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眼睛窥视大脑—眼动和脑疾病

张鸣沙

认知神经科学与学习国家重点实验室
北京师范大学
 社会人群老龄化带来的严重问题
随着社会老龄化趋势的到来，神经退
行性疾病（例如，Alzheimer’s
disease, AD）已经严重影响人们身
体健康和生活质量，造成了巨大的经
济和精神负担，引起了广泛的社会问
题，急需面对和解决。目前为止，医 老年斑Plaque：b-淀粉样肽聚集

学领域和神经科学领域仍没有便捷可
靠的生物标记物帮助诊断和早期筛查，
临床上也没有能够治愈的手段，一旦
症状明显后，病情将不可逆转。因此，
美国前总统里根 光纤之父 高琨 “铁娘子”撒切尔夫人
对神经退行性疾病的早期诊断和干预，
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轻度认知功能障碍(MCI)和老年痴呆
（Alzheimer’s disease, AD）

Petersen et. al., 2001

早期发现认知功能障碍日益受到重视：轻度认知
功能障碍(MCI)的研究成指数增长
Published papers about MCI research
目前常用认知功能检测方法的不足
➢ 量表法或访谈法 （MMSE, MoCA）
需要受过专业培训的人员操作，检测结果受操作
人员主观因素影响
➢ 分子标记物
Ab-淀粉样肽和Tau蛋白，需要腰穿才能
取得脑脊液，操作难度高损伤大，难以推广
➢ 神经影像学
CT、MRI 和 PET等脑成像方法
只能在有条件的医院进行，成本昂贵，难以普及

退行性神经疾病的早期诊断急需一种安全、可靠、普适、低廉的检测方法
使用MMSE量表检测认知功能障碍的研究成指数
增长
Published papers about MMSE research
“眼睛运动”做为反映脑功能的客观指标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人的视觉和眼动系统为行为范式
研究感觉、运动控制以及认知
功能的脑机制
眼睛结构特征—视觉系统

Principles of neural science 5th edition

眼睛结构特征—视觉系统
眼睛跳动（每秒3-5次）将重要视觉信息聚集于中央凹
眼睛跳动（每秒3-5次）将重要视觉信息聚集于中央凹
眼睛跳动（每秒3-5次）将重要视觉信息聚集于中央凹
眼睛跳动的靶点受注意等认知功能调控
眼睛跳动的靶点受任务调控
同一个被试者每个任务记录眼睛位置3分钟

a.自由观看；b.判断房间装饰和家具；c.判断人物年龄；d.猜测客人进入房间前家庭成员在做什么；e.记着人
物的服饰；f.记着人物和家具的位置；g.猜测客人已经离开多长时间了。
Yarbus 1967
我们可以自主控制眼跳是否发生，什么时间发生，但不
能控制眼跳速度、轨迹等参数
眼睛结构特征—运动系统

眼动模式相对简单并易于观察和精确检测
神经退行性疾病早期可出现眼跳模式变化

➢ 眼跳是一种精细运动，具有控制精确、运动精准、容易检测等
特点

➢ 脑退行性疾病早期可引起眼跳参数的改变，因此眼跳参数分析
可为判断脑功能早期变化提供重要信息
眼睛跳动的神经控制环路
眼睛跳动是观测大脑功能的可靠行为指标
二类医疗器械产品系统结构组成
自主研发的眼动检测仪填补了国内行业空白
探寻和神经退行性疾病相关的眼跳标记物

• 探寻早期帕金森疾病的眼跳标记物
• 探寻认知功能障碍疾病（MCI、AD）的眼跳标记物

马文博 博士 李敏 博士 吴俊儒 博士
 1.认知功能障碍病人实验结果
OC Sub-health MCI? MCI dementia

Number of participates 90 84 98 96 17

Age, years, mean (SD) 73.9 (3.2) 76.5 (8.7) 77.8 (8.6) 77.2 (10.1) 80.8 (9.2)

gender, male, n (%) 39 (43) 58 (69) 68 (69) 61 (63) 13 (76)

MMSE available 90 84 98 95 17

MMSE, mean (SD) 28.8 (1.0) 28.9 (1.2) 26.7 (2.2) 23.1 (4.2) 13.8 (3.9)

MOCA available 4 81 98 84 16

MOCA, mean (SD) 26.0 (2.7) 27.4 (1.5) 22.2 (2.9) 18.3 (3.9) 11.0. (3.1)

Model score available 90 84 98 96 17

Model score, mean (SD) 45.5 (7.6) 33.3 (16.3) 25.6 (14.7) 14.9 (9.4) 10.1 (11.6)
 眼跳任务
PS：正向眼跳任务；AS：反向眼跳任务；MGS：记忆眼跳任务

十字表示注视点 ，圆点表示视觉刺激，虚线圆圈表示眼睛位置，实线圆圈表示可能出现视觉刺激的
部位。
眼跳任务
眼跳任务错误率与MMSE及MoCA评分负相关
眼跳反应时与MMSE及MoCA评分负相关
眼跳落点空间错误与MMSE及MoCA评分负相关
 正向眼跳检测和MoCA及MMSE评分不一致原因分析

部分MMSE评分≥27的被试者，在执行正向眼跳任务时出现眼跳落点空间错误
 反向眼跳检测和MoCA及MMSE评分不一致原因分析

部分MMSE评分≥27的被试者，在执行反向眼跳任务时出现抑制反射性眼跳错误
 记忆眼跳检测和MoCA及MMSE评分不一致原因分析

部分MMSE评分≥27的被试者，在执行记忆眼跳任务时出现三种主要错误
 ROC分析表明通过眼跳参数分析区分MCI和对照组优于通过MMSE检测区分

ROC分析表明通过眼跳参数区分MCI病人和对照组，高于通过MMSE检测的区分
认知功能障碍病人实验小结

• 特定眼跳参数和常用的认知功能量表检测之间存在明显的正
相关；
• 部分认知功能量表检测结果正常的人，执行反向眼跳任务的
正确率很低，分析发现错误原因在于，被试者首先难以自控
的看向视觉刺激（反射性眼跳），然后再看向要求的位置
（视觉刺激的反向）；
• 反向眼跳正确率可以很好地区分认知功能障碍（MCI、AD）
和健康人；
• 眼跳参数分析客观地反映出大脑认知功能。
2.PD病人实验结果

YHC：年轻对照组；EHC：老年对照组；MCI：轻度认知障碍病人组；PD：帕金森病人组
 PD病人频繁出现多步眼跳（multiple step saccades, MSS）

在简单的反射性眼跳任务下，PD病人频繁发生类似小步态的多步眼跳（如B图所示）。

A.正向眼跳任务：被试者注视着注视点 (cross)，然后视觉刺激出现(dot)，被试者需要尽快看向这个刺激点，虚线方块表示眼睛位置，虚线圆圈表示可能
出现视觉刺激的部位。B.四种不同眼跳轨迹举例。
PD病人多步眼跳发生率高于其他对照组

YHC：年轻对照组；EHC：老年对照组；MCI：轻度认知障碍病人组；PD：帕金森病人组
多步眼跳发生率可以较好地区分PD和对照组
 3.PD动物实验结果
由于早期就诊的PD病人较少，我们以药物（MPTP）诱发的单侧
PD猕猴为早期PD疾病模型，研究早期PD对眼跳参数的影响。

Z-4 Z-6 Z-19 Z-20

Age (year) 15 15 11 11

Weight (kg) 10.3 8.8 11 12.4

MPTP (dose/weight) 0.38mg/kg 0.43mg/kg 0.40mg/kg 0.41mg/kg

 单侧颈内动脉注射MPTP后立即引起瞳孔大小改变

Z19 (Left Injection) Z6 (Left Injection)

Acute
Phase
(just after
injection)

Subacute
Phase
(40min later)
R L R L
单侧颈内动脉注射MPTP后双手使用频率改变

Before MPTP Injection After MPTP Injection

眼跳参数提取

正常
 注射MPTP前后眼跳轨迹改变明显

Before
MPTP
Injection

After
MPTP
Injection
注射MPTP前后眼跳潜伏期改变明显
Before MPTP Injection After MPTP Injection
注射MPTP前后眼跳速度改变明显
Before MPTP Injection After MPTP Injection
PD实验小结

• PD病人多步眼跳发生率明显高于对照组，可以作为诊断PD的
一种行为标记物；
• 单侧颈内动脉注射少量MPTP造成的黑质多巴胺神经元损伤，
在不引起明显肢体运动障碍情况下，可造成眼跳参数（潜伏
期、速度等）发生明显改变；
• 眼跳运动的检测和分析可为诊断早期帕金森病提供可靠的客
观依据。
致力于脑健康检测和物理治疗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