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川 大 学 学报 哲 学社 会 科 学版 年第 期

现 象学 的 还 原 直 观和 构造
李健 国

“ ” 。

现象学 所 研究 的现 象是 纯粹现象 即呈 现 于 意 识 中的一 切 东 西 为 了能 够从 纯 粹意识

、 ， ，
现 象 中发 现 和 把握 本 质 的 一 般 性 的 东 西 现 象学 的奠基 人 胡 塞 尔 一
， ， 。

年 德 国哲学家 致 力 于方法 的研究 著名 的现 象 学还 原就是 这一努 力 的结果 本文就

。

这一 方法 的基本 思 路 作一点 探 讨
、

一 方 法 的 由来
、 。

胡 塞 尔最 初 的 哲 学 兴 趣 在 数 学 领 域 特 别关 注于 数 学 基 础 的可 靠性 严格 性 的考察 在
心 理 主义 的 影 响 下 他 曾 试 图 用 心 理 行 为 来 说 明 数 学 和 逻 辑 的 规律并 于 年 出版 了 《 算术

》
， 、 。 ，

哲 学 第 卷 但 随 之而 来 的是 受 到 了弗 莱 格 等 数 学 家 逻 辑 学 家 的批 判 又 经 过 数 年 的 研 究
。 ，

胡 塞 尔终于 从 心 理 主 义 立 场 转 到 客 观 主义 方 向 现 象 学 这 一 现 代先 验 哲 学 认 识 论 的 建 立 首
。

先 就是 从 他对 心理 主义 和 经 验 论 的批判 开 始 的
，

心理 主 义 在胡 塞 尔 的著 作 中主 要 是 指 逻 辑 的心 理 说 或 指 一 种 把 任 何 类 型 的 对 象 都 转变
。 ， 、 、 、

成心理对象 的企 图 逻 辑心 理 学 派 主 张 逻 辑 和 数 学 的观 念 定理 判断 推理等形式 的规
。

则是心理 现象 是 通 过经验 心理 分 析 活 动所 获得 的有关 思 维 的实 在法 则 和真 理 当 出现非

， 、

欧 几 何 学 与 传 统 欧 氏几 何 学 发 生 矛 盾 的 情 况 下 心 理 主义 的 解 决 办 法 是 把 逻 辑 规 律 数学 公
， 。

理 归 结 为 心 理 学 规 律 把 非 欧 几 何 学 的 观 念 看 成 由于 人 们 对 空 间 的 心 理 体 验 的 变 化 而 产 生 的
，
因此 他 们认 为 康 德 的 先 天 综 合 判 断 应 当 归 人 经 验 命题 的 范 围 不存 在 先天普遍 必 然性 的
。

真理 只 有 寓 于 心 理 活 动 的相 对 真 理
。

胡 塞 尔认 为 逻 辑 心 理 说 的 根 本 错 误 在 于 混 淆 了 自然 规 律 与 逻 辑 规 律 的 区 别 前者是关于
。 ·

现实事件之 间 的联 系 后 者是 关于 观 念 之 问 的联 系 现 实 事件 处 于 现 实 的 时 间 空 间 中 随时
、 、 ， 。

间 场所 的变 化而 发生 更 改 观念 则是超 现实 超时空 的 不 会 随着 时 间 场 所 的 变 化而 更 改
自然 规 律 是 从 重 复 发 生 的 事 件 的 归 纳 中 得 来 的 而 归 纳 的结果 只 具有 盖 然 的真 理性 逻辑规
， 。

律 则 不 能 从 个 别 事件 归 纳 出来 它 具 有 必 然 的真 理 性 自然 规 律 是 用 来 预 言 在 时 空 中发 生 的
，

事件 的 是 关 于 现 实 事 件之 间 因果 关 系 的 规 律 而 逻 辑 规律 是 关于 前提 与结论之 问必然关系
。 。

的 规律 因此 自然 规 律 是 经 验 的 概 括 逻 辑 规 律 是 先 天 的原 理 心 理 说 企 图从 只 具 有 偶 然
。

性 的 心 理 活 动 的 经 验 概 括 中推 导 出必 然 性 的 逻 辑 规 律来 是 十 分 荒谬 的
， 。

在他看来 逻 辑 心 理 说 的 错 误 也 在 于 混 淆 了 心 理 行 为 过 程 与 心 理 行 为 所 指 向 的 内容 人
、 、

们进行 判 断 推理 演 绎 及 运 算等过 程 本 身是 现 实 的 历 时 空 的 心 理 过 程 但 它 们所 指 向的真

， 、 、 ，

实 内容 如 三 内角 和 等 于 逻 辑 三 段 式 规 则等等并 不 以 心 理 过 程 为 转 移 它们
· ·
 。 、 、 ，

是观 念 间 的必 然 联 系 山于 思 维 活 动 总 要 涉及 观 念 判断 推 论及 演 算式 子 就使得心理 主
义 者产 生 一 种 错 觉 误 把 心 理 活 动 自身 和 其 涉 及 的 内容 相 混 淆 从 而 使 精 确 的 数学 和 逻 辑 规
。

律心理学 化
·

不仅如此 逻 辑 心 理 说 的 偏 见 还 表 现 为 把 逻 辑 学 纳 人 规 范 性学 科 甚至把它称为思维 的
。 “ ”
工艺学 但在胡 塞 尔看来 规 范科 学 的命题形 式 为 某 某 应 当是 而 观 念 科 学 的 命题 形 式
“ ” ‘
州 ， “ ” “
是 某某是 因 而 规 范 命题 是 以 观 念 命 题 为 前 提 的 如 应 当是 是以 只有是 的
” “ ， ” 。

是好 或 非 的 是坏 为前提 的 这表明 逻 辑 和 数 学 并 不 以 规 范方 式 与 思 维 发
。

生关系 而 是 以 观 念 形 式 直 接 与 思 维 内容 相 联 系
· ·

因此 胡塞 尔的结论是 经验 心理方法在逻 辑等观念科 学 中的运 用 必将导 致怀疑 主

。

义和相对论 因为使 逻 辑法 则 依赖于思 维 者 的心理 学 特征 也 就将任何 一 种 易变 的心理 因素

。 ， ， ，

成 为 衡量 一 切 事物 的 尺度 这样 同一 个 判 断 内 容 对 于 一 个 思 维 者 来说可 能 为真 而对于
。 “ ” 、 “ ” ，

另 一 个 思 继者 来 说 则 也 许 为 假 但 是 同 一 判 断 内容 不 可 能 同 时 具 有 真 假 两个谓词 真
。

之 为 真 就 其 自身 而 言 乃 绝对 的 真 当相 对 论 者 断 言 自身 为 真 的 时 候 就 否 定 了一 切 知 识 的 可
， 。

能性 从 而 破 坏 了真 和 假 的 确 定 意 义
一
· ·

逻辑心理 主义不 能成为利学研究 的基础 那 么 什么 东 西才 能 成为 科学 的牢 固基 础 呢 作

，

为 自然 科 学 出 身 的 胡 塞 尔 对 于 数 学 和 自然 科 学 的 精 确 严 密 性 一 向是 十 分 赞 仰 的 他不 主张
用 哲 学 代 替 和 干 涉 自然 科 学 本 身 的理 论 构 造 和 研 究 方 法 他只是 感到一种 与精密科 学相适应
· ·

的并处 于 科学 最 深 层 次 的认识 论 和 木 体论 根 墓 因受到 心理 主义和 经验论 的干扰 还没有建

。

立起来 为此 他 决 定采 取柏 拉 图的本质 独 立说 的框架 建立 一 套 纯 粹逻 辑 系 统 这个系统

。

作为先天 命题 的网络 体系 是 不 依 赖 于 其 他一 切 科 学 并 使 其 他 科 学 真 正 成 为 利 学 的 基 础 淘
、 ，

塞 尔确 信 一 定会 有 这 样一 门纯理 论 的学 科 它 所 处 理 的对象 不 是 个 另 的 暂 时的东西 而是

、 、 。 ·

本质 的 普遍 的 无 时 司性 的 观 念 联 系 正 是 这种 本质 的观 念 的联系 保 证 了恰 当 的 人 类 价
。

值 规 范并 为 全 部 科 学 奠 定 了 无 可 置 疑 的 基 础
《 逻辑 研究 》 《 形式 的先验 的逻辑 》 中
、

在 胡 塞 尔 把 纯 粹 逻 辑 体系 的 轮 廓描 述 为三 个基
。 “ ” ·

本层 次 第一 层 是 由陈述 逻 辑 研 究 的 命题 或 真理 构 成 的层 次 它包 含 了墓 本 的意义 及 其
“ ”
各种 组合 第 二 层 是 由这 些 陈 述 所 指 的 事物 所 组 成 的层 次 也 可 说 是 山它 们 所 断 定 的 事
， 。

态构成的 第三 层 是 言语 的层 次 即 山表 达 命题 意 义 的 同 一 句 子 组 成 的 理 想 结 构 层 次 胡塞
尔指 出 一 旦 构 造 这 一 完 整 体 系 的认 识 论 和 本 休论 任 务 得 以 完 成 全 部 科学 和 知识 就可 无 假
。

定地被建立 起来
“
怎 样才 能找到这 个基 础 呢 胡 塞 尔说 在 科学 方法 论 意义 上 的逻 辑 学 在 心理 学 之 外具有
。 ’ ，
最 主要 的 基点 作为 理 论科 学 而 独 立于 一 切 经验并 因此 也独 立 于 心理学 的 纯粹逻 辑学 的
……
、 。

理念 使得 科 学 的技 术学 在 通 常 的理 论 的 实用 的意义 上 的逻辑学 最初 成为可 能

。 ”
诊
而 独 立 建 立 纯 粹 逻 辑 学 这 一 必 要 的 课题 也 就 必 须 从 认 识 论 着 手 进 行 这 就是说 作为纯粹
的观 念 科 学 和 本 质 科 学 的逻 辑 体 系 的 建立 不 能沿 用 关于 现 实事 件的那 套心 理 学 和 经验科 学
。 ，
“
的方法 真 正 的哲学 和 有 效 的方法 只 能是关于 本质 的现 象学 山此 他提 出的 现象学还
” 。

原 方法 被 看 作是 打 开通 向纯 粹逻 辑休系 的人 口

二 先验 的 还 原
、

为 了能 够最终 发 现 和 把握 观念 的 木质 的东西 胡 塞 尔 提 出 了 现 象 学 还 原 的三 种 考 察 方
·
 《 现 象 学 的观 念 》
、 。

式 在 中被 称 作 三 个 考 察 阶 段 先 验 的还 原 本质 的还原 和 对 象 的构造 笔
， ，

者认 为 从 胡 塞 尔方 法 的 内在 逻 辑 顺 序来 看 也 应 当是 先 验 的 还 原 在 先 因 为 它 确 定 了认 识
、

的起点和 现 象学 的研 究领 域 本质 的还原 在后 它 要 求直 观 地 认识本质 本质 要 素 及 其相 互

， ，

问 的联 系 对 象 的构 造是说 在 认 识 的 内在 结 构 中 不 仅 能 够 发 现 本 质 的观 念 的 东 西 而且能
。

够 实 现 和 构 造 出意 识 对 象
先 验 的考 察 包 含 了两 种 方 式 的 还 原 一种是 采 取 康 德先 验 哲 学 的思 路 着重 解 决 认识何
， 。

以 可 能 的 问题 一 种 是 运 用 笛 卡 尔 式 的怀 疑 方 法 以 确 立 现 象 学 的 研究 领 域
， 。

沿 着 康 德 的道 路 胡 塞 尔首先 区分 了两种 思 维 自然 的 思 维 和 哲 学 的 思 维 前者是 我们

，

在 日常生 活 和 从 事 科 学 活 动 中所 具 有 的思 维 它直 接朝 向感性 事 物 而 不 关注认识 的可 能性

“ ” ·

或 认识批 判 问题 尽管它 承认认识是 深不 可 测 的 但 认 识 的 可 能 性 被 当 作 显 而 易见 的 事

。 ，

情 哲 学 思 维 是对 认 识 和 认识 对象 之本 质 的关 注 它 承 认 认 识 已 结 出硕 果 但认识 的可 能性
， 。 “
问题 由于 认识 及 其 与对 象 的复 杂 多 变 的关 系 而 变 得 愈加 深 奥 难 解 认识如 何能 够确 定 它 与
被认识 的客体相一致 它 如 何 能 超 越 自身 去 准 确 地 切 中它 的 客 休 对 自然 思 维 来 说 自明 的 认
。 ” 幻 ， ，

识 客 体 的 被 给 予 性 在 认 识 中进 人 了迷 宫 在胡 塞 尔看来 对 于 认 识 的可 能性 问题 自然 思 维
，

只 具有 一种 素朴 的反 思 它 虽 已 在 事 实 上 证 实 了认 识 是 可 能 的 但要 透 彻 地 说 明认 识如 何 可
，
。

能 的 问 题 必 须 跳 出 自然 思 维 及 自然 科 学 的 认 识 框 架 去 说 明包 括 它 们 在 内 的 一 可 认 识 活 动 康
德 的 先 验 哲 学 的 方 法 是 对 自然 认 识 的 本 质 说 明 如 果 使 用 自然 思 维 本 身 的 任 何公 理 来 解 释 认
。

识 的可 能性 必 将导 致掀 环 论 证 的背谬 因 为 自然 思 维 本 身 优是 尚待 阐 明 的 对 象
。

因此 在 康德 道 路上 进 行 还 原 的结 果 就 是 要 停 止 对 任 何 自然 知 识 的 利 用 认 识论作为
对认识 可 能性 的哲 学 反 思 和 理 性 的重 建 首 要 的 任 务 就 是 要 批 判 地 阻 止 自然 反 思 及 其 不 可 避
。 、

免地 所 陷人 的种 种 背谬 认识论 的根本任 务 是 要 通 过 认 识 本 质 的 研 究 来 阐 明有 关 认 识 认
、 、 。

识意义 认识 客 休及 其 关 系 问题 这 沟成 了认 识 和 认 识 对象 的现 象 学 的第一 的 基 本 的 内容
先 验 现象 学 能 够进行 认 识 的批 判 和重 建 是 山于 它 处 于 一 种 相 对 于 所 有 自然 认 识 来 说 的 典 型
“ ” ， 。

的 新 的维 度 中 因而 能 以 全 新 的 出发点 和 思维 方式去 实 现认识 的批判 和 重建

。

从 康 德 的 逆 路 转 向笛 卡 尔 的 道 路 是 要确 立认识 批 判 的起 点 胡 塞 尔认为 在 认 识批 判
“ 、

的开端 由于 存 在 着 错 误 和 假 象 的 种 种 可 能 性 就使得 整 个世界 物 理 的 和 心 理 的 自然 最

。

后 还 有 人 自身 的 自我 以 及 所 有 与 上 述 这 些 对 象 有 关 的 科 学 都 必 须 被 打 上 可 疑 的 标 记 它们的
” 。 “
存在 它 们 的有 效 性 始 终 是 被 搁 置 的 但是 通过怀疑 我们能 够找到 和 证 明 一种 我们
所必须承 认 的绝 对被 给予 的和 无 疑 的存在 这种被 给予是 指 它具有 使 任 何 问题都 必 然 迎 刃
”
③
。 。

而 解 的那 种 明 晰 性 这样 我 们作如 此怀 疑 和 判 断 这一点是无 可置疑 的 如果 对这一点

。 “
仍加 以普遍怀疑 就会 导 致 背谬 因此 笛 卡 尔 的怀 疑 考 察方 式为 我们提供 了起 点 在体验
的过 程 中和 对 体验 的素 朴反 思 中 思维 和 休 验 的存 在 是 无 可 怀 疑 的 直观地直接
。 。 ” 。

把 握和 获得 思 维 就 已 经是 一 种 认 识 诸思维 是 最 初 的 绝 对 被 给予 性 这表
， ，

明 如 果 认 识 批 判 从 一 开 始 就 不 能 接 受 任何 认 识 刃 么 它 开 始 时 可 以 自 己 给 自己 以 认 识 并
“ ”
且 它 自然 不 能进行论证 和 逻 辑推导 因 为 它 是 直 接 被 给 予 的 和 绝 对 明证 的 认 识 它不 含有
。

任 何 使 我 们 陷 于 认 识 论 的混 乱 和 超 越 整 个 认 识 批 判 的 东 西 它 是 纯粹先 验 的思 维
，
“ ” “
这 个 作为 认识批 判 起 点 的思 维 其根 本特征在 于 它是 内在 于认识的 而绝 非 超越
” 、 。 ，

的 客 观 化 的 认 识 胡 塞 尔 强 调 造 成 我 们 对 于 认 识 可 能 性 的 反 思 陷于 神 秘 化 和 窘 境 的 东 西
。 “ 、 、

就 在 于 认识 的 超 越性 所 有 自然 的 认 识 前科学的 特 别是 科 学 的 认 识 都是超越 的 客观
· ·
 ， ，

化 的 认识 它 将 客 体 设 定 为存 在 着 的 它 要 求 在 认识 上 切 中事 态 而 这 种 事 态 在 认 识之 中 并
于 认识 ，
‘ ’ ， ‘ ’ 。 ，

不是 真 正意义 上 被给予 的 并不 内在 这 就 是说 由于 超 越 的 自然 认识 只
，

对 意识 之 外 的 东 西 加 以 说 明 它 使 自身如 何 能 够 切 中 外 在 于 它 的 事 物 的 问 题 无 法 揭 示 出 来 而
， ，

陷人 困境 与此不 同 思 维 的 存 在 是 内在 于 认 识 的 因为 它 所 意 指 的 完 全是 相 应 的 自身 被 给
， 。 ， ， “
予 的东 西 它 没 有 表述其他什 么 没 有 超 越 自身 去 意 指 什 么 它 作 为 认识 的 开 端 除了 实
” ， 。 ，

在 内在 人 的 意 识 活 动 自身 的 被 给予 性 之外 其 它 的 自身 被 给 予 性 尚未 显 露 出 来 据此
， ， 。

按 照 纯 粹先 验 的要 求 现 象学 必须 排 除 一 切 超 越 的 假 设 把认 识 领 域 限 定 在 思 维 的 内在 之 中
， ，

这样 通 过 在 康 德 和 笛卡 尔两 条 道 路 上 进 行 还 原 就 从 认识 的 起 点 上 中止 了 一 切 预 先 的
， “ ” ， 。

假设 摆脱了 前哲学态 度 的束缚 使 认识 得 以 在 净 化 了 的 纯 粹 现 象领 域 去 发 现 真 理 现

、 ， 。

象 学 的 分 析 阐 释 过 程 就 是 一 个 怎 样 摆 脱 预 先 假 设 单 凭 直 观 去 发 现 对 象 本 质 的 实施 过 程 在
《 纯 粹 现 象 学 和 现 象 学 哲 学 的观 念 》 《 形 式 的和 先 验 的逻 辑 》
、 ，

等著作 中 胡 塞 尔 就 这 一过 程 的
， “ ” ， “ ”
具 体方法 或 程 序进 行 阐述 提 出 了著 名 的 现象学 悬 置 概念 它要 求运 用 括号法 将
“ ” “ ” ，

存在 的观 点 和 历史 的 观点 悬置起来 以 清 除 有 关 时 空 的 存 在 判 断 和 自然 研究 的 传统 对
“ ” ， “ ”
哲学 思维 产 生 的 影 响 首 先是 存在 的加括弧 这 就 是 放弃一 切 有关 存在 问题 的讨论和
。 ， ， 。

信念 在 胡 塞 尔看 来 对 象 的 存 在是 非 本 质 的 不 能成 为 现 象学考 察 的 根 本 问题 现 象学 要
， 。 “ ” ，

求凭借 直 观 把 握 一 般 本 质 必 须 暂 时 中止 对 存 在 作 出 断言 然后 是 历 史 的加 括 弧 即把 日
、 ， ，

常 生 活 科 学 思 维 及 宗 教 信 仰 等 领 域 的 意 见 和 判 断悬 置 起 来 摆 脱 传统 的 各 种 偏 见 的 束 缚 以
。

直接 面 对 纯 粹 现 象
， 。

胡 塞 尔 吸 收 了 笛 卡 尔 确 定 的 思 维 的 明 证性 同 时 否 决 了 笛 卡 尔 的 经 验 自我 的 明 证 性 因
、 ， ，

为 经 验 自我 世 界 时 空 中 的人 与 客体 和诸 事 物 的 存 在 一样 都 不 是 绝 对 给 予 的 明证 性 也没
“ ” ， ，

有达到 先 验 地 被 净 化 的意识 的领域 必 须 在 先 验 的 还 原 中 将 其 从 思 维 中 排 除 出去 以区

“ ” “ ” 、 “ ” ，

分出 思 维 存 在 的 明证性 和 我 的思维 的存在 我思维地存在着 的 明证性 前 者是 现

后 者 只 是 自然 科 学 的 心 理 学 客 体 ⑧
， 。

象学意义 上 的纯 粹现 象
。 ，

经 过 先 验 还 原 所 获 得 的 成 果 就 是 纯 粹意 识 现 象 胡 塞 尔将 其 看 作 三 个 基 本 要 素 的组 合 即
“ ” “ ” 、 “ ” 、 “ ” 。 “ ”
成 为现象学 剩余 的 自我 我思 我思 对 象 自我 是
“ ” “ ”
指排 除 了 经 验 自我 的 纯 粹 主 体 我思 指 主 体 的直 观 或 意 向性 活 动 我思 对 象 指先验 自
。 ， ，

我通 过我 思 的 活动 所 显 现 和构 成 的对 象 在 胡 塞 尔看 来 纯 粹思 维领域 的确 立 是 历代哲 学
， ，

家苦苦 索 求 最 终 由 他在 人类 精神 中发 现 的 真 正 科 学 的基 础 因 为 它 为 理 性 思 维 提 供 了可 能
， 、 、

的 趋 向性 它 是 我 们 进 行 认识 批 判 并 最 终 阐 明认 识 认识意义 认识客 体 及 其相 互 关 系 的阿
。

基米德点
、

三 本 质 的直 观
， 。

先 验 的还 原 发 现 了 纯 粹 思 维 的 明证 性 从 而 确 定 了 现 象 学 研 究 的领 域 但 这 仅 仅是 认识
， ， ， ，

的开 始 为 了揭 示 认 识 的 本 质 还 必 须 进 行本质 的 还 原 这 是 现 象学 考 察 的 第 二 阶 段 它能
。 ，

够使 我 们 科 学 地 认识 纯 粹 现 象 并 作 出 客 观 有 效 的 判 断 进 行本 质 的 还 原 关 键 在 于 从 纯 粹现
， 。

象 的 直 观 中获得 绝 对 的本质 知 识 以保 证 现 象 学 成 为一 门严 密 的 先 验 科 学
， ， ，

本 质 的直观 所 以 可 能 如前所述 作 为认识 批 判 起 点 的 纯 粹 思 维 不 能 接 受 其 他任 何 认

， “ ” “ ” 。

识却 能 够 自己 给 自 己 以 认 识 这就是 无 法 论证 的 和 绝 对 明晰 的 直观 或 直 接 认识 现
， ，

象 学 研 究 的特 征 就 在 于 它是 在绝 对被给予 的范围 内 采 取 纯 粹 直 观 的 考 察 方 式 来 进 行本 质
· ·
 。

分析和本质研究 的
，

怎 样进 行 本质 的还原 呢 胡 塞 尔认 为 当思 维 还 只 是 个 别 的 被 给 予 时 就 无法 向我们提

— 个别地看这些 现象
。 “
供普遍 有 效 的确 定性 纯粹现象 的领 域 似乎 并不 完 全满 足 我们 的
。

意向 这 些 个 别 的 直 观 可 能 会 非 常 准 确 地 使 我 们 的 思 维 自身 被 给 予 但 它还 会为 我们 做些 什
么呢 … … 即 使 这 种 自明 性 表 示 容 许 并 且 不 再 继 续 加 以 考 虑 我们还是不 能看到 我们这里
。 ”
、

动
所 需 要 的那 种 普 遍 有 效 的性质 的确 定性 是 如 何产 生 的 可见 个 别 的 思 维 如 同 经 验 自我 一
，

样 虽 然 是 明证 的 但不是普遍有效 的 仅 仅停 留在 个 别 的特 殊 领 域 和 判 断 上 还 不 能达到
， 。 ，

把握 认识 和 认识 对 象 的本 质 联 系 的 目的 现 象 学 也 就 失 去 了 存 在 的理 由 他强 调 只 有在先
· 、

验 的纯粹直观 中 不 仅 个 别性 而且一般性 一 般 的 对 象 和 事 态 都 能 够 达 到 绝 对 的 自身 明 证
。 “ ，

性 他 又 举例 说 关于 红 我 有 一 个 或 几 个 个 别 直观 我抓 住 纯 粹 的 内在 我关 注 现 象 学 的
。 、

还原 我 除去 红此 外还 含有 的 作为 能够 超 越 地 被 统摄 的东西 如 我桌子上 的一 张 吸 墨 纸 的
红等等 并 且 我 纯粹 直观 地 完成一般 的红 和特殊 的 红 的思 想 的 意义 即从这个红或那个红 中
直 观 出 的 同一 的 一 般 之 物 现 在 个 别 性 本 身 不 再 被 意 指 被 意 指 的不 再 是 这 个 红 或 那 个 红 而
。
” ，” 。

是一般 的红 他认为 有 关认识本 质 的分析 虽 然 没有 如 此 简单 却与 这 个例 子相 似

“ ”
这里 胡 塞 尔 又 提 出 一 般 性 是 对 思 维 内在 性 的 超越 这 是 否 与 他 前 面 排 斥 超 越 的 自然
。 “
认识 的观 点 相 矛 盾 呢 对此 胡 塞 尔 进 一 步 区 分 出 两 种 意 义 上 的 超 越 和 内在 首先是 实在
” “ ” 。 ，

内在 和 一 般 内在 的区分 前者 指个 别 的意 识 活 动 和 感觉 材 料 是 意 识 的 实 在 内容 它
、 。 。

的特 点 是 因 人而 异 体 现 着 个 别性 特殊性 在 实 在 内在 的 意 义 上 一 般 就 是一 种 超 越 这
。

就 是 第 一 种 意 义 上 的 内在 和 超 越 一 般 内在 是 第 二 种 意 义 上 的 内在 是 经 过 对 实 在 内在 的 再
，

次 还 原 所 得 到 的绝 对 被 给予 的 领 域 其 外 延 大 于 第 一 种 意 义 的 内 在 不 仅 包 括 了 实 在 的 内在
而 且 包 括 了实在 的超 越 之物 它 是 在 本 质 直 观 中 可 观 察 到 的 思 维 的 一 般 本 质 和 意 识 的 意 向对
， 。 ·

象 因此 它 与 实 在 内在 一 样 是 绝 对 明 证 的 被 给 予 的 至 于 第二 种 意 义 上 的 超 越 他认 为
“ 。
一

所 有 非 明证 的 虽 然 指 向或 设 定 刘 象 却 不 自身 直 观 的 认 识 都 是 第 二 种 意 义 上 的 超 越 在这
” 沙
。

种认识 中 我 们 超越 了真 实 意义 上 的 被 给予 之 物 超 越 了可直观 和 把握 的东 西 这后一种

“ ” ，

意义上 的超越 是一种 附加 存在 的超 越 之 物 而 不 是 明晰 的和 绝 对 被 给予 的 它正是现象

。

学还原所要悬置 的对象
。

通 过 这 两 种 内在 和 超 越 的 区 分 实 现 了现 象学 领 域 的 扩 展 即确 立 了 纯 粹 明 证 性 的 领 域
在 这个领 域 内 除 了 实 在 内 在 的 自身 被 给 予 性 仍 可 继 续 利 用 外 其 他 原 来 尚未 显 露 出 来 的 自
。

身被 给予 性 开 始 显 露 出来 在 胡 塞 尔看 来 真 实 的 明证 性 仲展 得 有 多 远 绝 对 的 被 给予性 也
·
“ 、

就仲展 得 有 多远 而 明证 性 实 际 上 就 是 这 个 直 观 的 直 接 和 相 应 地 自身 把 握 的 意 识 它无
’， 。
淤
非 意 味 着 相 应 的 自身 被 给 予 性 这 就是说 在 明证 的 直观 中 对象不在意识之外 而是在
。 “
一 个 纯 粹 被 直 观 之 物 的 绝 对 自身 被 给 予 的 意 义 上 显 现 出 来 正 因为如此 直观 阐明的或 确
” 。

定 着 意义 和 区分 着 意 义 的直观 是 现象 学 的最 根 本 的 操 作方 法
经 过 还 原 排 除 了 个 别 的 心 理 学 成 分 的 这 种 纯 粹 直 观 及 其 明证 性 不 仅 区 别于经 验 的感性
。

直 观 和 个 另 直观 的 明 证 性 也 区 别 于 数 学 演 绎 推 理 意 义 上 的直 观 明证性 如前所述 论证 和
。

推导要 以 事先被 给予 的直接认识 为前提 先 验 现 象 学 的 纯 粹 直 观 与传 统 先 验 哲 学 的 重 要 区 别

， “ 、

就在于 前者不在演 绎理论的意义上作任 何解释 它 木 身就是 纯粹针 对 总 的实质 的 纯粹

” 。 ，
沙
从 本 质 中 汲 其 有 效 性 的认 识 是具 有 着 原初 根 据 的总分析 这样 本 质 的领 域 便 以 纯 粹现
。

象为基 础而 无 可置 疑 地构建起 来
· ·
 、 、 、 、

通 过 直观发 现 本 质 的过程 也 就 是 在 绝 对 被 给 予 的 领 域 内进 行 比 较 区别 连接 分割
、 。 ，

排除 变 换 的过 程 胡 塞 尔提 出 当 还 原 使 一 切 对 象 直 接 呈 现 在 我 们意 识 之 中 成 为 直接 被
，

给予 的纯粹 现 象后 这 时本 质 和 非 本质 的东 西 都呈 现于 意识 和 思 维之 中 虽然 我们 能看到本
、 。 “ ” 、

质 却难 以 将它 们识 别 分 辨 出来 在 这 种情 况下 他 提 出用 自 由想 象 的 变 更 来确定 区
、 。

分对 象 的意 义 从 变 动 不 居 的 意 识 之 流 中 把 握 那 自身 不 变 的 本 质 本质要 素及其联 系
“ ” ，

自由 想 象 的 变 更 的实行 就 是 在认识 对 象本质 时 对 描 述 的 例 子 用 增 减 其 宾 词 的方 法

， 。 ，

将它重新 组合一番 然 后 看修正后 的对 象是 否 和原先描 述 的例子相 一致 通过这一 途径 便

。 ，

可 发现对象 的保持不变 的特性和本质 例如 对于人 的本质 我 们 可 以 在 自由 想 象 中 变 更

“ ” ， ，

人 这个例子 当 我 们 脑 海 中先 后 浮 现 出 一 个 有 手 的 人 和 一 个 没 有 手 的 人 的 形 象 时 我们会
，

问 这 两 个形 象是不 是人 大 家肯定承认二 者都是 人 这 时我 们 就得 出结论 有 没有 手并 不

。 ， ，

涉及 人 的本质 在 进 一 步 的 增 减 和 变 换 中 我们 设 想 一 个 没有 听觉 的 聋 子 或 没 有 视 觉 的 盲人
。 ， ，

大 家 同样 不 会 否 定 他 们是 人 但是 如 果 设想一 个 完全没有 任何 感觉 的 东西 我们 就不 会说
。 。

它是人 了 于 是 我们 得 出结 论 有 感觉 是 人 的 木 质 特 征 这 一 自由 想 象 变 更 的 结 果 正如胡
“ ‘ ’
塞 尔所说 在 那 个 无 限 开 放 着 的领 域 中的一 切 变项 其 中包 括 那 个 任选 的 和 摆 脱 了它 的
‘ ’ ，
，

一 切事实属性 的 最初 的 例子 处 于一 种综 合 的互 相 交叉 和 整体 的互 相 连结 的关 系 中 更
‘ ’
具体地说 它们 处于一种 冲突 之 中 的 一 致 久 经 这 种 自由 的 和 永 远 可 以 重 演 的 变 更 而 必 出
，

现 的 东 西 就 变 得 突 出 起 来 了 这 个 不 变 者 这 个 在 这 一 切 异 而 又 异 者 之 中 保持 一 致 的 东 西 就
， ，

是 共 同于 这 一 切 的本 质 这个例子 的一切 可想象的变项 以 及 一 切 这 样 的 变 项 正 是 由于 这 个

。

普遍 本质而 被 限定起来 的 这 个 不 变者 就 是 相 应 于 这 个 例 子 的 实体 的本 质 的形 式 先天 的形
， 。 ” ‘〕
一

式 即本 质
·

这样看来 本 质 直 观 也 不 能离 开 感 性 直观 来 进 行 一 般 观 念 意象 的 发 现 是 建 立 在 对 个 别
。

事 物 感性 直 观 的 基 础 之 上 的 但 重 要 的是 任何 呈 现 在 意识 之 中 的 个 别 现 象 只 要 以本 质 直
， 。 ·

观 的方式 去 体验 它 就 不 再是 个 别 和 杂多 而是本质和二般 在 直观 中 人们 只 要 把注意力

， 。

集 中于 变 化 的 多 样 性 中 保 持 自 身 不 变 的 那 种 东 西 上 面 对 象 的本质 即可 为人们 所 掌 握
、

四 对 象 的构 造
，

先 验 自我 能 够 认 识 对 象 的 本 质 赋予对象 以意义 其 根 据 不 仅 在 于 两 种 内在 的 区 分 而
。 ， ， ，

且 在 于 意 识 的意 向性 功 能 胡 塞 尔认 为 意 识 不 仅 具 有 实 在 内容 而 且 包 括 意 向 内容 即意
。 “
·

识对象 及 其被 给予 的方 式 任 何思 维 现象都 具有 对 象性 关 系 并且任 何 思 难 现 象都具有 作为

· ·

诸 因 素 的 总 和 的 实 在 内容 这 些 因 素在 实 在 的意 义 上 构 成这 思 维 现 象 另一方 面 它具有其
。 ”
一

勿
意 向对 象 这 对 象 根 据 其 本 质 形 成 的 不 同 被 意 指 为 是 这 样 或 那 样 被 钩造 的 对 象
。
巨
意 向性 术 语 是胡 塞 尔从他 的老 师布 伦 坦诺 那 里 接 受过 来 的 布 伦 坦 诺 认
。

为 意识 总是关于 某 物 的意识 总是 指 向着 对象 这 就是 意 向性 如果 我们 的言语具有某 种

， 。 ·

意义 就有 必 要 阐 明在 我 们体 验 中与之 发 生 关 系 的 那 个东西 因此 布 伦 坦 诺 把 意 向性 看 作
。

是 心 理 现 象 区 别于 物 理 现 象 的标 志 并 以 此为基础 建立 一 个 经验心理 学 体系 胡 塞 尔把布

，

伦 坦 诺 的 意 向性 学 说 加 以 改 造 并 引 人 纯 粹 意 识 的 根 本 结 沟冲 其 目 的 就 在 于 说 明 先 验 自我 不
。

仅能 够从 个 别达到 本质 赋予对象 以意义 而 且 在 这 一 过 程 和 领 域 内能 够构 造 出意 识 对 象

“ 、

每一 我思 每 一 意识 过 程 我 们都 可 以 说 是 意 味 着 某 物 或 其 它 东 西 都 会 像 这 样 在 自身 之 内
。 ” 斤
创造其特有 的 被意 味者 即它 的具 体 的 我思 对象 因此 先 验 自我 从 本 身 具 有 的 意 向 性 中 产
· ·
 · · 。

生 的构 造 意 识对象 的行 为 就 是 现 象 学 考 察 的 第 三 阶 段 的 重 要 内容 是 本 质还 原 的延 仲
具体说来 经 胡 塞 尔 改 造 的 意 向性 是 纯 粹 意 识 结 沟 中最 活 跃 的 因 素 它不仅使意识活
“ ” 。

动 与 意 识 对 象 之 问 形 成 一 一 对 应 的 原 则 同格 的关系 而 且形 成 了前 者 构 成 后者 的关系 胡
， ·
“ ” 。

塞 尔断 定 意 向 性 的 本 质 功 能 就在 于 凭 主 观 行 为 去 消 融 外 在 对 象 使 之变 成 为我之物 这
“ ” ， “ ” 。

主要 休 现 为 两种 作用 一是 意义 的授予 一是 意 义 的实 现
所谓 意 义 的授予 就 是 先 验 自我 通 过 意 向 性 活 动 把 意 义 投 射 出 来 如前所述 的本质 直观
。

的过程 和 方 法 就包 含 有这 种 构造 活动 胡 塞 尔认 为 任何一 个 表达认识 活 动 的陈述 都 由其

。 ， ·

物 质 外壳 声音和文 字记号等 和 意义 所 组 成 陈述 的本质不 是 物质 外壳 而 是 意义 一个

一 。

陈述 只 有 在 物质 外壳 中 注人 了意 义 后才 能 被理 解 显然 作 为 普遍 意 义 和 一般本质 的东西 不
· 。 ·
，

是 来 自于 现 实 的 对 象 而 是 来 源 于 意 向 的行 为 例如 对 于 同一 个 三 角 形 有 的人说 它是 等
，

角三角形 有 的人 说 它是 等 边 三 角 形 这 两 个表 述 的意义 不 同 就 是 由于 分 别从 角 度和 边 长
。 。 “
两 个 不 同方 面 来 思 考 这 同一 个 对 象 的 结 果 因此 意 义 取 决 于 自我 的 意 向 性 活 动 在 每一 清
‘ ’ ‘
’ ‘
醒的 我思 中 从 纯 粹 自我 发 出 的 光芒耀眼的 射 线 都 指 向 目前 作 为 意 向 相 关 的 对
’ 、 、 。 ” ’刃
象 事物 事实等 这里 意 句性 的 作 用 好 比 一 进 理 智 之 光 一 旦 照射对象 便 能一 下子
。

把握 对象 获得意 义
。

意 义 的 实 现 是 意 向性 的 另 一 种 作 用 当意 向行 为 将 意 义 投 射 出来 时 意义还只是一种单
。

纯 的观 念 或 形 式 它 需 要 山感性 材 料 来充 实 这 种 充 实观 念 和 形 式 的 活 动 就是 意 义 的实 现 例
“ ”
·

如 意义授予 的活动投射 出 树 的观 念 或 形 式 意 义 实现 的 活动 则把 它 实现 为 一 棵 具有 感
。

性 内容 的 苹 果 树 或 杨 柳 树
、

山此 可 见 从 变 动不居 的纯粹 现象 中直观 地 把 握 其不 变 的普遍 本质 木质要 素 及其相 互

，

联系 或者 认 识 对 象 在 意 识 之 流 中 沟造 自身 显 现 物 在 认 识 中显 现 自身 这 便是 认识过程
。

中 普 遍 发 生 作 用 的 同 一 规 律 的 两 个 不 同方 面 胡 塞 尔认 为 一般地谈论这一 规律是容 易 的
“ ” 。

但 澄 清 一 个 认 识 客 体 如 何 在 认 识 中 构 造 自身 的 方 式 则 非 常 困 难 这 一 过程 决不是 一件如 同
。
“
事 物 在 一 个 套 子 甲 或 在 一 个容 器 里 只 要 睁开 眼 睛直观 即可办到 的区 区 小事 他强 调 必须
有步骤地 探究在所有 变形 中的被给予性 本真 的 和非 本真 的 素朴 的和 综 合 的 可 以 说是 一
一
， 一

举 沟造 的 和 按 其 本 质 只 是 有 步 骤 地 建 立 的 绝 刘 有 效 的和 在 无 限上升 的 认识过程 中把被 给 予

” 〕” 。

性 和 丰 富 的有 效 性 占 为 己 有 的 东 西
”
胡 塞 尔 在 研 究 各 种 对 象 在 意 识 中 的 沟造 方 式 时 特 别 抓 住 叨 寸间 这 一现象学 中最重要 的
。 “ ” 、 “ ” 、
“ ”
概 念 进行 分析 他认 为 认识 主体木 身就有 一种 过去 现在 将来 永远 流 动 的时 间
。

意识 但是 山于 它 与 各 种 认 识 对 象 是 交 织 在 一 起 的 就必 须 进行细 致 人 微 的分 析 例如在
“

同一 种 声 音 的 体 验 意 识 中 可 以 想象 同一 声 音 刚 才 还 是 作为 真 实 的 现 在 眼 下 仍是 这 一 声
。 ·

音 但 它 回 到 了 过 去 并 同 时 沟造 着 同一 个 客 观 的 时 问 点 如 果 声 音 不 停止 而是持续着 并
·

且 在 它 的 持 续 过 程 中 从 内容 上 展 示 为 同一 的 或 者 从 内容 上 展 示 为 变 化 的 那 么这 里不是可 以
” ·

明证 地 把 握 住 它在持续变化吗 这 就是 表 明 直 观 超 出 了纯 粹 的 现 在 点 能 够 意 向地 在 新
“ ” “ ” “ ” 。

的 现在 中确 定 已 经 不 是 现在 的东 西 并 以 明证 的 被 给 予 性 方 式 确 认 一 截过去 从
“
而它 区分出 一 方 面 是 当时 的 对 象之 物 它现在存在 并 且 过 去 存在 它持续着 和 变化着
，
，

另一方 面 是 当时 的 当下 现 象和 过 去 现 象 持续 现 象 和 变 化 现 象 这 现 象 在 当时是 一 个 现在 并
且 在 它 包 含 着 的 细 微差 另 中 在 它 自身 经 历 着 的 不 断 变 化 中 它 显 现并展 示 了时 间性 的存
。 ”
匆
在
· ·
 ， ，

这样 看来 永 远 流 动着 的 意 识 持 续 性 的 展 开 就 是 时 间 概 念 的 意义 和 本 质 所 在 它 由先
。 ， 、 、

验 自我 的 意 向性 活 动 所 发 现 和 构 成 不 仅如此 在 时 间 中发 生 发展 消失 的 一 切 东 西 也 都
。 。

是 由意 识 的 意 向 性 活 动 所 构 造 和 完 成 的 这 也 就是 现 象学 还 原 的一 个重 要 结 论
，

胡 塞 尔 的 还 原 方 法 注 重 在 认 识 过 程 中 应 保持 的 一 种 排 除 各 种 杂 念 的 严 谨 的 思 维 态 度 这
， 。 ，

对 于 减 少 认 识 的 盲 目性 和 随 意 性 无疑 具有启发 意 义 但是 他 试 图脱 离 主 客 观 条 件 单纯 地
， 。 ，

谈论还 原 和 直观 势 必 陷 人 难 以 自拔 的矛 后 之 中 例如 他在 康德 的道 路上 主张 哲学 不 能 向
，

自然 科 学 进 行 任 何 借 贷 理 由是 用 自然 科 学 的 公 理 去 说 明 自然 的 认 识 会 导 致 背 谬 在笛卡尔
， 。

道 路 上 他 确 立 了思 维 的 明证 性 理 由是 对 怀 疑 的 再 怀 疑 也 将 导 致 背谬 他 所 以 要 克 服这 两
， ，

个 背 谬 无 非 是 指 它 们 在 逻 辑 上 犯 了循 环 论 证 和 违 反 矛 盾 律 的错 误 然而 根 据他 的 现 象 学 还
， 。

原的基本原则 逻 辑 公 理 也 是 不 能 作 为前 提 和 依 据 的
， ，

再者 在 他 的 认 识 批 判 和 理 性 重 建 中具 有 举 足 轻 重 作 用 的 纯 粹 直 观 能否在实际运用 中
， 。 ，

与 其 它 认 识 形 式 截 然 分离 而 成 为 独 立 的 绝 对 认 识 形 式 也是很 成 问题 的 事实上 在胡塞尔

， 、 。

的 论述 中 也 往 往不 能不 借助 于 经 验 的 心 理 学 的 某 些 特 征 和 方式 来充 实 他 对 直观 的 阐 明
， ，

更 让人难 以 接受 的是 通 过 还 原 而 实 现 和 建 立 的 先 验 自我 的 构 成 性 被 胡 塞 尔 当作 了
“ ” ， ， 。

本质科学 体系的一块基石 一旦 抽掉 这块 基石 将 使 整 个 体 系 乃 至先 验 现 象 学 发 生 动摇
， “ ”
这一极端 唯我论倾 向 给胡 塞 尔后 期至少 带来两 个难题 一是 各 单一 的 先 验 自我 之 间 的
， “
关 系该 如 何解 释 二 是 先 验 自我 的 现 实 意 义 怎 样 看 针 对 前 一 个 问题 胡 塞 尔提 出 主观 间
” “ ” ， ，

性 或 交互 主观性 概念 以 协 调 个 体 自我 之 问 的 平行 关 系 对 于 后 一 个 问题 他提 出
“ ” ， ·

返 回生 活 世界 的概念 是 为 了找 回 被科 学 所 忽 略 了的 文 明始源 和理性根 基 以 拯 救 当时西

。 ，

方 世 界 和 科 学 领 域 面 临 的危 机 为 了 从 丰 富 的 生 活 世 界 中 发 现 一 般 的结 构 他仍 旧 以 现 象学
、

还 原 为 基 本 途 径 把 生 活 世 界 看 成 在 先 验 哲 学 框 架 内 将 自身 还 原 为 一 个 以 先 验 自我 为 轴 心 有
。 ， ，

着 纵横维 度 的纯 粹现 象世界 这样 就 使 得 他 以 后 的 许 多 学 者 包 括 他 的追 随 者 也不 能不对

。

这一点加 以批评和补正

①② 胡 塞 尔 《 逻 辑 研究 》 德文 版 第 卷 第 页
。

页
③ ④ ⑤⑥ ⑦⑧ ⑨ ⑩ ⑩ 胡 塞 尔 《 现 象 学 的 观 念 》 中译 本 第
， ， ， ， ， ，

页 页 页 页 页 页
， ， 。

页 页 页 页 页
胡 塞 尔 《 形 式 的先 验 的 逻 辑 》 英 文 版 第
。

页
⑩ 胡 塞 尔 《 笛 卡 尔 沉思 》 英 文 版 第 页
。

⑩ 胡 塞 尔 《 纯 粹 现 象学 和 现 象学 哲 学 的 观 念 》 英 文 版 第
。

页
⑩ ⑩⑩⑩ 胡 塞 尔 《 现 象学 的 观念 》 中译本 第 页
， ， 。

页 页 页

责任 编 辑 李知 怒
 四 川 大 学 学报 哲 学社 会 科 学版 年第 期

论 宏观 变 量 的 价 格 调 节和 数量 调 节
刘 朝 明

， 。

在 市 场机 制 引导 下 经济主体 企业 对 供 求 的 变 化 具 有 价 格 和 数 量 两 种 自我 调 整 行 为
，

确 定这 一 命题 是 基 于 如 下 假 设 企 业 内部具 有 严 密 的 预 算 或 计 划 约 束 从 外部传输 给企业 的

，

只 有价 格一种信号 因 而 企 业 的 自我 调 整 行 为 无 非 就是 以 企 业 的 计 划 性 或 预 期 去 适 应 市 场 供
。 ， ，

求 变 化 的 随 机性 或 不 确 定 性 同样 宏 观 主体 政府 内部 也具 有 严 格 的 预 算 或 计 划 约 束 它
，

对 外 输 出 的 总 量 信 息 或 计划 指 标 实 际 上 是 一 种 数量 信 号 而 这 种 数 量 信号 在 市 场 经 济 条 件下
，

又 必须 以 价格 信号 作 为 客观依 据 并且 政 府 利 用 手 中控 制 的 宏 观 变 量 或 参 数 对 市 场 和 企 业
， 。 ，

的引导 又具有 一 般价 格 总水 平 调 节 和 资源总 量 调 节 的双重 属 性 因此 政 府对 经 济 活 动 的

。

调 节 也 是 以 政 府 的 计 划 性 去 修 正 市 场 总 供 求 的 偏 差 或 平 衡 资 源 利 用 的非 均 衡 性
、

一 宏 观 变量 与 宏 观 变 量 调 节

一 调 节 方 式 与市 场 均 衡
。

价 格机制 在资源 利 用领域 的调 节 作用尤 为 明显 资源利用表现在微观上也就是如 何把有

。 ，

限 的资源 投人要素 在 不 同产 品 的 生 产 中进 行有 效 率 的分 配 按 照西 方 微观 经济 学 的解释

，

在 完 全 自由竞 争 条 件 下 只 要 所有 的经济 主体 厂商 都具有 明确 的产 权并追求利 润 的最大

， ，

化 价 格 机 制 就会通 过 投 人 要 素 的价 格 比对 资源 配 置 起 着 调 节 作 用 自动 地 将 生 产 引 导 到 一
。 ，

般均 衡 的 状 态 即使是 在 垄 断 竞 争 的条 件 下 实 现 生 产 或 市 场 供求 均 衡 也 可 以 通 过 垄 断 企 业
同 时 配 合 以 现 有 企 业 的 数 量 增 减 来 达 到 目的 ①
， 。

的价 格 调 整
、 ，

在 凯 恩 斯 开 创 的 宏 观 经 济分 析 价 格 分 析 中 引 人 了货 币 供 求 因 素 着 重考察价 格 总水 平
，

的 决 定 及 其普 遍 变 动 趋 势 在 市 场供求 分 析 方 面 由局 部市 场 的 供 求关 系 转 人 对 社 会 总 供 求
。 ，
的 决定 及 其变 动趋 势 分析 按 照凯恩斯 主 义 的解释 资本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是 一 种 需 求 约 束 型 经
， ，

济 在 此 条件 下 的 市 场 总 量 均 衡 主 要 不 是 依 靠 价 格 调 整 而 是 通 过 用 货 币衡 量 的 国 民 收 人 的
②
。

调 整 或 国 民 收人 中政 府 总支 出的调 整来实 现 的
。

市 场 均 衡 依靠 价 格 调 整 微观 理论 或 收人 调 整 宏 观理论 受到 了非 均 衡学 派 的挑 战
， ，

在 他们 看 来 市 场 对需 求变 动的 首先 反应 是 产量 调 整 而 非 价格 调 整 即 微观上 的数量 调 整 比
，

价格 调 整 的速度更快更直接 而 数量 调 整 和价 格 调 整 的交互作用又 最终会导 致 宏 观 上 的国 民

。 ，

收人 波动 因此 单 纯 强 调 微 观 上 的 价 格 调 整 或 宏 观 上 的 收 人 调 整 而 假定 价 格 总 水 平 不 变 或
实现市 场供求均 衡 既需 要 进 行价 格 调 整 又需 要 进 行数量 调 整③
， 。

变动 缓 慢 是 两 个 极 端
， ，

总之 在 价 格 机 制 起 自动 调 节 作 用 的 市 场 经 济 条 件 下 价 格 和 产 量 的 波 动是 一 种 客 观 必
， 。

然性 而 对 市 场 非 均 衡 进 行 调 节 的 不 同方 式 又 具 有 不 同 的 宏 观 效 应 微观 主体 的价格 调 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