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历史地区城市发展与更新初探
—以厦门沙坡尾地区为例
摘 要 ：通过对厦门沙坡尾地区的城市发展历程的梳理，以历史
的视角，结合实地调研，从物质空间与社会文化两个层面来认识
沙坡尾地区的价值，并提出物质更新、社会公正、文化传承等三个
思想理论研究
安徽建筑
方面的更新策略， 以期沙坡尾地区能够真正实现经济文化的复
兴。
关键词：城市发展；
旧城更新；
历史街区；
沙坡尾
中图分类号：TU98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7359 （2017 ）03-0004-03
DOI ：10.16330/j.cnki.1007-7359.2017.03.001
０ 引言
２０１５ 年 ５ 月 １３ 日，
厦门市思明区政府、厦门海洋与
渔业局联合发布公告《关于沙坡尾避风坞封闭管理的决
定》，宣布对沙坡尾地区进行清淤改造，力图将沙坡尾打
造成厦门的创意文化港区，这一改造工作的启动，引起
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早在 ２０１１ 年厦门市政府就已
经开始着手对沙坡尾地区进行规划，其间有多个团队对
沙坡尾地区未来的发展做出了构想，但从历史发展的视
角来认识沙坡尾地区的并不多。基于此，本文希望通过
对厦门沙坡尾这一历史地区发展历程的系统梳理，以认
识其社会价值，
并提出相应的发展策略。
１ 厦门沙坡尾地区城市发展历程
图1
沙坡尾地区位于厦门老城的厦港片区，紧邻厦门大
学，
与鼓浪屿隔海相望（图 １）。其历史可以追溯到明代以
基 金 项 目 ：华 侨 大 学 研 究 生 科 研 创 新 能 力 培 育 计 划 资 助 项 目 （项 目 编
号：华大研［2014 ］6 号）
作者简介：欧阳邦（1992- ），男，湖北天门人，华侨大学建筑学院硕士研
4 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城市更新、城市设计。
——
欧阳邦 （华侨大学建筑学院 ，福建 厦门 ３６１０２１）
前，早期的厦门港是一处弧形的海湾，这一带海湾呈月
牙型，
金色的沙滩连成一片， 美称。玉沙坡
故有“玉沙坡”
按其历史又可划分“沙坡头”与“沙坡尾”两个阶段，沙坡
头靠近虎头山一侧，早先有关刀河小避风坞。沙坡尾靠
近蜂巢山一侧，
位于大学路一带。１９２５ 年前后，
厦门市政
当局沿着鹭江修筑堤岸和马路时，关刀河小坞已不堪重
负，遂将其填平，在沙坡尾与大学路之间重新修建了避
风坞，
沙坡尾避风港随即兴起［１］。
1.1 近代之前的沙坡尾地区（1912 年之前）
厦门因渔而兴，早在 ３０００ 多年前，厦门的原始居民
就已经开始了渔猎生活。直到宋代，九龙江的渔民顺江
而下来到了厦门港，开启了“玉沙坡”的繁荣。明清以来
随着近海渔业的发展，与其相关的渔具、造船、运输等行
业也应运而生，商人们纷至此地，经商定居，厦港地区也
由传统的渔村变为渔港，由港区发展为城区。厦门港不
仅是生产性的渔港，在历史上还曾有过军事作用。明代
厦门港是抗击倭寇的重要军港，而在清代初期，厦港地
区还曾作为郑成功父子抗清驱荷的重要基地，并以厦港
为中心，吸引国内外商人来厦贸易，大力发展商业活动，
使厦港的发展集合了渔港、军港、商港等多种复合功能，
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厦港地区的城市空间发展与演变。
1.2 近代时期的沙坡尾地区（1912 年-1949 年）
厦门近代的城市建设与爱国华侨密切相关，
１９２０ 年
由工商学届知名人士，富绅林尔嘉等 ２０ 余人成立“厦门
市政会”
开始了对厦门旧城的改造。厦门旧城改造期间，
首先对城市道路进行改造与修建，在市区形成了“四横
一纵”
（四横是指厦禾西段、大同路、思明西路和中山路，
一纵是思明南路）的城市路网格局［２］，其中思明南路则成
为贯通城区与港区的重要城市干道，加强了沙坡尾地区
与老城核心区域的商贸联系。厦门旧改期间在进行城市
还统一规划了骑楼街区。１９３０ 年左右，
道路建设的同时，
区位图 在沙坡尾地区修建大学路的同时，也规划了骑楼街区，
骑楼街区的建设促进了沙坡尾地区的商业发展，在一定
程度上改变了沙坡尾地区的城市面貌。
到抗战前夕，沙坡尾地区的渔港和街市已成一定规
模，并设有固定的海产品交易市场和配套的修船厂、制
冰厂等，商业街市如鱼行口街、南打棕街、市仔街等也川
流不息，与渔民生活相配套的商业、娱乐等产业日渐成
熟，
沙坡尾地区呈现出一片繁荣。
１９３８ 年日军占领厦门，沦陷期间日军烧杀掳虐，厦
，但厦
港渔民损失惨重，昔日繁荣的厦港变成了“死港”
结构也开始了转型之路，在渔业转型和现代化城市建设
的影响下沙坡尾地区开始衰败。２０１５ 年，随着正式的文
件出台，
沙坡尾地区开启了转型与复兴之路（见下表）。
厦门沙坡尾地区发展历程概况

港渔民不畏艰难积极恢复生产，在厦门抗战史上留下了 时期 沙坡尾概况 发展情况

可歌可泣的一页［３］。 近代 宋代 渔村
兴起
之前 明清 军港、商港
渔港、
1.3 新时期的沙坡尾地区（1949 年至今）
近代 民国初期 骑楼、街市
新中国成立后，随着厦门渔业的发展，厦门市政府 跌宕
时期 抗战时期 重创
于 １９５３ 年成立了水产局管理海洋渔业事务，并组建国
解放初期 产业化、合作化

思想理论研究
营企业如造船厂、渔具厂、冷冻厂同集体渔业单位组成 繁荣
现代 改革开放 商业、渔业

安徽建筑
的产供销一条龙水产系统。１９５９ 年，
渔民联合多个渔业 时期 ２０００￣２０１５ 限渔、封坞 衰败
生产合作社，
组成厦门海洋渔捞公社。在国家倡导下，
原 ２０１５ 年之后 创意文化港 复兴
来属于下九流的疍民开始上岸居住，同市民一样享有参
政权，
沙坡尾地区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２ 厦门沙坡尾地区城市价值认知
在改革开放后，厦门作为国家的经济特区迎来了新
2.1 物质空间层面
的繁荣，在解放思想的潮流下，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市场
沙坡尾地区作为厦门的历史城区，其发展过程中积
经济，沙坡尾地区的商业几乎呈井喷式的发展，家家纷
淀了丰富的历史建筑遗存。下文将从街巷的视角出发，
纷把住房改成店面，商业街市非常繁华，而沙坡尾地区
以认识其物质空间的价值（图 ２）。
的渔业也在这一时期发展到顶峰。１９８４ 年，渔捞公社撤
销，厦门传统渔业开始转型，而沙坡尾地区也开始了下
坡之路。
２０００ 年以后，随着休渔禁渔、海洋捕捞零增长等环
境保护国策实行，厦门作为国家经济特区其产业结构也
进行了升级和转型，传统的农业、渔业向工业、金融业和
现代服务业转型，沙坡尾昔日的繁华已经不复存在。
２００３ 年演武大桥的建设更是直接将沙坡尾避风坞的进
出海口挡住，使得大船无法进入，进一步加快了沙坡尾
地区的衰落。２００８ 年成功大道的修建将沙坡尾地区分割
为两片，
沙坡尾地区开始了现代化的城市建设。２０１５ 年
随着沙坡尾地区改造工作的启动，正式开始了它的转型
与复兴之路。 图2 沙坡尾地区街巷布局

1.4 小结 ２．１．１ 主要街巷

近代之前的沙坡尾地区，是由九龙江冲击而成的
，渔民的到来开始了沙坡尾地区渔村的历史。
“玉沙坡”
明清时间，随着近海渔业的发展，沙坡尾地区与渔业相
关的产业也逐渐发展起来，由于特殊的历史地位，沙坡
尾地区集渔港、军港、商港于一体，并由此兴起。近代时
期，沙坡尾地区的命运同中国近代历史一样跌宕起伏，
经过民国初期短暂的繁华之后，随着日军的入侵，厦门
沙坡尾的命运也走向了黑暗。解放后，
沦陷， 渔民们积极
恢复生产，在政府的带领下，沙坡尾地区的海洋渔捞事
合作化的道路。改革开放，
业走向了产业化、 进一步促进
了沙坡尾地区的繁荣，沙坡尾的商业、渔业一时也发展
到顶峰。新世纪的到来，厦门作为国家经济特区其产业
（１）蜂巢山路 － 大学路 － 民族路
蜂巢山路 － 大学路 － 民族路是现在沙坡尾地区主
要的交通性道路。蜂巢山是厦港地区的一座小山，因其
正对蜂巢山南麓，所以将思明南路与大学路联系的东西
向道路称为蜂巢山路。大学路 － 民族路是沙坡尾地区的
一条骑楼街区，毗邻厦门大学，是上世纪 ３０ 年代由爱国
华侨投资兴建，呈“一层皮”式布局。沙坡尾地区的骑楼
面宽在 ５￣６ｍ，进深在 １７￣２２ｍ 不等，外廊在 ２．５￣３ｍ 左
右。与中山路、
大同路骑楼街区不同的是，
大学路 － 民族
路的骑楼是呈线性布局而非网状布局，因此这一带没有
形成次一级的街巷。连续的外廊使这一带的街景极具韵
律感与连续性，
给沙坡尾地区带来的别样的街道体验。近
5
 代骑楼的建设很大程度上丰富了沙坡尾地区的建筑形态
与城市面貌，
是城市不同发展时期历史文脉的延续。
（２）太平桥街 － 南打棕街
太平桥街 － 南打棕街是历史上沙坡尾地区主要的
商业街道。其中，
太平桥街因旧时的太平殿而得名，
南打
棕街则反映的是与当时渔业相关的手工业。太平桥街 －
南打棕街形成于明清时期，旧时这条街巷是联系沙坡头
与沙坡尾的主要的街道，沿街商业也逐渐发展起来，直
到上世纪 ７０、
８０ 年代这一带商业都非常兴盛，建筑也形
成了小面宽、
大进深的布局。商铺面宽约 ３．５￣４．５ｍ，
进深
思想理论研究
２．２．２ 民俗活动——
—“送王船”
“送王船”是厦门渔港地区古老的民俗活动，通过祭
海神、
悼海上遇难的英灵，
祈求海上安宁和渔发利市。沙
坡尾地区的“送王船”习俗，还糅合了王爷（郑成功）信
仰。“送王船”的大致过程是，用杉木或者纸制作成“王
船”
，经过一系列的祭祀活动，把王爷请上船后，再载上
各种祭品，
送到海边点燃进行焚烧。沙坡尾地区的“送王
船”均由龙珠殿牵头主办，一般每逢农历闰年九月二十
四到二十八之间举行。“送王船”习俗已于 ２０１０ 年入选

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此外，
“送王船”在
安徽建筑

垂直街道向后生长。商铺临街部分都曾是可
约 １５￣２５ｍ， 海外也影响深远，是大陆同海外华人华侨、台湾同胞民
拆卸的木板门，方便商户把门面最大化，背街部分则承 间文化交流的纽带。
担了生活起居功能 。随着沙坡尾地区的商业衰落，
［４］
许多 2.3 小结
店铺被迫关闭，传统的商业街基本转型为纯居住功能， 沙坡尾地区的历史见证了厦门由一个渔港小城发
繁华不再，
狭窄的巷道里愈显冷清。 展为今天的国际化都市。在物质空间层面，沙坡尾地区
２．１．２ 次要街巷 积淀着丰富的历史建筑遗存，其街巷空间承载着厦门逐
沙坡尾地区的次要街巷现在大都已演变成生活性 渐退去的海洋文化，但同样需要面对的是旧城物质空间
的巷道，但其中承载的山川地貌、历史文化、宗教信仰、 的衰退。在社会文化层面，沙坡尾地区传承着厦门的渔
生产生活等信息却流传下来，如南溪仔墘街历史上曾是 业文化、宗教信仰以及民俗活动，是联系海内外华侨的
沙坡头与沙坡尾的分界线，溪流在此顺流而下汇入大 重要纽带。在未来的城市更新过程中，应该传承与保护
海；料船头街的“料”字是闽南语化音，反映的是将船绳 好以上两方面的内容。
拴在码头木桩上这样一个动作，生动反映出过去这里曾
是码头这样的历史信息；大埔头、中埔头、小埔头则反映 ３ 厦门沙坡尾地区更新策略初探
的是沙坡尾地区历史上山水交界，
商业繁荣的信息 。街 ［３］
3.1 物质更新方面
区内现在还分布有少量的闽南传统大厝。
在物质更新方面，介于历史保护与城市发展两个层
沙坡尾地区是厦门早期渔港型城市的活化石，传承
面的关系，对于沙坡尾地区不宜进行大规模的推倒重
着厦门渐渐褪去的海洋文化。同时，沙坡尾却面临着旧
建，应当划分出核心保护区与建设发展区，对于核心保
城物质性衰退的问题，居住环境较差，公共服务设施不
护区，应采取“小规模、渐进式”更新策略；而建设发展区
足，居民改造意愿强烈，这也是沙坡尾地区在发展过程
则应根据具体的城市发展定位，进行建筑功能的更新与
中面临的较为复杂的一面。
兴建。同时还需注意的是旧城物质空间的衰退，如市政
2.2 社会文化层面
配套设施不齐全，有很多老旧单元楼都是公共卫生间，
２．２．１ 渔业文化——
—“延绳钓”
不能满足现代化生活的需求，但单纯的依靠政府力量很
疍民，
是指长期生活在海上，
以船为家的渔民。沙坡
难将如此大面积的区域全部进行改造。在具体策略上可
尾地区是疍民的主要的聚居地之一，现在的厦港地区就
以学习我国台湾地区的“社区营造” ，由政府部门牵头，
有很多居民是疍民的后代。他们最早从漳州一带顺九龙
第三方机构（如高校，公益组织等）发起，组织当地居民
江而下来到这里从事渔业捕捞，被称为“讨海人”
。延绳
共同参与，政府部门则提供必要的技术与资金的支持，
钓是一种重要的渔业捕捞方式，明清时期从沙坡尾地区
共同完成对沙坡尾地区物质空间的提升。
开始流行于我国东南沿海，并传遍到日本、台湾和东南
3.2 社会公正方面
地区。延绳钓是从渔船上放一根干线于海中，干线上系
厦门市政府对沙坡尾地区更新的定位是创意文化
着等距离的支线、钓钩和浮子，借助浮子的浮力使支线
港区，以旅游结合旧城更新是当今大多数城市选择的路
钓钩上的鱼饵悬浮在一定深度的水中，引鱼上钩，蕴含
径。一方面，能提升城市形象，带动当地经济发展；但另
着渔民们的智慧和经验。目前，福建正在着手将延绳钓
一方面，值得注意的是如何让当地的居民真正的受益，
这种传统的渔业技法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力争将这项
而非只有政商。在多次调研中，大学路 － 民族路一带的
古老技艺传承下去。
骑楼街区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社区商业（便利店、五金店
6
（下转第 10 页）
 ３．１．２ 场地基础设施不能满足需求
场地在下午的高峰时段人流量较大，但却没有相对
应的基础设施；相反的在早上与中午的时候，场地的基
础设施也不能吸引大量居民前来。
３．１．３ 场地外部人员与当地居民的空间占用矛盾很难解
决 究的方向。
通过两次的设计，也只是能稍微改善空间分配的情
况，然而场地毕竟位于社区内部，其服务对象本应该面
向社区居民，却本末倒置的更偏向外部人员。而在全国
范围内，老社区中的学校，在多数地区都是比较好的学
思想理论研究
安徽建筑
校，其可以吸引各地区的生源，而学校附近的交通以及
公共空间又偏陈旧，已经不能应付现如今的交通状况，
教育资源的不平衡是最为根本的问题，如果这一问题没
有得到解决，在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从根本上解决这类
地区的空间问题。
3.2 研究局限
这次的调研时间只选择了工作日的白天部分，并未
对晚上与周末时段进行调研，横向时间来看调研时间选
择在春末较为炎热的一天，这或许调研的结果产生了一
定的影响，并且不同时节来场地的使用者的分布及活动
类型可能也会不同。在地点方面，锁金村地区也存在着
一定的特殊性，少有的两个学校都与场地较近，这也可
能是这一地区高峰时段的拥堵的主要原因。因此调研结
果可能不能囊括全部的类似场所。
3.3 可深入探讨的部分
在社区内部的校园门前区域，除了对附近的公共广
!!!!!!!!!!!!!!!!!!!!!!!!!!!!!!!!!!!!!!!!!!!!!!!
（上接第 6 页）
等）正在被旅游商业（旅游纪念品、旅游餐饮等）所替代，
旅游所带来的经济发展很有可能将生活成本转嫁到当
地的居民生活当中。因此，政府部门有必要对社区公益
性商业提供支持，如对公房等资源应合理的规划其发展
业态，
避免旅游绅士化给居民的日常生活带来困扰。
3.3 文化传承方面
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复兴方面，除了积极申报非物质
文化遗产，还应结合历史建筑的更新，进行博物馆展示，
影像记录与公益性宣传。此外，当地居民也可以参与到
旅游发展中来，通过口述沙坡尾历史、表演民俗活动，实
现经济与文化的复兴。对于沙坡尾的老渔民政府在有可
能的情况下可以划定一定的区域供船舶停靠，渔民则可
继续从事渔业工作，传统文化最好的保护方式就是真实
的再现，应该避免因商业化的过度包装，而失去文化的
原真性与魅力所在。
10
场进行调整，在交通方面，道路也应当做深入的调研，来
缓解这一地区高峰时段交通混乱的问题。此外在教育资
源配置方面，如果各社区内的校园能尽量只对本社区开
放，并且也能做到教育资源的公平，类似地区的问题也
可以得到解决，而这些也是需要不同专业的人员继续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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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结语
旧城历史地区往往积淀着丰富的历史建筑遗存与
地理信息，承载着地方悠久的历史文化。在时代发展的
背景下，沙坡尾地区的转型也是趋势所在，但城市更新
的本质还是以人为核心，物质空间的更新需要合理的定
位与分区， 共同缔造。社会文化的传承
应鼓励多方参与，
应避免商业过度包装而使得文化失真，最后才能真正实
现沙坡尾地区的物质空间与经济文化的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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