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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之重 - 论性别的话语界限 = Bodies that matter -
身体之重 - 论性别的话语界限 = Bodies that matter -
此意义上,“性别”就不只是一种规范,它还构成了生成受其支配的身体的
规制,也就是说,性别的规制力是一种生产力 (productive power) ,它具有
生产 划界、流通、区分 它所控制的身体的力量。从而,“性别”是
一种被强制物质化 (materialization) 了的规制性理想,而且这种物质化是
基于某些受到高度规制的行为而发生(或未能发生)的。换言之,“性别”
是一种最终被强行物质化了的理想建构 (ideal construct) 。它不是身体
的简单事实或静态状况,而是一个过程,经由这个过程,管制规范对“性
别“加以物质化,并通过这些规范的强制性复现 (reiteration) 完成这种物质
化。这种复现的必不可少性意味着物质化从来就不曾完整,而且身体从未
对强迫其物质化的规范毕恭毕敬。事实上,在此过程中产生的不稳定性,即
再物质化 (rematerialization) 的可能,标志了一个界域,其中规制性律法的权
力可以被反戈一击,生成质疑了这种规制性律法的霸权的再表述。
但是,性属述行是如何与物质性概念联系起来的?在前者中,述行绝
不可被理解为一场单一的或蓄意的“行动 “(act) ,而应被看作话语生成被
别"的管制规范以一种述行的方式构成了身体的物质性,更具体地说,物
质化了身体的性别与性别差异,加强了异性恋的强制力 (imperative) 。
在这个意义上,身体固化、轮廓与运动的构成完全是物质性的,但物
质性将被重构为权力的产物,被视为权力的最重要后果。从而,“性属”就
无法被理解为强加了物质表层的,被视为“身体”或其性别的文化建构。
相反,一旦“性别”与其规范性被联系起来,对身体物质性的思考就离不开
对管制规范的物质性的讨论。因而,“性别”不是某个人所拥有的东西,或
对某个人的静态描述:它是“某个人“得以生效的规范,使其成为文化可理
知界域内有生命的身体。 (1 J
以下几点对身体物质性的重构至关重要:( 1 )身体应被重构为权力动
CIJ 当然,性别不是物质化身体的唯一规范,而且`节性别“能否成为对身体的其他规范要求
之外的规范尚存疑问。下文将对此进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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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之重
的构成与内容,那就无法通过作为权力产物的“主体”对权力进行解释。
我们同样不能说“建构”这个词属于主体的文法域,因为建构既非主体,亦
非其行动,而是一个“主体”和“行动“能够出现的复现过程。没有行动中
的权力,只有重复的行为,它才是存续和动荡中起作用的权力。
对于建构的这些概念,我主张重返物质 (matter) 概念本身,不将其看
作一个场域或表层,而视其为一个物质化过程,其最终的稳定产生了我们
称为物质的边界、固定性与表层。我认为,物质永远是被物质化而成这种
观点必须同福柯笔下的规制权力 (regulatory power) 的生产性与物质化
(materializing) 效力结合起来考虑。 (6) 从而,问题就不再是性属如何作
为(和通过)对性别的某种阐释被构筑而成(这个问题并没有对性别的“物
质性“加以理论化),而变成,性别是通过何种管制规范被物质化的?将性
别的物质性视为既定事实是如何假设和强化了性别出现的规范前提?
由此,关键之处在于,建构既不是一场单边行动 (single act) ,也不是
由主体发起并最终导致一系列固定后果的因果过程。建构不仅发生在时
间维度之内,其自身也是一个基千规范之重复的具有时序性的 (tern
poral) 过程;性别既在这一重复过程中产生,又遭到消解。 (7) 作为复现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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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力量,是置“性别”规范之巩固于具有生产性潜力的危机中的可能性。 [8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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