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3

卷第 1 期  北 京 大 学 教 育 评 论 Ｖ ｏ ｌ
．
 1 3  Ｎｏ
，
．


1

月 Ｐ ｅ ｋ ｉ ｎｇ Ｕ ｎｉ ｖ ｅｒｓ ｉ ｔ ｙ  Ｅ ｄ ｕ ｃａ ｔ ｉｏ ｎ Ｒｅ ｖ ｉ ｅ ｗ Ｊ ａｎ ｕ ａｒ ｙ  2 0
2 0 1 5  年 
1 
1 

5

图 片 阐释 作为 种 质 性研究 的 方法 论


一

拉 尔 夫 ？
波 萨克


（ 柏林 自 由 大学 教育 与 心 理学系 

）

摘 要 质 性 研 究 方 法 的 重 要 进展 与 文 本 阐 释 领 域 的 兴 起 和 发 展 直接 相 关 。 

在
全 面 重 建 其 形 式 结 构 的 基础 上 文 本 被 当 作 ，
自 我指 涉 系 统 中 的 自 主 领域 。 然 而 在社会


科 学 的 经验研 究 中 ，
这 一
方 法 论 的 地位 至 今 尚 未 在 图 片 领 域 确 立 。 文 件方 法 作为 社会


科 学 尤 其是 德 、 国教 育 学 中 最主 要 的 一

种质性研 究 方 法 为 图 ，
片 研究 开辟了 秩序 井然



的新途径 。 在 此 艺 术 史 的 相 关 方 法 论 和 研 究 将 十 分 必 要 巴 特 艾柯 的 符 号 学 理 论 及
，

 ， 、

福 柯 的 哲 学 理 论对质 性研 究 方 法 的 影 响 也很 大 。 在 使 用 文 件 方 法 的 阐 释过程 中 其 方

 ，

法 论 能 够控制 言语 的 上 下 文 与 前见 。 本文还通过 实例 ，
说 明 图 片 形 式 结 构 的 重 建将成


为 分析 的核 心 

。

关键词 文件 方 法 图 片 闲 释 ； ； 图 像 学 知识社 会 学 艺 术 史 符号 学
； ； ； ； 图 片 的 形 式


结构 ；
比较分析


中 图分类号 ： Ｇ4 0 －
0 3 4
文 献标识码 ：
Ａ 文章 编 号 ：
1 6 7 1
－

9 4 6 8 （
2 0 1 5 ） 0 1
－

0 0 5 6
－

2

2

、 导 言



本 文 先 简 要 介 绍 质 性 研 究 方 法 中 图 片 阐 释 的 相 关 发 展 然 后 阐 述 如 何 发展

 ，

出 种 社 会 科学 方 法 使 之 能 够 将 图 片 作 为 我包 含 的 独立 主 领域 成 为 用


一

，
自 自 、

图 片 语 言 进行 分 析 的 主 体 。 这 一

方法 论 源 于 卡 尔
？

曼海姆 （
Ｋ ａｒ ｌ Ｍ ａｎ ｎｈｅ ｉ ｍ ） 

的
知 识社 会 学 尤 其 是 他 的 文 件 方 法 ，
（
ｄ ｏ ｃｕ ｍ ｅ ｎ ｔ ａｒ ｙ ｍ ｅｔ ｈ ｏｄ ） 与 艺 术 史 的 相 关 理 论及


符 号学 有 着 紧 密 的 联 系 。 如 今 文 件 方 法 业 已 成 为 社 会 科 学 尤 其 是 德 国 教育
，

 、

学 中 最 主 要 的 质 性 研究 方 法 之 一

，
在 巴 西 教 育 学 研 究 中 也涌 现 出 诸 多 重 要 成 果


（
Ｂ ｏ ｈｎｓ ａ ｃｋ ，
Ｐ ａ ｆ
ｆ
，
＆  Ｗｅ Ｕ ｅｒ ，
2 0 1 0 ；  Ｗ ｅ Ｕ ｅ ｒ＆  Ｐｆａ ｆ ， 
2 0 1 1
） 。 这 种 方法 广 泛 应 用 于


对 话 阐 释 尤 其是 小 组 讨 论研 究 各 种访 谈特 别 是 传 记 访 谈 图 片 阐 释 以 及 视 频
， 
 、 、

与 电影 的 阐 释 （
Ｂ ｏ ｈｎ ｓ ａ ｃ ｋ  Ｆ ｒ ，
ｉｔ ｚｓ ｃｈｅ
，  ＆  Ｗ ａｇ ｎ ｅｒ Ｗ
－

ｉｌ
ｌｉ
 2 0
，
1 4 ） 。 图 片 视频 以 及 电

 、

影 阐 释 在 非语 言 行 为 和 互 动 的 重 建 研究 中 尤 为 重 要 并 广 泛 应 用 于 各 种 研 究 课

 ，

题 包 括 学 前 教 育 与 儿 童 研究 青 少 年 研 究 教师 培 训 教 学 法 以 及 教 学 能 力 的
， ：

 ， ，
、

收稹 日 期 ： 2 0 1 4
－

丨 丨
－

0 5


作者简介 拉尔夫 ：
？
波萨 克 （ Ｒａ ｌｆ
Ｂ ｏｈ ｎ ｓ ａｃ ｋ
）
，
男 柏林 ，
自 由 大 学 教 育 与 心理 学 系教 授 ， 博士 

。
第 期 图 片 阐 释 作 为 种 质 性 研 究 的 方 法 论 5 

7
一

1 ：

相 关 研 究 全 纳 与 文 化 融 入 研 究 移 民 与 跨 文化 研 究 社会 环 境 与 不 社 会 平 等 研
，

 ， ，

究 家庭 与 出 生 率 代 际 组 织 教 育 社 会 学 与 社 区 工 作 成 人 继 续 教育 以 及 学
，

 ， ， ， ， ，

习 方 式改 革 等 最后 我 将 在 实 例 中 对 这 ，
一

方法 的 应 用 进 行说 明 

。

二 、 质 性 方 法 的 进展 与 图 片 研 究 的 边缘化



回 顾 过 去二 十 年 间 德 国 社 会科 学 与 教育 学 中 质 性 研 究 方法 的 发 展 可 以 发

 ，

现 一

个矛 盾 现 象 即 质 性 研究 的 ， 日 益 成 熟 与 图 片 研究 的 边 缘 化 形 成 鲜 明 对 比 

。

过 去 二 十 年 间 尤 其在 德 国 质性 研 究方 法 的 重 要 进 展 本 质 上 与 文 本 阐 释 的 发 展

 ，

“ ＂

相关 联 这在 某 种 程 度 上 可 以 归 咎 于 所 谓 的 语 言 转 向 ｎｇ ｕｉ ｓ ｔ
ｉｃ ｔ ｕ ｒ ｎ Ｂ ｏｈ ｎ 

－

ｌｉ
， （ ） （

ｓａ ｃｋ
，  2 0 0 7 ｂ ， 2 0 1 1
） 

ｏ

在 经 验社 会 科 学 领 域 语 言 转 向 的 概 念 之 所 以 轻 易 能 够 获 得 成 功 是 因 为

 ，
，

在 这 个概 念 之 前 实 证 研 究 的 个 重要 前 提 已 经 被 卡 尔 波普尔 Ｋａ ｒｌ  Ｐｏ
一
？

， （ ｐｐ ｅ ｒ ）



精确 地 表 达 出 来 （
Ｐｏ
ｐｐ
ｅｒ
，
1 9 5 9 ，
 ｐｐ
．
9 5 ｆ） ： 如 果 现 实 应 当 成 为 科学 的 相 关 那 么

 ，

它 必 须 被 记 录 语 句 或 基 本 陈 述 通 过 文 本 的 形 式 明 确 表达 质 性 研究并 没
“


” “ ”

有仅 仅跟 随这 一

前提 而 是 发 展 得 更 远 ，
。 只 有那 些 包 含 研 究 主 体 语 言 动 作 的 原


始 研 究数 据 即 ， 由 行 动者 自 己 生产 的 文 本 不 必转 化 为 记 录 语 句 然而 在 图 片 阐

 ， ；

释 领域 这 种 转化 是 尤 其 重 要 的 相 应 地 使 得 它 的 无 效 性 存 疑
， ，


。

这 针 对文 本 及 其 形 式 结 构 的 范 式 定 向 使 质 性 研 究 的 精 确 性 获 得 了 巨 大


一

进 展 这 成 功 归 根 到 底 在 于 在方 法 论 上 将 文 本 作 为
，
一

个 自 我指 涉 的 系 统 。 正如


哈维 ？

萨 克斯 （
Ｈ ａｒ ｖ ｅ ｙ Ｓ ａｃ ｋ ｓ ） 所说 如 果 ：
一

个 人 做 有 关 交谈 的 社会 学 研 究 他 想

 ，

做 的 无 非 是 要 知 道 系 统本 身 提 供 了 什 么 东 西 作 为 基 础 动 机 或 者 什 么 使 得 你 做

 、

出 对系 统最 本 质 相 关 的 东 西 （
Ｓ ａｃ ｋ ｓ ， 
1 9 9 5 ， Ｐ
．
5 3 6 ） 。 这 一

方法 论前提首 先被 应


用 于 谈 话 分析 （
ｃ ｏｎ ｖ ｅｒ ｓａ ｔ ｉ ｏｎ ａｌ  ａ ｎａｌ
ｙ ｓｉ ｓ ） ， 而 后 逐渐运 用 于 文 本 阐 释 领域 。 然 而迄 今


为止 在 质 性 研 究 的 图 片 阐 释 中
， ， 自 我指 涉这 一

前 提 仍 未 得 到 严肃 的 对 待 ？ 。 对这


一

方法 论 手 段 的 重 视 即 把 图 片 作 为 ，
自 我 指涉 的 系 统 正 是本 文关 注 的重 点

 ，

之 一



。

① 对这 些 研究 的综 述 见 ｗ ｗｗ ．  ｄｏ ｋ ｕ ｒ ｉ ｓ ｃｈ ｅ ｍｅ ｔ ｈ ｏ ｄ ｅ
ａ ｅ ｎ ｔ ａｒ ．  ｄｅ 

。

② 这 一

说 法 对 于社 会 科 学 中 的视 频 和 电 影 分 析 仍 然 适 用 。 那些 自诩 运用 谈 话 分析 及 常 人 方 法 论


” “ ” “ ” “ ”

方 法 的 视 频 研 究 往 往 将 图 片 视作 文 本 的 补充 即 关 注 的仅 是 图 片在 谈话研究 中 的 补 充性 功能


“

（ Ｊ Ｅ Ｂ ｏｈ ｎ ｓ ａｃ ｋ ， 2 0 1 1 ） 。 查尔 斯 ．

古 德 温 Ｃｈ ａ ｅ  Ｇ ｏｏｄ ｗ ｎ 对 此 曾 明 确 指 出 不 管 是 视 觉 的 图像 或意 象
（ ｒｌ ｓ ｉ
）
： 

，

都没 有 … …

被 当作 连 贯 一

致 、 自 我 包 含 的领 域 进 而 基 于 其 本 身 得 到 相 应 的 解 释 然 而 与 之 相 反 的 是 只 
 。
，

系 列 符 号 系 统之 下 才 能 得 到 合 理 的 阐 释 他们当 中 的 许多 都只 是 

‘ ’ “ ”

有 当把 这 些 视 觉 题材 置 于
…
一 …

就 不 能 被很 好 的 分 析
‘ 

”

可 观 察 的 现象 而 非 真 正 的 视 觉化 的 图 像 因此 如果剔除它们 图片
？ ‘ ’
…
…
（ ） ， 。
， ，

（ Ｇ ｏｏ ｄｗ ｉ
ｎ  2 0 0
，
1 ，
ｐ
．
1 5 7 ） 鉴 于 古 德 温 认 为 不 联 系 对 话 就 不 可 能 对 视 觉 现 象 进 行 分 析 然 而在 传 统 的 谈 话
 ，

分 析中 ， 口 头 会话往 往 不 涉 及 其 他 的符 号 素 材 特别 是 视 觉 图 像 ，
。 不 管是 在 古 德 温 的 言 辞 里 还 是 关 于 谈


话 分析 的 其 他 文 章 中 我 都 可 以 找 到 关 于 图 片 与 文本 分 析 在 方 法 论 及 理 论 上 根 本 不 同 旳 相 关 论 证
，
。 基于


文 件 方 法 对 视 频 和 电影 的分 析 见 
Ｂ ｏｈ ｎ ｓ ａ ｃｋ （ 2 0 1 1 ） ，  Ｗ ａｇｎ ｅ ｒ Ｗ －
ｉ
ｌｌ
（ 2 0 0 6
ｉ
）
，
 Ｂａｌ
ｔ
ｒ ｕｓ ｃ ｈ ａｔ  （ 2 0 1 0 ） ，
Ｂ ｏｈ ｎｓ ａ ｃ ｋ 

、

Ｆｒ
ｉｔ ｚ ｓ ｃｈ Ｗ ａｇｎ ｅｒ Ｗ 以 及 Ｈ ａｏ 4
－

ｅ 、
ｉ ｌ ｌｉ
（ 2 0 1 4 ） （
2 0 1 ） 

ｏ
 8
北京 大 学 教育 评论 2 0 

年
＾
1 5
 

承认 图 片具 有 作 为 自 我 指 涉 系 统 的 方 法 论 地位 对 理解 图 片 作 为 交 流 媒 介

 ，

的 方 式也 产 生 影 晌 。 本 文 区 分 出 图 像 理 解 的 两 种 截 然 不 同 的 方式 即 关 于 图

 ，

” “ ”

片 的 理解 与 通 过 图 片 来 理解 

。

“ ” “ 

”
三、 通过 图 片 来理 解 与 关 于 图 片 的理解

很多时候 对 图 片或 图 片 中 某 ，
一

事物 的 即 时理 解是 超 越语 言 和 文 本 内 容 本


身 的 并 不 需 要 经 由 语 言 及 文 本 内 容作 为 媒 介
（ ） ， 但这 一

点却往 往有 意无 意地 被


遗 忘 从 而 未 在方 法 论 层 面 和 行 动 理 论
，
（
Ｈ ａｎｄ ｌ ｕ ｎ ｇｓ ｔｈ ｅｏ ｒ
ｉｅ ） 中 得到 进
一

步讨论 

。

因 此 我 认 为 在对 图 片 进 行分 析 时 无 论 在 理 论 上 方 法 论 中 还 是 具 体 的 实 际 研
， 
 ， 、

“ ”

究 时 都 应 当 不 再停 留 于 通 过 文 本 去 解 释 图 片 而 要 将 图 片 与 文 本 区 分 开 来
， ， 

。

这 也 正 是 艺 术 史 家汉 斯 ？

贝尔廷 （
Ｈ ａｎ ｓ Ｂ ｅ ｌｔｉ ｎｇ ） 在 谈 到 威 廉姆 ？

米切尔 （
Ｗ ｉｌ


－

ｌｉ ａ ｍ Ｊ ．  Ｔ ．  Ｍ ｃ
ｉｔ ｈ ｅ ｌｌ ） 时 所 倡 导 的 观点 （
Ｂ ｅ ｌｔ ｎ ｉ
ｇ ，
2 0 0 1
，
ｐ
． 1 5
）


。

“ ”

当 我 们 说 通 过 图 片 来 理解 世界 以 及 我 们 所 处 的 社 会 时 也 就 意 味 着 图 片

 ，

“ ”

不 仅 呈 现 并 表 达 着 世 界 与 社 会现 实 同 时 还 构 造 并 生 产 着 社 会现 实 正 如 威

 ， ，

廉姆 ？

米切 尔 （
Ｍ ｉｔ ｃ ｈ ｅｌ ｌ ，
1 9 9 4 ，
ｐ ．
 4 1
） 曾 经强调 的 那 样 。 这 里所 说 的 社 会现 实


“ ＂

通 过 图 片 被生 产 至 少 有 两 种 理解 方 式 其 世 界 的 意义
“

即 对 世界 的 

阐
一

， ： ， （

释 与 说明 ） 是 通过 图 片 这
一

重要 媒 介 展 现 出 来 的 其 二 更 为 全 面 的 理 解 还 应

 ；
，

“ ”

当包括图片 的 行动取 向 （ ｈ ａｎ ｄ ｌ ｕ ｎ ｇ ｓ ｌｅ ｉ ｔ ｅｎｄ ｅ  ） ，

即 图 片 具有 为行 为活 动 及 日 

常
实 践提供 导 向 的 特 质 

。

遗 憾 的 是 第 二 点 在 社 会学 与 教 育 学 领 域 讨 论 的 行 动 理 论 人 际 交 往 理 论
， 
 、

以 及人 的 发 展 理 论 中 并 未 得 到 充 分 的 重 视 。 实 际上 图 片 这 里 主 要谈论 的 并

 ， （

非 大 众 媒 体 的 影 响 是 理 解 世界 学 习 社 会 化 以 及 人 的 发 展 等 问 题 最 为 基 础 的

 ） 、 、

途 径 与 方式 。 在 不 同 社会 情 景 下 所表 现 出 的 行 为 动 作 姿 态 运 用 面 部 表 情 等

 、 、

都是 基 于 意 象
“ ” “ ”

（ 内图像 ，
ｍ ｅ ｒ ｅ ｎ Ｂ ｉ ｌｄ ｅ ｍ ）
ｉ ｉ
学 习 的 结果 。 这 些 行为 动 作 姿 态

 、

表 情被 模仿 式 地 加 以运用 并 图 像性
“

（ Ｇ ｅ ｂ ａｕ ｅ ｒ ＆  Ｗ ｕ ｆ
ｌ
， 1 9 9 5 ） ，
（
ｂ ｉ ｌ ｄ ｈ ａ ｆ ｔ ｉ ｍ



Ｇ ｅ ｄ ａｃ ｈ ｔｎ ｉ ｓ
） 地 被 大 脑 所 记 录 保存 

。

意 象隐 含 于 各 种 符 号 与 意 义 系 统 中 。 用 符 号 学 的 术 语来 讲 ，
一

个具体 的


“

所指 能指
” “

与具体 的
”

（ ｓｉ
ｇｎ
ｉｆｉ ｅ ｄ
） （ ｓ ｉ
ｇｎ
ｉ ｆｉ ｅ ｒ
） 相关 例 如 （
一

个词 ） ； 但却 并 不 是


“

指具体的 而是 个内 在的 心理的
” “ ”

某物 图像 ｎｎ ｅｒ ｅｓ  ｏｄ ｅ ｒ ｐ ｓ ｙ ｃｈ ｉ ｓ ｃ ｈ ｅ ｓ
一

、 ｉ 

，
（

Ｂ ｉ ｌ ｄ ， 即意象 〉 。 因 此在 罗 兰 ？
巴 特 Ｒｏ （
ｌ ａｎ ｄ  Ｂ ａ ｒｔ ｈｅ ｓ ） 的 符 号学 中 有 这 样 的 表 述 

：

具体的 牛 这 个 字 并 不 是 指 具体 的


”

动物 牛 而是对 意象
‘ ‘ ‘

牛
’ ’ ’ ‘ ’ ‘ ’

， 的 。

（
Ｂａ ｒ
ｔ ｈ ｅｓ ，
ｌ 9 6 7 ，
ｐ
． 4 3 ） 阿尔 弗 莱 德 ？

舒茨 （
Ａ ｌ ｅ ｄ Ｓ ｃｈ ｕｔ ｚ
ｆｒ
） 认为 每 ，
一

个 符号 确 切 地

 ，

说 每 个 典型 都 是 建 立 在 某种 假 定 的 知 觉 表 征 的 想 象 基 础 之


”
Ｔｙ ｐ ｅｎ ｂ ｄｕｎ
一

ｉ
ｌ
， （ ｇ） 

由 此可知 意象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是 基 于 图 像 知 识
“ ”

上的 （ Ｓ ｃ ｈ ｕ ｔｚ ， 1 9 6 4 ， ｐ ． 3
）
。 

。
第 1 期 图 片 阐 释 作 为 ：
．
一

种 质 性 研 究 的 方 法 论 5 

9

“ ”

通过 图像 这 一

媒 介 而获 得 的 对 日 常 生 活 实 践 的 理 解 以 及对 行 为 活 动 的


“ ” “

导 向 大 多 都是 前 反 身 性 的
”

（ ｐｒ ｅ
－

ｒｅ ｌ ｅ ｘ ｉｖ ｅ
ｆ ） 。 因 为这 一

理解 方 式 往 往 比 那 些


可 以 通 过 概 念或 语 言 而 得 以 明 确 表 达 的 方 式 更 为 深 层 。 对 意像 的 理 解 往 往 镶


”

嵌 于 缄 默 知识 或 者 用 曼 海 姆 的 话 说 植 根 于 元 理论 知 识 之 中
“

， ， （
Ｍ ａｎ ｎ ｈ ｅ ｉ
ｍ 

，

1 9 8 2 ） 

。

总 的 说来 元 理 论 或者说 缄 默 知 识 使 惯 习 以 及 习 惯 性行 为 得 以 结 构 化


一

，
。

方 面 缄 默 知 识 可 以 通 过文 本本 身 或 者 不 同 的 叙 述 风格 及 描绘 方 式 获 得
，
。 也就


是 说 在 这里 缄 默 知 识 是 由 社 会 情 景 中 的 象 征 性 符 号 隐 喻 式 或 意 像 性 的 形 式
， 
 、

方 面 也 是最 根 本 的 点 元 理 论 知 识 或 者 说 缄 默 知 识是 由
“

表达的 另 图像


一
一

。 ， ，

“ ”

图 片 或 者 对 社 会 的 意像 和 行 为 的 内 化 实 践所 获 得 的
” ”

媒介 比如具体 的
“

（ ） 

。

如果基 于戈特弗 莱德 波姆 的 可 意 象性 概念
“
？

（
Ｇｏ ｔｔ ｆｒ
ｉ ｅ ｄ Ｂ ｏ ｅｈ ｍ ） （
Ｂｏ ｅｈｍ 

，

“ ＂
1 9 7 8 ，
ｐ ． 4 4 7 ） 来解 释 即 ， 图 片 和 语 言 共 同 参 与 了 可 意 像 性 的 联结 ， 那 么 元理



论 知 识 的 媒 介 主要 是 可 意象 性 这 意义上 的
“ ”
Ｂ ｄｌ ｉ ｃｈｋ ｅｉ ｔ 图 像化 形 象 化 

一

ｉｌ 、
（ ，
） ，

“ ”

可 意 象 性 就从 属 于 隐 性 缄 默 或 者 是 元 理 论 知 识 （ ） 

。

对 显 性 知 识 阐 释 到 对 隐 性 知 识 缄 默 知 识 元 理论 知 识 的 阐 释 这 （ 、 ）
一

转译过


“ ”

程 也就 是 欧 文
，
？

潘诺 夫 斯基 （
Ｅ ｒ ｗｉ ｎ  Ｐａ ｎ ｏ ｆｓ ｋ ｙ ） 所说 的 从 图 像 志 （
ｉ ｃ ｏｎ ｏ
ｇｒ ａ


－

图 像学 的 转 译 过程
”

ｐ ｈｙ ） 向 （
Ｐ ａｎ ｏＭ ｙ  1 9 ，
5 5 ） 。 作 为 艺 术史 学 家 潘 诺 夫 斯 基

 ，

主 要 受 同 时 代社 会 学 研 究 的 影 响 特 别 是 当 时 曼 海 姆 的 相 关 理 论及 其 文 件 研 究

 ，

方法的影响 （
Ｂ ｏ ｈ ｎ ｓ ａｃ ｋ ，
2 0 1 3
） 

。

“ ” “ ”
四、 分析 视 角 的 转 变 从 什 么 ：
到 如何 

，

“ ” “ ” “

从 图 像志 到 图 像学 ，
从 内 

在
” “ 

”

固 有 意 义 到 文件 意 义
在 关注 图 片 阐 释 以 前 我 ，
一

直 使 用 文件 方 法 （
ｉ ｓ ｃ ｈ ｅ  Ｍ ｅｔ ｈ ｏ ｄ ｅ
Ｄ ｏ ｋｕ ｍ ｅ ｎ ｔａ ｒ ） 

进

行 分析 。 文 件 方法作 为 哈 罗 德 ？

加 芬克 尔 （
Ｈ ａ ｒｏ ｌ ｄ Ｇ ａｒ
ｆ ｉ
ｎ ｋ ｅｌ ） 常人研 究 法 （
Ｇ ａｒ
ｆ 

－

ｉ ｎ ｋ ｅｌ ，
1 9 6 7 ） 的 基 本元 素 而 逐 渐 流 行 起 来 。 二十 世 纪七 十 年 代 受 到 哈 罗 德 ？


加

芬克 尔 的 影响 我 开 始 ， 回 溯到这
一

方 法 的 根 源 即 曼 海姆 的 知 识 社 会 学 ， （
Ｂ ｏ ｈｎ 

－

ｓ ａｃ ｋ ，
2 0 0 6 ，
2 0 1 3 ，
2 0 1 4 ） 。 基 于 曼 海姆 的 相 关 方 法 论 我 们 逐 渐 开 发 了 ，
一

种针


对 谈话 分 析 的 方 法 特 别 是 用 于 谈 话 中 的 小 组 讨 论 ， （
Ｂ ｏ ｈ ｎｓ ａ ｃ ｋ ，
2 0 0 4 ， 2 0 1 3
） 

以


①
及 相 关 的 文 本分 析 （
Ｂ ｏｈ ｎ ｓ ａ ｃｋ  2 0 ，
1 4 ； Ｂ ｏ ｈ ｎ ｓ ａｃ ｋ Ｐｆａ ｆｆ  ＆ Ｗ ｅ ｌ ｌ ｅｒ  2 0
， ，
1 0 ） 。

这 种 从 关 注 事 物 的 内 在 固 有 或 者 说 文 本本 义 到 文 件 意 义 从 关 注 图 像 志 研

 、

究 到 图 像 学 研 究 的 转 变 实 质 上 是 研 究视 角 和 分 析 思 维 的 转 变 这等于 

可
—

， 。

以 相 应地 表 述 为 马 丁 海 德 格 尔 Ｍａｒ ｎ Ｈ ｅ ｉ ｄ ｅｇ ｇ ｅ ｒ 尼 可拉 斯 

卢
？ ？
—

（ ｔｉ ， 1 9 8 6 ） 、

① 该方 法 的 其 他 相 关 内 容 见 ｗｗ ｗ ．
 ｄ ｏｋ ｕ ｍｅ ｎ ｔａｒ ｉ ｓ ｃ ｈ ｅ ｍ ｅｔ ｈ ｏ ｄｅ ．  ｄｅ 。


 6 0 北 京大 学教 育 评 论 2 0 1 5 

年
 

“ ” “ ”

曼 （
Ｎ ｉ ｋ ｌ ａｓ ＬＵ ｈ ｍａｍ ｉ
，
1 9 9 0
） 以 及曼 海 姆 曾 提 出 的 从 什 么 到 如何 的 转变 ， 

将
“ ”

原 本是 关 于 什 么 文 化 或 何 种 社 会 现 象 的 问 题 转 化 成 它 们 文 化 及 社 会 现
“

 （

象 是 如 何得 以 被 生 产 的
”

在 潘诺 夫 斯 基 看 来 这 里 的 什 么 不 仅 包 括 图 像
”

） 。 
 ，

志 层 面 而 且 包括 前 图 像 志 层 面
，


。

图 片 意义与 阐 释 的 维 度


￣

文件 阐 释 ／ 交 流性 知 识 联结 性 知识


赚爹 图 像 阐 ＂

＞
组 织 棚 角 色 具 体 ｆ 亍为 主 体的 具 

体
惯习 、
文件意 义 、 操作 手 法  ／  所 产 生 的 知识  动机 的 知识


问题 ：
是 如 何被 生 产 出 来 的 ？
 Ｖ 问 题 ：
图 片 告诉 我们 的 具



＾

 ‘


＼
＼ 
 



体 故 事 是什 么 

？

形 式结 构
 ＼  图 像志 阐 释



 意 指信 息
｜

平 面 构成 ＼
焦 点 透 视 问 题 ：

图 片 中 表 现 了 什 么 ？
景 物 编 排 举 例 ：
问候 的动 作



意义 的 前 图 像 志 层


指示 外延 信息

 （ ）

“ ”

举例 ：
举 起 帽子 这 个 姿 势



图 1 图片 意义 与 阐 释的 层级



“ ” “

图像 志 与 前图 像志 之 间 的 区 分 不 仅 表现 在 艺 术 之


”

ｐ ｒｅ
－

ｃ ｏｎ ｏ ｈ
ｇｒ ａｐ
ｉ
（ ｙ ）

中 也 存 在 于 社 会学 及 行 动 理 论 之 中 当 潘 诺夫 斯基 Ｐ ａｎ ｏｆｓ ｋｙ 9 5 5 ｐ ｐ 5 2 

－

， 。 ，
1 ．

（ ，

“ ”

5 4 ） 将 其 运 用 于 艺 术 作 品 及其 所 言 日 常 生 活 的 分析来 说 明 这 两 种 不 同 层 面 的



阐 释 时 我 们 可 以 更 加 明 确 地理 解 这 种 区 分
“ ”

， 。 他以 一

个 表 示 两 个熟 人 打 招 呼


问 好 的 姿 势 为 例 如 果 在前 图 像 志 层 面 分 析 的 话 只 能 标 识 为
“ ”
：
， 脱帽 子 （ ｐ 

．

在 图 像 志 层 面 则 可 分析 为 问 候
“ ”
5 3
） ， （ ｐ ．  5 2
） （ 见图 1
） 

。

如 果 把 潘 诺 夫 斯 基 的 这 种 分 析 基 于 社 会 学 的 框 架 进 行更 为 详 尽 的 分析 的


“ ” ”

话 这种 从 前 图 像 志 图像志 的 分析 就 等 于社会 学 中 的
“ “
，
到 动 机归 因 的过


确切地 说 这
” “ ”

程 动 作 是 为 了 怎 样 的 动机 正如 舒茨 Ｓ ｃｈｕｔ ｚ
一

1 9 6 4 3 1
， ， 。 （ ， ，
ｐ ．


）

“ “

所说 的 相 识 的 人 脱 帽
” ”

： 是为了 向对方问好 。 进行 图 像志 层 面 的 阐 释 正 如

 ，

“ ”

以往 对 共识 的 认识 样 只 不 过是为 了 找 出 其 主 观性的 意 向
“ ”
一

，
。 只有基 于


“ ”

机 构与 角 色 这 一

框架 下 进 行 图 像 志 的 阐 释 这 ，
一

方 法才 能称 为
一

种完 善 的 方


法 。 否 则 图 像 志 的 阐 释 就 只 是 基 于 那 些 无 法 通 过 直 接经 验 观 察 获 得 的 反 省 与
， 

归 因 以 及 动 机 的 建构 分析 基 础 之 上 

。

“ ”

与基于 分 析 为 主 的 图 像志研究 不 同 图 像学 阐 释 ， （
ｉ ｃ ｏｎ ｏ ｌ ｏ
ｇ
ｉ
ｃ ａｌ  ｉ ｎ ｔ ｅ ｒｐ ｒ ｅｔ ａ


－
第 1 期 图片 阐 释 作为 ：
一

种 质 性研 究 的 方 法论 6 
1

 

ｔ ｉ ｏｎ
） 可 以 被 理解 为 用 皮 埃尔 ，
？

布迪厄 （
Ｐ ｉ ｅｒｒ ｅ Ｂ ｏｕ ｒｄ ｉ ｅｕ
）
的 术 语 来 说是 与 （ 夕卜



行 与 学 者 的 常 识 背 后 的 前 提 预设 的 断 裂 ） （
Ｂ 0 ｕ ｒ ｄ ｉ ｅｕ ，
1 9 9 2 ，
ｐ ． 2 4 7 ） 。 图像 学 分


它所 寻求 的 是 如
“ “

析 的 思 维 方式 与 基 于 什 么 的 发 问 方 式 有 着 根 本性 的 不 同
”

。 

确切地说 是
” “ ”

何 发生 即 产 品 生产 的 操作 手 法 ｍ ｏｄ ｕ ｓ ｏｐ ｅ ｒａ ｎ ｄ ｉ 种姿势


一

，
（ ） 。 ，

何 以形 成 种 行为何 以 获得 诚 如 潘诺 夫 斯 基 在 详 述 曼 海 姆 的 思 想 时 所 说


一

，
。

获得


“ ＂

的 我 们 能 够得 到 某
，
一

姿势的 实际意义或内 容 （
Ｐ ａ ｎ ｏ ｆ ｓｋ
ｙ ， 
1 9 5 5 ，
ｐ

．
4 0
） ，

” ”

其 本质 含 义 或 文 件 意 义 通过 图像 学 对 姿


“ “
Ｐａ ｎ 0 ｆ Ｓｋ 1 9 3 2 ｐｐ ． 1 1 5
－

1 1 8 。
（ ｙ ， ， ） （

势 的 阐 释 方式
） 

：

我 们 将 会从 某 种 姿 势 的 表 达 中 接 收 到 具 体 意 向 的 印 象 （
… …

） ，
而 这种



表 达 常 常被 记 录 在 问 候 的 行 为 中 ；
当 然这
一

行 为 表达具体 而 明 确 地 独 立 于


“ ”

问 候人 的 意 图 与 意 识 之 外 并且 可 能 在 其 他 任 何 言 辞 行 为 中 表 达 出 同 样

 ，

的 行为 。 （
Ｐ ａ ｎ ｏｆｓ ｋ
ｙ ，
1 9 3 2 ，
ｐｐ ．
1 1 5 ｆ ．



）

也 就 是 潘 诺 夫 斯 基所 说 的
“ ” “ ”

这 一

被 自我 记录 的 本 质 意义 （
Ｗ ｅ ｓｅ ｉｉ ｓ ｓ ｉ ｍｉ
） 


概念


“ ” “ ”

惯习 众 所周 知 布 迪厄 从 潘 诺 夫 斯 基 那 里 借 用 了 该 词 惯习 这 一

。 ，
。

既 可 以 用 于 个人 身 上 又 可 以 用 于 表 明 社 会环境 的集 体 现象 上
“
比如 可 以


—

“ ” “ ”

说 无 产 阶级 惯 习 或者 资 产 阶 级 的 惯 习 它 同 样 也 可 以 表 达 ；
一

个特定的社


再 或 者 可 以 理 解 为 整个
“ ”

会 历 史 阶段 或 者 某
一

特殊 的 年 代
—

比如 6 8 —

代 ；


社会 大 时 段 —

比 如 哥 特 或 者 文 艺 复 兴 时 代 这 实 际上 更 为 贴 近 潘 诺 夫 斯 基 原

 ，

本使 用 该 词 的 意 图 

。

“ ” “ ”

五 、 图片 呈现 者 与 被呈 现 者 之 间 的 惯 习 区 别



潘 诺 夫 斯 基 认 为 在 图 像 学 的 重 构 过 程 中 实 际 上 是 在探 寻 图 片 生 产 者 的


， ，

惯习 特 别 是 就摄 影 这 领域 而言 需 要 对 潘 诺 夫 斯 基 的 理论 再 推 进 步 要


一
一

。 ， （ ）

“ ”

类是图片 的 呈现者
“ ”

区分两类 图 片 的 生产者 ： 第 一

（
ａｂ ｂ ｉ ｌ ｄ ｅ ｎ ｄ ｅｎ Ｂ ｉ ｌ ｄ 

－

ｐ ｒ ｏｄ ｕ ｚ ｅ ｎ ｔ ｉ ｎｎ ｅｎ ） ，
包 括 拍 摄 者 艺 术 家 以 及 相 机后 面 所 有 参 与 图 片 制 作 的 人 士
、 

，

“ 

”

当 然也 包括后 期 制 作 的 参 与 者 第 二类 是 呈 现 于 图 片 中 的 事 物 即 ；
，
被呈 现 者
（ ａ ｂｇ ｅｂ ｉ ｌ ｄ ｅ ｔ ｅ ｎ  Ｂ ｉ ｌｄ ｐ ｒｏ ｄ ｕ ｚ ｅ ｎ ｔｉ ｎｎ ｅ ｎ ） ， 包括 图 片 中 的 所 有 人 与 事 物 社 会 场 景 以 及

 、

活 动 于 相 机前 的 所 有 事 物 与 动 作 

。

种社 会 背 景 那 么 由 于 他 们 之


”

同属于
“ ” “

如 果 图 片 呈 现者 与 被呈 现 者
一

间 的 复杂 关 系 而 引 起 的 方 法 上 的 问 题 可 以 轻 松 地 得 以 解 决 可 以 使 用 曼 海 姆

 ，

所说 的分 享着 同 种 经 验 的联 结空 间
“

（
Ｍ ａｎｎ ｈ ｅ ｉ ｍ ，
1 9 8 2 ）
一

（
Ｋ ｏｎ ｊ
ｕ ｎ ｋ ｔｉ ｖ ｅ ｒ Ｅ ｒｆａ ｈ ｒ


－
 6 2 北 京 大 学 教 育 评 论  2 0 1 5


年

ｕ ｎ ｇ ｓｒ ａ ｕ ｍ ） 这 一

概念 ？ 。 这种 情 况较 为 常 见 如 家人 所 拍 的 家 庭 照 又 或者 是 画

 ， ，

家与 所画 的 事物 或 人或 社会场 景 同 处 一

个 时 代 时 前提 是 画 家所 画 之物 意在 呈

 （

种 历 史 社 会场 景 ？。 的 就 是获取 图 片 参
现 那 么 图 像学 和 文 件 方 法 的 主 要 目 

一

） ，

“ ” “ ”

与者 （ 包括 呈 现 者 与 被 呈 现 者 ） 经 验 的 联 结性 空 间 更 为 核心 的 是 了 解 个

 ，

体 或者集 体 的 惯习 

。

然 而 如果 图 片 的 呈现 者 摄影 者 与 画 家 被 呈现 者
“ ＂

与图片的
“ ”

， （ ） 处 于不


相 同 甚至 完 全 不匹 配 的 惯 习 中 那 么 在 方 法 上 将会 变 得更 复 杂 ， 。 我 曾 通 过分 析


“ ”
一

位 具有 艺术 抱 负 的 专业拍 摄 者 所 拍 摄 的 巴 西 农 民 的 全家 照 来说 明 这 一



问
“ ” “ ”

题 见图 （
2 ） 。 通过这 一

分 析会发 现 图 片 的 呈 现者 与 图 片 中 ， 被呈 现者 惯 习



的不
一

致 将会 与 这两 者所处 的 社会 空 间 经验 各 、 自 所 处 的 社会 环境 及 其所 在社


会 的 阶层 （ 个人与社会 的关系 ） 的不
一

致直接 相关并 且表达 出 来 （ Ｂ ｏ ｈ ｎ ｓ ａ ｃｋ 


，

2 0 1 4 ， 章节 
1 3 ． 4 ） 

。

威 ；
：

，
；


1

图 2 Ｓ ｅ ｂ ａｓ ｔ ｉａ ｏ Ｓ ａ ｌ ｇ ａ ｄ ｏ ：  Ｓ ｅ ｒｔ ａ ｏ ｄ ｅ Ｔ ａ ｕ ａ 有 1 1
个 孩 子 的 家庭
 ．
Ｃ ｅ ａｒ 6 ，
1 9 8

3

图片 来源 ：
Ｓ ｅ ｂ ａｓ ｔｉａｏ  Ｓ Ａ Ｌ ＧＡ Ｄ Ｏ  1 9 9 7 ，
， ｐ
．  9 

8

① 此 时 问 题 就 出 现 了 业 余 拍 照 者 及 其 惯 习 是 否 也 可 以 通过 这 种 艺 术 史 学 的 标 准 方 法 进 行 分 析 阐
 ：


释 。 布 迪 厄 已 经 在 其 关 于 家 庭 摄 影 的 书 《 摄影 ：
中产 阶级的 艺术》 中给 出 了 答案 （
Ｂ ｏｕ ｒ
ｄ ｉ ｅ ｕ ，
1
9 9 0 ） 。 他阐


述 道 种 种迹 象 都 容 易 误 导 大 家去 认 为 这 项 活 动 业 余 拍 照
：
（ ）
… …

所呈 现的 不过是随意性 和个体性 的 东


西 但 事 实 上 没 有 什 么 比 摄 影 实 践 和 业 余拍 出 的 照 片 更 能 体 现 出
“ ”

，
， 约 定 成俗 性 （
Ｂ Ｏｕ ｒｄ ｉ ｅ ｕ ，
1 9 9 0 ，
ｐ
． 7 ）


。

偏 好的风格 化 惯习 性
“ ”

、 、
整 个 组 群 所 具有 的 共 同 的 认 知 模 式 观 念 系 统 以 及 欣 赏 品 位 、 （ Ｂ ｃｎ ｍｌ ｉ ｅ ｕ ， 1
9 9 0 

，

“ ” “ ”

Ｐ
－
6 ） 构成了 选择 系统 ， 这 又往 往 需 要 通 过 快 照 方式 来 传 达 （ 具体 参 见 Ｂ ｏｈ ｎｓ ａ ｃ ｋ ， 2 0 1 1
） 。 在 文本阐


释 中 阐 释世 俗 艺 术 作 品
，
—

如 一

些艺术杰作 或者 艺术式实 践行为 的 内 在规律和严 格秩 序 —

当然 重


“

要 正 如 常人 方 法 学 中 所 说 的 的 常见 或 者 艺 术 式 的 惯 技
”

作为 种 未完 成 的 充满 着 已完 成 

但
‘ ’
一 … …

， 。

要 知 道 即 便 是 这 样 直 到 如今 这 ， ，
一

方 法 手段 还 没 有 被 运 用 到 图 片 阐 释 中 

。

与原 本 英 语 中 翻 译 的
“ ”

② Ｍ ａｎ ｎ ｈ ｅ “
ｃｏ ｎｊ ｕ ｎ ｃ ｔ
ｉ
ｖ ｅ ｅ ｘｐ ｅ ｒｉ ｅｎ ｔ ｉ ａ ｌ ｓ ａ ｃ ｅ
ｐ （
ｉ ｍ ，
1 9 8 2 ，
ｐ
．
 2 0 4 ） 即 联结的经 验


性 空 间 不 同 我 更 愿意 根 据 德 语 的 原 文
”

，
（
Ｋｏ ｎ ｊ
ｕ ｎｋ ｔ ｉ ｖ ｅ ｒ Ｅ ｒｆａ ｈ ｒｕ ｎ ｇ ｓ ｒａ ｕ ｍ ，
Ｍ ａｎ ｎ ｈ ｅ ｉ ｍ  1 9 8 0 ， ｐ ．  2 2 7 ） 进行直 译 

，

“ ”

即 经验 的 联 结 空 间  （ ｃ ｏ ｎｊ ｕ ｎｃ ｔ ｉ ｖ ｅ ｓ
ｐ ａｃ ｅ ｏ ｆ 
ｅ ｘ
ｐ ｅｒ
ｉ ｅ ｎ ｃｅ  ） 

0
第 期 图 片 阐 释 作 为 种 质 性 研 究 的 方 法 论 6 

3
一

1
：

潘 诺夫 斯 基 在 图 像 学 上 最 卓 越 的 成 就 主 要 在 于 其 通 过 同 ，
一

时 代 的 各种 媒


介 各 异 的 表 达风格 与 艺术 手法
，
（ 从文 学 到 绘 画 从 建 筑 到 音 乐 具 有 同 、 ）
一

性的


惯 习 也 就 是 结构 同
（
一

性 ） ， 去 获得 惯 习 更确切 地 说 去获 得 其 本 质或 文 件 意 义

 ，

如 文艺 复 兴 时 期 对于 马 克斯 伊姆 达 尔 Ｍ ａ ｘ Ｉ ｍ ｄ ａ ｈ ｌ 而言 这 成就 也 正


一
？

（ ） 。 ，
（ ）

好成 为 其 追 问 潘 诺 夫 斯 基 图 像学 阐 释 的 突 破 点 。 潘诺 夫 斯 基 感 兴 趣 的 并 非 通


“ ” “ ”

过 图 片 本身 单 独 所转 达 的 意 义 （ ） ，
而更 关 注 潜 藏 于 并 且 通过图 片 所 获得


的 意义 

。

六 、 形 式 结 构 分析 的 重 要性 以 及 图 像志 知 识 的 悬 置



“ ” “ 

”

伊姆 达 尔 曾 批 判 潘 诺 夫 斯 基 的 论 著 中对 形式 （
Ｆ ｏｒ ｍ ｅｎ ） 和 形式构成
（
Ｋ ｏｍ ｐ ｏ ｓ ｉｔ ｉ ｏｎ ｅ ｎ
） 的 重 视不 足 （
Ｉ ｍ ｄ ａ ｈｌ ，
1 9 9 6 ，
 ｐｐ ．
 8 9 ｆ ） 。 在 潘 诺 夫 斯 基那 里 形式

 ，

和 构 成 被 简 化 为 仅 具有 安 排 图 片 客 体 符 合 其 具 体 情 况 的 功 能 以 及 出 于 识 别 性


的 考 虑安 排 图 像 志 的 叙述 （ 如 圣 经上 的 ，
一

段文字 ）
。 伊姆达尔 （
Ｉ ｍｄａ ｈｌ ，
1 9 9 6 

，

“ ” “ ”

ｐｐ

．
8 9 ｆ
） 将 这种 所谓 识 别 的 看 （
ｗｉ ｅ ｄ ｅｒ ｅ ｒｋ ｅｎｎ ｅｎｄ ｅ ｓ Ｓ ｅ ｈ ｅ ｎ ） 与 看见 的看 （ ｓｅ


－

相对 比 识 别 的 看 之 参 考 点 并 不 在 图 片 客 体 的 具 体情 况 中 而 是
“ ”
ｈ ｅ ｎ ｄ ｅ Ｓ ｅ ｈ ｅｎ
） ， 
 ，

与 图 片 整 个 的 构 图 编 排 和 总体 意 义相关 

。

“ ” “ ” “

与 识别 的 看 相 反 ， 看见 的 看 是伊姆 达 尔 方 法 的 基 础 即 他 所 谓 ， 图像


”

的 （
Ｉｋ ｏｎ ｉ ｋ
） （ Ｉｍ ｄａ ｈ ｌ ，
1 9 9 4 ， 1 9 9 6 ａ ） 。 图 像 阐 释 主 要 基 于 形 式 构 成 和 前 图 像志


描述 。 伊 姆 达 尔 认 为 图 像 阐 释 能 够避 免 图 像 志 的 意 义 归 因 和 图 像 志 的 前 见 知
， 

正 如 伊姆 达 尔 所说 图 像 阐 释 能 够 抑 制 书 面 的
“

识 即 文 本 知 识 中 获 得 的 含义
， 。 
 ，

或 图 片 中 景物 内 容 的 先 见 当 关 于 被 呈 现 主 体 的 知 识 有 系 统 地 被 抑 制 时 那 将

 ， ，

更为成功 （
Ｉ ｍ ｄａ ｈｌ ，
1 9 9 6 ｂ ，
ｐ
． 4 3 5
） 

。

“ ” “

若 使用 伊 姆达 尔 的 理 论 理 解 图 片 这 种 对 文 本 前 知 识 的 抑 制 或 者 悬

 ，

置 就 显 得 十 分 必要 因 为在 他 的 方 法 论 中 画 片 是
” “

， ，
一

个 根 据 内 在 规 律 与 高度


”

自 主 性建 构 起 来 的 系 统 （ Ｉ ｍｄ ａ ｈ ｌ ，
1 9 7 9 ， ｐ ．  1 9 0 ） 。 用 社 会 科学 的 术 语 来 说 这

 ，

“ ＂

意 味 着 将 图 片 理解 为
一

个 自 我指 涉 系 统 （
Ｌ Ｕ ｈ ｍ ａ ｒｍ ，
1 9 8 9 ，
ｐｐ ．  3 1 ｆ ） 。 基 于这


一

思 考 如 果 跟 随伊 姆 达 尔 并 且 尝 试 将 他 的 理 论 置 于 社 会 科 学 领 域来 理 解 那
， 
 ，

么 正如 前 文提 到 的 这 工具 直 推动 着 质 性 研 究 的 发 展 并 且 在 文 本 阐 释研


一
一

， ，

究 中 取得 过辉 煌 的 成 就 。 因此 ， 现在 的 问 题是如 何将这 一

工具运用 于 图 片 阐



释 用 于 图 像 性 及 其 与 生 俱来 的 规 律 之 中
， 

。

关 于 伊 姆 达尔 所 明 确 要 求 的 文 本 知 识 的 悬 置 可 以 在 翁 贝 托 ，
？

艾柯 （ Ｕｍ 

－

ｂ ｅｒ ｔｏ Ｅ ｃ ｏ ） 和罗兰 ？
巴 特 这 两 个著 名 符 号 学 家 的 论 述 中 找 到 相 应 的 观 点 。 尽管


二者 存 在不 同 ，
但他 们 都 提 出 必 须 在 内 涵 之 前 的 层 级 开 始 图 片 阐 释 以 得 到 图

 ，

片本 身 的 自 主 性和 与 生 俱 来 的 规 律 。 艾 柯 所强 调 的 内 涵 层 含 蓄 意 指 （ ） （
Ｅｃ ｏ 

，
 6 4 北 京 大 学 教 育 评 论  2 0 1 5 

年

1 9 6 8 ，
ｐ
． 1 4 3 ） 也 体 现 在 潘 诺 夫 斯 基 图 像 志 层 面 的 几个 维 度 之 中 ？ 

。

与 文 本 不 同 图 片 的 特异 性在 于 图 片 意 义 的 特 殊 系 统 图像 层 面 的 个别 信

 ， ， 、

“ ”

息 图像 符号 是在 前 图 像 志
、 （ ｐ ｒ ｅ
－

ｉ ｃｏ ｎ ｏ
ｇ
ｒａ
ｐ
ｈ ｉ ｃａ ｌ
） 或者 说 直接 意 指 （
ｄ ｅ ｎ ｏ ｔ ａｔ ｉ ｖ ｅ 

）

层 面 决定 。 解 码这 些 信 息 时 要 穿 过 下 一

个更高的层级 —

那些强行进入并且



根 植于 我 们 思 想 的 或 者说含 蓄 意 指 编码
“ ”

图像志 （ ｉ ｃｏ ｎ ｏ ｇｒ ａ ｐ ｈ ｃ ａ ｌ ｉ
） （ ｃ ｏ ｎ ｎ ｏ ｔ ａ ｔ ｉｖ ｅ



“ ”

ｃ ｏ ｄｅ
） 层 被罗兰 ，
？

巴特称为 显而 易 见 的 含 义 （
ｓ ｅ ｎ ｓｏ ｂ ｖ ｉｅ ）（ 
Ｂ ａｒ ｈ ｅ ｓ
ｔ
，

1 9 9 1
ｐ
，


．

4 5 ） 。 在 常 识 阐 释 中 我 们 通常 倾 向 于用 思 维构 建 在 图 片 中 可 能发 生 的 行 为 和

 ，

故 事来 阐释非 抽象 的 图 片 。 在 常 识领 域 我 们 因 此 倾 向 于 图 像 志 阐 释 ，


。

对 图 片 的 独 有 信 息 进 行解 码必须 跨越 图 像 志 或 含 蓄意 指 的 符码 这 ，
一

信息


“ ” “

必 须 摆 脱它 的 含蓄 意指 。 正 如罗 兰 ？
巴 特所 说 ：
首先是
一

个 剩 余信 息 被 图

 ，

擦 除 掉 那 些 含 蓄 意 指 的 符 号？


”

片 中剩 下 的 东 西 所 构 成 ，
当我 们 （ 思维 上 ） 。

Ｂ ａｒ ｔ ｈ ｅ ｓ 1 9 9 1 ．  3 1
（ ， ，
ｐ 

）

① 关 于罗 兰
ｉ
？
图 3


Ｂ
巴 特 和 潘 诺夫 斯 基 的 联 系 见
委拉斯凯兹 ：
《 宫娥》

Ｖ
（

ａｎ
1 6 5 6 ）

Ｌ ｅｅ ｕ ｗｅ ｎ
（
，

2 0 0
马德 里 普 拉 多 博 物 馆



1
）


．

这 里 我 没 有 使用 巴 特
“

② Ｂ ａｒ
ｔ ｈ ｅｓ 9 9 3
的英 文 翻 译 首先是 种欠缺 的信息 由图 像


… …

ｐ
一

1 1 ． 1
， ，
）
：
（ ，

中 剩 下 的 东 西 构 成 当 我 们 思 维 上 擦 除含 蓄意 指 的 符 号


”

） 。
．
， （
第 1 期 图 片 阐 释 作 为 ：
一

种 貭 性 研 究 的 方 法 论 6

5

这 点 与 福柯 对迭 戈 委拉 斯 凯 兹 Ｄ ｅ ｇｏ  Ｖ ｅ ｌ ａ 4 ｚ ｑ ｕ ｅ ｚ 的 《宫 娥》这幅 画 的


一 ？
ｉ
（ ）

著 名 阐 释产 生 了 显 而 易 见 的 联 系 。 在他 的 阐 释 中 福 柯 强调 ， ： 我 们必 须 因 此假


”

装 不知 道 。 他认 为 需 要 被 悬 置 的 关 于 组 织 角 色 的 知 识 无 须 很 多
， 。 在 《 宫 娥 》
这 个例 子 中 意 味 着 只 需 悬 置 我 们 关 于 这 个 西 班 牙 皇 室 和 它 的 弄 臣 女 仆 以 及
，

 、

“ ” “

侏 儒 的 组 织 机 构 性知 识 。 正 如 福 柯 所说 的 ，
一

些 特 定 的 名 称 应 当 被 暂 时性


也 就是 说 应 当 去 除 我们 关于 呈 现 物 的 特 定 知 识或 者说 关 于这 个 特
”

地 擦除 。 
 ，

定 环 境 所 呈 现 的 具 体 知 识 及 其 具体 历史 个 人 希 望 保 持语 言 关 系 的 视
“

。 如果 一



”

野 开放 如 果 ，
一

个 人 希望 把能 力 的 缺 陷 作为 语 言 的 开 始 而 不 是 阻 碍 （
Ｆｏ ｕ ｃ ａｕ ｌ ｔ 

，

1 9 8 9 1 0 

。
，
ｐ ．
）

正 如 上 文 所 叙 在 图 片 阐 释领 域 某 种 特 定 的 关 系 能 够 在 重 要 方 法 和 传 统 之

 ，

间 被获 得 。 这些 相 互 关 系 显 示 出 在含 蓄 意 指 或 图 像 志 层 面 的 特殊 意 义 或 知 识

 ，

的 特殊 元素 主 要 由 叙 述 和 我 们 的 文 本 知 识 所 构 成 需 要 被 悬 置 或 者 忽 略 ， 。 用福




”

保持 开放
“

柯 的 话 来说 这 样 才 能 对 图 片 和 语 言 或 图 片 和 文 本 的 关 系 张 力 ，

（
Ｆ ｏ ｕ ｃ ａ ｕ ｌｔ  1 9 ，
8 9 ，
ｐ ． 1 0 ） 

。

开 始 就 将 图 片 视为 具 有 逻 辑 的 语 言
“ ”

之所 以 要 保 持 开 放 性 ， 是为 了 避免 一



和 文 本 的 附属 部 分 。 然而 这 ，
一

点 自 始 至 终 未 被 质 性 研 究所 关 注 。 在 符号 学 领


典 范性 的 阐 释 即遵 循 这 里 所 提 出 的 悬 置 的 方 法 从 我
“

域 罗兰 ，
？
巴特给出 了 
 ， ，

们 思 维 上 擦除 含 义 的 符 号 开 始
（ ） （
Ｂａ ｒ ｈｅ ｓ  1ｔ ，
9 9 1
，
ｐ ．
 3 1
）


。

“
巴 特称 此 类 阐 释 的 意 义 系 统 为
”

钝感 （
ｓｅ ｎ ｓ ｅ ｏ ｂ ｔｕ ｅ ） （ 
Ｂ ａｒｔ ｈ ｅ ｓ ， 
1 9 9 1
， ｐｐ


．

5 3 ｆ） 。 在 文 本 或 语言 的 媒 介 中 这 ，
一

图 片 意义系 统的显 著 性 能 够通 过模糊 性



（ ａｍ ｂ ｉ ｇｕ ｉ ｔ ｉ ｅ ｓ ） 和矛 盾 （ ｃ ｏ ｎ ｔ ｒａ ｉｎ ｅ ｓｓ
ｒ
）
的形 式 传 达 出 来 。 通 过 对 爱 森斯 坦 电 影 《 战



舰 波 多 金 号》 中 画 面 的 分 析 巴 特举 例 阐 述 了 ，
一

个 哭 泣 的 老 妇 的 面 部 表 情 那既

 ，

个 经 典意 义 上 悲 剧 的 面 孔 但又 没 有 跨 越 到 可 笑 滑 稽 的 层 面 

与 之相
“ ”

不是 一

，
。

产生 的 模 糊性
”

似 艾 柯论 述 了 图 片 深 层 语 义 结 构 中
，
（ ｔ  ｐ ｒｏ ｄ ｕ ｔ ｔ ｉｖ ａ
ａ ｍｂ ｉ ｇ ｕ ｉ ｔ ｆ 

）

（
Ｅｃ ｏ ，
1 9 9 4 ，
ｐ ． ｌ 4 6 ） 

0

” “

图 像 意义 也 就 是 伊姆 达 尔 所 说 的 深 层 语 义 结 构 蕴含 于 由 强 反 差性
“

， ， 

”

所 刻 画 的 复 杂 意义 （
ｅ ｉ ｎ ｅ Ｓ ｉ ｎｎ ｋ ｏ ｍ
ｐｌ ｅｘ
ｉｔ
ａｔ ｄ ｅ ｓ Ｄ ｂ ｅ ｒ
ｇ ｅｇ ｅ ｎ ｓ
ａ ｔ ｚ ｌ ｉｃ ｈ ｅ ｎ
） 之中 （
Ｉ ｍ ｄ ａｈ ｌ 

，

1 9 9 6ａ ，
ｐ
．  1 0 7 ） 。 伊 姆 达尔 通 过 乔 托 著 名 的 湿 壁 画 《 犹大 之 吻 》 解 释了 这 一

点 

，

个 低 下 地位 同 时 又 处 于 高 贵
“

并且指 出 于 个 特 殊 的 画 面 构 成 基督 处在 

一

由
一

，
：

复杂 意 义 超 越 了 简 单 的 图 像 志 本 质 上 基于


”

的地 位 。 （
1 11 1 如 11 1 ，
1 9 9 4 ，
？
． 3 2 ） 这 一

“ ”

所 谓 的 平 面 构 成 分析 之 上而 获 得 所谓 平 面构 成 是 指 将 图 片 的 构 成作


“ ”

。 ，

为 个平面 在 伊 姆 达 尔 看 来 在 乔托 的 《 犹 大 之 吻 》 中 只 有 条 直线 决 定着


一
一

。 ，
，

整幅 图 。 这 种 复 杂 意 义 的 反 差 性 很 难 用 语 言 来表 达 只 能 通 过 直 接 的 图 片 指 示

 ，

才能成功 

。

“ ”

然 而 伊姆 达 尔 认为 尝 试 语 言 化 复 杂 意 义 并 不 是 完 全 徒 劳 的 罗 兰
，
，
？


巴
“ ”

特 坚 持 认 为 我 们 能 够 理 论 上 定 位 而 不 是描 述 图 片 的 深 层语 义 结 构 即 他 说 的

 ，

步 叙述 道 这种 钝 感 并 不 存 在 于 语 言 系
“ ” “

钝感 （ Ｂ ａｒ ｔ ｈ ｅ ｓ ， 
1 9 9 1
，
ｐ

． 5 9 ） 。 他进 一

：


 6 6  北 京 大 学 教 育 评 论 2 0 1 5 

年

图 4 乔托 ：
《 犹 大 之 吻》 （
1 3 0 5 ） ，
阿 雷 那教 堂



图片 来源 伊姆 达尔 ：
（
Ｉ ｍ ｄ ａｈ ｌ ， 1 9 9 6 ａ ， 
Ａｂｂ ｉ
ｌ ｄｕ ｎｇ ｓ ｖｅ ｒ ｚ ｅ ｉ ｃｈ ｎｉｓ
， ｐ ．  4 5
） 

。

注 直线 由 我根 据其 阐释所画
： 

。

ｇＥ ｏ Ｂ ａｒ
ｔ ｈ ｅｓ 1 9 9 1  5 1 5 4
（
ｐ
．

， ， ， 

）

基于罗 兰 ？

巴 特 的 符 号 学理论 似乎 并 没有 ，
一

条 可 循之 路 既 可 以 成 功 地 发


展出 一

种 与 社 会学 相 关 的 图 片 的 阐 释方 法 又 能 够 超 越 图 像 志 或 者 含蓄 意指 的

 ，

层 面 更 可靠 的 途径 似 乎 是 结合 潘 诺 夫 斯 基 的 理 论 以 及 伊 姆 达 尔 的 修 订 和 发
， 

展 。 在 社会 科 学 的 框 架 中 几 种 方 法 上 的 特 殊 化 方 法 上 的 规 定 是 必 要 的 尤 其

 ， （ ） ，

是 考虑 到 图 像 志 或 含 蓄 意 指 的 悬 置 即 不 考 虑 语 言 和 文 本 知 识 ，
。 在 社 会科学 的 图



像 阐 释 领域 这 些 特 殊 化 尤 其 重 要 因 为 图 像 志 知 识 并 不 通 过 编 码 转 达 而 在 艺 术
， 
 ，
；

史 领 域 图 像 志 知 识 往 往 以 编 码 的 方 式 来 转 达 如 以 圣 经 的 文 本形 式
， ， 

。

福 柯强 调 如 前 文 所述 在 图 片 阐 释 的 案 例 中 无需 悬 置所 有关 于 名 称 的 知
， 
 ，

“ ”

识 并 不是所 有 的 名 字 都要 被 擦 除 只有 以分析
“ ”

某些 特 定 的 名 称
— 

一

， 。

张 家庭照 片 为 例 我们应 该 或 者必 须 基 于某 ，
一

判定 标 准 或者 基 于 可靠 的 信 息 

。

这 些照 片 中 的人 是 一

个 家庭 因 此 必 须 激 活 我 们 关于 家 庭 组 织 及 其 角 色 的 知
，


“

识 如 果 我 们 知 道 这是 约 翰 逊 家 那 么 我 们应该 同 时 考虑 到 图 片 中 被呈 现
”



一

。 ，

者 的 角 色关 系 —

母 亲 父 亲 阿 姨 叔 叔 等 等 也 应 该尽 可 能 完 全 地 悬 置 或 者
、

 、 、 ，

忽 略我们所 知道 的 关 于 约 翰 逊 家 的 具体 背景 和 历史
” 一



。

在文件 方法 和 曼 海 姆知 识 社 会学 的 框架 之 下 我 们 区 分 出 行 动知 识社 会


“

学 （ Ｂ ｏ ｈ ｎ ｓａ ｃ ｋ  2 ，
0 0 6
， 2 0 1 3
）
的两 种基本知识形式 —

交流性 知 识和联 结 性 知


第 期 图 片 阐 释 作 为 种 质 性 研 究 的 方 法 论 6 

7
一

1
：

识 表 （ 1
） 。 交 流性 知 识主要 指 一

般意 义 上 的 约 定 俗 成 的 即 组 织 机 构 性 知 识 、
，


。

在 彼得 伯格 和托 马 斯 卢曼 看来
“
？

（
Ｐ ｅ ｔ ｅ ｒ Ｌ ． Ｂ ｅ ｒ ｇ ｅ ｒ ）
．

（
Ｔ ｈ ｏ ｍ ａ ｓ Ｌ ｕ ｃ ｋ ｍ ａ ｎｎ ） ： 

只
要 有 不 同 行 为 主 体 交 互形 成 的 惯 习 行 为 存 在 的 地 方 就 有 机 构 的 存 在
”
Ｂ ｅｒ ｅｒ


， 。 （ ｇ

这种 知 识 关 注社会 中 的 角 色关系 我们 需 要 把交


“
＆ Ｌ ｕ ｃ ｋ ｍ ａ ｎ ｎ  ，
1 9 6 6 ，
ｐ ．
 5 1
 ） 。

“ ” “ ”

流 性 知 识 与 关注 特 定 名 称 的 联 结 性知 识 区 分 开 来 。 回到 约翰 逊 的 家庭 照


例 此 处 联 结 性 知 识包 括 约 翰逊 家 的 个 体 性 和 特 殊性 并 同 时 考 虑 角 色


“ ”

片
一
一

的 特殊 环 境 

。

基 于 访谈 或 者 在 对 家 庭 谈 话 的 分 析 中 即 使 可 能 获 得 ，
一

些关 于 该 家庭 的 背


景 的 可 靠 性 知 识 也往 往是 语 言文 本的 形式 在 进行 图 片 阐 释 中 应 当 将其 暂 时
， 
 ；
，

悬 置起来 。 因 此 必 须 从尽 可 能 远 离 图 像 志 层 面 的 地方 开 始 即 从 前 图 像 志 阶 段

 ，

以 及 形 式 结 构 阶 段 进 行分 析 见 表 （ 1 ） 

。

“ ” “

在伊姆 达尔 看 来 图 片 的 形 式 构 成 分 为 三 个 层 面 ，
：
平面构 成 、 景物编


” “ ”

排 、 焦 点透 视 （ Ｉ ｍ ｄ ａｈ ｌ
，
1 9 9 6 ａ ， 第 二章 ） 。 焦 点 的 主 要 功 能 是 识 别 出 具体 物 体


的空 间性和形 体性 。 因 此 焦 点 指 向 的 是 图 片 所呈 现 世 界 的 规 则 ，
向 着外部世


界 又在 图 片 环境 之 中
，
。 关 于 景 物 编 排 同 样 适 用 于外 部 世 界 的 社 会 意 义 ，
。 

相
反 平 面 构成 的 重 建 将 图 片 的 形式结 构 作 为
， ，
一

个平 面 将 我 们 引 向 设 计 的 原 则
，


以及 图 片 本 身 的 固 有 规律 平 面 构 成首 先带 领我 们 把 图 片 当 作 个 根 据其 固
“



一

有 规 律 设 计并 主 的 系统
”

自 （
Ｉｍ ｄ ａｈ ｌ ，
1 9 7 9 ，
ｐ
．  1 9 0 ） 

。

如 果 我 们 成 功 地 寻求 到 个将 图 片 看 作 我指涉 的系 统 那 么通过
“ ”

自
一 

一

种 系 统化 路 径去 获取 图 片 呈 现 者与 图 片 被呈 现 者 经 验 空 间 的 在规律 就成


“ ”

为 可能 。 比 如某 个家庭 的 特殊 惯 习 

。

＿卿

 图 5
家 庭照 片


 6 8  北 京 大 学 教 育 评 论 2 0 1 5 

年

七 、 私人 家庭照 片 实 例



下 文将 通过 一

项 关 于 前 民 主德 国 家 庭传 统 的研 究 来 说 明 这 一

点 。 在研究


过程 中 除 了 对家 庭照 片 进行 图 片 分 析 以 外 还 采用 了 谈 话 分 析 主 要 是 在被 访
，

 ， （

？ 。
谈者 的 家 里 进 行 及 小 组 讨论 法 主 要 包 括 父 母 及 祖 父 母 ） （ ）

这 张图 片展 示 的 是
在 当 时 的 民 主德 国领 受完 初 次 圣 餐
成 来 看 整个 图 片 明显
”

，


義
辦 夕 气Ｉ ！ ▲
ｔｙ

由
一

“
图

张 家庭 照 记 录 的是

纵线 与 横 线 组 成 见 图
6 家庭照 片 平 面构 成



”
冒 冒


：

后家庭庆祝的场 景
－

（
．
免

2 0 世纪

6 ） 。
8
．

0
．

图 片 呈 现者 和 图 片 被 呈


．

年代 初 照 片 中 小女 孩
（




…

图 5
） 。 从 平面 构


“

现 者 图 片 内 的 人 物 选 择 了 具有 典 型 民 主 德 国 式 风 格 的 石 板 建 造 而 成 的 装 备
（ ） 

“ ”

式 房 屋 和 具有 鲜 明 纵 线 色 彩 的 树 林 为 背 景 。 所有 家 庭 成员 站 在 一

个铺 满 了


石板 的 道 路上 整 个 图 片 中 的
“ ” “ ”

， 纵线 与 横线 显 得 很 分 明 从 而让 图 片 看起 来

 ，

“ ”

严 肃而 呆板 

。

这 时 该 家庭 的 惯 习 和 经验 空 间 的 基 本元 素 表现 得 明 显 无 疑并 立刻 能 得 到
， 

“ ”

捕捉 。 这 一

深 人 阐 释 的 有效 性不 仅可 以 在 平 面构 成 中 获 得 在 图 片 的 其他 维

 ，

度 阐 释 中也 能够 看 出来 。 特别 是在前 图 像 志 的 描 述 过 程 中 这 种 ，
一

致性 就 得 以


说明 换 句 话 说 其 严 肃 而 呆 板 不 仅在 平 面 构 成
“ ” “ ” “ ”

。 ， 中得以 记录 ， 而 且面部


“ ” ”

表情 姿 势 动 作 以 及 站 位 姿 态 等 都 在 笔 直 的 身 体 轴 线 中 得 以 刻 画
“

、


。

进 步 观察 发现 这 种 严肃 呆板 性 与 图 片 前 景 中 所 呈 现 出 的
“ ” “ 

”
一

， 暂时性
特点 形成 了 对 比 家 庭 成 员 所 站 的 道 路处 于 未 完 成 状 态 这 使 得 他 们 看起 来
“ ”

。 
 ，

“ ”

无处 可 去 同 时 其 暂 时 的 属 地 外 围 也 被 破坏 这种 未完成 不确定
“ ” “ ”

， 。 、 

和
“

不 安全 在 画 面设 计 远去 的 背 景
” “ ”

（ 、 失落 ／ 缺 席的 中 间 地 带 ） 中 表现 得 更加 突



① 更 详 细 的说 明 请 见 Ｂ ｏ ｈｎ ｓ ａｃ ｋ ，
2 0 09
； 另
一

基于 文 件方 法 的 家 庭 照 片 阐 释见 Ｎ ｅ Ｕｗ
ｒ ｅ
ｇｇ ｓｍ
ｉ
ａｒ ｍ 

，

2 0 0 6 


ｏ
第 1
期 图 片 阐 释 作 为 ：
一
种 质 性 研 究 的 方 法 论6 

9

“ ” “ ”

出 。 这使 得这个 小 群 体 看 起来 像 是 以 特 殊 的 方式 被 隔离 起 来 并且与其

 ，

“ ” “ ”

所处 的 环 境 脱 离 开来 。 他 们这 时似乎 陷人 了 一

种 迷失 之中 

。

总 的 说来 暂 时 性 不 确 定 性 不 安 全 与
“ ”

， 、 、 严肃呆板 之间 的 充满了 整个图



片 让 我 们 可 以 洞 察 该 家庭 的 惯 习
“ ”

， 。 以 可 言表 的 语言 一

文 本 形 式来 说 这 种

 ，

惯 习 只 有 通过 强反差 性
“ ” “

（
Ｕ ｂ ｅｒ
ｇ
ｅ
ｇ
ｅ ｎ ｓ ａｔ ｚ ｌ ｉ ｃ ｈ ｅ
） 才能 明 确地表达出 来 即 ， ： 严肃


”

紧张 的家 庭惯 习 是在 暂 时 与 不 确 定 中 得 以 彰 显 的 。 正如 我 已 经谈到 的 ，
图 片


“

意 义 的 特 质 或 者 说 图 片 的 可 言语 性 在 伊 姆 达 尔 看 来 是 ，
，
由 强 反差 性 刻 画 的 复


” “ ”

杂意 义 得 以 显 露 的 这 在 图 片 中 明 确 无 疑 而 在 ，
， 语言 一

文本 层面却难以



表达 

。

八 、 广 告 照 片 实例



“ ” “

另
一

个 例 子体 现 出 强 反差 性刻 画 的 复杂 意 义 ， 并 由 此再 次 展示 形 式构


”

成 重 要性 。 来 自 服饰企业 Ｂ ｕ ｒｂ ｅ ｒｒｙ 的广告照 片 是

一

张截然不 同 的家庭 照 片


见图 这 广告 照 片 针对 的 主 要 目 标 市 场 是俄 罗 斯 和 美 国
一

7 ） 

。
（ ，

‘
－ －
 Ｍｍ  ：，



图  7 广 告 照 片 Ｉ  Ｂ ｕ ｒ ｂｅ ｒ ｒ ｙ  Ｌ ｏ ｎ ｄｏ ｎ
：



图片来源 ： 杂志 ， 2 0 0 5 年俄 罗斯版 

。

对 这 张 广 告照 片 的 详 细 阐 释 见 图 （ 8 ） ，
可 以 洞 察 其所 倡 导 的 生 活 风 格 。 

从
平 面 构成 来看 这 些人 很 明 显分成 了 两 组 ， 。 右边 一

组 正 被 左边 一

组用 充 满喜 爱


的 目 光注 视着 。 右边这 组 人突 出 的 风 格 证 实 了 他 们 是 该广 告 信 息 的 主 要 媒 介


物 也 是 信 息 的 受 话者
， 。 右 边 的组 群展 现 了 特 殊 的 一

代 —

在 生命 周 期 中 这些


”

人 正 从 前家庭 阶段 转 向 家 庭 阶 段 通 过左 边 这 代 表 其 他年 龄 段 的 组 群 的
“



一

善 意 接 纳 右 边 这 组 人 及 其代 表 的 生 活 风 格 融 入
，
一

个跨 代文 本 （ ｔ ｒａ ｎｓ
－

ｇ
ｅ ｎ ｅｍ ｔ ｉ ｏｎ


－

ａｌ ） 中 ，
同 时也 进人 了
一

个大 家 庭 文本 

。
 

Ｉ

7 0 北京 大 学 教 育 评 论 2 0 1 5 

年



图 8 广 告 照 片 Ｉ  Ｂ ｕ ｒ ｂ ｅ ｒ ｒｙ  Ｌ ｏ ｎ ｄ ｏ ｎ
：
，
平 面构 成


图 片 来源 杂志 ，
2 0 0 5 年俄 罗 斯 版



注 线 条 由 我所 画
： 

。

与 构 成性 安排 以 及右 边组 群成员 之 间 的 物 理性 接 近 形 成鲜 明对 比 的 是 右

 ，

边组 群成 员 之 间 没 有 任何 视觉 接触 。 因此 ，
由平 面构 成 以 及 景 物 编 排 所 产 生 的


成员 间 的 归 属 感 统 、
一

以 及 团 体 的 印 象 被 这 种 视觉 接 触 的 缺 席 或者 拒绝 否定


了 。 照 片的 主 角
一

方 面是 一

个 团 体 的 成员 同 时 又是 独立 的 个 体 ， 。 这 一

广 告所


传达 的 信 息 似 乎 是 Ｂ ｕ ｒｂ ｅ ｒｒ
ｙ
作为 一

种 服饰风格 能 够使人体会到 归 属 与 团体
， 

感 却 又不会丧 失个 性
，


。

图 9 广告照 片 ｎ  Ｂ ｕ ｒ ｂ ｅ ｒ ｒ ｙ Ｌ ｏ ｎ ｄ ｏ ｎ
： ， 平面



图片 来 源 ：
Ｖｏ ｇ ｕ ｅ 杂志 ，
2 0 0 5 年德国 版


第 1
期 图 片 阐 释 作 为 ：
一

种 质 性 研 究 的 方 法 论 7 

1

然 而 在 这 个 案 例 中 个 体性 与 ， 自 治 的 呈 现 使 用 了 否 定 的 特殊 形 式 这 是广

 ，

告 表达 的 特 殊 形 式 使 然 。 广告 依赖于姿态媒介 （ 见 Ｂ ｏｈ ｎ ｓａ ｃ ｋ
，
2 0 0 7 ａ

；
Ｉ ｍ ｄ ａ ｈｌ


，

戈夫 曼 称其 为 高 度 仪式 化
“ ”
ｌ 9 ％ｃ ） ， （
Ｅ ｒｖ ｉ ｎ
ｇ
Ｇ ｏ ｆｆｍ ａ ｎ ） （
Ｇ ｏｆｆｍ ａ ｎ ，
1 9 7 9 ，
ｐ
．  8 4 ） 

，

需 要 直 面 通 过 姿 态 媒介 和 模 式 化 形 象 表 达 个 体 性 这 一

充满矛盾的挑 战 。 这 

一

点 在本案 例 中 通 过视 觉 接 触 的 缺席 或 者 拒绝 来 完 成 。 这 一

效果在 Ｂ ｕ ｒ ｂ ｅ ｒ ｒｙ 

针
对德 国 市 场 的 广 告 照 片 中 更 加 明 显 见 图 （
9 ） ，
这 张 照 片 显示 出 反 差 在 其 图 像 或


图 像志含义 中 的 另 种形 式 通 过 姿 态 或 用 模 式 化 姿 势 来 表 达 个性
一 —



。

回到 针对 俄 罗 斯 和 美 国 市场 的 那 张照 片 可 以 看到 有 ，
一

个 人 位于 平 面 的 中


心 （ 见图 1 0 ） ，
由 圆 环 的 交 界标 志 出 来 即 黄 金分 割 线 这 个 人 同 时位 于焦 点 中

 ， ；

心 在这 张照片 的 视末 点上
，
（ 见图 1 1
） 。 这个 人 就是 超模 凯特 ？

莫丝 （
Ｋａ ｔ


ｅ

Ｍ ｏ ｓｓ ） 她 是该 广 告 所 传播 生活 风格 的 极 致 体现 。


？
，

图 1 0
广 告照 片 Ｉ Ｂ ｕ ｒ ｂ ｅｒ ｒ ｙ  Ｌ ｏ ｎ ｄ ｏ ｎ
：
，
平面 及 黄 金分 割



图 片 来源 ：
Ｖｏ ｇ ｕ ｅ 杂志 ， 2 0 0 5 俄罗 斯版 

。

注 线条由 我所画
： 

。

回到 初 次圣 餐 的 照 片 见 图 可 以 看 到 位于 焦点 中 心 的并 不 是 当 时


“ ”
〗 1
（ ） ，

履行仪 式 中最 重要 的 人 物 —

第
一

次领 圣 餐 的 小女 孩 而 是其 祖母 ，
。 摄影 师或


者 说 图 片 呈 现 者 女 孩 的 姨母 （ ） 将她 自 己 置于与祖母 目 光相 对 的 位 置 。 透 视的



焦点 ， 即 视末 点 位 于祖 母 眼 睛 的 高 度 且 接 近 她 的 眼睛
， 。 透视 能 够 揭示 出 图 片


呈 现者 本 身 的视 角 和 他们 的 哲 学观 他们 的 世界图景
“ ＂

、 （
Ｗｅ ｌｔ ａｎ ｓｃ ｈ ａ ｕ ｕｎ
ｇ  ） ，
正如


潘 诺夫 斯 基 在 其 文 章 中 就 作 为 符 号 形 式 的 透 视 所 阐 述 的 那 样
“ ”



。

在此 ，
一

种 特定 的 性 别 等 级 以 及 特 定 的 代 际 元 素 被 记 录 下 来 。 女性的优势


地 位 尤其 是家 庭 中 年长 女性 的 重 要性 便为 我 们 所 知
， 。 与 摄影 师 即 图 片 呈 现者



① 更 详 尽 的 阐 释 见 Ｂ ｏ ｈ ｎ ｓ ａ ｃｋ ，
2 0 0 7 ｃ
 ； Ｂ
ｏｈ ｎ ｓ ａ ｃ ｋ
， 
2 0 1 1


。
7 2 北 京 大 学 教 育 评 论  2 0 1 5 

年

图 1 1
广告照片 Ｉ
 Ｂ ｕ ｒ ｂｅ ｒ ｒ ｙ Ｌ ｏ ｎｄ ｏ ｎ
： ， 焦点透视


图 片来源 杂志 ，
2 0 0 5 俄罗 斯版



注 线条 由 我所画
： 


图 1 2
家 庭 照片 ： 透视



透视 焦 点 相 一

致的是 这 ，
一

组 人作 为 被呈 现 者 ， 自 己 也 围 绕 着 祖母 而 站 立 。 

稍
后 基 于 小 组 访谈 和 桌 边 交 谈 的 文 本 阐 释 证 实 了 这 一

针 对该 家庭结 构 的 观察 

。

九 、 对形 式 结 构 的 分析开辟 了 通向 图 片 整 体 性 的 路後



通过 全 面彻 底 的 重 建 形式 尤 其 是 图 片 的 平 面 构成 我 们 在 定 程 度上 被


一

， ，

迫 回 到 图 片 的 基 本 元素 并且 将 这 些 基 本 元 素 看 成
，
一

个融 洽 的 整 体 而 非 彼 此 孤


第 期 图片 阐 释 作为 种 质 性研 究 的 方法 论 7 

一

1 3
：

 

立 的 个体 基于 共 识 的 阐 释 与 之 相 反 倾 向 于 从 图 片 文本 中 挑 选 出 单 独 的
“
。 
 ，

元素 

。

图 片 阐释 与文 本 阐 释 的 类 比 于此 显 而 易 见 。 正 如从 常人 方 法学 领 域 得 知


“ ”

的 对 某 种 特 定 表 达 方式 进 行 理解 必 须 考 虑 说 话 者 所 产 生 的 全 部 文 本
， 。 就像


文本 中 某 单 一

元素 总 是 基 于 某 一

语境而 言 图 片 中 某 ，
一

元 素 的 编 排也 基 于 特 定


的 背 景 进 行文 本和 环 境设 定 的 安 排 并且 只 有 联 系 它们 所 在 的 环境 才 能 获 得 恰

 ，

当 的 理解 。 在 常 人方 法 学 领 域 这 种 双 向 关 系 ，
—

元 素在 背 景 中 得以 解 释 同

 ，

加 芬克 尔 认 为 文件 方
“ ”

时 背 景又 由 元 素 组 成 —

被称 作 反 身 性 （
ｒｅ ｌ ｅｘ
ｆ ｉ
ｖｉ ｔ
ｙ ）
。 
 ，

法是 一

种 能 够允 许通 过 反 身性 到 达意 义结 构 的 阐 释方法 （
Ｇ ａｒ ｆｍｋ ｅ ｌ ，
1 9 6 1


，

1 9 6 7 ） 。 如 果 能 够 成 功 识别 形 式 结 构 就 可 以 有 效 地 重 构 文 本 ，
。 他们是 自 然序


列 的 文件 由 行 动 者 ， 自 已 生产 

。

谈 话 分析 在 这 点 上 已 展 开 具 有 领 先意 义 的 工 作 重 建形 式 结 构 对 阐 释


一

深层语 义 来 说 是 种 重 要的 工具 在德国 这 点 已 经 被 不 断验 证 如 交 流 领


一
一

。 ，
，

域 的分 析 （
ｃ ｏ ｍ ｍ ｕ ｎ ｉ ｃ ａ ｔ ｉｖ ｅ
ｇ
ｅｎｒ ｅ ｓ
） （ 
Ｇ ｉ ｎ ｔ ｈ ｎ ｅｒ  ＆ Ｋｎ ｏｂ ｌ ａ ｕ ｃｈ  1
ｉ
，
9 9 5
） 、 叙 事 访 谈法 中



的 文本 重 建 （
Ｓ ｃ ｈ ｔｌｔ ｚ ｅ 
，
1 9 8 7 ） 以 及 基 于 文 件 方 法 并 通 过 在 会话 阐 释 中 重 建 话 语


组织 （
Ｂ ｏ ｈ ｎ ｓ ａｃ ｋ ＆  Ｐ ｒｚ ｙｂ ｏ ｒ ｓｋ ｉ ，
2 0 0 6 ； Ｂ ｏ
ｈ ｎｓ ａｃ ｋ
， 2 0 1 0 ） 。 在 图 片 阐释 的 领 域 这 种

 ，

重 建形 式 结 构 方 法 的 使用 还 处 于 初 期 阶 段 。 为了进
一

步发 展 这
一

方法 论 艺 术

 ，

史 研 究 中 形 式 美 学 的 相 关 基 础 性研 究 十 分 有 益 

。

十 、 序 列 分析 、 同 时 性 与 比 较分析 的 重要 性



文本 阐 释 与 图 片 样 在方 法 论 手 段 上 具 有 相 似 性 即 通 过 形 式 结 构 获 得


一

， ，

文本 含义 的 固 有 规 律 。 然 而 在 操 作 步 骤 和 应 用 策 略上 这 两 种 阐 释 十 分 不 同 ，


。

正 如 伊 姆 达尔 强 调 的 只 有 理 解 其 同 时 性 的 基 本 结 构 ，
？ ， 才 能 够 成功 阐 释 图 片 的


“

固 有 意义 伊姆 达 尔 使 用 了 坚 决 的 语 气来 描 述 这 构 成 的 同 时发 生 与天 然 赋


一

“ ”

整 体性 从
”

予 的 意义 ，
一

开始 就呈 现出 来 （ Ｉｍ ｄ ａｈ ｌ
，
1 9 9 6 ａ ，
ｐ ．
2 3 ） 

。

在 此 本 文 与 质 性 方 法 中 的 文本 阐 释 有 处本 质 上 的 区 别 在 文本 阐 释 中
一

。 

，

序 列 分析 是 主 要 方法 手 段 。 当 我们试 图 把这 一

方 法运 用到 图 片 阐 释 中 时 可 能

 ，

会 忽 略 它 的 固 有结 构 然 而 序 列 分 析 可 以 被 理 解 为 衍 生 出 来 的 更 广 义 上 的 比 较

 ；

分 析 关 于 操作 比 较 基 准 面 的 原 则
，


。

谈话含 义 或叙 述 的 某 特 定 结 构 举 例来 说 当 我 将 它 与 谈 话 或 叙 述 的 替


一

， ，

然 而 作 为 个 艺 术 史 学 家 伊 姆达 尔 只 关 注 了 图 片 作 为 图 片 呈 现 者 作 品 的 同 时 性 实 际 上
“
”
① 一

， 。 

，

同 时 性 结 构 仍 然 对 图 片 被 呈 现者 有 效 正 如 巳 经 被 伯 德 威 斯 泰 尔 Ｒａ ｙ Ｌ  Ｂ ｄｗ ｈ ｋ ｅ 9 5 2 在 其 阐释 姿
， 
 （ 
．
ｉ ｒ ｔ ｌｌ
，
1 ）

势 的举 止 神 态 学经 典 阐释 中 出 的 胡 伯 特
证 诺 克布拉 赫 Ｈ ｕ ｂ ｅ Ｋ ｎ ｏ ｂ ａｕ ｃ ｈ  2 0 0 6 ｐ 7
。 8 在 视频分析 
 ？

（
ｒｔ ｌ
， ，
．
）

然而他没有更具体的 研究实践 基于 文 件方法 同 时 性 对视频分析 在方法

“
中也指出 了 同 时性层 面 （ ） 。 
 ，

论和 研究 实 践 上 的 重 要 性 见 ，
Ｂ ｏ ｈｎ ｓ ａｃ ｆ
 ｃ
（
2 0 1
1 ） ， Ｗａ ｇｎ ｅｒ Ｗ
－
ｉ ｌｌ
ｉ （
2 00 6 ） 以 及  Ｂｏ ｈ ｎ ｓａ ｃｋ ，
ｉ ｔ ｙｓ ｃｈ ｅ  ＆ Ｗ ａｇｎ ｅｒ
Ｆｒ 

－

Ｗ ｉ ｌｌｉ （ 2 0 1 4 ） 

。
 7 4  北 京 大学 教 育 评 论 2 0 1 5


年

代 话语 进 行 比 较 时 就会 得 以 呈 现 ，
（
Ｂ ｏｈ ｎ ｓ ａ ｃ ｋ ，
2 0 0 1
） 。 在 图 片 阐 释 中 我 们 也依

 ，

赖 于 比 较 的 基准 面 见 （
Ｂ ｏ ｈｎ ｓ ａｃ ｋ ，
2 0 0 3
） 。 如 伊 姆达 尔 所 展 示 的 通过 比 较 它 与

 ，

构成 的 其 他 情 况 各 异 的 可 能 性 个 体 性 能 够 被 获 得 ， 。 这 些 可 以 被 理 论 的 实 验所


设计 或 者 甚 至 更 有 效 的 是 阐 释 可 以 从 实 证 的 比 较 基 准 面 引 导 出 来 ？
， ， 

。

十
一

、 结论



当 我 们 为 图 片 阐 释发展 种 质 性方 法 时 似 乎 重 要 的不 是 通 过 文 本 阐 释 图


一

片 而 是将 两 者 区 分 开 来
， 。 然 而 同 样 重 要 的 是 发 展 出 文本 阐 释 和 图 片 阐 释 的

 ，

共 同 标 准 或 者 方 法 论 手 段 能 够 使 文 本 阐 释 和 图 片 阐 释相 关 联 ， 。 这 些 共 同 的标


“ ”

准 有 将他 们 都 视 为 ：
自 我 指 涉 的 系 统 区 别 显 性知 识 与缄 默 知 识 元理论 ，
（ ） 

，

“ “

将分 析视 角 从 问 什 么 转 向 问 如 何
” ”

，
重 构 文本 和 图 片 的 形 式 结 构 将 单 独 元

 ，

素 置 于 整 体 文 本 之 中 最 后 不 容 忽 视 的 是 使 用 比 较分 析 ， 。 如果 要 在 图 片 研究 中


将 图 像作 为 自 我 包 含 的 领 域 予 以 推 进 寻 求 其 内 在 规 律 以 及坚 守 其 离 开 文 本 的

 ，

独立 自 主 性 那 么 在 研 究 过 程 中 对这 些 共 同 标 准 和 方 法 论 手 段 的 识 别 和 应 用
， 

，

将会 与 文 本 阐 释 十 分不 同 

。

参 考文 献



［
1
］ Ｂ ａ ｌ ｔ ｒｕ ｓ ｃ ｈ ａ ｔ
Ａ
，
．
（ 2 0 1 0
）
． Ｆ ｉ
ｌ
ｍ ｉ ｎｔ ｅ ｒ
ｐ
ｒ ｅ ｔａ ｔ ｉ ｏ ｎａ ｃ ｃ ｏ ｒ ｄ ｉｎ
ｇ ｔ
ｏ  ｔｈｅ  ｄｏ ｃ ｕ ｍ ｅ ｎｔ ａ ｒ
ｙ
ｍｅ ｔｈ ｏｄ ．  Ｉ ｎ Ｒ 

．

Ｂ ｏ ｈ ｎ ｓａ ｃ ｋ  Ｎ Ｐ ｆａ ｆ  ＆ Ｗ Ｗ ｅ ｌｌ ｅｒ  （ Ｅ ｄ ｓ
，
．

，
．
．
） ．
Ｑ ｕ ａｌ ｉｔａ ｔ ｉｖ ｅａ ｎａ ｌ
ｙ
ｓｉ ｓ  ａｎ ｄ ｄ ｏ ｃｕｍ ｅｎｔ ａｒｙ  ｍ ｅｔ ｈｏ ｄ



ｉ
ｎ  ｉｎ ｔｅｒｎ ａｔ ｉｏ ｎａｌ  ｅｄ ｕ ｃａ ｔｉｏ ｎａ ｌ ｒ ｅｓｅ ａｒ ｃｈ ．

 （ ｐｐ
． 3 1 1 
－

3 4 2 ） ．  Ｏ ｐ ｌ ａ ｄｅ ｎ ／ Ｆ ａｒ ｍ ｉｎｇ ｔ ｏｎ  Ｈ ｉｌ ｌｓ Ｂ ａ ｒ ｂａ ｒａ

 ：

ｉ ｃ ｈ Ｒ ｅ ｔｒ
Ｂ ｕｄ ｒ ｉｅ ｖ ｅ ｄ ｆ ｒ ｏ ｍｈ ｔ ｔｐ
．
：
／／ ｗｗｗ ．
ｂ ｕ ｉｒ
ｉ ｃｈ ｉ
－

ｖ ｅｒ ｌａ
ｇ
．
ｄｅ ／ ｐ
ａ
ｇ
ｅ ｓ ／ ｄ ｅ ｔａ ｉｌ ｓ ．

 ｐ ｈ ｐ ？
Ｄ ＝ Ｉ  3 3 4 

．

［
2
］ Ｂ ａ ｒｔ ｈｅ ｓ
， 
Ｒ ．
（ 1 9 6 7 ）
．  Ｅｌｅ ｍ ｅｎ ｔ ｓ ｏ
ｆ ｓｅ ｍ

ｉ ｏ ｌｏ
ｇｙ Ｌ ｏ ｎｄ ｏ ｎ  Ｊｏ ｎ ａｔ ｈ ａ ｎ Ｃ ａｐ ｅ
．
： 

．

3
Ｂ ａ ｒｔ ｈ ｅ ｓ
Ｒ （ 1 9 9 1 Ｔ ｈｅ  ｒ ｅｓｐ ｏ ｎｓ ｂ ｌ ｔ ｏ
ｆ ｆｏ ｒ ｍ ｓ Ｃ ｒ ｔ ｉｃ ａ ｌ  ｅｓｓ ａ ｓ ｏ ｎ ｍｕ ｓ ｉｃ
ａ ｒ ｔ ａ ｎｄ ｒ ｅｐ ｒｅ


？

） ｙ ｙ
． ．
ｉ ｉ ｉ
．
ｉ
［ ］ ，  9

ｓ ｅｎｔ ａｔ ｉｏｎ ．
 Ｂ ｅ ｒｋｅ ｌ ｅｙ 
：  Ｕ ｎ ｉ ｖ ｅ ｒｓ ｉ ｔｙ  ｏ ｆ Ｃ ａ ｌｉ ｆｏ ｒ ｎ ａ  Ｐ ｒ ｅ ｓｓ ｉ


．

［
4 ］ Ｂｅ ｌ
ｔ
ｉ ｎ
ｇ ，
Ｈ ．

 （
2 0 0 1
）
．
Ｂ ｉ ｌ ｄ Ａ ｎ ｔ ｈｒｏｐｏ ｌ ｏｇ ｉｅ ｅ ｎｔ ｗｉｌ ｊｆｅｆ
－

ｉｌ ｒ  ｅｉ ｎｅ ｂ ｉｌｄ ｗ ｉ ｓｓ ｅ ｎｓ ｃｈａｆ
ｔ ． ．  Ｍ Ｕ ｎｃ ｈ ｅ ｎ 

：

Ｆ ｉｎ ｋ 

．

［
5 ］ Ｂ ｅ ｒ
ｇ
ｅｒ
， 
Ｐ ．

，  ＆  Ｌ ｕｃ ｋｍ ａｎ ｎ Ｐ ，
．

 （
1 9 6 6
）
． Ｔｈ ｅ 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ｃ ｏ ｎ ｓ ｔ ｒｕ ｃ ｔｉｏｎ ｏｆｒｅ ａｌ ｉ ｔ
ｙ
．
 Ｇａ ｒ ｄ ｅ ｎ Ｃ ｔ
ｙ ｉ


，

Ｎ ｅ ｗ Ｙ ｏ ｒｋ ；  Ｄ ｏｕ ｂｌ ｅｄ ａｙ 

．

［ 6 ］ Ｂ ｉｒ
ｄｗ ｈｉ ｓ ｔｅ ｌｌ  Ｒ ，
 Ｌ （
． ．


1 9 5 2
）
． Ｉｎ ｔｒ ｏ ｄｕ ｃ ｔｉ ｏ ｎ  ｔｏ  ｋ ｉ ｎ ｅｓ ｉ ｃｓ
（
Ａ ｎ  ａｎ ｎｏ ｔ ａ ｔ ｉｏ ｎ ｓ ｙｓ ｔｅ ｍ ｆｏ ｒ ａｎ ａｌｙｓ ｉｓ  ｏｆ

 

ｂ ｏ ｄｙ ｍ ｏ ｔ ｉ ｏ ｎ ａ ｎｄ
 ｇ ｅｓ ｔ ｕ ｒ ｅ ）  Ｌ ｏ ｕ ．
ｉ ｓ ｖｉ ｌ
ｌ ｅ  ： Ｕ ｎ ｉｖ ｅ ｒｓ ｉ ｔｙ  ｏｆ  Ｌｏ ｕ ｉ ｓ ｖ ｉ ｌｌ ｅ 

．

［ 7
］  Ｂ ｏｅ ｈｍ ， 
Ｇ （ ． 1 9 7 8 ） ． Ｚ ｕ ｅ ｉ ｎｅ ｒ  ｈ ｅｒ ｍ ｅｎ ｅ ｕ ｔ ｉ ｋ  ｄ ｅ ｓ ｂ ｉ ｌ ｄ ｅ ｓ ．
 Ｉ ｎ Ｈ  Ｇ  Ｃａ ｄ ａｍ ｅｒ ＆  Ｇ  Ｂ ｏ ｅ ｈｍ
． ．
 ．

Ｅｄ ｓ  Ｓ ｅ ｍｉｎａ ｒ ｄ ｉｅ ｈｅ ｒｍ ｅ ｎｅｕ ｔｉ ｋ ｕ ｎｄ ｄ ｉｅ ｗ ｉ ｓ ｓ ｅｎｓ ｃ ｈａ ｅｎ  4 4 4 －

4 7  Ｆｒ ａｎｋｆｕ ｒ
ｔａ
ｆ 1
． ．
ｔ
（  ） ：
．
（ ｐｐ ．
 ） ． 

．

Ｍ ．
 ： Ｓｕ ｈ ｒ ｋ ａ ｍｐ 

．

［
8 ］  Ｂ ｏｈ ｎ ｓａ ｃ ｋ
， Ｒ ．
 （
2 0 0 3
）
．

Ｑ ｕ ａ ｌｉ ｔ ａ ｔｉ ｖｅ ｍｅ ｔ ｈ ｏ ｄ ｅ ｎ ｄ ｅ ｒ ｂｉｌ ｄｉｎ ｔｅ ｒ

ｐ
ｒｅ ｔａ ｔ ｉ
ｏｎ ．
Ｚ ｅ ｉ
ｔ ｓ ｃｋ ｒ ｉ
ｆｌｒ Ｅｒｚ ｉｅ
ｆｔ ｔ 


－

ｈｕｎ
ｇ ｓ ｗ ｉｓ ｓ ｅｎ ｓ ｃｈ ａ ｔ  ＺｆＥ
ｆ ｛ ） ，
ＩＩ
，
1 5 9
－

1 7 2 

．

例 如 将 初 次 圣 餐 照片 与 来
“
① 自 其他不 同 环境文 化的 照 片 相 比较 比 如东德 和 西德 ， （
Ｂ ｏ ｈ ｎｓ ａ ｃ ｋ 

，

2 0 1 1 ） 

0
第 1 期 图 片 阐 释 ： 作为 一
种 质 性 研 究 的 方 法 论 7 

5

［ 9 ］ Ｂ ｏｈ ｎ ｓ ａｃ ｋ
， Ｒ ．

 （
2 0 0 4
） ．  Ｇ ｒ ｏｕ ｐ  ｄ ｉ ｓ ｃｕ ｓｓ ｉ ｏｎ ．  Ｉ ｎ Ｕ  Ｆ ． ｌ
ｉ
ｃｋ ， Ｅ ．
ｖ ．  Ｋ ａ ｒｄ ｏｒ
ｆ ｆ  ＆ Ｉ  Ｓ ．
ｔ ｅ ｉ ｎｋ ｅ



（ Ｅｄ ｓ ．
） ． Ａ  ｃｏ ｍｐ ａｎ ｉｏ ｎ  ｔｏ ｑ ｕａ ｌ ｉｔ ａ ｔ ｉｖｅ ｒ ｅｓ ｅａ ｒｃｈ ．

 （ ｐｐ
．  2 1 4 －
2 2 0
）
．
 Ｌｏ ｎ ｄ ｏ ｎ  Ｓａ ｇ ｅ 
： 

．

［ 1 0 ］ Ｂｏ ｈ ｎ ｓａ ｃ ｋ ，
Ｒ ．

 （
2 0 0 6
） 
．
Ｍ ａｎ ｎｈ ｅ ｉ
ｍ ｓ  ｗ ｉｓ ｓ ｅ ｎ ｓ ｓ ｏ ｚ ｉ ｏ ｌｏ
ｇ
ｉ ｅ  ａ ｌｓ  ｍ ｅ ｔ ｈ ｏ ｄ ｅ ．  Ｉｎ Ｄ ． Ｔ ａ ｎｚ ｌ
ｅｒ Ｈ
，


．

Ｋ ｎｏ ｂｌ ａ ｕｃｈ ，  ＆ Ｈ ．
 Ｇ ．  Ｓｏ ｅ ｆｆｎ ｅ ｒ （
Ｅｄｓ ．

）
．
Ｎ ｅｕ ｅ
 ｐ
ｅ ｒｓ
ｐｅ ｋ ｔ ｉ ｖｅｎ ｄ ｅｒ ｗ ｉ ｓｓ ｅｎｓｓ ｏ ｚｉ ｏ ｌｏ ｉ ｅ
ｇ ．
 （ ｐｐ ．
 2 7 1


－

2 9 1 ）
．
 Ｋ ｏｎ ｓ ｔ ａ ｎｚ  Ｕ ＶＫ
：


．


＂
1 1 Ｂ ｏｈ ｎｓａ ｃ ｋ
Ｒ （ 2 0 0 7 ａ  Ｈｅ ｉ
ｄ ｉ  Ｅ ｉ ｎ ｅ ｅ ｘ ｅ ｍｐｌ ａ ｒ ｉ ｓ ｃｈ ｅ ｂ ｉｌ ｄ ｉｎ ｔｅ ｒ ｒｅ ｔ ａｔ ｉ ｏ ｎ  ａｕｆ ｄ ｅ ｒ  Ｂ ａ ｓ ｉｓ ｄ ｅｒ


［ ］ ） ： ｐ
． ．
，

ｄ ｏ ｋ ｕ ｍ ｅ ｎ ｔａ ｒ
ｉｓ ｃ ｈ ｅｎ  ｍ ｅ ｔｈ ｏｄ ｅ ．  Ｉ ｎ Ｒ ．
Ｂ ｏ ｈｎ ｓ ａ ｃ ｋ  Ｉ  Ｎｅ ｎ ，
．
ｔ ｗｉ
ｇ
－

ａ ａ ｎ ｎ  ＆Ａ  Ｍ
Ｇ ｅｓ ｅ ｒ ． ．
 Ｎｏ ｈ 

ｌ

（ Ｅｄ ｓ ．

） ． Ｄ ｉｅ ｄｏ ｋｕ ｍｅｎｔ ａｒ ｉｓ ｃｈｅ ｍ ｅ ｔ ｈ ｏ ｄｅ ｕｎ ｄ ｉｈ ｒｅ  ｆｏ ｒ ｓ ｃｈ ｕｎ

ｇ ｓｐ ｒａ ｘ ｉｓ ．  Ｇ ｒ ｕ ｎ ｄ ｌａ ｇ ｅｎ ｑ ｕａ ｌｉ ｔａ ｔ ｉ ｖ ｅｒ



ｓ ｏ ｚｉ ａｌｆｏ ｒｓ ｃ ｈ ｕ ｎ
ｇ 2 ｎ ｄ  ｅ ｄ ｉｔ ｉ ｏ ｎ 3 2 3 Ｗ ｅ ｓ ｂ ａ ｄｅ ｎ  Ｖ Ｓ Ｖ ｅ ｒ ｌａ ｇ
－ －
． 

．
．
（ ， ｐｐ
．
3 3 7 ） ｉ
：

［
1 2
］ Ｂ ｏ ｈ ｎｓ ａ ｃ ｋ
， Ｒ
．
 （
2 0 0 7ｂ ） ．
Ｚ ｕ ｍ  ｖ ｅｒｈ ａｌ ｔｎｉ ｓ ｖ ｏ ｎ ｂ ｉ ｌ ｄ
－

 ｕ ｎｄ  ｔ ｅｘｔ ｉｎ ｔｅ ｒ ｒ
ｐ ｅ
ｔａ ｔ ｉ ｏ ｎ ｉ
ｎ  ｄ ｅｒ
 ｑ
ｕａ ｌｉ ｔａ ｔｉ ｖ ｅ ｎ



ｓ ｏ ｚｉ ａｌ ｆｏ ｒｓ ｃｈ ｕｎ
ｇ
． ｉ ｅｂ ｅｒ ｔｓｈ ａｕｓ ｅ ｒ  Ｈ
Ｉ ｎ Ｂ  Ｆｒ ．

，
．
ｖ ．
Ｆ ｅ ｌ ｄ ｅｎ Ｈ ，
．
 ＆ Ｂ Ｓ ｃｈ ａｆ ｅ ｒ ． ｆ （ Ｅ ｄｓ ．
） ． Ｂ ｉｌ 

ｄ

ｕｎｄ  ｔｅｘ ｔ   Ｍｅ ｈｏ ｄｅ ｎｕ ｎ ｄ Ｍ ｅ ｈ ｏ ｄ ｏ ｌｏ ｎ ｖ ｉ ｓ ｕｅ  Ｓｏ ｚｉ ａｌ ｏｒ ｓ

ｆ ｃ ｈｕ ｎ ｉ ｎ
ｄｅｒ  瓦 ｒｚ ｉ ｃｈ ｕ ｎ ｓｗ ｉｓ ｓ ｅｎ
－ 

－

ｔ ｅ ｌｌ ｅ ｒ
ｔ
ｇ ｉ
ｇ ｇ

ｓｃ ｈ ａｆｕ  2 1 4 5  Ｏｐ ｌ ａ ｄｅ ｎ  Ｂ ａ ｒｂ ａ ｒａ  Ｂ ｕ ｄ ｒ
ｉ ｃｈ
－
． 

．

（ ｐｐ ）
．
：


［
1 3
］  Ｂ ｏ ｈ ｎ ｓ ａ ｃｋ
，
Ｒ （ ．
2 0 0 7 ｃ ）
．
Ｄ ｏ ｋｕ ｍｅ ｎｔ ａｒ ｉ ｓｃ ｈｅ ｂｉ ｌ ｄ ｉ ｎｔ ｅ ｒ
ｐ
ｒ ｅ ｔａ ｔｉ ｏ ｎ ａ ｍ  ｂ ｅ ｉ ｓ
ｐ
ｉ ｅ ｌ ｅ ｉ ｎ ｅ ｓ ｗｅ ｒｂ ｅｆｏ ｔｏ ｓ 

．

Ｉｎ  Ｒ Ｂ ｕｂ ｅｒ  ＆ Ｈ  Ｈ ｏｌ ｚｍ ｔ
． ．
ｌ ｌｌ ｅｒ  （ Ｅ ｄ ｓ  ．
） ．

Ｑ ｕ ａ ｌｉｔ ａｔｉ ｖｅ ｍａ ｒｋｔ ｏ ｒ ｓ ｃｈ ｕｎ

ｆ ｇ ．
ｋ ｏ ｎｚ ｅｐ ｔ ｅ ．
ｍ ｅ ｔｈ ｏｄｅ ｎ 

．

ａ ｎａｌ
ｙ
ｓｅ ｎ 
．

（ ｐｐ
． 9 5 1 
－

 9 7 8 ）
． Ｓ ｔ ｕｔ ｔ
ｇ
ａ ｒｔ  ：  Ｇａ ｂ ｌｅ ｒ 

．

［
1 4 ］  Ｂ ｏ ｈｎ ｓａｃ ｋ
，  Ｒ ＆ Ｐ ｒ ｚｙ ｂ ｏ ｒｓ ｋ ． ｉ
，
Ａ ．
 （ 2 0 0 6 ） ．
Ｄ ｉｓ ｋ ｕ ｒ ｓｏ ｒ
ｇ
ａ ｎ ｉｓａ ｔ ｉｏ ｎ
 Ｇ ｅ ｓ ｐｒａ ｃ ｈ ｓ ａ ｎ ａ ｌｙ ｓ ｅ ｕｎ ｄｄ
，
ｉ 

ｅ

ｍ ｅ ｔｈ ｏｄ ｅ ｄｅ ｒ
ｇ
ｒｕ
ｐｐ
ｅ ｎｄｉ ｓ ｋｕ ｓｓ ｉ ｏ ｎ ．
 Ｉ ｎ Ｒ  Ｂ ｏ ｈ ｎ ｓ ａ ｃ ｋ ．

， Ａ ．
 Ｐ ｒ ｚｙ ｂ ｏ ｒ ｓｋ ｉ
 ＆  Ｂ  Ｓ ｃ ｈａ ｆ ．
ｆｅ ｒ（  Ｅ ｄｓ ．
）


．

Ｄ ａｓ  ｇｒ ｕｐｐｅｎ ｄ ｉｓ ｋｕ ｓｓ ｉ ｏ ｎｓ ｖｅ ｊｆａｈ ｒ ｅｎ ｉ ｎ  ｄｅ ｒ ｆｏ ｒ ｓ ｃｈ ｕ ｎ 

ｇ ｐ ｓ ｒ ａｘ ｉｓ ．
 （
ｐｐ ． 
2 3 3
－

2 4 8 ） ． Ｏ ｐ ｌ
ａ ｄ ｅｎ  ＆ Ｆ ａｒｍ


－

ｉ ｎ
ｇ
ｔ ｏｎ  Ｈ ｉｌ
ｌ ｓ ：  Ｂ ａｒｂ ａｒ ａ Ｂ ｕｄｒｉ ｃ ｈ 

．

［
1 5
］  Ｂ ｏ ｈｎ ｓ ａ ｃ ｋ  Ｒ ，
．

 （ 2 0 1 0 ） ． Ｄ ｏ ｃ ｕｍｅ ｎ ｔ ａｒ
ｙ
ｍ ｅｔ ｈｏ ｄ  ａｎ ｄ ｒ ｏｕ ｐ ｄ ｉ ｓ ｃ ｕ ｓ ｓｉ ｏ ｎ ｓ
ｇ
．
Ｉ ｎＲ ． Ｂ ｏ ｈｎｓ ａ ｃ ｋ ， Ｎ 

．

Ｐｆａｆ ｆ
，

＆ Ｗ  Ｗ ｅ ． ｌ ｌ ｅ ｒ （  Ｅ ｄ ｓ ） ． ．
Ｑ ｕａ ｌｉｔ ａ ｔｉ ｖｅ  ａｎ ａ ｌ
ｙｓ ｉｓ ａ ｎ ｄ  ｄｏ ｃｕ ｍ ｅｎ ｔａ ｒｙ ｍ ｅｔ ｈｏ ｄ ｉ ｎ ｉｎｔ ｅｒｎ ａｔｉ ｏ ｎａｌ



ｅ ｄｕｃ ａｔ ｉｏ ｎａ ｌ ｒｅｓ ｅ ａｒｃｈ ．

 （  ｐｐ
．  9 9
－

1 2 4 ） ．
 Ｏｐ ｌ ａｄ ｅ ｎ ＆ Ｆ ａ ｒ ｍ ｉｎ
ｇ
ｔ ｏ ｎ Ｈ ｉｌ ｌ
ｓ ： Ｂ ａ ｒｂ ａｒａ  Ｂ ｕｄ ｒｉ ｃ ｈ ．
Ｒ ｅ 

？

ｔ ｉ
ｒ ｅ ｖ ｅ ｄ ｆｒ ｏ ｍ ｈｔ ｔ
ｐ ：
／／ ｗｗｗ ．
 ｂ ｕｄ ｒｉ ｃ ｈ ｖ ｅ ｒｌａ
－

ｇ
．
 ｄｅ ／
ｐ
ａ
ｇ
ｅｓ ／ ｄ ｅ ｔａ ｉ ｌ ｓ ．

 ｐ
ｈ
ｐ？ 
Ｉ Ｄ ＝ 3 3 4 

．

［ 1 6
］  Ｂ ｏｈ ｎｓ ａ ｃ ｋ  ｔ
Ｒ
．

 （ 2 0 1 1 ） ．
Ｑ ｕ ａ ｌ ｉｔ ａ ｔ ｉｖ ｅ ｂ ｉ ｌｄ ｕ ｎ ｄ ｖｉ ｄｅｏ ｉ ｎｔｅ ｒｐ ｒｅ ｔａ ｔｉｏ ｎ
－
．
Ｄ ｉ ｅ ｄ ｏｋ ｕ ｍ ｅｎ ｔａｒ ｉｓ ｃｈ ｅ



ｍ ｅｔｈ ｏ ｄｅ
 （
2 ｎ ｄ ｅ ｄ

．
）
 Ｏ ｐ ｌａ ｄｅ ｎ ＆ Ｆ ａ ｒ ｍ
． ｉ
ｎ ｇｔ ｏ ｎ Ｈ ｉ
ｌｌ ｓ ： ＵＴ Ｂ 

．

［ 1 7
］  Ｂ ｏ ｈｎ ｓａ ｃ ｋ
， Ｒ ．
 （
2 0 1 3 ）
． Ｄ ｏ ｃ ｕｍｅ ｎ ｔ ａ ｒｙ ｍｅ ｔ
ｈｏ ｄ ． Ｉｎ  Ｕ Ｆ ．
ｌ
ｉ ｃｋ
（
Ｅｄ ．

）
．
ＳＡ ＧＥ ｈａ ｎｄｂ ｏ ｏ ｋ  ｏｆ 
ａｎ


？

ａ ｌ ｚｉ ｎ
ｙ ｇ  ｑ ｕ ａｌｉ ｔａ ｔｉ ｖ ｅ ｄａ ｔａ ．

 （ ｐｐ
． 2 1 7 －
2 3 3
 ）
 Ｔｈ ｏｕ ｓ ａ ｎ ｄＯ ａ ｋ ｅ ｓ／ Ｌ ｏ ｎｄｏ ｎ ／ Ｎ ｅ ｗ Ｄｅ ｈ
．
ｌ ｉ  Ｓａ ｇ ｅ
：


．

［ 1 8 ］  Ｂ ｏ ｈｎ ｓａ ｃ ｋ
， 
Ｒ （ ．
2 0 1 4 ）
．  Ｒ ｅｋ ｏ ｎｓ ｔｒ ｕ ｋｔ ｉｖｅ  ｓ ｏｚ ｉ ａ ｌ ｏ ｒ ｓ ｃｈ ｕ ｎ
ｆ ｇ
．
 Ｅ ｎｆ ｉ ｈ ｒ ｕ ｎｇ ｉ ｉ ｉ ｎ
ｑ
ｕａ ｌｉｔ ａｔ ｉ ｖｅ Ｍｅ ｔ ｈ ｏ ｄｅｎ



（ 9 ｔ ｈ ｅ ｄ ．

）  Ｏ ｐｌａ ｄ ｅｎ ＆  Ｆａ ｒ ｍｉ ｎｇ
． ｔ ｏ ｎ Ｈ ｉ ｌ ｌｓ  ：
Ｕ ＴＢ 

．

［
1 9
］  Ｂ ｏ ｈｎ ｓａ ｃ ｋ
， Ｒ ＿

，
Ｆ ｒ ｉｔｚ ｓｃ ｋ ｅ  Ｂ ，
． ＆  Ｗ ａｇ ｎ ｅｒ Ｗ －
ｉ
ｌ
ｌ ｉ
， Ｍ ．

 （
Ｅｄ ｓ ．

）
．

 （
2 0 1 4
）
． Ｄ ｏｋ ｕ ｍ ｅｎ ｔ ａｒ ｉｓ ｃｈ ｅ



ｖ ｉｄｅ ｏ
－

ｕｎｄ
ｆ

ｉ
ｌ
ｍ ｉ ｎ ｔｅ ｒ
ｐ ｒｅ ａ ｔ ｉｏｎ ｍ ｅ ｔｈｏ ｄｏ ｌ ｏ
ｔ ．

ｇ ｉｅ  ｕｎ ｄ
 ｆ ｏ ｒｓ ｃｈｕ ｎ
ｇ ｐ ｓ ｒａｘ ｉｓ ． Ｏ ｐ ｌ
ａ ｄ ｅｎ ／ Ｂ ｅ ｒ ｌｉｎ  ＆  Ｔ ｏｒ ｏ ｎｔ ｏ  

：

Ｂ ａｒｂ ａ ｒａ  Ｂ ｕ ｄ ｒ ｉ ｃｈ 

．

［ 2 0 ］  Ｂ ｏｈ ｎ ｓ ａ ｃｋ
， Ｒ  ＆ Ｐ ｒ ｚｙ ｂ ｏ ｒｓ ｋ ． ｉ
， Ａ ．
 （ 2 0 0 6 ）
．
Ｄ ｉ ｓ ｋ ｕ ｒｓ ｏ ｒ ａｎ ｉ ｓ ａ ｔ ｉ ｏ ｎ
ｇ ， ｇ ｅ ｓ ｐ ｒ
Ｈ ｃｈ ｓ ａ ｎ ａｌ
ｙ
ｓ ｅ ｕ ｎｄ  ｄ ｉ ｅ



ｍｅ ｔｈ ｏ ｄ ｅ  ｄ ｅｒ ｒｕ ｅｎ ｄ ｉ ｓｋ ｕ ｓｓ ｉ
ｏ ｎ  Ｉ ｎ Ｒ ． ．
 Ｂ ｏ ｈｎ ｓ ａ ｃｋ  Ａ  Ｐｒ ｚ ．
ｂ ｏ ｒｓ ｋ ｉ  ＆ Ｂ Ｓｃ ｈａ ｆ ． ｆｅｒ
（
Ｅ ｄｓ ．

ｇ ｐｐ ｙ ） 

．
，

Ｄａｓ  ｇ ｒｕ ｅｎｄ ｉｓ ｋｕｓｓ ｉｏ ｎ ｓ ｖｅ ｊ ｆａｈｒｅ ｎ  ｎ ｄｅ ｒ ｆｏ ｒｓ ｃｈ ｕｎｇｓｐ ｒ ａｘ ｉｓ

 ．  2 3 3 －
2 4 8 Ｏ ｐ ｌ ａ ｄｅ ｎ ＆  Ｆ ａｒ ｍ 

？

ｐｐ ｉ

．
（
ｐｐ ）
．

ｉ ｎ
ｇ
ｔ ｏ ｎ Ｈ ｉ
ｌ ｌｓ  ： Ｂ ａ ｒｂａ ｒ ａ  Ｂ ｕｄ ｒｉ ｃ ｈ 

．

［ 2 1 ］  Ｂｏ ｈ ｎ ｓａ ｃ ｋ
， Ｒ ＿ ＆  Ｐ ｆａｆ ， 
Ｎ ＆ Ｗ ｅ ｌｌ ｅｒ ．

，  Ｗ （ ．

Ｅｄ ｓ ．
） ．
（ 2 0 1 0 ） 
．

 Ｑｕ ａｌ ｉｔ ａ ｔｉ ｖ ｅ ａ ｎ ａ ｌ
ｙｓ ｉ ｓ  ａｎｄ ｄ ｏ ｃ


？

ｕｍ ｅ ｎｔ ａｒ ｙ  ｍｅ ｔｈ ｏｄ  ｉｎ ｉ ｎ ｔ ｅｒ ｎ ａｔｉ ｏ ｎａ ｌ  ｅｄ ｕ ｃａ ｔｉ ｏ ｎ ａ ｌ ｒｅ ｓ ｅ ａｒ ｃｈ ．

Ｏ ｐ ｌ ａ ｄ ｅ ｎ ／ Ｆ ａ ｒｍ ｉｎ ｔ ｏ ｎ Ｈ ｉｌ ｌ ｓ ：  Ｂ ａｒｂ ａ ｒａ


ｇ

ｉ ｃ ｈ Ｒ ｅ
Ｂｕ ｄｒ ．
ｒｉ ｅｖｅ ｄ  ｆｒｏ ｍ ｈ ｔｔ
／ ／ｗ ｗｗ ．
 ｂ ｕ ｄ ｒｉ ｃｈ
－

ｖ ｅ ｒｌ ａ ｄ ｅ／ ａ ｅ ｓ／ ｄ ｅｔ ａ ｉ ｌｓ ， ｈ Ｉ Ｄ ＝ 3 3 4 

．

ｐ？
ｔ
ｐ ｐ
：
ｇ ｐ ｇ
．

［ 2 2 ］ Ｂ ｏ ｕ ｒｄ ｉ ｅ ｕ
， Ｐ ．

 （
1 9 9 0
）
．  Ｐｈ ｏ ｔ
ｏ
ｇ ｒａ
ｐ
ｈ
ｙ  Ａ ｍ ．
ｉ ｄｄ ｌｅ －
ｂｒ ｏ ｗ ａ ｒｔ ． Ｓ ｔ ａ ｎｆｏｒ ｄ  ： Ｓ ｔ ａ ｎ ｆｏ ｒｄ Ｕ ｎｉ ｖ ｅｒ ｓ ｉ ｔ


ｙ

Ｐ ｒｅ ｓ ｓ 

．

ｒｏ


 7 6 北 京 大 学 教 育 评 论  2 0 1 5 

年

［
2 3
］  Ｂ ｏｕ ｒ ｄｉ ｅ ｕ
， Ｐ
．
 （ 1 9 9 2 ） ．  Ｔ ｈ ｅ ｐ ｒ ａ ｃ ｔｉ ｃ ｅ ｏ ｆ ｒ ｅ ｆ
ｌ ｅｘ ｉ ｖ ｅ ｓ ｏ ｃ ｉ ｏｌ ｏ ｇｙ  （
Ｔｈ ｅ Ｐ ａ ｒ
ｉ ｓ  ｗ ｏｒｋ ｓ ｈｏ ｐ ） ． Ｉ ｎ Ｐ 

．

Ｂ ｏｕ ｒ ｄ ｉ ｅ ｕ  ＆ Ｌ Ｊ  ． Ｄ Ｗ ａ ｃ ｕ ａ ｎｔ （ Ｅ ｄｓ
． ．

）
．  Ａ ｎ ｉ ｎ ｖｉ ｔ ａｔ ｉｏｎ  ｔｏ ｒｅ
ｆ ｅｘ
ｌ
ｉ ｖｅ ｓ ｏ ｃｉｏ ｌ
ｏ
ｇｙ ．

 ｐｐ
． 2 1 7 

－

ｑ
．
（

2 6 0
）
．
 Ｃ ａ ｍ ｂｒ
ｉｄ ｅ
ｇ ：
 Ｐ ｏ ｌｉ ｔ
ｙ
Ｐ ｒｅ ｓ ｓ 

．

［
2 4
］ Ｅ ｃｏ ， Ｕ ．
 （
1 9 6 8 ） ． Ｌ ａ ｓ ｔｒ ｕ ｔｔ ｕ ｒａ ａ ｓ ｓｅ ｎＨ Ｍ ｉ
ｌ ａｎｏ  ：  Ｂ ｏｍ ｐｉ ａｎ ｉ


．

［ 2 5 ］ Ｅ ｃｏ ， Ｕ ．
 （
1 9 9 4 ）
． Ｅ ｉ ｎ
ｔ
ｆ ｌ ｈｒ ｕｎ
ｇ ｉ
ｎ ｄ ｉｅ ｓ ｅ ｍ ｉ ｏ ｔ ｉ ｋ
（ 8
ｔ ｈ ｅｄ ｉｔ ｉ ｏ ｎ
） ． Ｍ ｉｉ ｎ ｃ ｈ ｅｎ ： Ｆ ｉｎ ｋ 

．

Ｆ ｏ ｕｃ ａ ｕ Ｍ （ Ｔｈ ｅ ｏ ｒ ｄｅｒ  ｏｆ  Ｌｏ ｎ
ｇ  Ａ ｎ ａｒ ｃ ａｅ ｏ ｏ ｇｙ ｏｆ
2 6 1 9 8 9 ｈ ｉｎ ｈ ｌ ｈ ｅ ｈ ｕｍ ａｎ ｓ ｃｉ ｅｎ ｃ ｅｓ 

？

ｌｔ  ｔ ｓ ｔ ．

［ ］ ，
．
） ．

．


ｄｏ ｎ ： Ｒ ｏ ｕｔ ｌ ｅ ｄｇ ｅ 

．

］ Ｇ
［ 2 7 ａｒ ｆｉ ｎｋ ｅ ｌ
， Ｈ  ．

（
1 9 6 1
） 
．
Ａ ｓｐ ｅｃ ｔ ｓ  ｏｆ ｃ ｏ ｍｍｏ ｎｓ ｅ ｎ ｓ ｅ  ｋ ｎｏ ｗ ｌｅ ｄ
ｇ
ｅ  ｏ ｆ ｓ ｏｃ ｉ ａ ｌ  ｓｔｒ ｕ ｃｔ ｕ ｒ ｅ ｓ ．  Ｉ ｎ Ｉ ｎｔ ｅｒ 

？

ｎａ ｔ ｉ ｏ ｎａ ｌ  Ｓｏ ｃ ｉ ｏ ｌｏ
ｇ
ｉ ｃａ ｌ  Ａｓ ｓ ｏ ｃ ｉ ａ ｔ ｉｏ ｎ
（ 
Ｅｄ ．
）  ．  Ｔｒａｎｓ ａｃ ｔ
ｉ
ｏ ｎ ｓ  ｏｆ 
ｔ ｈ ｅ ｆｏ ｕ ｒｔ ｈ ｗ ｏ ｒ ｌｄ ｃ ｏ ｎ

ｇｒｅ ｓｓ  ｏｆ 
ｓｏ ｃ ｉｏ ｌ


？

ｏ
ｇｙ （ Ｖｏ ｌ ． Ｉ Ｖ ， ｐｐ
． 5 1
－

6 5 ） ．  Ｌ ｏ ｖａ ｉ ｎ ：  Ｉ ｎ ｔｅ ｒｎａ ｔ ｉ ｏ ｎａ ｌ Ｓ ｏｃ ｉ ｏ ｌｏ
ｇ
ｉ ｃ ａ ｌ Ａ ｓ ｓｏ ｃ ｉ ａ ｔｉｏ ｎ 

．

［ 2 8 ］ Ｇ ａ ｒ ｆｉ ｎ ｋｅｌ  ，
Ｈ  ． （ 1 9 6 7 ）
．
Ｓ ｔｕ ｄ ｉ ｅｓ  ｉ ｎ ｅ ｔｈ ｎ ｏ ｍ ｅ ｔ ｈｏ ｄｏ ｌ ｏ
ｇｙ  Ｅｎｇ ｌ ｅｗ ｏ ｏｄ  Ｃ ｌ
．
ｉ
ｆ ｆｓ ， Ｎ
ｅ ｗ Ｊｅ ｒ ｓ ｅ
ｙ 
：  Ｐｒｅ ｎ


？

ｔ ｉ ｃｅ －
 Ｈａ ｌｌ 

．

［ 2 9 ］
Ｇｅ ｂａ ｕ ｅｒ ， Ｇ
．

，  ＆ Ｗ ｕ ｌｆ
， Ｃ
．
（ 1 9 9 5 ） ．  Ｍ ｉｍ ｅ ｓ ｉｓ ． Ｃ ｕ ｌ ｔ ｕ ｒｅ
—

ａｒ ｔ
—

ｓ ｏｃ ｉｅ ｔ
ｙ
．  Ｂ ｅ ｒｋ ｅ ｌ
ｅ
ｙ  Ｕ ｎ ｉ ｖ ｅ ｒｓｉ ｔ ｙ
：



ｏｆ Ｃ ａ ｌｉ ｆｏ ｒ ｎｉ ａ  Ｐｒ ｅ ｓ ｓ 

．

［ 3 0 ］ Ｇｏ ｆｆｍａ ｎ ， Ｅ ．  （ 1 9 7 9
） ．
Ｇ ｅ ｎ ｄｅ ｒ  ａ ｄｖ ｅｒ ｔ
ｉ
ｓｅ ｍ ｅ ｎ ｔｓ ．  Ｎ ｅｗ  Ｙｏ ｒｋ ； Ｈ ａ ｒ ｐ ｅｒ ａ ｎｄ  Ｒ ｏｗ 

．

［
3 1
］  Ｇｏ ｏ ｄｗ ｉ ｎ
， Ｃ ．

 （
2 0 0 1
） ．  Ｐ ｒａ ｃ ｔ
ｉ ｃ ｅ ｓ ｏ ｆ ｓ ｅ ｅ ｉｎ
ｇ
ｖｉ ｓ ｕ ａ ｌ ａｎ ａｌ
ｙ
ｓｉ ｓ 
：
 Ａ ｎ ｅ ｔｈ ｎ ｏ ｍ ｅ ｔｈ ｏ ｄ ｏ ｌｏ ｇ
ｉ ｃ ａ ｌ ａ
ｐ


？

ｐ
ｒｏ ａｃ ｈ ．
Ｉ ｎ  Ｔ ．  ｖａｎ Ｌ ｅ ｅ ｕｗ ｅｎ ＆  Ｃ ．  Ｊｅ ｗ ｉｔ ｔ
（ Ｅ ｄｓ ． ）  ，  Ｈａ ｎｄｂ ｏ ｏｋ ｏｆ 
ｖ ｉｓ ｕ ａｌ ａ ｎａｌ ｓ
ｙ
ｉｓ
（ ｐｐ 
．  1 5 7


－

1 8 2 ）  Ｌｏ ｓ Ａ ｎｇ ｅ ｌ ｅｓ  ：  Ｓａ ｇ ｅ 

．

［ 3 2 ］ Ｇ ｒｅ ｕ ｂ Ｔ ，
．

 （
Ｅｄ ．

） 
．

 （
2 0 0 1
） 
． Ｌａｓ  Ｍｅ ｎ ｉ ｎ ａ ｓ  ｉｍ  Ｓ
ｐ ｉｅｇ ｅ ｌ ｄｅ ｒ ｄｅ ｕｔ ｕｎｇｅ ｎ  Ｅ ｉｎ ｅ  ｅ ｉｎｆ
ｔｌｈ ｒｕｎｇ ｉ ｎ  ｄｉｅ

 ．

ｎ ｅｔｈ ｏ ｄｅｎ  ｄｅｒ  ｋｕ ｎ ｓ ｔ ｃｈｉ ｃｈ ｔ ｅ Ｂ ｅ ｒ ｌ

ｎ Ｒ ｅ ｉｍ ｅｒ
ｇｓ
． 

．
ｉ
：

［
3 3 ］  Ｇｔｉ ｎ ｈ ｎｅ ｔ ｒ
， Ｓ
．

，
＆  Ｋｎ ｏ ｂ ｌａ ｕｃ ｈ
， 
Ｈ  ．
（ 1 9 9 5 ）
．
 Ｃ ｕ ｌ ｔｕ ｒ ａ ｌｌ ｙ ｐ ａｔ ｔｅ ｒ ｎ ｅｄ ｓ ｐ ｅ ａ ｋ ｉｎ ｇ ｐｒａ ｃ ｔ ｉ ｃｅ ｓ ：  Ｔ ｈｅ  ａ


－

ｎ ａｌ
ｙ
ｓ ｉ ｓ ｏ ｆ ｃｏｍｍｕ ｎ ｉ ｃ ａ ｔｉ ｖ ｅ
ｇ
ｅ ｎｒ ｅ ｓ ． Ｐ ｒ ａｇｍ ａ ｔ ｉ ｃｓ
， 
5
（
1
） ， 1
－

3 2 

．

［
3 4 ］ Ｈａ ｏ ，
Ｘ （ ．
2 0 1 4 ） ． Ｆ ｉｌｍ ｌａｎｇ ｕ ａ ｇｅ  ｎ ｔｅ ｒｐｒ ｅｔ ａｔ ｏｎ ｏ ｎ  ｔｈ ｅ ｉｍ ａｇｅ  ｏｆ ｔｈｅ  ｃ ｔｙ ｉ ｉ

ｉ
： Ｂ ａｓ ｅ ｄ ｏ ｎ  ｔｈ ｅ ｄｏ ｃ


？

ｕ ｍ ｅｎ ｔａｒ
ｙ
ｍ ｅｔ ｈｏ ｄ （  Ｄ ｏ ｃｔ ｏ ｒａ ｌ ｄ ｉ ｓｓ ｅ ｒ ｔ ａ ｔｉ ｏ ｎ ）
． Ｆ ｒ ｅ ｉ ｅ Ｕ ｎｉ ｖｅ ｒｓ ｉｔ
Ｍｔ
 Ｂ ｅ ｒｌｉｎ  Ｇｅ ｒ ｍａｎ ｙ ，


．

［
3 5 ］ Ｈ ｅ ｉｄ ｅ
ｇｇ
ｅｒ
， Ｍ ．
 （ 1 9 8 6 ）
．
 Ｓｅ ｉ ｎｕｎ ｄ ｚｅ ｉｔ ． Ｔ ｉｉ
ｂｉ ｎ ｇ ｅ ｎ ： Ｍ ｏ ｈ ｒ 
．

（ Ｏｒ
ｉｇ ｉ ｎａ ｌ ｗ ｏｒ ｋ
ｐ
ｕｂ ｌ ｉ ｓ ｈ ｅ ｄ ｉｎ



1 9 2 7 

）

［
3 6 ］  ｍ ｄａｈ
Ｉ ｌ ， Ｍ 
．

（
1 9 7 9 ）
．  ｔ ｌｂ ｅ ｒ ｌ
ｅ
ｇ
ｕｎ
ｇ
ｅ ｎ  ｚ ｕ ｒ Ｉ ｄ ｅ ｎ ｔ
ｉ
ｔ Ｓｔ  ｄ ｅ ｓ  Ｂ ｉｌ ｄ ｅ ｓ ．  Ｉ ｎ Ｏ  Ｍａ ｒ ｑｕ ａｒ ｄ  ＆  Ｋ  Ｓ ｔ ｉｅ ｒｌ ｅ
．

 ．

Ｅｄ ｓ  Ｉｄｅ ｎ  （ Ｒ ｅ  ｕｎ ｄ Ｈ  Ｂｄ  Ｖ
（ ．

）
．
ｔ ｉ
ｔ
ｄｔ ｉ ｈｅ ：
Ｐｏ ｅ ｔ ｉｋ ｅｒ ｍ ｅ ｎ ｅｕｔ ｉ ｋ ，
．
ＩＩ ）  （ ｐ ｐ
．
 1 8 7
－

2 1 1 ） 

．

Ｍ ｉｉ ｎｃ ｈｅ ｎ ： Ｆ ｉ ｎｋ 

．

［ 3 7 ］  Ｉｍ ｄａｈ ｌ
， Ｍ 
．
（ 1 9 9 4 ） ．  Ｉ ｋｏ ｎ ｉ
ｋ ．
ｂ ｉｌ
ｄ ｅ ｒ  ｕｎ ｄ ｉｈｒ ｅ ａｎ ｓｃ ｈ ａ ｕｕ ｎ ｇ ． Ｉ ｎ Ｇ Ｂ ｏ ｅ ｈｍ （ Ｅｄ ．
．

）
．
 Ｗ ａｓ  ｉｓ ｔ



ｅ ｉ
ｎ  ｂ ｉｌｄ 9  （
ｐｐ

． 3 0 0
－

3 2 4
）
． Ｍ ｉｉ ｎ ｃ ｈ ｅｎ  Ｆ ｉｎｋ
： 

．

 Ｉｍ ｄａ ｈ ｌ Ｍ  1 9 9 6 ａ Ｇ ｏ ｔ ｔｏ  Ａ ｒ ｅｎ ａｆｒｅ ｓ ｋｅ ｎ  Ｉｋｏ ｎ ｏｇ ｒ ａｐ ｈ ｅ ｌｋ ｏ ｎｏ ｌｏ
ｇ ｉｅ Ｉｋ ｏ ｎｉ ｋ Ｍ ｔ ｎｃ ｈ ｅ ｎ
－ － －

［ 3 8 ］ ，
．
（ ）
．
ｉ ． ｉ
．



：

Ｆｉ ｎｋ 

．

［
3 9 ］  Ｉｍ ｄ ａ ｈｌ ，
 Ｍ  ．

（
1 9 9 6 ｂ） ． Ｗ ａ ｎ ｄ ｅ ｌ  ｄｕｒｃ ｈ  ｎ ａ ｃｈ ａｈ ｍ ｕ ｎ
ｇ
． Ｒｅ ｍｂ ｒ ａ ｎｄ ｔ ｓ ｚｅ ｉ ｃｈｎ ｕｎ
ｇ
ｎａｃ ｈ ｌ ａ ｓ ｔ ｍ ａ ｎｎ ｓ



“ ＂
Ｓｕ ｓ ａ ｎｎ ａ ｉ ｍ  Ｂ ａ ｄ ｅ ．
Ｉｎ  Ｍ Ｉｍ ｄａ ｈ ．

ｌ
ｔ 
Ｚｕｒ ｋ
ｕｎ ｓ ｔ  ｄｅｒ  ｔｒ ａ ｄ ｉｔ ｉ ｏｎ ．
 Ｇｅ ｓ ａｍｍ ｅｌ ｔｅ  Ｓ ｃ ｈｒ
ｉ ｆｔｅ ｎ ， 
Ｖｏ ｌ ．
 

2

（ ｐｐ
． 4 3 1 －
4 5 6
）
．

 Ｆ ｒａ ｎｋ ｆｕ ｒ ｔ ａ ．
 Ｍ ．
 ：  Ｓｕｈｒ ｋ ａ ｍ ｐ 

．

［ 4 0 ］  Ｉ ｍｄａ ｈｌ
， 
Ｍ  ．

（ 1 9 9 6 ｃ） ．  Ｐ ｏｓ ｅ ｕ ｎ ｄ ｉ ｎ ｄ ｏ ｋ ｔ ｒｉ ｎａ ｔｉ ｏ ｎ ．
 Ｚ ｕ ｗ ｅｒｋ ｅ ｎ ｄ ｅ ｒ ｐ ｌａ ｓ ｔ ｉ
ｋ  ｕｎ ｄ ｍａ ｌｅ ｒｅ ｉ  ｉ ｍ ｄ ｒ
ｉｔ 

－

ｔ
ｅ ｎ Ｒ ｅｉ ｃ ｈ ．
 Ｉｎ  Ｍ Ｉ ｍ ｄ ａ ｈ ｌ ．

， 
Ｒｅｆ ｅｘ ｉｏ ｎ Ｔｈｅ ｏ ｒ ｌ
－

ｉ ｅ
－

Ｍ ｅｔ ｈ ｏ ｄｅ  Ｇｅ ｓａ ｍ ｍｅ ．
ｌ
ｔ ｉ ｆｔ ｅ ｎ ，  Ｖｏ ｌ
ｅ Ｓ ｃｈ ｒ ．
 3  （ ｐｐ 

．

5 7 5 －
5 9 0
）
．
Ｆｒ ａｎ ｋｆｕ ｒｔ  ａ  Ｍ ． ．

：  Ｓ ｕｈ ｒｋ ａｍ ｐ


．

［
4 1 ］  Ｋｎ ｏｂ ｌ ａｕ ｃｈ
， Ｈ ．
 （ 2 0 0 6 ） ． Ｖ ｉ ｄ ｅｏ
ｇ
ｒａ
ｐｈ ｙ ， ｆｏｃ ｕ ｓ ｅ ｄ  ｅｔ ｈ ｎｏ ｇ ｒ ａ ｐｈｙ  ａ ｎｄ ｖ ｉ
ｄ ｅ ｏ ａ ｎａ ｌ
ｙ
ｓ ｉ
ｓ ．
 Ｉｎ  Ｈ 

．

Ｋ ｎ ｏｂ ｌａ ｕ ｃ ｈ  Ｒ ａａ ｂ  ＆  Ｈ Ｇ Ｓｏ ｅ Ｖ Ｍ ｅ
Ｂ Ｓ ｃ ｈｎ ｅｔ ｔｌ ｅｒ  ｆｎ ｅ ｒ  （ Ｅｄｓ ｉ ｄｅｏ  ａｎａ ｌ
ｙ ｓ ｉｓ ， ｔ ｈｏ ｄ ｏ ｌｏ 

－

Ｊ
ｆ
，
．

，
． ． ． ．
） ．
第 1 期 图 片 阐 释 ： 作为 一

种 质 性研 究 的 方法 论 1 1
  

＿

ｇｙ ａ ｎｄ  ｍ ｅｔ ｈｏ ｄｓ ．
Ｑ ｕａ ｌ ｉｔ ａ ｔｉｖ ｅ ａｕ ｄ ｉ ｏ ｖｉｓ ｕ ａｌ  ｄａ ｔａ  ａｎ ａ ｌ ｓ ｉｓ  ｉｎ  ｓ ｏ ｃｉｏ ｌｏ
ｙ ｇ ｙ （ ｐ ｐ ．  6 9 －
8 3
）
． Ｆ ｒａ ｎｋｆｕ ｒ ｔ

ａ ． Ｍ ．
： Ｐ ｅｔ ｅｒ  Ｌ ａｎ ｇ 

．

［
4 2
］  Ｌ ｅ ｅｕ ｗｅ ｎ ， Ｔ ．
 （ 2 0 0 1 ） ．  Ｓｅｍ ｉ ｏ ｔｉ ｃ ｓ ａｎ ｄ ｉ ｃｏ ｎｏ
ｇ
ｒａ
ｐｈｙ ．
 Ｉ ｎ  Ｔ  ｖ ａｎ  Ｌ ｅｅ ｕｗ ｅ ｎ ＆ Ｃ
． ．
 Ｊ ｅｗ ｉｔ ｔ



Ｅ ｄｓ ． ．  Ｈａｎｄ ｂｏ ｏ ｋ  ｏｆ ｖ ｉｓ ｕ ａｌ ａ ｎａ ｌ ｓ ｉｓ  （ ｐ ｐ  9 2
－

1 1 8 ．  Ｌ ｏ ｓ Ａ ｎ ｅ ｌｅ ｓ Ｓ ａｇ ｅ 

．

（ ） ｙ ） ｇ
．
   ：

［ 4 3
］  Ｌ ｕ ｈ ｍａ ｎ ｎ ， Ｎ ．

 （
1 9 8 7 ）
．
 Ｓｏ ｚ ｉ ａ ｌ ｅ ｓ
ｙｓ ｔ ｅｍ ｅ
．

 Ｇ ｒｕｎｄ ｒ ｉｓ ｓ ｅ ｉ ｎ ｅｒ ａｌ ｌ ｇ ｅｍ ｅ ｉｎｅ ｎ ｔｈ ｅ ｏ ｒ ｉｅ ｓ

Ｆ ｒ ａ ｎｋ ｆ ｕ ｒ ｔ ａ 

．

Ｍ ．
 ？

 Ｓ ｕ ｈ ｒｋ ａ ｍ ｐ 

．

［
4 4
］  Ｌ ｕ ｈ ｍａｎｎ ， Ｎ ．
 （ 1 9 9 0 ） ．
Ｄ ｉ ｅ ｗ ｉ ｓ ｓ ｅｎ ｓｃ ｈａｆｉ ｄ ｅｒ ｇｅ ｓ ｅ ｌｌ ｓ ｃｈａｆｔ ． Ｆ ｒ ａ ｎｋ ｆｕ ｒ ｔ ａ ．
 Ｍ ；
 Ｓｕｈ ｒ ｋ ａ ｍｐ 

．

Ｍ ａｎ ｎｈ ｅ  Ｉ ｎ Ｋ Ｍ ａ ｎ ｎｈ ｅ  Ｅｓ
［
4 5
］  ｉ ｍ
，  Ｋ （ ． 1 9 5 2 ）
，
 Ｏｎ  ｈ ｅ ｉ ｎｔｅ ｒ
ｔ
ｐ
ｒｅ ｔ ａｔ ｉ ｏ ｎ ｏｆ  Ｗ ｅ ｌｔ ａ ｎ ｓ ｃ ｈａ ｕｕ ｎ
ｇ
． ．
ｉ ｍ
，


？

ｓａ
ｙｓ ｉｎ  ｔｈｅ ｓ ｏ ｃ ｉｏ ｌｏ ｇ ｙ ｏｆ ｋ ｎｏ ｗｌｅ ｄｇｅ  Ｌ ｏ ｎ ｄ ｏ ｎ Ｒ ｏ ｕ ｔ ｌｅ ｄ ｇｅ ＆  Ｋ ｅｇ ａ ｎ Ｐ ａｕ ｌ
－


．
（
ｐｐ
．
 3 3 8 3 ） ．
：


．

［ 4 6 ］ Ｍ ａ ｎｎｈ ｅ ｉ ｍ
，
Ｋ （ ．

1 9 8 0 ）
．
Ｓ ｔｒ ｕｋ ｔ ｕ ｒｅｎ  ｄｅ ｓ  ｄｅｎ ｋ ｅ ｎ ｓ ．  Ｆｒ ａｎ ｋ ｆｕ ｒ ｔ ａ  ． Ｍ ．
  Ｓｕ ｈ ｒ ｋ ａｍ ｐ
：


．

［ 4 7 ］ Ｍ ａｎ ｎｈ ｅ ｉｍ
， Ｋ ．

 （
1 9 8 2 ） ．  Ｓｔｒ ｕｃ ｔ ｕ ｒｅ ｓ ｏｆ 
ｔ ｈｉ ｎ ｋ ｉ ｎ ｇ ． Ｌ ｏ ｎ ｄ ｏｎ ：
Ｒ ｏ ｕ ｔ ｌ ｅ ｄｇ ｅ ＆  Ｋｅ ｇ ａ ｎ Ｐ ａｕ ｌ 

．

［
4 8 ］ Ｍ ｉ
ｔ
ｃ ｈ ｅ ｌｌ
，
 Ｗ ．  Ｊ ．  Ｔ ．
 （
1 9 9 4 ） ．  Ｐｉｃ ｔｕ ｒｅ ｔ ｈｅ ｏｒ ｙ  Ｅｓ ｓ ａｙｓ  ｏ ｎ ｖｅ ｒ ｂａ ｌ ａｎ ｄ ｖ ． ｉｓ ｕａ ｌ ｒｅ
ｐ ｒ ｅ ｓ ｅ ｎ ｔａ ｔ ｉ ｏ ｎ ． Ｃ ｈ ｉ


？

ｃａ
ｇ
ｏ ＆ Ｌｏ ｎｄｏ ｎ  ； Ｔ ｈｅ Ｕ ｎｉ ｖ ｅｒｓ ｉ ｔｙ  ｏｆ Ｃ ｈｉ ｃ ａ ｇ ｏ Ｐ ｒｅ ｓ ｓ 

．

［
4 9 ］ Ｎ ｅ ｎ ｔｗ ｉ
ｇ
－

Ｇ ｅ ｓ ｅ ｍ ａｎｎ ， 
Ｉ ．
 （
2 0 0 6
）
．  Ｔ ｈ ｅ ｒｉ ｔｕ ａｌ  ｃ ｕ ｌ ｔ
ｕｒ ｅ  ｏｆ  ｌｅ ａ ｒ ｎ ｉｎ ｇ  ｉｎ ｔ ｈ ｅ  ｃ ｏｎｔ ｅ ｘ ｔ ｏ ｆ ｆ ａ ｍｉｌ ｙ ｖａ ｃ ａ


？

ｔｉ ｏｎ  ａ ｑ ｕａ ｌ ｉ
ｔａ ｔｉ ｖ ｅ ａｎ ａｌ ｓ ｉ ｓ ｏｆ  ｖ ａ ｃ ａ ｔｉｏ ｎ  ｉ
ｃ ｔ ｕ ｒ ｅｓ ．
Ｉ ｎ Ｔ  Ｗｅ ｒ ．
ｌ ｅ ｒ ＆ Ｃ Ｗ ｕ ．
ｌｆ
（
Ｅ ｄｓ ．

） Ｈ ｉ
ｄｄｅ ｎ


ｙ ｐ
：
，

ｄｉｍ ｅｎｓ ｉ ｏ ｎｓ ｏｆ ｅ ｄｕ ｃ ａｔｉｏ ｎ ．

 Ｒｈｅ ｔ ｏ ｒ ｉｃ
，
ｒｉ ｔ ｕ ａ ｌｓ ａ ｎ ｄ ａｎ ｔｈ ｒｏ
ｐ ｏ ｌｏ ｇｙ ．
 （ ｐｐ
． 1 3 5
－

1 4 8 ）  ．
Ｍ ｉ
ｔ
ｎ ｓ ｔ ｅｒ 

：

Ｗ ａｘ ｍａ ｎ ｎ 

．

［ 5 0 ］ Ｐ ａ ｎｏ ｆｓ ｋ
ｙ  ，
Ｅ ．
 （
1 9 3 2
） ．
 Ｚｕ ｚ ｎ
ｐ
ｒｏ ｂ ｌ ｅ ｍ ｄ ｅｒ ｂ ｅ ｓ ｃ ｈｒ ｅ ｉｂ ｕｎ
ｇ 
ｕ ｎ ｄ  ｉ ｎ ｈ ａ ｌ ｔｓ ｄ ｅ ｕ ｔｕ ｎ
ｇ
ｖ ｏ ｎ  ｗ ｅｒ ｋ ｅ ｎ ｄｅ ｒ



ｂ ｉｌ
ｄｅ ｎｄ ｅ ｎｋ ｕ ｎｓ ｔ
．
Ｌｏｇ ｏ ｓ ｔ 
ＸＸ Ｉ ，  1 0 3 －

1 1 9 

．

［
5 1
］  Ｐ ａｎ ｏ ｆｓ ｋ
ｙ 
Ｅ ，
．

 （
1 9 5 5 ） ．  Ｉ ｃｏ ｎ ｏｇ ｒ ａ ｐｈ ｙ ａｎ ｄ  ｉ ｃ ｏｎ ｏｌ ｏ
ｇｙ
？
Ａ ｎ ｉｎ ｔｒｏ ｄｕ ｃ ｔｉ ｏｎ  ｔ ｏ ｔｈ ｅ ｓ ｔｕｄ
ｙ
ｏｆ ｒ ｅ ｎ ａ ｉｓ


？

ｓ ａ ｎ ｃ ｅ ａ ｒｔ ．
 Ｉ ｎ Ｅ ．
Ｐ ａｎ ｏｆｓ ｋ ｙ ， 
Ｍｅ ａｎ ｉ ｎ
ｇ  ｉｎ  ｔｈ ｅ  ｖ ｉ ｓ ｕａｌ ａ ｒ ｔｓ  （
ｐｐ
．
5 1
－

8 1 ）
．
Ｈ ａ ｒ ｍｏ ｎ ｄ ｓ ｗｏ ｒｔ ｈ ， 
Ｍ ｉ ｄ


？

ｄ ｌｅ ｓ ｅｘ  ：
Ｐ ｅ ｎ ｇ ｕ ｉ ｎ Ｂ ｏ ｏ ｋ ｓ 

．

Ｐ
＂
5 2 ａｎ ｏ ｆｓ ｋ
ｙ Ｅ
．

 1 9 9 2 ． Ｄ ｉ ｅ
 ｐ
ｅｒ ｓ
ｐ
ｅ ｋ ｔｉ ｖｅ ａ ｌ ｓ  ｓ
ｙ
ｍ ｂｏ ｌ ｉｓ ｃ ｈ ｅ ｆｏｒ ｍ  Ｉ ｎＥ Ｐ ａ ｎ ｏｆ ｓ ｋ ｙ （ Ｅ ｄ
． ． ．

［ ］ ， （ ）  ） 

，

Ａ ｕｆｓ ｄ ｔｚｅ ｚ ｕ Ｇｒ ｕｎ ｄｆｒ ａｇ ｅｎ ｄ ｅｒ Ｋ ｕｎ ｓ ｔ ｗｉｓｓｅ ｎｓ ｃｈａｆ

ｔ （ ｐｐ
． 9 9
－

1 6 7 ）
．
Ｂ ｅ ｒ ｌ
ｉ ｎ ： Ｗ ｉ ｓｓ ｅ ｎ ｓ ｃ ｈａ ｆｔｓ ｖ ｅｒ ｌａ


ｇ

Ｓ ｐ ｉｅ ｓ ｓ
．

 Ｏｒ
ｉｇ （ 
ｉ ｎ ａ ｌ ｗ ｏ ｒ ｋ
ｐ
ｕ ｂｌｉ ｓ ｈ ｅｄ  ｉ ｎ  1 9 2 7 ） 

．

［ 5 3 ］ Ｐ ｏ
ｐｐ
ｅｒ
Ｋ
，
．  Ｒ （ ． 1 9 5 9 ） ．  Ｔｈ ｅ ｌ ｏ
ｇ ｉｃ  ｏｆ 
ｓｃ ｉ ｅｎ ｔｉ
ｆ ｃ ｄ
ｉ ｉｓ ｃ ｏｖ ｅｒ
ｙ ． Ｌ ｏ ｎ ｄｏ ｎ  Ｈ ｕ  ：
ｔ ｃｈ ｉ ｎ ｓｏ ｎ  ＆ Ｃ ｏ 

．

［
5 4 ］ Ｓ ａｌ
ｇ
ａｄ ｏ
， Ｓ
．

 （
1 9 9 7
）
．  Ｔｅｒｒ ａ Ｆ ｒ ａ ｎｋ ｆ ｕ ｒ ． ｔ ａ  ． Ｍ ．
  Ｚｗ ｅ ｉ ｔ ａｕ ｓ ｅ ｎｄ ｅｉ ｎｓ
：


．

［ 5 5 ］ Ｓａ ｃ ｋ ｓ
， Ｈ （ ． 1 9 9 5
） ．
Ｌｅ ｃ ｔ
ｕｒｅｓ  ｏ ｎ  ｃｏ ｎｖｅ ｒｓ ａｔ ｉ ｏ ｎ ｓ ．
 Ｖｏ  ｌ ． Ｉ ＆ ＩＩ ．  Ｏ ｘｆｏ ｒｄ （
ＵＫ ）  ａｎ ｄ  Ｃ ａ ｍ ｂｒ
ｉ ｄｇ ｅ



（ Ｕ Ｓ Ａ ）  Ｂ ｌ ａ ｃ ｋｗｅ ： ｌｌ


．

［
5 6 ］ Ｓ ｃ ｈ ｕ ｔｚ ， Ａ 
．

（ 1 9 6 4 ） Ｃ ｏ
．
ｌｌ ｅｃｔ ｅ ｄ 
ｐ ａｐ ｅ
ｒｓ Ｉ ．
 Ｄｅ ｎ Ｈ ａ ａ ｇ ：
Ｍ ａ ｒｔ ｉｎ ｕｓ  Ｎ ｉｊ ｈｏ ｆ 

．

［
5 7
］  Ｓ ｃ ｈ ｉ ｉｔ ｚｅ ， Ｆ ．

 （
1 9 8 7 ）
．
Ｄ ａｓ  ｎａ ｒｒ ａ ｔｉ ｖ ｅ ｉ ｎ ｔｅｒ ｖｉｅ ｗ ｉ ｎｉ ｎｔ ｅｒａｋ ｔｉ ｏ ｎｓｆｅ ｌｄｓ ｔｕｄ ｉ ｅｎ  ：
 Ｅ ｒｚ ｄｈｌ ｔｈ ｅ ｏ ｒｅ ｔ ｓｃ ｈｅ

 ｉ

Ｇ ｒ ｕｎ ｄｌａ ｇ ｅｎ ．

 Ｓ ｔｕｄ ｉｅ ｎ ｂ ｒ ｉ ｅ ｆ  ｄ ｅｒ Ｆ ｅ ｒ ｎｕ ｎ ｉ ｖ ｅ ｍ ｔ＾ ｔ  Ｈ ａ ｇ ｅｎ 

．

［
5 8
］
Ｗ ａ ｇ ｎｅ ｒ Ｗ －

ｉｌ ｌ ｉ
，

Ｍ  ．

（ 2 0 0 6 ）
．
 Ｏ ｎ ｔ ｈ ｅ  ｍｕ ｌｔ ｉ ｄｉ ｍ ｅｎ ｓ ｉ ｏｎ ａ ｌ ａｎ ａｌ
ｙ
ｓ ｉｓ  ｏ ｆ  ｖ ｉ ｄ ｅ ｏ
－

ｄ ａｔ ａ ．
 Ｄｏ ｃ ｕｍ ｅｎ ｔ ａｒ


ｙ

ｉ ｎｔ ｅｒ
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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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柏 林 自 由 大 学 教 育 与 心 理 学 系 博 士研 究 生 郝 小 斐 陈 红 燕 、 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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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责任编辑 李春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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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 期  ＡＢ ＳＴ Ｒ Ａ Ｃ Ｔ 1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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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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Ｑ ｕ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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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ｔｉ ｏ ｎａ ｌ ｃ ａｓ ｅ ｍｅ ｔ ｈｏ ｄ ａ ｒ ｅｔ ｈ ｅ ｍ ｏｓ ｔ ｅ ｆｅｃ ｔｉ ｖ ｅ ｍ ｅ ａ ｓｕ ｒ ｅｓ ｔ ｏｉ ｍ ｐ ｒｏ ｖ ｅ ｔ ｈｅ  ｅ ｘｐ ｌ ａｎ ａ ｔ ｏ ｒ ｙ ｐ ｏｗ ｅ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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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ｒ ｅ ｓｅ ａｒ ｃ 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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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Ｉｎ ｔ ｅｒｐ ｒｅｔ ａ ｔ ｉｏ ｎ ｏ ｆ  Ｐｉ ｃ ｔ ｕ ｒｅ ｓ ａ ｎ ｄ ｔ ｈ ｅ Ｄ ｏｃ ｕｍ ｅ ｎｔ ａ ｒｙ Ｍ ｅｔ ｈｏ 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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Ｒ ａ ｌｆ Ｂ ｏ ｈ ｎ ｓ ａ ｃ ｋ  Ｐ ａ ｇｅ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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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 ｅ ｌ ｄ  ｏｆ ｔ ｅ ｘ ｔ －
ｉ ｎ ｔ ｅ ｒｐ ｒ ｅ ｔ ａｔ ｉ ｏｎ ．
Ｏ ｎ ｔ ｈ ｅ ｂ ａ ｓ ｉ ｓ  ｏｆ ａ ｔ ｈ ｏ ｒｏ ｕｇ ｈ  ｒ ｅｃ ｏｎ ｓ ｔｒ ｕ ｃ ｔ ｉｏ ｎ ｏ 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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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 ｈ ｅｉ ｒ ｆｏ ｒｍ ａｌ  ｓｔ ｒ ｕ ｃｔ ｕ ｒ ｅｓ  ｔ ｅｘ ｔ ｓ ａ ｒｅ ｔ ｒｅ ａｔ ｅ ｄ ａ ｓ ａ ｕ ｔ ｏｎ ｏｍ ｏｕ ｓ ｄ ｏ ｍａ ｉ ｎ ｓ ｏｆ  ｓ ｅｌ ｆ －

ｒ ｅｆｅｒ ｅｎ ｔ ｉ ａｌ 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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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 ｅｍｓ ．  Ｓ ｕ ｃ ｈ ａ ｍ ｅ ｔ ｈｏ ｄ ｏ ｌ ｏｇ ｉ ｃ ａ ｌ ｓ ｔ ａｔ ｕ ｓ  ｈ ａｓ ｂ ｅｅ ｎ ｄ ｅ ｎ ｉ ｅ ｄ  ｔｏ ｐ ｉ ｃ ｔｕ ｒｅ ｓ ｉ ｎ ｅｍ ｐ ｉ ｒ 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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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 ｒ ｅｓ ｅ ａｒ ｃ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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ｎ ｔ ｈ ｅ ｆ
ｉ ｅ ｌ ｄ ｏｆ 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ｓｃ ｉ ｅ ｎ ｃｅ ｓ ｕ  Ｔｈ ｅ ｄ ｏｃ ｕｍ ｅｎ ｔ ａ ｒ ｂ ａｓ ｅ ｄ  ｏｎ  Ｋａ ｒ ｌ
ｐ  ｕｎ ｔ ｉ ｎｏ ｗ ｙ ｍ ｅ ｔ ｈ ｏ 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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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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ｇｙ ｏｆ Ｋ ｎ ｏｗ ｌｅ ｄ ｇ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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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 ｓ Ｓ ｏｃ ｉ ｏｌ ｏ
ｏ ｐ ｅｎ ｓ ｕ ｐ ｍ ｅｔ ｈ ｏ ｔ ｕｒｅ 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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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 ｃ
ｉ 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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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ｌ ｏ ｇｉ ｅ ｓ ｆｒｏ ｍ  ａｒ ｔ ｈ ｉ ｓｔ ｏ ｒｙ ｃ ａｎ ｔ ｈｕｓ  ｂｅ ｃｏ ｍ ｅ ｒ ｅｌ ｅ ｖａ ｎ ｔ ｆｏ ｒ ｅ ｍ ｐ ｉ ｒ ｉｃ ａ ｌ ｒｅ ｓ ｅ ａｒ ｃ ｈ ｉ ｎｓ ｏ ｃ ｉ ａｌ ｓ ｃ 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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ｅｎｃ ｅ ｓ ．  Ｃ ｏ ｎｎ ｅｃ ｔｉ ｏｎ ｓ  ｔ ｏ ｓ ｅ ｍ ｉ ｏｔ ｉ ｃ ｓ ｏｆ  Ｂ ａ ｒｔ ｈｅ ｓ ａｎ ｄ Ｅ Ｃ ａｎｄ  ｐ ｈ ｉｌ ｏ ｓｏ ｐｈ ｙ  ｏｆ Ｆｏ ｕ ｃ ａｕ ｌｔ  ａｒ 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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ｗ ｏｒ ｋ ｅ ｄ  ｏｕ ｔ ｉｎ  ｔｈ ｅ ｉｒ  ｃｏ ｎ ｓｅ
ｑｕ ｅ ｎ ｃｅ ｓ ｆｏｒ  ｑ ｕ ａ ｌ ｉ ｔ ａｔ ｉ ｖｅ ｍ ｅｔ ｈｏ ｄ ｓ ． Ｔ ｈ ｕ ｓ ｖｅ ｒｂａ ｌ ｃ ｏｎ ｔ ｅｘ ｔ ｕ ａｌ ａ ｎ 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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ｋ ｎ ｏｗ ｌ ｅ ｄ ｇｅ ｃ ａｎ  ｂ ｅ ｃ ｏ ｎｔ ｒｏ ｌｌ ｅ ｄ ｍ ｅ ｔ ｈ ｏ ｄ ｉ ｃａ ｌ ｌ ｈｅ  ｄ ｏ ｃ ｕ ｍ ｅｎ ｔ ａ ｒ
ｙ ｉ ｎ ｔ ｎ ｔｅ ｒ ｐ ｒｅ ｔ ａｔ ｉ ｏ ｎ ｏ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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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 ｉ ｃ ｔｕ ｒ ｅ ｓ ． Ｔ ｈｅ  ｒｅ ｃ ｏｎ ｓ ｔ ｒｕ ｃ ｔ ｉ ｏｎ ｏｆ  ｆｏｒ ｍ ａ ｌ ｓ ｔｒ ｕ ｃ ｔ ｕ ｒｅ ｏ ｆ ｐ ｉ ｃ ｔ ｕ ｒｅ ｓ ｂ ｅｃ ｏｍ ｅｓ  ｏｆ  ｃｅ ｎ ｔ ｒａ ｌ ｉ ｍ ｐ ｏ 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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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 ｕ ｍａ ｎ ｃ ａ ｐ ｉｔ ａｌ ｔ ｈ ｅ ｏ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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