出 西 汉 早 期 诸 侯 王 级 别 的 贵族 拥 有 套 完 整 的 乐 悬规 范 揭示 出 汉 初 曾 大
一
规模推 行 礼 乐 制度 ,
这是 毋 庸置疑 的 ,
但具体 西 汉 礼乐制度 的 内 涵和 乐 悬表现
形 式仍 需 更加 细 致 的观 察 。 西 汉诸 侯王 等 级 贵 族 在 乐钟 编 列 的 配置 上有 何 原 则
与蓝本 ,
表现 出 怎 样 的 偏 好 和 个性 化 的 安 排
?
其四 ,
葬钟 制 度 作 为 丧葬 制 度 的 重 要 部 分 , 从 属 于礼 制 ,
又不 能 涵 盖礼 制
, , ,
乐钟 ,
葬 钟 之 所 以 被有 意 选 取 进入墓 主人地 下 世 界 , 它 们 的摆 列 形式 、 与共 出
器物 关系 埋 藏 空 间 的 属 性 或蕴 含 着 丰 富 历 史信 息 而这 视 角 常为音 乐考 古
一
、 ,
学 所 忽视
。
12
1 .
5 目标 、 方 法 与 难点
随 葬 乐 钟 研 宄 是 打 开汉 代 礼 乐 制 度 的 一
把钥 匙 。 墓 葬 空 间 作 为 连接 生死 的
物质 载体 , 是 永 恒 与 瞬 时 的 结合 。 因 为 墓室
一
经封 闭 , 其 包 裹 的 物 质 文化 信 息
便得 以永 久 凝 固 ,
随 葬 物 品 的 组 合 及 其 摆放规 律 能够 反 映生 者 对 死 者 的 定 论 与
安排 , 亦 体 现 了 时 人 的 价值 观 。 因 其 免 于 后 世的 主 观篡 改 ,
随 葬 乐 钟 所包 含 的
信 息 相 对 于 历 史 文 献 是相 对 真 实 可 靠 的 。 金属 乐 器 是 音 乐 考 古 的 宝 贵 财 富 。
琴
瑟易弛 ,
笙 箫 等 竹木 乐 器 易 腐 而 失 音 ,
而 铜 质 编 钟 以 其 独 特 的 耐久性和 稳 定
性 , 相 对 完 好 地 为 我 们 留 存 了 其 他 材 质 乐 器文 物 所 难 以 留 存 的 音 乐 信 息
。
在考 察 西 汉 乐 钟 资 料 时 , 无 论是 器 形 、 纹饰 、 调 音 手法 , 还 是编 列 制 度
、
摆 放规 律等 ,
都 应把 西 汉 编 钟 表 现 出 的 各方面 时 代 特 点 纳 入 整 个 编 钟 发展 的 历
史中 去分析 , 从 古 今 对 比 中 探 寻 编 钟 发 展演 变 的 内 在 动 因 。
如 西 汉 编 钟 钟 体浑
圆 短阔特点 , 正 是 战 国 晚 期 以 来 编 钟 音 乐 性 能 衰 落 并 在 西 汉 持 续残存 的 物 质 反
映 , 因此 , 在 面对 多 样 化 的 西 汉 乐 钟 编 列 制 度 时 ,
需 回 溯 先 秦 乐钟 编 列
。
复 原 汉 代 乐 悬制 度 ,
一
是 需 要从 出 土 实 际情 况 出 发 ,
从 乐 器 组合 、 摆放 方
式 、 悬挂方 式 、
编列 、
音 列 等 角 度 分 析 出 土 乐悬 案 例 ,
二 是 全 面 考 察 墓 葬 整体
空间 布局 、 功能分区 、 墓 主 人 身 份 及 相关 重大 历 史 事 件 ,
三 是 辩 证 运 用 地 上之
献 资料 ,
四 是综 合 运 用 音 律 学 、 文献 学 、 人类 学 、 古 文 字 学 的 多 种 方法 ,
捕捉
一
切 可 供解读 的 信 息
。
本文 写作 难 点 主 要 有 三 。
一
是 南 昌 海 昏 侯 墓 资 料 尚 未 完 全 发表 ,
部 分 乐钟
尚 在 修复 , 随 葬 遣 册亦 正 在 整 理 之 中 , 关 于 海 昏 侯 墓 编 钟 的 讨 论 目 前基 于 有 限
”
的 已 发 表 材料 和 笔 者对 江 西 省 博物 馆 海 昏侯 国 考 古 发 现 陈 列 海昏
“
的考察 。
侯 乐 钟 研 宄将 随 着 后 续 资 料 的 陆 续 整 理 发表 而 进 步完善 二是 须 明 确 葬制
一
、 。
?
并 不 代表 礼 制 的 全 貌 ,
凭 借 目 前所 掌握 的 信 息 , 难 以 断 言随 葬 乐 钟 的性质 是 宴
乐 用 器 还是 宗 庙 用 器 , 试 图 用 出 土 乐 悬 复 原 实 际 演 奏 显 得 困 难重 重 。 三是 由 于
条件 所 限 , 无法 直 接 对 乐 钟 实 物进 行研 宄 , 笔者 多 参考 原 始 发 掘 报 告 和 其他 学
者 的 考 察报告 、 研 究论 文 等 , 日 后 若 有 机会 ,
须 进 行实 地 考察
。
① 张 闻 捷 汉代 乐 钟 编 列 制 度 初考
.
[ J] .
文物 ,
20 1 8 ( 3 ) : 26
-
35
.
13
2 西 汉 乐 钟 概述
2 西 汉 乐 钟 概述
2 . 1
西 汉 乐 钟 的发现 与 分 布
汉钟 的发现源远 流长 。 近代 考古 学 出 现 以 前 , 汉 代乐 钟 的 发 现和 研 究 以 金
石 学框 架 内 的 不 系 统 考 证 为 主 。 最 早 的 汉 代 乐 钟 发现 可 追 溯 至 宋 金 石 学 家 王
黼 ,
其著录的 8 件汉 代 编 钟 在今看 来 部 分 或为 先秦 器 ,
但 表 明 宋 人 己 经 开始 认
识 到 汉 钟 与 周 钟 之别 ' 成 书 于 清 乾 隆 年间 的 《 西 清 古鉴 》 著录 1 2 件汉 钟 ,
其
孝武 西 园 可供断代 气 容 庚
“ “
二钟 铭 文 秦汉 金 文 录 》 气 罗
”
四 时嘉至
”
中 《
¥
振玉 《 贞松 堂 集古 遗 文 》 亦 载汉 有 铭 编 钟
。
近代 以来 , 西 汉 乐 钟 考 古 资 料 主 要 来源 于 汉代墓葬 、
窖 藏和 征 集 。
从己发
表 的 资 料来 看 ,
汉 代 乐 钟 主要 有 甬 钟 、 钮钟 、 编磬和 异形钟 。 其 中 异形钟 集 中
分布 于 西南地 区 的 广 西 、 贵州 、 云南 ,
盛 行 环钮椭 圆 腹 、 羊 角 状钟 钮 ,
编列 亦
无定 数 ,
为 西 南 少 数 民族之用 乐 。 从西 南 乐 钟 与 中 原 乐 钟 发展 的 异步性来看
,
西南 自 鸣 钟 在 西 周 中 晚期 才 出 现 , 当 汉代 乐 钟 行 将就 木之 时 ,
依然 可在西 南地
区 见到先秦 乐钟 的 孑 遗 上 述现 象也 是 边 缘遗 存 模型
“ ”
。 ( ma r g i na
l
?
su r v i v a l ) 在 礼 乐 文 化遗 存 上 的 生 动 反 映 。 此 类 异 形 钟 显 然 与 汉 式 仪 轨 分属 不
同 文化系 统 ,
故 本 文 对异 形 钟 暂 不 作 讨 论 。 据 初步统 计 , 迄今 己 发掘 汉墓上 千
座 , 其中 出土 甬钟 、 钮钟 或 编 磬 的 西 汉 墓葬 或遗 址 近 30 处 ,
出 土钟磬 近 5 00
件 ,
集 中 分布于 以 西 安 为 中 心 的 关 中 平原 和今 天 山 东 、 江苏 、 安徽 、 湖南 ,
南
昌 广 州 等地零 星 分布 图
一
、 ( )
。
① 宋 王 黼 博 古 图 录 考 证 第 五 册 M 成 都 电 子 科 技 大 学 出 版 社 0 7 49 6
( )
.
: [ ] .
: ,
2 1 :
-
1
.
② 孟 繁 放 西 清 古 鉴 疏 第 八 册 M 北 京 北 京 工 艺 美 术 出 版 社 20
.
62 8 3 : [ ]
.
: ,
1 1 : 3
-
3
.
③ 容庚 秦汉金文录 M 北 京 中华书 局 2 0 2 .
[ ] .
:
,
1
.
④ 罗 振 玉 贞 松 堂 集 古 遗 文 M 北 京 北 京 图 书 馆 出 版 社 2 003
.
[ ] .
: ,
.
⑤ 2 0 世 纪 初 美 国 人 类 学 家 克 拉 克 威 斯勒 提 出 文 化 区 域 概 念 指 出 文 化 中 心 不 ?
定 是 地理 中 心 而是
一
, , ,
个 文 化 区 所 共 有 的 文 化 因 素 最集 中 产 生 的 地方 当文 化因 素被 创造 出 来 之 后 呈放射状 向 周 边地 区 传
一
. ,
播 。 由于传播需要时间 ,
当 该 文 化 因 素 触及 远离 中 心 的 边 远 地区 时 文 化 中 心 可 能 已 经 演 进为 新 的 文 化 面
,
中 心 文 化 所 创 造 的 旧 有 文 化 因 素 便 在 边缘 地 区 得 以 顽 强 保 存 边 缘 遗存
“ "
貌 , 此时 ,
,
被称 为 见 美 。
(
)
克 拉克
?
威 斯勒 人 与 文 化 .
[ M] .
北 京 商务 印书 馆 : , 2 00 4 .
陈 荃 有 中 国 青 铜 乐钟 研 究
. [ M] .
上海 上 海 音 乐 学 院
:
出 版社 ,
20 0 9 : 1 2 2
.
14
2
西 汉 乐 钟概 述
^ T V 4
c
l,
,
/
 ̄
^^
'
s/ ry ^
j ?
'
广州
〇
 ̄
^ 今 省 级行政中 心
。
讀"
宁
V J _
^ ^
r
j
编 钟出 土地 点
一
^
> 河 流
( ( 比 例 尺 1 : 6 00 万
图 出 土西 汉 编 钟 分布 示意 图
一
本 章 讨论 的 汉 代 乐 钟 包括 实 用 乐 钟 、 明 器 乐钟 。 参 考 发 掘报 告 和研 宄 论 著
对墓 葬 年代 判 断 的 成 果 ,
对 乐 钟 下 葬年 代 进 行 初 判 。 乐 悬 制 度 的 探 讨 以墓 主 人
身份 或等 级 明 确 且 乐 钟编 列 完 整 的 实 用 编 钟 为 基 础 。 明 器 编钟 的 编 列 不 完 全 等
虽然 不适 合被直 接纳 入乐 悬 制度 范 畴 但仍 以其
“
同 于 实用 编 钟 的 编 列 , ,
葬
”
钟 的 身份在特定 墓葬 空 间 中 表 征 定 的礼制 内 涵 况且 由 于 明 器 乐钟 因 制 作
一
不如 实 用 乐 钟 精 美 或为 陶制 或木质 在 墓 葬 遭 到 盗 扰 时 逃过 劫 能够 反 映
一
,
, ,
定 的编 列制 度 因 此 明 器 乐钟 也是 类在 探究 乐 钟 制 度 时 需要 讨 论 的 资 料
一
一
。
。
15
2
西 汉 乐 钟概述
2 . 1 . 1 实 用 乐钟
此 类 乐 钟 为 实 际 演 奏使 用 ,
存 1 8 例 1 80 余件 ,
其 中 科 学 发 掘 出 土 1 50
余
件 ,
采 集或 征 集 28 件 。 钟均为铜质 ,
于口 内壁 、 音 梁有 调 音 痕迹 。
磬 为 石质 或
玻 璃质 ,
音高 较成体 系 ,
部 分 倨孔 有 悬 挂痕迹
。
20 世纪 50 年 代湖 南 征 集 得蟠螭纹 钮钟 1 件 ,
现藏湖 南 省 博 物馆
( 3 0 78 5 ) 。 钟 腔 内 近 口 沿 处 有密集 的凿 痕 ,
正 鼓音 、 侧鼓 音构 成 小 三 度音 程
,
年 代 约 为 西汉'
江苏 溧 阳 县农 副 产 品 公 司 拣选 得蟠虺纹钟 1 件 ,
正鼓音 、 侧 鼓音 构 成纯
4
?
度 音程 ,
年代约 为 西 汉
。
1 956 年 湖 南 株 洲 征 集铜 蟠螭 纹钮 钟 1
件 ,
现藏湖 南省 博物馆 ( 25 336 ) ,
年
。 , 6 、 3
?
楔 形音梁 。 正 鼓音 、 侧 鼓 音 构 成 小三 度 音 程 ,
年代 约 为西 汉
。
1 976 年 重 庆 奉 节 县 城三 角 坝 新 贺 乡 红 星 村 三 五 庙 征 集 1
件铜 钮 钟 ,
侧鼓 内
?
壁有 凸面 正 侧鼓 音音高相 同
一
,
、
。
年广 东 广 州 南 越 王 墓 东 耳 室 北 壁 近 过 道 处 出 土 铜 钮 钟 组 件
尺
一
1 98 3 1 4 ,
, ,
;
5 ,
包 裹 痕迹 , 尺 寸相次 ,
未 见 悬挂 ,
沿东 壁摆 放于 钮钟 东侧 : 石磬 1 8 件 , 可分
2
组 ,
分别 为 1 0 件和 8 件 , 呈 东 西 向 平行 于 钮 钟 ,
大小 相 次 ,
摆 放 于地 面 ,
未见
。 8 , , 。
第 二 代 南 越王赵 眛 ,
死于 公 元 前 1 22 年 ,
约 葬于其后不久气
1 9 86 年 江 苏 徐 州 北 洞 山 楚 王 墓 附 属 墓 室 出 土 石磬 1 1
件 ,
仅 1
件 完整 ,
股
鼓 折角 处有倨孔 , 上 方有两道 印 痕 ,
为 使 用 过 程 中 悬 磬 绳 索 长 期 磨 损 所 致气
20 世纪 90 年代 , 广 东 珠海 市 汉 东 博 物馆 馆 长 郭 汉 东 藏 西 汉 宗 庙 编 磬 1
4
件 ,
尺寸 相 次 ,
形制 相 似 , 音 高不 成 序 列 ,
或由 不同 时期 、 不 同 宗 庙 的 编 磬拼
① 高 至 喜 熊 传 薪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湖 南 卷 M 郑州 大 象 出 版 社 2 0 0
,
.
: [ ] .
:
,
1 :
1 1 5
.
② 王子初 中 国 音 乐 文物大 系 江苏 卷 M
.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99 6 7 2 : [ ] . :
,
1 , 1
.
③ 高 至 喜 熊 传 薪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湖 南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2 00
,
.
: [ ] .
:
,
1 , 1 1 3
.
④ 严 福 昌 肖 宗 弟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四 川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9 9 6 38
,
.
: [ ] .
: ,
1 ,
.
⑤ 广 州 象 岗 汉 墓 发 掘 队 西 汉 南越 王 墓 发掘 初 步 报 告 J 考 古 9 8 4 3 2 2 2 2 3 0 广 州 市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
[ ] .
,
1 ( )
:
-
.
,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考 古 研 宄 所 广 东 省 博 物 馆 西 汉 南 越 王 墓 M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社 9 9 孔 义 龙 刘 成基 中
,
.
[ ]
.
: ,
1 1 .
,
.
国 音 乐文物 大系 广 东 卷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社 2 0 0 2 3 03 : [ ] .
: , 1 : 77
-
.
16
2 西 汉 乐 钟 概述
合而 成 。 磬 面 印 痕表 明 其 出 土 时 曾 被 有 整 齐 、
紧 密 地 叠 合 摆 放 并埋 藏 。 磬面有
¥
1 20 余字 铭 文 , 内 容 涉及 西 汉 庙 号 、 宫廷 乐 舞 、 律名 、 阶名 等 , 可 推 知 这批 编
磬 最 初来 自 汉都 长 安 ,
年代 不 超汉 元 帝 之 世 ,
即 在 公元前 48 年 以 前'
年 山 东 章 丘 洛 庄 汉墓 号 陪 葬乐器坑 出 土实 用 编 钟 件 包括 甬 钟
一
2 0 00 1 4 1 9 ,
组5 件 尺 寸递 增 形制 相 若 钟 体 上 有 大 量 白 色 丝 织 品 痕迹 纽钟 组
一
,
,
, ,
1
4
件 ,
尺寸 相 依 ,
形 制相 若 , 上 纽 下 甬 悬 挂 于 单架 双 糞 髹 黑 漆钟 虡 之 上 ,
石质 编
磬2 0 件 位 于 编 钟对 面 的 东 侧 ,
分左 、
右两组各 1 0 件悬 于 单 层 磬 架 之 上 ,
另有5套
共83 件 石 编 磬 ,
多 数磬 体 表 面 残 存 丝 织 物 痕迹 。 洛庄 汉 墓 墓 主 人 为 吕 后 之 侄
、
?
吕 国第 代王 吕 台 约 葬于 公 元前 年
一
, 1 86
。
年江苏盱 眙大 云 山 号汉墓 西 回 廊 出 土实 用 编 钟 包括 钟 件
纽
一
20 0 9 , 甬 5 ,
钟 1 4 件 ,
形制 相 似 ,
尺 寸 递减 ,
上纽 下 甬 悬 挂 于 单 架 双 龔 钟 虡 之 上 , 并 搭配铅
钡 玻 璃 仿 玉编 磬 2 1
件 。 另 在墓 室 东 回 廊 出 土 3 套 共 50 余件小型 明 器编 钟 和 22
件 明 器陶 编 磬 大云 山 汉墓为 字形 竖 穴岩 坑 墓 墓室 结构 为 黄 肠 题凑
“
。 中 ,
,
20 1 4 年 江西 南 昌 海 昏侯 墓北藏 椁 出 土 甬 钟 1 0 件 、 钮钟 1 4 件和 铁 磬 1 0 余件
,
共配 置 4 件 钟 瀵 和 2 件 磬 廣 件 甬 钟 至少 可 分 为4组 其 中 5件 甬 钟 刻有
“
。 1 0 ,
宫
、
” ”
徵 东道 和 编 钟重量铭 文
”
四音 缺五音 中 的
“
角 羽 音 西道
‘‘
商 、 、 ( ) 、 、
。
件钮 钟 形 制 纹饰 致 大小 相 次 出 土 时 完 整 悬挂 于彩 绘 木 质 钟 架 上
铁
一
1 4 、 ,
,
。
质 编磬 为我 国 首 次 出 土 。 与编 钟 、 编磬 同 出 土 的还有 琴 、 瑟 、 排箫 等 乐 器 和 伎
?
乐 木俑 36件 。 墓 主人 为 海 昏 侯 刘 贺 ,
约 下 葬 于 公 元前 5 9 年
。
故 宫 博物 院 藏 西 汉 云 纹 甬 钟 3 件 ,
原 属 清 宫 颐和 园 旧 藏 , 3 件钟 纹饰基本
相同 大小 有别 前 件或属 套编钟之 件 最小 件 则 略有 不 同 其 甬顶
一
,
,
2 2 , 1 ,
部衡 面不 似 前 2 件宽 于 俑体 出 沿 ,
枚也 较短 。 正鼓音 、 侧 鼓 音 分离 度 佳 ,
均可
?
发 出 大三 度 或 小 三 度 双 音
。
① 郭汉 东 近 年 出 土 的 西 汉 宗 庙 编 磬 文物 ⑶ 孔义龙 刘 成基 中 国 音 乐 文 物大系 广 东卷
-
.
[ J ]
.
,
1
997 :
18 23 .
,
.
:
[M 郑 州 大象 出版社 20 0 0 5
]
.
: ,
1 : 1
-
1 1 1
.
② 王子 初 珠 海 郭 氏 藏西 汉 宗 庙 编 磬 研 究 .
[ J ] .
文物 ,
1 99 7 (
5) 2 7 :
-
3 3 . 李 学 勤 西 汉 晚 期 宗 庙编 磬 考 释 . [
J] .
文
物
-
,
1 99 7 ( 5) : 2 4 26
.
③ 崔大 庸 房 道 国 孙 涛 山 东 章 丘 市 洛 庄 汉 墓 陪 葬 坑 的 清 理
, ,
.
[ J ] .
考古 ,
20 0 4 ( 8 ) 1 :
-
1 4 , 9 6
-
1 0 1
.
④ 李 则 斌 陈 刚 江 苏盱 眙 县 大 云 山 西 汉 江 都 王 陵 号墓 J 考 古
一
-
,
.
[ ]
.
,
20 1
3 (
1 0 ) : 3 6 8
.
⑤ 杨 军 徐 长 青 南 昌 市西 汉 海 昏 侯 墓 J 考 古 2 0 6 7 4 5 6 2
-
,
.
[ ]
.
, 1 ( ) :
.
⑥ 袁 荃 猷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北 京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99 6
. :
[ ] . :
,
1 : 7 1 . 王海 文 乐 钟 综 述 . [
J ] .
故 宫 博 物院 院
刊 ,
1 98 0 ( 4 ) : 73
-
79
.
17
2 西 汉 乐 钟 概述
湖 南 省 博 物馆 藏 2 件 蟠螭 纹 钮 钟 。 蟠螭纹钟 ( 2 507 1 ) 钟 腔 内 正鼓 部 于 口有
调音 凿磨痕 双侧 鼓 部各 有 条楔 形 音 梁 正鼓 音 侧 鼓音呈小 三度 音程
蟠
一
, , 、 。
( 25352 ) , ,
?
测 音 数据
。
上海 博 物 馆 藏 菱 形 龙 纹 钮 钟 ( 6 8 72 ) ,
刘 晦之 捐赠 ,
钟腔 四 侧 鼓 内 有较厚 的
音塬 , 正 鼓音 、 侧 鼓 音 呈 大三 度音程 。 蟠 螭纹钟 ( 2 1 8 1 0 ) ,
收购 自 北京振寰
阁 ,
四 侧鼓 内 有楔形音 梁 , 正 鼓 内 有凿 痕 , 正 、 侧 鼓 音 构 成 小 三 度音 程 。 菱形
龙 纹钟 ( 2 72 3 1 ) ,
钟 腔 四 侧 鼓 内 有较 高 台 面 ,
正 、 侧鼓音 构成小 三度音 程 。
交
龙 纹钟 钟腔 四侧 鼓 内 各有 长 宽 厘米 的 方 形 台 面 正鼓 内 侧
一
( 1 01 74 ) , 5、 3 ,
另 有 焊 贴 痕迹 ,
正 、 侧 鼓 音 呈 二 度音 程 。 蟠 蛇纹 钟 ( 1 5 74 3 ) ,
侧鼓 内 有 近方 形
, 、
2 . 1 . 2 明器 乐 钟
此类 乐 钟 为随 葬 专 门 制 造 并 使用 ,
存 1 9 例 共3 00余件 , 其 中 发掘 出 土 约 3 1
4
件 ,
米集 品 、 征集 品 和传世 品 1 8 件
。
年陕 西 咸阳 市 汉元 帝 渭 陵建筑 遗址 出 土 铜 甬 钟 件 出 土时套 在
一
1 966 2 ,
起 , 与 玉辟邪 同 置于 鼎 内 ,
同 地 层 出 有 鎏 金铜 鼎 、 玉奔 马等
1 973 年 湖 南 长 沙 市 东 郊 马 王 堆 三 号 墓 北 椁 箱 出 土木 编 钟 1 0 件 ,
木编磬 1
0
件 与 歌 舞俑 同 出 钟 磬 分 别 悬 挂于 套钟 虡 之 上 尺 寸 依次减 小 另 附小木
一
, ,
, ,
槌 。 马 王 堆 三 号墓 置
一
椁 三棺 , 墓 主 人 系 长 沙 国 丞 相 软 侯 利 苍 之子 、 第 二代 软
侯利 豨 ,
约 葬 于 汉文帝十二 年 ,
即 约 公元 前 1 68 年气
1 97 4 年 湖 南 长 沙 咸家 湖 曹 女 巽 墓 内 外 椁 室 之 间 的 东 便 房 出 土 2 8 件陶编
磬 ,
可分 2 组 ,
每组 1 4 件 ,
近 旁 出 土较完 整 陶钮 钟 1
件 和 编 钟 残片 若 干 ,
或可
复 原 为 两组编 钟 ,
另出 陶槌 2 件 ,
该 墓为 带 斜坡墓 道 的 长 方 形 岩 坑竖 穴 木 椁
① 原定为 战国 器 ,
若 以 洛 庄 汉 墓 铜钮 钟 为 标 准 器 ,
可将 此 二 钟 重 新 审 定 为 西 汉 早 期 器 。
见 高 至 容 熊传
,
薪 .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湖 南卷 : [ M] .
郑州 大象 出 版社 :
,
20 0 1 :
1 1 0
-
1 1 1 .
王 清雷 章 丘洛庄 编钟 刍 议 .
[ J ]
.
文物
,
2 00 5 62
-
(
1 ) : 68
.
② 原 定 为 战 国 器 见 马 承 源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上 海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2 00 , . : [ ] .
: ,
1 : 7 7
-
79 83 85 考察西
,
,
.
汉 编 钟 的 腔 体 形 制 特 征 和 调 音 手 法 宜 将 此 钟 年 代 厘 定 为 西 汉 早 期器 详见本 文 2 汉 钟 年代厘
“
,
, .
2 3 .
定
。
③ 方 建 军 中 国 音 乐 文物 大 系 陕 西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9 96 9 8 李 宏 涛 王 丕 忠 汉 元 帝 渭 陵 调 查 记
.
: [ ] . :
,
1 : . ,
.
[J 考 古 与 文 物 98 0
] .
8 ,
1 ( 1 ) : 3
.
④ 湖 南 省 博 物 馆 湖 南 省 文 物 考 古 研 宄 所 长 沙 马 王 堆 二 三 号 汉 墓 第 卷 M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社 2 00 4
一
、
,
.
: [ ]
.
: , :
1
7 高 至 喜 熊 传 薪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系 湖 南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2 0 0
1 .
, 89 96 .
: [ ] .
: , 1 : 1
, 2
.
18
2 西 汉 乐 钟概 述
墓 ,
置 黄肠题凑 ,
早年 曾 遭 盗 扰 ,
墓 主 人或 为 长 沙 王 刘 发 的 王 后 ,
下 葬 年代约
在 西汉 中 期 的 汉武帝 、 汉昭 帝 、 汉宣 帝 时 期 %
1 977 年 安 徽 阜 阳 双 古 堆M 椁 室 东 南 部 出 土 陶 甬 钟 9 件 l ,
陶镩 钟 5 件 ,
陶编 磬
20 件 ( 可 分2 组 ,
每组 1 0 件 ) 。 双 古 堆M 虽 然 早 年 遭 盗 扰 l ,
墓 中 器 物大多 散乱
,
但 就 明 器 钟 磬规 整 摆 放 的 情 况 看 , 可 能 未经 移 位 而 难 得 地 保 持 了 原 始 摆 列 。
两
组 陶编磬 分 别 从大 到 小 、 自 南 向 北摆列 ,
编 磬北侧 5件陶 缚钟 中 的4件 两两并
编磬 东侧 和 南 侧9件 陶 甬 钟 呈 形排 列 编磬刚 好被 甬 缚构 成 的 曲 尺
“ ”
列 , L , 、
形结 构包 围 。 双 古堆 M l 墓 主 人 为 汝 阴 侯 夏 侯 灶 ,
死 于 汉文帝 十 五年 ,
即 公元前
1 65 年气
年 陕 西 西 安 红庙坡汉 墓 出 土陶 甬 钟 陶钮 钟 件
“
上钮 下 甬
”
1 97 9 4 件 、 9 ,
悬 于 木质 冀 虡 上 钟 腔 内 壁 正鼓 部 侧 鼓 部 左 右 各有 条音 梁 另有 陶 编磬
一
, 、 , 1
9
件 。 墓 葬 系 当 地村 民 平 整 土 地 时 发 现 , 破坏 较 严 重 ,
年代 约 为 西 汉 早 期 气
1 980 年 山 东 临 淄 大 武 乡 窝 托村 齐 王 墓 三 号 随 葬 器 物 坑 出 土 铜 甬钟 1
件 ,
同
出 鎿于 1 件 。 墓 主 人 或为 汉 文 帝 时 期 第 二 代 齐 王 刘 襄 ,
约 葬于 公元 前 1 79 年气
1 98 1
年 陕 西 眉 县 金渠 乡 河 底 村 征 集 5 件 铜 钮钟 ,
钟 腔 内 壁有 4 条音 梁 ,
其
中 3 件 钮 钟 正 鼓部 、 侧 鼓部 能 击奏 出 小 三 度 或 大 三 度 双 音 ,
其余 2 件正 、 侧鼓
?
音 无 分离 度 ,
均为 西汉 早期 器
。
1 9 83 年 山 东 淄 博市临淄 区 稷山 石 墓 曾 遭盗 扰 ,
追 回 铜 鎏金 甬 钟 4 件 、 铜鎏
?
金钮钟 9 件 , 其中 1
件 散失 ,
均 为明 器 ,
年 代约 在 西汉 早期
。
1 9 86 年 陕 西 新 安 机 砖 厂 积 炭 墓 头 箱 中 出 土 1 0 件陶 编 钟 ,
通体涂为 白色
,
分 2 套 ,
每套 5 件 ,
形制相 同 ,
最大 一
件 高 不超 过 1 0 厘米 ,
两套 编 钟 腹 内 分别
朱书 该 墓墓 主 人 为 利 乡 侯 刘 婴 墓 葬 年代 为 西 汉 早 期 '
“ ” “ ”
甲 乙 。 ,
① 肖 湘 黄 纲 正 长 沙 咸 家 湖 西 汉 曹 女 巽 墓 J 文物 9 9 3
,
.
6 ( ) [ ]
.
,
1 7 ( ) : 1
-
1
.
② 王 襄 天 韩 自 强 阜阳 双 古 堆 西 汉 汝 阴 侯 墓
, 发 掘 简 报 J 文 物 9 8 8 .
3 9 8 [ ] .
,
1 7 ( ) :
1 2
-
1 ,
-
99
.
③ 方 建 军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陕 西 卷 M 郑
.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99 6 2 3 99 6 :
[ ] .
:
,
1 :
,
,
1 1
.
④ 贾 振 国 西 汉 齐 王 墓 随 葬 器 物坑 J 考 古 学 报 9 8 5 2
.
3 2 66 中 国 音 乐文 物 大 系 山
周 吕 富 温 增源
[ ]
.
,
1
( ) : 2 2
-
,
.
:
东卷 郑州 大 象出版 社 200 3 4 3
[ M ]
.
:
,
1 :
,
1 1
.
⑤ 原 报 告 将 金 渠 乡 钮 钟 断 代 为 春 秋 时 期 王 子 初 王 清 雷 将 之 对 照 章 丘 洛 庄 汉 墓 编 钮 钟 发现 二 者 在 形
,
、 ,
制 纹 饰 和 音 梁 方面 几 乎 样 此 外 与 金 渠 乡 钮 钟 同 出 的 陶 壶 为 西 汉 早 期 墓 葬 中 常 见 出 土 物 故 将 金 渠
一
、 , , ,
乡 钮钟年 代厘定为西汉早期 见 刘 怀 君 郝志 芹 陕 西眉 县 图 博 馆 收 藏 的 春 秋 青 铜 乐 器 钮 钟 交响 西安
?
。
[ J]
. . .
, :
音 乐 学 院 学 报 9 90 3 2 方 建 军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陕西 卷 , 1 ( ) :
. .
: [ M ]
.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99 6 0 9 :
,
1 :
1 . 王子初 刘
.
非 墓 编 钟 与 先 秦 双音 技 术 的 失 传 J 中 央 音 乐 学 院 学 报 2 0 7 7 王 清 雷 章 丘洛 庄 编 钟 的 音 乐 学 研
-
[
]
.
,
1 (
3 ) : 1 29 . .
究 [
J]
.
黄钟 武 汉 音 乐 学 院 学 报 : , 20 1 1 ( 4 ) : 24 3
-
2 56
.
⑥ 周 昌 富 温增 源 中 国 音 乐 文物大系山东卷 , 郑州 大象 出版社 . :
[M ] .
: , 2 00 1 : 7 5 1 , 12
.
⑦ 文 音 陕 机
西 新安 砖厂汉 初 积 炭 墓.
出 土 0 件
陶 编 钟 J 乐 器 99 0
1 [
]
.
, 1 (
4 )
: 8 .
郑 洪 春 陕 西 新 安 机 砖 厂 汉初 积
.
炭 墓 发 掘报 告 J 考古 与 文 物 99 0 4 [ ]
.
,
1 ( )
.
19
2 西汉 乐钟概述
1 986 年 徐 州 北洞 山 楚 王 墓 附属 墓 室 出 土 铜 钮 钟 3 件 ,
形制相 同 ,
大小相
次 ,
高 仅 数厘米 ,
钟 腔 内 壁有 四 个对称 的 乳 突 。 陶磬 2 件 ,
形制相 同 。 木质 底
座 1
件 , 或 为 钟 或 磬 架底 座 。 另 出 实用 石磬 1 1
件 。 该 墓 约 下葬 于 公元 前 1 40
年
?
至 公元 前 1 1 8 年 ,
早 年 曾 遭 盗掘
。
大小相 次 ,
枚 二 至 四 排不等 ,
陶 编磬 1 2 件 ,
均为明 器 。 墓主人为 40 岁 左右女
性 置 棺 椁 该 墓或为 江都王 的 陪 葬墓 年代 约在 公 元前 年至 公 元前
一 一
, ,
,
1 53
1 2 7 年气
1 9 91 年 陕 西 西 安 北郊 范 南 村 西 北 医 疗 设 备 厂 福 利 区 基 建 工 地 M9 2 主 墓室 和
侧 室 出土陶 甬 钟 5 件 、 陶钮 钟 1 0 件和 钟 虡 , 尺寸 分 别 递减 ,
陶磬 1 9 件 ,
出土
时大 部 分 残缺 难辨 套 数 该墓 早 年 被 盗 置 棺二椁 年 代 约 为 西 汉 早 期气
一
, 。 ,
,
1 992 年 四 川 绵 阳 市 涪城 区永 兴双包 山 Ml 出 土 陶 钮钟 7 件 ,
形制 尺 寸 皆不
同 ,
陶编 磬 2 件 。 该 墓为 竖 穴 土 坑 木 椁 墓 ,
同葬 5 棺 ,
曾 遭盗 扰 ,
年代 约 在西
汉晚期 。 双包 山 M2 出 土 陶钮钟 7 件 ,
形制 相 同 ,
钟 身 呈梯 形 , 陶编磬 7 件 ,
磬
表面有髹 漆痕 。 该 墓为大型 土坑 竖 穴 木 椁墓 ,
早年被 盗 ,
出 土银缕玉衣片 ,
下
?
葬 年 代 在 武 帝 元 狩 五 年 之前 , 即 公元 前 1 1 8 年之 前
。
年 江 苏 徐州 拾 屯 乡 出 土 明 器陶 编磬 件 套 该墓 早 年 被 盗
葬
一
1 994 M3 9 ,
,
钟 原 始 数 量 和 位 置均 不 可 辨 墓 主 人 为 宛朐 侯 刘 埶 置 棺 椁 约 葬于景帝
一 一
, ,
,
三 年 之后 不久 ,
即 公元 前 1 54 年左 右
1 9 95 年 江苏 徐州 狮子 山 楚王 墓后 室 出 土 石编 磬 1 9 件 ,
尺 寸 较小 ,
均为 明
器 ' 该 墓 早 年 被 盗 , 残 存 金缕 玉 衣 , 墓 主 人或为第 二 代 楚王 刘 郢 ( 客 ) 或第 三
代 楚 王 刘 戊' 下 葬 年 代 约 在 公 元 前 1 74 至 公元前 1 53 年
。
① 邱 永 生 魏 鸣 李 晓 晖 等 徐 州 北 洞 山 西 汉墓 发 掘 简 报 , ,
.
[ J] .
文物 ,
1
98 8 ( 2) : 2
-
1
8 .
徐州 博 物馆 徐州 北洞 山
.
西 汉楚王墓 [ M ] . 北 京 文物出 版社 :
,
2 00 3
.
② 张敏 孙 庆飞 李 民 昌 仪征张集 团 山西汉墓 ,
,
.
[ J ] .
考古 学报 ,
1
99 2 ( 4 )
: 4 7 7
-
50 7
.
③ 西 安 市 文 物 保 护 考 古 所 西 安 龙 首 原汉 墓 M .
[ ] .
西 安 西 北大学 出 版社 :
,
1 9 99 :
1 1 8
-
1 1 9 .
方建军 中 国 音 乐 文
.
物 大 系 陕 西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9 96 2 3
: [ ] . :
, 1 :
,
9 9
.
④ 何 志国 四 川 绵 阳 永兴 双包 山 号西汉木椁 墓发掘简 报 文物 赵树 中 胥泽 蓉 何 志
一
99 6 4
-
1 1 0 1 2
.
[ J ] .
, ( ) :
.
,
,
国 等 绵 阳 永 兴 双 包 山 二 号 西汉 木 椁 墓 发 掘 简 报 文物
-
.
[ J] .
,
1 99 6 ( 1 0) 1 3 : 29
.
⑤ 盂 强 耿 建 军 徐 州 西汉 宛 朐 侯 刘 埶 墓 J 文 物 9 9 2 4 2
,
.
[ ] .
,
1 7 ( ) :
-
1
.
⑥ 王 恺 邱 永 生 徐 州 狮 子 山 西 汉 楚 王 陵 发 掘 简 报 J 文 物 99 8 8 4 33 韦 正 李 虎 仁 邹 厚 本 江 苏 徐 州
,
.
[ ] .
,
1 ( ) :
-
; , ,
.
市 狮 子 山 西 汉 墓 的 发 掘 与 收 获 J 考 古 9 98 8 2 0 1
-
[ ] .
, ( ) : 1
.
⑦ 梁 勇 先生 认 为 狮 子 山 汉 墓 晚 于 北洞 山 汉 墓 其 墓 主 人 为 西 汉 第 三 代 楚 王 刘 戊 见 盂 强 从 随 葬 品 谈 徐 州
,
。 .
狮 子 山 汉 墓 的 墓 主 问 题 J 考 古 2 00 6 9 2 梁 勇 徐州 狮子 山 楚 王墓 出 土 印 章 与 墓 主 问 题 的 再 认识
[ ]
.
,
( ) = 7
-
77 ;
.
[J 考 古 2 00 6 9
] .
8 82 ,
( ) : 7
-
.
20
2 西 汉 乐 钟 概述
1 9 99 年 湖 南 沅陵 县城 关镇虎 溪 山 Ml 出 土 1 2 件 陶编 磬 ,
分两组 ,
每组
6
” ”
虎溪 山 椁两棺
“ “
件 ,
尺寸 相 次 ,
其中
一
套上 刻 有
一
至 六 编号 。 Ml 置 一
,
墓 主人 为 长 沙 王 吴 臣 之 子 、 第 一
代 沅 陵侯 吴 阳 , 约 葬 于 文 帝 后 元二 年 , 即公元
?
前 1 62 年 之 后不 久
。
2 00 6 年 陕 西汉 景 帝阳 陵 陪 葬 墓 园 M 59 0 出 土陶 甬 钟 4 件 、
陶钮 钟 1 1
件 、
编
?
磬 件 以 及表 面 涂 白 的 双 龙 盘 绕 陶 钟 虡 和 雀 龟 形陶磬 虡 各 对
一
20
。
200 6 年 海 外 华人 收 购 并 捐 赠
一
套 9 件陶 甬 钟 ,
入 藏 汉 阳 陵 博 物馆 ,
陶甬钟
高 1 5
-
26 厘米 ,
大 小 递减 ,
形制 相 同 , 与 汉 景 帝 阳 陵 陪 葬墓 园 出 土 陶 编 钟 形 制
?
与 工艺 基 本 相 同 , 器表 残 留 粉 白 色 颜 料
。
2 00 8 年陕 西 西 安 凤 栖 原 家 族墓 M8 东南 侧 丛 葬 坑 K 6 出 土 3 、
件铜 甬 钟 , 西南
侧丛葬坑 K5 出土 2
件铜 甬 钟 。 M8 居 于墓 园 核 心 位 置 , 墓 主 人为 张安 世 , 为汉
?
墓 葬年 代 约 在 西 汉 中 期
“
富 平侯 宣帝 时至
“ ”
卫 将军
”
武帝 时 期 , ,
。
20 1 8 年 江 苏 常 州 市 溧 阳 市 天 鹅湖镇 青 龙 头 墓 地长 方形 土 坑 竖 穴 墓 M 3 7 出 土
铜 明 器 钮钟 一
组 4 件 ,
高 仅数 厘 米 ,
饰 网 纹乳 丁 ,
年代 为 汉 代 ?
。
2 . 1 . 3 其 他乐钟
仅 见 于 金 石 著录 中 乐 钟 ,
因 缺乏判 断 实用 器或 明 器 的充分 资 料 ,
单列 如
下
。
西 清 古 鉴 》 载汉
”
其上铭
“
孝 武 西 园 安世 摇 钟 已 中 角
“
角钟
一
《 ,
,
”
可确 知 为 汉 钟 四 时嘉 至 摇 钟 已 中
“
即 为 汉 武帝 茂 陵
” “
角 钟二
“
西园 ,
。
铭
角 。
铜钟 , 绥和 二年 , 考工 宗 造 ,
守佐 常 、 啬 夫钦 、 掾丰 主 , 左丞恽 、
令谭
” ?
省 绥和二年 乃 汉成 帝 年 号 年
“ ”
。 , 即 公 元前 7
。
① 郭 伟 民 张 春龙 沅 陵 虎 溪 山 号 汉墓 发 掘 简 报 J 文物 2 00 3 ⑴
一
-
,
.
[ ] .
,
: 36 55
.
② 西 安 晚 报 汉 阳 陵 陪 葬 墓 园 考 古 揭 示汉 代 贵 族 丧 葬 奥 秘 EB /0 L
.
[ ] .
( 2 00 6
-
02
-
1 7 ) [ 2 0 19
-
03
-
18 ] ht t p : / /w
-
w w x i an c n
. . c om /gb / n e w s /20 0 6 0 2 / 1 7 /c on t e nt _
7 9 2 523 . h tm l
.
③ 中广 网 海 外 华 人购 买 件 流 失海 外 西汉 女物 捐 赠 中 国 E B/ OL ] (2 0 0 6 8 ] ht t p //w
- - - -
.
3 1 [ . 1 2 2 6) [ 20 1 9 03 1 :
ww . c nr . c n/ gu ndo n g /2 00 6
1 2/ t 2 00 6 1 2 2 6 _
5 04 3 62 7 3 3
. h t ml
.
④ 原 来报 告 未公 布 该 墓 出 土 铜 甬 钟 的 真体 信 息 保 守处 理 起 见 , ,
暂 将 之 列 为 明 器 见 张仲 立 丁 岩 朱艳
? , ,
玲 凤 栖 原 汉
.
墓 西 汉 军
大将 的 家 族 墓 园 J 中 国 文 化 遗产 2 0 :
[ ] .
,
1 1 ( 6) 8 2 9 丁 岩 凤 栖 原 西 汉墓 园 大 墓 主 人
:
-
1. .
试探 J 西 部考古 2 0 5 6 5 70
[ ] .
,
1 :
-
.
⑤ 南 京 博 物 院青 龙 头 考 古 队 发 掘 简 报 尚 未发 表 ,
。
⑥ 孟 繁 放 西 清 古 鉴 疏 第八 册 . : [ M] . 北 京 北京 工 艺 美 术 出 版社
:
,
2011 : 36 2
-
36 9
.
21
2 西 汉 乐 钟概 述
建平二 年 嘉至 摇钟 甲 堵 中 羽 建平二 年
“ ”
铭
“
2 件 钟 藏于 日 本 ,
。 ,
共工
” “ ”
工 恽造 ,
啬 夫合 、
守 令史 循 、 橡弍主 ,
左 丞 辅市 、 令丰省 ,
建平 二 年
即
?
公 元前 5 年
。
2 . 2 西 汉 编 钟 的 分类 与 特征
些 音 乐 考古 学 者 己 经注意 到 乐 钟类 型 学 实 践 中 存在 误 区 并指 出 在对 乐
一
钟 进 行 类型 学分 析时 , 必 须 从 解 决 历 史 问 题 的 角 度 和 高度 出 发 ,
在对 乐钟 的演
化历 史有 定 认识 的 基础 上 进 行有 的 的 分 型 分 式 工 作气 基于 上 述西 汉 乐 钟
一
,
目
的 发现 与 分 布 情况 ,
为 了 在 音 乐 考古 学 研 究 中 正 确 应 用 考 古类 型 学方 法 ,
需说
明 以 下三 点
。
第 明 确 西 汉编 钟 在 整 个 乐 钟 发 展 序 列 中 的 阶 段 编钟滥 觞于 西 周 晚期
一
, 。
到 春秋 早 期 ,
成 熟 于春 秋 中 期 ,
春秋 晚 期 盛 极 而 衰 ,
在 战 国 时 期 持 续衰 落 。
汉
人 根 据 统 治 需 要 批 判 性 继 承 和 改造 先 秦 编 钟 ,
西汉 200 余年 间 ,
乐钟 的 数量和
质 量 及 其 编 列 制 度 远 无 法 与 先 秦 时 期 相 提并 论
。
第二 ,
出 土和 传世 乐 钟 既 有铜 质 实 用 器 , 又有 铜质 、 陶制 、 瓷质 、 木质 明
器 。
明 器编 钟 虽 然 数 量 众 多 ,
但 大 多 制 作 粗糙 , 甚 至造型 诡异 ,
罕 见章 法 可
循 。 故 本 节 以 铜 质 实 用 编 钟 作 为 编 列 研 宄 主 要 考察 的 对 象
。
第三 ,
实 用 青 铜 编钟 具 有 相 对 耐 久 性 ,
其制 造 、 使用 、 废弃 、 下葬 的 时间
隔 可 能较 长 ,
即 使 是 具 有 相 对 明 确 下 葬年 代 的 编 钟 ,
其年代 问 题也 需要结合 具
体 情况 审 定 。 现存 1 5 例 1 60 余 件实 用 编 钟 中 ,
仅有 4 例 是下 葬 年代相 对 明 确
的
。
本节 以 西 汉 甬 钟 和 钮钟 的 自 身 发展 为 基础 ,
结合 西 汉乐 钟的 突 出 形制 及其
变 化 的 关键 数 据 ,
尝 试 梳 理 并廓 清 西 汉 甬钟 和 钮钟器 型 、 纹 饰和 调 音 手 段 的时
代 特征
。
① 李 学 勤 西 汉 晚 期 宗 庙 编 磬 考 释 J 文 物 99 5 2 4 2 6
.
[ ] .
, 1 7 ( ) :
-
.
② 若 用 种 或 数 种逻 辑 把 乐 钟 联 结 为 个 整 体 虽 然 能 在 定 程 度 上 为 下 步 研 究 打 下 基 础 但 如 果 是
一
一
,
一 一
为 分 类 而 分类 无 法 体 现 乐 钟 发 展 演 变 的 序 列 关 系 不 足 以 用 于 研 宄 器 物 发 展 谱 系 的 依 据 在 先 秦 青 铜
“ ”
,
。
编钟 的 研宄 中 比 较 普 遍 地 存 在 对 考 古 类 型 学 方法 应 用 上 的 偏 颇 最 常 见 的 就 是 无 视 乐 钟 的 时 间 地 域
,
, 、
、
族 属 混 淆 乐 钟 背 后 不 同 文 化 体 系 文 化 因 素 而进 行 主 次 不 分
, 目 的不 明确 的 分型分式 见王子初 论
、
,
、 。 .
音 乐 考 古 学 研 宄 中 类 型 学 方 法 的 应 用 J 黄 钟 武 音 乐 学 院 学报 2 0 8 3 4
汉 [ ] .
:
,
1 ( ) :
-
1 1
.
22
2 西 汉 乐 钟 概述
^
2 . 2 . 1 西汉乐钟 的 分类
西 汉编 钟 钟 体 呈 短 阔 的 合 瓦 形 ,
钟 腔截 面 近椭 圆 形 , 平舞 , 舞 平面 呈 橄 榄
形 ,
两 铣弧 曲 , 铣角 明 显 内 敛 ,
于 口 上弧 , 枚 共3 6 枚 ,
分4 区 ,
每 区 3行 ,
以细
阳线区隔钲 、 篆 、 枚区 。 根 据 编 钟 悬 挂 部 件及 演 奏 功 能 不 同 , 可 将汉代 乐 钟 分
为 甬 钟 和 钮钟
。
甬 钟 钟 体 较大 ,
舞部 之 上立 柱 状实 心 甬 ,
兽 首 弯 钩 状斡 ,
演 奏时 使 用 弯 钩
悬 挂 于钟 簧 上 。 依据 甬 长 、 中 长 比例 , 可分 2 型
。
A 型 甬 长 接近 中 长
。
依据衡 、 甬 、 旋 的 不 同 形 态 以及 钲 、 篆 、 鼓 部纹 饰 , 可 分2 亚 型
。
Aa 型 , 圆 顶草 帽 形 衡 ,
蒜 头 状旋 ,
钲 、
篆 间 和 鼓 部 饰 米 字 形方格 纹
。
标本 :
洛庄汉墓 P 14 C : 1 6 ,
甬 部 中 间 饰 素带 两周 ,
间 以 阳线弦 纹
一
周 ,
旋
饰 莲瓣 纹 ,
舞素面 ,
泡形 枚 , 舞部四周 、 两铣 、 于 口 外沿 皆 饰较 宽 的 素 带 纹
。
通高 5 6 8 .
、 甬长 28 0 .
、
舞 修 20 . 1 、 舞广 1 7 . 1 、 中长 22 8 、 . 铣长 29 0 、
. 铣间
?
22 4 、 .
壁厚 0 . 5
-
0 8、
.
枚高 1 . 0 厘米 ( 图二 : 1 )
。
Ab 型 ,
甬 顶平 ,
圆环 状 旋 ,
甬 、 篆 、
枚区 、 鼓 部 饰横 竖 相 间 的 方 格 席 纹
,
钲 部较 窄
。
标本 大云 山 M l 3 9 甬中 部饰 圈 箍状 纹 舞 部 以 宽 带 饰边
中
一
: : 1 7 -
1 5 ,
。 ,
以 十 字 纹宽 带 作 间 隔 ,
内 填 横 竖 相 间 的 方 格 席纹 。
螺旋 枚 。 通高 5 7 98 .
厘米
?
( 图二 : 2 )
。
B 型 甬 长 略 小于 中 长 ,
竹节状 甬
。
依据 钲 、
篆 、 鼓 部纹 饰 不 同 , 可 分4 亚 型
。
Ba 型 , 钲 、 篆部饰方 形 米 字 纹 ,
鼓部 素 面
。
标本 1 : 海 昏侯 M l : 4 00 ,
甬 把 上端有
一
道 折棱 , 甬 中 下 部饰 双 线 V 形几
何 纹 内 填花 卉纹 。 甬 、
舞 相接 处 起棱 2 周 。 兽 首 弯 钩状 斡 ,
舞素 面 。 环状 螺 旋
枚短 小 ( 图二 : 3 )
气
① 崔 大 庸 房 道 国 孙涛 山 东 章 丘 市 洛 庄 汉 墓 陪 葬 坑 的 清 理 J
, ,
.
[ ] .
考古 ,
2 00 4 ( 8) 金 隐 村 海 昏 侯墓 出
.
土 编 钟 对 研 宄 西 汉 乐 悬 制 度 的 启 示 J 首 都 博物 馆 论丛 2 0 6 [ ] .
,
1 : 1 46
-
1 54 . 王 清 雷 章 丘 洛庄 编 钟 的 音 乐 学 研
.
宄 [ J〕 . 黄 钟 武 汉 音 乐 学 院 学报
:
,
20 1 1 ( 4 ) : 2 43 2 56
-
.
② 李 则 斌 陈 刚 江 苏 盱 眙 县 大 云 山 西 汉 江 都 王 陵 号 墓 J 考 古 2 0 3 0 3 68
,
.
一
[ ] . , 1 ( 1 ) :
-
.
③ 海 昏 侯 墓 详 细 资 料 尚 未 发 表 部 分 编 钟 具体 性 质 数 据 未 公 布 本 文 对 于 海 昏 侯 墓 铜 甬 钟 的 器 型 资 料 来
, 。
“
源 于 江 西 省 博 物馆 南 昌 汉代 海 昏 侯 国 考 古 成 果 展 陈列 的 件铜 甬 钟 和 件 铜 钮钟
”
7 1 4
。
23
2 西 汉 乐 钟 概述
标本 2 : 海 昏侯 M l :
3 9 4 ,
甬中 部 饰 由 篦 点 纹组成 的 V 形 几何纹 , 内 填花
丼纹 。
甬 、 舞 相 接 处 呈 斜坡 状 。 环 状螺 旋 枚 较 尖 。 钲部 、 篆部 饰 方 格 米 字 纹
,
鼓 部素面 ( 图二 : 4 )
气
Bb 型 ,
舞 、 钲 、 篆 部 饰 蟠虺 纹 ,
鼓部素面
。
标本 :
海 昏侯 M 1 : 1 53 ,
甬 上端有 一
道折棱 ,
中 段 有两 道相连 的 瓦楞 纹
,
下 端 有道 凸 宽带 ,
旋 作蛇身 状 ,
蛇上 半身 有多 道平 行排 列 的短斜直线 ,
靠近蛇
头 的 身 部 有卷纹 。 旋 上 有蛇 头 形 斡 ,
以S 形 卷 纹下 部为 蛇 眼 , 上 部 以及 中 间 的 水
滴状旋纹为 蛇顶 ,
蛇 嘴较 平 。 甬 下 端 与 舞 相 连 的部位有
一
周 凸 起 的带饰 。 半球
形乳丁 状枚 。 通 高 46 、 甬长 1 9 、 钲长 1 1 6
. 、 钲宽5 . 2
 ̄
5 8
.
厘米 ,
重7 .
1
千克 (
图
②
二 :
5 )
。
Be 型 ,
甬 、 舞 、 钲 、 篆部 饰云纹 ,
鼓 部饰 兽 面 纹
。
标本 1 :
故宫 云纹 甬 钟 ( 大 ) , 衡面 宽于 甬 体出沿 ,
甬中 部 饰 两 周 凸 弦纹
,
圆 柱 乳 丁 状枚 。 通 高49 . 8 、 甬 长20 .
1 、 舞 修20 . 9 、 舞广 1 6 . 0 、 中 长 24 . 0 、 钲长
?
1 5 .
7 、 铣 长3 0 . 0 、 铣 间 24 . 2 、 鼓间 1 9 . 0 厘米 , 重 1 2 . 2 千克 ( 图二 :
6 )
。
标本 2 : 故 宫 云纹 甬 钟 ( 小 ) : 衡 面与 甬 同宽 ,
甬 中 部 饰两周 凸 弦 纹 ,
圆
柱乳 丁 状枚较短 。 通高 42 6 . 、 甬长 1 6 0 . 、 舞修 1 8 5 . 、 舞广 1 4 5 . 、 中长 22 0 .
、
钲
长 1 4 2 . 、 铣长 26 7 .
、 铣间 2 1 . 6 、 鼓间 1 7 2 . 厘米 , 重 7 62.
千克 ( 图二 :
7 '
)
Bd 型 ,
甬 、 舞 、 钲 、 篆 、 鼓 部 皆 素面
。
标本 :
南越王墓 B95 -
2 ,
甬 与 舞 面 连接处 饰
一
圆箍 , 宽 展如座 。 鼓部有素
带 条 通高 40 7 甬 长 甬 上径 甬 下径 舞修 舞广
一
。 . 、 1 5 . 5 、 4 2 . 、 5 . 0 、 1 7 6 . 、
1 2 9 .
、 中长 1 9 7 .
、 铣长 25 . 1 、 鼓间 1 6 2 .
、 铣间 1 9 4 . 、 正鼓厚 0 8 .
、 侧鼓厚 1 .
0
厘
米 ,
重 4 4 .
千克 ( 图二 : 8 ) \
① 杨 军 徐 长 青 南 昌 市 西汉 海 昏 侯 墓 J 考 古 2 0 6
,
45 62 金隐 村 海 昏侯墓 出 土 编钟 对 研宄 西 汉乐
.
[ ]
.
,
1 ( 7) :
-
. .
悬制度 的 启 示 J 首 都博 物馆论丛 2 0 6 4 6 5 4 [ ]
.
,
1 :
1
-
1
.
② 曹 斌 罗 镟 侯 宜 斐 等 江西 南 昌 西 汉 海 昏 侯 刘 贺 墓 出 土 铜 器 J 文 物 2 0 8
,
,
4 2 6 .
[ ] .
,
1 (
1 1 ) :
-
.
③ 袁 荃 猷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北 京 卷 M 郑 州 大
.
象 出 版 社 9 9 6 : [ ] .
: ,
1 : 7 1
.
④ 袁 荃 猷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北 京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9 9 6
.
: [ ] .
: , 1 : 7 1
.
⑤ 孔 义 龙 刘 成基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广 东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2 0 0 2 9 2
, : L 」 . :
,
1 :
.
24
2 西 汉 乐 钟 概述
i l l
,
____
_ .
A矗矗▲
5
_ _ ' 6
、
图 二 西汉 甬 钟
7
^
^
8
^
Aa 型 洛 庄P C 2 型 大 云 山M 3 9 1 7 Ba 型 海 昏侯 M
-
l .
(
14 : 1 6) . Ab (
l : 1 5
) 3 、 4 .
( l : 400 、 Ml : 394
)
5 .
肋型 ( 海 昏侯 扪 : 1 53 ) 6 、 7 . 1?
( : 型 故宫 云纹 钟 大
(
-
、 小 ) 8 . 15 ( 1
型 南 越王 (
15 95
-
2
)
钮钟 钟 体 较 小 , 舞 上置扁 钮 , 钮 上 下 基本 同 宽 ,
使用钟钉 穿 钮 固定在钟 糞
上 以 直悬 击奏
。
依据 钮 形 态 不 同 ,
可分 2 型
。
A 型 , 长方 形 环钮 ,
钮上 部 两 角 近 直 角
。
依据 舞 、
钲 、 篆 、 鼓 部纹 饰 不 同 , 可分 3 型
。
Aa 型 , 鼓部饰龙纹
。
标本 :
重 庆奉节 新 贺 钮 钟 ,
扁 圆 乳 丁状 枚 , 钲 饰变 体 夔龙 纹 , 篆素面 ,
鼓
钮高 6 . 6 、 舞广 1 0 . 6 、 鼓间 1 3 . 5 、 铣长 1 9 . 0 、 唇宽 1 . 9 、 壁厚 0 . 3 厘米 (
图
?
三 : 1 )
。
① 严福 昌 , 肖 宗 弟 中 国 音 乐 文物 大 系 四 川 卷
. :
[ M] .
郑 州 大象 出 版 社
:
,
1 99 6 : 38
.
25
2 西 汉 乐 钟概 述
Ab 型 ,
舞 、 鼓 、 钲 、 篆部 饰方格 米字纹
。
标本 : 洛 庄汉墓 P 1 4C : 1 3 ,
钲 素面 。
圆 形 乳 丁 状枚 , 上 有涡纹 。 鼓 部下方
有素带 条 通高 钮高 舞修 舞广 中长 铣长
一
。 1 4 9
. 、 4 5
. 、 7 3 . 、 6 .
1 、 8 .
4 、
?
1 0 . 3 、 铣间 、 8 .
4 、 鼓间 7 . 3 、 枚高 0 . 3 厘米 ,
重 1 . 05 千克 ( 图三 : 2 )
。
Ac 型 ,
通体素面
。
标本 :
南越 王墓铜钮钟 ( B94
-
6 ) ,
螺 旋状枚 ,
鼓 部有
一
条素 带 。 通高
1 6 . 3 、 钮高 4 . 8 、 舞修 8 7.
、 舞广 6 .
4 、 中 长 8 9. 、 铣长 1 1 .
5 、 鼓间 7 6 . 、 铣间
3
9 . 5 厘米 ,
重 0 . 92 千克 ( 图三 : 3 )
。
B 型 , 圆 角 长方 形 钮 ,
钮上部 两 角 略 弧
。
标本 : 湖 南 省 博 物 馆 3 0 78 5 ,
舞 部 饰 云纹 , 钲部素面 。 通高25 . 5 、 钮高
6 . 0 、 舞修 1 3 .
0 、 舞 广9 .
6 、 中长 1 5 . 4 、 铣长 1 9 5.
、 铣间 1 0 5 .
、 鼓间 1 0 .
3 、 枚长
0 . 5 、 正 鼓厚 1 . 0 、 侧鼓厚 1 . 0 厘米 ,
重3 . 5 千克 ( 图三 : 4 )
气
C 型 ,
扁 环形钮
。
依据 舞 、 钲 、 篆 、 鼓 部纹饰不 同 , 可分 4 型
。
Ca 型 ,
鼓部饰龙纹
。
标本 1 : 海 昏 侯M l
:
1 64
-
1 A ,
指纹 螺旋枚 ,
枚上變金 , 舞 、 钮素面 , 钮 、
篆
饰云 纹 鼓 部饰 组 鎏 金 对 称龙 纹 正 鼓部 饰 蘑 菇状 点 纹 作 为 正 鼓 音演 奏
一
一
, ,
,
标记 正 面 鎏金 纹饰 清 晰 背 面 由 于 敲击 鎏金 部分脱落 舞 内 壁 铸有 铭 文
一
。 , , ,
字 。 于 口 上 弧甚 剧 。 通 高2 7 . 5 、 鼓间 1 3 4
.
、 铣间 1 5 . 8 、 纽长7 . 1 厘米 , 重3 . 1
千
克 (
图三 :
5 ) \
标本 2 : 上 海 博 物馆272 3 1 ,
舞 部 饰密 集 的 雷纹 , 钲部 饰几 何 纹 , 篆 部饰雷
纹 ,
鼓部 饰菱形 龙纹 。 乳丁 状枚较扁 平 。 通 高4 7 . 2 、 钮高 1 3 . 5 、 舞 修2 3 . 5 、 舞广
1 9 9 .
、 中 长 28 . 5 、
铣 长3 4 . 5 、 铣 间 29 .
8 、
鼓 间 24 .
5 、 正 鼓 厚0 . 9 、
侧 鼓厚2 4 厘米 .
,
1
重 22 . 5 1 千克 ( 图三 : 6 )
。
标 本3 :
上 海博 物 馆 6 8 7 2 ,
舞 饰 细密 雷 纹 , 钲部饰 几何纹 , 正 面钲 部 有 后 刻
① 崔 大庸 房 道 国 孙 涛 , ,
.
山 东 章 丘市洛庄 汉墓 陪 葬坑的 清理 [ J ] .
考古 , 20 04 ( 8 ) :
1
-
1
4 .
王 清 雷 章 丘洛 庄 编
.
钟 的 音 乐 学 研 宄 J 黄钟 武汉 音 乐 学 院 学 报 2 0 2 43 2 56
-
[ ] .
: , 1 1 ( 4 ) :
.
② 孔 义 龙 刘 成基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广 东 卷 M ,
.
: [ ] .
郑 州 大 象 出 版社 :
,
20 1 0 : 1 82 ,
2 85 33 7,
.
③ 高 至 喜 熊传 薪 中 国 音乐 文物大 系 湖 南卷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2 00 .
: [M ] .
: , 1 : 1 1 3
.
④ 曹 斌 罗 璇 侯 宜 斐 等 江 西 南 昌 西 汉 海 昏 侯 刘 贺 墓 出 土 铜 器 J 文 物 20
, ,
. [ ] .
,
1 8 ( 1 1 ) : 4
-
26 . 王清 雷 徐 长 青 ,
,
曹 葳 蕤 等 试 论 海 昏 侯 刘 贺 墓 编 钮 钟 的 编 列 J 音 乐 研 究 2 0 8 5 58 64
-
] 1 ( )
. .
.
[ :
,
⑤ 马 承源 .
中 国 音 乐 文物 大 系 : 上海 卷 [ ML 郑 州 大象 出 版社 :
,
20 0 1 : 79
.
26
2 西 汉 乐 钟概 述
的 铭文 。 枚 区 饰 蟠螭 纹 ,
篆饰斜 雷 纹 , 鼓 部 饰 以 菱 形 框格 的 龙 纹 。 通 高2 4 .
2
、
钮 高7 . 3 、 舞修 1 2 . 6、
舞广 1 0 . 0 、 中长 1 3 . 6 、 铣长 1 7 . 2 、
铣间 1 5 . 6 、
鼓间 1 1 . 6
、
?
正 鼓厚 0 . 6、 侧鼓 厚 1 .
1 厘米 ,
重4 . 2 千克 ( 图三 : 7 )
。
Cb 型 ,
鼓 部饰横 竖 交 错 的 方格 席 纹
。
大 云 山 汉 墓钮 钟 Ml 3 9 1 7 舞 部 以 宽带饰边 中 以十 字 纹 宽 带 作 间
-
( : 1 ) , ,
隔 ,
内 填 横 竖 交 错 的 方 格席纹 , 钲素 面 ,
螺 旋状 枚 ,
枚 区 饰 横竖 交 错 的 方 格 席
纹 。 通高 1 7 厘米 ,
重 1 . 4 千克 ( 图三 : 8 ) 。
Cc 舞 、
篆 、
鼓 部饰 蟠 螺 纹
。
标本 1 : 湖 南省 博 物馆 2 5 0 7 1 , 钮扁平 ,
较厚 ,
两 侧 略呈 弧形 ,
螺 旋 状枚
,
钲 部 饰 蟠螭纹 。 通高 2 1 . 0、 钮高 5 . 7 、
舞袖 9 . 7 、
舞 广7 . 5 、
中长 1 2 . 0 、
铣长
1 5 .
1 、
铣间 1 1 . 3 、 鼓 间9 . 2 、
枚长 0 .
5、 正鼓 厚 0 .
7 、 侧鼓厚 1 . 0 厘米 , 重 1 . 9 千克
( 图三 : 9 )
气
标 本2 : 湖 南省 博 物 馆 2 5 3 3 6 , 钲 部 饰 蟠 螭纹 。 通 高2 7 . 3 、 钮高 6 . 9、 舞修
1 3 . 5、 舞广 1 0 . 5 、
中 长 17 . 5 、
铣 长2 0 . 5 、
铣间 1 6 . 0 、 鼓间 1 2
.
8 、
枚长 0 . 7 、 正鼓
?
厚0 . 9、 侧鼓厚 1 . 0 厘米 , 重3 . 5 千克 ( 图三 : 1 0 )
。
2 . 2 _ 2
西汉 乐钟 的 特征
西 汉编钟 相 比 先 秦编 钟 具 有 明 显 明 显 不 同 的特 征 , 主 要 体 现在钟 腔造 型
、
纹 饰和 调 音 手 法 上
。
首先 ,
汉 代钮 钟 和 甬 钟 最 突 出 的 特 点 是 钟 腔短 阔 ,
剖 面较 圆 。 为 了 量化 观
察编 钟 性质 特 征 , 分别 选取钮 钟 和 甬 钟 铣 间 、 铣长 之 比 以 表 征 钟 腔 短 阔 程度
,
选 取鼓 间 、
铣 间 之 比 以 表征剖 面圆 阔 程度 ( 表二 、 表三 ) 。
① 马 承源 中 国 音 乐 文 物大 系 上 海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2 0 0 7 8
.
:
[ ] .
:
,
1 :
.
② 髙 至 喜 熊 传薪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湖 南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2 0 0
,
. :
[ ] . :
,
1 :
1 1 0
.
③ 高 至 喜 熊 传薪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湖 南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2 0 0
,
. :
[ ] .
:
,
1 : 1 1 3
.
27
2 西 汉 乐钟 概 述
jl E i A .
.
1 2
v
3 4 ,
Aiiu
1 9
A 1
0
图 三 西汉 钮 钟
l . Aa 型 奉 节新 贺
( ) 2 . Ab 型 洛 庄P
( 1 4C : 1 3) 3 . Ac 型 ( 南 越 王 B 94 -
6 ) 4 . B 型 湖 南 省 博物
(
馆 3 07 8 5 5 )
-
7 Ca
.
型 海 昏侯M
( l : 1 6 4
-
1 A、 上 海 博 物 馆 2 7 23 1 、 上 海 博 物馆 6 8 7 2 8 ) . Cb
型
( 大云山 Ml : 3 9 1 7
-
1 ) 9 . Cc 型 湖 南 省 博 物 馆 2 507
( 1 ) 1 0 . Cc 型 湖 南 省 博 物 馆 25 336
(
)
28
2 西 汉 乐 钟概 述
表二 西 汉 甬 钟尺 寸分析表
 ̄ ̄  ̄ ̄  ̄ ̄  ̄ ̄
单位 :
厘米
i # S mm 铣 间/ 铣长 鼓 间 /铣 间
| |
洛 庄汉 墓 P 1 4 C : 1 29
9 . 6 2 0 . 7 2 3 . 9 0 . 80 0 . 69
洛 庄汉 墓 P 1 4C : 1 2 9 T 〇 2 〇T〇 2 2 ? 5 0 ?7 8 0
8 68
洛 庄汉 墓 P
14 C : 1 7 2 8 ? 0 1 9 72 2 L 0
8 78 0 68
洛 庄汉墓 P 1 4C : 1 2 6 ? 7 1 8 7 52 1 A 〇 T7 9 0
6 68
洛庄 汉墓 P 1 4C : 1 2 6 7 〇 1 8 72 2 0
5 4 〇L 7 8 0 6 9
南 越王 墓 89 5 1 3 0 0 TO 2 L 2 0 7 1 〇 9
 ̄  ̄  ̄
南越 王 墓 B 95 -
4 28 .
6 1 8 A 2 L 0 0 7 3 〇 6
南越 王 墓 B 95
-
3 2 6 ? 6 1 6 79 2 〇 71 0 76 0 ? 8 4
 ̄
南越 王 墓 B 9 5 2 57 1 1 6 ? 2 1 9 ? 4 0 0 84
-
2 77
 ̄"
南越 王墓 B 9 5 2 3? 9 lEl 1 7 7 70 0? 8 9
-
1 74
 ̄  ̄
故宫云纹 (
大 30 ) 0 1 9 7〇 2 l 2 0 8 1 0 79
故 宫 云纹 ( 中 2 5 78 1 7 75 2
) 1 7 3 0 .
8 1 0 82
故 宫 云纹 (
小 2 6 ? 7 1 7 72 2 L 7 0
) 8 1 〇 0
* 临淄 稷 山 A e 3 0 0 4 6 7 A 6 ? 6 17 〇 3 0 90
* 临 淄稷 山 Ae 3 0 0 4 8 O 5^ 4 6? 5 0 92 〇 3
 ̄
* 临 淄稷 山 Ae 3 0 04 5 6 ? 7 5 ? 7 6 ? 4 0 96 0 89
* 临 淄稷 山 Ae 3 0 0 4 7 5? 5 O0 92 0 ? 90
* 溧 阳 蟠 虺 纹 2 L 2 Vh l 2 L 6 17 〇 2 〇 7§
* 明器
资 料来 源 : 王 清雷 : 《 章 丘洛 庄 编 钟 的 音 乐 学 研 究 》 , 《 黄钟 ( 武 汉 音 乐 学 院 学报 )》 , 20 1 1 年 1 0 月 ; 《 章丘
洛庄 编 钟 刍 议 》 , 《 文 物》 , 2 0 05 年 1 月 。 王子初 :
《 中 国 音 乐 文 物大 系
?
江 苏 卷》 ,
大 象 出版 社 , 19 96 年
。
孔义 龙 刘 成基 中 国 音 乐 文物 大 系 广东卷 》 大象 出 版 社 年
?
、 : 《 , ,
20 10
。
駐 西 汉钮钟尺 寸分絲
单位 :
厘
f
 ̄  ̄  ̄  ̄  ̄  ̄
5S m : SS S r i 铣 间 / 铣长 鼓 间 /铣 间
| |
 ̄
洛 庄汉 墓 P 1 4C :
1 4 2 0 5 T I 7 1 6 ^ 3 0 80 〇4
 ̄
洛 庄汉 墓 P 1 4C :
1 3 1 9 7 5 1 2 ? 7 1 5 ^ 5 0 79 0? 82
 ̄
洛 庄汉 墓 P 1 4C :
1 2 1 8 .
5 YL 2 ii T9 〇 7 8 1 0 ? 8 2
洛 庄汉 墓 P 1 4C : 1 1 1 7 75 1 L 5 1 4 2 〇7 § 1 57 8 1
 ̄
洛庄 汉 墓 P 1 4C : 1 0 1 6? 5 1 0 9 1 3 7 3 O l 〇 2
29
2 西 汉 乐 钟概 述
 ̄  ̄
洛庄汉 墓 P 1 4C : 9 1 5^ 3 I 〇 71 1 Z 2 〇 0 0 ? 8 3
洛庄汉墓 P 1 4C : 8 A 1 2 9 ? 8 l l 7 〇 0 77 5789
洛 庄汉 墓 P 1 4C : 7 1 37 3 8 ^ 7 0 1 6 〇
0
 ̄  ̄
洛庄汉 墓
P 1 4C 6
:
1 2 76 K 6 0 1 3 0 ? 8 2〇 3
洛 庄汉 墓 P 1 4C : 5 1 2^ 2 § 1 7 9^ 8 0 . 8 0 〇 Tb 6
洛庄汉 墓
P 1 4C : 4 U A 8 ? 0 9 ^ 3 〇 2 0 86
洛庄 汉 墓 P 1 4C :
3 1〇 9 t 75 8 ? 8 0 8 1 0 85
^
 ̄
洛庄 汉墓
-
P1 4C :
2 0 1 3 L 3 8 ^ 4 0 8 2 ( 1 87
洛庄 汉 墓 P
1 4C : 9? 1 7 6 ? 7 7 7 80 8 0 〇
6
南 越 王墓 B 94
-
1 4 1 8 78 1 2 A 1 5? 0 0 80 〇 78 3
南 越王 墓 B 94
-
1 3 1 8 A 1 2 A OI 〇 7§ 0 〇
2
南 越王 墓 2 1 7 7 5 Tl 4 〇 0 ^ 9
-
B 9 4 1 l 1 4 2
南 越王 墓 1 6 78 1 1 71 l H 0 〇 7 ? 9
-
B 9 4 83
1 1 )
南 越王 墓 5^2 〇 7〇 1 2 ^ 0 ? 8 2 〇78 0
-
B 9 4 1 0 1 1 5
南越 王 墓 B9 4 l T 2 9 71 HI 0 0
-
9 78 82
南 越 王墓 B9 4
-
8 1 1 4 9 7 〇 1 L 2 0 84 〇
0
南越 王 墓 B 94 1 2 ^ 4 8 7 〇 1 〇 73 0 0
-
7 83 78
南 越 王墓 B 94 ll l T l 9 ?5 0? 8 3 0 ? 8 0
-
6 i
南越 王 墓 B 94
-
5 HI L 2 9 7 1 〇 T 8 2 〇 T7 9
 ̄
南越 王墓 B 94
-
4 0 1 5 ^ 3 8 ?7 0 83 0 84
南 越 王墓 B 9? 2 6 ^ 7 L 0? 8 6 0
-
94 3 9 85
南 越 王墓 8 ^8 6 72 ^60 0
-
B 9 4 2 8 6 82
南越 王 墓 B9 4
-
1 T A 5 ? 2 6 ^ 5 〇 8 0 ? 8 0
奉 节 新 贺 1 3 7 8 9 71 1 L 2 , 0 8 2 〇 78
1
株 洲 蟠螭 纹 2 533 6 20 5 1 2^ 8 1 6 7〇 0 ^8 〇 0
幡螭纹 3 0 7 85 1 9^ 5 0 1 3 1 0 5 ( L 54 0 98
蟠 螭纹
25 0 7 1 1 5 71 9 ?2 Tl 〇 7 ? 5 0
l
8
1
虫番 螭纹 2
535 2 KL O O 1 〇7 〇 0 7 7 〇7 8 0
幡 螭纹 2 1 8 1 0 3 l 7& 2 1 ? 9 2 8? 6 0 ? 9 1 0 ? 7 7
眉 县 金渠 6
1 6 L l O L 8 9 ? 5 〇 7 8 6 0 ? 8 2
 ̄
眉县金 渠 6
1 7 1 〇7〇 7^ 4 9 7〇 0 90 〇 7§ 2
眉 县金 渠 6 1 8 9? 0 6 ? 9 O 0 98 0 78
 ̄
眉县金 渠 6
1 9 8 ?9 O 9? 2 T〇 3 0 ?M i
30
2 西 汉 乐 钟概 述
眉 县金 渠 62 0
f
8 ? 56 ^ 4 8 7 〇0 ^9 4 0 80
上 海博 物 馆 6 87 2 YL 2 l l7 6 1 1 76 〇 7 9 1 0 74
上 海 博物 馆 2 72 3 1 3 475 2 4 5 2 9 ^ 8 〇 7 § 6 〇 2
上 海 博 物 馆 1 0 1 74 1 97 1 1 L 7 1 1 78 0 ? 7 7 0 ^9
* 西 安 范 南村 M 92 :3 Z 1 I 9 9 ^ 3 117 〇 〇 5 0 85
* 西 安范南 村
M 92 : 3 3 1 〇71 6 7 38 ^ 8 0 8 7 0 ?7 2
* 西 安 范南 村 M 92 : 8 6 97 〇 6 73 O0 9 10 77
* 西 安 范 南 村 M 9 2 3 5 8^ 4 K 8 L :
4 0 88 0 78
* 西 安 范 南 村 M 9 2 3 6 87 〇 5 / :
7 fTd 0 88 0 8
1
* 西 安 范南 村 M 92 :
4 6 L 4 5? 3 O 〇 79 2 0 78
* 西安 范南 村 M 92 :
4 8 67 5 1 3 5 ^ 0 87 0 83
* 临 淄 稷 山 A e 3 0 0 5 6 6 ^ 7 672 6 ^ 7 L OO 0 93
* 临 淄 稷 山 A e 3 0 0 5 7 6 ? 0 5?3 6 7〇 L 0 0 0 88
 ̄
 ̄
* 临 淄 稷 山 A e 3 0 0 5 8 5? 5 5? 0 5 ^ 5 17〇 0 0 .
9 1
* 临 淄 稷 山 A e 3 0 0 5 9 5^ 4 ± 9 5 ^ 4 1 7〇 0 0 9
1
* 临 淄 稷 山 A e 3 0 0 6 0 5^ 4 iT § 5 ^ 4 L OO 0 89
* 临 淄 稷 山 A e 3 0 0 6 5? 1 7 17 3 5 ^ 7 1 7〇 0 0 75
 ̄  ̄
* 临 淄 稷 山 A e 3 0 0 6 2 4 ^ 5 1 2 1 5 1 7〇 0 0? 7
1
 ̄  ̄
* 临 淄 稷 山 A e 3 0 0 6 3 1 5 3^ 5 4 ^ 5 L OO 0 ?7 8
* 西 安 红庙 坡 7
.
9 1 9 1 3 78 971 1 L 3 0? 8 2 0 81
*
明器
资 料 来源 : 王 清雷 :
《 章 丘 洛 庄编钟 的音 乐学 研宄 》 , 《 黄钟 ( 武汉 音 乐 学院 学 报 ) 》 , 20 1 1 年 1 0 月 ; 《 章丘
洛庄 编 钟 刍 议 》 ,
《 文物 》 , 2005 年 1 月 ; 方 建军 :
《 中 国音 乐文 物大系 : 陕西卷 )
)
, 大 象 出版社 , 丨 9 99 年
。
1 0 月 。
马承源 、 王子 初 :
《 中 国音乐 文物大 系 ?
上海卷 、 江 苏卷 》 , 大象 出 版社 , 1 996 年
。
若对上 述 78 件 保存 较 好 的 西 汉 甬 钟 和 钮 钟 代 表 性 尺 寸 数据 进 行 分 析 , 可进
”
步 量化西 汉 编钟 钟 体短 阔 剖面圆阔 的规 律 就钟 体 短 阔 程 度这 维度
一 “ 一
,
。
而言 , 近 45% 的编 钟 铣 间 与铣长 之 比集 中 在 0 77 0 85
.
-
.
之间 ,
约 占总数的 4 2%
的
编 钟 铣 间 与 铣长 之 比 大 于 0 85.
, 其中 0 85.
-
0 93
.
之 间有 1 9 件 , 0 93 .
-
1
之间 有 1 1
① 由 《 大系 器 物图 及 其拓 片 可知 眉 县 金渠钮钟 鼓间 短 于 铣间
》 ,
《 大系 》 附 表所 示 形 制 数 据有 误 ,
此参
王 清雷 章 丘 洛庄 编 钟 的音 乐 学 研 宄 》 附 表
《 之 数 据 更 为稳 妥 1 1 ,
。
31
2
西 汉 乐 钟 概述
件 ,
甚至 有 3 件 铣 间 长 度 超 过铣 长 ,
而铣 间 与 铣 长 之 比 小 于 0 77.
的仅 1 0 件 (
图
四 就 钟腔 剖 面 圆 阔 程度这 维 度 来看 鼓 间与 铣 间之 比集 中 在 之间
一
) 。 ,
0 79.
-
0 85.
,
占 参加 统 计 编 钟 总数 的 44 % 0 90 之 间 的有 8 件 0 74 0 7 9 之间 的有
-
0 85
-
, . .
1 ,
. .
1
5
件 ,
4 件 编 钟 鼓 间 与 铣 间 之 比超 过 0 9 .
,
钟 体 剖 面近 圆 ,
而 7 件小于 0 7 4 (
.
图五 ) 。
回 顾先秦 编钟 的形制 特 征 ,
春秋 中 期 的 长 治 分 水 岭 M269 、 M 27 0 出 土 甬 钟 铣间
?
与 铣 长之 比 平 均 数 为 0 77 . ,
鼓 间与 铣 间 之 比平均数 为 0 65
.
。 战 国 早 期 的 涉县 北
关 M l 出 土 钮钟 铣 间 与 铣 长 之 比 、 鼓 间与 铣间 之 比平均数均为 0 77.
。 代表 先 秦编
钟 巅 峰 的 曾 侯 乙 编 钟 所 有 钮 钟 和 中 层 甬 钟 的 铣 间 与 铣长 之 比 均 落 在 0 65.
-
0 7 .
之间
,
鼓 间 与 铣 间 之 比 绝大 多数 在 0 7 .
-
0 78 .
之 间气
40
_ 3 5
H
i
:
2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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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2
1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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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
0 54
. 0 62
.
]
(
0 62
.
,
0 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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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9.
0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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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77
.
,
0 85
.
】 (
0 85
.
,
0 93
.
] (
0 93.
,
1 . 00 】 (
1 . 00 ,
1 . 08
】
, ,
铣 间 /铣 长
图 四 西汉 编 钟 铣 间 与 铣 长 之 比频率 分 布 直 方 图
① 项 阳 陶 正 刚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系 山 西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2 0 00
,
.
: [ ] .
:
,
: 35 7
-
3 58
.
② 王 清 雷 章 丘 洛 庄 编 钟 的 音 乐 学 研 宄 J 黄 钟 武 汉 音 乐 学 院 学报 20
. [ ] .
:
,
1 1( 4 ) : 24 3
-
2 56
.
32
2 西 汉 乐钟 概述
40
34
3 5
30
3 2 5
雲
0 2 is
^ 5 1
5 1
-
,
10
7
5 f :
'
/ 诗H :
:
-
3
』
1
[
0 68.
,
0 74 ]
.
(
0 74
.
,
0 7 9
.
] 0 (
. 79
,
0 85 )
.
(
0 85
.
,
0 9 0
.
] ( 0 90.
, 0 9 6
.
] ( 0 96
.
,
1 0 1 ]
.
鼓 间 /铣 间
图 五 西 汉编 钟 鼓 间 与铣 间 之 比 频率分 布 直 方 图
扁则声短 节 短 处声 皆 相 乱
“
圆钟 则声长 ,
。 声 短则 节 , 声 长则 曲 。 ,
不成
音律 后人不知 意 急 叩 之多 晃晃尔 清 浑 不 复 可 辨?
”
。 , 悉为 圆钟 。 ,
。
钟 体 浑 圆 导致 余音 绵 长 , 削 弱 了 编 钟 的音 乐 性能 , 尤其是 节 拍 急 促 处 ,
声
音杂 乱含混 。 此外 ,
不 同 于 先 秦 时 期 的 圆 柱 状长 枚 , 汉编 钟常见 向 心 螺旋 枚
、
指纹 枚 、 乳丁 枚 , 均较短 小 而扁 平 , 枚 特有 的 阻 尼 作 用 明 显 不 足 , 消 减 余音 的
效 果 大大 削弱 。 总体而 言 , 在 技 术 倒 退 和 文 化转 型 的 历 史 背 景 下 ,
西 汉编钟 见
证 了 合瓦形钟 向 圆 体钟 转 型 的 过程 。 东汉以 后 ,
双音性 能 良 好的 合 瓦形编钟 几
近绝迹 ,
圆 体钟 成为主流
。
再 看西 汉 编 钟 纹饰 。 西 汉编 钟钲 、
篆 、 鼓部 常 见 方 格 米字 纹 、 方格席 纹
、
了 先 秦编 钟 纹饰 的 遗风 ( 图七 )
。
① 中 央 民 族 学 院艺 术 系 文 艺 理 论 组 . 《 梦 溪 笔谈 》 音 乐 部 分 注 释 [ M] . 北 京 人 民 音乐 出 版 社:
,
1 973 : 3
.
33
2 西 汉 乐 钟概 述
以
3
.
一
麵 議 麵^t .
、
晒
3 4
?
图 六 西 汉 编 钟 纹 饰 方格米字纹 方格席 纹
-
1 .
S 县金渠钮 钟舞 部 方格席纹 2 .
洛 庄钮 钟 鼓 、 篆 、 钲 部 方 格米 字 纹 3 .
大 云 山 钮钟 鼓部
枚 区方 格 席纹 枚 区 方格 米字 纹
“ ”
4 . 四时嘉 至 雨 钟钲 、
篆 、 鼓部 、
① 王 子 初 刘 非 墓 编 钟 与 先 秦 双 音 技术 的 失 传 J
.
[ ] .
中 央音乐 学院学报 ,
20 1 7 (
3) :
1 7
-
29 .
李则 斌 陈 刚 盛之
,
,
翰 江 苏 盱 眙 县 大 云 山 汉 墓 J 考 古 20 2 7 5 3
. [ ] .
,
1 ( ) :
-
59 .
盂 繁 放 西清 古 鉴 疏 第 八 册
. : [ M] . 北京 北 京 工艺 美 术
:
出 版社 , 20 1 1 : 3 66
.
34
2 西 汉 乐 钟 概述
邏圓
4 5
图 七 西汉 编 钟 纹 饰
-
龙纹 、 云纹
?
1 .
海 昏 侯 钮钟 钲 、 篆部 云纹 、 鼓部龙 纹 2 .
海 昏 侯钮 钟 钲 、 篆部 、
枚 区 蟠虺 纹
3 .
故宫 甫 钟鼓部 云 纹 4 .
奉 节新 贺 钮 钟 钲 、 鼓 部龙 纹 5 .
蟠 螭 纹钮 钟 ( 30 8 7 5
)
鼓部 M 螭 纹
调 音 手 法 的 演 变 集 中 体 现 在 钟 腔 内 壁 局 部 厚 薄 的 调 整 手法 上 。 先秦编钟 要
么 通 过 直 接 锉 磨 钟 腔 内 壁 调 整 壁 厚 来 实现 调 音 , 要 么 设 圆 首 长条 形 和 平 缓 隆 起
的 板 块 形 音塬 以 供 锉 磨 ,
钟 腔 内 壁锉 磨 痕 迹 光 洁 平 滑 。 而 西汉 编 钟 则 普 遍 使 用
正 视 为 长方 形 、 侧 视为 楔 形 的 音梁 ,
通过刻 凿音 梁 实 现调 音 , 在钟腔 内 留下 密
集的 、 凹 凸 不平 的 凿刻 痕迹 , 与 先秦 编 钟 明 显 不 同
。
迄 今 发现 最 早 的 音 梁 之 雏 形 出 现 在 山 西 闻 喜 上 郭 村 M2 1 1 编 钮钟 ,
春 秋早
中 期 的 河 南新 郑 祭 祀 遗 址 出 土 的 编 钟 , 广 泛 采 用 了 粗 糙 的 音脊 设 计 , 春秋 晚 期
的 陕 西 太 原 金 胜 村 晋 国 赵 卿 墓 编 缚 之 音 梁 为 整 齐 的 长 条状 凸 起 , 战 国 早期的 曾
侯 乙 墓编 钟 较 为 宽 厚 可称 音塬 并 达到 了 乐钟 铸 调 的技术 巅 峰 战国 晚期
“ ”
, ,
。
?
曹 斌 罗 璇 侯 宜 斐 等 江西 南 昌 西 汉 海 昏 侯 刘 贺 墓 出 土 铜 器
,
,
.
[
J] . 文物 ,
20 1 8 ( 1 1 ) : 1 5 .
马 承 源 中 国 音乐 文
.
物 大 系 上 海卷 :
[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社 2 0 0
. : 9 严福昌 ,
1 : 7 .
,
肖 宗 弟 中 国音 乐文物大 系 四 川 卷
.
: [ M] .
郑州 大 象
:
出 版社 ,
1 9 96
,
3 8 . 袁荃 猷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北 京 卷 M
.
:
[ ] . 郑州 大 象 出 版 社
:
,
19 96 : 71
.
3 5
2
西 汉 乐 钟概 述
河 北 平 山 中 山 国 国 王 墓 钮 钟 和 秦 乐 府 钮钟 钟 腔 内 壁 四 个 侧 鼓 部 皆 有楔 形 音 梁
4
个? 。 进入 汉世 ,
先 秦长条 形 或板块形音 梁 为 楔形音 梁所 替 代 。 所有 的 西 汉 实 用
编 钟 钟 腔 内 四 侧 鼓部 均 各 有 条楔形音 梁 并 有不 同 程度 的 刻 凿 痕迹 图八
一
,
( )
。
如 大 云 山 汉 墓 钮钟 于 口 内 有 楞状 内 唇 ,
钟 腔 内 四 个 侧 鼓 部 对 应 的 位 置 有 楔形 音
梁 ,
从 内 唇纵 向 钟腔 内 延伸 ,
逐渐 浅平 ,
音 梁 首 端 两 侧 可 见 密集 的 刻 凿 痕 迹
。
此外 大 云 山 汉 墓编 钟 尝 试 通 过 焊贴 手法来增 加 钟 壁 厚度 以 期 调 音
“ ”
, ,
但根
据测 音分 析 结 果 焊贴 法 既 没 有增 强 正 鼓 音 侧鼓音 的 隔离度
“ ”
,
、 , 又 使整套编
钟 音 律乖错 。 王 子 初 指 出 编 钟 音 梁造 型 的 改 变 ,
是先 秦双音 钟 及其 铸 造技术失
传 的 重要 内 容 。 南 越 王墓 句 糴 虽 然 未 设 楔 形 音 梁 ,
但是 留有刻凿痕迹 。 汉代楔
形 音 梁 相 比 先 秦 板块 形 音 梁 ,
看不 出 有 任 何 优 势 可 论 ,
反之 不 利 于 保 持 钟 腔 内
壁平 整 ,
徒 增 腔 体震 动 的 阻 尼 气
參_
3 4
图 八 西 汉 编 钟 音 梁及 其 凿刻 痕 迹
?
1 .
大云 山 钮钟 M l : 39 1 7
-
1 2 2 .
洛 庄 钮钟P 1 4C : 9 3 .
株洲 蟠螭纹钮钟 ( 25 3 3 6
)
4 .
海 昏 侯钮 钟
① 王 子初 刘 非 墓编 钟 与 先 秦 双 音技 术 的 失 传
. [ J] .
中 央 音 乐 学 院 学报 ,
2 0 1 7 ( 3 ) : 1 7
-
29 .
方建 军 郑 中 洛 庄
,
.
汉 墓 4 号 陪 葬 坑 编 钟 研 究 J 音 乐 研 宄 2 00 7
1 [ ] .
,
( 2 ) : 3 6
-
39
.
② 王 子 初 刘 非 墓 编 钟 与 先秦 双音 技 术 的 失 传
.
[ J ] .
中 央音乐 学院 学报 , 2 0 1 7 ( 3 ) : 1 7
-
29
.
③ 王 子 初 刘 非 墓 编 钟 与 先秦 双音 技 术 的 失 传
. [ J ] .
中 央音 乐 学 院 学 报 , 20 1 7 ( 3) :
1
7
-
29 .
王 清 雷 徐 长青 曹
, ,
64
.
36
2 西 汉 乐 钟概 述
2 . 2 . 3 汉钟 年代 駿
由 前述 可 知 , 西 汉 乐 钟 钟 腔 形制 的 量 化特 征 指 标 、
音 梁 及 其 刻 凿 手法 具 有
显 著 的 时 代特 征 ,
部 分 传世 和 釆集 而来 编 钟 的 年 代 可 据 此 进 行 重 新 审 视 和 厘
定 。 3 件 铜 钮 钟 均 藏 于 上 海 博物 馆 , 曾被判为 战 国 器 , 根 据 上 述 讨 论结 果 ,
可将
此 3 钟 之 年 代 重 新 厘 定 为 西 汉早 期 器 , 分述 如 下
:
高 28 . 6、 钮高 7 2 . 、 舞修 1 4 4、 .
舞广 1 1 . 3 、 中长 1 7 8 . 、 铣长 20 . 7 、 铣间 1 8 2 . 、 鼓间
?
1 2 5 .
、 正 鼓厚 1 . 0、 侧鼓 厚 1 . 4 厘米 , 重 7 7 千克 .
( 图九 )
。
上 海 博 物馆 菱 形 龙 纹 钟 ( 6 8 72 ) , 刘 晦 之 捐赠 , 该器 保 存完 好 ,
长 方 形环
钮 ,
。
舞 饰 细 密 雷纹 , 钲饰 几 何 纹 , 正 面 钲部 有 后 刻 的 铭 文 ,
枚 饰 蟠龙 纹 ,
篆饰
斜雷 纹 , 鼓 部 饰 龙纹 并 以 菱 形 为 界 ,
钟 腔 内 四 侧 鼓 处 有较厚 的 音 塬 , 通高
24 2、 .
钮高 7 .
3 、
中长 1 3 6 . 、 铣长 1 7 2 . 、 铣间 1 5 6 . 、
鼓间 1 1 . 6、 正 鼓厚 0 . 6 、 侧鼓厚
②
1 . 1 厘米 , 器重 4 2千 克 . ( 图九 )
。
上 海 博物 馆 交龙 纹 钟 ( 1 0 1 74 ) ,
舞 、 钲 、 篆 、
枚区 、
鼓 部 饰 细 密 的 交龙
纹 ,
指 纹螺旋枚 。
通 高26 . 3 、 钮 高7 . 0、 舞修 1 3 . 1 、 舞 广9 5 . 、 中长 1 6 . 1 、 铣长
1 9 . 1 、 铣间 1 4 8 .
、 鼓间 1 1 .
7、 正 鼓 厚2 . 2 、 侧鼓 厚 1 . 4 厘米 , 重3 . 1 2 千克 。 钟腔 内 壁
接 近 于 口 四 个侧 鼓 部 各 有 一
块长5 、 宽 3 厘 米 的 长方 形 台 面 , 与 器 浑铸 , 上有 锉
磨痕 。 正鼓 内 侧 另 有 2块 较 粗 糙 的 铜块 ,
一
块约长 5 、
宽3 厘米 , 另
一
块约 长
3 . 8、 宽2 8厘米 .
, 为 钟 铸 成 后 为 调 音 另 外 焊 接 上去 的 ( 图九 )
?
。
从纹 饰上 看 ,
将 饰 蟠螭纹 、 蟠虺 纹 、 龙纹 之 编 钟 笼 统 归 入 战 国 时 期 恐 怕 不
合适 。 菱 形 龙 纹 与 蟠 螭 纹 流行 于 战 国 晚 期 至寒汉 之 际 ? ,
而 具有 明 确 的 西 汉 中 期
纪 年 的 海 昏 侯 墓 亦 出 土 幡虺 纹钟 , 细密 的 蟠虺纹 在 甬 钟 器 表 呈 凹 凸 不 平 的 浅 浮
雕 效果 。 应 注 意 到 纹 饰 的 延 续 性 相 较 于器 形更 持 久 且 稳 定 ,
而 钟 腔 体形 状 的 变
化 是 铸 钟 工 艺 年 代 性 的 集 中 体现 , 乃 是 汉钟 与先 秦 钟 的 最 大 区 格所在 。 此三 钟
两 铣弧 曲 , 铣角 内 敛 , 于 口 上弧 ,
统 角 钟 铣 间 与 铣长 之 比 ( 0 9 . 1 、 0 88. 、 0 77.
)
均 在 最 典 型 汉钟 尺寸 范 畴 之 内 , 鼓 间 与 铣 间 之 比 除菱 形 龙 纹 钟 ( 6 8 72 ) 为0 . 69
① 马 承源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上 海 卷 . :
[ M] . 郑州 大象出 版社 :
,
20 0 1 :
83
.
② 马 承 源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上 海卷 . :
[ M] .
郑州 大象出 版社 :
,
20 0 1 : 78
.
③ 马 承 源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上 海卷 M .
:
[ ] . 郑州 大 象 出 版 社 :
,
20 0 1 : 78
.
④ 王 清 雷 章 丘 洛 庄 编 钟 刍 议 J 文物 2 00 5
, [ ] .
,
( 1 ) : 67
.
37
2 西 汉 乐钟 概述
阔 ,
但其铣间 与 铣长 之 比超过0 . 9 ,
钟 体短 阔 之 甚 ,
绝 不 见于先秦钟 。
再考 察其
调 音 手法 , 虽 然 缺 乏钟 腔 内 壁 和 于 口 的 图 像 资 料 ,
具 体 音 梁 形 态 和 凿 刻 情况 不
得而 知 ,
但 从器 物 描 述 中 可 知 交 龙 纹 钟 ( 1 0 1 74 ) 确 采用 了 类似大 云 山 编 钟 的
脉 相 承 而 来 的 双 音 钟 铸 造 技 术 己 经 濒 临 失传
“ ”
焊贴 手法 反映 出 从先 秦
一
,
。
综 上所 述 ,
本 文 倾 向 于 将 上海 博 物 馆 3 件 钮 钟 ( 1 0 1 74 、 6 8 72 、 1 5 74 3 ) 视为西 汉
早期器
。
, 一
.
1nn
mmm
交龙 纹钟 ( 1 0 1 7 4) 菱形 龙纹 钟 ( 68 7 2 ) 蟠 蛇 纹 钟 ( 1 574 3)
图 九 上海 博 物 馆藏 西 汉 钮 钟
38
3 西 汉 乐 悬 制 度 初探
3 西 汉 乐 悬制 度初探
, 编 列 并悬 挂 钟 、 磬 等 单 独或 组 合
乐 器 以 演 奏宗 庙 之 乐 , 其 核 心 是 建 立 身 份等 级 制 度 ,
维护 以 血 缘亲 疏关 系 为 纽
带 的 封建 统 治 。 包括 乐 悬 制 度 在 内 的 礼 乐 制 度 曾 遭 秦火 重 创 ,
而 西 汉乐 悬 制 度
“
考 订 并 论 证 汉 儒对 乐 悬 制 度
”
面貌 本 章 采用 二 重 证据 法 方 面 回 溯 文献
一
, , ,
的 理解 以 及 后 世 文 献对 汉 代 乐 悬 的 复 原 路 径 另 方面 直 面地下 实 物 乐
一
, , ,
钟 以 葬 钟 器 用 制 度 管 窥 西汉 乐 钟 编 列 的 面 貌 并进 步 观 察 高 等 级 贵 族墓 葬
一
,
,
所 见葬 钟 乐 悬 的 先 秦 乐 制 蓝 本所 在
。
3 . 1
乐 悬 考论
3 .
1 _
1 汉儒对先 秦乐 悬的 m
汉开 国 建朝
”
面 对 的 是 秦 火 劫 后碎 片 化 的 礼 乐 残
“
,
亟需 功成 作 乐 之时 ,
局 ,
汉 儒 对先 秦 乐 悬制 度 的 多 样 化 理 解 和 想 象 空 间 见 于 史 籍 。 《 汉 书 》 载 西 汉宗
?
庙祭祀时 正乐 悬之位
“
高张 四 县
”
周礼 小胥 》 曰
“
, 乐充 宫 廷 。 《
?
春官 ?
:
,
王 宫县 ,
诸 侯 轩县 ,
卿 大夫 判 县 ,
士特 县 。 辨其声 。 凡悬钟磬 ,
半 为堵 , 全为
郑 玄 注云 钟 磬者 编 悬之 二八十六枚而在 谓 之堵 堵
” “
肆 。 : , ,
一
虡 ,
。 钟 一
、
磬
一
堵 , 谓 之肆 。 即 认 为汉 廷 乐制 乃 钟 磬 十 六 件 悬 于
一
虡 。 无 独 有偶 , 汉成帝
时 犍 为 郡水滨 曾 现 古 磬 十 六 枚 被时 人视 为 善 兆 刘 向 也 因 此 向 成 帝 建议
兴
“
, ,
” ?
辟雍 , 设 痒序 ,
陈礼乐 , 隆雅 颂 之 声 , 盛 揖攘 之容 , 以 风 化天 下 , 这很 可
能成为 东 汉 乐 悬 的 蓝 本 后汉 书 仪 礼制 》 载 东 汉 皇 帝 大 丧 用 器 钟 十六
无
“
?
。 《 ,
” ?
虡 。
缚四 , 无虡 。
磬十 六 , 无虡 , 但迄 今 尚 无 汉 皇 陵 科 学 发 掘 的 资 料 以 证
实其说
。
① 汉 班 固 汉 书 礼 乐 志 M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20 05 0 4 6
( )
. :
[ ]
. :
,
: 1
.
② 汉 班 固 汉 书 M 北 京 中 华书 局 2 00 5 88 5
( ) .
[ ] .
:
,
:
.
③ 许 嘉 璐 二 十 四 史 全 译 后 汉 书 M 北 京 汉 语 大 词典 出 版 社
. :
[ ] . :
,
2 0 04 : 2 7 8
.
39
3 西 汉 乐 悬 制 度初 探
3 . 1 . 2 后 世对 汉 代乐 悬 的 理 解
汉代 以 后 金 奏反复 亡 佚 , 每 历 政权更 迭 ,
功 成作 乐之时 ,
曾 追 溯 汉代乐
制 旧 唐书 载 东 汉乐 仪 高 庙撞 千 石 之 钟 十 枚 即 上 林府 所谓 撞 千 石之
“
‘
。 《 》 ,
” T
立 万 石之 铤 钜
’
钟 ,
者也 。 钟 当十二 ,
而 此十 枚 ,
未识 其 意 义 。 唐 人贾 公 彦
注 周 礼》 云 乐悬 谓 钟 磬之 悬 于 糞虡 者 凡悬 者 通有 鼓缚 亦悬
“
《 : , 。 , ,
之 周 人 悬 鼓 与 缚 之 大钟 惟悬 不编悬 即 认 为 鼓 和 缚作 为 乐 悬
”
而己 '
一
… …
, ,
的 部 分 亦悬于糞 虡之上
一
。
基于 汉 代 己 足 见混 乱 的 乐 悬 记载 ,
以 后 历 代 虽 莫 不 有 订立 乐 制 的 努 力 ,
但
作 者 因 其所 学 虽清浊 高校 时 有不 同 然 不 能 出 于 法数 所载 多 有 差 舛
“ ”
, ,
'
、
臆 配 之处 乐 悬考 》 中 提 及 历 代 乐 悬 制 度
“
。
如清 人江藩 在 《 言人 人殊 ,
茫无定
” “
说 之混 乱局 面 有设 十二 钟 于 辰位 ,
四 面设编钟 、 磬者 ,
北齐 也 ; 以 钟磬七
, 。 , 。
之 ,
正 声 十二 、 倍声 十二 而悬二 十 四 者 , 魏 公 孙 崇之 说 也 。 主 十 六枚之说 ,
又
”
加 以 宫 商各 枚者 隋 牛 宏 之说 也
一
, 。
3 .
2 出 土 乐 钟 编 列概述
文献呈碎片 化 且 多 有 差 缪矛 盾 , 恐 难 以 成 为 复原 乐 悬 制 度 的 准 绳 , 而近代
以 来 音 乐 考 古 学 研 宄 的 发 展 为 认 识 西 汉 乐 悬 制 度 提 供 了 更 加 可 靠 的 参考 。 鉴于
已 有 学者 对 西 汉 甬 钟 钮 钟 编 列 制 度 进 行 过 梳理 本 文 不 再 赘述 而 为保证论
3)
、 , ,
述 的完整性 , 列 表 引 述西 汉 出 土乐 钟 编 列情 况并 就部 分 资 料 进行讨 论 ( 表四 )
。
① 后晋 刘煦 等 旧 唐书 音 乐 志 M 北京 中 华书 局 9
( )
.
0 9 0 80 : [ ] . :
,
1 75 : 1 7
-
1
.
② 汉 郑 玄 注 (唐 贾 公 彦
) 疏 周 礼 注 疏 M 7
,
清 阮 元(十 三 经 注 疏 北京
)
.
[ ] / ( ) . .
: 中 华书 局 ,
1 98 0 : 7 95
.
③ 宋 欧 阳 修 宋
( 祁 新 唐)
书 礼 乐 M 北 京 ,中 华书 局 9 4 6 0 .
: [ ] .
:
,
1 75 :
.
④ 张 闻 捷 汉 代 乐 钟 编 列 制 度 初考 J 文 物 20 8 3 2 6
.
[ ] .
,
1 ( ) :
-
3 5
.
40
3
西 汉 乐 悬 制度 初 探
表 四 西 汉 墓 葬 出 土乐 钟 编 列 组合 表
编 列 组 合 出 土 地 点 下 葬 年代 国 别 与 等 级
5 甬 、 1 4 钮 山 东 章 丘 洛庄 汉 墓 B . C . 1 86 吕 肃 王 吕 台 有
5 甬 、 1 4 钮 江 苏 盱 眙 大 云 山 汉 墓 B .
C 1 2 7
.
江 都 王 刘 非 有
钮 句糴 广 东 广 州 南 越 王 墓 B 南 越 王 赵 眛 有
£
'
5 甬 、 1 4 、 8 .
C 1 2 2
.
* 1 0 甬 、 1 4 钮 江 西 南 昌 海 昏 侯 墓B . C: . 59 海 昏 侯 刘 贺 有
*4 甬 、 9 钮 陕 西 西 安 东 郊 红 庙 坡 汉 墓西 汉 早 期 不 明 有
*4 甬 、 9 钮 山 东 临 淄 稷 山 Ml 西 汉早 期 不 明 不 明
*9 钮江 苏 仪 征 张集 团 山 M l B
n
t
J
;
L i Z
>
.
°
江 都 王 陪 葬 无
.
/
*5 甬 、
9 钮 安 徽 阜 阳 双 古 堆 Ml 西 汉 早 期 淮 阴 侯 无
*5 甬 、 1 0 钮陕 西 西 安 范 南村 M 92 西 汉 早 期不 明 有
* 1 0 钮 湖 南 长 沙 马 王 堆 M3 B .
C 1 68
.
软 侯利 豨有
* 1 0 钮 陕 西 新 安 机 砖 厂 汉 墓 西 汉早 期 列 侯无
* 明器
“ ” “ ” “
张 闻 捷先 生 指 出 ,
西汉 乐 钟 编列 至少 存 在 5 甬 1 4 钮 4 甬 9 钮 5
甬
”
1 0 钮 3 钟 制 度 性组 合形 式 , 上 述组合 皆 可在 先 秦 不 同地 区 各具 特色 的 编 钟 制
度 中 找 到 蓝本 虽 然 西 汉皇室 有 过统 乐 制 的努力 但 中 小 贵族 和 地 方 勋 贵 依
一
。 ,
然 沿用 多 样 的 、 较为 古老 的 乐制 版 本 ,
同 时 由 汉 墓 随 葬 编钟 未 见 多 面 折 曲 陈
列 ,
推测 汉人 对于 随 葬 乐 钟 与 宗 庙 礼 乐 有不 同 的 处 理 原 则'
此外 江苏 徐州 子 房 山 出 土 件 钮钟 编 列值得重新 审视 根 据原
“ ”
, M2 1 0 。
发掘 报 告 文 字 描 述 及 器 物 照 片 此 件钟 半 圆 形悬钮 两角 下 垂较长
“
, 1 0 , ,
钟身
有乳 丁 厘米 \ 相 似 器形 见 于 河南 洛 阳 西 郊汉墓
”
。 通高 5 M 7 04 6 、 M 7 05 2
、
M3 0 4 8 、 M3 1 72 出 土 明 器铜 铃 ,
通高 1
-
5 厘米 ,
半 圆钮 ,
身 饰乳丁 ,
两铣 下 垂甚
?
长 ,
钟 腔 内 以 小 钮悬 铜质 或铁质 铃 舌 。 相 似铜 铃 亦 见 于 洛 阳 烧 沟 汉 墓 丨 、 II
型
铜 铃气 因 此 ,
徐州 子房 山 M2 随葬编铃 1 0 件似 更为 合 理 。 汉 墓 中 出 土编铃 案例
不多 ,
洛 阳 西 郊 汉墓 M3 2 42 出 土 4 件 大 小 相 次 铜 铃 ,
洛 阳 烧沟 西 汉晚 期 M12 3
出
① 南 越 王 墓 创 造 性 地 将 本 地 特色 乐 器 句鐘 以 编 列 形 式 纳 入 乐 悬 见 本 文 乐 悬 的 本 地 化 改造
“ ”
, 4 . 1
.
② 张 闻 捷 汉 代 乐 钟 编 列 制 度 初 考 J 文 物 20 8
.
6 [ ] .
,
1 ( 3 ) : 2
-
35
.
③ 文 物 编 辑 委 员 会 文 物 资 料 丛 刊 W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社 9 8 5 9 69 .
[ .
: , 1 1 :
-
.
④ 陈 久恒 叶 小燕 洛 阳 西 郊 汉 墓 发掘 报 告 J 考 古 学 报 9 6 3 2
-
,
.
[ ]
.
,
1 ( )
: 2 7 3 1
.
⑤ 洛 阳 区 考 古 发 掘 队 洛 阳 烧 沟 汉 墓 M 北 京 科 学 出 版 社 9 59 .
[ ]
.
: ,
1
.
41
3 西 汉 乐悬 制 度 初 探
土 6 件尺 寸 相 次 、
形 制 相 若 的 明 器铜 铃 , 通高 3 .
2
-
5 5
.
厘 米 夂 编 铃与 编 钮 钟 的
区 别 主要 在 于 钟 腔 内 是否 以 小 钮悬舌 ,
编铃 的 音 乐 性能 也 无 法与 钮钟 同 日
而
语 ,
故在 讨 论 编 钟 编 列 时 宜 将 二 者 区 格 开 来
。
3 .
3 高 等级 编 列 溯 源
虽然西 汉乐 钟 编 列 呈现 多样 化 的 组合 ,
但 诸侯 王 等 级 贵 族 之 实 用 编 钟编 列
依 然 保持 相 对 致的规 范 说 明 西 汉 王朝 大 规模 复兴 并 推 行 以 乐 悬 制 度 为 核
一
,
曾
心 的 礼乐 制度 诸侯王等 级 的 组合 曾 得到
“ ” “ ”
, 5 甬 1 4 钮 1 0 甬 1 4 钮 ,
强有
编 列的蓝本 。 在 审 视 先秦 蓝 本 时 关 注 其 墓 主 人 身 份 等 级 和 地 域 分 布 规 律 ,
从而
试析 西 汉 诸 侯 王 等 级 贵 族 群 体 在 选 择 葬钟 编 列 蓝本 时 遵循 的 规 律
。
3 . 3 . 1
甬 钟 编列
” “
编 列 出 现 的原 因 可 能 比 较复杂 但 不妨 从 以 下 两 条
“ ”
西汉 5 甬 1 0 甬 ,
“ ” “ ”
路 径 去 寻找 其 先 秦 蓝 本 第 是 直 接渊 源 即 先秦时 期 编列
一
。 ,
5 甬 1 0 甬
”“
的使用 第 二 是间 接渊 源 从 甬 钟 和 馎钟 的 转制 关 系 看
编
“ ”
。 , , 5 甬 1 0 甬
列 可分别 由 缚 缚 编 列 转制 而来
“ ” “ ”
5 1 0
。
编列 实例 罕 见 仅 见于 战
“ ”
第 依 目 前 的 考 古 资 料看 先秦时 期
一
,
,
5 甬 ,
国 早 期 山 西 长治 分水 岭 M2 5 和 湖 北 随 州 擂鼓墩 M2 ( 表五 ) 。 长治 分水 岭 M25
为
战 国 早期赵 国 墓 葬 ,
墓 主 人 为 女性 ,
出 土九 鼎 ,
椁室南壁 1 8 件编钟 的 编列 组 合
为 :
甬钟 5+ 钮钟 9 + 縛钟 4 。 该墓 未 经 盗 扰 ,
出 土 乐 器 组 合完 整 ,
能够 反 映 葬 钟
之 编 列 状 况 气 随 州 擂鼓 墩 M2 西距 曾 侯 乙 墓 约 1 00 米 , 出 土 九鼎 八 簋 ,
随葬 品
组 合与 器形 与 曾 侯 乙 墓相 似 ,
墓 主人 或为 战 国 早 中 期 曾 国 末代 国 君 或 国 君 夫
人 , 36 件明器 甬钟 位于 椁室南 壁 和 西 壁 中 部 。
根据 出 土 时 甬 钟 在 椁室 中 的 摆 放
位置 来看 ,
这 36 件 甬 钟 下 葬 时 应 分 两 层 呈 曲 尺 形 悬挂 ,
根据尺寸 、 形制和纹
饰 ,
编 列 组合为 :
甬钟 8 ( 6 + 2 ) + 甬钟 5+ 甬 钟 1 6+ 甬 钟 7 , 其中 8 件 大 甬 钟分西
壁 2 件和 南 壁 6 件 分开 悬 挂 ,
西壁 5 件 较小 的 甬 钟 平 放于 2 件立置 的 大 甬 钟之
① 洛 阳 区 考 古 发 掘 队 洛 阳 烧 沟汉 墓 M 北 京 科 学 出 版 社 8 5 8 6 .
[ ] .
:
,
1
-
1
.
“ “ “ ”
② 发 掘 报 告专 著 中 铜 甬 钟 件 应 为 铜 甬 钟 5 件 对 比 期 刊 发 掘 报 告 文 字 及 墓 葬平 面 图 M 2 5 椁
1 , ,
南
室 壁 有 铜 甬 钟 件 山
见 西 省 考 古 研宄 所 山西 博 物 院 长 治 市 博 物 馆 长 治 分 水岭 东周 墓 地 M 北 京 文
5 。
, ,
.
[ ] .
:
物 出 版 社 2 0 0 6 5 26 8 山 西 省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山 西 省 考 古 所 山 西 长 治 分 水 岭 战 国 墓 第 二 次 发 掘 J 考
,
1 : 2
-
.
,
.
[ ] .
古 .
1 9 64 ( 3 ) :
1 1 1
-
1 3 7
.
42
西汉 乐 悬 制 度 初 探
3
?
虽 然 战 国 早 中 期 少 数诸 侯
“ ”
间 。 以 上 两 例 为先秦 时 期 仅 见 的 5 甬 编列 实例 ,
王 级 别 的 贵族 采 用 了 此 种 但 并未 在 战 国 时 期 形成 礼 制 性 规
“ ”
5 甬 葬钟编列 ,
范
。
“
东 周 时期 编 列 为 常制 之 见 于春 秋 中 期 的 郑 国 以 及 战 国 早期 的
”
1 0 甬
一
,
越国 、 曾 国 等地 ( 表六 ) 。 春 秋 中 期河 南 叶 县 旧 县 M4 许 灵 公墓 出 土 37 件编
钟 ,
编 列 组合为 : 缚钟 ( 4+ 4 ) + 甬 钟 ( 1 0+ 1 0 ) + 钮钟 9 。
编 钟 具 有浓 厚 的 中 原
?
风格 , 其 他 随 葬 品 多 则 属 楚 文化 。
春 秋 中 期 的 河 南新 郑 李 家 楼 大 墓 出 土 甬 钟
1 8 件 ,
缚钟 4 件 , 对 甬 钟 的 编 列 分 析 和 音 列 分析 表 明 其 2 个编列 中 第
一
、
第九
级 差 分 别 缺少 1 件南钟 ,
这 2 个 甬 钟 编 列 应 与 新郑 同 时 期 出 土 的 钮 钟 一
样为
2
“ ” ?
个 1 0 件编 列 。 故 新 郑 李 家 楼大 墓 的 编 列 应 为 甬钟 1 0+ 甬 钟 1 0+ 缚钟 4 。
湖
北 随州 曾 侯 乙墓 为 战 国 早 期 九 鼎 大 墓 ,
公出土 6 5 件编钟 ,
缚 钟 加 入前 ,
编列组
?
合为 : 下层 甬 钟 ( 1 0+ 3 ) 、 中层 甬钟 ( 1 0+ 1 1 +1 2 ) 、 上 层 钮钟 ( 6 +6 +7 ) 。
江
苏鸿 山 邱承 墩 为 战 国 早 期 越 国 诸 侯 王 等 级 土 壤 墓 , 墓 室 壁龛 出 土 青 瓷 明 器编
钟 , 其中 南钟共 26 件 ,
分 为 虎 形 悬虫 甬 钟 1 0 件 和 蛇形 悬 虫 1 6 件 ;
镩钟 共 1 1
?
件 ,
分为 虎 形钮 馎 钟 4 、 蛇形 钮 缚 钟 7 件
。
① 随州 市 博 物馆 随 州 擂 鼓 墩 二 号 墓 M 北 京 文 物 出 版社 20 0 8
.
[ ] . :
,
: 7 1
.
② 鲁 红 卫 钟 镇 远 郑 永 东 等 河 南 叶 县 旧 县 四 号 春 秋 墓发 掘 简 报 文物 2 00 7 9) 4 37
-
, ,
.
[ J] .
,
( :
.
③ 杨 文胜 .
新 郑 李 家楼大墓 出 土 青 铜 器 研 宄 [ J
华夏考 古 ] .
,
2 00 1 (
3) :
73
-
79
.
④ 下 层 件 缚 钟 的加 入 对 曾 侯 乙 墓 编 钟 整 体 的音 列 体 系 影响 不 大
1 , 故而 在 编 列 组 合 讨 论 时 ,
采用 缚 钟加
入 前 的 情况 进 行 分 析 见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曾 侯 乙 墓 M 北 京 文物 出 版社
。 .
[ ] . :
,
1 9 89
.
⑤ 南 京 博 物 院 江 苏 省 考 古 研 宄 所 无 锡 市 锡 山 区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鸿 山 越 墓 发 掘报 告
, ,
. M
[ ]
.
北京 文物 出 版
:
社 2 00 7
,
.
43
3
西 汉 乐 悬制 度 初 探
“ ” “
表五 东 周 缚
”
5 甬 5 编 列 统计 表
乐 钟编 列
出 土 地 点 墓 葬 年代 国 别 与 等 级 备 注
馎 钟 甬 钟 钮 钟
君
安徽 凤 阳 卞 庄 5 9 / 春秋 中 晚
m
江 苏 丹 徒 北 山 顶 57 / 春 秋 晚 期 吴 国 国 君
江 苏 六 合程 桥 M 2 5 7 / 春 秋 晚 期 吴 国 贵 族
山 东临 沂 凤 凰 岭 5 + 4 / / 春 秋 晚 期鄱 国 国 君
山 西 太 原 赵 卿 墓5 + 1 4 / / 春 战 之 际 赵 国 七 鼎
北 村 5 9 / 战 国 早 期 鲁 国 贵 族 明 器
a
山 东 阳 信西
山 西 长治 分 水 岭 M 2 5 4 5 9 战 国 早 期 赵 国 九 鼎
湖 北随 州擂鼓墩 M2 / 5 + 8 + 8 + 1 / 战 国 早 期 曾 国 九 鼎
6
河南 汲 县 山 彪 镇 M l 5 + 9 / / 战 国 早 期 魏 国 五 鼎
江苏鸿山 老 虎缴 D 1 5 + 1 0 4 + 4 / 战 国 早期 越 国 贵 族 陶明 器
^
山 东章 丘女 郎 山 Ml ^ 7 战 国 中 期 7 齐 国 五鼎
“ ” “
表六 东 周 缚 编 列 统 计表
”
1 0 甬 1 0
乐 钟 编 列国 另 |
丨
出 土 地 点 年 代备 注
缚 钟 甬 钟 钮 钟 S 寺
及
会
河 南 新 郑 李 家 楼 4 1 0+ 1 0 / 春 秋 中 期 郑 国 九鼎
惜
'
可 山
二
4 + 4 1 0+ 1 0 9# 秋 中 # i午 国 九 胃
旧县t M4
、
丨
j
1 0 1 6 9 战 国 早期 燕 国 国 君 陶 明 器
江苏 鸿 山 老虎 墩 D 1 0 + 3 3/ 战 国 早期
1 越国 贵族 青瓷 明 器
江 苏 鸿 山 老虎 墩 D
1 1 0+5 4 + 4 / 战 国 早期 越国贵族 硬陶 明 器
江 苏 鸿 山 邱 承 墩 7 + 4 1 0 +10 / 战 国 早 期 越国贵族 青瓷 明 器
湖 北 随 州 曾 侯 乙 墓 1 中 6+6 +7 战 国 早 期 曾 国九鼎
下 / 云 1 0+ 3
胃
湖 北江 陵 天星观 M2 1 0 / 1 0+ 1
战 国 中 期
0 人
| 夫
① 山 东 章 丘 阳信 西 北村 战 国 墓陪葬 坑系 村 民 取土时 发现 ,
受扰动较 严重 , 墓 葬 尚 未 发掘 ,
无 法确定 墓主
人 身 份 等级 ,
但 从 出 土遗物 看 , 与 鲁国 器相似 , 见 徐其 忠 范 玉 文 山 东 阳 信 城 关 镇 西 北 村 战 国 墓 器 物 陪 葬
,
.
坑清 理 简 报 考古 99 0 ( 3
-
[
J]
.
,
1 )
:
2 18 2 22
.
44
3
西 汉 乐悬 制 度初 探
先 秦 至西 汉 馎钟 各 的 转制 及 其互 动 关 系 下 以 甬 代缚
“ ”
第二 ,
甬钟 、 自
现
“ ” “ “
象 出现
” ”“ ”
, 春秋 战 国 时 期 5 缚 1 0 馎 编列为西汉 5 甬 1 0 缚 编 列提
供 了 可靠 的 蓝 本 。 缚钟 在春秋早 期 尚 不 成编 列 ,
音 乐 性能 也很 不 成熟 ,
而到了
春 秋 中 期 缚 钟 形成 了 规 范 的 编 列 和 音 列 件 成编
“
音列固定为 羽 宫 角
- -
-
, 4 ,
徵 春秋 中 期 缚 钟 第
”
四 声 音列 次 以 其编 列 和 音 列 的 规 范性 取 代 甬 钟 而成 为
一
乐 悬制 度 的 集 中 体 现 者 。 而这 一
时 期 甬 钟 的 音 列 规 范 被 打破 ,
音 乐 性能得 以 提
高 ,
而礼 制 色彩 逐渐 黯 淡 。 王 友华 称 4 件成 编 的 缚钟 为
“
捍 卫 礼 乐 制度 的 最 后
” ¥
道防 线 是 礼 乐 制度 在 乐 的 冲 击之 下 勉 力 维 持 的 表 征
一 ‘ ’
… …
。
春 秋 晚 期 到 战 国 时 期 缚 钟 数 量增 加 、 编列 扩大 , 中 原地区 盛行 4 、 8 、 9
件
镩钟 编 列 ,
5 、 6 件编 列 主 要 存 在 于 距 离 中 原 较 远 的 齐 、 吴 越 等地 ,
缚钟 音 列 抱
出现了 新的突破 ,
音 列 的 规 范 性开 始 下 滑 而 与 甬 钟 接 近 ,
这
一
时期
一
些甬钟以
擂鼓 墩 M2 出土
一
组 8 件大 甬 钟 ,
分 为 神 人 操 蛇纹 大 甬 钟 4 件和兽面纹大 甬钟
4
件 通高 厘米 而其他 甬 钟 通高 均不 及 厘米 此 件大 甬钟尺寸
-
, 7 9 0
. 96 . 7 ,
43 。 8
均 明 显大 于其 他 组 的 甬钟 ( 图十 : 上 ) ,
下 葬 时 应悬置于 下层 , 代 替 当时盛行
的镩钟 。 春 秋 晚期 河 南 淅 川 下 寺 M2 王孙 诘 编 钟 , 全为 甬 钟 ,
墓 主 人 为 楚庄 王 之
子 、 康王令尹王子戊 ,
为 卿大夫 级贵族 。 王 孙 诘 编钟 下 层 8 件大 甬 钟 尺寸甚
巨 ,
卓然不 同于 其他 1 8 件甬 钟 ( 图十 :
下 ) ,
以此 8 件大 甬 钟代 替 了 当 时盛 行
的 件 组 缚 钟' 即 便 在 编 列 中 已 有 镩 钟 的 情 况 下 些 甬 钟依然 以 明 显 大于 同
一
8 ,
编列 其他 甬 钟 的面貌 出 现 ,
相 关 实 例 见于 战 国 初 期 的 江 苏 邳 州 九 女 墩 M3 与战国
后期 河南 陕县后 川 M 20 4 0 的 4 件大 甬钟气
① 王 友 华 先 秦 大 型 组合 编 钟 研 宄 M 南 宁 广 西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2 0
.
0 [ ] . :
,
1 3 : 3 1
.
② 河 南 省 文 物 考 古 研 究 所 河 南省 丹 江 库 区 考 古 发 掘 队 淅 川 下 寺 春 秋 楚 墓 M
,
.
[ ]
.
北 京 文物出版 社 99 : ,
1 1
.
③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宄 所 陕县 东 周 秦 汉 墓 M 北 京 科 学 出 版 社 9 9 4 .
[ ] .
: ,
1
: 6 7
-
7 0 孔 令 远 陈 永淸 江 苏
.
,
.
邳 州 市 九 女 墩 三 号 墩 的 发 掘 J 考 古 2 00 2 5
-
9 0 [ ] .
, ( )
:
1 3
.
45
3 西 汉 乐 悬 制 度 初探
-
:
‘ i
|
|
星 |
|
I
:
“ 顯— A
,
mm .
^ ,
。 二 : 一
 ̄
/
r
“
图十 东 周 时 期 以 甬 代缚 现 象示 意 图
”
上 :
随州 擂 鼓 墩 M2 铜甬钟
下 : 淅川下寺 M2 铜甬钟
西 汉 早 中 期 己 不 见 缚钟 的 身 影 此时 的 甬 钟 和 缚钟 样 在编 列 中 充 当 先
一
,
,
秦缚钟 节 音 的 作 用 如 山 东 洛庄 汉墓 的 5 件 甬 钟 正鼓 音 的 音 列 结 构 为 徵
“
羽
一
。 ,
宫 侧 鼓 音 发 音 模糊 与 正 鼓音 分 离 度 小 方 建军 推 测 这 5 件 甬 钟 的 功 能 更
一
, , ,
?
接 近先秦 的 大型 编 馎 , 属 于 只 使 用 正 鼓音 的单 音编 钟
。
”“ ”
编列 的实 例在 东 周 己 经 出 现
“ ”
馎 缚 缚 编 列 在 东 周 共 见 9
“
5 1 0 。 5
例 , 主要 盛 行 于 中 原 、 山 东 及 受晋 国 制 度 影 响 的 吴 国 ( 表五 ) 。 己 有学者 对7例
” @
搏 编列 进 行 过整理 兹 不赘述 此外 还有2例 春 秋晚 期 山 东临 沂凤
“
东周 5 ,
,
:
凰 岭 编 钟 由 9件 馎 钟 和9 件 钮 钟 组成 ,
其 中 9 件编 馎可分 两个编 列 ,
一
组4件 缚钟
?
尺寸 较 大 , 二 组缚 钟 5 件 , 尺 寸略 小 ;
江 苏 鸿 山 老 虎 墩D 为 战 国 早 期 越 国 贵 族
1
( 宽钮 1 0 件 、 方 环 钮5 件 ) 、 甬 钟 ( 兽形钮 、 环 形 钮 各 4件 ) 以 及越 系 圆 钟 、
句
① 方建 军 郑 中 洛 庄 汉 墓 4 号陪 葬 坑 编 钟 研 宄 J 音 乐 研 宄 20 0 2 3 6
,
. 1 [ ] .
,
7 ( ) =
-
39
.
② 张 闻 捷 汉代 乐 钟 编 列 制 度 初 考 J 文 物 2 0 8 3 2 6 3 5
.
[ ]
.
,
1 ( ) :
-
.
③ 山 东 省 兖 石 铁 路 文 物 考 古 工 作 队 临沂 凤 凰 岭 东 周 墓 M 济 南 齐 鲁 书 社 .
[ ] .
:
,
1 9 87
.
46
3 西汉 乐 悬 制 度初探
?
糴和 鎿 于
。
编 列 主要 出 现 在 燕 表六
“ ”
1 0 缚 、 楚 、 越地 ( ) 。 河北 易 县燕 下 都 M 1 6 为战
国 早期 燕 国 国 君 墓 葬 , 出 土 陶 制 明 器 编钟 的 编 列 组 合 为 : 缚钟 1 0+ 钮 钟 9+ 甬 钟
?
( 8 +8 ) 。 上 述鸿 山 老 虎 墩 D 出 土 青 瓷和 陶 制 明 器编 钟 1 ,
其 中 青 瓷 搏钟 1 3 件
,
. 分为 1 0 件 环钮 和 3件 宽 钮 缚 钟 , 另 有 甬 钟3 件 ; 老 虎 墩D 硬 陶 缚 钟 编 列 组 合 为 缚
1
?
钟 ( 1 0 +5 ) + 甬 钟 ( 4 +4 ) ,
江 陵 天星观 M2 为 战 国 中 期 楚 国 封 君 级 别 墓 葬 , 东室
?
出 土 编 钟 共 34 件 , 上 钮 下 缚 悬挂 ,
编 列组 合 为 :
缚钟 1 0+ 钮钟 ( 1 1
+1 1 ) 。
3 . 3 .
2 钮钟 编列
春 秋 晚 期到 战 国 时 期钮 钟 编 列 以 9 件 为 常制 ,
亦 出 现 其他 7 至 1 4 件 组的 多
样 编 列 形式 ,
其中 1 4 件 组编 列 见 4 例 , 不 具 有普 遍 性 , 主 要 分布 于 相 对 远 离 中
原 王朝的 四 川 、 湖北 、 山 东地 区 , 属 地 方性较 强 的 编 列 形 式 ( 表七 ) 。 重 庆涪
陵小 田溪 Ml 为 战 国 时 期 巴 族 贵 族墓 , 出 土尺 寸 递减 的 同 形 制 钮 钟 1 4 件 , 钮钟
?
钉 14 件 , 钮 钟 架 青铜 套 头 4 件 ,
以 及 与 前述 钮 钟 形 制 不 同 的 钮钟 残 片 若 干
。
前 述湖 北 随 州 曾 侯 乙 墓 中 层 糞 上 1 4 个 被 填塞 的 槽 表 明 此 中 层 短 梁 曾 悬 挂 1 4
件
?
钮钟 ,
根 据 音 列 分 析结 果 ,
这 1 4 件钮钟 当 为
一
完整编列 。 河北 平 山 中 山 王 盾
墓 , 年代在 战 国 中 期 晚 段 ,
其 西 库 出 土 形 制 相 同 的 钮钟 1 4 件 , 出 土 时 大 小依 次
?
排列 。 山 东 临 淄 商王 村 M2 属 战 国 晚 期墓 葬 , 出 土 钮钟 1 4 件及 糞 虡残 片 ,
钮钟
大 小 相 套 置 于地 面 , 未 见悬 挂 ,
发掘 者 依 其 尺 寸 、
形制 将 其 分为 两 组 ,
每组各
?
7 件 , 也 有 学 者 通过 音 列 分 析 , 认为 其 整体 构 成 一
个 1 4 件 编列
① 南 京 博 物 院 江 苏 省 考 古 研 究 所 无 锡 市 锡 山 区 文 物 管理 委 员 会 鸿 山 越 墓 发 掘 报 告
, ,
.
[ M] . 北京 文 物 出 版
:
社 ,
2 00 7
.
② 孙 德 海 河北 易 县 燕 下 都 第 十六 号 墓 发 掘 J 考 古 学 报 96 5 ⑵ 7 9 02 6 6 7 5
. [ ] .
,
1 :
-
1 ,
1
-
1
.
③ 南 京 博 物 院 江 苏 省 考 古 研 宄 所 无锡 市 锡 山 区 文物 管理 委 员 会 鸿 山 越 墓 发 掘 报告 M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
,
.
[ ]
.
:
社 20 0 7,
.
④ 荆 州 博 物 馆 荆 州 天 星 观 二 号 楚 墓 M 北 京 文 物 出 版社 200 3 . [ ] . :
,
.
⑤ 四 川 省 博 物馆 重 庆 市 博 物 馆 涪 陵 县 文化 馆 四 川 涪 陵 地 区 小 田 溪 战 国 土 坑 墓 清 理 简 报 J 文 物 9 7 4
, ,
.
[ ] .
,
1
5) 6 80
-
( : 1
.
⑥ 王 友 华 先秦 大 型 组 合 编 钟 研 究 M 南 宁 广 西 师 范 大学 出 版 社 2 0 3 33 4
. [ ] . :
,
1 :
.
⑦ 河 北 省 文 物研 宄 所 厝 墓 战 国 中 山 国 国 王 之 墓 M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社 99 5 2 88 . :
[ ] . :
,
1 :
.
⑧ 徐 龙 国 贾 振 国 王 滨 山 东 临 淄 商 王 村 号 战 国 墓 发掘 简 报 J 文 物 9 97 6 4 26 孔 义 龙 两周 编钟
一
-
, ,
.
[ ] .
,
1 ( ) :
1 . .
音 列 研 宄 D 中 国 艺 术 研 究 院 20 05 3 王 子初 中 国 青 铜 乐 钟 的 音 乐 学 断 代 钟 磬 的 音 乐 考 古 学 断 代 之 二
[ ] .
,
: 1 1 . . :
中 国 音 乐 学 2 00 5 3 6 米永 盈 临 淄 永流 乡 商 王村 二 号 战 国 墓 编 钟 编 磬 研 宄 J 中 国 音 乐 学 2 0
-
[J ] .
,
7
(1 ) :
. . 、
[ ] .
,
1 3 (1 ) : 9 1 96
.
47
3 西 汉乐 悬制度初探
“
表七 东 周 14 钮 ” 编 列 统计表
乐 钟 编 列 国 别 与 等
出 土 地 点 年 代 备 注
镩 钟 甬 钟 钮 钟
¥
重庆 涪 陵小 田 溪 Ml // 1 4 战 国 时 期 巴 国 贵 族
I
9 1
增 力口
湖北 随 县 曾 侯 乙 墓 1
m
?
上层
( i 〇
+3 )
1 4
战国早期 曾 国九鼎 上层
^
中山 围
河北平山 Ml // 1 4 战 国 中 期
齐围
山 东 临淄 商王 村 M2 / / 1 4 战 国 晚期
“ ”
综上 所述 虽 然西 汉诸侯王 乐 悬
” “
,
5 甬 + 1 4 钮 1 0 甬 +
1 4 钮 的编 列 不 见
于先秦时 期 ,
但 其 编 列 组 分 均 有 先秦 蓝 本 可 依 。 西 汉 诸侯 王 等 级 所 用 乐 悬 皆 本
于东周 中 、 高等级 乐 制 ,
尤 其是春 秋 晚 期 到 战 国 早 中 期 中 原 地区 、 齐鲁和吴越
? “
地 区 诸 侯 王 等 级 的 乐 悬 制度 西汉 编 列 延 续 了 春 秋 晚期 到
”
图十
一
( ) 。 5 甬
战 国 中 期中 原地 区赵 国 、 魏国 ,
山 东地 区 的 齐 国 、 鲁国 、 鄱国 ,
以 及远离 王 朝
中 心 的 曾 国 和 吴 越 故 地 高等 级 贵 族 之 编 列 制 式 编 列 较可能 采纳 了 春
“ ”
。 1 0 甬
秋 中 期到 战 国早 期 中 原 的 郑 国 、 许国 ,
北 方 的 燕 国 以 及 南方 楚 地 的 编 列 传 统
。
钮 遵循 战 国 时 期齐 楚 巴 文 化 为 主 的 王 朝 边缘 地 区 编 列 形 式 可见
,,
1 4 贝J
丨
、 、 。
西 汉诸侯王等 级 乐 钟编 列制 度 方面 取 春 秋 战 国 之 际 中 原地 区 正统 编列
一 “ ”
,
另 方 面 将边 缘 化 的 小 众 编 列 也 纳 入 王 室 乐 制 在 乐 制 的 选 择和 改 造 上 倾 向 于
一
融合
。
见 谭其骧 中 国 历史地 图 集 第 北京 中 国 地 图 出 版社
”
① 改绘 自 战 国时期全 图
“
册
一 -
,
. :
M
[ ]
. :
, 1 9 82 : 3 1 3 2
.
48
3 西 汉 乐悬 制 度初 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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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 北 ^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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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广 ^ ' ; (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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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f y 齐 国 名 〇 今省 级 行 政 中 心
钟
—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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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图十
一
战 国时期 5 甬 ( 缚 ) 、 10
甬 ( 缚 ) 、 1 4
”
钮编 列 分布 示 意 图
49
3 西 汉 乐 悬 制 度初 探
小结
乐 悬 制 度 作 为 两 周 礼 制 的 核 心 内 容之
一
,
一
度亡佚于 秦火 ,
但 不 至 于造 成
“ ”
汉无礼 乐 的局 面 。 史 籍 所 载 汉 人对 先 秦 乐 悬 的 理 解众 说纷 纭 ,
后 世 由于朝
代更 迭 ,
对 汉乐 悬 的复 原 更是 茫无定 说 。 但 从 出 土 编 钟 材 料可 推 知 汉 廷 确 有 过
统 乐制 的 努力 乐 悬制 度 并未彻底废弛 而 是 创 新 与 复 古并 存 在新 旧 礼 制
一
, ,
,
的调 和 、 修 正 中 呈 现新面貌
。
西 汉 诸 侯 王 级 别 贵 族 继 承 战 国 晚 期 的 高 等 级 贵族 的 用 乐 制 度
“
,
以 5 甬 1
4
” “
钮 钮 组 合 呈 现相 对统 而 同 时 期 的地 方勋 贵 倾 向 于 使用
”
甬 局面
一
1 0 1 4 ,
更 加古老且 多 样化 的编 列 蓝本 。 究其 原 因 ,
从 乐 制 的 本 质属 性 来看 ,
礼 乐制 度
是 具 有 突 出 的 地 域性 与 强 烈 的 滞 后 性 的 类 物 质 文 化 遗存 面对 幅 员 辽 阔
各
一
。 、
族杂 处 的 统 治 局 面 , 西 汉 统 治 者 率 先 在 以 血 缘 为 纽 带 的 最 高层 次 单 元 一 一
诸侯
王 等 级 贵族 中 实 现 了 乐 制 统 而 距离 王 朝 统 治 中 心 相 对 遥 远 的 地 方 勋 贵 群 体
一
和 各 地 中 小 贵族 ,
囿 于 礼 制 固 有 的 保 守 性 和 传播 上 的 滞后 性 ,
尚 未 被规制 全面
彻底触及 ,
仍 然沿 用 战 国 早 期 乃 至 早 至 春 秋 时 期 的 古 老 乐 制 蓝 本 , 其乐 制 面貌
得 以 体 现 出 更 多 的 地 方性 和 多 样 性
。
50
4 诸 侯 王 墓 乐 悬个 案 研 究
4 诸侯 王塞 乐 悬 个案研究
本 节 综 合墓 主 人 身 份 、 历 史 地理 环 境 、 墓葬等级 等信 息 ,
就 南越 王 墓 和 海
昏 侯 墓 出 土 乐 悬进 行个 案 分 析 , 分 别 重 点 关 注 乐 悬 的 本 地 化 改 造 和 复杂 身 份 等
级 在在 乐 悬 上 的 映 射
。
4 . 1
乐悬 的 本地化改 造
4 _
1 _ 1 编钟 出 土概况
1 983 年 8 月 , 广 东 省 广 州 市北面 象 岗 山 发 现 一
座 西 汉 早期 诸 侯 王 墓 。 墓主
人赵 眛为 第 二 代 南 越 王 赵 眛 ,
称文 帝 , 于 公 元前 1 37 年 至 公元 前 1 22 年 在位
,
下 葬 年代 应 为 公 元 前 年或 稍 后 二年
一
1 22
。
广 州 南 越 王墓 与 同 时 期汉 代 中 原 诸 侯 王 崖洞 墓 有 别 ,
南 越 王墓竖 穴 与 凿洞
类 似 徐州 北 洞 山 楚王 墓
“ ”
相结 合 , , 基 本 采用 楚 制 。 墓 室平面 呈 士 字形 ,
共
分 7 室 , 前 3 室中 前室居 中 , 东 、
西耳 室 分 列左 右 , 后 4 室正 中 为主室 , 东
、
西 侧 室分 列 左 右 ,
主室 后 部 多 一
后 藏室 ( 图 十二 ) 。 共 出 乐器 1 38 件 , 分别 存放
于 4 室 , 以 东 耳 室 和 西 耳室 最为 集 中 。
东 耳 室 主 要存 放 宴 享 用 具 与 容 器 , 出土
乐器 9 1 件 , 金石 乐器 出 于 东 耳 室 北壁 靠近过 道 处 ,
有铜 钮 钟
一
组 1 4 件 , 尺寸
依次 递 减 ,
沿 北壁 悬 挂 于 黑 漆 木 糞 上 ,
龔上有 1 4 个 用 于 悬 挂 钮钟 的 凹 槽 , 未见
虡 铜 甬钟 组 件 每 件 均 有 丝 织 品 包裹 痕 迹 系 包 裹 入藏 尺 寸相 次
未
一
。 5 ,
, ,
,
见悬 挂 ,
沿 东 壁摆 放 于钮钟 东 侧 。
石磬 1 8 件 , 可分 2 组 , 分别 为 1 0 件和
8
件 呈 东 西 向 平行 于 钮 钟 大小相 次 摆放 于 地面 未见 悬挂 铜句 糴 组
一
,
,
, ,
。
8
?
件 , 器 形相 似 ,
出 土时 多大小 相套 ( 图十三 、 图十 四 )
。
① 西 汉 南 越 王 墓 发 掘 初步 报 告 J 考 古 9 8 4 3 2 22 2 3 0 广 州 市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 ] .
,
1 ( ) :
-
.
,
研 宂 所 广 东 省 博 物馆 西 汉 南 越 王 墓 M 北 京 文 物 出 版社 9 9 孔 义 龙 刘 成基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广 东
,
.
[ ] . :
,
1 1 .
,
:
卷 [ M] . 郑州 大象出版 社:
,
2 0 10 :
2 77
-
3 03
.
51
4 诸 侯 王 墓 乐 悬个 案研 究
層 I 震 一
北
1
1 |
( l S 拘 人 祭 牲
_ 器 議 I
; S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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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瓦
.
,
| J J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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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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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 二 广州 南越 王墓 平 面结 构及 乐钟 出 土 图
北
1 ,
WM^m V
:
^ ,
1 L
i
〇
J
1
米
图 十三 广 州 南越 王墓 东 耳室 乐 钟 示意 图
52
4
诸 侯 王 墓 乐 悬 个 案 研究
HA
6 a , \ i
:
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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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一 ?
印
f
图 十 四 广 州 南 越 王墓 出 土 钮钟 、 甬钟 、 句糴
上 :
甬钟 ( B95
-
l
 ̄
5
)
中 钮钟
-
-
: (B 94 1 L 4
)
下 句鑕 ?
-
: (B 96 1 8
)
4 .
1 .
2 乐悬 试 析
南 越 王 墓 乐 钟 基 本编 列 组 合 为 :
甬钟 5 件 +钮 钟 1 4 件 +句 糴 8 件 。 甬 钟 、
钮
钟 磬各 组呈东 西 向排 列 另 组句 糴 则 沿南 北 向 排列 与 上述 乐 钟 构 成
一
一
、 , ,
形 摆放 形 式 显然 模 拟 了 多 面 金 石 环 绕 的 用 乐 场 景 南越 王墓 乐悬 是 否 再
“ ”
L ,
。
现 了 诸 侯王 等 级 的 三面 轩悬 南 越王 墓 编 钟 钮 上 甬 下 编 悬 于 北 面
“ ”
之制 呢
一
堵 句糴 堵居于 东 那 么 只 需西 侧 堵编 磬 即 可 构 成 三 面 曲 尺 形 阙南面的
一
一
, ,
、
标准 轩悬 从实际 出 土情况看
”
东耳 室东 西 向 长 米 而南北 向 宽仅
“
。 , 5 . 2 4 ,
1 . 75 米 , 推测 囿 于相 对 狭小 的 耳 室 空 间 , 难 以 容 纳 两 套共 1 8 件石编 磬南 北 向
排列 ,
故 而 将编 磬 的 摆 放 方 向 调 整 为 东 西 向 , 与 钮钟 和 甬 钟 平 行 摆 放 , 并将句
”
日 所 见 绝 大 多 数 两周 至 西 汉 墓 葬 资 料 来 看 , 葬钟多按
一
列 摆放 ,
罕见 多 面 摆 放
乐 钟 以 象 征 多 面 金石 环 绕 的 乐 悬 '
件 句 糴 沿 东 耳 室北 壁 列 摆 放 的 现 象 不 见 于 其 他 西 汉贵 族 墓 葬 值得考察
一
8 ,
① 张 闻 捷 周 代 葬钟 制 度 与 乐 悬 制 度.
[ J] .
考古 学 报 , 20 1 7 ( 1 ) : 49
-
74
.
5 3
4
诸 侯 王墓 乐 悬 个案 研究
推敲 。 首 先 看句 糴 基本形 制 ,
这 8 件 句 糴 保存 完 好 ,
形制 相 同 ,
尺寸相次 ,
以大
套小 ,
其 短 柄 作 扁 方形 实 柱 体 ,
上宽下窄 ,
舞 面 平 整呈 橄 榄状 ,
器体上大 下
小 合 瓦型 腔 体 圆 阔 壁厚 口 部呈 弧 形 铣弧突 面 光素 面刻铭
总
一 一
, , , , , , ,
体 造 型 与 吴 越 句 鑕基 本 保 持 致 其 次 看句糴铭 文 正面钲竖刻 篆 文
“
文帝九
一
,
。
” “ “ ”
年乐 府工 造 其 下凿刻
”
第 至 第八 数 字 编 号 应 为此 套 句 糴 编 列 之 顺
一
, 。
“ ” “ ”
序 。 文帝 指 南越 国 第 二 代 王 赵 眛 的 谥 号 ,
文 帝 九年 即 汉武 帝元 光 六 年
,
?
公 元前 文 帝乐 府 铭 文 佐 证 了 秦 汉 乐 府 兼 制 造 和 管 理 宫 廷 乐 器 之职
“ ”
1 29 年 。
。
再 次 观察 其音 乐性 能 。 句 糴 内 腔近于 口 处虽 无音梁 ,
但 留 有 调 音 所 致 的 凿痕
,
显 然 曾 作 为 实 用 乐 器使 用 。 根据 测 音 数 据 ,
此 套 句 糴在编钟 组合 中 充 当 低音 乐
器使用 ,
均 能发正 、 侧鼓双 音 ,
但正 、 侧鼓音程 关系 紊乱 ,
似无规律
。
从 形制 、 尺寸 、 铭文 、 音乐 性能来看 , 这 8 件 句 耀或 可 成 编 , 并似乎 能与
甬
妨从句 糴 自 身 的发展轨迹及 其 与其 他乐 钟 的共 出 案 例 中 寻 找线 索
。
句 糴 流 行 于 东 周 时 期 的 以太湖 为 中 心 的吴 越地 区 , 由 单件 、 多 件户 外 祭器
逐 渐发 展 为 成 编 的 室 内 燕 乐 器 和 礼 器 ' 句 糴 与 甬 钟 同 出 的 现象在春秋 时 期 已 出
现 ,
句 糴多 件 成编 的 现象 在 东周 的 吴 越地区 十分盛 行 , 常 单 独埋 藏 或 与 其 他 礼
乐器同出 , 具 有较 强 的 礼 器 属 性 。 江 苏 高 淳 青 山 茶 场 出 土 句 糴和 甬 钟 各 2 件 ,
出
s
土时 互相 交叠 ,
无伴 出 物' 安 徽 青 阳 县 新桥窖 藏 出 土句 糴4 件 ,
同 出 器物有
鼎 尊等青铜 礼器 江 苏 镇 江 高 淳 县 松 溪 村 村 民 耕 地 时在 同 地 点 发现8件战 国
一
、
;
句糴 形制 相 同 尺 寸递减 应为 同 编列 山 东 章 丘 小 峨眉 山 出 土 2 2 件 春 秋
一 5)
,
, , 。
晚期句糴 , 可分 1 2 件与 1 0 件二 式 ,
每 式形 制 基 本 相 同 , 同 出 4件 大 甬 钟 和 鼎 、
提
梁卣 、 觚等青 铜 器 ,
或 为 王 侯 或 僭越 君 礼 的 公 卿 大 夫 所 为 气 道 光 初 年 浙 江 武 康
“
山 出 土 春秋 时 期句糴 件 其中 件有 铭 文 其次 气 江 苏 武 进 淹城 河边 淤
”
一
一
1 3 ,
① 刘 爱 春 南 越 王 墓 编 乐 句 耀 摭 遗 J 韩 山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20
.
32 4 85 90 [ ] .
,
1 1
, ( ) :
-
.
② 马 国伟 句 糴的 功能 与用 途 J 中 国 音乐 0 6 2 5 6 62
.
[ ] .
,
2 1 ( ):
-
.
③ 刘 兴 镇 江 地 区 今 年 出 土 的 青 铜 器 M / /文 物 资 料 丛 刊
.
北 京 文物 出版 社 98 0 8 朱国 伟 钲与 句 糴
[ ] : 5 .
: ,
1 1 :
1 . .
辨 析 J 天 津 音 乐 学 院 学 报 20
[ ] . 69 9 ,
1 1 ( 1 ) :
-
7
.
④ 冯 伟 皖 南 出 土 青 铜 句 糴 的 类 型 和 年 代 分 析 J 东 方 博 物 0 0 3 4 8 55
.
[ ] .
,
2 1 ( ) :
-
.
⑤ 王 子 初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上 海 江 苏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9 9 6 20 6
. :
[ ] . :
,
1 :
.
⑥ 周 昌 富 温 增 源 中 国 音 乐 文 物 大 系 山 东 卷 M 郑 州 大 象 出 版 社 2 00 3 5 3 6 该 器 或 称 铜 铙 形 器
”
-
“
,
. :
[ ] . :
,
1 : .
,
依 其 形 制 实 为 句 糴 见 常 兴 照 宁 荫 堂 山 东 章 丘 出 土 青 铜 器 述 要 兼 谈 相 关 问 题 J 文 物 9 8 9 6 66
, , ,
.
[ ] .
, 1 ( ) :
-
7
2
.
⑦ 袁 荃猷 . 中 国 音 乐 文物 大 系 :
北京 卷 [ M] .
郑 州 大 象 出 版社 :
,
1 9 96 : 89
.
54
4 诸侯 王 墓 乐 悬 个 案 研 究
泥中 出土
一
组7件青铜 句 糴 ,
大 小相 次 ,
同出
一
条 独 木 船 与 若干 青 铜 器 叭 安 徽
?
广 德 乡 彰 村 出 土9 件 句 糴 出土时成 行 卧置 按 纹 饰 可 分3 组 每组各 3 件
一
, ,
,
。
浙 江 长 兴 鼻 子 山 M 战 国 时 期 越 国 贵 族 墓 出 土 8件 原 始 瓷句 糴 l ,
器形 相似 ,
大小 略
异 ,
可 分 3 式 ' 浙 江 杭 州 大 陆 石 马 抖 战 国 墓 出 土 7 件 原 始 瓷 句 糴 ,
大小 形制 基本
?
相同
。
战 国 时期 的 越 国 贵 族 墓 出 现 成 编句 糴 与 缚 钟 、
甬钟等 乐器 同 出 。
浙江海盐
黄家 山 战 国 土墩墓 ,
属五鼎级别 ,
出 土 原始瓷明 器编钟编列 为 :
缚钟3或4 、
甬
钟 ( 1 0+3 ) 、 编磬4 、 句糴 1 2 件 ,
根据 句 躍 高 差 和 其 他 句 躍 残 片 , 推 测共有 1 4
件
合为 组 ' 江苏 无锡 鸿 山 越 国 贵族墓 有 多个句 糴与 钟 馎钟 同 出 的 实例
邱
一
甬 、 :
承墩 ( D VD ) 墓葬 等级 仅次 于印 山 越王 陵 ,
出 土青瓷 明 器 编 钟 编 列 组合 为 : 缚钟
( 4+ 7 ) 、 甬钟 ( 1 0+ 1 0 ) 、 句糴 ( 1 6+ 1 3 ) 件 , 句 糴29件分 二式 ,
四 分纹饰 1 6 件
,
满布纹 饰 1 3 件 ; 老虎墩 ( D I
)
出 土 青 瓷 编钟 编 列 组 合 为 :
缚钟 ( 3+ 1 0 ) 、 甬
钟
3、 句 躍2 件 1 ,
句 糴形 制 全 同 , 大小相 次 ,
硬 陶编 钟 组合 为 : 缚钟 1 0 或 1 1 、 缚钟
5 或4 、 甬钟 ( 4+4 ) 、 句 糴2 件 ;
万 家坟 ( VI ) 出 土硬 陶 编 钟 编 列 组合为 :
缚 1 6
、
?
甬钟 ( 1 6 +8 ) 、 句 糴23 ,
句 糴 形制 全 同 , 大 小相 次 。 编句 糴在 吴越系 乐 器 中 具
有重要地位 演奏时 于 口 朝 上 柄朝 下 按大 小 次 插于 龔 上 以袍 击 奏
可
一
,
,
, ,
。
见 至 迟 在 战 国 时 期 成编 的 句 糴 己 经 稳 定 地 出 现 在 吴 越 地 区 的 葬 钟 编 列 中 (
表
”
七 虽 然非 如 诸夏 系 乐钟 编 悬而奏 但句 糴编 列 的扩 大 为句糴纳入乐悬
“
,
) ,
,
创 造 了 可能
。
9 78 袁 荃 猷 中 国 音 乐 文物 大 系 北 京 卷 郑州 大象 出 版社
-
( Z 1 ) : 9 1 . . :
[ M] . : 1 99 6 : 93
.
② 刘 政 安 徽 广 德 青 铜句 糴 初 探 J
.
东 南 文 化 99 4 3 6 38 [ ] .
, 1 (1 ) :
-
.
③ 浙 江 省 文 物 考 古 研 宂 所 长 兴县 博 物 馆 浙 江 长 兴 鼻 子 山 越 国 贵 族 墓 ,
.
[
J] , 文物 .
2 00 7 ( 1 ) : 4
-
2 1
.
④ 盛 正 岗 余 杭 出 土 战 国 原 始 瓷及 产 地 问 题.
[ J] .
东方博物 .
2 00 8 ( 3) 8 7:
-
92
.
⑤ 该 墓 葬 元 遗 存 己 被 破 坏 收 集 乐 器 数 少 于 原 埋 藏数 但 据 发 现 者 反 映 乐 器 出 土 时 密 集 排 列 &自成
,
, , ,
组 的 关 系较 为 明 显 见 浙 江 省 文 物 考 古 研 宄 所 海 盐 县 博物 馆 浙 江 海 盐 出 土 原 始瓷 乐 器 J
。
文 物 9 8 5 ,
. [ ] .
, 1
8 66
-
( ) : 7 2
.
⑥ 南 京 博 物 院 江 苏 省 考 古 研 宄 所 无 锡 市锡 ,
,
山 区 文物 管理 委 员 会 鸿 山 越 墓发 掘报 告 .
[ M] .
北京 文物 出版
:
社 ,
20 0 7
.
55
4 诸侯 王 墓 乐 悬 个 案 研 究
表七 东 周 时 期 成 编句 繙 统 计表
出 土 乐 器 国 别
出 土 地 点 相 对 年 代 备 注
句 糴 甬 钟搏 钟 与 寺 级
江 苏 高 淳 青 山 茶场 2 2 / 春 秋 时 期 不 明
山 东 章 丘 小 峨 眉 山 1 2 + 1 0 4 /春 秋 晚 期 不 明
浙 江 武 康 山 1 3 / /春 秋 时 期 不 明
浙江 豕 山
5 25
土 徵基
1 2 ( 1 4 ) 1 0 +3 3 ( 4 ) 战 国 时 期 不 明
江苏 承壞
1 6
+ 1 3 10 + 1 0 7 + 4删 早 期 越 国 贵族
龍
明器
9 1
^ 1
〇 +2
江 苏 鸿 山 老 虎 墩 -
战 国 早 期
顧 贝族
^
( D I )
2 4+ 4
( ; ; } 硬陶
明器
^ ^7
江苏 家坟 麵?
删 贵族
胃
浙 江 长 兴 鼻子 山 M 4 + 2 + 2/ / 战 国 时 期
l
越 国 贵族
器
江 苏 武 进 淹 城 遗 址 / / 战 国 时 期 不 明
1
丨 丨 战_期 不明
安 徽 广 德 乡 彰 村 3
+ 3+3
/ / 战 国 时 期 吴 国 贵族
江苏 淳县
5 55 8 / /战 国 时 期 不 明
松換村
浙江 杭 陆石 @
7 / /顯 时 期
'
^ ±
不明
4
丨
,
以 组 件实用 句 糴作 为 乐 悬 中 的 堵陈 列 于墓 葬 之 中 在 西汉乃 首例
一 一
8 ,
。
、 , ,
南越 国 ,
自 立为 武帝 ,
都番 禺 。 公元前 1 96 年 , 汉 高祖遣 陆 贾 封赵 佗 为 南 越
王 ,
赵 佗 受 南越 王 印 绶 , 臣服汉朝 ,
自 此 南 越 国 被 正 式 纳 入 汉 王 朝 管辖 范 围 气
南 越 国 从 诞 生 起便 不 同 于 其 他 西 汉 诸 侯 国 ,
甚 至 有 学 者 认 为 南 越 国 不奉 汉 制 气
”
第 二代 南 越 王 都 曾 僭 越称 帝 在位 时 乘黄 屋 左纛 称制
“
与中 国侔
一
、 ,
, , ,
,
南越 文帝随 葬 青铜 礼 器的 使用 上遵 循 以 九为 节 正鼎 四 套
“
分别 为
”
的原 则 , ,
… …
《 》 : :
,
,
”
“
使 陆 贾 即 授玺 绶 佗 稽 首 称 臣 见 汉 班固 汉书 北 京 中华 书局 南 越王 尉佗
’
王 。 。 。
( )
.
[ M] .
: ,
1 96 2 : 7 3 .
史记 孝 文帝 本纪 :
[ M] .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2 0 0 3 04
:
,
1 :
.
② 李 文初 句 糴与 乐 府 .
[
J]
.
学 术研 宄 ,
1 99 2 ( 2 ) : 74
.
56
4 诸 侯 王 墓 乐 悬 个 案 研究
?
汉式 9 件 、 9 件 、 越式 9 件 、 5 件 。
从 随 葬 器物 包 含 的 文 化 因 素 来 看 ,
南 越王
墓中 同 出汉 、
楚 、 越三 地 之 器 ,
是 文化交 流 的 缩 影 。 因此 , 应 一
分为二地看待
句 糴 纳 入 南越 王 乐 悬 的 相 关 问 题
。
南 越 国 去汉 王 朝 统 治 中 心 甚 远 方面 在 汉 初 郡 国 并 行 的 政治 布 局 下
一
, ,
,
遵 从 中 央 王 朝 的 礼乐 制 度 设 立乐 府 管 理 宫 廷 用 乐 并 制 造 乐 器
“
, ,
在 5 甬 1
4
的 乐钟 编 列 上 体 现 出 与 同 时 期 其 他诸侯 王 墓 的 高 度
”
钮 一
致性 。 另
一
方面 ,
南
越 国 乐 府 基 于 本地 用 乐 实 践 ,
创 造 性 地挑 选 本 地 特 色 的 句 糴 ,
使之 比 肩 于 甬
钟 钮 钟 与 磬等 礼之 重器 乃 至作 为 单列 的 堵 成 为地 下 乐 悬 的 有 机 组 成 部
一
、 ,
分 。 这 一
堵 句 糴 既 没 有严 格 意 义 上 僭越 既 有 的 汉 礼 乐 制 度 , 又 以 本 地 特 色 器物
扩充 了 乐 悬 的 体 量 ,
委婉地 彰 显 了 墓 主 人 的 显 赫地 位 。 值得 注 意 的 是 , 战国 时
期 吴越 地 区 句 糴 罕 见 8 件成编 , 而 8 件组 编 列 正 是 东 周 甬 钟 、 钮钟 编 列 的 常 制
之 一
, 可 从侧 面 推 定 南 越 王 墓 的 句 糴 编 列 正 是对 中 原 编 列 的 刻 意 模 仿 与 复 古
,
只 是 创 造 性地 使 用 了 句 糴 这 本 地 特色 乐器 这 也 提示 我 们 为 把握 汉 代 乐 钟
一
。 ,
编 列 的 多 样 性局 面 在考察 乐 悬 这 多 面 金石 环 绕 的 礼 乐 物 化形 式 时 不仅要
一
, ,
把握好 甬 钟 、 钮钟 、 磬 这 些核 心 乐 器 , 也 要关 注 其 他 可 能 成 编 列 的 金 石 乐 器
,
乐 钟 编 列 的 多 样性不 仅 体 现 在 钮 钟 、 甬钟 、
磬 的 短合 上 , 亦 或 可 体现 在 其 他稳
定 成 编 乐器 的 加 入
。
① 张 闻 捷 南 越 王 墓 用 鼎 制 度研 宄
.
[ M ] . 汉 代 陵 墓 考 古 与 汉 文 化 北 京 科学 出 版 社 . :
,
2 0 1 6 : 302
-
3 12
.
57
4 诸侯 王 墓 乐 悬 个 案 研 究
4 . 2 复 杂身 份等 级 的 葬 钟 乐 悬
4 2
. . 1
编 钟 出 土概 况
海 昏 侯 墓 位 于 江 西 省 南 昌 市 新 建 区 大 塘坪 乡 观 西 村 槨 墩 山 上 ,
北依 鄱阳
湖 ,
东 临 赣江 ,
南 距 南 昌 市 区 约 6 0 千米 , 发掘 始 于 2 0 1 4 年 ,
20 1 6 年 完 成主棺柩
清理 。 海 昏 侯墓覆斗 形 封土 高 约 7 米 ,
封土 下方 有 方形 大 型 夯 土基 座 ,
坐 北朝
南 ,
平 面呈 甲 字形 , 椁室 中 央 为 主 椁室 , 其北 、 东 、
西 三面按功 能分区 环 绕有
回 廊形藏椁 ,
西 藏椁 从 北 向 南 为 衣 筍 库 、 武库 、 文 书档 案库 、 娱 乐 用 具库 ,
北
藏椁 自 西 向 东 为 钱 库 、 粮库 、 乐器库 、 酒具 库 , 东藏椁 为 厨具 库 ,
主椁室 南面
?
为甬道 , 为 乐车库 ,
甬 道东 、 西 两侧 为车马 库 ( 图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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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十 五 南 昌 海 昏 侯刘 贺 墓 平 面 图
考古 , 20 1 6 ( 7 ) = 45
-
62
.
58
4 诸侯 王 墓 乐 悬 个 案 研 究
乐 器 主 要 出 土 于 北 藏椁 ,
共62 件 , 包括甬 钟 、 钮钟 、 铁编 磬 、 糞虡 、
銲
于 、 钲 、 铃 、 琴 、 瑟 、 排箫 、 笙 、 建鼓和 乐 俑 等 。 1 4 件钮 钟 出 土 时 悬 于 一
列龔
虡 之上 ,
而 1 0 件 甬 钟 虽 不见悬 挂 , 但 散落 位 置 相 对 集 中 ,
另 出 土 6件 钟 磬 虡 (
图
?
十六 )
。
件 钮钟 为 肆 大小 相 次 呈 合瓦 形 敛舞 敛 于 铣棱 中 部 外 鼓 方环
一
1 4 , , , , ,
形钮 ,
舞 、 钮素 面 ,
以 阳 线弦纹 隔 钲 、 篆 、 枚 ,
指纹 螺旋 枚 , 钟腔 于 口 内 壁4 个
侧 鼓 部 均 有 楔 形 音梁 , 上 有调 音 留下 的 刻凿痕迹 。
可 分 二式 : I 式钮 钟 1 3 件
,
,
、 , ,
画
M龜
1 :
.
r
…
謙 H怎 4 m
邏
A —
融
图 十 六 南 昌 海 昏 侯墓 出 土 编钟
上 :
北藏 椁 乐 器出 土 图
中 : 甬钟
下 : 钮钟
① 曹 斌 罗玻 侯 宜 斐 等 江 西 南 昌 西 汉 海 昏 侯 刘 贺 墓 出 上 铜 器 J 文 物 2 0 8
,
,
. 4 [ ] .
,
1 ( 1 1) :
-
26 .
首 都博物馆 江西
,
省 文 物 考古 研 究 所 五 色 炫 曜 南 昌 汉 代 海 昏 侯 国 考 古 成 果 M 南 昌 江 西 人 民 出 版 社
.
:
[ ]
.
:
,
201 6 : 40
.
59
4 诸侯 王 墓 乐悬 个 案 研究
?
菇状纹 ,
或 作 为 正 鼓 音 演 奏标 记 ; II 式钮钟 件 1
,
器表无 鎏金 , 尺寸最小 。 1
0
件 甬 钟 现 存 7件 完 整 ,
钟 体呈合瓦 形 ,
敛舞 敛于 , 铣 棱 中 部 外鼓 ,
竹节状 甬 ,
顶
平 ,
甬 把上段素面 , 环 状旋 , 兽首 弯 钩状斡 , 钟 体表面 以 阳 线弦 纹隔 钲 、 篆
、
枚
。
通过 实 地 考 察 江 西 省 博 物 馆
“
海 昏 侯 国 考古 发现 陈 列 笔 者 认 为 海 昏 侯墓
”
,
1 0 件 甬 钟 中 保 存 完 好 的 7 件 甬 钟 又 可 分4 式 : I 式 ,
菱格纹 甬钟 ,
即 最大 的2件
,
甬 把竹节 起棱 2道 ,
甬 把 中 部 饰 V形 几何 纹 , 内 填 花卉纹 ,
甬 、 舞 相 接 处 起 棱 2
周 ,
舞平 ,
素面 ,
环状螺 旋枚短小 。 钲间 、 篆 部 饰方格米字纹 。 鼓部素面 。 I I
式 ,
宽 菱 格纹 甬 钟 ,
即 第 3件 ,
钟 体较 I 、 II 试矮胖 ,
甬 把竹 节 呈 窄 条 带 状 ,
甬
把 中 部饰 由 篦 点 纹组成 的V 形几 何纹 , 内 填 花 卉纹 ,
甬 、 舞 相 接 处 呈斜 坡 状 ,
环
状 螺 旋 枚 较尖 , 钲间 、 篆 部饰 宽 大 而 粗 糙 的 方 形 米 字 纹 。 III 式 ,
浅 浮雕勾 连云
纹甬钟 ,
即 第4 、 5 件 ,
甬 把竹 节 呈 宽 带 状 ,
甬把中 部 饰 V形 几何 纹 ,
内 填 花卉
纹 ,
环 状螺旋枚 , 钲间 、 篆 部 饰 浅 浮 雕 勾 连 云 纹或 蟠 虺 纹 。 I V式 ,
向 心 螺旋枚
甬钟 即第6 件 甬 把 上段 有 圆 形 鎏金 痕 迹 竹 节 处 起 3 道 棱 旋上 有 周凹
一
一
, 、 7 ,
,
涉及 甬钟 的 位置 、 音律 、 重量 和 序 号 (
表八 ) , 凿刻 手法粗糙 ,
字 迹不 规 整 ,
应
为 不 同 时 期 分 别 所 刻气
① 王 清雷 等 考 察海 昏 侯 墓 钮 钟 的 音 列 ,
指 出 钮 钟 编 列 由 两 式钮钟拼 凑而成 , 具有 完 整 的 音 列 , 构成完整
的 肆 编列 见 王 清 雷 徐 长 青 曹 葳 蕤 等 试论 海 昏 侯 刘 贺 墓 编 钮 钟 的 编 列
音 乐 研 究 2 0 8 5 5 8 64
一
J
-
。
, ,
.
[ ] .
,
1 ( ) :
.
② 对 于 海 昏 侯 墓 甬 钟 的 编 列 组 成 学者 根 据 其 纹 饰 特 征 都 认 为 由 至 少 3 组 甬 钟 拼 凑 而 成 只 是 具 体 分
,
,
,
组 方案 不 同 更 加 确 切 的 分 组 结 论 还 待 更 详 细 资 料 尤 其 是 钟 的 测 音 数 据 的 发 表 见 王 清 雷 徐 长 青 曹 葳
。
。
, ,
蕤 等 试 论 海 昏 侯刘 贺 墓 编 钮 钟 的 编 列 J 音 乐 研 宄 2 0 8 5 6 3 张 闻 捷 试 论 海 昏 侯 墓 的 乐 钟 制 度
.
. [ ] .
,
1 ( ) :
. .
[ N]
.
中 国 文 物报 2 0 6 0 5 0 6 金 隐 村 海 昏 侯 墓 出 土 编 钟 对 研 宄 西 汉 乐 悬 制 度 的 启 示 J 首 都 博物 馆 论 丛
- -
,
1 . . [ ] .
, 20
1
6 46
-
: 1 1 5 4
.
1 5 4
.
60
4 诸 侯 王 墓 乐 悬个 案 研 究
I I
|
謂 _
I 式 式 II II I 式 I V
式
图 十七 南 昌 海 昏 侯 墓 雨 钟
表八 南 昌 海 昏 侯 墓 甬 钟 铭文 表
铭文 内 容
甬 钟 凿 刻 部 位
位置 音 律 重 量 序 号
第 件 最大 铣 部 下 方 东 道 羽重 百 十 斤 第 三
一 一
( )
环 舞 部东 道 宫 重 百 五 斤 第 二
第三件 '
( 三
)
I T F 方 / 宫 / /
第 三 件 环 舞 部 东 道 商 重 八 六 斤 第 三
第 四 件环 舞 部 西 道 角 重 (
一
"
h ) 五 斤 /
^
1 重 □ 斤 W
1
第 五 件 ? M
4 .
2 2
. 乐 悬试 析
从 乐 钟 的 音 乐 性 能来 看 , 己 有 测 音 结 果 的 8 件 海 昏 侯 墓钮 钟 的 正 、 侧鼓 音竟
?
与 洛 庄 汉 墓 对应 序 号 钮钟 之 正 侧 鼓音 相 同 再次 印 证 了至 少 在 诸侯王这
贵
一
、 ,
表 明海 昏侯墓编 钟 应 为
一
堵 1 4 件钮 钟 、
一
堵 1 0 件 甬 钟和
一
堵 1 0 余件 铁磬 , 或可
” ?
构成 周礼 》 所载 轩悬 前 述 西 汉 诸侯 墓 出 土 实 用 编 钟 乐 悬 中 大云
“
《 之制 。 ,
山 汉墓 和 洛 庄 汉 墓 皆 由
“ ”
上 钮下 堵钟 堵磬构 成 南 越 王 墓在 钟 磬 各
一
甬
一
、 ,
, 。
堵 那 么 海 昏侯 墓 以
”
形 式为 钟 磬 各
“
编 列 以及 三 堵 体现了 其 乐悬等
一
, 1 0 甬 ,
① 王 清 雷 徐 长 青 曹 葳 蕤 等 试 论海 昏 侯 刘 贺 墓 编 钮 钟 的 编 列 J 音 乐 研 宂 2 8
, ,
.
.
[ ] .
,
01 (
5) = 58
-
64
.
② 信 立 祥 西 汉 废 帝 海 昏 侯 刘 贺 墓 考 古 发 掘 的 价 值 及 意 义 略 论 J 南方 文 物 2 0 6
. 、
[ ] .
,
1 ( 3) 3 2 :
-
38
.
61
4 诸侯 王 墓 乐 悬 个 案 研 究
级 的 特 殊 性 与 超越 性 可见 海 昏侯 墓乐 钟 反 映 了 特 殊性与 合制 性 的 统
本
一
, , 。
节 拟从 刘 贺 的 生 平 出 发 ,
考 察 其 墓 葬 所 反 映 的 变 通 的 等 级逻 辑 ,
探 究 乐 悬制 度
特殊化 背 后 的 动 因
。
继汉昭帝后 嗣 ,
在 位 仅 2 7 天 便 被 霍 光 以 上 官 太 后 名 义 废 为庶 人 ,
公 元前 63年 再
被宣 帝 降为 海 昏 侯 ,
由 山 东 流 徙南 昌 。
历经 昌 邑 王 、
天子 、 平民 、 海昏侯的身
份转 换 ,
刘贺 下葬 之时 的 身份 虽 为 列 侯 等 级 ,
但是不论与 汉 简 《 葬 律 》 比 较'
还 是 从 其 墓 葬结 构 和 随 葬 品 选 择 来 看 ,
刘 贺墓 显 然 逾越 了 列 侯 等 级 ,
且 包 含着
许多 个性化丧 葬 逻辑 如 主 椁 室 与 回 廊 形 藏 椁 之 间 辟有 条0 米宽 的 过道
参
一
。 .
7 ,
西 汉 诸 侯 王 墓葬 制 ,
乃 是 为 黄肠 题 凑 所 预 留 之 位 ,
然 而 刘 贺 下 葬之 时 未 如 愿 得
汉宣 帝恢复 其诸侯 地位 ,
未 得赐 黄 肠 题 凑 ,
便 以 仪 仗 器 物 填 置 该 过道 。 汉 宣帝
亦 未 赐 金缕 玉 衣 ,
刘 贺 遂 用 价 值 不 在 金 缕 玉 衣 之 下 的 金 缕 琉璃席 ,
以 此席 为
葬 ,
如此 变通 ,
既不 犯僭 越 之 罪 ,
又 或 许 能 够 慰 藉 因 命 运 跌宕 积 压 在 内 心 的 悲
“ ”
戚 。 此外 ,
与 编钟 同 出 36 件伎 乐木俑 ,
或蕴 含 六佾 隐意 ,
符合 周 代礼 制 中
左传 》
”
诸侯 轩悬 和 六俏 的统 也 符合 天子用 八 诸侯用 六
“ ” “ ” “
的乐
一
, 《 ,
舞礼制'
钟 铭 文不 见 于其他汉 代乐 钟 参 汉 籍 可 将其 推 定 为 乐 钟
“
东道
” “
西道
”
甬 。
在 实 际 演 奏 中 所 处 的 方位 。
汉 儒韩婴 《 韩 诗外传集释 》 曰
:
古 者 天子 左 五 钟 则撞 黄钟 而左 右 五钟 皆应 之
“
, 右 五钟 。 将出 , , 。
马鸣
中律 ,
驾 者 有文 ,
御 者有数 。 立则 磬折 , 拱 则 抱鼓 ,
行步 中 规 ,
折旋 中 矩 。
然
后 太 师 奏 升 车之 乐 告出也 入 则 撞蕤 宾 而 左 五钟 皆应之 以 治 容 貌气
”
, 。 , ,
即 天子左 右 各五钟分列 天子 出 入 时 遵 循 定 规则 演 奏 以 正 威 仪
“
左五
一
, 。
” “ ”
钟 右五钟 亦见于 《 尚 书 大传 》
:
六律者何 黄钟 蕤宾 无射 太蔟 夷则 姑 洗是 也 故天子左五
“
? 、 、 、 、 、 。
钟 , 右五钟 。 天子 宫 县 , 黄钟 、 蕤 宾 在南 北 ,
其余则 在 东西 。 天 子将 出 , 则撞
”
黄钟 , 右五钟 皆应 … …
太师奏 登 车 , 告出也 ,
左 五钟 皆应 。
参云梦 睡虎 地 出 土汉 简 葬 律》 刘贺 墓 的 墓园 封土 墓圹踩线 棺椁 地面 礼制 建筑 皆有 逾制
£
M7 7 《 ,
、 、 、 、
体现 见张 仲 立
。
刘 慧 中 海 昏 侯 刘 贺 墓 逾 制 几 论 J 南方 文 物 2 0 6 3
,
.
[ ] .
, 1 ( ) : 57
-
6 0
.
② 李 虎 海 昏 侯 墓 轩 悬 与 六 佾 的 礼 乐 拟 古 隐 意 J 歌 海 20
” ”
“ “ “ ”
18
-
.
[ ]
.
, ( 5 ) : 5 3 5 6
.
③ 汉 儒 韩 婴 为 文 帝 时 博 士 景 帝 时 至 常 山 太傅 韩 诗 为 西 汉 早 期鲁 齐 韩 三 大学 官 之 汉 韩婴 韩
一
、 . .
、 ( )
, ,
诗外 传集释 M
[ ] .
北京 中 华书 局 :
,
1 98 0 :
1 6
.
62
4 诸 侯 王 墓 乐 悬 个 案 研究
前 尚 未 发 掘完整 的 汉代 帝 陵
“
目 ,
汉 帝 王 所 用 乐 悬 不得而 知 , 以 天子 左右
” ”
五钟 释 说 如 果 刘 贺采 用 了 的 分列 形 式
“
东西道
“ ”
, 可备 一
。 左 右五 钟 ,
则
“ ”
不排 除 刘 贺 曾 使 用 过 皇 帝 等 级 的 乐 悬 ,
并 以带有 东西道 铭 文的 甬 钟下葬
,
暗 含 皇 帝身 份 。
如 果这
一
设置 成 立 , 无 疑 是十 分 巧 妙 的 —
既 以 诸侯 王 等 级 的
三 面轩 悬 示 人 、 没 有直 接僭 越 而 用 四 面 宫 悬 , 又 以 侈于 其他 诸 侯 王 的 甬 钟 数 量
东西道 细 节 暗喻 曾 经 的 帝 王 身 份
“ ”
与
。
以 上 乐 悬 构 造或 与 刘 贺 家 族 的 音 乐 传 统 有关 联 。 《 汉 书 》 载刘 贺 祖 母 李 夫 人
及 刘 贺 舅 爷 李延 年
:
“
( 李 夫人 ) 本 以 倡进 。
初 , 夫 人 兄 延 年性 知 音 , 善歌舞 , 武 帝 爱之 。 每为
新声变 曲 闻 者莫 不 感 动 延 年 侍 上起 舞 延 年有 女 弟 上乃 召 见 之 实妙
… …
,
。 , ,
丽 善舞 由 是得 幸 生 男 是 为 昌 邑哀 王 李夫 人 少 而 蚤 卒 上怜 闵 焉
图
一
。 , , 。 ,
,
画 其 形 于甘 泉 宫 上 以 后礼葬焉 延 年 为 协 律都 尉
… … …
”
…
。
中 山人 延 年 坐 法 腐刑 给事狗监
“
李延 年 , ,
身 及 父母 兄 弟 皆 故 倡 也 。 ,
女 弟 得幸 于 上 号 李 夫人 延 年 善歌 为 新变 声 是 时 上 方兴 天 地 诸
… …
中 。 , ,
。
祠 , 欲造 乐 , 令司 马相如 等作 诗颂 。 延 年 辄 承 意 弦 歌所 造诗 , 为 之新 声 曲 。
而
?
李夫人产 昌 邑 王 延 年 繇 是 贵为 协 律都 尉 佩二 千 石 印 绶
”
, , ,
而 与 上 卧起 。
可 见 李 氏 兄 妹 出 身 乐 人世 家 ,
李 延 年 本 掌 天 子之 狗 , 身份 低 微 , 恰逢皇 帝
为郊 祀 配乐 之 需 及女 弟 李 夫人 得 宠 , 得 任 协 律都 尉 , 而 李 夫 人 因 其 兄 引 荐 得汉
武帝 宠 幸 ,
生 刘 贺 父 亲刘 餺 。 故 而 出 身 音 乐 世家 的 刘 贺 , 对待 自 己 的乐 器 自 不
容怠 慢 这套 编 钟 尤 其 是 甬 钟 有较 大 可 能 继 承李 延 年 之侄 老 代 昌 邑王刘
一
^ 、
?
餺 , 或 者 是 西 汉 初年 的 传 世 钟 。 从 元 平元 年 四 月 刘 贺 继承大 统 的 情 形 来 看 ,
大
将 军 霍 光 奏请 皇 后 征 昌 邑 王 刘 贺 入 嗣 大 统 ,
刘 贺接 旨 后 于 日 中 时 分 便 从 昌 邑 出
?
不 可 能 为 登 上 皇 位专 门 铸 钟
“
发 ,
实乃 仓促 , 。
刘 贺 在位 之 时 大行在前殿 ,
发
” ?
乐 府乐 器 , 引 内 昌 邑 乐 人 击鼓 歌 吹 作 俳 倡 。 会 下还 , 上 前殿 , 击钟 磬 。 乃使
用 乐 府 之 乐器 与 昌 邑 国 带 来 的 乐 人 奏 乐 。 且 刘 贺 在位仅 2 7 天 , 期 间 无 任何铸 钟
① 汉 班 固 汉 书 M 北 京 中 华书 局 20 05 2 75 8
( ) . [ ] ? :
,
:
.
② 根 据 海 昏 侯 墓 铜 器 整 理 研 宄 的 初 步 成 果 甬 钟 被 归 为 刘 贺 归 故 国 昌 邑 后 受封 海 昏 侯 之 前 铸 造 的 批
一
, 、
铜 器 之 中 绝对 年 代 在 元 平 元 年 公 元 前 74 年 至 元康 三 年 公 元 前 63 年 间 但 并 未 给 出 具 体 理 由
, ( ) ( ) ,
。
见 曹 斌 西 汉 海 昏 侯 刘 贺 墓 铜器 定 名 和 器 用 问 题 初 论 J 文 物 2 0 8
. 73 80 [ ]
.
,
1 ( 1 1 ) :
-
.
③ 王 楚 宁 昌 邑 王 资 料汇 编 A 文 化遗 产 与 公 众考 古 第 二 辑
. C 北 京 北 京 联 合 大 学 应 用 文 理 学 院 2 0
[ ] . ( )
[ ] .
:
,
1 6 : 20
.
④ ( 汉 ) 班 固 汉 书 霍 光 金 日 婵传
. :
[ M] . 北京 中 华 书 局 :
,
1 9 74 : 2 94 0
.
63
4 诸侯 王 墓 乐 悬 个 案 研 究
道 铭 文 甬 钟 全 部 或 部 分来 自 昌 邑 故王 家 财物
“
显 得更为 合理
” ”
。
“ ” “ ” “ ”
《 汉书 》 载 豫章 太 守 禀报汉宣 帝
:
海 昏侯贺 死 上 当 为后 者子充 国 奉亲 复死
“
,
; 充 国死 ,
复上弟 奉亲 ;
,
是
天绝之也 。 陛 下 至仁 ,
于 贺 甚厚 , 岁 舜于象无 以 加 也 。 宜 以 礼 绝贺 ,
以 奉天
”
章 。
,
。 ,
去 世后 ,
长子充 国 、 次 子 奉亲 相 继 病亡 ,
中 央政府遂 以 不 宜 立 嗣 为 由 废 除 海 昏
国 ,
二 是对 于 刘 贺 葬 礼 的 个 性 化 处 理 仍 不 能逾 制 ,
要在合制 的范 畴 内 来埋葬 刘
汉 廷 彻 底 剥 夺 了 海 昏侯 国 政 治 地 位
“
贺 使刘 贺 所拥 有 的 故王家财物 无可
”
。 ,
为子 嗣所继 承 ,
数量可 观 的 皇室 物 品 故被直接 纳 入墓 葬 之 中 ,
其 中 正包 含 了 数
量众多 的 青 铜 编 钟
“ ” “ ” “
在不増 加 堵 乐 悬 的 前提 下 将 甬 扩充为
一
, ,
5 1
0
甬
。
如 此而 来 ,
在不 僭越 明 文 定 制 情 况下 ,
刘 贺 墓 采取 上 不 封顶下 不 保底 的 变
通办 法 , 故而墓 葬 等 级 上 表现 出 兼有 帝 王 、 诸 侯 王 和 列 侯 的 三 重色 彩 ,
并且 以
诸 侯王等级之
“ ”
外壳 尤为 突 出 。 葬 钟 作 为集 中 体现 身份等 级的 礼 乐重器 ,
天
然地 承载 了 刘 贺 身 份等级 的复 杂 性 因 而使刘贺 墓 乐钟 呈现 出 与 其他 西 汉三
“
,
王墓 不 同 的面 貌
。
① ( 汉 ) 班 固 汉书 武五子传
.
: [ M] .
北 京 中 华书 局
:
,
1 9 74 : 24 0 2
.
64
4 诸侯 王 墓 乐 悬 个 案 研 究
小结
“
西汉四 王 墓 蕴含 的 制 度 性 规 范 证 实 了 至少 在 诸 侯 王 这
” 一
等级 , 汉王 朝
,
。
广 州 南越 王赵 眛 墓 创 造 性 地挑选 本 地特 色 的 句 糴 ,
使之 比 肩 于 甬 钟 、 钮钟
与 磬 等礼 之 重 器 , 乃至 作 为 单 列 的 一
堵成 为 地 下 乐 悬 的 有 机 组 成 部 分 。 至迟 在
战 国时期 , 成 编 的 句 糴 己 经 稳 定 地 出 现 在 吴越地 区 的 葬 钟 编 列 中 ,
虽 然非如
诸夏
“ ”
系 乐 钟 编 悬而 奏 ,
但句 糴 编 列 的 扩 大 , 为 句 糴纳 入 乐 悬 创 造 了 可 能
。
这 堵 句 糴 既没 有 严 格 意 义 上僭 越 既 有 的 汉 礼 乐 制 度 又 体现 以 为 本 地 特 色 器
一
物 扩充 了 乐 悬 的 体 量 , 委 婉 地 彰 显 了 墓 主 人 的 显 赫 地位
。
南 昌 海 昏 侯 墓 乐 钟 反 映 了 变通 性 与 合 制 性 的 统 墓 主 人刘 贺 历 经 昌 邑
一
海 昏 侯 的 身 份转 换
” “
东西道
“ ”
王 、
天子 、
平民 、 ,
若 以 天子 左右 五钟 释
钟
铭 , 则 不 排 除 刘 贺 曾 使用 过皇 帝 等级 的 乐 悬 。 刘 贺 墓 随 葬乐 悬 既 以 诸 侯 王 等 级
的 三面 轩悬 示 人 ,
没有 直 接 僭 用 四 面 宫 悬 ,
又 以 侈 于 其他 诸 侯 王 的 甬 钟 数 量 与
“ ”
东西道 细 节暗 喻 曾 经 的 帝 王 身 份 。 此外 , 刘 贺 家 族 的 音 乐 传 统 以 及汉宣 帝
”
的 态 度 同 样 可 能 塑 造 了 刘 贺 墓 乐 悬 的 面貌
“
以 礼绝 贺
。
65
5 乐悬 摆 放及 其 功 能 探 究
5 乐 悬摆 放 及 其 功 能 探究
“ ”
汉 代 丧葬 活 动 遵 循 事 死如 事 生 的原则 ,
墓 室 空 间 布局 与 其 中 的 随 葬 品
摆放 ,
莫不包含着丰 富文化 内 涵 。 葬 钟 在 椁 室 中 摆放 的 位 置 ,
及其与 其 他随 葬
品 的位置 关系 能 够在 定 程度 上反 映 乐钟 在 西 汉 贵 族生 活 中 的 功 能 和 地 位
本
一
章 对 西 汉 出 土 乐 钟 的 墓 葬 的 器 物 摆 放 与 共 出 器 物 情 况进 行 了 梳 理 ,
以 期 厘清 乐
悬在汉人地 下 世 界 中 扮演 的 角 色及其演变轨迹
。
5 . 1
陪葬 坑
山 东 章 丘洛 庄 编 钟 出 土 于 1 4 号 陪葬 坑 ,
该 陪 葬 坑 同 其他 1 3 座大型 陪葬 坑
均开 口 于 原 地表 即 与 地 下 墓室 开 口 于 统 平面 且 以 主 墓室 为 轴 呈南 北对
一
, , ,
称排 列 。 1 4 号 陪 葬 坑 位 于 墓室 东 北 角 , 南北 向 , 有房梁痕迹 , 设 二层 台 ,
台面
上 有席纹 坑北 部 主 要 出 土 琴 瑟 等 木质 乐 器之属 乐 器 放置 于 木架 上
其
一
。 、 , ,
大行 印 坑 中 部偏北 出 土青 铜乐
“ ”
中 3 、 4 号 瑟 下 发 现封 泥 3 件 , 上篆 书 吕 。
器 包括 铜銲于 钲 铃 乐 器架 套 沿南 北 向 放置 建鼓 套 悬鼓 套
一
, 、 、 ,
;
1 、 2
、
铜插 件 4 组 1 0 件 。
坑 中 部 偏 南 出 土编 钟 1 9 件 , 上钮 下 甬 , 大小相 次 , 悬于 冀
虡之 上 ,
钟 体 上有大量 白 色 丝织 品 痕迹 , 编磬 1 07 件 亦依次悬挂 。 木俑 22 件
,
平 躺 于编 钟 和 第 1 、 2 套编磬 之 间 ,
木 俑 均 为 白 地 墨眉 ,
彩 绘 衣 着 纹饰 , 当为乐
舞者 。 同 出 铜瑟钥 3 件 、 铜铃 8 件 、 石砚 1 套 2 件等'
陕 西 西 安 凤栖原 张世 安家族 墓铜 甬钟 分别 出 于两 个陪 葬 坑 中 。 K6 位于 甲字
形主 墓 M8 东 南侧 6 米处 ,
出 土 3 件 铜 甬 钟 ,
K6 主要 从葬 5 00 余件着衣 陶 甲 士
俑 、 20 余件 木 甲 士 俑 、 1 件青 铜 钺 ,
并 发 现旗 帜 痕 迹 、 铜印 章等 , 其中 甲士俑
呈 现 等 级 森 严 的 行 列 阵式 。 K5 位于 M8 西南 ,
同 样 随 葬近 500 件着 衣 陶 甲 士
俑 ,
2 件 铜 甬 钟 位于 坑 内 北 部 靠近通道 处 ,
另 出 青铜 钺 1
件 以 及 数枚铜 印 气
山 东 临 淄 大 武 乡 窝 托村 齐 王 墓 甬 钟 出 土 于 三 号 陪 葬坑 ,
与 1 件 同鎿 于同 出
① 崔 大 庸 房 道 国 孙 涛 山 东 章 丘 市 洛 庄 汉 墓 陪 葬 坑 的 清 理 J 考 古 2 0 04 8
, ,
.
[ ] .
,
( ) :
1
-
1 4
.
② 张 仲 立 丁 岩 朱 艳 玲 凤 栖 原 汉 墓 西 汉 大 将军 的 家 族 墓 园 J 中 国 文 化 遗 产
, ,
.
: [ ]
.
, 2 0 1 1 (
6 ) :
82 9 1
.
丁岩 凤
.
栖原 西 汉墓园 大墓主人试探 [ J ] .
西 部考 古 ,
20 15 : 65
-
7 0
.
66
5
乐 悬 摆放 及 其 功 能 探 究
椁 , 各 坑 随 葬物 品 自 成 一
类 。 除 了 乐器 ,
三 号 坑主 要 埋 葬 兵 器 和 仪仗 用 品 ,
有
?
铜镞 、
弩机 、
木弓 、 弹丸 、 漆盒 等
。
5 .
2 外藏 椁
南 昌 海 昏 侯墓 钮钟 、 甬 钟 编 磬 出 土 于 北藏 椁 乐器库 ,
西 临 粮库 , 东 靠 酒具
库 , 南 与 主 椁 室 以 过 道相 隔 。
一
组 钮 钟 出 土 时 仍 悬 挂 于 彩 绘 木质 钟 架 冀 虡 上
,
呈 南北 向 摆 放 于 乐 器 库偏 东 部 组 甬 钟 据 其散 落情 况 看 应 是 靠 近 北 藏椁 北
一
。 ,
壁成 列 东 西 向 摆放 由 出土的 件 铜虡 看 组甬 钟 组 钮钟 和 编 磬 乃 分
一 一 一
。 6 ,
、
别 悬挂 。 铁 磬 的 摆放 方式 和 数 量 还 需 等 待 套 箱 清 理 后 公 布 。 北藏 椁 同 出 琴
、
瑟 、 排箫 等 乐 器 和 伎 乐 木 俑 36 件 。 此外 ,
位 于 甬 道 的 乐 车库 出 土鎿 于 、 铙或
?
镯 , 或 为 仪 仗 军 乐 所用 ( 图 十五 )
。
广 州 南越 王 墓 乐 钟 主 要 出 于 东 耳 室 和 西 耳 室 内 。 出 土编 钟 、 编 磬与 句 糴 的
东 耳室 是 安 放 宴 乐 用 具 与 容器 之 所 ,
共 出 器 物 有铜提桶 、 铜壶 、 铜 纺壶 、
铜
镜 、 熏炉 等 。 西 耳室 所 出 音 乐 文 物有铜铎 、 瑟枘 、 轸钥 、 铃 形器 、 琴轸 、 扁圆
摇 响器 玉 舞 人等 共 出 器 物 以 铜 器为 主 有 容器 炊具 水器 兵器等
有
?
、 , ,
、 、 、 ,
鼎 、 壶 、 提桶 、
虎节 、
剑 、
镞 、
衔镳 、 盖弓帽 、 伞柄 箍 、 当卢 、 缨络 、 节约 等
武器 、 车 马 器 以 及锛 、 凿 、 锤 等 各种 铁 制 修车 工 具 等 。 此外 , 钮 钟和 编 磬 南 侧
发 现殉人 残头 盖骨 、 肢骨 ,
经 鉴定 为 一
青年 。
未 见 棺裹 痕迹 。 殉人遗 骸 附 近 有
玉璜 、 玉环 、 玉 佩 和 铜镜 等 , 形 制 较小 , 纹饰 简 单 ,
应 为 此 殉 人 所佩 戴 之 物
。
推 测 殉人 生 前 为 负 责 演 奏 钟 磬 的 乐 伎 ,
下 葬 时 被 直接 置 于 东 耳 室 钟 磬 近 旁 的 地
?
面 ( 图十三 )
。
徐州 北 洞 山 楚 王墓凿 山 为 葬 , 共 辟 附 属 墓室共 1 1 室 1 3 间 , 相 当 于外 藏
椁 , 平面 作 行 列 式 布 局 ,
实用 编磬 、
铜 明 器 编 钟 和 陶 编 磬 均 出 土 于 附属 墓 室 第
二 进第 室 是此 墓 主 体 墓 室 与 附属 墓 室 中 面积 最 大 的 室 处 于 附属 墓 室 中
一
5 , ,
① 除 了 三 号坑 齐 王 墓 号 随葬 坑放 置 礼 器 二 号 坑殉 狗 四 号 坑 放 置 车 马 五 号 坑 随 葬 兵 器 和 少 量 生
一
, , , ,
活 用 具 见 山 东 省 淄 博 市 博 物 馆 西汉 齐 王 墓 随 葬 器 物坑 J 考 古 学 报 98 5 2 2 2 3 22 6
。
.
[ ] .
,
1 ( ) :
-
.
② 杨 军 徐 长 青 南 昌 市 西 汉 海 昏 侯墓 J 考 古 2 0 6 7 45 6 2
,
.
[ ] .
,
1 ( ) :
-
.
③ 广 州 市 文 物 管理 委 员 会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广 东 省 博物 馆 西 汉 南 越 王 墓 M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
, . [ ] .
:
社 ,
1 99 1 : 39
.
67
5 乐悬 摆 放 及 其 功 能 探 究
最主 要 的位置 。 该 墓 早年遭到 严重 盗 扰 ,
随葬 品 不全 。 第 5 室与 钟 磬 同 出 遗物
?
还 有 成 组 的 玻璃杯 、 残铜 镜和 大量 乐 舞 俑残片 ,
是 为宴 饮乐 舞之室
。
徐 州 狮子 山 楚王墓 1 9 件陶 编磬 出 土 于 后 室 ,
同 出 器 物 以 乐 器 为主 ,
有瑟
枘 、 玉泡钉等 ,
似有 宴 饮乐 舞 性质 ,
但 是 后 室 整 体 凿 制 特 别 低 矮 简陋 ,
四 壁不
均 ,
底部凹 凸不平 。 该墓 曾 遭盗扰 ,
葬 钟 编 列 的 原 始 数 量 和 组 合 未必 完 整 ,
但
集 中 放 置 于 宴 乐 之 室 是可 以 确 定 的 气
长沙 咸 家 湖 西 汉曹 女 巽墓 内 外 椁室 之 间 的 东 便 房 出 土 2 8 件 陶 编 磬 及 编钟 残
片 ,
东便房亦 出 铁剑 、 铁环首 刀 、 明 器 陶 罐 等气 该 墓 虽 然 早 年 被 盗 ,
但 陶编磬
往往 不 是 盗 墓 者 的 目 标 ,
故而钟 磬 的 大 致 出 土 位置 是 相 对可 靠 的
。
5 . 3 内 藏椁
仪征 张 集 团 山 Ml 置 棺 椁 椁 内 用 隔板 分 隔 成棺室 和 东 南 西 北 四 个 边
一 一
箱 。 陶 编 钟和 陶编磬置 于 头箱和东 边箱 ,
钟 磬杂 处 ,
似无编 列 原 则 。 头箱 内 编
43 , 、 、
器 、 铜璜 形器 、 漆六博盘 。 东 边箱 除 了编 钟 、 编磬 外 ,
仅随 葬木俑 8 件 ,
均为
¥
拢袖 长 裙 的 侍女 俑 ( 图十八 )
。
湖 南 长沙马 王堆 M3 置 一
椁 三棺 ,
木质 明 器编钟 、 编磬 、 糞 虡和 小 槌 出 土于
北边 箱的 东 间 。 东 间 同 出 歌 舞 俑 和 乐俑 1 7 件 ,
歌 舞俑 分 别 起舞 、 吹竽 、 鼓瑟 弹
帷帐 , 陈漆 屏风 、 漆几 、 漆奁 等 大 量 漆器 , 还 出土 了 陶熏炉 、 陶灯 、 兵器及其
支架 、
琴 、 博具 ,
显 示 北 椁 箱模 拟 了 墓 主 人 生 前 居 室 的 前 堂 ( 图十 九 )
气
室 5 为宴 饮 乐舞 室
, 7 室 为 天井 8 9 室为厨房 0 室 为 冰窖 8 室 为 薪 炭库及奴仆 所用 之厕
,
见 ,
、 、 1 1 ,
1 , 。
徐 州 博 物 馆 南 京 大 学 历 史 系 考 古 专 业 徐州 北 洞 山 西 汉 楚 王 墓 M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社 2 0 03
,
.
[ ] . :
,
.
② 王 悟 邱 永 生 徐 州 狮 子 山 西汉 楚 王 陵 发 掘 简 报
,
. [
J] .
文物 , 1 99 8 (
8 ) :
4
-
3 3 . 韦 正 李虎仁 邹 厚本等 江苏 徐
, ,
.
州 市 狮 子 山 西 汉 墓 的 发掘 与 收 获 [ J ] .
考古 ,
1 998 ( 8) :
1
-
20
.
③ 长 沙 市 文 化局文物组 长沙咸家湖西 汉曹 女巽 墓 J 文物 9 9 3 6 .
[ ] .
,
1 7 ( ) : 1
-
1
.
④ 张 敏 孙 庆 飞 李 民 昌 仪 征 张 集 团 山 西 汉 墓 J 考古 学 报 9 9 2 4 4
, ,
50 . [ ] . , 1 ( ) :
7 7
-
7
.
⑤ 马 王堆 彩 绘 俑 共 7 件 多 数 出 于 北 边箱 的 东 间 少 数 出 与 西 间 当 是 受 椁 内 积 水 漂 浮 所 致 3 , , ,
。
椁室
” ”
原 报告释 鏺
“ “ “
西 边 箱 西 北 角 置 乐 简 8 枚 为 随 葬 器物 清 册 其 中 简 三 载 钟鏺 各 楮 或作
一 一
, 。
1 ,
,
钹
’ ‘ ’
钹
‘
中
?
一
,
《 》 ,
。 , 。 。
意 的是 长 沙 马 王 堆 汉 墓 出 土 随 葬 品 基 本 与 遣 册记 载 而 三 号墓 中 并 未 出 土 竹 简 中 所 述 铜 钹 或 铜 铃
致
一
,
,
,
见 长 沙 马 王 堆 二 三 号汉 墓 发 掘 简 报
“ ”
实 际 上 唯 有 上 述木 编 钟 与 木 编 磬 能 够 形 成 各 堵 的 陈列 组合
一
。 、
[ J] .
文物 ,
1 9 74 ( 7 )
: 39
-
48
_
68
5
乐 悬 摆放 及 其 功 能 探 究
■
 ̄
■ i"
二
^
: 二
—
—
…
? ? — ? —
- -
- - — ?
? , . m
—
^
厂
二 .
.
::
图十 八 江 苏 仪 征 张 集 团 山 Ml 平面 图
'
J
1 1 0
5
0
图 十九 湖 南 长 沙 马 王 堆 M3 平面 图
69
5 乐 悬 摆 放及 其 功 能 探 究
安 徽阜 阳 双 古 堆 Ml 陶 明 器 钟 磬 位 于椁 室 东 南 部 , 两 组编 磬 分 别 从 大 到 小
、
自 南 向 北摆列 ,
编 磬 北侧 5 件 陶 馎钟 中 的 4 件两 两 并 列 ,
编 磬 东 侧和 南侧 9
件
①
编 磬刚好 被 甬 馎构 成 的 曲 尺 形结 构 包 围 图二十
”
形排 列
“
甬钟 呈 L , 、 ( )
。
U
. . . .
.
,
「
t
r
0 5〇 M 米 ^ 窜
,
{
i
图 二十 安 徽 阜 阳 双 古堆 Ml 平面 图
陕 西 西 安 市 北 郊 范 南 村 西 北 医 疗设 备 厂 福 利 区 基 建 工 地 M9 2 ,
陶 编钟 、
编
磬集 中 出 土 于 主 墓 室 ,
同 出 陶 翼 兽钟 虡 、 凤 鸟 龟 座俑 、 跽坐 女 佣 、 陶灯 、 铜瑟
枘和 悬钟 所用 兽 形钩等 。 部 分 陶 钮 钟 散 落 墓道 , 或 为 盗 扰 所致 。 侧室 亦 出 陶 钟
磬 残 片%
陕 西 新 安 机 砖厂 积 炭 墓 为 西 汉 早 期 列 侯 等 级 墓 ,
曾遭 盗扰 ,
2 套共 1 0 件陶
?
编钟 与 彩绘 陶 壶 、 裸体 女俑 和 4 件陶 鼎 同 出 于 头箱
。
由 此可 知 , 西 汉 乐 悬 摆 放有 3 种 基 本形 式 :
位于 主 墓 之 外 单 独 开 辟 的 陪 葬
坑 位于 外 藏 椁 和 位 于 内 藏椁 陪葬 坑所藏器 物多 成 类 又 可分为 乐 器坑
一
、 。 自 ,
墓 甬 钟则 置 于 甲 士 、 兵 器之 藏 ,
具有
一
定 的 军 乐 仪仗 性 质 。 内 、 外藏椁所 出 葬
① 虽 然 早 年 遭 盗扰 , 墓 中器物大 多 散乱 , 但就 钟 磬 摆 放情 况 看 ,
可 能 未 经 移 位 而 难得 地 保 持 了 原 始 摆
列 见 王 襄 天 韩 自 强 阜 阳 双 古 堆西 汉 汝 阴 侯 墓 发 掘 简 报 J 文 物 9 7 8 8
-
2 3 9 8 99
-
[ ] ?
1 ( ) :
1 1
.
。 ? , ,
,
② 西 安 市 文 物 保 护 考 古 所 西 安 龙 首 原 汉 墓 M 西 安 西 北 大 学 出 版 社 9 99
-
. [ ] . : ,
1 : 1 1 8 1 1
9
③ 文 音 陕 西 新安 机砖 厂 汉 初 积 炭 墓 出 土
.
1 〇 件陶编 钟 [ J] . 乐器 ,
1 的〇 ( 4) 8 :
.
郑洪春 陕西新安机砖 厂汉初积
.
炭 墓 发掘 报 告 [ J] . 考 古 与 文物 ,
1 9 90 ( 4 )
.
70
5 乐 悬 摆 放及其 功 能 探 究
内 藏 椁 葬 钟 主要 置 于 头 箱 、 边箱 、 主墓室及椁室 内 。 从 出 土 编钟 的 内 、 外 藏椁
在各 自 墓 葬中 功 能分 区来看 ,
常 为 宴 饮娱 乐 之 室 ,
同 出 器 物 常见 乐 舞 俑 ,
琴
、
瑟 等 丝 竹 乐 器及 其 配 件 ,
以 及陶 灯 、 提桶 等 日 常 用 品 与 小件 工 具 。 编钟 、 丝竹
乐器 和乐 俑 组 成 了 个完 整 的宴 享乐 队 是 墓 主 人 生 前 宴饮 场 景 的 在 地 下 空 间
一
的 复刻与 再现
。
西 汉 墓 葬 资 料 所 见 乐 悬 摆 放规 律 的 形 成 并 非 蹴而 就 而 是 与 东周 以 来墓
一
葬 所 见礼 乐 功 能 转 变 脉相承 以 楚 式乐 钟 为例 春秋 时期 楚墓 出 土 乐钟大
一
。 , ,
多与礼器 同置 ,
如 淅 川 下寺 Ml 钟 磬与 礼 容 器 一
同摆放 ,
淅 川 徐家岭 M1 0 钟与 鼎
紧靠 椁 壁 共 出 。 战 国早期 ,
楚 钟 与 礼器 普 遍 分开 放 置 ,
而是将 钟 磬集 中 单独放
置 这 时 期 出 现 了 专 门 用 于 存 放 葬钟 的 椁 室 战国 中期 以后 乐器常 与 各 种
一
, , ,
类型 、 功能 的 器物 同 出 , 如 天 星观 M2 东 室 容钟 、 鼓 , 亦 置生 活 用 具 和 丧 葬 用
¥
具 , 九连墩 M l 乐 器分北 、 西 室 放置 ,
同 出 盥 洗用 具 和 装 饰 品 。 总之 ,
楚钟 逐
渐与 礼器相分 离 、 而与 日 用品 、 丧葬 用 品 同 出 的演变趋势 ,
是 东 周 编钟 礼制 表
征 意 义转变的 缩 影
。
从单 个 墓 葬 所 出 乐 悬 具 体 摆 列 状 况 来 看 ,
折 曲 钟 虡 构 成 多 面金石环绕 的陈
列 形式罕见 即 便 是 贵 为 诸 侯 王 的 洛 庄 汉 墓 和 大 云 山 汉墓 也 仅作
“
,
, 上钮下
”
列钟 虡 陈 列 而 南 越 王 墓 的 两 面摆放 更 多 是 受 限 于 狭 小 窄 长 的 耳 室 空 间
一
甬 ,
所致 。 随着 厚 葬 之 风 愈 演 愈 烈 , 墓 主 人 可 能 生 前 因 身 份 等 级 或财 力 并 不 拥 有 实
用 乐钟 ,
但仍 可通过 随 葬 明 器 乐 钟 显 表达喜 好 、 炫耀 财 富 与 哄 抬 身 份 ,
为使墓
葬容 纳 更 多 随葬 品 , 编 钟 遂被从 龔 虡上取下 , 钟 与 糞 虡 分置 ,
堆放或 套置编 钟
以节约 墓室 空 间 如此 来 无 论 是 实 际 演 奏 需 要还 是 礼制 规 则 皆 不 能完全
一
。 , ,
在葬钟 乐 悬 中 体现 。 由 此可见 ,
西 汉 编 钟 与 宴饮 用 具 同 出 ,
以及弱 化 了 的 多 面
金石环绕设置 ,
共 同 指 向 西 汉 乐 钟 应 用 场 合及 其 性 质 的 转 变 ,
即俗 乐 宴饮场 景
胜于 祭祀 场景 、 娱 乐属 性增 强而 身 份等级 、 宗 庙 礼 乐 表征 功 能 式 微 。 这进 一
步
?
说 明 在 审视 出 土乐 悬 实物的过 程中 要 认识到 ,
葬 钟 乐 悬 不等 同 于 宗庙 乐 悬
。
① 邵晓 洁 楚钟研 宂 .
[ M] 北 巟 人 民 音 乐 出 版 社 2 0 0 99 2 03
.
: ,
1 :
1
-
.
2
在 对 待墓 葬 资 料 时 , 需 区 别 宗 庙 祭 祀 用 器 丧 葬 礼仪 用 器 与 随 葬 明 器 之 差 别 、
, 见 陈公柔 士丧礼 .
、
既夕
礼 中 所记载的 丧葬 制 度 考古学报 沈 文倬 对 土丧礼 既 夕 礼 中 所纪载的 丧 葬 制
“
95 6 67
-
[
J ] . 1 ( 4) : 84 . . 、
,
度 几点意 见 [ J ] .
考 占 学报 ,
1
958 ⑵ : 2 9
-
3 8 .
张 闻 捷 周 代 葬 钟制 度 与 乐 悬 制 度
.
[
J]
.
考 古 学报 , 2 0 1
7 ⑴ : 4 9
-
72
.
71
6 乐 制 与政治
6 乐 制 与 政治
乐 悬 制 度 超越 物 质 文 化 本 身 ,
作 为 社 会等 级 制 度 的 载 体 ,
蕴含 着 丰 富 的政
正 如 孔子云 “ 玉 帛 云 乎 哉 ? 乐 云 乐 云 钟鼓 云乎
’ ’
礼 云礼云
‘
治内涵
‘
?
, . , ,
“ ” ”
哉 ? 气 乐 悬 制 度 是 礼 乐文 化 的 重要 内 容 为表 为里 礼乐文
” “
,
乐 ,
礼 。
化 肇始于周 周 礼所载 作 为 国 家 礼 乐 机关 主 管 国 家 祭 祀 仪典 中 用
“ ”
,
大司 乐 ,
乐 ,
并 兼 管 贵族 音 乐 教 育 气 礼 乐 文 化 自 诞 生 起便 与 封 建王 朝 统 治 密 不 可 分 ,
周
代 奉 行 礼 乐 并重 的 原 则 ,
其 根本 便 是 强 化 乐 的 教 化 功 能 而 弱 化其 娱 乐 功 能 ,
始
终 使 乐 制 服 务 于 以 身 份 等 差 为核 心 的 政 治 统 治 。 本 章将 梳 理文 献 所 载 西 汉 礼 乐
制 度 建设 的轨迹 ,
并试 析 政 治 体 制 的 演 变 对 乐 悬 制 度 的 影 响
。
6 .
1
汉礼 乐 制 度
6 . 1 . 1
汉承 秦制
汉书 礼 乐志 》 曰 乐 家有制 氏 以 雅 乐声 律世世在 大 乐 官
“
《
?
: 汉兴 , ,
,
之内核
“ “
制 礼 作 乐 是 西 汉 统 治 者 面对 西
” ”
的 乐 之 表象 , 而 无法 阐 述 其 礼 。
汉 大治 的 重大举 措 。
西 汉 早 期 因 循秦 所 立 百 官 之 职 ,
将乐 官分 设太乐 、 乐府
。
关 于奉常 和 少 府 的 具 体职 能 ,
《 汉书 ?
百 官公卿 表 》 载
:
奉常 :
秦官 ,
掌宗庙 礼仪 ,
有丞 。 景帝 中 六年 更名 为太 常 。 属 官 有太
乐 、 太祝 、 太宰 、 太史 、 太 卜 、 太 医六 令 丞
。
少府 :
秦官 , 掌 山 海池 泽 之 税 ,
以 给 共养 ,
有六丞 。 属 官有 尚 书 、 符节
、
太医 、 太官 、 汤官 、 导官 、 乐府 、 若卢 、 考 工室 、 左戈 、 君室 、 甘泉 居室 、
左
”
?
右司空 、 东织 、 西织 、 东 园 匠十六官 、 令丞 。
”
可 见 太 乐 隶属 于
“
九 卿 之末 的 奉常 属于 掌宗庙 礼仪
”
的 范畴 职掌
”
,
,
“ ”
关 乎 政治 等 级 秩 序 的 宗 庙 礼 乐 , 而 乐 府隶属 于 九 卿之末 的 少 府 管辖 ,
早期
的 乐 府兼 乐 器 制 作 、 保 管 并为宫 廷宴 乐 提供服务 的 功 能 ,
属于俗 乐范畴
。
① 宋 邢 昜 疏 论 语 注 疏 阳 货 ? 7 清 阮 元 十 三 经注 疏 北 京 中 华书 局
( )
.
: ] /
(
)
.
.
:
,
19 8 0 : 25 2 5
.
② 赵 敏 例 汉 代 乐 府 官 署 兴 废 考 论 J 文 献 2 0 09
.
[ ]
.
,
( 3) : 1 7
.
③ 汉 班 固 汉 书 百 官 公 卿 表 M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00 5 6 0 6 6
( ) .
: [ ] .
: , 2 :
1
-
1
.
72
6 乐 制 与政 治
6 _
1 .
2 叔孙通制 礼作 乐
犹 命 叔孙 通 制 礼 仪
“
《 汉书》 日 : 汉兴 , 拨乱 反正 , 日 不 暇给 , , 以 正君 臣
之位 高祖 悦 而 叹 曰 吾乃 今 日 知 为 天 子贵 也 以 通 为奉 常 遂定 仪 法
未
‘ ’
。 :
。 , ,
?
叔孙 通 是 在 汉 初礼 乐 重 建 中 不 可 忽 视 的 重 要 人 士
”
尽备 而 通 终 。 。
叔孙通 曾
在 秦二 世 待 诏 博 士 ,
汉高帝 二年 ,
携 儒 生 弟 子 百 人 投 靠刘 邦 。
当 时 叔 孙通 仅 依
“ ” “
凭零 散 的 秦 乐 重 建 礼 乐 ,
被自 诩 礼乐正统 的 齐 鲁人 士 非 论 , 即 见 非于 齐
鲁之士 根据 汉书》 记载 叔孙 通 的 制 礼 作 乐 涉及 国 家 祭 祀 仪典 用 乐 规范
”
。 《 ,
、
等
:
高祖 时 叔孙 通 因 秦 乐 人 制 宗 庙 乐 大祝迎神 于 庙 门
“
,
。 ,
奏 《 嘉至》 , 犹古
降神 之 乐 也 。 皇 帝 入庙 门 ,
奏 《 永至 》 , 以 为 行 步 之节 , 犹古 《 采 荠》 《
肆
夏》 也 。
乾豆上 ,
奏 《 登歌 )
〉 ,
独上 歌 ,
不 以 管 弦 乱 人声 , 欲 在 位者遍 闻 之 ,
犹
古 《 清庙》 之 歌也 。 《 登歌 》 再终 ,
下奏 《 休 成 》 之乐 ,
美神 明 既 繪也 。 皇帝
就酒东厢 , 坐定 ,
奏 《 永 安》 之乐 ,
美 礼 已 成也 。
又有 《 房 中 祠乐》 ,
高 祖唐 山
夫 人所 作 也 。 周有 《 房 中 乐》 ,
至秦名 曰 《 寿人》 。 凡乐 , 乐 其 所生 ,
礼 不忘
本 。
高祖 乐 楚声 , 故 《 房 中 乐 》 楚声也 。
孝惠 二年 ,
使 乐 府 令 夏侯 宽 备其箫
@
管 更名 曰 安世 乐》
”
,
《 。
其载 包 含 程 序 、
内容 、 曲 目 及其 阐 释 , 具 有 较 大可 信 度 。
其中 《 嘉 至》 乃
“ ”
作 为 降神 之 乐 ,
参 历 代 文 献 及 珠海宗 庙 编 磬 、 《 西 清古 鉴 》 四 时 嘉至 钟
、
孝武西 园 钟 之铭 可 推 定 叔 孙 通 所 定 宗庙 祭 祀 用 乐 与 宴 饮 乐 舞 之 乐 确 实 得
“ ”
,
到 推行 , 叔 孙通 制 礼作 乐 之 出 发 点 在 于 歌 功 颂 德 , 这在 急 需 安 定 民 生 、
稳固 大
?
治 的 汉 廷 具 有重 大 意 义 叔 孙 通去 世 以 后 河 间 献 王 采 礼 乐 古事 稍稍增
“
。 , ,
?
然 其辑 录 不传
”
辑 , 至五百 余篇 , 河 间 献 王 将 自 己 所 收集 的 雅 乐 献 于 武 帝 ,
。
6 . 1 _ 3 武 帝立 乐 府
”
汉武帝 礼乐志 》 至 武 帝 定郊 祀 之 礼 祠太
“
立乐 府 载于 汉书
“
于
一
?
《 :
,
甘泉 就乾位 也 祭后 土于 汾 阴 泽中 方丘也 乃立 乐 府 采 诗夜 诵
”
, 。 , 。 ,
。
《
宋
① 汉 班 固 汉书 礼 乐 志 M 北 京 沖 华 书局 2 0 05 8 83
( ) .
:
[ ] .
,
:
.
② 汉 班 固 汉 书 礼 乐 志 M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2 0 05 8 92
( ) . :
[ ] . :
,
:
.
③ 王 子 初 汉 初 的 礼 乐 重 建 与 叔孙 通 J 中 国 音 乐 20 8
.
[ ]
.
,
1 ( 2 ) : 23
-
3 4
.
④ 汉 班 固 汉 书 礼 乐志 M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20 0 5 8 8 7
( 〉 . :
[ ] . :
,
:
.
73
6 乐制与 政治
?
, , ,
:
?
始立乐 府
” “ ”
尽用 其乐 。 言尽 用 者 ,
谓尽 用 宫 悬之 乐 也 。 汉 武帝 从 乐 官制 度
上看 表 现在 扩 充 乐 府 的 编 制 和 职 能 改 组少 府 由原先 的 令 丞各
“
人
一
”
, ,
,
、
“ ”
改设 三丞 。 同时 ,
汉 武 帝 采 用 乐 府 为 郊 祀 之 礼配 乐 ,
仿制 周 制 用 宫 悬钟磬
乐 ,
在七郊 、 三雍 、 乡射 、 朝 会 都用 钟 磬 乐
。
珠海 郭 氏 藏 西 汉 宗 庙 编 磬 及 各 家 著 录 的 几 件 传 世 钟 磬 铭 文 涉 及
嘉
“
安世
“ “ ” “
显 示汉 代 宗 庙
” “ ” “
永安
” ” ”
至 四时 五行 武德 之乐舞名称 ,
祭 祀 乐 除登 歌 外 均 用 到 钟 磬类 金 石 乐 器 王福利 认为汉武帝 立乐 府 表现 出
“ ”
。
从 礼 制建 设 向 礼乐 建设 的 发展趋 向 所 立 之 乐府 除 了 掌 管 俗乐 其职 能 扩
“ ”
, ,
充 至礼乐 ,
而太 乐 职权 范 围 大大缩减' 此外 , 虽 然 武帝 即 位之 时 候进用 英 隽
,
议 立名 堂 ,
制 礼服 ,
有董 仲 舒 有关教 化 礼 俗 的对策 ,
而 实 际 上 汉 武帝 忙 于 征 讨
四夷 , 无 暇 立礼之事 ,
加 之窦 太 后 好 黄 老 之 言 ,
不纳 儒 术 ,
兴 礼 乐 之 政未 尝 得
并 未 使 礼 乐 制 度 得 到 突 破性发 展
“ ”
到推行 。 总之 ,
汉 武帝 立 乐府
。
6 . 1 . 4 反 复 尝试 至 罢 乐府
武帝 后文 、 宣 、 成诸帝治 下 , 儒 生 皆 有疏 礼 崇 乐 的 尝 试 。 文帝 时 ,
召 贾谊
后 超迁 至 太 中 大 夫 汉 承 秦 之 败俗 捐廉耻
“
为博士 ,
, 贾谊 以 为 ,
废礼义 ,
,
今
其甚 者杀 父 兄 盗 者取庙 器 在其 新书 》 中 言 及
“
天子之 乐 宫悬
”
,
… …
,
《 礼 ,
,
诸侯 之 乐轩 悬 ,
大 夫直 悬 ,
士 有琴 瑟 … …
夫 乐 者所 以 载 国 , 国 者所 以 载 君 ,
彼
?
乐 亡 而礼 从 之 礼 亡而 政 从 之 政亡 而 国 从 之
”
, ,
,
贾 谊 意 识 到 乐 制 的 废弛
是 礼 乐 制 度 衰微 的 发 端 而 终将 影 响 政 权 稳 固 于 是提 出 定制 度 兴 礼乐
“
”
, ,
,
的建议 , 草 具其 仪 ,
但未 得到 朝 廷 的 认 可 , 后 贾 谊遭 周 勃 、 灌 婴 之害 ,
他的倡
议 也 便流 产
。
及 至宣帝 琅 琊王 吉 为谏 大 夫 上 疏 言 簿 书 断狱 听 讼 非 太 平 之 基 愿与大
“
, , ,
成帝时 犍 为 郡 于 水 滨 得 古 磬十 六 枚 刘 向 借 此进 言 宜兴辟 雍 设庠
“
, , ,
序 ,
陈礼乐 ,
隆 雅 颂之 声 ,
盛 揖 攘之容 ,
以 风化天 下 …
…
导之以 礼乐 , 而 民和
① 梁 沈约 宋 书 乐志 M 北京 中 华书 局 9 4
( )
.
: [ ] .
:
,
1 7
.
② 王 福 利 汉 武 帝 始 立 乐府 的 真 正 含 义 及其 礼 乐 问 题
“ ”
.
[ J] .
乐府学 , 20 0 6 :
1 08
-
1 3 9
.
③ 汉 贾 谊 贾 谊 集 M 上 海 上海人 民 出 版社 9 6 4 0
( ) . [ ] .
: ,
1 7 :
.
④ 汉 班 固 汉 书 礼 乐 志 M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2 0 0 88 5
( ) . : [ ] .
:
,
5 :
.
74
6 乐 制 与 政治
睦 ,
言 汉承衰 周 ,
继暴秦 ,
礼乐废弛 ,
重 刑 法轻 礼 化 非 长 久 之 计 。 刘 向 亦 追溯
”
汉初 叔孙通制 定 礼 仪之事 斯成 法 也
“
成帝 曾
“
业垂后 嗣 ,
。 以 向 言下公卿
” ?
议 ,
但 后 来刘 向 病 卒 , 丞相 大 司 空 奏 请 立 辟 雍 , 而立礼 乐之事 再次中 断
。
“ ”
汉 哀 帝 自 为 定 陶 王 时便 性不 好音 ,
绥和 二年 ( 公 元前 6 年 ) , 汉哀帝 诏
八 百 二 十九 人 其三 百八 十 八 人不 可 罢 可领属 大乐 其四百 四十 人 不应
一
,
, , ,
” ?
经法 ,
或郑 、 卫之声 ,
皆 可罢 。 汉哀 帝 撤销 乐府 机构 ,
裁 撤演奏 郑 声 的 乐
“
人 ,
属 郊 祭及 军 队用 乐 的 则 归 于 太 乐 来管 辖 ,
乐 器制 作 工作 移 交 至少 府之
考
” ?
工室 。 至 于 西 汉 末 年 到 新莽 时 期 ,
叔 孙通 所 制 礼 乐 几 乎 失 传 ,
见于 《 汉 书 》
“ ?
法家 又不 复 传
”
与 律令 同 录 ,
臧 于理官 , 。 汉典寝而不 著 ,
民 臣 莫有 言者
。
至此 ,
汉 武 帝 以 后 西 汉 各 朝 上 层 统 治 者 确 有 过疏礼 崇 乐 的 努 力 ,
但 正 如班
礼乐 志 》 结语 中 所 叹 大 汉继周 久 旷大 仪 为 有 立 礼成 乐
此
“
固在 《 汉书 ?
, , ,
贾 仲舒 刘 向 之 徒所 为 发 愤 而 曾 叹 也 从汉 初 到 汉 哀 帝 罢 乐 府
”
、 、 王吉 、 。 ,
乐
府在汉代存 2 00 余载 , 俗 乐管 理 部 门 的 职权逐渐 向 礼 乐 领 域渗 透 , 俗 乐 的 发展
显 然 比 保 守 的 宗 庙 祭 祀 用 乐 更 为 活跃 ,
甚至连 郊 祀 乐歌 皆 以 俗乐 为之 ,
大 大压
缩 了 宗 庙 祭祀 雅 乐 的 生 存空 间 ,
如此 而 来 ,
金石之 乐 的 俗 乐 属 性不断增 强 ,
金
石 乐 悬 的 规 范 形 式 和 规 模 便 愈 发难 以 维持 。 考 古 出 土 西 汉 乐 悬 实 例 和 文 献所载
乐 制 信息 共 同 勾勒 出 西 汉礼乐 重建 的 面貌
。
6 . 2 王 国 侯 国 与郡 县 制
如 果 将视线 转 向 更 宏 观 的政治 层 面 ,
去 审 视 礼 乐制 度 所 服 务 的 政 治 权 力 空
间 及 其运行 模式 ,
或 许 可 以 解释乐 悬 制度 衰微的 历 史原 因 。 周 代分封诸侯 ,
以
藩屏 周 ,
乐 钟 制 度 正 是服 务 于 以 身 份 等 差 为 基 础 的 政 权 结 构 ,
与 以 辉煌 的 礼 乐
文 明 为 特征 的青 铜 时 代 同 进 退 。 分 封 制 在 西 汉 早 期 仍 然 具 有合 理 性 与 有 效 性
。
汉初裂 土 封侯 功 臣侯 者百 有余 邑 大启 九国 直接导 致 了
“
, ,
尊 王子弟 , ,
藩 国 大者夸州 兼郡 连城 数 十 西汉 分封的 同 姓 和 异
“
宫 室百 官 同 的 局面
”
, , 。
姓王侯 中 ,
便包 括 吕王吕 台 、 江都王 刘 非 、 海 昏 侯刘贺 等 ,
南 越王赵 眛 虽 然 非
① ( 汉 班 固 汉书 礼 乐 志
)
.
: [ M] .
北京 中 华书 局 : , 2 0 05 : 885
-
88 6
.
② ( 汉 班 固 汉书 哀帝纪
)
.
: [ M] .
北京 中 华书 局 : ,
20 05 : 2 34
.
③ 汉 班 固 汉 书 百 官 公 卿 表 M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2 0 05 6 7
( ) . : [ ]
.
: , : 1
.
④ 王 福利 汉 武 帝 始 立 乐 府 的 真 正 含 义 及 其 礼 乐 问 题 J 乐 府 学
”
“
2 00 6 39
-
.
[ ] .
, :
1 0 8 1
.
⑤ 汉 班 固 汉 书 礼 乐 志 M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20 05 8 8 7
( )
. :
[ ]
.
: , :
.
75
6 乐 制 与 政治
刘 汉 血脉 ,
但受 南越王 印 绶 , 臣服汉朝 ,
其 器 用 仪 法 大 体 遵汉 制 而 设 。 故而在
西汉 早 中 期 ,
分 封 制 为 高 等 级 贵 族 礼 乐制 度 的 统
一
提 供 了 制 度 上 的 保障 和 财力
“ ”
上 的 支撑 。 但 分 封 制 在 西 汉 并 未 走 向 强化 , 而是 在 郡 国 并行 的 政治 力 量博
小 者 淫 荒 越法 大者 睽孤 横 逆
故
“ ”
弈 下 自 上而 下 被 不 断 削 弱 。 班 固 曰 诸侯 , ,
而 文帝 采 纳 贾 谊 之议 分 齐 国 、 赵国 ,
景 帝 用 晁 错之计 削 吴 国 、 楚国 ,
引 起七 国
之乱 结 果 诸 侯 国 势 力 被进 步 削弱 公元前 年 武 帝施 主 父堰之策
下
一
, 。 1 2 7 , ,
推恩 令 ,
使 诸 侯 王得 分 户 邑 以 分 封子 弟 ,
加 设附 益法 ,
致诸侯仅得 税收 ,
而与
政事 隔 离
Q
王 国 与 郡 县 的 抗衡 之 中 王 国 走 向 衰微 此外 文帝时 期开始 实
1
。 , 。 , 自
行 酎金制 ,
有封地 的 王侯按 照封地 的 大小 和 人 口 ,
在 每 年 八 月 宗 庙 祭祀 时 献 上
黄金 。 所 献 黄 金 如 果 分 量 或 成色 不 足 , 王 削县 ,
侯免国 。 汉武帝 曾藉检 查酎金
“
不 足为 名 ,
削 弱 和 打 击诸 侯 王 及 其 列 侯 势 力 。 《 汉 书 》 载 武 帝 时期 列 侯做献
至 酎 少 府 省金
“
黄 金酎 祭 宗 庙 不 如 法 夺 爵 者 百 六 人 ' 史记 》 曰 而列
”
《 : ,
,
?
侯 做酎 金 失 侯 者 百 余 人 元帝 以 后 诸侯 王 疆 域 已 经 无 法 与 般 的 汉郡 同
”
曰
一
。 ,
令 诸侯 相 位在郡守 下 的 政策 更 令王 国 与郡 县在 官 制 上 并 无二致
“ ”
而语 ,
而
,
甚至 王 国 不如 郡县
。
的 政 治 格 局 转变 正 与 西 汉 乐 悬衰 落
“ ”
在整 个西 汉 时 空范 围 内 ,
郡进国 退
基本同步 。 编钟 原 料稀 缺 、 昂贵 ,
铸 造 编 钟 费 财 费 力 且 技术 要 求 极 高 ,
青铜采
炼技 术 皆 为官 方 垄 断 围绕 编钟制造 使用 控制 调配 的 系 列活 动 实质
一
, 、 、 、 ,
上 都是 当 时 国 家 组织 与 管 理 的 重耍 手段 。 乐 悬制 度和 列 鼎 制 度相 似 , 是 为封邦
建 国 而 生 的 等级 制 度 ,
在 以 血 缘为 纽 带 的 封建 统 治 中 施 加 政 治 约 束 是 其 题 中 之
意 。 当 青 铜 乐 悬 在西 汉 逐渐 失 去 了 封 邦 建 国 的政 治 生 存空 间 , 其 身份 等 差 象 征
内 涵 逐渐 淡 化 , 上层 虽有 崇 礼 制 乐 的 努力 ,
但 己 是杯 水车薪 。 故而 , 渐渐 丧失
“
给养
”
的 金石 乐 悬 ,
在西 汉 以 后 基本淡 出 历 史 舞 台 。 与此同 时 ,
俗乐 的兴盛
带 动 了 祭 祀 用 乐 的通俗化 ,
金石重乐 逐渐 位 于 灵 活 轻 巧 的 管 弦 丝 竹 乐
。
① ( 汉 班 固 汉书 诸 侯 王 表
)
.
: [ M] .
北京 中 华书局 : , 20 05 : 2 83
.
② ( 汉 班固 汉书 武帝 纪 M
) .
: [ ] .
北 京 中 华书 局 : , 2 0 05 : 1 33
.
③ ( 汉 司 马 迁 史记 平 准书
)
.
: [ M] .
北京 沖华 书局 ,
2 0 1 1 :
1 3 1 1
.
76
结语
通过对 西 汉 葬 钟 与 乐 悬 制 度 的 研 宄 , 本 文得 出 以 下 六 点 初 步 认 识
:
、 从整 个 编 钟 发 展 史 上 看 , 西 汉编 钟 处 于 急 剧 衰 落 阶段 ,
实用 编钟和 明
器 编 钟 的 数 量 和 质 量 皆 不 可 与 先 秦 编 钟 同 日 而语 。 相 比先秦编钟 , 西汉甬 钟和
钮钟 钟 体 短 阔 呈合 瓦 形 ,
钟 腔 截 面近 椭 圆 形 , 两铣 弧 曲 ,
铣角 明 显 内 敛 , 于口
上弧 , 新 出 现 方 格 米 字 纹 和 方 格席 纹 , 钟 腔 内 壁 四 个侧 鼓部 设 楔形 音梁 并 以 凿
“ ”
刻法 调 音 。 根据 典 型 器 , 上海 博物馆 三 件 战 国 钮钟 可 重 新 厘 定 为 西 汉器
。
二 、 乐 悬 制 度 是 乐 钟 制度 的 核 心 内 容 ,
汉 典籍 对 乐 悬 制 度 之记 载 紊 乱 不
伦 尤 阙 载 乐 悬 的 具 体 音 列 和 摆 放形 式 而 西 汉 葬 钟 的 考 古 发现 为 探 讨 这
时
一
, ,
期 的 葬 钟 与 乐 悬制 度 提供 了 实 物证 据 。
西 汉乐 悬 转 而 遵循 多 样 化 的 先秦 乐 悬 蓝
西汉诸 侯 王 墓 编 列 表 明 西 汉 乐 悬制 度 汉廷 有
“
钮
”“ ”
本 , 5 甬 1 4 10 甬 1 4 钮
过统 一
乐制 的努 力 , 诸 侯 王 等 级 乐 钟 编 列 制度
一
方 面取 春秋 战 国 之 际 中 原 地 区
正统 方面 将 边 缘化 的 小 众 编 列 也 纳 入 王 室乐 制 在 乐 制 的 选择
“ ”
编列 另
一
, ,
和 改造 上 倾 向 于 融 合 , 西 汉 乐 悬在 新 旧 礼 制 的 调 和 、
修 正 中 呈 现新面 貌
。
三 、 至迟 在 战 国 时 期 , 成 编 的 句 糴 己 经 稳 定 地 出 现 在 吴越地 区 的 葬钟 编 列
但 句糴 编 列 的 扩 大
“ ”
中 , 虽然非 如 诸夏 系 乐钟 编 悬 而 奏 , , 为句 糴 纳 入 乐 悬
创 造 了 可能 。 广 州 南 越 王 赵眛墓在 创 造 性 地挑选 南 方特 色 的 句 糴 ,
使之 比 肩 于
甬钟 钮钟 与 磬 等 礼 之 重 器 作 为单 列 的 堵 成 为地 下 乐 悬 的 有 机 组 成 部 分
一
、 ,
。
四 南 昌 海 昏 侯 墓 乐 钟 反映 了 变 通性 与 合 制 性 的 统 刘 贺 墓 乐 悬 既 是汉
一
、 。
宣帝 以 礼绝贺 的 生 动 反映 又 受 到 刘 贺 家 族音 乐 传 统 的影响
“
其乐 悬 以 诸
”
,
。
侯 王 等级 的 三 面轩 悬 示人 ,
没 有 直 接僭 用 四 面 宫 悬 , 同 时 以 侈 于 其 他 诸侯 王 的
“ ” “ ”“
西道
”
1 0 甬 与 东道 甬 钟 铭 文 暗 喻 曾 经 的 帝王 身 份
。
五 、 出 土 乐 悬 摆 列 位 置可 分 3 类 :
主墓之 外 单独 开辟 的 陪 葬 坑 、 位 于 外藏
椁 、
位 于 内 藏椁 。
从 此 三 类 乐 钟 所 出 位置 的 功 能 分 区 及 共 出 器 物 情 况 来看 ,
西
汉编钟 倾 向 于与 礼器 分 离 , 而 被 纳 入 世俗 宴 饮 场 景 的 在 地 下 空 间 的 复 刻 与 再
现 ,
用 于 彰 显 墓主 人生 前 喜 好 、 炫 耀 财 富 与 哄抬 身 份
。
六 、 乐 悬 制 度作 为 成 为 一
种 政治 制 度 , 用 于 维 护 社会 等 级 制 度 和 差 序 格
虽 然 统 治 阶 级 上 层 有 过 崇 礼制 乐 的 努 力 郡国 并行
” “
郡进
“
局 , , 面对 西 汉 到
77
, ,
丈 , 故 而 乐 悬 制 度 在 在 汉 代 之 后 彻底 功 成 身 退
。
78
附表
附表
西 汉 乐钟 统 聽
I 41& * 钟 种 类 与 数 量 年 代 资 料来源
东 章 丘洛 庄 汉
年
'
2 004
=
》
M 肃王 吕 *
* 86 吕
! i
^ 』
B
期
( 5+5
)
8
《 文 物》 1 98 8 年
*
江 苏徐 州 北 洞 陶磬 2 , 石磬 1 1 , B C .
.
1 78 -
楚 夷王 刘郢 第 2 期 ; 《 徐州 北
山 汉 墓 编 钮 钟 3 B C . .
1 75
客 洞 山 西 汉 楚王
(
)
墓 》
3
^
I 綠 1 〇
B C . . 1 6 8 车大 翻稀 二
〔
、
第
三 ^ 汉墓 》
一
卷
)
楚 夷王 刘 郢 文 物 》 98 8 年
針
《 1
甘給
、
*
、
丁 備名
B
丨
石 编 磬 9 〒 客 或 楚
丨 1
7丨
第 8 期 《考古
.
丨
4 1 ( ) 、
》
山 疋王 k A
,
王 刘 戊 98 8 年 第 8 期
1
I 么 十 铜 甬 钟 铜 钮 钟 《 考 古 》 5 ,
20 1 2
年
5 . i V 14 铅钡 玻璃 编 磬B C 2 7 江 都 王 刘 非
, 第 7期 . . 1 、 2 0 1
3
年
2 第 0 期
1
1
# * ? 9 8 4 ^
?
1
广 午 广 州 南越 干
6 钟 ;
件 石 编磬 B C 2 2 南越 王 赵 眛
1 4 ,
. . 1 第 3 期 《西汉 南
;
*
1 8 件越 王 墓
》
n
铜 甬 钟 0 铜 钮钟 考 古 》
江西 南 昌 海昏 侯 1 , 《 20 1 6
年
7 R C 5 9" : —
'
墓 4 铁 编 磬 十 余件 第 7期
1
,
*
陕 西 西 安 市 范 陶 甬 钟 5 ,
陶 甬 钟 ^ 《 西 安龙 首 原 汉
耐 早期 不 R
H
墓
8 日
月
南 村 M9 2 H 陶磬 )
,
1 9
》
i V a tH W S
考古》 《 1
9 7 8
年
f
汉 早 期 汝 阴H 侯
'
编碧 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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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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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 曹
年
家 97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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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编钟 西汉 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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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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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 钮钟 ^ n a 《 中 国 音 乐 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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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 钮钟 西 汉 晚期 不明
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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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 州 珠海 汉 东 博 B C 48 年 鱼# 《文物 》 1 997
年
石编 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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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第5期
33 故 宫 博物 院 铜 钮钟 3 ( 2+ U 西 汉 早 期 不明
34 上 海 博 物 馆 铜钮 钟 5西 汉 早 期 不明
35 陶 钮钟 1 0 西汉 早期 利 乡 侯刘 婴
36 徐州 拾 屯 陶 编磐 9 B . C . 1 54
宛 胸 侯刘 埶
1 9 97
¥
37 不 明 孝 武 西 园
“ ”
钟 W 不明
《 西 清 古 鉴疏 》
第八 册
“ ”
38 不 明 四 时 嘉 至 钟 B . C . 7 不 明
年
不 明
1 997
钟 2 B
“ ,,
39 日 本 建平 二 年 . C5 .
注 :
墓 葬 出 土 编 钟 年代 指 下 葬 年 代
81
参 考文献
参 考文献
:
[
1
]
容 庚 商 周 彝 器通 考 .
[
M ]
. 上 海 上 海 人 民 出 版社 :
,
2 00 8
.
[
2
]
杨伯 峻 春 秋 左传 注 M 北 京 中 华 书局 .
[ ]
. :
,
1
99 0
.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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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致
谢
论 文 付梓 之 际 , 念 及 求 学 之路 , 感慨 良 多 ,
亦 感谢万 分 。
有 幸求 学 于 菁菁
攻读 我 从 小 梦 寐 以 求 的 专 业
“
”
厦园 , ,
让 上 穷 碧落 下 黄泉 , 动 手动 脚 找 东 西
成 为 我 求学 生 涯 中 的 高 光 时 刻
。
首 先 要 感 谢 导 师 张 闻 捷 副 教授 。 张 老 师 是 我走 上 考 古 之 路 的 引 路人和 良 师
益友 ,
他 以 其 严 谨 求 实 的 治 学 态度 和 进 取 的 精 神 对 我 产 生 了 重 要 的 影 响 。 在学
习 生涯 规 划 上 , 张 老师鼓 励我 多 读 书 多 动 笔 , 笔 头 学 术 训 练和 地 头 田 野 实 践 两
手抓 ,
支 持我赴海 外 交 流 学 习 ,
在 对拙 作 的 指 导 过程 中 ,
吾 师给 予 了 我 悉 心 的
指导
。
感 谢 厦 门 大 学 人文 学 院 历 史 系 考 古 专 业 的 各位 恩 师 。 承 蒙 各位 老 师 的 悉 心
教导 , 我 走 近 并 探 索 神奇 的 考 古 世 界 。 诸 位 恩 师课 堂 教 学生 动 扎 实 ,
课 下 研讨
亦 循 循善诱 , 谆 谆 教诲 , 指 点 迷津 , 惠我 良 多 , 我记 忆 犹 新
。
感 谢考古 同 侪 。 尤 记 同 窗俊 杰 与 实 习 伙 伴 , 在工 地 挥 汗 如 雨 ,
同 舟 共济
;
在 学 业上 切 磋琢 磨 , 精诚 聚 力 ; 在 成长 中 砥 砺 奋 进 ,
携手 前 行 ; 感 谢 加 州 大学
洛杉 矶 分 校 Co t se n 考古研 宄 院 的诸友 ,
给 独 自 求 学异 国 的 我 以 浓 浓 关怀 ,
并以
开 放 包 容 的 态度给 予 我 学 术 方 法论 上 的 启 迪
。
感 谢我 的 亲 人 , 对我 爱 之 深 、
责之切 ,
在 求 学路 上 给 予 我 物 质 与 精 神 的 双
’
重 保障 面 将 学 考 古 的 我 戏 称为 收 破铜 烂 铁 的 面 以 我为豪
“ ”
爷爷
并
一 一
。 ,
,
坚 信读 书 求 学 是 青 年 人 增 长 心 智 、
奉献 社 会 的 正途
。
学 问 之事 , 良苦功矣 !
学 术 道路 虽 然 任 重道远 , 但 能 收获 不 一
样 的 喜 悦和
成就 。 论文 的 完 成 既 意 味 着 一
段 经历 的 凝 固 , 亦 是 杨 帆起航 的 新起 点 ,
学 海无
涯 , 我 辈当 不忘初心 ,
孜孜 不 倦 , 终生学 习 。
如 《 诗》 云
:
“
鲜克有终
”
靡 不有初 ,
。
刘锴 云
20 1 9 年 6 月 于厦 门 大学
89
攻 读 硕 士 学位 期 间 主 要 科 研 成 果
攻读 硕 士 学 位期 间 主 要科 研成 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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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刘 锴 云 张 闻 捷 博 物 馆 藏 品 档 案 开 发 利 用 途 径探 究 以 盖 蒂 研 究 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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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 t y
R e s e ar c h I n st i t u te
)
为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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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档 案 学研 究 ,
20 1 8 (
5) :
79
-
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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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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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锴 云 读 懂青 铜 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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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 文 摘 彩 版
( ) ,
20 1 9(3)
.
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