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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 级 ： 公开 学 号 ：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论 文题 目 ： 南 阳 汉画 像 石 中 的 动物 肖 形研究

徐 玉玲
名

艺术 学 院
学 院 名

美术 学

指 导 教 师 刘 乐一 教 授

年 月 曰
分类 号 ：
单位 代码 ：

密 级 学 号 ：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论文 题 目 ：

作 者 姓 名 羞 玉 、

学 院 名 称 廿丈 睇

专 业 名 称

指 导 教 师 ￠ 一

合 作 导 师

丨 上 年 女 月 七曰
■
 原 创 性 声 明

本 人 郑重 声 明 ： 所呈 交 的 学 位 论 文 ， 是 本人在 导师 的 指导 下 ， 独立

进行 研 究 所 取 得 的 成 果 。 除 文 中 已经注 明 引 用 的 内 容外 ， 本 论 文 不 包含

任 何 其 他个人 或集 体 已 经 发 表 或 撰 写 过 的 科 研 成 果 。 对本文 的 研究 作 出

重 要 贡 献 的个 人和 集 体 ， 均 已在文 中 以 明 确 方式标 明 。 本 声 明 的 法律责

任 由 本 人承担 。

论 文 作者 签名 ： 日 期 ：

关 于 学 位 论 文使 用 授 权 的 声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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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 作 者签 名 ： 导 师签名 ： 抖务 一 日 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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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巾 ： 纏

序 言

第 一章 南 阳 汉 画 像石概 说

第 一节 南 阳 汉 画 像 石概 况及地域 性特征

一 南 阳 汉 画 像石概 况

二 南 阳 汉 画 像石 地 域 特 征

第 二 节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分 布 及研 究 概 述

一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分布

二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研 究 概述

第二章 南阳 汉画 像石动物 肖 形 的 分类

第 一节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 牛 ” “ 马 ” 的 艺 术 形象

一 “ 牛 ” 的艺术形象

二 “ 马 ” 的 艺 术形象

第 二节 南 阳 汉画 像石 中 “ 虎 ” “ 龙 ” 的 艺 术形 象

一 “ 虎 ” 的 形 象 及 分类

二 “ 龙 ” 的 形 象 及 分类

第三节 南 阳汉画像石中 “ 蛇 ” “ 兔 ” “ 犬 ” 的 艺术 形象

一 “ 蛇 ” 形 象 及 其 寓意

二 “ 兔 ” 形 象及其 传说

三 “ 犬 ” 形 象及其分类

第 四节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 羊 ” “ 猴 ” “ 鸡 ” 形 象及 其 寓 意

第三 章 南阳 汉画像石动物 肖 形的文化 内 涵

第 一节 “ 仁孝 ” 的 儒家 和 “ 长生 不老 ” 的道 教思想

第二 节 “ 信神 好 巫 ” 的 楚 国 民俗

第 四章 南 阳 汉 画 像 石动 物 肖 形 的 形式 和 艺术 风格 之 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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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节 南 阳 汉 画 像 石动 物 肖 形 的 形 式 之美

一 造型 ： 似与 不 似

二 线条 ： 简 洁 传神

三 构图 ： 简 洁疏 朗

四 色彩 ： 协调 统一

五 肌理 ： 丰富 多 彩

第 二节 南 阳 汉画像石动 物 肖 形 的 艺 术 风格 之 美

美好 愿望 的象 征之 美

二 现 实生 活 的 生动 写 实

三 神 话 特色 的 浪 漫 格 调

第 五 章 南 阳 汉 画 像石 动 物 肖 形 在 当 代 的 艺 术 价值

第 一节 中 国 画 的借鉴

一 “ 形 神 兼 备 ” 的 绘 画 理念

二 “ 动 静 结 合 ” 的 创 作 风格

第 二 节 动 物 装饰 设 计 的 借 鉴

一 “ 神 话传 说 ” 题材 的 巧 妙 运用

二 “ 删繁 就简 ” 技 法 的 大胆 尝 试

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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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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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摘要

在 中 国 绘 画 史 上 出 现 过 许 多 擅 长 画 动 物 而 出 名 的 画 师 他们 的 作 品 仅 见于 古 文 献 ，

记载 ， 传世之作极少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表现 的 题 材 包 罗 万 象 ， 上 至 天文 星 象 ， 下至人文

地理 。 历 史 故事 、 神话 传 说 、 车马 出 行 、 农 业 生产 、 舞乐 百戏 、 武 术搏 击 … 动 物 肖 形

种类之 多 ， 雕刻 技法 之 巧 ， 艺 术 风 格之 新 在 当 今 国 内 外 绝 无 仅 有 ， 是 中 华 民 族绘 画 史

上 的 一座 灿 烂 的 艺 术 宝 库 。 动物 肖 形 中 的牛 、 虎 、 马 、 龙等生 肖 形象更被人 们所 熟 知 。

至今 为止 ， 很 少 学者 对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进行 专 门 的 研 究 ， 关 注 度 较低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对我 国 绘画 史 中 出 现 的 走兽 画 空 缺起了 有效的 补 充 作 用 笔 。

者从动物 肖 形 中 选 取 人 们 所 熟 知 的 生 肖 形 象 为 研 究 对象 ， 来 分析 、 学习 、 理解 、 阐述

南 阳 汉 画 像 石动 物 这 一 艺 术 形 象 的 形 式 和 风 格 ， 期 望从 事 美 术 工 作 的 同 行 们 可 以 “ 借

古开今 ” 、 “ 融会 贯通 ” 地 吸收 和 运用 ， 为 中 国 画 和 现 代 艺 术注 入 更 多 的 “ 营养 ” 。

文 章 首 先 探 讨 了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动 物 肖 形 产 生 的 地 域特 征 。 南 阳地 区农业 、 商业比

较发 达 ， 人 民 生 活 相 对 比较 富 裕 ， 为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兴起 提 供 了 物 质 基 础 。 南 阳 地区

先 进 的冶 铁 业 ， 为 南 阳 汉 画 像石 的 开 釆 和 雕 刻 提 供 了 先 进 的 工 具 ， 通 过便 利 的 水 上 交

通 ， 把 原材 料 运 到 目 的地 。 汉 代 成立 专 门 的 画 室 ， 吸 引 了 一 大批 画 师和 画 工 ， 为 汉画

像 石 的 雕 刻提 供 了 技 术 支 持 。

本 文 以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为 研 究 对 象 通过 搜 集 相 关 资 料 ， ， 发现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出 现 的 生 肖 形 象 多 达 十 余种 ， 每种动 物 肖 形 在 汉 代 艺 术 家 手下 形 态 各 异 、 栩

栩如 生 ， 与汉 代人 的 日 常 生活 生 活 密切 相 关 ， 反 映 出 了 汉代人的 生活 和 生产 状况 。

本 文 以 读图 为 切 入点研 究 了 南 阳 汉 画像石动 物 肖 形 背 后 所蕴 含 的 文 化 内 涵 与 当 ，

时 的 儒 道 思 想 有 一 脉相 承 的 关 系 重 点 分 析 了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动 物 。 肖 形 的 艺 术 形式和 风

格之美 ， 南阳 汉 画像石动物 肖 形的造 型 、 线条 、 构 图 等 都 给 我 们 进 行 美 术 创 作 提供 了

借鉴 。 最 后 通过 王 阔 海 老师 的 “ 新汉 画 艺 术 ” 和装饰设计 的创新 ， 来 阐 述南 阳 汉 画像

石 中 的 动物 肖 形在 当 代 的 艺 术 价值 。

关键 词 ： 南 阳 汉画 像石 ； 动物肖 形 ； 艺 术 形式 ； 艺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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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汉 画 像 石 是 汉 代 社 会 特 有 的 一种 以 石 为 地 ， 以 刀 代笔 ， 一种 介于绘画 和 浅 浮 雕

之 间 的 石 刻 艺术 品 。 具有 “ 河 南 敦 煌 ” 之 称 的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是 中 国 汉代 画 像石 的 重

要 组 成部 分 。 美学家王朝 闻 在参观汉 画馆 时 ， 提 笔 在 留 言 薄上 写 道 ： “ 南阳汉画像

石是难 以 匆 匆 理解 的文化现象 ， 初 步 印 象可 以 说 明 阳 春 白 雪 和 下 里 巴 人 之 间 没 有 绝

对 的 界限 ， 这一 艺 术 宝 库 的 价 值 在 未 来 将更 加 辉 煌 ” 。 邓 以 蜇先 生认为 ： “ 吾人观

汉代 动 物 ， 无 分 玉塚 金 铸 ， 石 雕土 范 ， 彩画 金 错 ， 其 生 动 之 致几 于 神 化 ， 逸荡 风流 ，

后 世永不 能 超过也 。 汉代 艺术 ， 其 形 之方 式 唯 在 生 动 耳 。 ” ① 汉 画 像 艺 术 家 把汉 画 像

石 艺 术中 的 动物 肖 形 发挥 到 了 极 致 。

动 物 画 是 中 华 民 族 绘 画 的 一 大特 色 ， 其 内 涵丰富 ， 博 大而 又 精 深 ， 值 得 我们 去 探

讨和 研究 。 “ 中 国 人似乎把他 们 早期 与 动 物 世 界 的 友 善 关 系 从 远古 的上 古 一 直 带 到 了

文 明 的 时代 。 参 观南 阳 汉画 馆 ， 首 先 映入眼 帘 的 是动 物画 ， 以 动 物 为 题材 的 画像 占

已 出 土 的一 半 ， 动 物 画 中 包 含 人 们所 熟 知 的 生 肖 形 象画 面 。 这 些 动 物 肖 形在 汉 代 艺 术

家 的 刀 笔 之 下 是 如 此 豪 放 洒脱 ， 活 力 奔放 。 反 映 了 人 对 动 物 的 征 服 与 崇拜 、 审 美和 实

用 ， 具 有丰 富 的 思 想 内 涵 和 寓 意 。

一 、 研究缘起

一 位 日 本学 者 说 ： “ 研 究 唐代 文 化要 去 西 安 ， 研 究 宋代文 化要 去开封 ， 研 究元 、

明 、 清文化要去 北 京 ， 而研 究 汉 代 文 化 只 能 去 河 南 南 阳 。 ” 河 南 南 阳 为 何 会让 日 本学

者 给予 如 此 高 的 评价 ？ 日 本 学 者 的 话 是 否 太 夸张 ？ 带 着 这 份 怀 疑 开 始 了 研究 南 阳 汉 ，

画 像石 之旅 。

生 肖 与 我们 每 个人都息 息 相关 ， 我 们 每 个 人都 有 自 己的生 肖 属相 。 生 肖 文 化源 远

流长 、 博大 精深 上 下 五 千 年 ， ， 是 中 华 民 族文 化 的 重要 组 成部 分 ， 是 中 华 民 族的 灵 魂 。

邓 以势 ： 《 邓 以 蜜 全 集 》 安 徽 美 术 出版 社，年版 ， ， — 页 。

比尼恩 ： 《 亚洲艺术中人 的精 神》 辽宁 人民 出版 社 ， ， 年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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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汉 代 十 二 生 肖 已 出 现 在 文 献记 载 中 。 通过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动 物 肖 形 作 品 的 鉴 赏 ， 去教

育人 类 要 不 断 的 自 我反 省 ， 人与 自 然 界 的 动 物 地位平 等 ， 要学会 与 动 物和 平相处 ， 学

会 珍 爱 动 物 的 生命 和 自 由 。 同时 ， 由 于 自 己 从 小 喜欢 动 物 ， 上研期 间 以 花鸟 、 走 兽作

为 自 己 的 研究 方 向 。 但 由 于 功 底 太弱 ， 一直 不得要领 ， 对 走 兽 的 造型 、 笔 墨 不 能 很好

的 概 括夸张 南阳 汉画 像石 中 的 动物 。 肖 形 吸 引 了 我 的 注 意 我 该 如 何 欣 赏 前人 的 作 品 ， ，

如 何 学 习 以 及 继 承 前人 ， 怎样形成 自 己 的 绘 画 风格 等 一 系 列 的 问 题 都 有 待 阐 明 。 基于

此 ， 便 是 研 究 这 一 课 题 的 缘起 。

二 、 本 文 研 究 思 路及 方 法

本 文 侧 重 于 艺 术现 象 与 艺 术 风 格 本 身 ， 以 南阳 汉画 像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及其风格

为 切入 点 。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的动 物 肖 形千 姿 百 态 ， 栩栩 如 生 ， 在造 型 、 线条 、 构图 、

色 彩 和 肌理 等 艺 术 形 式 中 具 有 自 己 的 独 特之 处 ， 显 示 出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艺 术 风格 之

美 。 由 于 前人 对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一 般 归 于 祥瑞 题 材 笼 统 介 绍 其 形 象 和 风

格 ， 有些 关于 祥瑞题 材 的 文 章 更是泛泛 而谈 ， 深 度 不够 ， 缺 乏 对 此 类 事 物 详 细 深入

的研究 。

本 文 的研究 主 要釆用 读 图 法 ， 图 像是 最 明 确 的 说 明 方法 ， 比 玄 奥 的 理 论 更直 观 ，

更 形象 。 在 大量 、 全 面 的 占 有 南 阳 汉 画 像石 资 料 的 基 础 后 ， 以 大量 图 像 资 料 为 基础 ，

釆 用 读 图 与 其 他学 科 交叉 研 究 的 方 法 。 对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进行 逐一 考

察 ， 然后 按 明 确 、 客 观 的 标 准进 行 分 类研 究 与 归 纳 。 通过 对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动 物 肖 形

的 分析 ， 并密切 结合 汉 代南 阳 地 区 的 文 化 、 社会 、 历 史等 关系 ， 来 揭示南 阳 动物 肖

形 背 后 的 文 化 内 涵和 艺 术 风 格 。

本 文除 了 釆 用读 图 研究 法外 ， 在 论 文 的 实 际 写 作 中 还 会 用 到 以 下 几 种 方法 ：

、 釆用 文 献 研究 法 ， 把 历 史文献 、 美 术 考 古 资 料 与 画 像 石 实 物对 应 研 究 ， 更全

面地 对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进 行 分 类研 究 。

、 采用 实 际 调查 、 研 究 的 方法整 理 图 像 资 料 。 论文 的 图 像 目 录主 要 从 汉 画 像 石

拓 片 展 及 河 南 南 阳 博物 馆 、 画 像 石 馆 以 及 已 出 版 的 画 像石 图 录上获 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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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南 阳 汉 画 像 石概 说

第 一 节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概 况 及 地 域性特征

一 、 南 阳汉 画 像 石概 况

南阳 ， 位 于河 南省 西 南 部 。 南 阳 西 通武关 ， 东受江淮 。 四 五 十 万年 前 ， 猿人 “ 南

召人 ” 就 生 活 在 伏 牛 山 南 麓 鸡 河 和 鸭河 一带 。 春秋 战 国 时 期 的 南 阳 ， 处 于 楚地 北 域 。

两汉 时期 的 南 阳 郡 ， 地 处 南 北交 通 要 冲 ， 为 当 时 最 大 的 南 北 贸 易 集 散地 。 “ 南阳 古帝

乡 ， 绪绅 所处 。 ” “ 当 时 帝 业 之起 基 于 南 阳 ， 王侯 将 相 。 地宅 相 望 ， 天子又 时 时 巡

幸其 地 ， 文物 之盛 ， 他郡 所 未有 也 。 ” ② 可见 ， 南 阳 是 东 汉 光 武 帝 刘 秀 发迹之 地 ， 东汉

功 臣多 出 自 南阳 。 ③ 人杰 地 灵 ， 经济 相 对 富 裕 ， 使 当 地社 会 厚 葬 风 气 刮 起 ， 形 成南 阳

地 区十分丰 富的 汉画 像石群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是约 千 年 前许 多 未 留 下 姓 名 的 画 家 和 雕刻 家 以 石 为 地 ， 以 刀 代笔

创作 出 来 的 绘画 艺 术作品 。 世纪 以 前人们 对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研 究 比 较 少 ， 随着陆

续 出 土了 卧 龙区许 阿翟 墓 ， 新 野 县 前 高庙 墓 ， 南 阳 市 中 原 技校 汉 墓 等 汉 画 像 石 ， 才真

正 引 起人 们 的 注 意 。 河 南 市 南 阳 市 博 物 馆在 年 建造 了 第 一 个 汉 画 馆 。 年又

建 成 一座 富 丽 堂 皇 的 汉 画 馆 。 ④ 随着大 量 汉 画 像石 的 出 土 ， 发 现这 种 绘 画 艺 术 品 ， 大

都 是 东汉 章 帝 以 后 所作 。 有 的刻在墓碑上 ， 有 的刻在 门 阙 上 ， 有的 刻 在祠 堂 、 摩 崖及

墓 内 石壁 或 石 棺 上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内 容 表现 的 主 题 是 生 者 对 死 者 的 悼 念 ， 但在 艺 术 表

现上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描 绘 的 却 不 是 死 者死 亡 时 的 悲 惨 场 面 。 令人吃 惊 的是 ， 洋 溢 着浓

重的 日 常 生活 气 息 的 自 然动物 ， 神 兽 题材 占 出 土画像 石 的 一半 以上 。 有些 画 面是对南

阳 人 日 常 生活 场景 的 详 细 描绘 ， 如 同 南 阳 汉代历 史 的 一 面 镜子 。

《 隋 书》 ： 卷三十 《 地理志 》 “ 豫州 ， 洛 阳 得 士之 中 ， 赋 贡所 均 ， 故 周 公 作洛 ， 此 焉 攸在 ， 其俗 尚商 贾 ， 机
巧 成俗 ，故 《 汉 志 云 周 人 之 失 巧伪 趋 利 贱 义贵 财” 此 亦 自 古 然 矣
》 “ ， ， ， 《 荣 阳 古 之 郑 地 梁 郡 梁 孝 故 都 邪僻 ， ，

傲荡 ， 旧传其俗 今则 好 尚 稼 墙
， 重于 礼 文 其 风 皆 变 于 古 谯 郡 济 阴 ， ， 。 、 、 襄 城 颍 川 汝南 淮 阳 汝 阴 其
、 、 、 、 、

风颇 同 。 南阳 古帝乡 ， 绪绅所 出 ， 自 三方 鼎立 ， 地 处边 疆 ， 戎 马所萃 ， 失其 旧 俗 。 ”

光 绪 《 南 阳 县 志 卷 一 《沿革 表 南阳 县志编委会出版 》 年版 》 ， ， 。

河南省博物馆 文物》 第六期 河南汉画 像石 概说： 文物 出 版社 出 版

《 《 》 ， ， 年 月 ， 页 。

河 南 省 南 阳 市 博物 馆 ： 《 记南阳 汉代画 像石刻陈 列 》 《 河南文博通讯 》 ， 河 南 省 南 阳 市 博物 馆 出 版 ， 年 月 ，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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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 的 著 名 历 史学 家 翦 伯 赞 说 ： “ 晚 近南 阳 一 带 汉墓 中 ， 又 出 现 了 大批 的汉 代石

刻画 像 ， 始 有 若干 学 者 幵 始 对 石 刻 画 像 作 艺 术 的 研 究 ， 我认为 初 了 古 代 的 遗物 以 外 ，

再 没 有 一 种 史 料 更 能 反 映 出 历 史 社 会之 具 体 的 形 象 正 因 为 汉 代 画 像 石 具 有 重 要 的 历 。

史 、 艺 术和 科 学 价 值 ， 所 以 它 无愧 为 我 国 民 族 艺 术 宝 库 中 的 一 朵 绚 丽 多 彩 的 奇 跑 ”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具 有鲜 明 而 独 特 的 地 域特 色 ， 受楚 文化浪漫 自 由 之风 的 影 响 ， 天象神兽

动物居 多 ， 其构 图 简洁 、 主题突 出 、 造型夸张 ， 给 人 超 强 的 视 觉 震撼 力 。 南 阳汉画艺

术 家 运用 自 己 独 特 的 艺 术 手 法 在 石 头 上 赋 予动 物 生 命 气 息 ， 使动物 肖 形糊 栩 如 生 ， 活

灵活现 。 这 一切 激起 了 我 研 究 南 阳 画 像 石 动 物 肖 形 的兴趣 。

二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地域 性特 征

汉画 像石能 在南 阳 地 区兴 起 ， 除 了 与 南 阳 的 政治 、 经济特征有关 ， 还有更为 深刻

的文 化背 景 。 要 真 正 了 解 南 阳 汉 画 像石 动 物 肖 形 的 特征 ， 我们 必 须 先 来了 解 一下 出 现

动物 肖 形 的 細 麵 像石 的 地域性 特征 。

首 先修建画 像 石墓需要大 量 的画 像石建筑 ； ■ ： 丨

材料 ， 选石 是 第 一 步 。 《 汉书 地理志 》 ： “ 梁国 ， 图 — 汉 代 南 阳地 图

故秦 阳 郡 。 属 豫州 、 县八 、 阳 山 出 文石 ” 可见 ， 在西汉 ， 人们 已 经懂 得 开 山 采石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材 料 取 自 何地 ？ 南 阳地区 ， 分布 于 广泛 的 石 灰岩 、 砂岩 山 丘周 围 。 南阳

市 城 北 十 五 公 里 有著 名 的 石 灰 岩 山 脉 蒲 山 ， 而汉 时 的宛县 、 西鄂县 、 博望 县 和 堵 阳 县

就分布 在 这些 山 脉 的 周 围 。 蒲 山 的 石 灰 岩 石 质较 细 且 硬 度 高 ， 打 光磨 平 后呈 浅蓝 色或

灰白色 。 而 砂岩打 平 后 石 面较粗 ， 呈淡 褐 色 。 这两 种 石 料为 南 阳 地区 汉 画像石 的 雕刻

提 供 了 最 理 想 的 材料 。

河南西南 部南 阳地 区 ， 有唐 、 白 、 療 、 赵 、 端 等 河 与 南 部 的 汉 水相 通 （ 图一 ） ，

水 上交 通 比 较便利 。 画 像石材料体积大 、 量 重 的 特征 在 汉 代陆 路 交通 极 不便 利 的 情 况

下 ， 水 上 交通 是 一种 省 工 省 时 的 好 办 法 。 白 河东岸 的 博望 、 棘阳 及西岸 的 西鄂 、 宛县

画 像 石 墓 较 多 且 与 靠近 河流 两 岸 和 便 利 的 水 上 交 通 有 很 大 关 系 交 通 的 便 利 为 南 阳 地 。

翦伯 赞 ： 《 秦汉史 》 ， 北京 大 学 出 版社 ， 年 月 版 ， 第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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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 汉画 像 石 的 兴 起提供 了 必 要 的 条件 。

南 阳 的 冶 铁业很 发达 ， 《 史记 货 殖列 传 》 ： “ 宛孔 氏 之先 ， 梁人 也 ， 以铁冶 为 业 。

秦伐魏 ， 迁孔 氏 南 阳 ， 大鼓铸 ， 规坡地 ， 连 车骑 ， 游 诸侯 ， 因 通 商 贾之利 ， 有游 闲 公

子 之 赐 与 名 然 其 赢 得 过 当 愈 于 纤 啬 家 致 富 数千 金 故 南 阳 行贾 尽 法孔 氏 之 雍 容
。 ， ， ， 。 ”

从 文 献中 看 出 ， 汉 武 帝 任 用 的 管 理盐 铁 的 “ 大农丞 ” 孔仅 ， 是 以 冶 铁业 起 家 于 南 阳 ，

并 富 数千金 。

“ 工 欲 善其 事 ， 必 先 利其 器 ” 要 做 好 一件 事 ， 一 定要有 锋利 的工 具 。 汉画

艺术 家 要 在 石 头 上雕 刻 图 像 ， 必 须要 有雕刻工 具 。 南 阳 地 区 的 冶铁 技 术 很 发 达 ，

出 现 了 鋳 铁 脱碳 钢 件 ， 即 将 生铁 加 热 到 半 融 化 状 态 ， 然 后 进 行翻 炒 ， 以 脱碳成钢 。 铸

铁 脱 碳 钢 技 术 的 发 展 为 画 像 石 石 料 的 开 采 和 画 像石 的 雕 刻 提 供 了 工 具 从 而 节 约 了 人 ，

们 雕 刻画像 石的 时 间 ， 提高 了 工作效率 。

南 阳 所 处 的 地 理 位 置 比 较优越 ， 内 地平 原 辽阔 ， 气 候温 和 雨 量 充 沛 ， ， 土壤肥沃 。

雨 量肥 沃 使 南 阳 河 流纵 横 ， 水 上 交通 便 利 。 此 地 很 重 视 水 利 工程 的 兴 建 。 “ 信臣 为人

勤力 有方 略 ， 好为 民 兴利 ， 务在 富 之 ； 躬 劝 耕农 ， 出 入 吁陌 ， 止 舍离 乡 亭 ， 稀 有 安居

时 ， 行视 郡 中 水 泉 ， 开 通沟 渎 ， 引 水 门 提阏 凡 数十 处 ， 以 广 灌溉 。 岁岁 增加 ， 后 至三

万顷 ” ② 南阳 太守 召 信臣 在 其任职期 间 ， 带 领人 们 造 水 渠 ， 建水阀 ， 开池塘 ， 兴修水

利 ， 发 展 农 业 灌 溉 使 南 阳 地 区 谷物 丰 收 。 画像 石 上 生 动 反 映 的 牛 、 马 、 羊 、 猪 、 狗 、

鸡 、 鸭 等 也 是 南 阳 人 民 词养 的 对 象 。 农 业发 达 ， 人 民 生活 水平 提高 ， 为 修建 画 像 石 墓

提 供 了 物 质基 础 。

在 西 汉 时期 ， 南阳 “ 商 遍天下 ， 富 冠海 内 ” ， 已 成 为 显赫全 国 的 五大都市之一 。

南 阳 人喜欢做买 卖 ， “ 南阳 ， 夏 人之居 也 。 夏人 政 尚 忠朴 ， 犹 有 先 王 之遗 风 … 秦 末 世 ，

迁 不轨 之 民 于 南 阳 … 俗 杂 好 事 ， 业多贾 。 ” 买卖 之风使 当 时 的 南 阳 商 业 比 较 繁荣 ， 宛

城商业 己 具规模 。 史载 “ 宛 周 齐鲁 ， 商 遍天下 ” 。 ③ 《 汉书 食货 志 》 中 出 现 了 “ 因贫

求富 ， 农 不如 工 ， 工 不 如商 ， 刺 绣文不 如 倚 门 市 ” 的景象 。

一座 画 像 石 墓 从 设计 到 石 料 釆 制 、 运输 、 绘画 、 雕刻 到 最 后 成 墓 ， 各个环节要求

很高 ， 费 时 费工 又 费财 ， 恰恰南 阳 地 区 丰富 的 画 像 石材料 ， 便利 的 水 上交通 ， 发达 的

冶 铁业 、 农业 、 商 业 为 汉 画 像 墓 的 兴 起 提 供 了 物 质保 证 和 经 济 基 础 。

孔丘 ： 《 论语 》 《 论语 卫灵 王 》 ， 蓝 天 出 版社 ， 年 月 版 ， 页 。

班固 汉 书 》 卷 八十 九 循 吏 传 召 信 臣 传 》
： 《 《 。

司 马迁 史记 卷 百 二 十 九 史 记 货 殖 列 传
： 《 》 《 》 第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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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 治特征

画 像 石 的 兴起 与 丧 葬 习 俗 有 很 大 关 系 ， 汉 代 的 儒 家 思想 对 丧 葬 习 俗影 响 很 大 ， 对

社 会 的 政 治 制 度 也 有 深 刻 影 响 故 受 儒家 思 想 影 响 的 南 阳 地 区 的 社 会 制 度 也 有 。 自 己独

特 的 地域 性 特 征 。

汉武 帝 时 董仲 舒 提 出 “ 天 人合 一 ” 说 ， “ 君君 ， 臣臣 ， 父父 ， 子子 ” 的 等级 观 念

和 “ 君为臣纲 ， 父为 子纲 ， 夫为 妻纲 ” 的 道德规 范 。 这为 东 汉 “ 举 孝 廉 ” 制度 提 供 了

理论支持 。 尤重 “ 孝悌 ” ， 而丧 葬 是 否 隆 重是 关系 到 孝 与 不 孝 的 一个重要 标 志 。 在国

家 政治 制度 的 号 召 下 ， 为 了 达到 沽 名 钓 誉 的 目 的 ， 即 所谓 “ 崇饰丧纪 以 言 孝 ， 盛 乡食 宾

客 以 求名 ” ， 为 了 面 子 和 仕途 ， 一 股厚 葬 之风 刮 起 。 当 时 已经 达 到 了 国 家 法 律制 度 都

无 法制止 的 程 度 。 南阳 地 区 又是刘秀的 故乡 ， 《 后汉 书 皇后 传 》 ： “ 东 汉有三 个皇 后

和 一个贵 人 是南 阳 人 … ” 可见 ， “ 帝 乡 多 近亲 ” ， 《 水 经注 》 云 ： 湖 阳 东 隆 山 之 西侧 “ 有

汉 日 南 太守 胡 着 碑 ， 子 珍骑 都尉 ， 尚湖 阳长公 主 。 即 光 武 帝 之伯 姨也 。 庙堂 皆 以 青石

为 阶陛 ， 庙北有 石堂 ， 珍 之 玄 孙 桔 阳 太 守 王 易 以 延 喜 四 年 遭母 忧 ， 于 墓 次 立石祠 ， 勤

铭 于梁 ， 石 宇 倾颓 ， 而 梁 字无 毁 ” 文 献 详 细 的 记 载 了 当 时 南 阳 地 区 厚 葬 的 真 实 状况 。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便 在 厚 葬 之 风 的 催 化 下 应 运 而 生 。

文化 特 征

① 画 师与 画 工

张 彦 远在 《 历代名 画记》 之 “ 叙 画 之兴废 ” 中 就记载 ： “ 图画之妙 ， 爰 自 秦汉 ，

可 得而 记 ” ， “ 汉武 帝创置秘 阁 ， 以聚图书 ， 汉 明 帝 雅好丹 青 ， 别 幵画 室 ， 又 创 立鸿 都

学 以 集奇 艺 ， 天 下 之艺 云 集 。 及 董 卓 之乱 ， 山 阳西迁 。 图画缣 帛 ， 军人 皆 取 为 讳囊 ，

所收而 西 七十 余 乘 ， 遇 雨 道艰 ， 半 皆 遗弃 ” 。 又在 “ 历 代名 画 记卷 四 ” 中 记载 ： 西汉

的 画 家 名 手有 毛 延 寿 ， 陈敞 ， 刘 白 ， 袭宽 ， 阳 望和 樊 育六人 。 其中 “ 毛 延 寿 画 人老 少

美恶 ， 皆 得其 真 。 陈敞 ， 刘 白 ， 宽 并工 牛马 。 但 人物 不 及延 寿 。 阳望 ， 樊 育亦 善 画 ，

尤 善 布 色” 。 ② 同样 ， 《 汉书 》 中 记载 了 很多 出 名 的 画 师 和 画 工 。 如 画 师 中 有赵 歧 、 蔡

琶 、 刘白 、 杨鲁 、 张衡 等 。 汉 乐 浪郡 今 朝 鲜 平 壤 出 土 的 西 汉 漆 器 上 ， 就记有 数十 名

张彦远 ： 《 历代 名 画 记 》 ， 文物 出 版 社 ， 年版 ， 页 。

张彦 远 ： 《 历 代名 画 记 》 ， 文 物 出 版社 ， 年版 ，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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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 工 的名 字 ， 画 工有 “ 谭” 、 “ 恭” 、 “ 文 ” 、 “ 长 ”、 “ 定” 等 。 许 安 国 祠堂 盖 顶 石 上 刻 有

画 像及 题 记 ， 其中有 “ 造立此 堂 ， 募使名 工 ， 高平 、 王叔 、 王坚 、 江湖 、 栾石 ” 。 《 武

梁碑 》 碑 文有 ： “ 良 臣卫 改 ， 雕 文刻画 ， 罗列成行 ， 摅 骋技 巧 ， 委蛇 有 章 。 ” 这些专业

画 家 的 绘 画 技 法 影 响 到 南 阳 汉 画 像石 民 间 艺 术 家 为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动 物 刻 画 提 供 了 ，

绘 画上 的技术支持 。

② 画室

“ 鸿部 门 ” 本是皇宫 中 一座 宫 门 的名 称 ， 东汉 明 帝 时成 了 专 门 的 宫 廷 “ 画室” ，

皇宫中的 “ 画室 ” 。 据注释 引 用 如淳 的 话 ， 画 室 是皇 帝 亲 近 大 臣 在 面 见帝 王前 停 留 的

地方 ， 又说 “ 或 曰 雕 画之室 ” ， “ 鸿部 门 ” 便 成 为 天 下 艺 术 才 子 的 汇聚 地 。 可 见应是

雕刻 出 来 的 画 。 即 雕刻画 像石 的画 室 ， 这 为 画 像 石 的 设计 和 雕 刻 提 供 了 场 所 。

呈现在 我 们 面前栩 栩 如 生 的 南 阳 汉 画 像石动 物 肖 形 与 两 汉 的 画师 和 画 工 密 不 可

分 ， 汉 画 像 石 是 先 由 画 师 用 墨 和 毛 笔 以 准 确 有 力 的 线 条 绘 出 画 像 的 底稿 ， 再 由 石工 根

据 绘 制 好 的 底 稿进 行 雕 刻 。

第 二 节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分 布 及 研 究 的 概述

一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分布

南 阳 市 的汉画 像石 主要分布 于 宛 城县 、 卧 龙县 、 方城 县 、 南 召县 、 唐河县和 新

野县 ， 几乎 县县 都有 。 但从 孙文 青 的 《 南 阳 汉 画 像 访 拓记 》 中 ， 看 出 汉画 像石集 中 于

光 武 帝 刘 秀 故 乡 现 南 阳 郡 治 所 宛 县境 内 ， 占 其 它地 区 的 三 分 之 一 。 就 单 个 画 像 墓而 言 ，

以 密 县 打 虎 亭 南 阳 杨 官 寺画 像石 墓 规模 比较 大 、 。 使 用 汉 画 像 石 的 并不 是 帝 陵 和 诸 侯 ，

而 是 一 些 在 史 书 上 找 不到 名 字 的 中 下 层 官 吏 和 豪 强 地 主 营 造 的 多 是 三 室 或 多 室 的 画 ，

像石墓 。

二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研 究概 述

国 内对 南 阳汉 画像石 的研 究

陈直 ： 《 汉 书 新译 》 卷三十八 《 霍 光传》 ， 中华书 局 ， 年 月 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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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 画 像石 的 最 早 记录是 西 晋 的 戴延之 。 《 水经 注 济水 》 引 西晋 戴 延之 《 西征

记》 称 ： “ 焦 氏 山 北 数 里 有 汉 司 隶 校 尉 鲁 峻墓 冢前 有 石 祠 、 石庙 。 四壁 皆 青 石 ， 隐

起 。 自 书 契 以来 ， 忠臣 、 孝子 、 贞妇 、 孔 子 及 弟 子七 十 二 人 形 象 ， 像 边 皆 刻 石 记之 ，

文 字分 明 ’ 。 又 ‘ 黄水 ’ 南有汉荆 州 史李刚墓 。 四壁隐起 ， 雕 刻为 君 臣 、 官吏 、 龟龙 、

麟凤 、 飞禽 、 走 兽之像 ， 作制工丽 ， 不 甚伤 毁 ’ ” 。

北 魏 郦 道 元 把 分 布 在 黄淮 和 长 江流 域 一 带 的 墓 、 阙 、 祠 、 碑记 录 在 《 水 经注 》 中 ，

内 容 涉 及 南 阳 郡 比 水 蚩 水 清 水 湍 水 和 丹 水 的 画 像 石有 十 处 之 多 唐 代 李 贤在 后
、 、 、 。 《

汉书 灵帝记 》 中 ， 对 南 阳 县 汉 宗 资 墓 前 的 天 禄辟邪 作 了 注 释 ， 但未 提 及 宗 资 墓 的 形

制 、 结 构 和 墓室 装饰 。 明 嘉靖 《 南 阳 府志 》 对 唐 河县 湖 阳 汉 墓 作 了 较 详细 描 绘 ， 但

缺 点 是没 有涉 及 画 像 内 容 。

世 纪 后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才 真 正 引 起 人们 的 注 意 。 年 ， 南 阳 汉画 像 石 考古 学

家 董 作 宾 先 生 始 有发 现 。 年 ， 张 中 孕 得 数 块汉 画 像 石 这 批 文 物 由 关 百 益 在 。

年编 成 《 南 阳 汉画 像集 》 一书 。 此后 ， 对汉 画 像 石 访 拓 最勤 ， 著录最 多 ， 收藏 量 最 多

的 为 孙文 青先 生 ， 他在金 陵 大学学 报 上发表 《 南 阳 汉画 像 访拓记 》 并出版 《 南 阳汉画

像汇存 》 一书 。 年 罗 震先 生 ， 创 建南 阳 汉 画馆 并 撰写 《 南 阳 汉画 馆 重 修记 》 碑

文 。 滕 固 先生 的 《 南 阳 汉画 石刻 之历史 及 风格 的 考 察 》 ， 从 南 阳 汉 画 像石 的 风 格 这 一

方面 对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作 了 较为 深 刻 的 论 述 。 关 保谦著 的 《 南 阳 汉 画 像集 》 主要是 图像

目 录 。 年 还成立 了 全 国 性 的 中 国 汉 画 学 会 ， 学 者 们每两年 举办 一 次 中 国 汉画 学

会 讨 论研 究 会 。 自 解放 以 来 ， 关于 汉 画 的 书 籍 很 多 ， 再 此 不 做一 一 列 举 。 但在南 阳 汉

画 像石 图 录 中 ， 收录汉 画 像石最 多 的 是 年 山 东 和 河 南 出 版社 出 版 的 《 中 国 画像

石 全集 》 ， 基 本 上 代 表 了 汉 代 画 像 石 的 最新 成 果 。

国 外 学 者 对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研 究概 述

年 ， 日 本学者 长广敏 雄 出 版 《 南 阳 的 画像石 》 一书 ， 详 细 介 绍 南 阳 地理 风

貌 、 民 风 民 情 和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发 现情 况 之 外 ， 还 从 中 挑选 了 幅典型画 面 ， 利用

考 古 学 和 艺 术 学 的 研 究方法对 其 思想 内 容 和 艺 术 风 格 进 行 了 深 入 考 察 。 年 ， 士

居 淑子 出 版 了 《 中 国 古 代 的 画 像石 》 ， 结 合汉代文 化 、 民 俗 和 官 吏 制 度 从 整 个坟 墓 艺

术 的视 角 研 究 汉 画像 石 对南 阳 有 关 图 像进行 了 深 入 考 证 。

国 内 外 学 者 从不 同 研 究 角 度 涉及到 了 南 阳 汉 画像 石 中 的动 物 肖 形 但其 中对动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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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 形 的 研 究 也 只 是 泛泛 而 谈 ， 一 提而 过 结 合 图 像对 南 阳 汉 画像石 中 动 物
， 肖 形的整体

深 入研究 比 较滞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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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南 阳 汉 画 像石 动 物 肖 形 的分 类

南 阳 汉画 像石 中 的动物 肖 形并不一定 是十二生 肖 的 形象 。 查 阅 相 关文 献发现 ，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并 未 出 现 明 确 意义 的 生 肖 形象 。 在汉代 ， 十二 生 肖 在 相 关文献 中 已 有记

载 。 文 献 记 载 比 较齐 全 的 是 东 汉王充 的 《 论衡 》 ， 里 面 有很 著 名 的 关 于 十 二 生 肖 的文

字 。 此 书卷三 《 物势论》 写 到 ：

寅 ， 木也 ， 其 禽虎 也 。 戊 ， 土也 ， 其 禽 犬也 。 丑 、 未 亦土地 也 ， 丑 禽牛 ， 未 禽 羊也 。 …亥 ，

水也 ， 其 禽豕 也 。 巳 ， 火也 ， 其禽 蛇 也 。 子 ， 亦 水也 ， 其禽 鼠也 。 午 ， 亦 火也 ， 其禽 马也 。

午 ， 马也 。 子 也 。 酉 ， 鸡也 。 卯 ， 兔也 。 …亥 ， 豕也 。 未 ， 羊也 。 丑 ， 牛也 。 … 巳 ， 蛇也 。

申 ， 猴也 。

以 上生 肖 中 列 出 十一种 ， 只 差辰龙 。 同书 《 言毒 篇》 又 写 到 ： “ 辰为 龙 ， 巳为蛇 ，

辰 已之位在 东 南 。 ” 至此 ， 十二生 肖 齐 全 。 本 论 文从南 阳 汉画 像石 动 物 肖 形 中 选取 人

们 所 熟知 的 生 肖 形象 作 为 研 究 的 对 象 ， 来 具 体探 讨 其 特 点 。

第一节 南 阳 汉画 像石 中 “ 牛” “ 马 ” 的 艺术 形 象

两汉时 ， 南 阳 地 区 的 畜 牧 业 在 社 会 经 济 生 活 中 占 有 重 要 地位 。 对马 、 牛 役用 牲畜

尤为 重 视 。 认为 ， “ 马者 ， 甲 兵 之本 ， 国 之大 用 ” 。 ② 牛 、 马 的形象在 南阳 汉画 像 石 中

最常 见 。 有的 出 现在狩猎 图 、 有 的在 车骑行列 中 、 有 的则 出 现 在 人兽 相 斗 的紧张 场面

— 、 一

在 細汉画舰 ， 備難 ； 氣 ，編 、
从数量 上次于 龙 械 滅独特 ， 、 ：：

型 ， 精美 的构 思 ， 现 实 与 理想 和 谐 的 图二 《 牵牛》 出 土 于 南 阳 县英 庄

王充 ： 《 论 衡》 ， 第 三卷 《 物势 论 》 上海 人 民出 版社 ， 年 月版 ， 页 。

班固 ： 《 后 汉书选 》 《 后 汉书 马援传 》 ： 中 华 书局 出 版 ， 年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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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融 在南 阳 汉 画 像石动 物
， 肖 形特 征 的 研 究 中 仍 然 吸 引 着 人 们 的 注 意 。 在南 阳 汉画 像

石 中 牛 的 形 象主 要 有 以 下 几 种 类 型 ：

耕作 牛

此 类 型 的 牛 用 于 农 业 生产 中 代 表 图 案 是 在 南 阳 县 英 庄 出 土 的 “ 牵 牛 画 像 石 图 。 ” （

二 ） ， 该 画像 石 为 长 方形 ， 长 厘米 ， 宽 厘米 。 画 面刻 一 耕 者 牵 一 头 牛 ， 耕者头

梳 发髻 ， 身 着短榻 ， 束带 ， 一 手执 物 ， 似驱赶 牛 的 鞭 子 。 牛两角 如 叉 ， 牛 鼻有缰绳 ，

垂尾 。 在耕者的 牵 引 下 ， 牛 缓 慢前 行 。 缓 慢 的 脚 步显 示 出 画 中 牛 的 温 顺 。 此牛便 是 田

间 耕作 之 牛 ， 吃 苦 耐劳 、 默默奉献 的 黄牛 形 象 映入眼帘 。 在 构 图 中 采 用 独 立配置 法 ，

画 面疏 朗 ， 主 体物鲜 明 突出 。 四 周 由 装饰花 纹 带组成画 框 ， 釆 用 减地 施 阴 线 刻 的 雕 刻

方法 。

另 一 幅 耕 牛 画 像 石 的 典 型 代表 是 年在南阳 市 白 滩村 出 土 的 “ 牛 郎 织女 ” 天

文 图 像中 的 “ 牛” 。 （ 图三 ） 该画 像石 属 于 东 汉时 期 的 画 像石 ， 横 厘米 ， 纵 厘

图三 《 牛 朗 织女 》 出 土 于南 阳 市 白滩村

米 ， 属 于 浅 浮雕 作 品 。 图 像 左 上 方 有七 星 相 连 呈 圆 形 ， 内 雕 玉兔 ， 使人想 到 月 宫 。 画

中 部刻 白 虎星座 。 其 下 四 星连 成 梯 形 ， 内 有一端坐 高 髻 女 子 ， 为织 女 ， 即 女宿 。 右下

方 三星 为 牵 牛 星 ， 其 下 为 牛 郎牵 牛 图 。 牛 郎 左 手牵 牛 ， 右 手 扬鞭 ， 缓 缓而行 。 此牛头

部方正 ， 两角 如 叉较短 ， 尾巴下垂 ， 前驱发 达 ， 背 腰平直 ， 体 形 匀 称壮 实 ， 在牛 郎 的

牵 引 下 在 星 空 含 情 脉 脉 而行 但 在这 幅天 象 图 中 牛 的 形 象 与 别 的 画 像 石 中 的 牛 不 同 。 ， ，

让人想 到 的 是 牛 郎 织女故 事 中 那 只 助 人为 乐 ， 成人之美 ， 任劳 任怨 ， 大 公无 私 的 老黄

牛形象 ， 是鲁 迅 笔 下 “ 俯 首 甘为 孺子 牛 ” 的 奉献 精 神 ， 是 南 阳 汉代耕牛 的 真实 写照 。

我 们 的 远 古 祖 先 在 经 历 了 数 百 年 的 采 集 和 渔 猎 生 活 后 发 明 了 原 始 农业 南 阳 汉 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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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 石 对 当 时 农 业 生 产 的 过 程作 了 记 载 ， 使 我 们 晚 辈 从 南 阳 汉 画 像石 耕 作 牛 的 形 象 中 ，

体会 到 汉代 先祖们 “ 锄禾 日 当午 ， 汗 滴 禾下 土 ” 的 艰 辛农耕 生 活 。

斗牛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有 很 多 斗 牛 的 形 象 这 些 斗 牛 的 形 象 大都 是 呈 现 弓 劲 前 抵 和 惊慌 ，

怒 目 之态 。 在 造 型 上画 工 「 从
也 是拉 长 牛 的 躯 体 ， 四肢 ，

尾 巴与耕 棚 朗是 ， ：

高 高翅起 ， 整只牛精神抖 ； — ：

擞 。

图四 《 斗牛 》 出土于南阳市
汉 代 是 一 个 崇 尚武

功 的 时代 ， 长 时 间 对 匈 奴 的 战 争 和 新 莽前 后 的 内 战 ， 促使 社 会对 武 功 的 重 视 。 好斗之

风在 汉画 像 艺 术 中 表现 突 出 。 斗 牛 便 是 当 时 好斗 之 风 的 一 个缩 影 。 但是 ， 南 阳汉 画像

石 中 的 斗 牛 与 西 班 牙 的 斗 牛 形 式 有所 不 同 。 西 班 牙 的 斗 牛 士 是 手拿 红 布 ， 引 牛 冲抵 ，

自 己 则 迅 速 敏捷 躲 闪 ， 数 次 后 使牛 疲 意 将 牛 剌 死 。 而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表现 斗 牛 的 场 面

则 是 一 人与 牛 斗 ， 两 人与 牛 斗 ， 最 后 都 是 牛 失 败 仓 惶 逃 走 并 未 出 现 人 刺 死 牛 的 血腥 场

面 。 南阳 市 出 土 的 东汉 时期 的 “ 斗牛 ” 画 像石 （ 图四 ） 是一人与 牛 斗的 典 型代表 。 画

像 石右刻 一力 士 ， 上身 赤裸 ， 下 身 着裤 ， 两腿 下 縛 成 弓 步 ， 右 手 推掌 ， 左 手握 匕 ， 似

做太 极 之 功 。 力 量博大 ， 拼 搏壮 牛 ， 牛 回首怒 视 ， 复 欲抵 之 ， 却 又担 惊 受 怕 ， 四 蹄跳

跃 ， 有 凌空 而 逃之 势 。 这 幅 画 像 以 写 实 的 手法 ， 刻 画 出 了 一 幅生动 的 斗牛场面 ， 使人

有 身 临 斗 牛 现场 的 紧张之 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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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 两 人 与 牛 斗 的 画 像 石 则 以 在 南 阳 县 石 桥 出 土 的 “ 斗牛 角技” （ 图五 ） 为代

表 。 该 画 像 石 长方 形 ， 长 厘米 ， 宽 厘米 。 幽 面 的 左侧 刻 一 牛 ， 右 侧 刻两 人 ，

一 人 持棒 ， 一 人 持剑 ， 竞技角 斗 。 此 画像 石 中 的 牛 具 有 特殊 的 艺 术 美 感 ， 画 师为 了 刻

画 野 牛 弓 劲 前抵 和惊慌怒 目 的神情 ， 用 夸 张 变 形 的 手 法 狠 狠 拉长 他 的 躯 体 ， 把头 部的

犄 角 和 耳 朵 拉 的 长长 的 ， 后 面 的 尾 巴 则翅 得 细 细 的 ， 四 肢灵巧 瘦长 、 前肌后 张 。 对牛

造 型 的 塑 造 使 其 具 有 曲 线 的 美感 ， 为 了 使整个 画 面有 飞 腾起来 的 艺术 效果 ， 又在人牛

之 间 衬托 云气 。

人与牛斗 ， 不 仅需 要 力 量 、 智慧和 勇敢 ， 还需 要 机 智 和 动 作 的 敏捷 。 在 所有 的 斗

牛图中 ， 都 是 牛 斗 不 过 人 而 仓 皇 逃走 ， 从未 出 现 牛 伤 人 的 结 果 ， 在 斗 牛 汉画 像 石 中 几

乎 感觉 不 到人们 害 怕 、 悲伤 、 自 卑 的 低落 情绪 。 反 而 让 人 感 觉 到 汉 代 人特 有 的 那 种 粗

狂 ， 豪 爽和 自 信 ， 这 与 汉 代人 尚 武 的 精 神 追 求 有 关 。 汉 画像 石犹如 汉 代 社会 的 一 面镜

子 ， 不 仅具 有较 高 的美 术 学研究价值 ， 同 样 具 有 很 高 的 历 史 学 和 社会 学 研 究 价值 。

牛 在 农业社 会 中 作 用 非常 大 ， 被尊奉为 “ 神” 。 此外 ， 牛 还有 御 凶 、 驱疫的 作用 。

在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 有 些 巫 者 双 手执 牛 角 作 奔 跑 、 狂 呼 形状 。 牛 角 还 是 巫者 使 用 的 法

器 ， 具 有御 凶 、 避 邪 的 作用 。 以 “ 斗 牛 ” 为 题材 的汉 画 像石 同 样具有此作用 。

阐牛

图六 《 阉牛》 出 土 于 方 城 县 城 关 镇 一 号墓

此类 牛 的 代 表 是 年 方 城 县 城 关镇 一 号 墓 出 土 的 “ 阉牛 ” （ 图六 ） 。 图 中 刻一

虎 前 肢 腾 空 而 起 一 淘 气 小 猴 拉 住 虎 高高 翅 起 的 尾 巴
， ， ， 虎 昂 首 翅尾冲 向 西侧 的 雄 牛 ，

雄牛低 首 、 扬蹄 、 用 犄 角 相抵 ， 在 牛 后腿 腾 起 的 瞬 间 ， 一 胡 人 装 束 的 阐 牛 者疾 速 向 牛

扑去 ， 他 那 麻 利 的 动 作 和 传 神 的 眼睛 ， 达到 了 形 神 完 美 的 统 一 ， 是汉 画像石 中 的 精 品

之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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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七 《 阉牛》 出 土 于 方城 县 东 关

方 城 县 东 关 同 样也 出 土 了 一 块 “ 阐牛 ” 图 画 像石 （ 图七 ） 。 该 画 像石长 厘米 ，

宽 厘米 。 图 中 刻 应龙 ， 中刻一 熊 ， 右刻 一牛 牛 体型硕 大 ， 弓 劲 、 低首 。 牛 后一

人 ， 头 戴尖 顶 小 帽 ， 阔耳 ， 深 目 高鼻 ， 赤裸 上 身 。 牛在 搏斗 中 注 意力 集 中 在 与虎 的 争

斗上 ， 人便 随 牛奔 走 ， 一 手抓 牛 睾 丸 ， 一手 持刀 跪地 作 阉 割状 。 人们 为 什 么 要 冒 着 生

命危险 阉 割 牛 呢 ？ 公牛被阉 割后 ， 没 有 了 性 能 力 体格 高大 且 雄 壮 结 实 体 力 会 大增
， ， 。

此 幅 画 向 人们 展示 早在 两千 多年 前 的 汉代 ， ， 南 阳 地 区 的人 们 就 已 经掌 握 了 先 进 的 改

良 牛 的 技术 ， 被 阉 割 后 的 牛 具 有 提 髙 经 济价值 和 优 化 品 种 的 双 重 作 用 。 环绕 南 阳 西 北

部 的 山 脉叫 “ 伏牛 山 ” ， 可 能 与 该地 区 的 人们 过早 驯养牛 ， 使用 牛力 有关 。 这两 幅 “ 阐

牛 ” 图 中 牛 的 形态各 异 ， 除 了 向 我们 展 示 中 国 动 物 肖 形 绘画 艺 术栩 栩如 生 、 整 体 概括

的 造型 美 之 外 ， 同 样 对 于 我 们 研 究 古 代 兽 医 科 学 提供 了 宝 贵 的 资 料 。

马 的 毛色都 不能
—
西 汉 初 期 经济 比 较 困 难 据 汉 书 食 货 志 言 “ 自
天 子 不 能 具 醇駟 而 将 相 或 乘 牛 ” 当 时天 子 御 励 马 车 ，

致 而 将 相 只 能 乘牛 车 那 时 麵
，
。 《

，
》 ：

“ 马 ”
■
形象 的 画 像 石 并 不 多 见 。 随 着经 济 的 发 展 ， 马 成 为 人们 的

交通 工 具 。 酣 中 后期 ， 马 在 画 像石 中 出 现 的 频報 髙 ，

“ 加冠” 、 “ 鮮出行 ” 、 “ 天马 ，， 、 “ 虎 食鬼魅 ” 等 都 与 马 有

关 下 面我 们将 从静 态马 和动 态马 的角 度 来介 绍 南
。 汉画

像石 中 “ 马 ” 的艺 术形象 。 动态不 样 ， 刻画 马 的方 法也

不同 。 丨 窘
图八 《 加冠 》 出 土 于 邓 县长 冢 店
黄 绍箱 ： 《 汉书 食货志 》 ， 中国 经济 出 版 社 ， 年 月 出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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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态马

代表 图 案 是 邓 县 长冢店 出 土 的 “ 加冠 ” 汉 画像石 （ 图八 ） ， 长 厘米 ， 宽 厘

米 。 画 像石 上部 刻两人 ， 皆戴进贤冠 ， 着长 橋 ， 一 人 捧苑 跪 拜 ， 一 人持 物 受 拜 。 描

绘 的 是 墓 主 人 生前 还 乡 省 亲 和 拜 见 尊 长 的 情 况 。 画 面 的下 部刻一马 一槽 ， 象征马 厥 ，

马 似为 来者 的 马 ， 正 在 歇息 。 此 画 像石 采 用 横 竖 纹 衬 底 的 浅 浮 雕 的 技 法 ， 来雕刻 这 匹

马 。 马 的 塑造相 当成功 ， 艺 术 家 将 马 的 身 躯 描 绘 的 健 壮 而肥 硕 ， 肌肉 圆润 。 腿 部尤其

是 小腿 ， 表现 的 比 较细 小 ， 突 出 马腿部 的 细 劲 和 奔 跑 的速度 ， 马 的 嘴 微微张 幵 。 这种

奇 特 而 大胆 的 夸 张 和变 形 ， 使这 匹 马 形 神 兼 备 ， 惟 妙惟 肖 。

动 态马

车 马 在古 代被视 为 一 种衡量 国 家军 事实 力 的 标 尺 。 具有经济 实 力 的 国 家 被形容

为 “ 千乘之 国 ” 、 “ 万乘 之 国 ”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表 现 车 马 的 汉画 像 石 很 多 ， 例如 “ 百

戏 车骑 出行 ” 、 “ 栏驾 ” 、 “ 摸车 出 行 ” 等 ， 画 面 表 现 的 都 是 处 于 运 动 状 态 的 飞 奔之 马 。

图九 《 百戏 车骑 出 行 》 出 土 于 南 阳 市 七 孔桥

“ 百戏 车骑 出 行 ” 出 土 于 南 阳 市 七孔桥 （ 图九 ） 。 画 面 左 半部 分 刻 百 戏 图 ， 右

半 部 分 刻 车骑 出 行 图 。 场面非常宏 大 ， 图 中 刻一發车 车上 做两 人 ， 驳者居前 ， 主

人 居后 。 骇车 前有三 导 骑 ， 齐驱并 驾 。 车后 有 三 人 回 身 弯 弓 欲射 ， 后 五 骑排 成两 列 ，

挥 刀 持 盾作 追 击 状 。 出 行 图 中 的奔马 造型 ， 可 谓 是 登 峰造 极 ， 艺 术家只 用 简 单 的 线 条

巧 妙的抓住 马 飞奔疾 驰的 神 态 ， 概括 的 栩栩如 生 。 看到 画面 ， 读者 似乎 能 听见 马 昂 首

鸣 的 声音 。 这种 夸张 变形 的马 比 写 实 的 马 更具美感 ， 更 能吸 引读者 的注意 ， 给人强

烈 的 视觉 震 撼 力 。 在 雕刻 技 法上 ， 采 用 等 距离 鸟 瞰 斜侧 面透视 法 ， 就 是 将 斜视 平 行 式

菊 ： 古 代大 臣上 朝时 拿着的 手板 ， 用玉 ， 象牙 或 竹 片 制 成 ， 上面可 以 记事 。 在 中国 道教 中 ， 它 也 是 一种重 要 的

法器 。

《 说文 》 ： 藤 驾三马也
， 。 古 时 乘 车 尊 者 在左 御 者 在 中 又 一 人 在 右 称 车 右 或 發 乘
， ， ， 。 由 武士 充任 负 责警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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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 图 的视 点 提 高 ， 来更 全 面 的 展现纵深 空 间 的 场景 。 仔细 观 看 会 发 现 每 匹 马 的 形 态 各

异 ， 腿 的 动 态 不 重 复 每 匹马 都生 动活拨 ， ， 充满 朝气 、 活力 和 生机 ， 整 幅画 动 感十足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车 骑 出 行 图 比 一 般 的 画 像 石 题 材 的 刻 画 要 费 时 费 力 是 否 还 有其 它 的 ，

目 的 ？ 从文 献 ， 《 汉书 韩 延 寿传 》 记 载看 ， 韩 延寿 出 行时 “ 驾四马 ， 傅总 ， 建幢 ，

植羽 德 ， 鼓 车 ， 歌车” 。 “ 贵 者 乘车 ， 贱 者 徒行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大量 规 模 浩 大 的 车骑

出 行 的画 像 正 是墓主 人显 示 自 己 生 前地位 的排 场和 威严 弦耀财 富和 要面 子的 一种表 ，

现 ， 反映 了 一种 “ 视 死如 生 ” 的 思 想 ， 希望 自 己 死 后 也 能 够 如 同 生 前 一样 有享 受 不 完

的 荣 华富 贵 。

第二节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 虎” “ 龙 ” 的 艺 术 形象

一 、 “ 虎” 象 ■漏
、

图十 《 白 虎星座 》 出 土子 南 阳县 肝— 伯 虎 铺 首 衔环 》 出 唐 河县

在 南 阳 汉 画像 石 中 ， 虎 的 形 象 超过 了 其 它 动 物 。 常 出 现在 日 常生活 、 天 文星象 和

神 话 故事 中 ， 在 南 阳 汉画 像石 动 物 肖 形 艺 术 中 占 有 极 其 重 要 的 地位 。 在 《 后汉 书 礼

仪志 》 中 ， 韦昭注曰 ： “ 虎者 阳 物 ， 百 兽 之长 ， 能 执 搏挫锐 ， 噬 食爐 魅 者 也 ”， “ 墓

上树柏 ， 路头石 虎 ” 。 ② 可见 ， 汉 人对 虎 抱 有 特 殊 的 心 理 ， 在 人 们 心 里 虎 比 较威 猛 、 刚

健 。 人 们在 墓 上 种 柏 树 和 放石 虎 是 因 为 魅 魅 等 恶 鬼 害 怕 柏 树 和 虎 。 从而虎 以 镇墓 、 祛

邪 的 形 象 出 现在 汉 画 像 石 中 ， 来 阻 止恶鬼侵 害 墓 主人 的 身 体 。 下 面我 将 从 天 文 星 象 ，

日 常 生活 ， 神 话 故 事三个 方 面 来 分 析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虎 的 艺 术 形 象 。

东 汉 应助 ： 《 风俗通义 》 卷八 《 祀典 》 ， 天 津人 民 出 版 社 ， 年版 ， 页 。

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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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虎星座 白虎 铺首 衔 环

在殷商 时 期 ， 人 们 凭 借着 丰 富 的 想 象 ， 把 天 上 的 星星 想 象 为 鸟 、 龙 、 虎 和 龟蛇 的

形象 。 春秋 战 国 时 期 ， 这四 象被标上 了 四种 颜色 ， 称为 青龙 、 白 虎 、 朱雀 、 玄武 。 在

南阳 汉画 像石 中 ， 白 虎 形 象栩栩如 生 。 这块 “ 白 虎 星座 ” 画 像石 （ 图十 ） 在南 阳 县出

土 ， 长 厘米 ， 宽 厘米 。 白虎为 “ 四灵 ” （ 青龙 、 白虎 、 朱雀 、 玄武 ） 之一 ， 这

种 虎 非一 般 的 虎 ， 是 一 种 毛 色纯 白 的 虎 。 《 抱朴 子 对俗 》 中 说 ， 虎满 五百 岁 时 ， 它

的 毛 色会变成 白 色 ， 故 白 虎是 一 种神 物 ， 只 有 帝王 具 备 “ 德政 ” 的 时候 才会 出 现 。 此

画 像石 中 刻一 白 虎 ， 昂 首 翘尾 ， 后 肢 离地 腾 空 ， 后两 肢 与 尾部呈放射状 向 后 伸 展 ， 正

无所禁忌 的 唯哮 怒 吼 。 白 虎周 围 刻 九星 ， 象征 西 宫 白 虎星 座 。 汉 代天 文 学家把 周天 星

宿分为 四 宫 ： 即 东 宫苍龙 ， 西宫 白虎 ， 南 宫朱雀 、 北宫玄武 。 每 宫 包 括 七 个星 宿 ， 共

计二十八 宿 。

在唐 河 县 出 土 了 数 块 “ 白虎 铺 首衔 环 ” 汉画 像石 （ 图 十一 ） 。 画 面 采 用 竖构 图 ，

上 刻 一猛 虎 ， 昂 首怒 吼 ， 此牙例 嘴 ， 野性 十 足 ， 呈 下 山 抢食 状 态 。 把虎 画在 老 百姓 的

家内 ， 虎 是 宅 中 十 二主 神 之 一 ， 序 列 十 二位 。 虎 画 面 上 刻 铺 首 衔环 。 铺首 由舜时的饕

餮 演 变而 来 ， 具 有抵 御 爐 魅 的 作 用 。 白 虎是异常 凶 猛的 神 兽 ， 与铺首 环在一起 ， 绘

刻 在 墓 门 门 扉 上 一起 来 驱 赶 恶 鬼 、 瘟疫和 灾 难 。 、

搏虎 驯虎

图十二 《 博虎 》 出 土 于 南 阳 市 魏公 桥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表 现 搏 虎 、 斗虎 、 驯 虎 的 画像 石特 别 多 。 有人 与 虎斗 ， 狮 、 熊等

与 虎斗 。 汉 代 人 对虎 有 特 殊 的 心 理 。 “ 楚地 多 虎 ， 故名 虎方 。 ” 汉代 的 虎狼之 患 已 威

胁到 人的 日 常 生活 。 “ 民 尝 为虎所害 ” 。 ① 宋 均 任 九 江太 守 ， “ 郡 多 虎暴 ， 数为民患 ” 。

宋 范哗 ： 《 后 汉书选 》 《 后 汉书 循 吏 列传 第 六 十 六 童恢 》 ， 中华书局出 版 ， 年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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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时 入 邑行 于 民 间 ” 。 ② 从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除 表 现 人 与 虎 搏 斗 的 场 面 外 ， 还 见 到人

驯 养虎 ， 猎杀虎的画面 。 大 量虎 形 象 的 出 现 是 南 阳 人 民 现 实 生 活 的 真 实 反 映 。

南 阳 市 魏 公 桥 出 土 了 一块 东 汉 时 的 “ 博虎 ” 画像石 （ 图十二 ） 。 图 右刻 一虎 、 一

象人 。 虎 ， 瞪 目 张口 ， 耻 牙 明嘴 ， 圆睛 凸 出 ， 形象 可怕 ， 尾 巴上 翅 ， 形 象 威猛 刚 健 。

象 人挥 动 双 臂 ， 跨 步 向 前奔 跑 而来 与 猛 虎 搏 斗 。 虎 上 方 云 气 缭绕 。 搏 虎是 汉 代 百 戏之

一 。 《 西京杂记 》 云 ： “ 古时

事 ， 有 东 海人黄 公 ， 少 时为 ：

术 ， 隱御 虎 ”， “ 秦末有 ，

白 虎见 于 东 海 ， 黄公 乃 以 赤

刀 往厌 之 ， 术 既 不行 ， 遂为 “ ”

应 该 是 极 其残 忍 ， 充满血腥味 〈 公 〉〉

的 ， 但 从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我 们 却 没有 这 种 感 觉 。 反 而 被 虎优 美 的 造 型 和 一 股 雄 健 的 气

势所 感 染 。 象人 的 可 爱 动 作 也 令 人 回 味无 穷 ， 丝 毫 让 人感 觉 不 到 对 虎 的 恐 惧 害 怕 。 通

过虎 的 威 猛 、 雄健 ， 衬托 出 人 的 勇 猛 是 汉 人 旺 盛 生 命 力 的 展 示 。

虎 车升 仙

南 阳 汉 画 像石 的 很 多 内 容 来源 于 神 话 故 事 ， 里 面蕴含 了 先 人们 浪漫 主义 的 想 象 ，

给 神 仙 驾 车 的 也 往往 不 是 平 常 我 们 所 见 的 牛 马 ， 而 是 青 龙 白 虎等奇 异 神 兽 。 右 面 是一

幅仙人 乘虎车 的 画 像 （ 图十三 ） ， 画 中 有 三 只 翼 虎 拉着 车子 风 驰 电 掣 般 飞 奔 。 可见 ，

虎 除 了 具有镇 墓 、 祛邪 的 作用 外 ， 在神 话故 事 里还 是 仙 人 的 坐骑 。 采用 平 面 阴 线

刻 的 方法 刻 画 了 三 只 翼 虎 共 同 驾 引 一车 ， 三 只 虎 形 态 各异 ， 最上 面 的 虎 扭 头 后 视 ， 在

聚精 会 神 的 关 注 后 面 的 飘 扬 物 。 中 间 虎仰 头 朝前 欢快奔 跑 ， 后面 虎也呈回 头状 ， 但比

前面 的 虎要 小 ， 似 在观 看 尊 者 。 三 只虎 在奔跑 中 东 张西望 ， 把三 只 虎 调 皮 可 爱 的 个 性

宋 范晔 ： 《 后 汉 书 选》 卷 四 十 一 《 后汉书 宋均 传》 ， 中 华书 局出 版 ， 年版 ， 页 。

王充 ： 《 论衡 》 第十六卷 《 遭虎 第 四 十 八 》 ， 上海 人民 出版 社 ， 年 月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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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画 的 淋漓尽致 。 车 以 云气 为轮 ， 车上一驾 者 ， 一尊者 ， 尊 者 肩 生双 翼 ， 有学者认为

是 “ 雷公 ” ， 此 画 像 石 也 被称 为 雷公图 ”。 “ 虎 车 ” 在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比较 流 行 ， 因

为 在汉人心 目 中 ， 虎是 能 助 人成 仙 的 吉 兽 ， 这些画 像石 中 充 满 了 墓主人渴 望升仙 的 美

好愿望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大 量 虎 形 象 的 出 现 与 南 阳 地 区 的 地 理位 置和 南 阳 人 的 社 会 生 活 ，

及生 活 风 俗息 息 相 关 ， 具 有 很 高 的 审 美 价值 和 艺 术 感染 力 。

二 、 “ 龙 ” 旳 艺 术形 象

“ 龙 ” 的 形 象 已 成 为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不 可 或 缺 的 一 部 分 ， 在汉画 像石 中 “ 龙 ” 形

象 画 像 石 的 数 量最 多 ， 姿态 各 异 ， 形 象 生动 。 闻一 多认为 ， 龙是 由 图 腾发展而来 的 。

并 不 是所 用 的 动 物 形 象 都 是 图 腾 ， 龙 作 为 一种 图 腾 符 号 是 想 象 的 而 是现实 中 存在
的动物 。 从 《 闻 一多 伏 羲考 》 中看出 ， 龙 是 蛇 的 形 象 吸取 了 马 的 头 鹿的 角 ， 鸟的

翅 膀 和 兽 的 足拼 凑 在 一 起 的 。 《 说文 解 字 》 说 ： “ 龙 ， 鳞 虫之 长 ， 能幽 能明 ， 能 短 能长 ，

能细 能巨 ， 春分 而望天 ， 秋分而潜渊 。 ” 龙的 名 称有 多 种 ， 《 山 海经 》 、 《 淮南子 》 、

《 说文 》 等谓 ： 雄龙有 角 ， 雌龙 无 角 ； 有角 称 “ 虫 ” ， 无角 称 “ 螺” ； 独 角龙称 “ 岐” ，

双角 龙成 “ 抖” ； 有翼 称 “ 应龙 ”。 龙 作 为 一 种 图 腾符 号 ， 被赋予 了 很多神 奇 的力 量 。

“ 龙 ， 虫 之 生于 渊 。 行 无形 ， 游于天者也 ” 。 “ 欲 小 则化 为 虫 ， 欲 大 则藏 于 天 地 。

欲上 则凌于 云气 ， 入 下 则 入 于 深泉 。 变 化五 日 ， 上下 无对 ” 。 ③ 正 是 由 于龙的如 此神 奇

之力 ， 吸 引 了汉代先人 的 目 光 ， 才成 为 汉 画 艺 术 家 重 点 刻 画 的 对 象 。 在 南阳 汉 画 像石

中 ， 有 个体龙 、 有驾 车龙 、 有 仙 人戏 龙 骑 龙 、 有双 龙盘结 、 二龙穿 壁 、 龙虎斗等 。 龙

是我 们 中 华 民 族 的 象 征 ， 象 征着吉祥 、 幸福 和 权力 。 根 据 其丰 富 的 寓 意 我 们 将 龙 的 形

象 分为 祈雨 、 镇 宅 避邪 、 引 领 升仙 、 祥瑞 四 大类 。

祈 雨 之龙

《 洪范 五 行绎 》 言 ： “ 龙 ， 虫之 生 于 渊 ， 行 无形 ， 游于 天 者也 。 “

陈 鼓应 ： 转 引 战 国 管 子撰 ： 《 管子 水地 》 《 管 子 四 篇 检释 》 ， 商 务 印 书馆 ， 年 月 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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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四 《 双龙 穿 壁 》

图十五 《 双龙 交 尾》

图十六 《 二 龙 穿 环》 …

出 现 于 门 楣上 方 的 “ 双龙 穿 壁 ” “ 双 龙交 尾 ” “ 二 龙穿 环 ”

图 十 四 至十 六 等 图 像 石 具 有 祈雨 的 寓 意 ） 。

細 地 区 农 业 跳 想 让 歸 辅 这 个 地方 必 綱 量 ， ，

充沛 ， 水分湿 润 。 当 时 农 业 是否 丰 收 很 大 程 度 上 取 决 于 天 是 ： ：

， ■

否能及 时降雨 。 每逢干 旱 的 时候 ， 民 间 便盛 行 祈 雨 仪 式 。 《 山 。 ；■ 舍少 ： 丨

海经 大 荒 车径 》 记载 ： “ 旱 而 为 应 龙 之状 ， 乃 得大 雨 ” ， 可

见 ， 千 五 百 年生翼 的应 龙 ， 有 引 水 功能 。 此外 ， 民 间还盛行

男 女交 合 的 祈 雨 仪 式 。 南 阳 地 区 受 楚 文化 影 响 ， 认为 雨水乃
是 天 气 地气 交 合 的 产 物 。 《 管子 五行》 云 ： “ 以 天为 父 以 地
为母 ” 双龙 穿壁 ” “ 双 龙交 尾 ” 在 古 人 意 识 中 就 是 寓 意 生 命

延续 不段 ， 是 种 生殖崇拜 ， 就是 男 女交合 的 象征 ， 出 现在 ■ 、

汉画 像 石 巾 与 細 祖 剛 陳 会 難縣 在 ， “

图 十七 《 应龙 熊 铺 首衔 环 》

陈 鼓应 ： 《 管 子 四 篇 途释 》 ， 商 务印 书馆 ， 年 月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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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象 的 出 现 便 具 有 了 祈 雨 的 寓 意 。

镇 宅 避 邪 之龙

《 论衡 》 云 ： “ 宅 中 主 神十二焉 ， 青 龙 白 虎 列 十 二位 ， 龙虎 猛 神 ， 天之 正 鬼 也 。 ”

龙虎 凶 猛 ， 常 常 出 现在墓 门 之上 ， 寓意 驱 邪逐恶 。 在 方 城 县城 关 镇 一 号 墓 出 土 了 一块

“ 应龙 熊 铺 首衔 环 ” 画 像 石 （ 图 十七 ） 为 长方形 ， 长 厘米 ， 宽 厘米 。 画

像上刻 一应龙 ， 曲 颈独角 ， 昂 首 展 翅 呈 飞 腾状 。 龙的 造型 不受画 像 石 空 间 大小 影 响 ，

根据 画 面 大 小 任 意变 形 ， 不拘一格 。 中刻一熊 ， 张 牙 舞爪 。 铺 首 由 饕餮演化而 来 ， 具

有避邪 的作用 ， 与 龙放 在 同 一 画 面 中 。 此 时 的 应龙具有镇宅 避邪 的 作 用 。

引 领升仙 之 龙

图 十八 《 羽人 应龙》 出 土 于 唐河 县 针 织 厂

權：各鍵■意 ‘

图十九 《 仙 人 乘 龙》 出 土 于 南 阳 市
龙 图 腾 宗拜 ， 在汉 以 前 己 出 现 。 到 了 汉代 ， 龙更受 人童视和 拜 。 此 时 的龙 不但

是 一 种 图 腾 崇 拜 还 具 有 更深 层 的 寓 意 ， 具有 了 驾 乘 升 仙 的 寓 意 。 《 易 》 曰 ： “ ‘ 时乘 六

龙 以 御天 ’ ， 武帝 愿 乘 六 龙 ， 仙而升天 ， 曰 ： ‘ 吾 所乐独 乘 六龙 然 ， 御 六龙得其调 ， 使

我心若 ” ， 《 史记 封禅书 》 中 说 ： “ 黄帝 釆首 山 铜 ， 铸鼎于荆 山 下 ， 鼎既成 ， 有龙 垂

胡须 ， 下 迎皇 帝 ， 黄帝上骑 ， 群 臣 后 宫 从 上 者 七 十 余人 ， 龙乃 上去 。 ” 可看 出 ， 龙是

普 通 凡 人 升 天 成仙 时 必 需 的 交通 工 具 龙在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同 样 具 有 了 引 领 墓 主 人 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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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 的功 能 。 出土的 “ 羽人 应龙 ” 、 “ 仙 人乘 龙 ” （ 图 十八 、 九 ） 画 像石 最 具有 代

表性 。

“ 羽人 应龙 ” 出 土 于 唐 河 县 针织 厂 ， 画 面 刻 羽 人 《和 应 龙 。 羽 人 双 臂 前伸 ， 在追

逐 中 东张西 望 。 应 龙刻画 的 相 当 生动 ， 曲颈 ， 翅尾 ， 头 生 双角 ， 张巨 口 ， 长舌 伸 吐 于

夕卜 ， 双 翼展 幵 作升 腾飞 奔 之状 。 应龙 ， 传 说是 膨 》

引 魂 升 仙 之 神 兽 “ 乘 雷 车 服 驾 应 龙 ” ②羽 人 。 ， 。 ，

有 翅膀 祖 腿 “ 醜 人 之行 胜 ， 。 ，

毛 ， 臂 变 为 翼 行于 云 ” ③ 应龙 和 羽 人 放在 同 ， 。

画 面 应 龙 成 为 羽 人 神 仙 的 坐骑 共 同 起 到
， ，

引 领墓 主 人升 仙 的 功 能 。 南 阳 市 出 土 了 一 块“ 仙

人乘 龙 ” 醜石 ， 画 左麵 麵人 ， 人乘 龙 ，

一人骑 虎 。 图 右刻 一熊 张臂 跟 随 一虎 ， 虎昂首 ‘

张 口 扑 向 一怪 兽 ， 怪 兽 勾 首 夹尾 縛 坐 于 地 。 这 ‘

种 表现難 升 輸 醜 石 财 掘纳 容 都 是 ， 越教 邀 “

人乘 于龙 背 仙 人 弧 猛兽 开道 删 应龙 ， ， ， ； ‘ 〈暴 羞
和 羽 人 的 描 俩 了 汉 人 的 升侧 。

图二 《 黄龙 白虎》 出 土 子 南 阳 市 白 滩村

祥瑞之 龙

何 为 祥瑞 ？ 祥 ： 吉祥 ， 需 要 表 达 人 们 的 某 种 美 好 的 政 治愿 望 。 在 汉代 董 仲 舒 “ 天

人感应 ” 儒 家 思想 的 影响 下 ， 汉 民 众沉 迷 于 祥 瑞 。 特 别 是 在灾 乱 四 起 的 东 汉 ， 祥 瑞观

念 蔓 延 样 瑞 成 为 人 们 的 精 神 寄 托 物 在 这一 时 期 龙 充 当 了 人 们 心 目 中 的 祥 瑞 之 物
， 。 ， 。

据 《 史 记 》 记载 ， 南宫 、 巴郡 、 新 丰 都 曾 发 现过 黄 龙 ， 汉元 帝 的 年 号 是 “ 黄龙 ” ， 可

见汉统 治 者 已把 “ 黄龙 见 ” 视 为 样瑞现 象 。

在 南 阳 市 白 滩村 出 土 了 一 块 “ 黄龙 白虎 ” 画 像石 （ 图 二十 ） ， 厅 堂 左侧刻 黄龙 ，

右侧刻 白 虎 ， 汉代把 “ 黄龙 见 ” 视 为 祥 瑞 现象 。 虎又 是 “ 吞 噬鬼 魅 ” 的 野 兽 ， 两种 动

物 放在 同 一 画 面 ， 喻 意 驱邪 逐 恶 ， 以 求 吉祥 平 安 。 南 阳 汉画 像 石 中 龙 的形象 反 映了

汉 代人 的 思 想观和 高超 的 艺 术 审 美 能力 。

羽人 身 长 羽 毛能 飞 翔 的 人
： 最 早 出 现 在 《 山 海经 里 称 羽 民 羽 人 因 身 有 翼 能 飞 。 》 ， 。 ， 因此 与 不死 同 义 。

② 顾 迁 译注 淮南 子 》 卷六 淮 南 子 览 冥 训
： 中华 书局
《 年 月版 页 《 》 ， ， ， 。

王充 论 衡 第 六 卷 龙虚 篇
： 《 上 海人 民 出 版社 》 年 月版 页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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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节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 蛇” “ 兔” “ 犬 ” 的 艺术 形 象

一 、 “ 蛇 ” 形 象及 其 寓 意

蛇 是 人 们 现 实 社会 中 存 在 的 动 物 在 古 时 是 种 凶 猛 的 动 物 ， ， 对人 类 生 存 造 成 了 严

重 威胁 。 在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出 现 的 比较 少 ，

在 数 量上远远低于 龙形象 在 汉 。 細 ？

石 中 未 单独 的 出 现在 画 面上 而是 以 神话
， ，

故 事传说 的 形 式 出 现在 画 像石 中 “ 高祖斩 ，

蛇 图二 ” 是 仅 有 的 ±夬 关 于 蛇 縣 的
（

汉 画像 石 麵 中 的 蛇不再是 人人害 怕 的 凶 ，

猛动 物 ， 己 被人 幻 想 成 种善 良 的祥瑞 。

蛇在汉代被认 为 是 种 祥瑞 。 “ 高祖 缕
被酒 ， 夜 径泽 中 ， 令 人行前 ， 行 前 者 还报 《 祖斩 蛇 〉
〉

曰 ： ‘ 前 有 大蛇 当 径 ， 愿还 ’ ， 高 祖醉 ， 曰 ： ‘ 壮士 行 ， 何畏 ！ ’ 前拔剑去 斩蛇 ， 蛇遂分

两径开 。 ” 之后 ， 刘 邦 取 胡 亥代 之 。 该 画 像石 构 图 准确 ， 简练明快 ， 形神兼备 ， 情节

连贯 。 蛇 出 现 的 征 兆 暗 示 刘 邦 当 皇 帝 是 天的 旨 意 ， 为 自 己称帝 找到 借 口 。 通过神 话 传

说 的 形 式来 说 明 蛇 也 是 一 种 祥 瑞 动 物 。

二 、 “ 兔 ” 形 象及 其传说 “

在 南 阳 汉 画像 石 中 ， 玉 兔有 的 被 刻 绘 在 西 王 母 身 边 ， 有 的 刻 绘在圆 轮 中 以 象征 月

亮 ， 有的刻绘在 田 猎的画 面 中 。 田 猎 中 的玉兔 、 月 轮 中 的 玉 兔 和西 王 母 身 边 的 玉 兔 是

有 区别 的 。 “ 玉兔捣药 ” 是 最受关注 的 话题 ， 人 们往 往会想 到 婦娥 奔 月 和 东 王 公 、 西

王 母故 事 中 的 玉 兔 。

搞 药兔

司 马迁 ： 《 史 记》 卷八 《 高 祖本 纪》 ， 中 国 纺 织出 版社 ， 年 月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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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 ：

喊 ：

圓 对
图二二 《 东王 公 西 王 母 》 图 二三 《 苍龙 星座》 图 二四 《 荷 毕 败猎 》
“ 捣 药兔 ” 的 形 象往往 出 现在 “ 东 王公 西王母 ” 题材的 画 像石 中 （ 图二 二 ） 。

在南 阳汉画像石中 ， 常 见到 西 王 母与 玉 兔捣 药 出 现 在 同 一 画 面 中 。 《 淮 南子 》 中说 ：

“ 弃请 不死之药 与 西王 母 ， 姮娥 窃 以 奔 月 。 … 遂托 身 于 月 ， 是 为 擔蜍 。 ” 玉 兔在 月 宫

揭药 ， 人 们 往 往 把玉 兔 搞 的 药 与 不 死 之 药 联 系 在 一 起 。 南 阳 市 熊 营 出 土 了 一块 “ 西王

公 东 王母 ” 画 像石 ， 画 面 中 刻一高 足 盘 ， 象征 “ 悬圃 ” ， 高 足 盘 上坐着 东 王 公 和 西

王母 。 再 上面 刻 一 鸟 ， 就 是传说 中 的 “ 三足 鸟 ” 据 说 此 鸟 平 日 在 昆 企 山 上常 展幵双 翅 ，

左 翼 下 遮 的 是 东 王 公 右 翼 下遮 的 是 西 王 母 最 上 面 刻 一 乘 鹿 仙 人 最 下 面 刻 的 是 “ 玉
， 。 。

兔捣 药 ” 。 西 王 母 掌 握着 不 死 之 药 ， 在 画 像石 中 把 玉 兔 刻 绘 在 西 王 母 身 边 ， 自 然而然

让 人联 想 到 玉 兔 是 在 为 西 王 母 服 务 的 ， 职 责 是 加 工 不 死之 药 ， 这也 与 西王母 的 传 说相

吻合 。 据 说 此 药 是 长在 昆 合 山 上 的 一 棵 不 死 树 上 采 摘 下 来 的 ， 然后 经 玉兔加 工而 成 。

有 人 会 产 生 怀疑 为 什 么 加 工 不 死 药 的 是 玉 兔 而 不 是 月 宫 里 的 蟾餘 呢
， ？ 在古代没有西

药只 有 中 药 ， 玉兔加 工 的 是 中 药 ， 中 药又 叫 草药 ， 具 有特殊 功 能 的 植 物 。 兔 子 是 食草

动物 ， 兔 子 有 锋利 的 牙 齿 ， 其 生 理 结 构 决 定 它 要 不 断 的 阻 嚼 来锻 炼牙 齿 ， 咬碎 草基 的

过 程 如 同 中 药 加 工 的 过 程 在 传 说 中 玉兔 加 工 不 死之 药 就 比 其 它 动 物来 加 工 不 死之药
，

校注 陈 广 忠 ： 《 淮南子》 上册卷六 《 览冥训 》 ， 中华书局 ， 年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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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 的 合情 合 理 。 可见 ， 汉代祖 先 的 想 象 力 既丰 富 又 合情 合理 。 此 幅 画 中 兔子跟 月 亮一

样被神话 了 ， 玉 兔 被 描 绘 成兔 头 人 身 。

月 轮兔

《 席上腐谈 》 卷 上 ： “ 兔 自 属 日 ， 所谓 月 中 兔者 ， 月 中之 日 光也 。 丹家借此 比喻

神 入气来 ， 犹 月 光照入 月 内 ， 乃 着兔 于 月 ， 以 为 法 象” ， 同样 ， 旧 小说 中常有 “ 金鸟

西坠 ， 玉兔东 升 ” 之语 ， 在 这些文献 中 ， 兔 跟 月 联 系 在 了 一起 。 相 传 月 亮之 中 有 一 只

玉兔 ， 终 日 拿着 玉 杆 ， 日 复一 日 ， 年 复 一 年 的 跪地 捣 药 ， 把捣 好 的 药制 成药 丸 ， 服用

次药丸 可长生不 老 。 久 而久 之 ， 玉 兔成 了 月 亮 的 代 表 。

在南阳 出 土 的汉画 像石 中 ， 很 多 画 面 把 玉 兔 和 月 亮刻 画 在 一 起 。 在 南 阳 县蒲 山 店

阮堂 出土 的 “ 苍 龙 星 座 ”画 像 石 中 （ 图 二三 ） ， 上刻 一 月 轮 ， 内 有玉 蟾餘 。 下刻 苍

龙 星座 。 同样 ， 在南 阳 市 白滩出土了 一块 “ 牛郎 织女 ” 画 像石 ， 画 像左 上 方 有 七 星 相

连呈圆 形 ， 内 雕 玉兔 ， 表示的 是 月 宫 。

畋猎兔

汉 代 富 家 子 弟 崇 尚 田 猎 之风 。 仲长统 《 昌 言》 ： “ 目 极 角 抵之观 ， 耳 穷 郑 卫之 声 ；

入 则耽于妇 人 而 不 反 ， 出 则 驰于 畋猎 而不还 。 ” 《 汉书 仲 长统传 》 ： “ 连年 列 骑 ， 田

猎出入 ， 毕 戈 捷捷 ” 描 绘 了 当 时 田 猎 的 景 象 。 司 马迁在 《 史记 货 殖 列 传》 中 说 ： “ 闲

游公子 ， 饰冠剑 ， 连车骑 ， 亦 为 富贵容也 。 犬射渔 猎 ， 犯晨夜 ， 冒霜雪 ， 驰坑谷 ， 不

避猛 兽 之 害 ， 为得其味也 。 ”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出 现 了 大 量 狩 猎 的 画 面 。 在 田 间狩猎的

画像 中 ， 兔子 是 一 种 痩 小 的 动 物 ， 常 常 遭 受 家 犬 的 追赶 ， 兔子 成 了 富家 子 弟狩 猎 的 目

标 。 在唐河 县针织厂 出 土 了 一块 “ 荷 毕 畋猎 ” 的 画像 石 （ 图二 四 ） ， 画面 左上 方 刻 一

猎者 ， 双手荷毕 ， 跨步 欲 网 猎 物 ； 前有 三只 契犬飞 奔追扑 一 鹿 。 右 有二骑者 ， 扬 鞭催

马奔驰 于 猎 场 ， 中间 一人 ， 一 手 抓兔 ， 一手执 敲击猎物 。 兔成 了 富 家 子 弟 在 田 猎活

动 中 捕杀 的 猎物 。

在南 阳 汉画 像石 中 “ 兔 ” 的 形 象多 种 多 样 ， 形 态各 异 ， 活 拔生 动 。 无 论 出 现在 怎

郑先兴 ： 《 汉 画 像 的 社 会学 研 究 》 ， 河南 大 学 出 版 社 ， 年版 ， 页 。

宋 俞 婉撰 ： 《 席 上腐 谈 》 卷 上 ， 商 务 印 书馆 ， 年版 ，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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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 画面中 ， 玉 兔 在 人们 心 目 中 都 是 吉 祥 物 ， 是 增 福 添寿 的 象 征 。

三 、 “ 犬 ” 形象及 其 分 类

犬 为六 畜之 一 ， 早 在 裴 李 岗 文 化 时期 ， 犬 己 被 驯 化成人 类 的 忠 实 伴 侶 。 “ 声 色是

娱 ， 犬 马 是好 ” 《 后汉 书 宗 室 四 王三 侯 列 传 第 四 》 。 在 长 期 的 驯 养过 程 中 ， 犬的原始

野性 已 被忠 诚所掩盖 。 它 不仅 能 看 护 院落 ， 还能帮 人 狩猎 。 汉 代 流行 田 猎 之 风 ， 贾谊

疏 陈 政治 云 ： “ 今不 猎猛 敌 而猎 田 歲 ， 不 搏反寇而 搏蓄冤 ， 玩 细 娱而 不 图 大 患 ， 非所

以 为 安也 。 ” 上 自 皇帝 ， 下 至 贵 族将 相 ， 无 不 把 铗 弓 牵 犬 视 为 一 种 高雅 的 生 活 享 受 。

据 《 汉书 贾部 牧 路 传 》 载 ， 文 帝宁 可 “ 不 猎 猛敌 ” “ 不搏 反 寇 ” ， 也要 “ 选其 贤 者 使

为 常侍诸吏 ， 与 之驰驱射 猎一 日 再三出 ” 《 礼记 少仪 》 注 曰 ： “ 犬 有三 种 ， 一曰守

犬 ， 守 御 宅 舍者 也 ； 二 曰 畋犬 ， 田 猎 所用 也 ； 三 曰 食犬 ， 充雇厨 庶 羞用 也 。 ” 南 阳汉

画 像石 犬 的 形 象 中 ， 主 要 有败 犬和 守 犬 。

败犬

图 二五 《 畋猎 》 出 土于 南 阳 市 七 一乡 王庄
败犬 是 出 现 在 “ 畋猎 ” 画 像石 中 （ 图 二五 ） ， 帮 主人狩猎 的 ， 且 狩 猎 必 须用 良犬 。

《 吕 氏春 秋 贵当 篇 》 说 ： “ 齐有 好 猎 者 ， 终 日 不得兽 ， 入 则 愧其 友 。 推 其所 以 不 得

兽 、 狗恶 故也 。 欲得 良狗 则家贫 。 家富 则得 良狗 ， 得 狗 则数 得 兽 矣 。 非独猎者 ， 百事

班固 ： 《 汉书 》 卷二 — 《 贾 邹 牧路 传 》 ， 中华书局 出 版 ， 年 月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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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然 。 ” 在南 阳 汉 画像石 中 ， 有 的 犬追 捕 奔鹿 、 有 的 追捕兔 子 、 有 的 追捕狐狸 ， 犬异

常 凶猛 。 在 汉 艺 术 家 笔 下 犬 的 形 象 可 谓 形 态各 异 、 生动 活 拨 。 在 南阳 市七一乡 王庄 出

土 的一块 “ 败猎 ” 画 像石 中 ， 图 左 一 人 持 箭牵 獒 穷 追 一 鹿 ， 鹿 下一兔 ， 低头 躲藏 。 右

一人单腿跪地 ， 引 弓 欲射奔鹿 ， 另 一人 驰 骋 于 畋 猎 场 上 。

守犬

御盗 的作用
图二六

守 犬 是 看 家护 院 的 犬

。
《 牵犬门 吏》

，
图二七 《

刻 画 在 墓 中 是 用 来 保 护 墓 主 人 生 命财 产 安
奠 咬 赵盾 》
圓 图 ■ 八
■

的
《 藝

，
》

起到 看家

在 南 阳 汉 画 像石 “ 牵大 门 吏 ” （ 图 二六 ） 、 獒 咬赵 盾 ” （ 图 二七 ） 、 “ 獒 ” （ 图二

八 ） 中 ， 犬是作为 “ 守犬 ” 的形象出 现 的 。 “ 牵犬 门 吏 ” 画 像石 中 ， 门 吏头束发髻 ，

坦胸赤臂 ， 下 着 短裤 。 双 手 控 环 牵犬 ， 犬 竖 耳 跨 坐 于地 ， 眼 睛注 视远方 。 獒 ， 是 一种

善斗 、 凶猛 、 形 体 比 一般 犬 大 的 狗 。 与 门 吏 出现在 同 一画 面 中 ， 一 起 来 保 护 墓 主人 的

生 命财产 。 邓县 长冢店出 土 了 一块 “ 獒 ” 的 画像石 ， 此 幅 画 像 石 中 的 犬 未 与 其 它动 物

或 人 共 处 一画 面 ， 而 是 单独出 现 在一幅 图 中 。 属 于独 立配 景 法 ， 画 面周 围 由装饰花纹

组成 的 画 框 。 《 尔雅 释畜 》 ： “ 狗 四 尺为獒 ” 。 獒 。 即 猛犬 ， 大犬 。 画 中 的 獒卧 姿 ， 双

耳竖立 ， 张 口 作 狂叫 状 ， 使人不 敢接近 。 此 幅画构 图 简洁 ， 布 局疏 朗 ， 主题突 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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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 南 阳 汉画 像石 中 “ 羊” “ 猴” “ 鸡 ” 形 象 及其 寓 意

一 、 “ 羊 ” 的 艺术 形 象

图二九 《 百戏 吉羊》 出 土 于 南 阳 市 七一 乡 沙 岗 店

羊 ， 通 “ 祥 ” ， 有美 好 、 吉 祥 的寓 意 。 《 春秋 》 说 “ 羊者 ， 样也 。 ” 《 春秋 繁 露 》

里有 “ 凡贽卿 用 羊盖 ， 有角 而 不 任 ， 如 好仁 者 ； 执之 不 鸣 ， 杀之 不 请 ， 类 死义 者 ； 盖

饮 其母 ， 必 跪而 受 之 ， 类知 礼 者 故 羊 之 为 犹 样 与 ！ 故卿 以 为 贽 ” 之 说 。 《 汉元 嘉 刀

铭》 ： “ 宜 侯王 ， 大吉羊 ” 。 在汉代 瓦当 、 铜镜中 出现 了 “ 大 吉 羊 ” 的 铭文 。 羊 的名 称

与 吉 祥 观 念 在 语音 上 相 同 或 相 近 ， 从而 含 蓄 地 表 达 出 人 们 的 祝福 吉 祥观 念 。 在山 东画

像石 中 羊的 形象比 较 多 见 ， 而 在南 阳 汉画 像石 中 ， 羊 比较罕 见 。 羊 是人 们 日 常 生 活 比

较常 见 的动物 ， 可 推 断 山 东 养 羊业 比 河 南 南 阳 丰 富 。 仅 有 的 一 块刻 有 羊 形 象 的 画 像 石

是 出 土 于南 阳 市 七一乡 沙 岗 店的 “ 百戏 吉羊” 图 。 画 面 分 上 下 二层 ， 上 层为 百 戏 ，

下层为 吉羊图 。 图 右刻一马 二 羊 ， 一羊 尖角 ， 一羊 卷角 。 在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羊这 种 祥

兽 与神仙 同处 一画 面 ， 共 同 营 造 了 汉 代 人幻 想 的 长 生 不老 世 界 。

二 、 “ 猴 ” 的 艺 术形 象

汉 董 仲舒 撰
隱
： 《 春秋繁 露
图 三十

》 ，
《

中 州 古 籍 出 版 社 出 版社
驯虎 》 出 土 于方 城 县

， 年 月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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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 同 羊一样 ， 也 是 谐音双关 的 修 辞 方 法 ， 出 现 在南 阳 汉 画像石 中 。 猴同 “ 侯 ” ，

辈 辈 封 侯 表达 人 们 生 前 的 最 高 追 求 和 希 望 后 代 能 封 侯 赐 爵 的 美 好 希 望 猴 机 灵 活 拨
， 。 ，

聪 明 可爱 ， 很 受 人喜爱 。 山东 ， 河 南 南 阳 等 地 画 像石 上 猴 的 形 象 比 较 多 见 ， 与汉代驯

猴 、 猴戏 的盛行 有关 。 《 礼记 乐 记 》 中 子夏对 魏公 侯 曰 ： “ 今夫新 乐进 俯 退俯 ， 奸声

以 滥弱 而不 止 ， 及 优侏儒 ， 獲杂子 女 ， 不 知 父子 … 。 ” 郑玄注 曰 ： “ 猨 ， 称猴也 ， 言舞

者如 称猴戏也 。 ” 在 南 阳 汉画 像石 中 ， 猴 没有 作 为 单 独 的 动 物 出 现 在 一 幅 画 面 中 ， 往

往与 其它 动 物 出 现在 同 一 画像石 中 。 在 方 城县 一 号墓 出 土 的 “ 驯虎 ” 画 像石 中 （ 图三

十 ） ， 猴 便与 牛 和 胡 人 出 现在 同 一 画 像 石 中 ， 图 左 刻 一 猴 一 手 抓虎尾 ， 一 手 抓虎腿 ，

把 猴调 皮 、 淘气 的 形 象 表 现 的 淋 漓 尽 致 。

三 、 “ 鸡 ” 的艺 术形象

图 三一 《 斗鸡 》 出 土于南阳 县英 庄

鸡在 中 国 文 化 史 上 是 积 极 而 阳 光 的 鸡 成 为 激 励人类 按 时 起 身 勤 勉 图 强 的 挣 友 ， ， 。

“ 风 雨凄 凄 ， 鸡 鸣 階階 ； 风月如晦 ， 鸡 鸣不 已 。 ” 这是 《 诗经 》 中对 鸡 的赞颂 。 斗鸡 ，

在 春秋 战 国 时期 已经 流 行 。 “ 临 溜 甚富 而 实 ， 其 民 无 不 吹 芋鼓 瑟 ， 击筑 弹琴 ， 斗 鸡走

狗 ， 六 博蹋 者” 。 《 汉书 张汤传》 ： “ 上 自 处 置其 果 ， 居 冢 西 斗 鸡 翁 舍南 ” ② 可见

在汉代 ， 斗 鸡之 风 更 加 流 行 斗 鸡 走 狗 表 达 了 墓 主 人 对 民 间 快 乐 游 戏 的 沉 迷 和 向 往
。 ， 。

南 阳 县英庄 出 土的 “ 斗鸡 ” 画像 石 （ 图 三一 ） 是 南阳 地 区 仅有 的一 块 “ 斗鸡 ” 形

象 的汉 画像石 。 图 中 伞盖下置 两樽 ， 三盘 盘 中 放 肴品 ， 。 三只 雄鸡 昂 苜 恐 目 跃 跃欲 斗 ，

尾 巴 高高 竖 起 ， 其 后 各 有 一 持 兵 械者 唆 斗 ， 另 各有随侍警卫 。 民 间 画 工 以 饱 含 激情 的

笔墨描绘 了 一幅 斗 鸡的场 面 。

① 《 史记 苏 秦 列 传 》 ： 记载 ， “ 临 溜甚 富 而 实 ， 其 民无不 吹 芋鼓瑟 ， 弹 琴 击筑 ， 斗鸡 走 狗 ， 六博 蹋 鞫 者 ” 。

杨 树达 ： 《 汉书窥管》 卷二十八 《 张汤 传 》 ， 湖 南 教育 出 版 社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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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章 南 阳 汉 画 像 石动 物 肖 形 的 文化 内 涵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所 属 建 筑 绝大 多 数 为 丧 葬 礼 制 性 建 筑 ， 画 像石 作 为 一 种 特 殊 的 艺

术形 式 ， 本 质 意 义 上是 一 种 祭 祀 丧 葬 艺 术 ， 传 达着丰 富 多 彩 的 文 化 内 涵 。 ① 动物与人

们 的 生产 、 生 活 息 息相 关 ， 人 与 动物有一种特 殊 的关 系 。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的动 物 肖 形

蕴含 着丰 富 的文化 内 涵 。

第 一节 “ 仁孝 ” 旳儒 家和 “ 长 生不 老 ” 的 道教 思 想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兴 起 一 方 面 与 汉 代 生 死观念 有 关 另 一 方 面 与 丧 葬 礼 俗有 很 大 的 ，

关系 ， “ 罢識 百 家 ， 独 尊儒 术 ” ， 儒学 成 为封 建社 会 的 主流文 化 ， 故南 阳 地 区 的 丧葬 礼

俗 受 儒 家 影 响 比 较大 。 但对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影 响 比 较大 的 还 是 道 教 思 想 。 儒道 学 说是 如

何 影 响 南 阳 地 区 的 丧 葬 礼俗 的 。

《 后汉书 荀 淑传 》 说 ： “ 汉制 使天 下 诵 孝经 选 吏 举孝廉 ” “ 以 视天下 莫遗 其 亲 ” ， 。

《 礼记 卷二 十五 》 中 说 ： “ 事 死如 事生 ， 事 亡如 事 存 ， 孝 之 至也 。 ” 孔 子说 ： “ 孝悌

也者 ， 其 为 仁之本 与 ！ ” 荀子 说 ： “ 丧礼 者 ， 以 生 者 饰死者 也 ， 大象 其 生 以 送 其 死 也 。 ”

③ 从文献 中 可看 出 ， 儒家 核心 观 念是 “ 仁孝 ” ， 只 有孝 亲 才 能 孝君 、 忠君 ， 才 能 为统 治

阶 级 服 务 丧 葬 是 否 隆 重 是 孝 与 不 孝 的 一 个 重 要 标 准 汉 代 的 丧 葬 观 念 就 是 建 立 在“ 视
。 。

死如生 ， 视 亡如 存 ” 的 基础 之 上 的 ， 为 了 让死 者 在 死 后 仍 然 得 到 人 世 间 已 得 到 或 未 得

到 的 一切 ， 儒 家 倡 导 入世 ， 对 现 实 社 会 的 全面 关 注 和 肯 定 。

首先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出 现 了 很 多 反 映现 实 社 会 生 活 的 场 面 。 出 现较 多 的 有 车 骑 出

行 、 丘 田 狩猎 、 阉牛 、 博虎 、 斗鸡等 ， 画 面 中 的 动 物 仿 佛 就在 身 边 ， 给人一 种 超强 烈

的现 实 感 。 比 如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出 现较 多 的 “ 车骑 出 行 图 ” （ 图 三二 ） ， 图 中 刻 一骖

车 ， 车 上坐 两 人 ， 驳者居 前 ， 主人 居后 。 骇 车 前有 三 导 骑 ， 齐驱并 驾 ； 车后有 二人 回

身 弯 弓 欲射 ， 后 五骑 排 成 两 列 ， 挥 刀 持 盾 作 追击 状 。 画工 只 用 简 单 的 线 条 巧 妙 的抓 住

马 飞 奔 疾驰 的 神 态 ， 且每 匹 马 形 态 各 异 ， 概 括 的 栩栩 如 生 。 原 本静 止 的 画 面 经 艺 术 家

信立祥 ： 《 汉代 画 像 石 综 合 研 究 》 ， 文物 出 版社 ， 年版 ， 页 。

王云五 礼 记 今 注 今译
： 《 》 《 庸 》 卷 十 九 章 新 世界 出 版 社
中 ， ， 年版 ， 页 。

高 正 《 荀 子 版 本 源考
： 》 ， 中 国 社 会科 学 出 版 社 年 月版 ，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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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精 心绘 制 产 生 了 运 动 的 感 觉 ， 人 们 仿 佛 听 到 马 车 奔 驰 的 轰 鸣 声 真 实 生动 的 车 骑 出 。

行图 ， 是 人 们 出 于 孝 心 而 为 亲 人 幵 设 的 一个 自 我 安慰 的 现 实 世 界 ， 希 望 亲人 在墓 中 仍

然 可 以 继 续 占 有 这些 财 富 ， 享受人 间 的 荣华富 贵 。

图三二 《 车 马 出行图 》

其次 ， 儒家 “ 致中和 ” ， 孟 子认 为 ， 只有 “ 尽心知性 以 知天 ” ， 才能 “ 上下 与 天

地 同流 ” 。 强 调 人 与 世界 万 物 有 亲 善 。 在 南 阳 汉画像 石 中 ， 表 现在 人 与 动 物 和平 共 处 。

如 “ 牵犬 门 吏 ” “ 牵牛 ” 等画 ■

像 石 此 外 还 有 大 量 “ 虎躯 人
。 悉兔 繁 塞 ： ：‘ 冗
首 ” 图 三三 “ 龙躯人首
（ ） 、 ”

等 ， 研 転 入 输細

依 的道理 ，

处 强 调情 感 的 和 谐 。 图 三三 《 虎 躯 人首 》

儒 学 占 汉 代 社 会 主 流 文 化 的 同 时 其 它 思 想 特 别 是 道教 思 想 和 民 间 宗 教 对 南 阳 汉 ，

画 像 石 的 影 响 也 比 较大 。 南 阳 汉 画像 石葬 俗有丰 富 的道教 内 涵 ， 是 以 图 画 形态 间 接表

现 出 来的 道教文献资 料 。

道 教 不 同 于 道 家 思 想 道教 产 生 于 东 汉 中 叶 接 受 了 道 家 和 儒 家 的 某 些 思 想 观 念
。 ， ，

吸 收了 黄老之学 ， 神仙方术 思 想 ， 阴 阳 五 行 说 和 原 始 巫术 文 化 等 ， 满足 现 实 世 界 中

人们 的心理欲望 。 而 道 家 思想 ， 主 要指 老 庄 思 想 ， 回归 自 然 的精神 超越 。 南阳汉 画像

石 作 为 一 种 民 间 艺 术 其 题 材 内 容 造 型 和 艺 术 风格 ， 、 ， 更 多 反 映 出 的 是 民 间 道教思 想 。

汉代 人 持 有 “ 死 人 为 鬼 之 所验 ， 鬼之 有知 ” ② 的观念 ， 相信 “ 我命 在 我 ， 不 属天地 ” ，

长 生 不 老 和 神 仙 思 想 是 其 核心 内 容 ， 汉代人广 设宗 庙 、 家庙 、 祠堂 ， 以 此达 到 能 与 先

祖 灵 魂 进 行 交流 的 目 的 。 希望 把墓 室变成 先 祖生 前环 境 的 样子 ， 让 祖 先在 阴 间 永 享 极

方术就是 方土 ， 或 称 为 有 方 之士 ， 用现代人 的 话说 ， 就 是 持有方术的 人 ， 后 来则称为 道士 。 东汉 以 来 ， 始 将方

士 叫 做道 士 。 晋代 以 后 ， 方 土 之 称 渐 不 通行 ， 而 道 士 之 称 流行 。

东 汉 王充 ： 《 论衡 》 卷 第 二十一 《 死伪 篇 》 ， 上海 人 民 出 版 社 ， 年 月 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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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 。

首先 ， 星 象 为 道教 符 铭 ， 在 道 教 界 有 深远 影 响 。 《 太平经 》 所载 后 圣 李君 《 灵数

数 》 二十 眺 “ 佩星象 符 ” ① 被列 为 其 中

第 九诀 。 《 抱 朴子 》 内 篇 《 登涉 》 中 ， 把 星象

看作 “ 老君 入 山 符 之 ” 。 在南 阳 汉画 像 石 中 ，

“ 苍 龙星 座 ” ， “ 四 灵星座 ” （ 图三 四 ） 等 ， 画

像石 中 的 天文神话 题材 以 天象 的 观察为 基础 。

其次 ， 道教 追 求 长 生 不 老 和 羽 化 登 仙 ， 图 三四 《 四 灵 星座 》

这种 思想 影 响 了 汉 画 像石 刻 的 创 作 。 大量的

汉画 像石 强调 思 想 的 自 由 发 挥和 想象 。 “ 乘物 以游 心 ” “ 任其 性命于 情 ” 。 运用 奇特 的

想法 ， 任 由 想 象无拘 无束 的 飞 跃 ， 把 神 仙 世界描 绘 的 活 灵 活 现 。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出 现

的 镇墓 避邪 的珍 禽样瑞 的形 象 ， 都 围 绕着 墓 主 人 渴 望 长 生 不 老 灵 魂 升 天 的 主 题 展 开 ，

的 。 “ 西 王母 东 王 公 ” 画 像石 中 的 “ 玉 兔捣 药 ” 揭 的 便 是 不 死 之药 ， 西王 母 的 形象

又 是 建立 在拥 有 不 死 药 的 基 础 之 上

的 ， 玉 騰的背后 教长 ；

生 不 老 的 思想 。 “ 应龙 羽人” 图

三五 ） 、 “ 虎车 升仙 图 ” 描绘 了 墓 主 图三五 《 应龙 羽人》

人升仙 时 的场 景 ， 这 些 内 容都 表达

了 道教 长生 不 老 的 观念 ， 人 们 对 生 命 无 限 延 长 的 羡 慕 和 对 生 命 能 够 长 生 不 老 的 执 着追

求 。 另 外一种 生命延 续不断 ， 能 够 永恒 的 形 式 就 是 通 过 子 孙 的 繁 衍 来表 现 的 。 在南 阳

汉画 像 石 中 以 此 为 主 题 常 常 引 伸 出 许 多 阴 阳 相会 男 女 相 合 的故 事和 画面 来 如 “ 牛 ， 、 ，

郎织 女 ”、 “ 双龙 交 尾 ” 、 “ 双龙 穿 壁 ” 、 “ 二 龙穿 环 ” 等 等 ， 传 达 出 了 道 教提 倡 的 长 生 不

老 ， 羽 化升 仙 的思想 。

第二 爷 “ 信 神好巫 ” 的楚 国 民 俗

清 代 张 嘉 谋校注 的 《 明 嘉 靖 南 阳 府 志 校注 》 说 ： “ 周为申伯国 ， 春秋 属 楚 ， 战国

属韩 ， 秦 取 韩 地 于 汉 水之 北 ， 洛 阳 颖 州之 南 ， 置南 阳郡 治 宛 ， 以其 在 中 国 之 南 ， 居方

王明 ： 《 太 平 经 合校 》 ， 中华书局 出 版社 ， 年版 ，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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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汉水 之 间 。 故 曰南 阳 ” 。 南 阳 在春 秋 时 属 楚 ， 楚 国 的 民 风 民俗 对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产 生

了 一 定影 响 。 主 要表现在 以 下 几个方面 ：

一 、 天文星象

战 国 时 期 楚人甘德 与 魏 人石 申 合着的 《 甘石心经 》 ， 总 结 出 了 四 宫 二 十 八宿 历 法

体系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出 现 的 相 关星 相 丨

图 像 与 楚 地 发达 的 天文 学 知 识密切 相

关 。 在麵 “ 白 虎星座 ” （ 图 三六 ） 的汉

画像 石中 ， 不 仅青龙 、 白 虎 、 朱雀 、 玄

凿 的 准确 无误 ’ 而且 角 、 、 避
尾 、 牛 、 女 、 参 、 斗 、 鬼等 星 宿 也 应有 图 三六 《 白 虎 星座 》 出土 于 南阳县

尽有 。

二 、 ■巫

桓 温 《 新论 前 》 载 ： 觀王 “ 骄

逸 轻 下 筒 贤 务 鬼 斋 戒 洁鲜 以 祀 上
， ， ， ‘ “ ：

帝 礼 群 神 躬 执 職 起 舞坛 前 吴
， ， ， 。 ’ ■ 」 “

人 来攻 ， 其国人告急 。 而 灵王 鼓舞 自 三七 《 虎 出 土 于 唐河 县

若… ” 〖 在 汉代 上 自 国 君大 臣 ， 下 至平 民 百 姓 ， 受 到 灵 魂 不 灭观 念 的 驱 使 ， 认为 万事

万物 中有某些神 秘力 量 ， 认 为 在 生 前 所 取 得 的 东 西 也可 随 身 带走 ， 可 以 在阴 间 享用 。

可见 ， 楚 国 信鬼 好巫 现 象 严 重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 逐疫 升 仙 、 辟 邪驱鬼 、 乘龙升仙 、

骑 虎 升 仙等 画 像 ， 看 出 汉时 的 南阳 受楚 国 民 风习 俗 的影响 ， 信鬼好 巫题材 的 画 像石 在

南 阳 地 区 的 汉墓 中 占 有 一 定 的 数 量 。 在 唐河 县 出 土 的 “ 虎 吃鬼魅 ” 画 像石 （ 图三七 ） ，

画 中 穷 奇 如虎 有 翼 ， 前 肢 按 着 鬼魅 的 后 腿 和 左 臂 。 虎 前 爪 按 着鬼 魅 头 和 右 臂 ， 皆瞠 目

张口 。 “ 魅 ， 旱 神也 。 ” 《 诗 大雅 云 汉》 。 虎 的 形象 一 般 刻 画 在 墓 门 前 面 ， 是来专 门

两汉 桓温 新论 言体》 “ 昔楚 灵 王骄逸轻 下 简 贤务 鬼
： 《 ， ， 信巫 祝之道 ， 斋 戒 洁 鲜 以 祀 上 帝 礼群 神
， 、 ，

躬 执 羽 绂 起 舞 坛 前 吴 人 来 攻 其 国 人 告 急 而 灵 王鼓 舞 自 若
， 。 ， ， ， 顾应之曰 ： 「 寡 人 方祭 上 帝 乐 明 神 当 蒙 福
， ，

佑焉 ， 不敢 赴 救 。 」 而 吴兵遂至 ， 俘 获 其 太 子及 后 姬 以 下 ， 甚可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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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恶鬼 ， 镇墓 ， 祛邪 的 。

三 、 紧迫 、 急 促之风

《 论衡 率性篇 》 说 ， 楚俗 “ 促急 ” 。 万建 中 在其 《 论 秦 汉 风俗 的 时 代特 征 》 一

文 中指出 ： 汉 代 社 会 中 弥 漫着 紧 迫 、 急 促 的 风 俗气 氛 。 虽 然 儒 家 思 想 是汉 代 社会 的 主

流文化 ， 倡导 “ 厚重” ， 但 民 间 受 楚俗影 响 ， 南 阳 人对 生 活 充 满 了 激情 ， 呈 现 急 促之

紧迫 、 急 促之 风 。 南 阳汉
图 三八 《 斗牛 轰政 自 屠》 出 土 于 唐 河 县 针 织厂
画像 石 中 的 斗 兽圆 面 比较

多 ， 有斗 牛 、 斗虎 、 斗鸡等 。 有人 与 兽 斗 ， 兽与兽斗 。 如 唐 河 县针 织 厂 出 土 的 西 汉 时

期的 “ 斗牛 聂政 自 屠 ” （ 图三八 ） 画 像石 ， 画面上 部刻斗 牛 图 ， 一 力 士 上身 赤裸 ，

左手 叉腰 ， 右 手 毫 不 费 力 地将 一 牛 后 肢 提 起 ， 牛 两 前 腿着地 ， 喘 气 卷尾 挣 扎 。 使人 仿

佛 看 到 人 牛 相 斗 的 紧 张情 景 。 力 士 毫 不 费 力 的 将 牛 抬起 ， 可 见 力 气 之大 ， 充 分 表现 了

汉代人粗狂 ， 豪爽和急促 。 南 阳 汉画 像石 中 常 见 的 车骑 出 行 图 ， 是 汉 代 贵 族弦 耀 财 富

的 真实 写 照 。 南 阳 市 七 一乡 王庄 出 土 了 一 块 “ 车骑 出 行 ” 画 像石 ， 图 中 刻 一辆三 马 拉

的 紹车 ， 上 乘一尊者 ， 一 取者 。 其前 刻 三骑 ， 手挽缰催 马 作 导行 。 其后 刻八骑 呈两

排 。 后 排 四 骑背 侧 身 弯 弓 作 射击状 。 最后 刻 一人 ， 在 奔 跑 紧跟 其 后 。 乘 马车 出 行 是汉

代 贵 族 的 主 要 交通 工 具 ， 从 侧 面 也 反 映 了 汉 代 人 的 生 活节 奏 比 较 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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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动 物 肖 形 的 形 式 和 艺 术 风格 之 美

第一节 南 阳 汉 画 像石 动物 肖 形 的 形式 之美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在 汉 代 艺 术 家 手 下 形 态 各异 、 栖栩如生 ， 与 汉代人的

生 活和 民 俗 等 密 切 相 关 。 南 阳 汉画 像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在其 造 型 、 线条 、 构图 、 色 彩和

肌 理 等 艺 术 形式 上 也 有 自 己 独特 的 特 征 。

、 造型 ： 似与 不似

南 阳 汉 画像 石 能给人 一 种强 烈 的 心 灵 震 撼 感 除 了 丰 富 的 题材 内 容外 还得益 于 成 ，

功 的 造型 。 形 的 存 在 方式 主 要有具象 、 意象 、 抽象三种 类型 。 “ 南 阳 画 像 石 图 像通 常

都 能 以 强烈 的 视 冲 击 力 给 人 留 下 深 刻 的 印 象 这 种 强 烈 的 视 感 觉 并 不 是抽 象 的 艺 术 行 ，

为 ， 它 其 实是 艺 术 家 在进 行 艺术创 作 时 ， 运 用 变异 、 置换 、 转变 、 夸张和 互 融等 技 能

和创意 ， 对 客 观 世界 进行 意 象浓 缩 的 结 果 ， 是 物 体 的物 理 力 向 艺 术 感染力 的一 种 转

变 。 ” 纵观南 阳 汉画像石 的动物 肖 形画 面 ， 其 造 型 之 美 主 要 体 现 在 似与 不 似 的 意 象 造

型 。 而 以 意造型 、 以 情驱 笔 、 笔 随 心 运 是 当 今 中 国 绘 画 的 美 学基 础 。 故南 阳 汉 画像 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充 分 体 现 了 中 国 绘 画 的 美 学 思想 ， 具 有 东 方艺 术 的 神 韵 和 审 美意境 。

何谓 意象造型 呢 ？ 意象 造 型 是 指 汉 代 的 艺 术 家 在 表 现 动 物 肖 形 时 不 一 定 与 我 们 ，

所 见 现 实 生 活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相 一 致 但 仍 能 找 到 现 实 对 应物 的 视觉 样 式 。 真正 做到 “ 外

师造化 ， 中 得心 源 ” 、 “ 形 神 兼 备” 。 南 阳 的 汉 画艺 术家抛弃 了 商 周 时 代抽象化 的造型 ，

使南阳 汉画 像石 中 的动物 肖 形 造 型 妙 在 似 与 不 似之 间 我 们 主 要 从 以 下 两 个 方 面 来 品 。

味 南 阳 汉画 像 石 中 动物 肖 形 的意 象造型 之 美 。 一 是 夸张 概 括 的 动 态 美 。 二 是 浪 漫主 义

的 寓 意美 。

夸 张 概括 旳 动 态 美

刘世 声 ： 《 南阳 汉画 像 石 砖 的 艺术 价 值 与 视 觉 效 应 》 ， 郑 州 大学 学 报 ， 哲 学社 会 科 学 版 ， 年 月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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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自 然 是 一切 美 的 源 泉 ， 是 美 术 创 作 取 之 不 竭 的 灵 感 来源 。 表 现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动 物 肖 形 不一 定完全符 合写 实的 标准 ， 而 是 在 写 实 的 基 础 上 进 行 了 完 美 的 夸 张变

形 。 艺 术需 要强 调 ， 需 要 变形夸 张 ， 只 有 强烈 的 形 式 美 感 才 会产 生 强 烈 的 效 果 ， 才能

吸 引 人 的 注 意 在 表 现动 物 肖 形 时 汉 画 艺 术 家 通 过选 择 出 某 些重 点 和 成 分 而 大 胆 的 概
。

括与 取 舍 ， 采 用 夸 张 变 形 的 造 型 艺 术 手法 使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的 动 物 个 个 生 动 活 拨 ， 形

态各异 ， 多姿多 彩 ， 有 呼 之欲 出 之 势 ， 如 儿 童一样 ， 充满 了 朝气 、 活力 和 生 机 。 即体

现 了 宗 白 华所 说的 “ 活力 “ ， 体 现 了 造型 的 动 态美 。

西 汉刘 安 曾 在 《 淮南子 说 林训 》 中 提到 “ 画 者谨毛而失 貌 ” 的观 点 ， 南 阳 汉画

像 石 动 物 肖 形 的 刻 画 恰 恰 是 不 刻 意 追 求 细 节 而 抓 住 动 物 肖 形 的 力 量 和 动 势体 现 出 动 ，

态美和 个 性 美 。 《 斗牛》 、 《 狩猎 》 、 《 车骑 出 行 》 等画 像 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都 以 运动 的 造

型出现 。 如 引 网庄 出 土的 东汉 《 斗 牛》 图 ， 在 主 要 位 置 抓 住 牛 的 特 点 及 在 一刹 那 间 的

动态 ， 把臀部 画 的 粗壮 ， 而腿 的 下 部 和 蹄 子 却 刻 画 的 较 细 。 丝 毫 没 有 让 人 感觉 到 不 舒

月艮 ， 反 而 通过 对 比 让 人 更 能 感 觉 牛 的 矫 健 和 灵 巧 ， 这 样 用 夸 张 概 括 的 造 型 手法 特 征将

斗 牛 俯首 怒 目 的 外形 ， 鼓 腹 向 前冲 击 的 动 势捕捉住 了 。 寥 寥几 笔熟 练刻 画 出 了 牛的雄

健和 勇 猛 ， 惟 妙惟 肖 。 初 生 牛 接不 怕 虎 的 雄姿 、 栩 栩 如 生 的动 态 呈现在 观 者 的 面 前 。

此 外 背 景 加 入 流 动 的 虚 拟 空 间 — 云 气 飞 动 的 动 物 肖 形 与 云 气 交 融 结 合 充 分 体现 ， 了

南 阳 汉画像 石 中 动 物 肖 形 的 动态美 ， 也 从 侧 面 反 映 了 汉 代 劳动 人 民 的 自 信 、 乐 观和 智

在 “ 白 虎 铺 首衔环 ” 画 像石 中 ， 我 们 同 样 可 以 体验 到 南 阳 画 像 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在 意象 造 型 方 面 独 特 的 动 态 美 。 画 面 的下 面是铺 首衔环 ， 上面 是 白 虎 。 白 虎 从头 至

尾 ， 呈 倾斜 形 ， 两 爪抓 在 平 衡 的 铺 首 上 ， 身 体倾 斜 成斜 线 。 让 人 感 觉 到 实 际 运 动 过程

中 的 一个 短 暂 阶 段 ， 白 虎 随 时 准 备 跳跃 ， 充 分 体 现 了 天 地万 物 生 生 不 息 ， 充满 朝 气 和

活 力 的 运 动 状态 。

南阳汉 像 石 中 的 动 物 造型 ， 受 图 三九 〈〈 虎躯 人 首 》

楚 文化 的 影 响 ， 同 样 具 有 浪漫主 义 的 出 土 于 唐 河 县 新店 新莽 郁 平 大 尹 墓

特征 。 神 话 故 事 则 是 我 国 文 学 艺 术 的 源 头 汉 代 人通 过 神 话 故 事 来 表 达 对 自 然 界 的 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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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 和 一些美 好 的 愿望 。 南 阳 汉 画像 石 上 的 各 种 动 物 肖 形 与 伏 羲 、 女娘 、 皇 帝 等构 成汉

代神 话传说 的画 面 。 动物 肖 形在 造 型上 想 象 力 丰 富 ， 有的 拉车 、 有 的 揭药 ， 构成了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维 烂 独特 的 造 型 艺 术 风格 。

在 唐 河 县新 店 新 莽 郁 平 大 尹 墓 出 土 的 “ 虎躯人 首 ” （ 图 三 九 ） 更有 趣 ， 画 中 刻一

异兽 ， 人首 虎躯 ， 尾上 亦刻 三人首 。 四 首 皆 戴冠 ， 右 首侧视与 尾部 三首相 顾 。 在动 物

肖 形 的 造型 上 不 受客观 事物的 约 束 ， 创 作 手法 自 由 浪漫 。

二 、 线条 ： 简 洁 传神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作 为 一 种雕 刻 绘 画 ， 通过 线 条 来 显 示 所 刻 画 形 象 的 气 质 和 神 韵 。 而

中 国 绘 画 很 大 的 一 个特 点 是善 于 用 线 ， 线 条 在 雕 刻 和 绘 画 中 都 具 有 独特 的 魅 力 。 而汉

画 像 石 是把绘好 的 线 条 刻在 石头

上 ， 是 卿刀 代 輔绘 ， 纖 ‘

条 的 运 用 和 绘画 的 手 法 是 样的 。

从拓 片上看 ， 南 阳 汉画 像石中 的动 图 四十 《 应龙 》

物 肖 形 更 像 一幅 幅 的 动 物 白描画 ，

对 线 条 的 运 用 可 谓 是伸 曲 自 如 ， 豪 放流 利 ， 独 具 匠 心 的 表现 出 了 动 物 的 神 态 和特 征 。

南 阳 汉画像石动 物 肖 形 对 线 的 灵 活运 用 ， 主 要 表 现在 以 下 几 个方 面 ：

简 洁 概括

“ 所 谓 概勧 騎 龍 种

更加完美和 更全 翻 整体 的 过程 —

中 腿行 的 藤 构 造情 况 南阳

汉 画 像石 中 刻 画 动 物 肖 形 的 线 条 ， 图 四一 《 飞龙 升仙 》

不 像 山 东 地 区 的 画 像 石 那 样 注 重 细 部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线 条 勾 勒 形象 不 仅 刻 画 的 准 确 而 。

且 抓 住动 物 肖 形 的 主要 特 征 ， 对头 部和 皮 毛 的 处 理 比 较简 洁 和 概括 。 比如 南阳 汉 画 像

石中 “ 龙” 形 象 的 处 理 （ 图 四十 ） 。 “ 飞龙 升仙” （ 图 四一 ） 采用 浅浮 雕加 阴 线 刻 的 方

美 国 鲁 道夫 阿 恩海姆 ： 《 艺 术与 视听 觉 》 ， 中 国 社 会科学 出 版社 ， 年 月 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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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来刻画 ， 所 勾 勒 的 龙 形象 整 体 造型 呈 波 纹 形 。 本 来龙 的 形 象 是 “ 马 的头 ， 鹿的角 ，

鸟 的 翅膀 ， 兽的 足 ” 是相当 复杂 的 ， 在 这 里 画 工 却 用 线 把龙 的 形 象 高度 概 括 ， 用 充满

生 命 力 的 线 条勾 画 出 灵 动神 秘 的 龙 形象 。 用 这样 的线 条勾 画 出 的 龙形象 ， 充满活 力 和

神秘 ， 动 作 敏捷 。 行云 流水 般 呈 现在祌 灵世 界 中 ， 符合汉代人心 目 中 祥 瑞的 模样 。 线

条 独 具 匠 心 的 运用 ， 塑 造 了 飞 龙这 个 祥 瑞 的 形 象 。

生动 、 传神

为 ： “ 吾人 观 汉 代 动 物 ， ； ： ： ■

无 分 玉雕 金 鋳 彩 画 金 ， ！ 鍵
图四二 《 猎 犬 逐鹿 》 出 土于 南 阳 斬 岗
不 能 超过 也 。 汉代 艺 术 ，

其 形 之方式唯在 生 动 耳 。 …” “ 汉代 艺 术 ， 一 言 以 蔽之 曰 气 韵 生 动 之 艺 术 也 。 盖 变三

代 图 案式而 以 生动 、 气韵 出 之 。 虽在器用 之装饰如 陶器 亦无不 然也 。 唯 此时 之气韵生

动 ， 乃 以 生 物 如 怪 兽 杂于 云 气之 中 ， 或 一体运行 ， 动 而又韵也 。 ” 宗 白 华 先 生 说过 ，

“ 动 ” 是 宇宙 的真 相 ， 唯有 “ 动 象 ” 可 以 表 示 生 命 精 神 和 情感 。 黑 格尔 在 《 美 学》 中

说 ： “ 自 然 美 的 顶 峰 是 动物 的 生 命 美 ， 而 最 高 级 的 动 物 美 正 是 人 类形 体 的 优 美 ” 。 以上

前 辈 概括 出 了 汉代动 物画 的 特征 ， 值得 我 们 学 些 和 借 鉴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是 对 生 命活 力

的 赞歌 。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充满 生 命情感 线 条 的 运 用 把动 物 的 自 然 美 发 挥 到 了 极致 。 线

条 的 运用 生 动 、 传神 。 在南 阳 靳 岗 出 土的 “ 猎 犬 逐鹿 ” （ 图 四 二 ） 画 像石 中 ， 二猎犬 ，

以 迅 雷 之势猛扑 山 中 的 二 只 小 鹿 ， 为 了 突 出 猎 犬 奔 跑 的 速 度 之 快 将 猎 犬 的 四 肢拉 长 ， ，

二 只 小 鹿 在 奔 腾 和 跳 跃 中 逃 跑 用 生 动 传 神 的 线 条 刻 画 出 了 猎 犬和 小 鹿 的 生 命 活 力 、 ，

把 自 然 间 生 物 运 动 的 感 觉 刻 画 的 可 谓 是 淋 德 尽 致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动 物 。 肖 形 的 表现 主

要 是线条 ， 线 条 或粗 或 细 ， 千 变 万化 ， 交错 运 用 ， 形成 了 自 己 独 特 的 艺 术特 征 。 线条

简 洁概括 ， 生动 传神 ， 充 满 弹 性和 生 命 的 情 感 。

三 、 构图 ： 简 洁疏 朗

杨成寅 ： 《 先秦 汉 魏 南 北 朝 卷 》 ， 湖 北 美 术 出 版社 ， 年 月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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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 阳 汉画像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画 面 在构 图 方面 随着 时代 的 发 展 呈 现 出
， 自 己独 特 的

特征 。 总 的 特征 如 下 ：

早 期 作 品 基 本 上 不 分格 ， 布局 疏 朗 ， 构 图 简洁 ， 作 品 主题鲜 明 。 动 物 肖 形被 刻 画

在醒 目 的位置 ， 动物 肖 形生 动 、 突出 ， 一石一画一 主题 开 创 了 中 国 独幅 绘画 的 先 河 ， 。

此 外 还有 内 容不 同 的 图 像被刻 画在 同 一块画 像 石 上
， ， 中 间 也 没 有 分层 和 明 显 的 界 限 。

一 般画 面 四 周 都 有 由 装饰 花纹 带 组 成 的 画框 ， 以 便与周 围 的 其它 图 像 明 显的 隔 开 。 如

在 唐河 县 电 厂 出 土 的 西 汉 时 期 的 《 应龙 》 画 像石 ， 工 匠 艺 术 家 摒 弃 繁 枝琐 节 而 从 大 处

着 手来 刻 画 龙 的 形 象 ， 两条 龙 的 分 布 比 较 疏 朗 ， 所留空白 ， 不刻 意的 点 缀 ， 但龙 的形

象 个性 突 出 ， 整个画 面视觉效果强烈 ； 《 雷 公 出 行 》 画 像 中 的 雷 公车 ， 由 三只 翼 虎牵

弓 丨 ， 画 面 形象 饱 满 舒 展 。 三 只 虎 生动 活 拨 ， 栩糊如 生 。 特 别 是三 只 翼 虎 的 前 面 ， 底纹

未 作 雕 刻 留 出 大 面积 的 空 白 让人 感 觉 到 三 只 翼 虎 拉 车 疾 驰 在 一 望 无 际 的 漫 漫 天 际
， ， 。

中 期作 品 内 容丰富 ， 题材 繁 多 ， 在构 图 上 为 了 衬托主体 ， 并注 意 到 空 间 的 装 饰 。

如 在 南 阳 市 七 一 乡 王庄 出 土 的 《 败猎 》 画 像 石 ， 图 左 一人 牵 獒 穷 追 一 鹿 ， 鹿惊恐回 首 ，

鹿 下一小 兔 ， 低 头 躲藏 。 图 右 一 人 单 腿跪 地 ， 引弓 迎射奔鹿 ， 另 一 人骑马 驰聘 在 畋猎

场上 。 上 面饰 云 气 ， 下部 刻 连 绵 不 断 的 群 山 ， 既增 强 了 动 物 的 动 态 感 ， 又 暗 示 人们 围

猎 在崇 山 峻岭 之间 。 从 而 使 整 个 画 面气 韵 生动 ， 情节 鲜 明 。

晚期 作 品 题 材缺 少 变 化 ， 构 图 趋于 图 案化 。 在南 阳 汉画 像石的 动物 肖 形 画面 中 ，

出 现 了 简 单 的 分层 ， 即 在 比较大 的 石 面上 ， 从 上 到 下 用 水 平 隔 离 线 将 其 分 割 成 若干 小

画面 ， 再 在 小 画 面上 刻 画 一 幅 画 像 如 在 邓 县 长 冢店 出 土 的 东 汉 时 期 。 《 加 冠 》 画像石 ，

中 间 用 水 平隔 离线 将 画 面 分 为 两 层 ， 上 层 刻 画 的 是 墓 主 人 生 前 还 乡 省 亲 拜 见尊 长 的 ，

情况 ， 下 层 刻 画 的 则是 墓 主 人的 坐骑 在 马厩 休息 的 场 面 。 画 面如 何 分层 ， 都是 为表现

主题思 想服务 。

四 、 色彩 ： 协 调统 一

南 阳 汉画像石 ， 在 当 时 几 乎 是上 色 赋 彩 的 ， 很 多 专 家从 汉 画 像 石 的 制 作 上 指 出 了

这一 点 ：

汉画 像 石 的 制 作方 法 是 先 由 画 师 在 打 制 好 的 石板 平 面 上绘 出 线 勾 的 图 画 底 稿 然后 ， 由 石 工按

画 稿 加 以 雕 镂刻 划 ， 最 后 再 由 画工 再 加 彩 绘 。 许 多 地 区 出 土 的 汉 画 像石 ， 其 细 部 往 往保 留 着 画 工

打底 稿 时 留 下 的 黑 线勾 痕 ， 一 些 画 像石 出 土 时 还清 楚地 显 示着 以 红 、 黄 、 白 、 绿等 颜 色 施 彩 的 色
 山 东 大 学硕士 学 位 论文 ；

调 。

南 阳 汉 画 像石 本 身 具有 凹 凸 的 立体感 但为 ， 了 获得 更 强 烈 的 色 彩 效 果 和 视 觉 冲 击

力 ， 汉 代 画 像 石 制 作 的 最 后 一 道 工 序 是 对 画 像 石 施 彩 着色 。 细 节和 局部 的 最后 完 善 ，

正 依赖 于 这 一 工 序 。 这 一 道 工 序特 别 重 要 ， 若 出现问 题 ， 前面 的 工 作 将 会 前 功 尽 弃 。

平 涂 是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着 色 的 基本 方法 。 由 于 画 像 石 是 用 质 地坚 硬 细 腻 的 石 灰 岩 雕 刻

的 ， 矿物 质颜 料 对 此 石 材 吸 附 力 不 大 ， 极易 脱落 ， 在 南 阳 汉 画 像石馆 中 ， 我们 仍 可 以

看 到 残 留 在 石 纹 凹 陷 部 分 的 朱 红 色颜 色 ， 出 土数 年 ， 在 外 面 风 吹 雨 洗还 能 见 到 色 彩 实

属 偶然 ， 可 推 测 当 时 平 涂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颜 料其 附 着 力 非 常 大 。

南 阳 石 桥 汉 墓 画 像石 的 设 色 比 较 有 特 点 。 在 该 墓 的 画 像 石 上彩绘 有 朱 红 、 紫红 、

粉红 、 土 黄和 黑 色 的 颜色 。 朱红 、 紫红 、 粉红属 于 同 一 色系 ， 色相 相 同 。 整 个 画 面色

彩 既协 调 又 富 于 变 化 。 可 见 当 时 的 汉 画 艺 术 家 已 具 备 色 彩搭 配 常 识 。

五 、 肌理 ： 丰 富多 彩

所 谓 肌理 ， 是 指 美 术 创 作 中 表 现 其 对 象 的 质 感 和 画 面 处理 所 产 生 的 质 地 效 果 。 南

阳 汉 画像 石有 的 是 在 非 常 平 整光滑 的 石 头 表面上雕刻 图 案 ， 使 画 像 石 呈现 出 了 丰富 多

彩 的肌 理美 。 有 的 画像石 可 能 由 于 财 力 或 时 间 的 限制 ， 省 去 磨 光 石面 的 过程 ， 石头表

面 上 保 存 着 一 道道 钢 斧 凿 石 的 “ 剁纹 ” 。 手法 高 超 的 艺 术 家 恰 当 的 对 石 头 进 行 天 然 肌

理 的借用 ， 用 粗糖 、 不 平 的 石 头表面 给人营 造 出 一 种 粗狂 、 朦胧 的 感 觉 美 ， 呈现 出 一

种 博大 、 雄浑的气势 。 如 方城县 东 关 出 土 的 《 阉牛 》 画像石 ， 巧妙 的 运用 了 肌理对 比

的 手法 。 应龙 、 牛 、 熊 、 人在各 自 的 形 象 内 凿 以 不 同 的 肌理 ， 有 的呈 长线 ， 有 的呈 雨

点状 ， 有 的 呈海 鸦 状 。 形 象 外 则 凿 以 方 向 交错 的 纹 理 。 整 幅 画 面用 特 殊 的 肌理 语言 形

象 生 动 的 表现 出 了 阉 牛 的 场 面 ， 使画 面牛 的 形象 突 出 、 鲜 明 生动 。 汉 画 匠 艺术家 因 材

施艺 ， 充 分 利 用 石 材 的 肌 理 美 来描 绘 动 物 肖 形 ， 充 分 体 现 了 其 高 超 的 雕 刻 技法 。

第二节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动 物 肖 形 的 艺 术 风格 之 美

李泽 厚 为 了 证 明 自 己所说 的 “ 这 里 指 汉 代 仍 然 是 一 个 想 象 混 纯而 丰 富 、 情感热

《 中华 文明 史》 （ 秦 汉卷 ） ， 河 北 教育 出 版 社 年版 ，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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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 而粗 豪 的 浪 漫 世 界 。 ” “ 比起汉代马 王 堆 帛 画 来 ， 原 始 神 话 毕 竟 在 相 对 地 褪色 。 历

史 和 现 实 愈 占 据 重要 的 画 面 位 置 。 这是 社 会 发 展 文 明 进 步 的 必 然 结 果 。 但是 ， 蕴含着

原始 活 力 的传 统 浪漫幻 想 ， 却 始 终 没 有 离 开 汉代 艺 术 。 相反 ， 他 们 乃 是 楚 汉艺 术 的 灵

魂 。 这 一 点 不 但表 现在 琳浪 满 目 的世界 的主题 内 容上 ， 而 且 也 表 现 在运 动 、 气势和

古拙 的 艺 术 风 格 上 。 ” 在 这里李 泽厚 用 了 “ 原始 活 力 ”、 “ 浪漫幻 想 ” 、 “ 运动 ”、 “ 气势 ” 、

“ 古拙 ” 来 形 容汉 代 的 艺 术 风 格 ， 在南 阳 汉画 像石 上 同 样 适用 。 南阳 汉画像石动物 肖

形 的 艺 术 风 格 可 概括 为 象征 、 写实 、 浪漫 。

一 、 美好愿 望 旳 象 征之美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动 物 肖 形 的 象 征 之 美 是 通 过 暗 示 隐 喻 对 比 和 联 想 来 表 现 的 ， 、 、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反 映 民 间 信 仰 的 图 像种 类 极其 丰 富 ， 立 足 于 动 植物 信 仰 而 对 虎 、

牛 、 龙 、 羊 的刻画 。 有立 足 于 图 腾 、 祖 灵信 仰 而 对 龙 、 凤 所 作 的 描绘 。 汉代 的 艺 术家

是 用 象 征 的 表 现 手 法把 人 间 的 过 去 和 现在 天 国 的 神 灵 和 神 兽 和 谐 的 组 织 在 一 个 画 面 ，

里 。

动 物 肖 形 在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占 有 很 大 比 例 ， 如 “ 走狗 ” 、 “ 黄龙 白虎 ”、 “ 青龙 白

虎 朱雀 玄武 “ 、 “ 獒 ” 、 “ 武库 ” 等动 物 肖 形 。 它 们 来 保护 墓 主 人 的 安 全 。 《 论衡 》

云 ： “ 宅 中 主神 十 二 焉 ， 青龙 白 虎列 十 二 位 ， 龙虎猛神 ， 天之 正 鬼 也 。 ” 龙 、 虎形象多

出 现在 墓 门 上 保 护 已 逝 去 的 先 辈 ， ， 以求吉 祥 ， 希 望 他 们 死 后 在 墓 中 的 生 活平 平 安 安 ，

是 汉 代 孝 道 文 化 本 质 的 一 种 隐 喻象 征 。

《 牛 郎织 女 》 、 《 二 龙 交尾 》 等 神 话 故 事 和 虚 拟 动 物 在 民 间 广 泛 流 行 ， 都 具有 象 征

性 。 在 汉 代人丁 不 旺 ， 崇 尚 生育 的时 代 ， 具 有 繁 衍滋 生 人 类 ， 孕 育天地万物的 象征 。

在古代 ， 龙 是 皇权 的 象 征 。 龙 在 汉 代人 的 观 念 意 识 中 是 代 表 东 方 的 神 兽 ， 是威 严

的 象征 。 在 《 大螺 应龙 仙 人 》 画像 石 中 ， 龙 体现 了 汉 代 人 渴 望 人 神 相 处 、 一年 中

风调 雨 顺 ， 谷 物 丰收 的 愿望 。 此外 ， 在 唐河 县 针 织 厂 出 土 的 《 虹霓 》 画 像石 ， 同样体

现 了 汉画 像 石 动 物 肖 形 的 象征之美 。 此画 面比 较 简 单 ， 却蕴含着 复 杂 的 内 容 ， 简单 的

虹 霓却 象 征 了 人 们 美 好 的 愿望 。 画面刻长虹 ， 两端各 刻一 龙首 。 郭撲 注 ： “ 俗名 为 美

李 泽 厚转 引 常 任 侠 ： 《 汉 代 艺术 研 究 》 ， 上 海 出 版公 司 ， 年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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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 ， 江东 呼 雩 。 ” 可见 ， 长虹可称 “ 雩” 。 《 礼记 祭法 》 曰 ： “ 雩祭 ， 祭水 旱也 ” 。 长

虹 被 认 为 是 下 雨 前祥 瑞 征 兆 ， 是 “ 水旱 之神 ”。 汉 代 人 观 念 中 的 龙 便 成 为 了 一 种 吉祥

象 征物 。

东 汉 应助 《 风俗 通义 》 云 ： “ 虎者 ， 阳物 ， 百 兽之 长 也 ， 能执 搏 挫锐 ， 嚼 食鬼 魅 … ”

据传 说 ， 魅为 一 天女 ， 因助 皇帝 战蚩尤而 法力 用 尽 ， 被 迫 降 人 间 变 成 一 旱鬼 。 而汉 人

认为 ， 天 下 大 旱 乃 旱 魅 造成 。 ① 鉴 于此 ， 南 阳 汉画 像 石 中 出 现 了 多 幅 《 虎 吃 鬼魅 》 的

画 像石 。 这 时虎 同 龙 一 样 ， 都象 征 了 汉 代 人 渴 望 风 调 雨 顺 的 愿 望 。

二 、 现实生 活的 生 动 写 实

东汉进 步思想 家王充主 张文艺 “ 为世用 ” “ 疾 虚妄 ， 求实诚 ”。 他 批 判那 种 “ 述事

好 古而 下 今 ， 贵所 闻 而贱所 见 ， 近 有奇而辩 不 称 ， 今有 异 而 笔 不 记 ” 。 艺 术 是社会 的

一面 镜子 ， 是 现 实 社 会 物 质 生活 和 精 神 生 活 的 反 映 。

汉 画 像石 “ 实 际 上 是 汉 代地 下 墓 室 ， 墓 地祠 堂 ， 墓 闕和庙 阙等 建 筑物 上 雕刻 画 像

的建筑 构石 。 因此 ， 在 本 质 意 义 上 汉 画 像 石 是 一 种 祭 祀 性丧 葬 艺 术 ”。 ② 南 阳 汉画 像 石

作 为 一 种 祭祀 性 丧 葬 艺 术 ， 同 样受 中 原 传 统文 化 的 影响 ， 其 内 容 要 反 映 墓 主 人生 前 的

社会 礼 制和 习 俗 。 写 实 性 的 描 绘墓 主人 生前 的 场 景和 财 富 ， 才 能 满 足 墓 主 人 死后 继 续

占 有 这 些财 富 的 愿望 。 汉 画 艺 术家从社会 实 践 出 发 ， 用 艺 术的 手法把 人与 自 然 ， 与动

物 密 切 交织 密 切 亲 和 的 客 观 存 在 的 场 面 和 主 观 意 念 中 的 东 西 表 现 出 来 南 阳 汉 画 像
， 。

石 中 动物 肖 形 的 现 实 主义 作 用 ， 使 之成 为 研 究 秦 汉社 会 的 珍 贵 资 料 。

“ 马 ” “ 牛” “ 兔” “ 犬” “ 虎 ” 等 形象 多 出 现 在 车 行 图 中 ， 包括 车 骑 出 行 、 出行畋

猎等 。 车骑 出 行的 画 面很多 ， 有一 马 拉 车 、 二马 拉车 、 三马 参 驾 ， 高 竖 华盖 ， 前有 导

骑 ， 后有 验 从 ， 恒赫 过 市 ， 场面 极 其 壮 观 。 是 墓 主 人 生 前 奢 华 生 活 的 一 种弦 耀 ， 是汉

代 贵 族 阶 级 社 会生 活 的 真 实 反 映 。 出 行畋猎在 当 时南 阳 世家子弟 、 富 人 中 比 较流 行 。

“ 或 斗 鸡走 狗马 ， 戈猎博戏 ” ③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有 一 块 斗 鸡 画 像 石 反 映 出 了 汉代 的 这

种 斗鸡之 风 ， 两 只 雄 鸡 昂 首 怒 目 跃 跃欲 斗 ， 惊心 动魄 ， 气氛紧张 。 斗鸡 、 斗牛 、 博虎

等 画像 石 ， 反 映 出 汉 代 人 娱乐 活 动 方 式 的 多 样 性 ， 同 时 也 是 对 生机 勃 勃 的 汉 代 社会 的

生动 写 照 。

袁阿 ： 中国 神话 传 说 词 典 上 海辞 书 出 版社 年版 页 ， ， 。

信立 样 ： 汉代 画 像 石 综 合 研 究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社 年版 第 ， ， ， 页 。

③ 《 汉 书 食货 志 下 “ 世 家 子 弟 富 人 或 斗 鸡 走 狗 马
》 ： 犬猎博戏 ， ， 乱齐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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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神 话特 色 旳 浪 漫 格 调

“ 浪漫 ” 一 词 属 外 来 词 。 在 世纪 的 欧 洲 ， 这 一 词 代 表着 幼 稚 无 知 、 荒诞无稽 。

世纪 ， 人们 才 获 得 浪 漫 一 词 的 正 面 意 义 ， “ 重主观 、 好奇特 、 反 因袭 、 尚 理想 ” 。

李 泽 厚认 为 ， 楚 汉 浪 漫 主 义 是 主 宰 两 汉 艺术 的 美 学 思 潮 其实 ， 汉 文 化就 是 楚 文 化 ，

楚 汉 不 可分 。 尽管在政治 、 经济 、 法律 等 制 度 方 面 ， ‘ 汉承 秦 制 ’ ， 刘 汉 王朝 基 本 上 是

承 袭 了 秦代 体 制 。 但是 在 意 识形 态 的 某些方面 ， 又 特 别 是 文 学 艺 术领 域 ， 汉却 依然保

持 了 南 阳 故地 的 乡 土 本 色 。 ” 楚地文 化思 想 活跃 ， 具 有 以 神 话为 本色 的浪 漫特征 。 浪

漫 主 义 的 本 质特 征 是 用 创 作 的 想 象 和 奇 特 的 夸 张 手 法 来 塑 造 物 象 这 些 对 南 阳 汉 画 像 ，

石 中 的动物 肖 形影响 深 刻 。 南 阳 的 艺 术 家 在 刻 画 动 物 肖 形 时 发 挥 了 创 造性 的 想象 ， 特

别 是 描 述 人 与 动 物 相 互搏 斗 、 演 技 耍 杂 和 共 同 成 仙 入神 的题 材 时 ， 多 用 简 练 而 夸 张变

形 的 手法 。 此 手 法 塑 造 的 动 物 肖 形 没有 精 确 的 比 例 、 没有 缜密 的刻 画 ， 没 有繁杂 的线

条 。 创造 出 的动物 肖 形 群像 不 拘 泥 于 生 活 ， 而 是高于生活 。 个个 动 物 肖 形生动活拨充

满 活 力 具 有 浪漫 主 义 的 格 调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 每 种 动 物 都 通 过 汉 画 艺术 家 创 造 性 的 想 象 概 括 为 鲜 明 的 形象 ，

特征 。 各 种 动物 造 型 头 部 高 昂 ， 膀子 、 躯干 自 由 和 谐 地拉 长 ， 四 肢奋力 伸 展 。 牛 ， 前

部 夸大 ， 后 部缩小 ； 马 ， 昂首挺颈 ， 秀骨 清 风 ； 虎 ， 拉长 身体 ， 简 化细 部 。 特 别是 “ 龙 ”

的 形象 ， 龙是 人们想象 出 来 的 灵 物 ， 但 在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此 形 象却 合 情合 理 ， 舒服又

美观 。 既 具 有 爬行动 物又 具 有 鸟类 的特征 ， 符合 人们 的 审美 眼 光 。 在 对虎 的 刻 画 上 ，

抓住 外 部 形 态 和 性 格 特 征 ， 画 出 虎 迅捷 雄 健 的 各 种 姿 态 ， 有 的 在狂奔 ， 有 的 在 捕食 ，

有 的 在示威 ， 有 的在倒 立 ， 形态各异 ， 个 性鲜 明 ， 把虎 勃 勃 生 机 的 灵 性 发 挥 的 淋 漓 尽

致 。

“ 畋猎” 、 “ 搏虎 ”、 “ 斗牛 ” 等画 像石 中 ， 人与 兽 斗 场面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被 刻 画 在封

建 贵族墓室上 ， 已 不 是我 们 现 实 生 活 中 见到 的 飞 禽走兽 。 它 需 要 驱邪镇魔 ， 消 灾避 祸 ，

寄 托 了 墓 主 人 生前 享 受 富 贵 荣 华 ， 死 后 就 步 入 天 堂 成仙 为 神 ， 找 到 灵魂 归 宿 。 这 一切

显 示 的 是 一 种 浪 漫 主 义 的 艺术 手 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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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 章 南 阳 汉 画 像石 动 物 肖 形在 当 代 的 艺 术价值

第一 节 中 国 画 的 借鉴

西 班牙 大 师 毕 加 索 曾 经 收 藏 汉 画 十 六 张 ， 他研 究 后 把 汉 画 的 抽 象 和 油 画 结 合 起

来 ， 创作出 自 己 独特 的 立 体 主 义 风 格 ， 成 为 在 国 际上 影 响 深 远 的 绘 画 大 师 。 面 对祖 先

留 下 的 如 此 博 大 精 深 的 汉画 像 石 艺 术 全 国 诸 多 学 者 蓬 勃 幵 展 以 研 究 汉 画 为 主 要 对 象 ，

的 “ 汉画 研究 ” 。 作 为 美术 工 作 者 ， 如 果把汉 画 与 国 画 、 油 画 结 合起来 ， 从 汉 画 像石

中 汲 取营 养 ， 研 究借 鉴 古 汉 画 艺 术 之 精 华 ， 与 现 代人 的 审 美 眼光 相 结 合 ， 必 定 会 创造

出 新时代 的 新 画种 ， 促进 我 国 艺 术 的 发 展 。

汉 画 像 石 是 一 种 独 特 的 艺术 形 式 ， 这 种 艺 术形 式 突 出 装饰 性 ， 以线造 型 ， 表现 力

非 常强 ， 内 容非 常 丰 富 ， 值 得 我 们 认真 学 习 和 深 入研 究 。 研 究汉 画 像 石 的 画 家 不 乏其

人 ， 王 阔 海就 是 其 中 一 位 。 王 阔 海 老 师 通 过 十 几年 来 ， 对汉 画 像 石 辛 勤 不 缀 的 研 究 、

借鉴 和创 新 ， 形成了 自 己 独特 的 “ 新汉 画 艺 术 ” 。 我 们通过鉴 赏王老 师 的 作 品 来 品 味

南 阳 汉画 像 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在 当 今 中 国 画 创 作 中 的 运用 看 一 下 他 是 如 何 将 “ 古 汉 画 ” 。

转 换 成 现 代 的 水 墨 形 式 来表 现 现 实 生 活 与 当 代 人 的 审 美情 趣 。

一 、 “ 形 神 兼 备 ” 的 绘 画 理念

圓
泰 … ■ ■

图 四 三 王 阔海 《 丽人 行 》 图 四 四 王 阔海 《 吾导夫 先 路 》

《 淮 南子 原 道训 》 说 ： “ 以 神 为 主者 ， 形而 从利 ； 以 形 为 制者 ， 神 从而害 ” 。 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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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章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动 物 肖 形 在 当 代 的 艺 术价 值

第一节 中 国 画 的借鉴

西 班 牙 大 师 毕 加 索 曾 经 收 藏汉 画 十六 张 ， 他 研 究 后 把汉 画 的 抽 象 和 油 画 结 合 起

来 ， 创作出 自 己 独 特 的 立体 主 义 风 格 ， 成为 在 国 际上 影响 深 远 的绘画 大师 。 面对 祖先

留 下 的 如 此博 大 精 深 的 汉 画 像 石 艺 术 全 国 诸 多 学 者 蓬 勃 开 展 以 研 究汉 画 为 主 要 对 象 ，

的 “ 汉 画研 究 ” 。 作 为 美 术 工 作者 ， 如 果 把汉画 与 国 画 、 油 画 结 合起来 ， 从 汉画 像石

中 汲取 营 养 ， 研 究借 鉴古 汉画 艺 术之精华 ， 与 现代 人 的 审 美 眼 光 相 结 合 ， 必 定 会创 造

出 新 时代 的 新 画种 ， 促 进 我 国 艺术 的 发 展 。

汉 画 像 石 是 一 种 独 特 的 艺术 形 式 ， 这种 艺 术 形 式 突 出 装 饰 性 ， 以 线 造型 ， 表现力

非常 强 ， 内 容非常丰富 ， 值 得 我 们 认 真 学 习 和 深 入研 究 。 研 究汉画 像石 的 画 家不 乏其

人 ， 王 阔 海 就 是其 中 一 位 。 王 阔 海 老 师 通 过 十 几 年来 ， 对 汉画 像石辛勤不 辍 的 研 究 、

借鉴 和 创 新 ， 形成 了 自 己独特 的 “ 新汉画 艺术 ” 。 我 们 通 过 鉴 赏王 老 师 的 作 品 来 品 味

南 阳 汉画 像石 中 的动 物 肖 形 在 当 今 中 国 画 创 作 中 的 运 用 看 一 下 他 是 如 何 将“ 古 汉 画 。 ”

转 换 成 现代 的 水 墨 形 式 来 表 现现 实 生活 与 当 代 人 的 审 美 情趣 。

— 、 “ 形神 兼 备 ” 的 绘 画 理 念

图 四 三 王 阔海 《 丽人 行 》 图四 四 王 阔海 《 吾 导 夫 先路 》

《 淮南 子 原道训 》 说 ： “ 以 神 为 主者 ， 形而从利 ； 以形 为制 者 ， 神 从而 害 ” 。 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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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表 明 了 “ 形 ” “ 神 ” 的关系 。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 形 神 兼 备 ” 的 绘画 理 念 对 当 代 的 中

国 画 创 作 提 供 了 借鉴 。 在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动 物 肖 形 造型 中 ， 汉 画 艺 术 家 在 无法惟妙惟 肖

的 刻 画 动物 肖 形时 ， 往 往 凭 借 其 敏 锐 的 艺 术观 察 力 和 丰 富 的 艺 术想 象 力 ， 将所 描 绘 物

象 的 完 美造 型 和 强 烈 夸 张 的 动 势 ， 寓 于粗 狂 的 外 形 中 ， 强 调 气 势 的 浪漫 意 韵 ， 达到 形

与 神 的 有机 结 合 。 在 南 阳 汉 画像 石 中 我 们 看 到 了 许 许 多 多 形 神 兼 备 的 动 物 肖 形 。 俯首

怒 目 ， 收腹 登蹄 ， 奋 力 前冲 的 牛 ； 昂 首疾驰 ， 舞 爪 搏斗 ， 俯首 欲 食 的 虎 ； 奔腾 ， 惊蟖 ，

耐心等 待主人 的 马 等等 ， 都 可谓 是 以 形写 神 ， 形 神 兼备 的 代表 。 可见 ， 南 阳 汉 画 像石

的动物 肖 形 创 作 理 念 与 后 来 顾 恺 之提 出 的 “ 传 神写照 ， 正 在 阿 睹之 中 ”的 绘画 理 念有

异 曲 同 工之处 。 在 王 阔 海 老师 众 多 作 品 中 ， 如 《 丽 人行 》 （ 图四三 ） 、 《 吾导 夫先 路》

图四四 ） 、 《 神 游仙 至 》 等作 品 ， 马 的 形象 是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形神 兼 备的 经 典 造 型 。

他 借 鉴 汉 画 像 石 刻 凸 面 阴 刻 的 形 象构 成 ， 用 自 己 独 特 的 现 代 笔 墨 进 行 变形 夸 张 。 他新

汉 画 中 马 的 造 型 可 以 概 括为 ： 高 头 扩胸 肥 臀 ， 马 屁股特 别 圆 浑 ， 大前 胸 特 别 饱 满 ， 细

腿 。 画面中 ， 车辚 辚 ， 马 萧萧 ， 大 气 磅礴 ， 可看 见 当 年大 汉 的 雄 风 。 在 “ 形神 兼备 ”

绘画 理念 的指 导 下 ， 他 笔 下 的 马 形 象 生动 。

二 、 “ 动 静结 合 ” 的 创 作风 格

南 阳 汉画 像 石动物 肖 形 的 构 图 中 非 常 重视 动 与 静 手法 的 运 用 。 “ 白首 铺首 衔环 ”

画 像石 中 ， 青龙 、 白 虎升 腾 之 势 置 于 上 层 ， 身 体给 人 以 运 动 的 感觉 ， 似要 跳 下 。 下层

是 威 武 的 神 兽 柳 是静 止 删 ，

首 衔环 动 ■ 的完 美组 合 使 ‘ ‘ 韻 ‘ 焉禽

面 呈现 种 画和悦 目 的 装饰 ； 专 ‘

马 上车 子 的 刻 画 却 比 较 牢 固 丝 ，

毫 让人 感 觉 不 到 轻 飘 的 感 觉 。 汉 画 匠 艺 术 家 可谓 做 到 了 动 静 的 默 契 结 合 ， 使 整个 画 面

富有 节 奏韵 律 。 整个 队 伍 起 伏 前 进 ， 动 感十足 ， 墓 主 人 生前 出 行 的 豪 华 场 面 映入 读 者

眼前 。 在 中 国 画大 的场 面创 作 中 ， 也 要考虑到 画 面的 动 静结 合 ， 这样 创 作 出 的 作 品 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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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耐 人 寻 味 。 在王 阔 海老师作 品 《 驱坚 策肥 图 》 （ 图 四五 ） 中 ， 便汲取 了 南 阳 汉 画 像

石动 静 结 合 的 艺 术 处 理 手 法 。 马 的 形象 真 实 生动 ， 马 具 有 一 种 不可阻 挡 的 气势 ， 在快

速 向 前 行驶 ， 人及 车 子 却 非 常 稳 定 在 画 面 中 他 将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拓 片 的 黑 白 关 系 及 古
。

雅的造型 ， 淋漓的墨痕 ， 斑 斓 的 质地 ， 参 差 的 轮廓 ， 动 静 的 结 合与其 笔 墨 水 乳交融 ，

浑然 一 体 的 艺 术 美 转 换 成 自 己 的 笔 墨语 言 。 在 刻 画 马 和 人物 时 他大量用 胶 ， 并 加 入颜

色 。 以线破 墨 ， 水墨 酣 畅 ， 注 重 画 面 的 构成 性 、 色墨性 、 装饰 性 ， 整个画 面构 图 的 疏

朗 ， 一 静一动 ， 富 有节奏和 韵律 。 其 作 品 既 有 汉画 像石 的 浑 厚 、 质朴 ， 又透 出 强 烈 的

时代气 息 ， 真 正做 到 了 通今 贯 古 。

第二节 动 物 装 饰 设计 的 借 鉴

在 南 阳 汉 画 像石 刻 中 ， 有许 多 以 动 物 肖 形 为主体 的 画面 ， 这些 动 物 肖 形 在南 阳 汉

画像石 刻 中 占有相 当 大 的 比 例 。 鲁迅先生 说过 ： “ 采用 中 国 的 遗产 ， 融 合 心机 ， 使将

来 的 作 品 别 幵 生面 。 ” 在 当 今 的 装饰 设 计教学 中 ， 同 样需 要借 鉴 南 阳 汉 画像 石 中 的动

物肖 形 。

一 、 “ 神 话传说 ” 题 材 的 巧 妙 运 用

“ 青龙” “ 白虎 ” “ 玉兔 ” “ 黄牛 ” 都 曾 出 现在 民 间 的 神话传 说 中 ， 可谓 家 喻户 晓 。

神话传 说 深 深 影 响 了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艺 术样式 。 我们 重点看 一下 “ 龙 ” 的神话 传说 为

现 代 的 动 物装 饰 设 计 提 供 哪 些 借 鉴 和 参考 。

历 史 文献 中 有很 多关于 龙 的 传说 ， 龙 是 炎黄 子 孙 共 同 的 民 族 象 征 和 标 志 。 在南 阳

汉画 像 石 中 ， 龙 的数量 很 多 ， 姿态各异 ， 造 型 优美 。 “ 龙 ” 是 神 话传说 中 想象 出 来 的

灵物 。 汉 画 艺 术 家 以 现实 生 活中 的 爬 行动 物和 鸟 类 的 结 构 为 载 体 ， 又发挥 了 自 己 的形

象力 ， 进 行 适 当 的 夸 张变 形 。 使 我 们 今 天 在 南 阳 汉 画 像石 中 见 到 的 龙 舒 服 美 观 ， 合情
合理 ， 没 有 给 人 稀 奇 古怪 ， 不 伦 不类 的 感 觉 。 当 今 的 动 物装饰 设 计 主 要 是 通过 写 生或

临 摹古 代 的 动 物 画 ， 再 整 理成 自 己 喜 欢 的 动 物 图 案 。 写 生 只 是 我 们 获 取 资 料 的 一种 途

径 。 如 果 我们 能 够 多 了 解 一 下 有 关 动 物 的 神 话 传 说 ， 在 设 计 动 物 图 案 时 灵 活 运用 神 话

传 说 抓住 神 话 中 动 物 肖 形 的 突 出 特 征 和 最佳 动 态
， ， 不 只 是再 简 单 的 照 搬现实 中 的 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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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形 象 从 远 古 神 话 传 说 中 汲 取 营 养 同 样 可 以 幵 拓我 们 的 思 维 增 加 设 计 的 创 作 灵 感
。 ， 。

二 、 “ 删 繁 就 简 ” 技法 的 大 胆 尝 试

在 动 物 装 饰 设 计 中 描 绘 的 动 物 形 象 越具 体和 详 细 ， 艺 术 的 韵 味 就 会下 降 ， 同样艺

术 的 境域 也 会 越走 越 窄 。 南 阳 汉代画 像石 之所 以 感 人 ， 就 是 因 为 汉代 艺 术 家 准 确 的 把

握 了 造型 艺 术 中 气 韵 生 动 的 规 律 ， 对现 实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巧 妙 的 进行 提炼取舍 ， 删 繁就

简 。 对 其 夸张 个 性 ， 事其在 统一 中 富有变 化 。 使 南阳 汉 画像 石刻 中 的动物 肖 形虽 简 练

又结 构严 谨 ， 虽粗野 而富 有节奏 的 韵 律 。 《 雷公 出 行 图 》 中 三 只 翼虎 ， 形 体 被高 度 夸

张 ， 整个 形 象 处 于 运 动 的 状 态 ， 富于节奏 韵律 ， 动感 十足 。 在 动 物装饰 设 计 中 ， 要抓

住 动 物形象 的 个性 ， 进行恰 当 的 提炼 取 舍 ， 取其 精华 。

在 当 代动 物 装饰设 计 中 只 要善 于 借鉴 ， 勇 于尝试 ， 汲 取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动 物 肖 形

创作 的 精华 之处 ， 就 会 获 得 意想 不 到 的 结 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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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论

汉 画 像 石 是汉 代 社 会 特 有 的 一 种 以 石 为 地 ， 以 刀 代笔 ， 一种 介 于绘 画 和 浅浮 雕 之

间 的 石刻 艺 术品 。 具有 “ 河南 敦煌 ” 之 称 的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是 中 国 汉代 画 像 石 的 重 要 组

成部分 。 南 阳 汉 画像 石 表现 的 题材包 罗 万 象 ， 上至 天 文 星 象 ， 下至 人 文 地 理 。 历史故

事 、 神 话传说 、 车马 出 行 、 农 业生产 、 舞乐 百 戏 、 武 术 搏击 … 历 来 被 不 同 领 域 和 专 业

的 学 者 们 致力研 究 。 动物 肖 形种 类 之 多 ， 雕刻 技 法 之 巧 ， 艺 术风 格 之 美 在 当 今 国 内 外

绝无仅 有 ， 是 中 华 民 族绘 画 史 上 的 一座 灿 烂 的 艺 术 宝库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动物 肖 形 的 产生具有 自 己 独特的 地域特 征 。 南阳 地 区农业 、 商业

比 较发 达 ， 人 民 生 活 相 对 比较 富 裕 ， 为 南 阳 汉 画 像石 的 兴 起 提 供 了 物 质 基 础 。 南阳

地 区 先 进 的 冶 铁业 ， 为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幵 釆 和 雕 刻 提供 了 先 进 的 铁 锤 敲 凿 工 具 。 便

利 的 水上交通 ， 可 以 方 便 的 把 原 材 料运 到 目 的 地 。 汉 代 成立 专 门 的 画 室 ， 吸引 了 一

大批 画师和 画 工 ， 为 汉 画像石 的 雕刻 提供 了 技术 支 持 。 以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 动物 肖

形 为 研究 对象 ， 通 过 搜集 相 关 资 料 ， 发现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出 现 的 动 物 肖 形 多 达 十余

种 ， 每 一动 物 肖 形 又分 很多 种 类 。 每种 动 物 肖 形在 汉 代 艺术 家手下 形 态 各 异 、 栩栩

如生 ， 与 汉代人的 日 常 生 活 密切 相 关 ， 反 映 出 了 汉 代人 的 生 活 、 生产 状 况 。 通过画

面 中动物 肖 形 的 分析 ， 发现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动 物 肖 形 背 后 蕴含 着 丰 富 的 文 化 内涵 ， 这

一切 与 当 时 的政治 、 经济 和 儒 道 思 想 有 一 脉 相 承 的 关 系 。 南 阳 汉 画像石动 物 肖 形在

造型 、 线条 、 构图 、 色 彩 和 肌 理 等 形式 上 有 自 己 独特 的 特 征 ， 采用 象征 、 写实 、 浪

漫等 多 种 艺 术 手法 。

作者 在 对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动 物 肖 形 研究 时 ， 采用 了 比较 系 统 的 分 类 研 究 法 。 希望

通 过 本 文 能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丰 富 和 完 善 汉 画 像 石 领 域 的 研究 ， 为 我 们 进 行 现 代 艺术 创

作 提 供借 鉴 。 爱 好美 术 的 同 行们 可 以 “ 借古 开 今 ” 、 “ 融 会 贯 通 ” 地 吸 收和 运 用 南 阳

汉 画 像石 艺 术 中 的 精 华 ， 将 其 转 化 为 现 代 的 笔 墨语 言 ， 形成 自 己 独特 的艺 术风格 。

同时 ， 期 待 其 他 学 者 可 以 从 不 同 角 度 和 专业 来 研 究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 动 物 肖 形 。
 山 东 大 学 硕 士学位 论文

参考文 献 书 目

古 文献 类 、 画 史类 ：

、 东 汉 王充 ： 《 论衡 》 ， 上海人 民 出 版 社 出 版 ， 年 月 版 。

、 张彦 远 ： 《 历代名 画 记 》 ， 文物出版社 ， 年版 。

专著 ：

、 中 国 画 像 石 全集 编 辑 委 员 会 主 编 ： 《 中 国 美 术 分类 全 集 中 国 画 像石全 集 一 卷 》 ，

河 南 美术 出 版社 ， 年版 。

、 翦伯赞 ： 《 秦汉史 》 ， 北 京 大学 出 版 社 ， 年版 。

、 信立祥 ： 《 汉 代 画 像 石 研究 》 ， 文物 出 版社 ， 年版 。

、 顾森 ： 《 秦 汉绘 画 史 》 ， 人 民 美术 出 版 社 ， 年版 。

、 徐复 观 ： 《 中 国 艺术精 神 》 ， 春风 文 艺 出 版 社 ， 年版 。

、 宗白华 ： 《 美 学散步 》 ， 上海 人 民 出 版 社 ， 年版 。

、 宗白华 ： 《 艺境 》 ， 北京大学 出 版社 ， 年 月版 。

、 南 阳 汉画 馆 闪 修 山 王 儒 林 李 陈 广编 著 、 、 ： 《 南 阳 汉 画 像石 》 ， 河 南美 术 出 版 社 ，

年版 。

、 李泽 厚 ： 《 美学 三 书 》 ， 安徽 文 艺 出 版社 ， 年版 。

、 刘 宗超 ： 《 汉 代 造 型 艺 术 风格 的 发 展 历 程 》 ， 人 民 出 版社 ， 年版 。

、 张 道一 ： 《 画像石 鉴赏 》 ， 重庆 大 学 出 版 社 ， 年 月 出版 。

、 郑先兴 ： 《 汉 画 像 的 社 会学 研 究 》 ， 河南 大学 出 版 社 ， 年版 。

、 南 阳 汉 代 画 像 石 学术 研 究 会 办 公 室 编 著 ： 《 汉 代画 像 石 研 究 》 ， 河南 出 版 社 ，

年版 。

、 南 阳 汉代画 像石编 委 会著 ： 《 南 阳 汉代 画 像 石 》 ， 文物 出 版社 ， 年 。

、 闪修山 、 陈 继海 、 王 儒林 著 ： 《 南 阳汉 画 像石 刻 》 ， 上 海人 民 美术 出 版 社 ，

年 。

、 张新 强 ， 李陈 广著 ： 《 南 阳 汉代早期 拓片 选 集 》 ， 中州 古籍 出 版社 ， 年 。

、 黄雅 峰 著 ： 《 南 阳 汉 画 像砖 石 的 视觉 造型 》 ， 河南美术 出 版社 ， 年 。

、 徐复 观著 ： 《 两汉 思想史 》 ， 北京 群言 出 版 社 ， 年 。
 山 东 大 学硕士学位 论 文

、 贡布 里希著 ： 《 艺术的 故事》 ， 商 务 印 书馆 ， 年版 。

、 刘道广著 ： 《 中 国 神 话装 饰 》 ， 广 西 美术 出 版 社 ， 年版 。

、 张振犁著 ： 《 中 原 古 典 神 话 流变 论 考 》 ， 上海 文 艺 出 版 社 ， 年版 。

、 顾颉刚 著 ： 《 秦汉 的 方士 与 儒 生 》 ， 上海 古 籍 出 版 社 ， 年版 。

、 韩玉祥著 ： 《 汉画 学 术文集 》 ， 河 南 美术 出 版 社 ， 年版 。

、 比尼恩著 ： 《 亚 洲 艺 术 中人 的 精 神 》 ， 辽 宁 人 民 出 版社 ， 年版 。

、 吴 曾 德著 ： 《 汉 代画 像石 》 ， 文 物 出 版社 ， 年版 ， 年版 。

、 陈振源著 ： 《 中 国 画 形式 美探究 》 ， 上海 书 画 出 版 社 ， 年版 。

、 李季林著 ： 《 汉画 考释和研 究 》 ， 中 国文联 出版社 ， 年版 。

、 杨爱国著 ： 《 不 为 观 赏 的 艺 术 —汉 画 像 石 和 画 像 砖 》 ， 四川 教育 出 版社 ，

年版 。

、 顾森著 ： 《 中 国 汉画 图 典 》 ， 浙江 摄影 出 版 社 ， 年版 。

、 周均平著 ： 《 秦 汉 审 美 文化 宏 观 研 究 》 ， 人 民 出 版社 ， 年 月 版 。

、 杨爱 国 著 ： 《 幽 明 两 界— 纪 年 汉 代 画 像 石 研 究 》 ， 陕 西 人 民 美术 出 版 社 ，

年版 。

、 王伯 敏著 ： 《 中 国 美 术通 史 》 ， 齐 鲁书 社 ， 年版 。

、 常 任侠著 ： 《 汉 代 艺 术研 究 》 ， 上海 出 版 公 司 ， 年版 。

、 关百 益 著 ： 《 南 阳 汉 画全集 》 ， 中 华书 局 ， 年版 。

论文 ：

、 唐建中 ： 《 南 阳 汉 画 石 刻对 动 物 装 饰 教 学 的 现 实 影 响 》 ， 载 《 艺 术教育 》 ， 年

第 期 。

、 孙照金 ：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中 的 三大 艺 术特 征 》 ， 载 《 美术》 ， 年 月 期 。
 山 东 大 学 硕 士 学位论 文

、 刘 剑利 ： 《 南 阳 汉画 像 石 中 的 动 物形 象艺 术 解剖 》 ， 载 《 装饰 》 ， 年 期 。

、 王安霞 ： 《 浅 析南 阳 汉 画 像石 绘画 艺 术特 点 》 ， 载 《 科技 创 新 导 报 》 ， 年 期 。

、 周子 强 ： 《 独特 的 构 成 — 南 阳 汉 画 像 石 的 构 成 形 式 》 ， 载 《 美与 时代》 ， 年

月 。

、 戴建军 《 汉 画 中 的 虎 崇 拜》 ， 载 《 南 都 学 坛人 文 社 会 科 学报 》 ， 年 月第

期 。

、 葛臻 明 ： 《 汉 代 画 像 石 辟 兽 的 历 史 渊 源及 文化 意 义 》 ， 载 《 许 昌 学 院 学报》 ，

年第 期 。

、 杨刚 ： 《 南 阳 汉 代 画 像 石神 仙 样 瑞 题 材 图 像 初 探 》 ， 载 《 美术学 刊 》 ， 年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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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亚 男 ： 《 南 阳 汉画 像石 中 样瑞 图 案艺 术解 析 》 载 《 文 学与 艺 术》 ， 第 三卷 第 期 。

、 信立 祥 ： 《 汉画 像石 的 分 区 和 分期 》 ， 硕士 论文 ， 北 京 大学 ， 年 。
 山 东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致 谢

在本 论 文完 成 之 际 ， 我感触颇多 ， 能 够 成 为 刘 乐 一 老 师 的 学 生 是 我 学 习 生涯 中 的

幸事 。 这篇 论 文除 了 自 己 一 年半 的 学习 和 研究 外 ， 还凝 聚 着 很 多 人 的 关 心 和 帮 助 。 在

这里 ， 我 要 对所 有 帮 助 我 完 成 论 文 的 人 表 示 由 衷 的 感 谢 。

首先 ， 我要 感 谢我 的 导 师 刘 乐 一 教 授 。 研一 时 ， 由于 自 己 只 片 面注 重 技 法 ， 一直

没 意 识到 读 书 、 书 法 与 绘 画 的 重 要性 ， 自 己勤 于 画 画 而 进 步 很 小 。 刘老师 针 对 我 的情

况 说 了 这 么 一句 话 让 我 印 象 深 刻 “ 成熟 的 中 国 画 ， 当 以 书 法 为 基础 ， 学识 为 底 蕴 ， 奋

斗 为 精神 ” 。 在 老师 的 言 传 身 教 下 ， 我的专业慢慢有所起色 。 他 对篆 刻 、 书法 ， 诗词

上精 益求 精 的 学 术 态度更 是 让 我 由 衷 的 钦 佩 。

然后 ， 我 要 感谢 艺 术 学 院 的 各 位 老 师 ， 你们渊博 的知 识 ， 精彩 的 授课幵 阔 了 我 的

知 识 领域 ， 让 我在 写 作 和 绘 画 中 受 益 匪 浅 。 特 别 要 感谢 张 乐 毅 老 师 ， 三 年 来 对 我 绘画

的悉心指 导 ， 在 这次 论文 的 写 作 中 ， 从 开始 的 选题到 论 文的 章 节 都给 了 很 多 建 设 性 的

意见 ， 他 丰 富 的 藏 书 也给 我 的 论 文 写 作 和绘 画提供 了 便利 。

借此 ， 我 要 感 谢 父 母 对我 学 习 的 关 心 和 支 持 ， 感谢三年来 来关心 、 帮 助我的 同 窗

好 友 和 师 弟 师妹 们 。

最后 ， 向 在 百 忙 之 中 抽 出 时 间 对 本 文 进行 评 审 并 提 出 宝 贵 意 见 的 各 位 老 师 表 示 衷

心 的 感谢 ！

徐玉玲

年 月
 学位论 文评 阅 及答辩 情况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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