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 6 月 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June 2022

第 51 卷 第 3 期 Journal of Inner Mongolia Normal University （ Philosophy ＆ Social Science） Vol． 51 No． 3

日本侵华时期设立的
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及其活动述论
梁听雨 ，丁晓杰
1 2

（ 1． 内蒙古师范大学 民族学人类学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2． 内蒙古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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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1938 年 2 月，日本侵略者在北平操纵成立了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下设华北联合总部并各区本
部。该会打着“中日满提携”“日回亲善”“团结拥教”“发扬亚洲文化”等虚假旗号，企图通过舆论宣传、学校教
经济援助、组建青年团等工作，拉拢、分化中国回族。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是日本用以分裂中华民族的伪宗教
育、
组织。1945 年日本投降后，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随之覆灭。
［关键词］ 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 伪回教青年团； 民族分化
［中图分类号］ K 2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1 －7623（ 2022） 03－0119－10
DOI： 10． 3969 / j． issn． 1001－7623． 2022． 03． 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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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维新后，日本逐渐走上了军国主义道路，
并开始着手实施所谓大陆政策，将侵略的矛头指
向了中国。抗日战争时期，日本进行武力侵略的
同时，积极在华扶植傀儡机构，以达到其以华制华
的目的。卢沟桥事变后成立的伪中国回教总联合
会（ 以下简称伪回教总会 ） 就是这样一个为日本
侵略者所控制、用以挑拨分化中华民族的伪宗教
组织。
关于 20 世纪上半期日本的“回教政策 ” ，学
界已经有了一定的研究成果。 其中以王柯
［2］ ［3］
锦祥 、丁明俊 、曾凡云
于政策本身的制定、转变，以及政策指导下“回教
工作”的系统实施。 关于日本在中国设置的伪回
教总会，宛磊曾就其在豫的分支机构建设和组织
［5］
活动进行了探讨 ，但迄今未有系统论述伪回教
总会的研究成果。 对这一伪组织展开研究，不但
能够加深对日本分化中华民族、发动侵略战争本
质的认识，而且有助于我们理解铸牢中华民族共
同体意识的必要性，对于做好新时代民族工作，保
障边疆地区安全，都有积极的意义。
一、日本对外侵略中的对华“回教政策”
日本是神道国家，明治维新之前对伊斯兰世
界了解甚少。明治维新后，日本开始逐渐与伊斯
兰国家尤其是土耳其建立联系，迅速意识到通过
拉拢和控制近东乃至中亚的穆斯林来配合自身对
外侵略的重要性。日本的“西进战略”② 从此开始
逐渐成型。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日本积极参与处
①
理土耳其问题，以谋求自身在伊斯兰世界，尤其是
［1］
、姚 在中国回族眼中的亲密“保护者 ”形象。 日本矶
［4］
等为代表，大多聚焦 谷廉介少将曾在就任参谋本部第二部长之前谈及
相关问题，宣称： “应从政治与宗教两方面加以观
察，日本既欲成为东亚之盟主，对于树立回教政策
［6］5—6
为重要国策之一，殆无疑义。” 日本少壮派军
人代表板垣征四郎亦表示： “以近东与南洋为中
心之回教问题 …… 应成为极重要考虑之议题，并
［7］
应有以解决之。” 政府在对外战略层面主导的
与伊斯兰世界的接触，对日本民间也产生了相应
的影响。在 20 世纪 20 年代至 40 年代，日本国内
掀起了伊斯兰研究的高潮。 显而易见的是，这些

［收稿日期］ 2022-05-20
［作者简介］ 梁听雨，内蒙古师范大学民族学人类学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 中国少数民族史； 丁晓杰，内蒙古师范大学历
史文化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日本国立九州大学博士，研究方向： 近现代中日关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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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研究是与日本的侵略政策密不可分的，许多 设法利用集体力量。” 次年 1 月，参谋部又在
调查得到了日本官方的授权和资助。 此基础上推出了新的《对蒙 （ 西北） 施策要领》，再
最早着眼于所谓“回教 ”问题并进行相关调 次强调： “对于回教民族，
通过满洲国内的回教徒以
［11］
查的是一些“大陆浪人 ”，其中以黑龙会派遣者为 及蒙古区域内的有实力者，努力收买人心。
” 为
最。比较有名的大陆浪人如川村狂堂 ③ 、佐久间 了进一步推进在中国进行回族调查工作，
1936 年，
贞次郎 等人，均曾以伊斯兰教徒的身份为掩护，
④
日本内阁通过了《对中国实施策略的议案》。该议
进入中国东北、西北、华北乃至新疆进行“回教调 案指出，
鉴于中国各少数民族大多分布在边疆，要
查”。这些人具有日本军方背景，所谓的“回教调 加紧“对边境的调查 （ 如对四川、甘肃、新疆、青海
查”也完全是出于日本进行侵略活动的政治和军 等派 遣 资 源 调 查 队 等 等 ） ，借 以 实 施 分 裂 政
［10］367
事需要。在对外进行调查的同时，日本国内成立 策” 。其后，随着侵华战争形势的演变，七七
了大量的伊斯兰教研究机构。“伊斯兰文化研究 事变后，
日本五相会议通过了《适应时局的对中国
所”设 立 于 1932 年 2 月，是 最 早 的 研 究 机 构。 谋略》的决定。该决定明确提出，要在中国“推进
1938 年 3 月，又在该组织的基础上成立“回教圈 回教工作，
在西北地方划定由回教徒形成的防共地
［12］ 389—390
考研所”，后改称“回教圈研究所 ”，发行机关刊物 区” 。1938 年 1 月，日本政府发表了第一
《回教》。 该研究所对伊斯兰世界的各种资料进 次近卫声明，称除汉族外，回教徒是构建新亚洲秩
［2］
行搜集、调查和研究，《回教 》上也曾刊载许多关 序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 在前期研究调查的
于中国伊斯兰教的文章。同年 9 月 19 日，以日本 基础上，经过这一系列政策推动，日军侵占北平 ⑤
陆军大将林铣十郎为代表的陆军将领和黑龙会等 后，
1938 年 2 月，伪回教总会应运而生。
右翼势力成立了半官方 性 质 的“大 日 本 回 教 协
二、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的成立
会”，创办了《回教世界 》刊物。 以上几个研究机
构如果还可以说是由部分学者及半官方人士组 东北三省沦陷后，
1932 年，日本在伪满洲国的
成，那么 1937 年 5 月成立的“伊斯兰文化协会”和 “新京”成立了伪伊斯兰协会，网罗了一批回族上
1938 年 4 月成立的“回教及犹太教问题委员会 ” 层人物为其服务。其中就有伪满洲国陆军少将、
后
则完全是官方组织。“伊斯兰文化协会 ”由内务 来被委任为伪回教总会咨议的回族亲日派人物刘
省的远藤柳作，外务省的笠间杲雄、内藤智秀等人 锦标。天津沦陷后，
1937 年 7 月，日本侵略者成立
协办，“回教及犹太教委员会 ”则由外务省、陆军 了伪天津回教会。同年 10 月，
成立伪北京回教会，
省和海军省联合成立。这两个研究机构的共同特 会长为牛街清真寺阿訇王瑞兰。在日本特务机关
点就是以中国的伊斯兰教和回族为主要研究对 操纵下成立的伪北京回教会，
其宗旨也是日军授意
［8］［9］ ［13］110
象，是赤裸裸的为侵略战争服务的官方机构 。 制订的“亲日反共，宣扬宗教，保护宗教” 。该
随着日本对华侵略步伐的加快，其在中国的 机构成立后，曾与小池定雄⑥ 、刘锦标、唐易尘⑦ 等
对回族政策也开始确立。试图通过拉拢和分化中 洽谈，抽调人员参加了伪回教总会成立筹备会。
国回族，
扶植傀儡政权，配合军事行动侵略中国西 1938 年 1 月 15 日，该筹备会在小池定雄的公馆成
北地区。中国西北地理位置特殊，
日本对于在此处 立并开始办公。经过一个月的筹备，
1938 年 2 月，
建立一个亲日的回族政权，以达到反苏反共、连接 伪回教总会成立大会在中南海怀仁堂召开。会场
中亚伊斯兰世界的目的有着迫切需求。与此同时， 悬挂华北伪政权“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的五色旗和
国民党长期实行“大汉族主义”的民族政策，也为 该会的绿底白色星月会旗。日本军方代表时任华
日本利用回汉民族问题分化中国提供了契机。 北方面军司令部特务部部长的喜多诚一、
北平特务
1935 年 7 月 25 日，日本关东军参谋部提出 机关长茂川秀和，以及华北伪政权代表王克敏、汤
［13］112
《对内蒙措施要领 》，规定： “为了笼络回教徒，要 尔和、朱深出席 。成立时的标语有： “联合世
仔细了解其风俗习惯，首先取得他们的好感，再给 界回教国，一致排击共产党。
”“速到西北去，救西
以必要的援助 …… 促进满蒙回教徒的团结，努力 ”“主张日满华紧密提携，建成新东亚
北脱出赤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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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期 梁听雨，丁晓杰 / 日本侵华时期设立的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及其活动述论

［14］6
民族团结。
” 这些标语有极强的政治 军 事 目 极大扩张。 至于张家口、包头两区本部，原拟成
的。伪回教总会在成立宣言中大肆污蔑中国共产 立，因绥蒙一带军事工作先由关东军后由驻蒙军
党，鼓动回族群众反苏反共，并将日本美化为维护 负责，而华北方面由华北军负责，体系不同，于是
宗教、保存文化、以防共和维护东亚安全为己任的 在伪蒙疆特务机关指导下成立了伪“西北回教联
［15］3
“友邦” 。该会宗旨为： “主张中日满三国紧密 合会”，不在本文探讨范围之内。 值得注意的是，
提携，坚决反对共产主义，绝对拥护新政府，发扬 伪回教总会虽然试图通过设立严密的组织机构，
亚洲文化，维护固有之宗教，对内联络本教教胞， 对回族进行“层层节制 ”，从而控制整个华北乃至
提倡教育，设法拯救本教教胞之疾苦。”宣称“以 全中国的回族，但其“各级层的委员，大都不是出
中国各地回教教胞为本会会员”，“每年一回开全 于本心”，而是因“在地方上平素小小有点名望，
［20］1
国代表大会 ”，以便“联络感情，报告各地会务及 或是略有资产 ”而被盯上 。 且“北平沦陷后，
教胞状况，并研究讨论各种回教问题，以资本教教 虽有伪中华回教联合会的成立，但是参加者不到
［16］7
胞生活之发展” 。该会章程规定： 总会开会时 北平回胞的千分之一，多数是被胁迫，绝少甘心被
［21］14—18
以各区本部原有委员和各分会代表为大会委员， 利用的” 。
由委员中临时推举主席进行各项事务的讨论，平
三、创办《回教》刊物，进行反共宣传
时事务由华北联合总部代理。北平特务机关长茂
川秀和是该会实际上的领导，下设主席顾问由日 伪回教总会会刊《回教 》是其输出反共思想、
本人高垣信造担任，王瑞兰任委员长，刘锦标任咨 拉拢分化回族的舆论窗口。该刊物由伪华北联合
［17］37
议 。各委员仅在开会时到会。 作为“咨议 ” 总部负责印发，最初为 16 开的月刊，1938 年 4 月
的刘锦标也基本上在家办公。伪回教总会一切事 1 日起开 始 发 行。 后 改 为 4 开，每 周 1 期，每 期
务的决定权都掌握在日本人手里。 4 版，
1940 年 8 月 16 日发行第 1 期。除了进行煽
伪回教总会会址设在北平，下设伪联合总部。 动性宣传外，也刊载该会所进行的各项“事业 ”状
伪联合总部下设伪区本部。伪区本部下设伪分会。 况。《回教 》月 刊 设 有 插 图、论 文、讲 演、回 教 世
原拟成立的西北、
外蒙、
华北、
华南、
华中、
西南等几 界、回教人物志、清真寺调查记、回教消息、零锦、
［13］114
个联合总部，除华北外其他均未成立 。伪华 回教典籍杂录等栏目。 其中“论文 ”栏目专门刊
调查二部。总务部下辖文书
北联合总部下设总务、 载讨论伊斯兰教和反共的文章； “回教世界”“回
课、
刊物课、
教育课、
救济课和会计课。刊物课的职 教人物志”“清真寺调查记”和“回教消息 ”用于介
能为“辅佐部长编辑指导刊物发行”，进行“反共宣 绍当时伊斯兰教的情况，四个栏目侧重点不同；
传”“维护宗教”。调查部下设联络、统计、研究、图 “零锦”和“回教典籍杂录”为转载栏目，侧重于转
书、
文书四课。联络课的联络员负责“分赴各路联 载伊斯兰教经典著作。 改版后的《回教 》周报刊
络区本部分会等，调查教内人口数目，考察各地教 载内容包括社会新闻、经典翻译、时评社论、世界
胞状况，
办理情报，实行上下一致，彻底团结，将总 回教动态、国内回教消息等。刊文数量庞大，是本
部之意旨传达至分会”。研究课“专门研究各地本 文对伪回教总会的组织活动进行探析的主要史料
教教胞生活状态，各种回教关系产业及改善方法， 来源。《回教 》的发行宗旨与伪回教总会的工作
并计划小本借贷所及其他努力发现本教教胞之生 宗旨一致，除根据总部章程进行“反共宣传，维护
［18］8—10
产出路” 。这些条目看似是维护宗教，解决 宗教 ”之工作外，还需进行“会务公文之宣布，教
回族生计问题，实际上都是分化回族、巩固殖民统 育普及之提倡，救济事业之方针，教内人口之调
治的阴谋手段。伪回教总会成立后，1938 年 2 月 查，回教各种之统计，回民生活之研究，生产实业
26 日，伪天津区本部成立。 同年 3 月 7 日，伪北 之创办，文献古迹之搜集，各处分会之联络，各地
［22］
京区本部由原伪北京回教会改组而成。 济南、太 消息之传达”等 。这样的工作方针体现了伪回
河南等各区本部也相继成立。一年之内，各区
原、 教总会组织活动的侧重点。 以下通过《回教 》刊
⑧［19］49
本部下辖的清真寺分会成立了 389 个 ，组织 载的文章，详细分析伪回教总会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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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51 卷

［25］
（ 一） 挑拨民族关系，煽动反苏反共 决，
而建设民族的国家” 。唯恐煽动力度不够，
伪回教总会的宗旨明确写有“坚决反对共产 特别强调“大回教若能将其复兴起来，其存在对
主义”一条，
因而《回教》刊载的文章中，反苏反共 于人类绝不是毫无意义的，全体教民都应承担继
［28］
宣传的文章占比非常高。日本企图通过污蔑中国 承发扬回教的重责 ” ，目的是将全体回族都拉
共产党，
鼓吹实现东亚和平必须反苏反共来煽动中 拢并纳入到其建设“大东亚共荣圈”的阴谋中去。
国回族，
尤其是回族青年承担起反苏壁垒的责任， 日本侵略者尤其重视回族青年，
鼓动回族青年
发扬回教精神，
联合世界上其他的回教国形成一个 “欲谋民族生存，
其唯一良策，
只有吾教青年团结起
［23］
大的回教民族势力，贯彻其反共使命 。这些内 来与友邦日本共同防共…… 与友邦日本一德一心
容有的由伪华北联合总部撰写，
有的声称面向社会 共同携手迈进，做一坚固之团体，去消灭蒋政权铲
征稿，
最终都是围绕其宗旨进行挑选刊发。这些反 除共产党，
使东亚大局早日安定，
人民速得太平，
以
［29］89
苏反共的内容大致从以下角度进行舆论宣传。 完成我回教青年之重大任务” 。日本对回族青
其一，
宣传苏联与宗教水火不容，
称“苏俄的国 年的煽动不仅停留在意识层面灌输反共思想，
还付
［24］
策是反宗教的” ，他们“实行屠杀毁灭宗教的主 诸政治军事行动上，组织了所谓“武装反共青年
义”，
“焚烧礼拜寺院不下百座”，屠杀“没有任何政 团”，
也称为“回教青年团”。组建伪回教青年团是
［25］
治目的的麦加朝觐者一千多人” ，
目的是激起中 伪回教总会的主要组织活动之一，后文详述。
国回族的反苏情绪。这些所谓屠杀回教徒、
焚毁清 （ 二） 鼓吹“日回亲善”“建设大东亚共荣圈”
真寺的数量一直随着日本宣传口径的变化而变化， 在伪回教总会的宣传口径中，“日回亲善”“友
少时“百余座”“千余人”，
多时“教长被杀者约五六 邦提携”“复兴东亚”从始至终都是被着重强调的。
千……清真寺焚毁者亦达三四千座……”。而面对 伪回教总会通过会刊《回教》向社会投放大量所谓
［30］
此等“惨祸”，
“幸有东邻日本，以防共为国策，不惜 “爱回教则必爱中国，爱中国则必爱日本” 的话
［15］3
若大之牺牲 ” 。可见最终落脚点仍在拉拢回 术，
企图达到拉拢回族亲日反共的目的。日本是神
族，实现其“日回亲善”的宗旨和政策。 道国家，
为了向信仰伊斯兰教的回族民众表达“亲
其二，
称国民党的“联俄容共”政策是“赤祸” 善”之意，
先是试图从信仰的共通性入手，称“固然
的一大根源，“无如国民党 …… 假容共而奠定政 双方信仰的形式和内容未必完全相同，
可是目的确
［31］
权”，
“共祸”不至于“根深蒂固不易拔除”，并在此 实一样，
而真实性亦是一样” ，再进一步宣称，回
基础上进一步污蔑中国共产党持毁灭宗教的立场， 族想要“复兴”宗教，必须打倒共产，而打倒共产必
在中国各地尤其是西北对回族“烧杀抢掠”，称其 须依靠实力，
所以在中日“满”共同防共的形势下，
“进扰西北”早有企图，乃是为了“打通国际路线， 最重要的就是与“友邦 ”日本从物质、精神两方面
［26］7
完成新苏交通” 等等。侵占西北，在防共前线 协力，“从事发扬宗教学理，以便覆灭共产学说；
建立傀儡“回教国”，正是日本大陆政策中的所谓 从事训练回民力量，以便铲除共产暴行。 否则宗
［27］
“西进战略”的一环。日本的“西进战略”是以“回 教的灭亡，真是指日可待的 ” 。这之中，伪回教
教工作”为核心，
其中利害关系不言自明。 总会的使命就是联结“友邦 ”与中国回族，实现把
其三，煽动回族青年投身到反苏反共、“兴亚 包括回族在内的东亚民族从过去黑暗痛苦的环境
共荣”的活动中去。《回教 》刊载了大量所谓“如 中“救出”，进而完成“兴亚 ”事业，并借友邦人力
何复兴回教”的文章。 这些文章一般先盛赞伊斯 财力的提携援助来改变回族以往黑暗痛苦的生
兰教是伟大的宗教，然后转而称宗教在中国饱受 活，以期恢复回族“固有之光荣，与友邦共同肩负
［32］
摧残，回族生活苦不堪言，乃是“赤祸 ”所致。 大 建设东亚新秩序之大责任 ” 。 除此之外，《回
力宣传回族聚居区尤其是西北处在“赤化 ”的水 教》还大力宣传日本国内在“日回亲善 ”的背景
深火热中，煽动广大回族“想要复兴宗教，必须打 下，“友邦人士纷纷研究回教教义，热心毅力，颇
［27］ ［33］
倒共产” ，“复兴在赤魔欺下被压迫的西北回教 堪钦佩” 。实际上，日本对于“回教 ”的研究很
区域”，“为谋求东亚的和平起见 …… 实行民族自 早就已经开始，而且目的就是为了分化中国。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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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期 梁听雨，丁晓杰 / 日本侵华时期设立的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及其活动述论
［1］
文已有介绍，不再赘述 。 可能”
关于伪回教总会的反动宣传，中国回教救国
协会曾多 次 在 其 机 关 刊 物 上 发 文 驳 斥，痛 斥 其
“加紧对于回胞的煽动和蛊惑 ”，并“在华北各省
及察绥一带，普遍设立伪回教组织 ”，乃是为 了
“强化其所谓‘共同防共’‘日回提携 ’的侵略机
构”。而伪回教总会对中国共产党所谓“摧残回
教”“与回教势不两立”“对回教一时利用 ”的污
蔑，实际上是“等于敌寇的自白 ”，他们一面假称
“爱护回教”，“对于清真寺到处保护”，一面使“各
地的清真寺及回民区成为敌机轰炸的目标”，“对
于清真寺的蹂躏和侮辱，也是层出不穷 ”，在铁的
事实面 前，伪 回 教 总 会 对 于“回 胞 的 煽 动 和 蛊
［34］2
惑”，实乃“欺人之甚” 。 中，后因七七事变而停办，1939 年被伪回教总会
四、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的组织活动
伪回教总会成立后，除了运用报刊制造舆论
外，还通过学校教育、留学生派遣、组织访日和朝
觐团体、召开动员会、对回族实行经济援助等手
段，培植亲日力量，分化回汉民族关系，以达到将
华北乃至全中国回族，都纳入其侵华计划，巩固殖
民统治的目的。
（ 一） 学校教育和留学生派遣
伪回教总 会 的 宗 旨 中 有“提 倡 教 育 ”一 条。
此处的教育绝非以提高回族青少年各方面素质为
目的的正常教育，而是为日本殖民统治服务的以
“造就防共中坚柱石之基本人才为趣旨 ”
育。其奴化教育的本质，从伪回教总会创办的学
校及其课程安排、课外活动中可见一斑。
西北学院原为北平西北公学，1928 年在北平
牛街成立，是一所私立清真中学。七七事变后，南
京政府补助断绝，学校经费无着，难以为继。正值
伪回教总会筹备成立，校长刘德润便以资助学校
为交换条件，同意担任该会委员，由高垣信造任学
校主席顾问。该学校经过伪回教总会改组，名称
［13］116
也经其授意改为西北学院
学院除教授普通的中小学课程如国文、修身、文学
史、音乐、劳作、英语、算学、生物、化学、地理、历
［36］34—35
史、体育等外 ，特地增设了日语课程和回教
教义课程，“特别注意于回教教义与共产邪说根
本相反各点……因之本院学生绝无被邪说麻醉之
［37］14
。原招生简章有关回教教义课程，写的
是“精神指导 ”或“精神讲话 ”。1938 年年末，高
垣信造审阅招生简章后认为，这样的名称“有失
回教学府之真精神”，遂将其改为“教义 ”，同时将
每周教授英文的 3 个小时一并改为教授回教教义
课，将原来 1 个 小 时 的 回 教 教 义 课 时 增 加 到 了
4 个小时［38］68—69 。从西北学院的主席顾问为日本
人，到学校的具体课程设置，都不难看出伪回教总
会试图通过在西北学院教授日语，灌输反共思想，
在回族中培植一批亲日的青年人，达到拉拢回族、
挑拨回汉关系、巩固殖民统治的目的。
北平私立实践女子中学校 （ 以下简称实践女
中） 前身为 1935 年创办的私立清真学校新月女
恢复，聘请该会委员 15 人为学校董事，推举杨明
德任校长，高垣信造为顾问，校名改为实践女中。
恢复后的实践女中除教授普通女中中学科目外，
加授“精神指导 ”，即上文西北学院课程中的“回
教教义”。此外，“侧重缝纫、刺绣、编织 …… 教育
［37］14—15
家事，养成贤妻良母 ” 。 家事课仿照日本
国内教育，缝纫、编织等则具有职业学校的性质。
除此 之 外，学 校 的 教 职 员 中 出 现 了“日 文 教
［39］38
员” 。实践女中的招生简章称： “若不倡导回
［40］
教 女 子 中 学，何 能 提 高 知 识 复 兴 宗 教 ” 。
1944 年，实践女中与西北学院合并，称为西北中
学女子部。可见实践女中和西北学院一样，是日
［35］
的教 本为巩固殖民统治而设立的教育机构。
日本侵华期间，在沦陷区推行奴化教育，试图
借此进行思想控制，达到从根本上同化中国人民，
瓦解其民族意识和反抗意志，进而巩固殖民统治
的目的。推广日语教育是奴化教育的重要手段。
面向回族青年的日语教育，
亦充斥着浓厚的殖民教
育特征。伪回教总会除了上文提及的在回族中小
学校设置日语课程外，还设立了专门的日语学校。
这些日语学校最初多由各地区本部成立，
一般在区
。 改组后的西北 本部辖区内进行招生。如伪北京区本部设立的日
文学校，
所招多为西北中小学和实践女中学生。学
适应环境需要为宗旨。伪北
校以提倡日语普及化、
京区本部日语学校的学生最初为 240 余人，后减至
140 余人。可见实际效果并不好［41］52 。除此之外，
“对于中日文化之沟通，民族之亲善，异常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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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51 卷

天津立正日语学校校长内田秀太，
曾向伪天津区本 林展示其“尊崇回教”的形象，为日本“解放亚洲 ”
部建议提倡回族青年阿訇读日文，
可由该校免费教 的侵略战争制造借口。伪回教总会以其事意义重
［52］24
授。伪天津区本部奉函后，通知各分会，凡有志读 大，
派遣该会部分委员前往赴会 。这支“中国
［42］74
日 文 的 青 年 阿 訇，自 可 前 往 区 部 报 名 。 回教友好访日团”，由小池定雄率领，团长为刘锦
［13］116
1942 年，
伪回教总会拟成立日语学校，以培养学生 标 。访日团 5 月 2 日启程，乘船至神户，8 日
的日语基础，
促进中日回文化交流。该校以日回两 去往神户礼拜寺参观，9 日到达东京后参加集会，
民族互相理解奠定东亚各民族共存共荣理念为宗 并在各地游览。 这期间，参观了日本近卫首相官
［43］
旨，
拟开设初级幼童班、初级青年班各一个班 。 邸、内相官邸、外务省、文部省、土耳其大使馆、阿
［44］
最后，
青年班招收了 44 人，
幼童班招收了 45 人 。 富汗公使馆、埃及公使馆、日本科学博物馆及工厂
［45］ ［3］56—63
第一期学员毕业后，
又增设中级班 。 等 。盘 桓 半 月 后，该 团 于 28 日 回 到 北
［53］45
伪回教总会还以“沟通文化”为名，选拔回族 平 ，并举行了“东渡报告大会 ”，刘锦标报告
［54］41
青年赴日留学。1938 年，《回教》月刊刊载了白今 访问经过，王瑞兰发表感想 。
愚赴日留学一文。称北平的回族青年，
曾因为是回 1938 年 12 月，伪回教总会组织了“中国回教
族而受到“歧视”。白今愚拟赴日留学，“以谋日回 朝觐团”。他们从上海出发，前往沙特阿拉伯的
文化之沟通”。伪回教总会“以其志可嘉”，将保荐 吉达和伊斯兰教圣地麦加朝觐。 据团员刘德润
书呈请主席顾问高垣信造，又转请茂川秀和办理。 说，高垣信造曾向一行人表达此行的主要目的是
日本方面对此事极为“热心”，最终成功送白氏东 让人们知道他们自中国华北而来，以说明华北已
［13］118
渡日本。报道详细刊载了伪回教总会上下和日本 “安居乐业 ”，有宗教信仰“自由 ” 。 朝觐团
国内“热心”帮助白氏的整个过程，甚至刊出了往 12 月 19 日出发，
1939 年 1 月抵达圣地，经过朝觐
［46］33—34
来公函 。同年 12 月，《回教》月刊复以相同 应行功课仪式后返程，1 月 20 日抵达上海。 伪回
的笔 法 刊 载 了 回 族 青 年 刘 维 中 赴 日 留 学 事 教总会随后举行朝觐报告大会，称战争爆发后一
［47］67—68
宜 。其对于回族的拉拢之意，昭然若揭。 般回民 无 力 前 往 圣 地 朝 觐，唯 经 该 会“充 分 援
［55］72—73
1940 年 8 月，茂川秀和在刘锦标的饯行宴会 助”，才得以派员赶赴圣地 。 此举不乏联
上，提 到“回 联 方 面 不 久 也 要 派 留 学 生 去 日 络世界回教国家并拉拢中国回族的双重目的。
［48］
本” 。从 1941 年开始，伪回教总会每年保送一 （ 三） 组织召开讲习会和群众性动员大会，进
批回族青年赴日留学，称长此以往“可使回教发 行反共、反盟国宣传
生发展上有显著之进步 ”。 第一批赴日留学的青 1938 年 6 月，
伪回教总会职员为“精研教义起
［49］
年共 5 名，从伪回教青年团中选出 ，抵达日本 见”，
决定成立“职员教义讲习会”，并定在每周四
［50］
后进入东亚学校学习 。 伪回教总会在《回教 》 下午四时开会，
“使全体职员均了解回教之真谛，
以
［56］44
周报上发文称，日回关系日益密切，文化交流更为 备将来之用” 。除伪回教总会外，各地伪区本
当务之急，“故本会为彻底使日回文化迈向互相 部、
清真寺伪分会也纷纷成立教义讲习班、举行讲
辉映之途起见，遂有首次留日学生派遣之举，人数 习会。1941 年 7 月，
北平西单清真寺伪分会成立暑
［57］
虽仅五人，但责任重大”，“将来之造就 …… 不可 期教义讲习班 ； 1942 年 8 月，豫北区针对沁阳、
［51］
限量” 。所谓将来不可限量，乃是指这些学生 博爱 回 民 举 办“防 共 讲 习 会 ”，至 9 月 11 日 终
［58］
学成归国之后成为回族中的亲日力量，并进入日 了 。“讲习会”的形式针对的是回民中的宗教人
［5］
伪统治机关工作，成为日本巩固殖民统治的工具 士及有影响的上层人物，
作用非同小可 。
和鼓吹“日回亲善”的旗帜，进而分化中华民族。 伪回教总会亦多次组织召开大规模的群众性
（ 二） 组织访日、朝觐团体，彰显“亲善”形象 动员大会， 反盟国思想，
内容多为宣传反共、 以进一
1938 年 5 月，日本东京礼拜寺落成，“特邀请 步拉拢回族。1938 年 11 月，伪北京区本部顾问藤
世界各地回教胞，前往参加观礼，同时举行穆圣纪 田义呈请高垣信造，联合伪回教青年团、西北学院
念会，及世界回教代表大会 ”，欲借此向世界穆斯 中小学全体人员，
以及伪北京区本部全体职员和日
· 124·
 第3期 梁听雨，丁晓杰 / 日本侵华时期设立的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及其活动述论

文学校男女学员举行游行反共大会，
自伪回教青年 那么组建的伪回教青年团就是赤裸裸的准军事组
［59］58
训练所出发游行，
下午 3 时方散去 。1942 年 4 织，是直接为日本侵略者殖民统治服务的。1938
月 19 日，伪豫北区本部举行“东亚解 放 灭 共 大 年 5 月，任伪回教青年团专任教官的王若愚发表
会”，大会有明确的流程安排，包括奏乐、诵经、向 《回教青年团之要意及将来之作用 》一文，明确指
日军战殁者献挽、石理事长报告、河野特务机关长 出“回教青年团是国家的具体武力，是民族的自
训话、长谷川部队长讲话等。 讲话内容无非号召 卫工具”，“运用得当，对内可维持治安，解除国共
［60］
回族与日亲善，消灭共产党。与会者近万人 。 之祸，保持永久和平，民族安生，对外可以抵御苏
此外，伪回教总会还配合第二次世界大战轴 联之赤魔，共产主义各邪说之煽惑，捍卫疆土保存
心国进行反盟国的宣传和集会。1938 年 7 月，伪 宗教”，而所谓运用得当，就是要“与主张和平的
回教总会在北平、天津、开封举行反英大会。大会 友邦亲密携手 ”，所以回族青年“对友邦的好感 ”
制定有明确的纲领、标语、游行路线和具体流程， 事关重大，应“考究纯正思想，驱除异端邪念 ……
组织了伪回教总会委员、伪政府官员、日本军方代 尤必须训练青年为基本，养成军纪严肃，精神坚固
表、伪回教总会指导下的中小学校、各伪区本部、 之团结，以应与友邦共同除赤，而统制其令，统一
清真寺伪分会和各行各业从业者上万名召开集 其政，统 握 其 权 ……”，以“支 配 全 国 青 年 军 事
［61］12—23［62］24—31［63］32 ［66］6
会 。这些大规模的动员大会面 化” 。对于招进伪回教青年团的回族青年，为
向的是各地区的回族群众，且在流程等方面事先 其灌输“新东洋思想 ”，以期受训后“造就未来之
［67］64 ［68］15
有所安排，势必会造成一些影响。 领导人员” ，“养成干部防共人才” 。
（ 四） 针对回族实行“经济就业援助” 伪回教青年团于 1938 年 4 月开始招生，并将
在伪回教总会华北联合总部的组织机构中， 伪回教总会会址的西院作为团部训练所，招收初
总务部下设有救济课，负责办理救济解困事项。 中毕业或同等学历者，并承诺毕业后由伪回教总
1939 年 10 月，
伪回教总会以“改善教胞生活状况” 会推荐，进入伪政府工作。 报名伪回教青年团者
起见，
由伪北京区本部成立回民小本借贷处，
“专为 须经过考试，科目为论文、历史、地理三科。 第一
接济一般教胞中之有志经营小规模商业苦无相当 期学员的招生考试有“回教青年之以后使命”“略
之资金者”。该机构称自己成立 4 个月，已贷出一 绘西北五省地图形势及主要城市并说明交通情
［64］16—17
万两千余元，
“手续简便，
利息轻微” 。 形”等题目，灌输反共思想，培植“到西北去 ”的
［69］29—30
伪回教总会及各地伪区本部亦常有赈济回民 意识 。
的报道。1941 年 2 月的《回教 》周报第 4 版中载 伪回教青年团聘请桥口幸村为主任教官，王
有“厚和小仓机关长宰牲节助款济贫，赈款五百 若愚为专任教官，负责具体科目的 6 个教官中有
元，贫苦教民实得其惠 ”和“济南区本部举办冬赈 3 个是日本人［70］39 。训练期限为 2 个月，基本实行
救济贫黎”的报道，言辞中对回族生计极尽关切 军事化管理。 除军事训练外，还设日语课程。 学
之意。但是这些机构并非真正关心回族，唯以拉 员入伍期满后参加学科考试，通过后予以毕业。
拢之意给予其一点好处，事后也极尽克扣追索。 第一期学员入伍期满的学科考试试题分为防共
1941 年 9 月的《回教 》曾刊载有“友邦慷慨来华， 学、
内务规则、陆军礼节、步兵操典、术科训练考试
给予教胞以实力的援助”，“但是三年来始终有一 和技术考试 6 项。1938 年 6 月 1 日，茂川秀和和
些教胞不明白什么是‘提携援助 ’，而很少有人肯 小池定雄前往校阅第一期伪回教青年团入伍期满
［65］
诚心诚意接受提携援助 ” ，可见回族人民对于 成绩并致训词，赞赏本期学员“精神果佳，成绩良
日本的所谓援助并不领情。 好”。小池定雄还将伪回教青年团与日本军官学
校类比，称其“宿舍设备与日本军官学校一样，其
五、伪回教青年团的组建和发展
他一切也不在话下 ”，并希望回族青年团结世界
如果说上文的西北学院、实践女中是伪回教 回教徒，“同立于反共战线上 ”，将反共精神贯彻
［71］67—70
总会在学校教育中潜移默化培植回族亲日势力， 到底 。伪回教青年团第一期学员共 9 人，
· 125·
 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51 卷

毕业 后 多 委 任 该 团 充 任 小 队 长 及 副 官 等 职 对中国回族实行拉拢分化政策，
看似给予回族大量
［72］53—56
务 。第 二 期 招 收 学 员 41 人，于 1938 年 “优待”，实际上这些所谓“优待”都是建立在将其
9 月毕业，计选送高级宪兵 15 人，委派各地区本 作为可利用的政治军事工具的基础上。其表象下
［73］68
部工作 21 人 。 因名额原因，未能派出的 学 是强制和高压，
如许多伪回教总会下辖的清真寺分
员，茂川秀和“为竭诚谋求回教出路”，“与友邦宪 会都是被迫纳入这一系统的，
而并非自愿。
兵训练机关进行措商，藉使毕业之青年团学员补 广大回族同胞中亦不乏有志之士。如中国回
［67］64
入特种宪兵” 。到伪回教总会成立三周年时， 教救国协会在动员回族团结抗战方面起到了重要
已有 7 期学生共 700 多人毕业，有些经伪回教总 作用，与伪回教总会呈对立之势。 中国回教救国
会介绍到各机关去服务，有的转入各职业学校继 协会深刻地认识到： 日本对回族“施以诱惑、离
续深造。同时在各地伪区本部，尤其是河南方面， 间，藉以分化我抗战的力量与坚固统一的局面，以
“更组织了多处武装反共青年团，团员约两千人， 遂其以华制华的野心 ”
［76］4—5
； 日本的拉拢分化政
［74］
曾经多次建剿除共匪的奇功 ” 。可见伪回教青 策，“总掩盖不了在各乡烧毁礼拜寺，扣押教长，
年团实为“敌伪之御用人员 ”，是用以“展开其回 强迫阿訇给阵亡的敌兵祭灵等等的暴行来。并且
［34］2
教政策之奸计” 。 所谓对回民的好处，不见实惠，只是耍嘴皮子 ……
伪回教青年团是伪回教总会组建经营的准军 而已”
［20］1
。
事组织，
日本人对其非常重视，多次在《回教》上宣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冀中回民支队、渤海回民
扬伪回教青年团“教官学生，全然一体”，学员“饮 支队、山东枣庄回民游击队，都是抵抗日本侵略的
食起居，
均按规律奉行”，“学员未入学时，都是懦 先锋队，在抗战宣传、军事动员和对敌作战方面，
弱多病之躯……因为饮食起居都有规律，
患病者全
起到了重要作用。 其中，马本斋领导的冀中回民
然愈好了”，
所做的一切都使得“日回二大民族，迈
支队在作战行动中取得了赫赫战绩。毛泽东曾给
［75］
进明朗之境界” 。但是随着形势的发展，日本逐
予其“百战百胜的回民支队 ”的高度评价。 中国
渐无法维系侵略战争、稳固殖民统治，招收学员的
共产党领导的回族人民抗日斗争，给抗战时期的
数量也逐渐不遂其意。1945 年日本战败，伪回教
［71］68
回族人民指明了方向。回族同胞作为中华民族的
青年团也随着伪回教总会的覆灭而解散 。
一员，在抗战中肩负起自己的责任，为抗战胜利做
结语 出了重大贡献。

伪回教总会是日本侵华时期配合军事、
政治行 注 释：
动，
为拉拢分化中国回族而诞生的伪宗教组织，是
① “回教”即伊斯兰教，“回教政策”指日本对外侵略时期
日本基于对中国回族的长期调查研究，
针对其特点 针对信仰伊斯兰教国家和民族的政策。引文中的中国
而专门设立的机构，
是日本“回教政策”和“大陆政 “回教徒”“回教民族”等指信仰伊斯兰教的中国回族。
策”的重要一环。该机构先是打着“复兴宗教”“日 ② 日本的西进战略以“回教工作”为核心，最终演变为在
回亲善”的旗号，
通过自上而下层层递进的组织机 中国西北策动建立傀儡国家“回教国”，分裂中国，并越
构，
将中国尤其是华北地区的回族置于严密控制之 过中亚控制伊朗和土耳其，与德国和意大利在欧洲、北

下，
随后利用报刊舆论宣传、
组织宣讲会、
动员大会 非等地的占领区域接壤，从而使法西斯轴心国家的占领
区域连成一片。参见祝曙光《论日本军部西进战略的
等手段灌输反共思想，挑拨回汉关系，并在教育尤
形成与演变》，载《江海学刊》2021 年第 1 期。
其是初等教育方面落实“回汉分离”，培养日语能
③ 原名川村乙麿，日本福冈县久留米人，曾在中国进行调
力，
配合留学活动和伪回教青年团，在青少年中培
查活动途中于兰州被逮捕送至张家口日领属遣返，后于
植亲日力量，
妄图最终达到“以华制华”，巩固殖民 1927 年返回中国并独立创建“回教研究会”。1933 年在
统治的目的，
进而侵略中国西北，
实施所谓的“大陆 伪满洲国新京创立“满洲伊斯兰协会”并担任总裁。
政策”，
实现所谓的“大东亚共荣”。 ④ 日本人，曾在上海创办《回光》杂志并以“左东山”为笔
日本侵华时期，以伪回教总会等机构为平台， 名煽动 回 族“自 决”，因 受 到 上 海 穆 斯 林 的 抵 制 而 于
· 126·
 第3期 梁听雨，丁晓杰 / 日本侵华时期设立的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及其活动述论
1928 年返回东京。
⑤ 1937 年 10 月，华北伪政权改北平为北京。本文除日伪
机关原称和史料原文外皆称北平。
⑥ 时任北平平民大学日语教员，有日本军方背景，因常出
入牛街清真寺，与王瑞兰相熟。
⑦ 北平回族，新闻界人士，1927 年起任《震宗报》主编，后
任伪回教总会总务部部长。
⑧ 年报的分会统计数目写为 388 处，应为笔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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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7·
 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51 卷

［47］ 刘锦标先生哲嗣刘维中将赴日留学 ［J］ ． 回教月 ［63］ 开封市回教同胞热烈参加反英大会 ［J］ ． 回教月

刊，1938 （ 7） ． 刊，1939 （ 2） ．
［48］ 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咨议刘锦标转勤返满 ［N］ ． 回教 ［64］ 会务概况： 救济·小本借贷处概况 ［J］ ． 中国回教
周报，1940-08-30． 总联合会二周年纪念年报，1940 （ 3） ．
［49］ 沟通日回文化中国回教总联合会选拔回教优秀青年 ［65］ 复兴回教的最大前提 ［N］ ． 回教周报，1941-09-05．
保送赴日留学 ［N］ ． 回教周报，1941-05-16． ［66］ 王若愚． 回教青年团之要意及将来之作用 ［J］ ． 回
［50］ 回教留日学员东亚学校入学 ［N］． 回教周报，1941- 教月刊，1938 （ 2） ．
07-11． ［67］ 青 年 团 学 员 补 入 日 军 特 种 宪 兵 ［J］ ． 回 教 月 刊，
［51］ 留日学生消息一束 ［N］ ． 回教周报，1942-12-14． 1938 （ 7） ．
［52］ 本会首脑东渡赴日 ［J］ ． 回教月刊，1938 （ 2） ． ［68］ 会务概况： 教育·青年团受训概况 ［J］ ． 中国回教
［53］ 本会东渡首脑已安然返京 ［J］． 回教月刊，1938 （ 6） ． 总联合会二周年纪念年报，1940 （ 3） ．
［54］ 本会举行东渡报告大会 ［J］ ． 回教月刊，1938 （ 7） ． ［69］ 中国回教总联合会特组回教青年团之经过 ［J］ ． 回
［55］ 朝觐团回国后之报道 ［J］ ． 回教月刊，1939 （ 7） ． 教月刊，1938 （ 2） ．
［56］ 本会临时教义讲习会 ［J］ ． 回教月刊，1938 （ 4） ． ［70］ 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回教青年团本部教职员一览表 ［J］．
［57］ 本市西单清真寺成立暑期教义讲习班 ［N］ ． 回教周 中国回教总联合会二周年纪念年报，1940 （ 3） ．
报，1941-07-18． ［71］ 青年团报告 ［J］ ． 回教月刊，1938 （ 3） ．
［58］ 防共讲习会终了 ［N］ ． 回教周报，1942-11-14． ［72］ 本会回教青年团员第一期受训期满已正式毕业，第二
［59］ 京市回民团体热烈举行反共运动 ［J］ ． 回教月刊， 期考试完竣开始训练中 ［J］． 回教月刊，1938 （ 4） ．
1938 （ 8） ． ［73］ 回教青年团第二期毕业生分派各地开始工作 ［J］ ．
［60］ 豫 北 灭 共 大 会 热 烈 展 开 ［N］ ． 回 教 周 报，1942- 回教月刊，1938 （ 6） ．
05-01． ［74］ 中国回教总联合会举行三周年纪念大会 ［N］ ． 回教
［61］ 本会在北京举行之反英大会会况 ［J］ ． 回教月刊， 周报，1941-02-21．
1939 （ 2） ． ［75］ 回教青年团成绩良好 ［N］ ． 回教周报，1941-10-10．
［62］ 本会在天津举行之反英大会会况 ［J］ ． 回教月刊， ［76］ 白崇禧． 动员回教精神 ［J］ ． 中国回教救国协会会
1939 （ 2） ． 刊，1939 （ 5） ．

The Discuss of the General Confederation of Chinese Muslims Established

by Japan and Its Activities during the Second Sino-Japanese War
LIANG Tingyu1 ，DING Xiaojie2
（ 1. School of Ethnology and Anthropology，Inner Mongolia Normal University，Hohhot，Inner Mongolia，China 010022；
2.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Inner Mongolia Normal University，Hohhot，Inner Mongolia，China 010022）
Abstract： In February 1938，after the outbreak of the total resistance against Japanese aggression by the whole
nation，Japan established the General Confederation of Chinese Muslims in Beijing，which consists of the North
Chinese Hui Islamic Association of China and other puppet Islamic branches，which is a pseudo-religious organiza-
tion that Japan uses to splits the Chinese nation． Under the banners of “China-Japan-Manchurian cooperation”，
“Japan-Hui friendship”，“Unity and support for the Muslim”，“Promoting Asian culture”，etc． ，the confederation
actually conspired to win over and divide the Chinese Hui people through different ways，such as public opinion
propaganda，school education，economic assistance and established the Islamic Youth Leagues． After the uncondi-
tional surrender of Japan in 1945，the General Confederation of Chinese Muslims was destroyed．
Key words： the General Confederation of Chinese Muslims； the Islamic Youth League； ethnic separat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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