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課 項脊軒志 歸有光

一 寫作背景
歸有光十八歲時寫項脊軒志的正文悼念母親、祖母，以及感慨家族的變遷與沒落。大約三十
五歲時，補寫喪妻之悲涼。
項脊軒是作者在崑山的書齋名，以此為名，有二層意義：一是因作者遠祖歸道隆曾在江蘇
太倉市的項脊涇住過，有紀念遠祖之意；一是說它狹小，如人體頸項跟背脊相連之處。同時，
「項脊」二字，含有脊梁的意思，作者自號「項脊生」，也可理解為歸有光想要博取功名，光宗耀
祖，成為家族中梁柱的人生理想。
（ ）摘要寫作背景與寫作動機，下列敘述適當的是：（多選） 答案(A)(B)(D)
(Ａ)感慨人事變故，以項脊軒託志
(Ｂ)承繼遠祖，立身揚名以顯後世
(Ｃ)祭悼家族亡者，痛陳命運殘酷
(Ｄ)屈身陋室讀書，期待科考光宗耀祖
(Ｅ)以家貧人單居室狹小，顯現志薄運窮
(Ｆ)信筆揮寫憤懣窮乏，滔滔不絕一氣呵成

二 作者簡介：歸有光生平、古文成就
歸有光父族、母族或妻族都有任過官職的長輩，這些豐功偉業，良善的榜樣成為歸有光努力
實現的目標。年少時就顯露出非凡文采的他，終其一生，卻經歷五次鄉試失敗、八次會試落第，
六十歲終成為貢士，並於同年參加殿試。隔年任職長興知縣，勤政愛民，大公無私地審理案件，
解放獄中無罪受冤者，因而得罪豪門大戶與官吏，遷順德府通判，專管馬的畜養、繁殖等事務。
歸有光不僅於科場上、仕宦中飽經摧折，在家庭中八歲喪母，兩度亡妻，女兒相繼過世，長
子於十六歲病故，可謂歷盡人世難堪之境。
歸有光古文善於從家庭瑣事取材，結構精巧，語言清新，能以真摯情感撼動人心。鑒於明代
中期前、後七子主張「文必秦 漢，詩必盛唐」的復古運動，往往矯枉過正，淪為盲目尊古，模擬
剽竊的歪風。歸有光為文以經書為根柢，取法於史記及唐 宋古文八大家，主張文章的可貴不在表
面的詞句，而在所表現的真實內容和深刻意義，影響晚明散文及清 桐城派。
（ ）摘要歸有光生平思想與文學主張，下列敘述適當的是：（多選） 答案(A)(B)(E)(F)
(Ａ)反對模擬，重視真性真情
(Ｂ)推崇唐 宋古文，文字樸實
(Ｃ)歷經考場失敗，淬鍊出文采
(Ｄ)行事剛正不阿，官運亨通順達
(Ｅ)喪妻子亡，寫人間悲苦，情真意摯
(Ｆ)家學淵源素有典範，立身行道不卑不亢

1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三 文學常識

（一）明代散文的流變

代表人物 特色、主張
明初三大家 宋濂、劉基、方孝孺 作品反映時代精神、抨擊時政，文章閎深雄麗，有開國氣象。
明代 永樂至成化年間，社會安定，文學由宰輔權臣把持，故
臺閣體 楊士奇、楊榮、楊溥 內容多歌功頌德、雍容典麗的應酬詩文，流於呆板浮泛，缺
乏剛健清新之氣。
前七子：
提倡「文必秦 漢，詩必盛唐」，企圖振興宋 元以來衰弱文
李夢陽、何景明等
擬古派 風，於掃除臺閣體影響極大，以致文多「句擬字摹，食古不
後七子：
化，故作聱牙〔文詞艱澀，唸起來不順口。聱，音ㄠˊ〕」。
李攀龍、王世貞等
1.批判擬古派的模擬之風，主張恢復唐 宋古文，變秦 漢為唐
王慎中、唐順之、
唐宋派 宋古文八大家，講求文章作法。
歸有光、茅坤
2.王慎中、唐順之、歸有光並稱「嘉靖三大家」。
萬曆年間李贄提倡「童心說」，對公安派「獨抒性靈，不拘格
袁宗道、袁宏道、
公安派 套」影響甚巨。其風格自然流露個性，語言流利潔淨，從而產
袁中道
生了清新的小品文。
變公安派清俊流麗之體而為「幽深孤峭」之風格。有意在形式
竟陵派 鍾惺、譚元春
上追求新奇，喜用奇字險韻，形成冷僻苦澀的文風。
繼承公安、竟陵觀點，提倡任情適性之文學。體制短小，文好
晚明大家 張岱 輕靈、雋永，表現活潑新鮮的生活感受，講究韻致。為晚明小
品文之集大成者。

（二）雜記類文體
定義 包括了一切記事、記物之文。題目中多有「書」、「志」、「題」、「記」等字。
臺閣名勝記 范仲淹 岳陽樓記、歐陽脩 醉翁亭記、蘇轍 黃州快哉亭記
山水遊記 柳宗元 永州八記、王安石 遊褒禪山記、袁宏道 晚遊六橋待月記
分類
人事雜記 歸有光 項脊軒志、錢公輔 義田記、全祖望 梅花嶺記
圖畫器物記 韓愈 畫記、劉敞 先秦古器記、白居易 荔枝圖記
附註 唐、宋以後古文家所寫的雜記，往往於記敘中夾議論、兼抒情。

（三）第二人稱代詞：你
代詞 例
而 「而」母立於茲（歸有光 項脊軒志）
若 久不見「若」影（歸有光 項脊軒志）
汝 「汝」姊在吾懷（歸有光 項脊軒志）
爾 咨「爾」多士
乃 吾翁即「乃」翁（史記）
2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女（通「汝」） 「女」奚不曰（論語 述而）
君（敬稱） 我居北海「君」南海（黃庭堅 寄黃幾復）

3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四）年齡別稱

年 齡 說 明
周晬〔ㄗㄨㄟˋ〕 【 1 】歲 小孩滿周歲
初覆額 指【 童年 】
古代兒童未成年時，不戴帽子，頭髮下垂，稱為「垂
垂髫 指【 童年 】
髫」
總角之年 指【 童年 】 古時幼兒把頭髮紮成一對像牛角的小髻，稱為「總角」
齠齔〔ㄊㄧㄠˊ ㄔㄣˋ〕之年 7、8 歲 換牙時
幼學之年 10 歲 小孩開始讀書之時
舞勺，指古人在十三歲時學的一種舞
舞勺〔ㄓㄨㄛˊ〕之年 13 歲
〔勺，古樂器，即籥，似笛而短小，可以執之以舞〕

荳蔻年華 女 13、14 歲 用荳蔻的嬌嫩象徵女性，指女子尚在妙齡

古時幼兒垂髮，年紀稍長後，把頭髮束起來，盤在頭
束髮之年 指成童
頂
志學之年 男【 15 】歲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
古代女子年滿十五歲而束髮加笄，表示成年
及笄〔ㄐㄧ〕之年 女【 15 】歲
〔及笄：女子適婚年齡。笄，髮簪〕
「瓜」的隸書及南北朝魏碑體中，可拆成二個八字，二
破瓜之年 女【 16 】歲
乘八等於十六
二八年華 女【 16 】歲 「華」是韶華的意思，韶華就是青春年華
弱冠之年
男【 20 】歲 加冠就是戴上帽子，行冠禮表示此人已經成年了
（加冠之年）
花信年華 女 24 歲
而立之年
【 30 】歲 子曰：「三十而立。」
（壯室之秋）
不惑之年 子曰：「四十而不惑。」
強仕之年 【 40 】歲 禮記：「四十曰強，則仕。」
春秋鼎盛 古人以「春秋」表示年齡，稱壯盛之年為「春秋鼎盛」
知命之年 子曰：「五十而知天命。」
【 50 】歲
艾老 禮記：「五十曰艾。」
耳順之年
子曰：「六十而耳順。」
（杖鄉之年）
【 60 】歲
花甲之年 一甲子為六十年
耆年 禮記：「六十曰耆。」
從心之年 子曰：「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
【 70 】歲
古稀之年 杜甫：「人生七十古來稀。」

4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杖國之年 後漢書：「年始七十者，授之以玉杖。」
致仕、懸車 班固 白虎通論：「臣七十懸車致仕〔辭官職〕者。」
耄耋、杖朝之年 80、90 歲 禮記 曲禮上：「八十九十曰耄。」
期頤之年 禮記：「百年曰期頤。」
100 歲
大齊之年 楊朱：「百年，壽之大齊〔期限〕。」

四 結構表
項脊軒老屋 破敗—百年老屋，塵泥滲漉
昏暗—不能得日，日過午已昏
使不上漏
修葺
修補項脊軒 前闢四窗，垣牆周庭，以當南日
增勝—雜植蘭、桂、竹、木於庭

─ 可喜之事 讀書自樂—借書滿架，偃仰嘯歌，冥然兀坐，萬籟有聲
─
庭階寂寂，小鳥時來啄食，人至不
閒情逸趣 去
三五之夜，明月半牆，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
志項
脊 內外多置小門牆
軒 伯叔父分家
東犬西吠，客踰庖而宴，雞棲於
可悲之事
─ ─ 母親早逝 廳
─
祖母過世，尚未看到自己成就功名

神護—軒凡四遭火，得不焚
─ 自我期許
─ 舉例—蜀 清守丹穴、諸葛孔明起隴中，昧昧于一隅
言志
自況—余區區處敗屋中，方揚眉瞬目，謂有奇景

妻存—時至軒中，從余問古事，憑几學書
補記
妻亡—妻手植枇杷樹，今已亭亭如蓋

5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五 課文深究：透過描寫生活瑣事，抒發內心懷念，文字質樸，平淡自然

中蘊含著真摯的深情
家族興衰，慈母往事，祖母期盼，愛妻音容，少年讀書的襟懷志節，老大無成的傷
悲，全文自首至尾都緊扣項脊軒，以項脊軒為線索，貫串、綴合各不相連的瑣事。
段落 內 容
文章開門見山先寫「軒」，寫軒的舊、小、漏、暗，繼而寫經過修葺後的敞亮、
一
優美、恬適。軒內積書，軒外花木；白日鳥鳴，月夜靜影，是清雅的小天地。
(喜)
緊扣 蘭桂竹木，象徵作者高潔的志趣。全段語言簡潔精確，形象生動。
「項脊軒」 「然余居此，多可喜，亦多可悲」，承上啟下，思路陡轉。
綰合瑣
大家庭分崩離析：原本「通南北為一」的庭院，「始」以臨時性的籬分
事
悲一 隔，「已」改成長久性的牆；卒至「東犬西吠，客踰庖而宴，雞棲於
二 廳」，這些凌亂不堪、親族隔閡愈來愈深的情景，使作者驚感傷痛。
透過老嫗轉述母親對子女無微不至的關懷，表現了作者對母親的懷
悲二
念。
祖母對作者的牽掛關懷、讚許和期盼，含蓄地表達了作者功名未成、尚
三 悲三
未達成祖母期望的沉痛心情。
緊扣
「項脊軒」 串接「多可喜，亦多可悲」線索，補記與亡妻在軒中的生活片段和之後的變
六、七
綰合瑣 遷，抒發了懷念妻子的真摯情意。平淡的文字，卻是深沉的人生哀歌。
事
「軒東故嘗為廚，人往，從軒前過……能以足音辨人」寫置身吵雜環境中自己
的心寧氣靜。
自抒 「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護」與下文的諸葛草廬相呼應，透露出作者勤讀自
四、五
懷抱 許，欲實現理想的期望與自信。
以蜀 清、孔明二人之先困後達，表達欲承繼家業、光耀門楣，及經世濟民的雄
心抱負。
作者善於從日常生活中選取感受最深的細節，表現人物的風貌，寄託內心的情感。
本文寫祖母、母親、妻子，各只透過一、兩件事描繪，筆墨雖不多，但人物躍然紙上。
寫母親聽到大姊「呱呱而泣」，用手指輕輕敲著門扉問：「兒寒乎？欲食乎？」
母親
極普通的動作，極平常的話語，卻生動描寫出母親的慈愛之情。
選取 兩句話：「大類女郎」、「兒之成，則可待乎」，兩個動作：「比去，以手闔
代表性 祖母 門」、「頃之，持一象笏至」，把祖母對孫子的關懷、讚許、期盼，描繪得細膩
細節 傳神。
寫亡妻，只說：「時至軒中，從余問古事，或憑几學書。」寥寥數筆，繪出了
夫妻之間的志趣相投，恩愛深情。末尾，作者把極深的悲痛寄於妻亡之年栽
妻子
種的一棵枇杷樹。樹長人亡，物是人非！睹物思人，情意難忘，言有盡而傷
悼之情無窮。

6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六 重要字句
項脊「軒」：小屋子。
生難字詞
每移「案」：書桌。
借書滿架，偃仰嘯歌，冥然兀坐，萬籟有聲。
第一段 →描述在老屋中一動一靜皆是悠然自得的神態。
重要文句 三五之夜，明月半牆，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
→寫老屋修葺後，景觀煥然一新，形象生動；借軒外景致描寫，見作
者與自然萬物相感通的逍遙境界。
內外多「置」小門牆：建置。
生難字詞
娘以指「扣」「門扉」：扣，敲打。門扉是同義複詞，皆指門。
迨諸父異爨，內外多置小門牆，往往而是。
→描述伯叔分家之後，各立門戶，家道中落之情景。
第二段 庭中始為籬，已為牆，凡再變矣！
重要文句 →空間上的改變，顯示親族隔閡日深。看似平靜的敘述，其實蘊含無限
悲楚。
嫗又曰：「汝姊在吾懷，呱呱而泣，娘以指扣門扉曰：『兒寒乎？欲食
乎？』吾從板外相為應答。」語未畢，余泣，嫗亦泣。

第二段 重要文句 →用對話寫出母親疼愛子女的形象，而老嫗為母親的死哭泣，也可見

母親對下人親切寬厚的形象。
頃之：時間副詞，過了一會兒。
生難字詞
不自禁：忍不住、不由自主。
大母過余曰：「吾兒，久不見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類女郎也？」
第三段 →以祖母略帶調侃的對話，呈現作者閉門苦讀及祖母的關懷欣慰。
重要文句 頃之，（祖母）持一象笏至，曰：「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間執此以朝，他
日汝當用之。」
→祖母此言意在期望歸有光重耀門楣。
生難字詞 軒「凡」四遭火：總共。
軒東故嘗為廚，人往，從軒前過。余扃牖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
第四段 →藉歸有光能辨識出書房前的腳步聲，說明他在書房中長時間的苦讀。
重要文句
軒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護者。
→歸有光藉書房得神庇佑護持，萌生對未來得功名的信心。
生難字詞 「其」謂與埳井之蛙何異：推測的語氣詞，恐怕、大概。
項脊生曰：「蜀 清守丹穴，利甲天下，其後秦皇帝築女懷清臺。劉玄德
與曹操爭天下，諸葛孔明起隴中。方二人之昧昧于一隅也，世何足以知
之？」
第五段 →歸有光模仿史記「太史公曰」來抒發心志。以巴蜀寡婦清困守家業成富
重要文句
商、諸葛亮在鄉野間受到劉備重用為例證，說明他們都曾沒沒無聞、
靜候時機。因此深信自己將來必能出人頭地。
余區區處敗屋中，方揚眉瞬目，謂有奇景。
→今雖困處一隅，但歸有光因心志遠大而深具自信。
第六段 重要文句 吾妻歸寧，述諸小妹語曰：「聞姊家有閤子，且何謂閤子也？」
7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妻子歸寧後帶回跟項脊軒有關的一段姊妹對談，充滿與有榮焉的歡
欣之情。
吾妻死，室壞不修。
→筆淡情濃，盡在不言中。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第七段 重要文句 →睹物思人，抒寫對亡妻傷悼之情。言盡而意未盡，餘音裊裊，耐人尋
味，增強了抒情氣氛。古人以「醇厚」評文，歸文可以當之。

七 閱讀素養提問引導
1. 作者藉項脊軒重修後的景致，表達出什麼樣的精神意趣？（文意推論）
答 (1)作者以項脊軒重修後「雜植蘭、桂、竹、木於庭」等植物的形象，象徵作者的志趣高逸。
(2)「借書滿架」
、「偃仰嘯歌」寫出作者安貧樂道，「庭階寂寂，小鳥時來啄食，人至不去」
、「明
月半牆，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這些軒外景致的描寫，則見作者精神與天地自然
往來，與萬物感通的逍遙境界。

2. 作者藉由空間描寫出親族間什麼樣的情感狀況？（文意推論）
答 (1)由「先是，庭中通南北為一」的相融相親，到「異爨」所象徵的分家，「內外多置小門牆，往往
而是」絕然劃清界線，斷然切割往來的冷漠。
(2)以「東犬西吠，客踰庖而宴，雞棲於廳」的唐突和「始為籬，已為牆，凡再變矣」顯現親族關
係與情感漸行漸遠的過程。

3. 作者聽了老嫗的話語，二人皆哭泣，試推想其原因各為何？（文意推論）
答 (1)作者之泣是思母疼愛、子欲養而親不在之悲。
(2)老嫗泣是感其主之慈，備受「先妣撫之甚厚」之恩。

4. 作者為何特別標舉蜀 清這位女性，作為效法的對象？（文意推論）
答 (1)與歸有光昧昧於一方，期待日後意氣風發的意念相符。
(2)女性在歸有光的生命中具有重要支持者之地位，故將心志投射於其上。

5. 海賊王裡有句話說：「世代繼承的意志、時代的變遷、人的夢，這些都是擋不住的。」請說說你如
何面對生命裡的變化？由中領悟出什麼道理？（延伸思考）
答 （請同學自由發揮）

8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6.請就第一段說明項脊軒在作者改造前後的狀態：（作答字數：各 45 字以內。）（擷取訊息）
【改寫自課本問題討論一】

答 案
屋子朝北，日光照射不到，過了中午就十分昏暗。屋頂有塵土由縫隙落下，下雨時會漏
雨。

修葺後屋子不再漏水，開了窗戶，周圍築起矮牆，陽光可反射入屋，使屋子明亮，院子
內種了花木。

評分原則 給分

○能寫出「屋子朝北，日光照射不到，過了中午就十分昏暗」、「屋頂有塵土由縫
隙落下，下雨時會漏雨」等符合參考答案之相關者
○能寫出「屋子不再漏水」、「開了窗戶，周圍築起矮牆，陽光可反射入屋，使屋
全對
子明亮」、「院子內種了花木」等符合參考答案之相關者，且敘述完整

答案敘述部分錯誤或不完整 1／2 題分

未作答或答案完全錯誤 0分

8.項脊軒是書房名，但作者未多寫讀書問學，反而以大半篇幅鋪陳家族分裂及母子、祖孫、夫妻相
處的畫面，其用意不僅為了憶舊、抒情，同時也是為了述志。請在下表填入適當的敘述：
（作答字數：45 字以內。）（文意推論）【改寫自課本問題討論二】
用 意 說 明
憶舊、抒情 以不同時間在此共同空間的母子、祖孫、夫妻畫面，書寫憶舊懷念之情。

9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作者寒窗苦讀的目的就是為了仕進，故提家族分裂、早逝的母親及祖母的期盼，
述志
呈現光宗耀祖的決心。

評分原則 給分

能寫出「寒窗苦讀的目的就是為了仕進」、「家族分裂、早逝的母親及祖母的期
全對
盼」、「呈現光宗耀祖的決心」等符合參考答案之相關者，且敘述完整

答案敘述部分錯誤或不完整 1／2 題分

未作答或答案完全錯誤 0分

八 形音義比較

字形 字 義 詞 例
滲透 百年老屋，塵泥滲「漉」（歸有光 項脊軒志）
1. 漉 過濾
煮豆持作羮，「漉」菽以為汁（曹植 七步詩）
〔【語譯】：煮熟豆子做成羹，過濾後再做成汁〕

承受、擔負 垣牆周庭，以「當」南日（歸有光 項脊軒志）

【 ㄉㄤ 】 擔「當」／「當」家
2. 當 妥適【 ㄉㄤˋ 】 不「當」之處
合理【 ㄉㄤˋ 】 恰「當」
女子出嫁 後五年，吾妻來「歸」（歸有光 項脊軒志）
依附、趨向 眾望所「歸」／殊途同「歸」／萬眾「歸」心
還給 完璧「歸」趙
3. 歸 聚集 日出而林霏開，雲「歸」而巖穴暝（歐陽脩 醉翁亭記）
稱許 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論語 顏淵）
引申為歸宿、家庭 男有分，女有「歸」（大同與小康）

10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返 太守「歸」而賓客從（歐陽脩 醉翁亭記）
出嫁女子返回娘家 「歸」寧
通「饋」，贈送
齊人「歸」女樂，季桓子受之（論語 微子）
【 ㄎㄨㄟˋ 】
「比」去，以手闔門（歸有光 項脊軒志）
等到
「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論語 先進）
依從 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論語 里仁）

4. 比 緊靠、並列 櫛「比」鱗次
ㄅㄧˋ 偏私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論語 為政）
最近、近來 「比」得輭腳病，往往而劇（韓愈 祭十二郎文）
替、為 願「比」死者一洒（洗）之（孟子 梁惠王上）
小屋子 項脊「軒」（歸有光 項脊軒志）
車子 紅顏棄「軒」冕（李白 贈孟浩然）
5. 軒 車前高起的部分 不分「軒」輊〔分不出高下。輊，音ㄓˋ，車前較低的部分〕
高 氣宇「軒」昂／「軒」然大波
窗子 開「軒」面場圃（孟浩然 過故人莊）

11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九 字形辨析（相同偏旁）
字 音 詞 例
ㄐㄧˊ 編輯、舟楫、戢兵〔息兵、止兵不用〕
1. ㄑㄧˋ 修葺〔比較：毛「茸茸」，茸，音ㄖㄨㄥˊ〕、通緝
ㄧ 打躬作揖〔兩手抱拳，彎腰行禮〕
ㄘㄨㄢˋ 異爨
2.
ㄒㄧㄣˋ 挑釁、釁鐘〔古代祭神時用牲血塗鐘的儀式〕
涇流之大、項脊涇、涇渭分明〔比喻是非好壞區別得非常清楚〕、
ㄐㄧㄥ
荒誕不經［荒唐而不近情理］
3.
逕向、逕自〔直接行動而不顧他人〕、不脛而走〔比喻迅速傳播〕、痙攣、
ㄐㄧㄥˋ
另闢蹊徑［另外開闢一條路。比喻另創一種風格或尋求其他方法、途徑］
ㄧㄚˋ 揠苗助長
4. ㄧㄢˇ 偃仰嘯歌、風行草偃［比喻在上位者以德化民，則百姓遵從其德化］、鼴鼠
ㄧㄢˋ 都江堰
ㄩˋ 老嫗
善謳〔歌唱〕、謳功頌德〔贊頌〕、嘔笑〔突然笑出聲來〕、鬥毆、
【 ㄡ 】
金甌無缺［比喻國土完整鞏固］
5.
【 ㄡˇ 】 嘔心瀝血〔比喻費盡心血〕
存心嘔他〔招惹、引人生氣〕 、
【 ㄡˋ 】
蒸漚歷瀾［形容溼熱地區汙水積久了，冒泡糜爛的樣子］
ㄩㄢˊ 牆垣
6. ㄏㄨㄢˊ 盤桓
ㄒㄩㄢˇ 家世烜赫
7. ㄕㄢ 珊珊可愛、步履蹣跚、姍姍來遲、燈火闌珊［形容燈光稀落、微暗的樣子］

十 修辭、文法舉隅
定
將某一數目析成若干可以相加減或相乘除的小數目，來描述事情的修辭方式。
義
「三五」之夜，明月半牆，桂影斑駁 農曆十五日
乘
「五五」之喪［即三年之喪，服二十五個月即可］ 二十五個月
數
阿舒已「二八」，懶惰故無匹（陶淵明 責子詩） 【 十六 】歲
析數
「二一」添作五 二分之一
吾得「十八九」矣，然須道兄見之（杜光庭 虬髯客傳） 十之八九
除
蓋予所至，比好遊者尚不能「十一」（王安石 遊褒禪山
數 【 十 】分之【 一 】
記）
持戟百萬，秦得「百二」焉（史記 高祖本紀） 【 百 】分之【 二 】

12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定
把過去、未來，或不能親見親聞的情景，寫得如在眼前。
義
示現 1.某所，而母立於茲
例
2.「汝姊在吾懷，呱呱而泣，娘以指扣門扉曰：『兒寒乎？欲食乎？』吾從板外相
句
為應答。」
定
借代 捨棄本名或語句不用，借用關係非常密切的事物來代替。
義
例 1.迨諸父「異爨」（分家）
句 2.余自「束髮」讀書軒中（成童）

十一 成語集錦
成 語 釋 義 義 近 反 義
形容寂靜至極，可以聽 萬籟俱寂、寂然無聲、寂若死灰、 人聲鼎沸、喧譁吵鬧、
萬籟有聲
到大自然的各種聲響。 闃寂無聲、鴉雀無聲 聲徹雲霄
冥然兀坐 默默地端坐不動。
井底之蛙、蕃籬之鷃〔指棲息於蕃籬間
的鷃。比喻見識淺陋的人。鷃，音ㄧㄢ
ˋ〕、甕裡醯雞〔醯雞，酒甕中生的酒蟲。
埳井之蛙 比喻見識短淺的人。 高瞻遠矚、見多識廣
醯，音ㄒㄧ〕、尺澤之鯢、井蛙夏蟲、
坐井觀天、以管窺天、以蠡測海、
管窺蠡測、牖中窺日、管中窺豹
家門雍睦
東犬西吠 形容親族形同陌路。 視同陌路、視若路人、六親不認
（雍睦，和睦、和好）
眉飛目動，揚揚自得的 揚眉吐氣、得意洋洋、揚揚得意、
揚眉瞬目 垂頭喪氣
樣子。 意氣揚揚
祝賀女子出嫁。 宜室宜家、桃夭及時、桃灼呈祥、
于歸之喜 【比較】雀屏中選，指 燕燕于飛、摽梅迨吉〔摽，音ㄆㄧㄠ
被選為女婿。 ˇ〕

十二 延伸學習

（一）先妣事略 歸有光

先妣周孺人，弘治元年二月十一日生。年十六來歸。踰年，生女淑靜—淑靜者，大姊也。
期而生有光。又期而生女、子：殤一人，期而不育者一人。又踰年，生有尚，姙十二月。踰年，生
淑順。一歲，又生有功。有功之生也，孺人比乳他子加健。然數顰蹙顧諸婢曰：「吾為多子苦！」
老嫗以杯水盛二螺進，曰：「飲此後，姙不數矣。」孺人舉之盡，瘖不能言。
正德八年五月二十三日，孺人卒。諸兒見家人泣，則隨之泣，然猶以為母寢也。傷哉！於是
家人延畫工畫，出二子，命之曰：「鼻以上畫有光，鼻以下畫大姊。」以二子肖母也。
孺人諱桂。外曾祖諱明。外祖諱行，太學生。母何氏。世居吳家橋，去縣城東南三十里。由千
13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墩浦而南，直橋並小港以東，居人環聚，盡周氏也。外祖與其三兄皆以貲雄，敦尚簡實，與人姁
姁說村中語，見子弟甥姪無不愛。
孺人之吳家橋，則治木棉；入城，則緝纑；燈火熒熒，每至夜分。外祖不二日使人問遺。孺
人不憂米鹽，乃勞苦若不謀夕。冬月罏火炭屑，使婢子為團，累累暴階下。室靡棄物，家無閒
人。兒女大者攀衣，小者乳抱，手中紉綴不輟，戶內灑然。遇僮奴有恩，雖至箠楚，皆不忍有後
言。吳家橋歲致魚、蟹、餅餌，率人人得食。家中人聞吳家橋人至，皆喜。
有光七歲，與從兄有嘉入學。每陰風細雨，從兄輒留；有光意戀戀，不得留也。孺人中夜覺
寢，促有光暗誦孝經，即熟讀，無一字齟齬，乃喜。
孺人卒，母何孺人亦卒。周氏家有羊狗之痾，舅母卒，四姨歸顧氏又卒，死三十人而定。惟
外祖與二舅存。
孺人死十一年，大姊歸王三接，孺人所許聘者也。十二年，有光補學官弟子。十六年而有
婦，孺人所聘者也。期而抱女，撫愛之，益念孺人。中夜與其婦泣，追惟一二，彷彿如昨，餘則
茫然矣。世乃有無母之人，天乎！痛哉！
注釋：先妣：尊稱已去世的母親。妣，音ㄅㄧˇ。孺人：明代七品官員妻封孺人，後以為婦人之尊稱
此用以尊稱自己的母親。弘治：明孝宗年號。弘治元年，西元一四八八年。
歸：女子出嫁。期：音ㄐㄧ，同「朞」，一週年。女、子：一女一子，即孿生女、子。殤：未成
年而夭折。不育：夭折。育，生長、成長。姙十二月：懷胎十二月才生。姙，音ㄖㄣˋ，亦作
「妊」，懷胎。乳：哺乳、養育。作動詞用。加：更、愈。數顰蹙：音ㄕㄨㄛˋ ㄆㄧㄣˊ ㄘㄨˋ，
常常皺眉頭，憂愁不樂的樣子。數，屢次。顰蹙，皺眉。
瘖：音ㄧㄣ，嗓啞不能出聲。正德：明武宗年號。正德八年，西元一五一三年。
肖：音ㄒㄧㄠˋ，像。諱：音ㄏㄨㄟˋ，稱尊長或地位尊貴的人名字時，常加「諱」字，表示尊
敬，不敢直呼其名。太學生：入國子監讀書的監生。國子監相當於漢朝太學，故稱監生為太
學生。去：距離。直橋：對著橋。直，對著。並：音ㄅㄤˋ，通「傍」，依傍。以貲雄：以家產
稱雄一方。貲，音ㄗ，通「資」，財貨。敦尚簡實：崇尚簡單樸實。
姁姁：音ㄒㄩˇ ㄒㄩˇ，言語溫和親切。之：往。治木棉：紡棉花。治，整理。
緝纑：搓接麻線。緝，音ㄑㄧˋ，將麻捻搓成線。纑，音ㄌㄨˊ，用來織布的麻線。熒熒：微
弱的樣子。熒，音ㄧㄥˊ。夜分：半夜時候。問遺：餽贈。問、遺，皆有「贈送」之意。遺，音ㄨ
ㄟˋ。若不謀夕：如同貧困人家，吃了早餐，不知晚餐如何謀求。形容其母非常勤勞。暴：音
ㄆㄨˋ，同「曝」，晒太陽。靡：沒有。乳抱：抱在懷裡吃奶。
紉綴不輟：不停地縫紉補綴。輟，音ㄔㄨㄛˋ，停止。灑然：整潔的樣子。
箠楚：一種用木杖鞭打的古代刑罰，此指責打處罰。箠，音ㄔㄨㄟˊ，馬鞭。楚，荊木。
後言：背後的非議。餌：米、麵粉類製成的糕餅食品。率：皆。從兄：堂兄。從，音ㄗㄨㄥˋ。
覺寢：睡醒。誦：背念。即：假如。齟齬：音ㄐㄩˇ ㄩˇ，本意為牙齒上下不整齊，引申為不
順暢。羊狗之痾：由羊狗疫而蔓延到人的傳染病。應是鼠疫，即黑死病。痾，音ㄜ，同「疴」，
疾病。定：停止。許聘：女方接受男方的聘禮，允婚。聘，訂婚。補學官弟子：考取秀才的另
一種說法。補，補上名額，即「考取」之意。學官，即學校，指府學、縣學。追惟：追念。惟，
思。茫然：無所知的樣子。

14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語譯： 先慈周氏孺人，生於孝宗 弘治元年二月十一日。十六歲時嫁到歸家。隔年，生女淑靜
—淑靜，是大姊。一週年後生下我。又一週年生下一女一男：其中一人，生下來不久就夭
折了，另一個一年後也夭折了。又過一年，生下有尚，懷胎十二個月才生。過了一年，生下
淑順。一年後，又生下有功。有功出生後，母親身體比哺育其他子女時更健康。但是常常皺
眉頭對婢女說：「我為生育子女多而苦累！」有個年老女僕用杯水盛著兩只田螺端上來，說
「喝下這杯水，以後就不會常常懷孕了。」母親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喝完後嗓啞不能出聲。
武宗 正德八年五月二十三日，母親過世。兒女們看見家人哭泣，就也跟著哭泣，卻還
認為母親是睡著了。真是令人傷心啊！後來家人請來畫工畫母親的遺像，就叫兩個孩子出
來，囑咐畫工說：「鼻子以上照有光畫，鼻子以下照大姊畫。」因為這兩個孩子長得像母親。
母親名桂。外曾祖父名明。外祖父名行，是國子監的監生。外祖母姓何。周家世世代代住
在吳家橋，距離縣城東南三十里。從千墩浦往南，對著橋靠小港以東一帶，住戶環繞聚集，
全是周姓人家。外祖父與他的三個兄長，都以家產稱雄一方，生活崇尚簡單樸實，與村人
和善親切地用俚俗的方言交談，對待族中晚輩沒有不疼愛的。
母親前往吳家橋娘家，就會紡棉花；回到城裡婆家，就搓接麻線；晚上燈光微弱，常
工作到半夜。外祖父沒兩天就派人送東西來。母親從來不必憂慮米鹽等生活所需，卻勞苦操
作像吃了早餐就不知晚餐如何謀求一般。冬天時爐火燒剩的炭屑，就叫婢女搓揉成炭球，
堆積在臺階下曝晒。屋裡沒有不用可丟棄的東西，家中也沒有空閒沒事做的人。大的孩子牽
著母親的衣服，小的則抱在懷裡餵奶，但母親手中仍然不停地縫紉補綴，家裡更是整齊乾
淨。對待僮僕寬厚有恩，僮僕即使被責打，都不忍心在背後有怨言。吳家橋外祖父家每年送
來的魚、蟹、糕餅，全家大小都能吃得到。家中人只要聽到吳家橋的人來了，都高興極了。
我七歲時，與堂兄有嘉一起入學。每當颳風下雨，堂兄每每留在家中；我雖然心裡依
戀不捨，卻不能留下來。母親半夜睡醒，就督促我背念孝經，如果讀熟了，沒有一字不順
暢，母親就十分歡喜。
母親過世，外祖母何氏也過世了。周家流行起由羊狗疫而蔓延到人的傳染病，舅母過
世，嫁到顧家的四姨也接著過世，死了三十人，疫疾才停止。只有外祖父和二舅父活下來。
母親去世後十一年，大姊嫁給王三接，是母親生前所應許的婚約。十二年後，我考中
秀才。十六年後娶妻，妻子是母親生前所下聘訂婚的。婚後一年生了女兒，我非常疼愛她，
也更加思念母親。半夜向妻子流淚哭泣，追念一些往事，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其他的
事都模模糊糊了。世上竟有失去母親的人，天啊！真令人悲痛啊！
賞析： 歸有光的記敘散文，多寫家庭瑣事，自然質樸、感情真摯，為當時的文壇帶來一股清
新的氣息。本文力求客觀敘事，絕除粉飾雕琢，避免直接、主觀的抒情，然由於所記皆作者
印象深刻、感受濃厚的生活細節，所以款款敘來，自然動人。
全文分為七段：首段敘述母親生平、出嫁及連年懷孕。用近乎流水帳的記敘，訴說出母
親多孕的辛苦。然後敘述母親為多子所苦，服食偏方而失聲的情況。第二段敘述母親去世後
的情形。記喪母的孩子尚不懂人事的情狀，更添母逝之可悲。又記延請畫工描繪遺像，「二
子肖母」一語情感微妙，既欣慰，也更為感傷。第三段敘述母親的家世、外祖父的家風。外祖
父家境富裕，但崇尚儉樸，與村人相處和睦，在此門風下成長的母親，自然具有良好的德
行。第四段敘述母親勤勞儉約，以仁待下。此段透過具體的事略表彰母親勤勞、儉樸、寬厚的
美德。第五段敘述母親嚴以教子。以督促自己上學、背念孝經二事，凸顯慈愛又嚴格的母親
形象。第六段寫外祖父家親人相繼死亡的悲痛。從母親死後娘家人事變遷，引出沉痛的思念
第七段自敘入學官，及大姊、自己依照母親安排出嫁、娶妻，傷痛母親不能目睹。最後以無
母之痛作結。「養兒方知父母恩」，手抱兒女，益念母親，故末句傷痛之語便更覺自然深切。
15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本文即事寓情，真切感人，描繪代表性細節，使人物形象鮮明生動，是一篇傑出的散
文。
1.歸有光善用白描疏淡筆墨，敘寫日常瑣事，寄寓對親人深摯之情。請參考【範例】，並根據表格中
象徵及情感表現，找出先妣事略的物，揣想拿筆為文的歸有光對母親的不捨。

人 物 象徵意義 情感表現
【範例】 妻子親手種植、已亭亭如 綿長不止的 歸有光在妻子死後，再見到它，正如同
歸有光妻子 蓋的枇杷樹 思念 自己心中對她的思念無法平息
(1) 母親因生育多名子女而苦，此物解決了
母親
盛著二螺的一杯水 不孕、瘖啞 孕事卻讓她無法言語，歸有光感慨命運
老嫗
作弄母親
(2)
母親 長久不會消 自己的長相有母親的影子，是份切不斷、
邀請畫工幫母親畫的遺
畫工 失的紀念 緊密連結母子的紀念印記
像
(3) 即使夜闌人靜也會督促歸有光熟讀背誦
母親 對兒子成材
孝經 此書，可見母親對教養子女的用心及原
歸有光 的冀望
則

評分原則 給分

(1)能寫出「盛著二螺的一杯水」等符合參考答案之相關者，且敘述完整
(2)能寫出「請畫工幫母親畫的遺像」等符合參考答案之相關者，且敘述完整
(3)能寫出「孝經」 全對

答案敘述部分錯誤或不完整 1／2 題分

未作答或答案完全錯誤 0分

2.「中國好女人」將策畫一系列介紹好女人的電視新節目，製作團隊近日正為籌畫「歸有光的媽媽」
的標題煩惱著，一個好的標題往往有提綱挈領、拉抬收視率的好效果。如果你是製作人，根據先
妣事略判斷，下列四組標題何者較為合適？並說明你的理由。（作答字數：45 字以內）

歸有光的媽媽：周桂短暫而艱辛的一生

16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Ａ (Ｂ (Ｃ (Ｄ
)吳 )花 )風 )花
參 家 開 滿 落
橋 月 樓 春
考 金 圓 情 猶
粉 的 滿 在
選 世 歸 樓 的
家 家 的 苦
項 小 賢 女 心
姐 妻 主 娘

選 項 理 由
歸有光感念母親早早替子女規劃人生的苦心，也感嘆母親太快離開人世，來不及參
(Ｄ)
與這些圓滿。（參考答案）

評分原則 給分

能寫出「歸有光感念母親早早替子女規劃人生的苦心」、「感嘆母親太快離開人
全對
世」、「來不及參與這些圓滿」等符合參考答案之相關者，且敘述完整

答案敘述部分錯誤或不完整 1／2 題分

未作答或答案完全錯誤 0分

（二）埳井之蛙 莊子 秋水

公子牟隱几大息，仰天而笑曰：「子獨不聞夫埳井之鼃乎？謂東海之鱉曰：『吾樂與！出跳
梁乎井榦之上，入休乎缺甃之崖，赴水則接腋持頤，蹶泥則沒足滅跗，還虷蟹與科斗，莫吾能
若也。且夫擅一壑之水，而跨跱埳井之樂，此亦至矣！夫子奚不時來入觀乎？』東海之鱉左足未
入，而右膝已縶矣。於是逡巡而卻，告知海曰：『夫千里之遠，不足以舉其大；千仞之高，不足
以極其深。禹之時十年九潦，而水弗為加益；湯之時八年七旱，而崖不為加損。夫不為頃久推
移，不以多少進退者，此亦東海之大樂也。』於是埳井之鼃聞之，適適然驚，規規然自失也。」

17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注釋：鼃：音ㄨㄚ，蛙。井榦：井欄。榦，音ㄏㄢˊ。甃：音ㄓㄡˋ，井壁。
跗：音ㄈㄨ，足背。跨跱：盤據、占有。跱，音ㄓˋ。逡巡：後退。逡，音ㄑㄩㄣ。
潦：音ㄌㄠˋ，水災。適適然：驚恐的樣子。規規然：失神的樣子。

語譯： 公子魏牟靠著小桌子嘆息，仰天而笑說：「你沒有聽說過那淺井中的青蛙嗎？牠對東
海中的鱉說：『我真快樂啊！我出來就在井欄上面跳來跳去，進去就在井壁的磚縫裡休息。
跳入水中，水就托著我的雙脅和下巴，蹲在泥裡，泥土就淹了我的腳背；看看生長在井中
的紅色小蟲、小蟹和蝌蚪，都不如我啊！況且我獨占一坑之水，獨享一井之樂趣，這也快
活到極點了！你何不進來看一看呢？』東海裡的鱉左腳還沒進去，右膝已經絆住了。於是遲
疑著退了回去，對井蛙講起了大海：『千里之遙遠，也形容不了它的廣大；千仞之高度，
也形容不了它的深度。夏禹時十年九次水災，而海水並未更增加；商湯時八年七次乾旱，
而海水並未更減少。不因為時間的久遠或短暫而改變，不因為雨量的多寡而增減，這才是
東海最大的快樂啊！』聽到這些，淺井的青蛙驚恐羞愧，茫然若有所失。」

（ ）1.下列敘述，最符合上文所欲表達觀點的是：
(Ａ)死生有命，及時行樂才是智者
(Ｂ)天大地大，我的世界唯我獨尊
(Ｃ)見識短淺，盲目自大並不可取
(Ｄ)循規蹈矩，不逾法度才是王道
答案：(Ｃ)
解析：世界無限廣闊，知識永無窮盡，如果把自己看到的一個角落當作整個世界，把自己知道
的一點點知識看作人類文化的總和，那就會跟枯井裡的青蛙一樣，成為孤陋寡聞、夜郎自
大和安於現狀的反面角色。這則寓言故事常常被用來諷刺那些見識短淺而又盲目自大的人

18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2.有人說過：「文學的終極目標是想留給世界永恆的價值。而價值常常是『對比的結果』
。」請根據埳
井之鼃與東海之鱉的「對比」內容，分別填入適當的標題，並寫出永恆價值。
（作答字數：(1)〜(3) 5 字以內；(4) 30 字以內。）
標題 埳井之鼃 東海之鱉
(1) 鼃在井欄井壁的小埳井生活
鱉在超越千里之遠，千仞之高的東海生
空間大小 鱉左腳還沒進，右膝卻已被井口
活
絆住
(2) 可能井欄會壞、井壁磚縫會塌、井 夏禹的水災、商湯的乾旱、時間的長短、
環境穩定性 水會變少、泥土會乾 雨量的多寡，都不會減少東海的水量
(3) 超越千里之遠，千仞之高的東海及其恆
獨占井水享樂趣，井中紅色小蟲、
心態謙虛度 常的水量，才是東海最大的快樂
小蟹和蝌蚪都不如我，我極快活
鼃驚恐羞愧，茫然若有所失
永恆價值 (4)要做一個博學多聞、見多識廣、有真知灼見的人，別自不量力

評分原則 給分

(1)能寫出「空間大小」等符合參考答案之相關者
(2)能寫出「環境穩定性」等符合參考答案之相關者
(3)能寫出「心態謙虛度」等符合參考答案之相關者
(4)能寫出「要做一個博學多聞、見多識廣、有真知灼見的人」、「別自不量力」等符 全對
合參考答案之相關者，且敘述完整

答案敘述部分錯誤或不完整 1／2 題分

未作答或答案完全錯誤 0分

19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三）家族的人際溝通
沃茲拉維克在一九六七年出版的人類溝通中的語用學：一項關於互動模式、病理學與悖論
的研究提出人際溝通的共同的法則，也可以適用於家族的人際關係溝通︰
第一，人們總是在進行溝通。人的所有行為都是溝通性的，都在傳達一定的資訊，即使是
沉默的情況，也表達出了拒絕。手勢、身體語言、音調、姿勢、強度，以及說話的內容都是溝通，
但有些情況下，人們可能會說一件事，意思卻是另一件事。當在一個層面傳達出的資訊與另一
資訊，如面部表情或語調相矛盾時，就可能產生問題。
第二，每次溝通都有「內容」和「關係」兩個層次，溝通不僅僅是傳遞資訊，它也定義溝通者
之間的關係。例如歸有光的祖母說︰「吾兒，久不見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類女郎也？」所
提供的資訊，一是顯現長輩的位階，二是表達關心。
第三，關係可以分為「對稱關係」和「互補關係」。如果溝通雙方是一種基於平等的關係，溝
通雙方試圖鏡像反映彼此的行為，如一方自吹自擂，另一個人基於平等性就更為自吹自擂，以
此類推兩人將繼續這個某人勝一籌的競爭遊戲。如果溝通雙方補充了彼此的行為，便形成互補
模式，如一方強勢一方順從，如果一方是武斷的，那麼基於差異性，另一方就會變得順從，產生
優勢和劣勢地位。
第四，溝通的雙方通過交互作用，共同激起了一個迴路系統，如︰一個勤快的母親會導致
兒子的懶惰，而兒子的懶惰又使母親更加勤快，從而，兒子也變得更加懶惰，如此循環往復。
溝通理論認為，這個互動性迴圈得以持續是因為每個人都認為自己的行為是由對方的行為引起
的。 （改寫自Paul Watzlawick 人類溝通的語用學：一項關於互動模式、病理學與悖論的研究）

（ ）根據沃茲拉維克提出的人際溝通法則，人的所有行為都是溝通性的，都在傳達一定的資訊，
手勢、身體語言、音調、姿勢、強度，以及說話的內容都是溝通。下列對話表現「溝通」的是：
（多選） 答案(B)(C)
(Ａ)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銅錢，買一碗酒—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現在每碗要漲到十文。
(Ｂ)「我真的買了一條鰹仔魚回來，它掉在路上被卡車壓糊了。」
「那不是等於沒買回來？」
「不！我買回來了！」很大聲地說。
(Ｃ)風雨來臨那幾天，狂風在窗外呼呼的吹。喬安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說：「最後一片葉
子一定會掉下來的！」蘇西緊緊握著喬安的手，整晚陪伴在她身旁。

20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十二 歷屆試題精選
（ ）1.下列有關古代文化知識的敘述，正確的選項是： 〔102.指考〕
(Ａ)孔門四科為德行、言語、政事、文學
(Ｂ)古人以二十歲為成年，一般貴族男女，於該年行冠禮
(Ｃ)諸葛亮〈出師表〉：「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崩」，在古代為帝王過世的用語
(Ｄ)張岱〈西湖七月半〉：「杭人遊湖，巳出酉歸。」
「巳出酉歸」，是指：天未亮即出門，傍
晚才回家
(Ｅ)吳敬梓〈范進中舉〉：「范進進學回家，母親、妻子俱各歡喜。」
「進學」，是指：范進經
「童試」及格，考取秀才

2.、3.為題組。閱讀甲、乙二文，回答 2.、3.題。 〔108.學測〕

甲 我一面吸吮咀嚼那金色的甘芳，一面流下淚來。我家，因父親的關係，自民國 42 年至民
國 104 年擁有一棟宿舍，我們在其間生活成長。然後，父母相繼棄世，我們必須還屋。把這棟曾在
狂風驟雨之夜與我們相依為命的房舍繳交回國防部。而這芒果，就是我跑到屏東故宅—那棟不再
屬於我的故宅—中去摘來的。
這是故宅院子裡西邊那棵樹上的。從前，母親身體安祥時，芒果季節我們若未回家，她常會
打包寄來臺北。「臺北沒芒果賣了嗎？你就不能省點心嗎？」父親咕咕噥噥，然而母親還是照寄。
今朝晨涼中，趁我齒牙猶健，鼻舌尚敏，我來啖我昔日故園中的果實，來重溫我猶暖的對雙
親的感念。 （改寫自張曉風〈這些芒果，是偷來的嗎？〉）
乙 余既為此志，後五年，吾妻來歸，時至軒中，從余問古事，或憑几學書。吾妻歸寧，述諸
小妹語曰：「聞姊家有閤子，且何謂閤子也？」其後六年，吾妻死，室壞不修。其後二年，余久臥
病無聊，乃使人復葺南閤子，其制稍異於前。然自後余多在外，不常居。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歸有光〈項脊軒志〉）
（ ）2.下列有關甲、乙二文中「故居」的敘述，最適當的是：
(Ａ)二文皆是作者離鄉多年後，偶爾回故居暫住的憶往之作
(Ｂ)二文皆透過作者與親人昔日在故居中的對話，表達對親人已逝的傷懷
(Ｃ)甲文的「重返故居」顯示思親之切，乙文的「室壞不修」暗示作者尚未走出喪妻之痛
(Ｄ)甲文直接指出作者與家人曾同住故居 62 年，乙文則以「五年」、「六年」揭示作者與妻
曾同住故居 11 年

（ ）3.「樹」在甲、乙二文中的意義，最適當的解說是：
(Ａ)甲文的芒果樹象徵父母安康
(Ｂ)乙文的枇杷樹象徵思念長存
(Ｃ)二文作者皆於親人亡故後「植樹」紀念
(Ｄ)二文皆透過「樹在人去」領悟生死有命

◆「歷屆試題精選」解答
1.答案：(Ａ)(Ｃ)(Ｅ)
解析：(Ｂ)冠禮，古代男子二十歲舉行的加冠之禮，表示其成人。選項中言「一般貴族男女」，不
能包括女性，故此選項為非。
21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
 (Ｄ)巳時，上午九時至十一時。酉時，十七時至十九時。張岱〈西湖七月半〉：「杭人遊湖，
巳出酉歸。」選項中言「天未亮至傍晚」，「天未亮」為非。

2.答案：(Ｃ)
解析：(Ａ)雖然乙文中有「余多在外，不常居」的敘述，符合「偶爾回故居暫住」之意。但從甲文
「而這芒果，就是我跑到屏東故宅—那棟不再屬於我的故宅—中去摘來的」，可
知作者張曉風並非返回故居暫住，只是返回故居採摘芒果而已。
(Ｂ)甲文並無作者與親人昔日在故居中的對話。
(Ｃ)甲文的「我來啖我昔日故園中的果實，來重溫我猶暖的對雙親的感念」，可知「作者重
返故居顯示思親之切」敘述正確。乙文的項脊軒充滿與妻子的生活回憶，故「吾妻死，
室壞不修」與喪妻之痛有關，敘述正確。故可知本選項正確。
(Ｄ)甲文有「自民國 42 年至民國 104 年擁有一棟宿舍，我們在其間生活成長」的敘述。乙文
的「余既為此志，後五年，吾妻來歸」，指歸氏寫完〈項脊軒志〉後的五年，年二十三
歲時娶魏氏；「其後六年，吾妻死」，指歸氏娶魏氏之後六年，年二十八歲時，魏氏卒
乙文中只有「六年」才是作者與妻曾同住故居的年數，「五年」則與此無關。

3.答案：(Ｂ)
解析：(Ａ)甲文中的作者借回味故居芒果樹的芒果，以重溫對父母的感念。寫此文時其父母已故
去，故與「以芒果樹象徵父母安康」無關。
(Ｂ)乙文的枇杷樹為歸氏之妻「死之年所手植」，作者於文中拈出，寓含對妻子的思念長存
本選項正確。
(Ｃ)二文所提及的樹，皆非於作者親人亡故後所植。
(Ｄ)二文皆無「生死有命」之意。

22 112 高中國文（1）第四課 項脊軒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