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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相对于另一个客体(背景或参照客体)的运动或方位。运动事件可以分析为含有焦点
(Figure)、背景(Ground)、路径(Path)和运动(Motion)四种成分。在这里,运动
件,主要回答以下几个问题:
1、在汉语中,BELOC 类运动事件的表层表达域包括哪些成员,即包含哪些语言表征形式?
2、各个语言表征形式之间的共性和特性是什么?
3、各个语言表征形式中其组成成分是如何进行线性排列的?即在汉语中,BELOC 类运动事
件是否具备优势语序?
4、进一步分析优势语序背后的多变量竞争机制。
方位(BELOC)四种成分(自然,由于不同的交际需要?言者可以通过不同的注意视窗开
启方式,允许在具体的语言表达中缺乏焦点或背景对应的表层表达,eg: 在桌上!;书在上
面。)除了这些内在的基本成分,一个运动事件可以和一个外部副事件(co-event)通过方
式、原因上的关系联系在一起,同时存在于一个更大的“运动情景”中(Talmy,1972)。
(1)、(2)中的句子包含了以上所有的语义实体。
铅笔放在桌子上。
铅笔黏在桌子上。
分通常通过词化并入(conflation)的形式与副事件语义成分相结合,通过副事件中动词获
得表征(Talmy,2000:21),即(1)中的“lay”包含了“书在桌上的方式是躺着的”和“书
位于桌子上”两个语义实体;(2)中的“stuck”包含了“书在桌上的原因是被黏住了”和
“书位于桌上”两个语义实体。但在汉语中,产生了两种不同的分析,第一种分析与英语
相同,认为(1)中“放”同时包含了“书在桌上的方式是横放的”和“书位于桌上”两种
语义,同样的,(2)中的“粘”同时包含“书在桌上的原因是黏住的”和“书位于桌上”
两种语义。第二种分析认为(1)中“放”只包含了“书在桌上的方式是横放的”,“在”
包含了“书在桌上”的语义;“粘”指包含了“书在桌上的原因是黏住的”,“在”包含
了“书在桌上的语义”。若认可第一种分析,那么引出的问题将是“在”所表征的语义又
相悖。针对这一问题,笔者认为句式和其组成成分之间存在一个相互赋值的关系,
个语义与其表达元素之间映射(meaning-form mappings)的过程可以看做是组成成分给句
如说“书”其作为“运动过程中的焦点”这一语义需要处在“ NP+V+在+地点”句式中才得
以成立(“这是一本书”中的“书”的语义是“装订成册的著作”),这是句式给组成成
分赋值的过程。沈家煊(2006:58)认为句式是一个“完形(Gestalt)”,即一个整体结
构,其整体意义不等于各组成部分的简单相加,也就是说,由于句式义大于各组成部分意
义之和的,所以并非所有的句式义都需要赋值到对应的组成成分之上,前文所述的 BELOC
语义实际上是由“NP+V+在+地点”句式整体表征的。刘宁生(1995)提出“在”字句是表
句式是否只有“NP+V+在+地点”,笔者在古汉语和现代汉语中都找到了其他的例子,如 A
A 类 NP+V+介词+地点
(3)河南是古代豫州的地方,位于九州中央,所以又称中州。(鲁迅,北京通信)
(4)盘子就置于中央,仿佛他的双腿是桌子的边缘。(迟子建,青春如歌的正午)
(5)朝鲜处于中国 、俄罗斯、日本和韩国中间,其地理位置优越,蕴藏着巨大商业前
景。(人民日报 Y2001)
(6)晏子避走,立乎门外。(晏子春秋·外篇上一)
(7)铅笔黏在桌上。
B 类 NP+V+地点(7、10、11)
(8)铸金人十二以象之,各重二十四万斤,坐之宫门之前,谓之金狄。(水经注)
(9)等到我看见他的挂包仍然挂墙上时,又由不得为什么刚才的一惊而不好意思。(路
遥,你怎么也想不到)
C 类 NP+在+地点+V 着
(10)老几的半句解释吞回了肚子里,一直在肚里沤着 ,沤到现在。(严歌苓,陆犯焉
识)
(11)男人走出“峡谷”,他在门外站着 ,过了一会他喊道:“警察,你过来。(余华,
偶然事件)
D 类 NP+在+地点
(12)因为校医院是在 “造反司令部”的旁边,他把她指引到校医院的眼科门诊室去了。
(史铁生,法学教授及其夫人)
(13)书在桌子上。
上建起一幢大楼),“是字句”(墙上是一幅画)。但是,也不难发现在“存在句”和
述焦点相对于参照物或背景的方位关系,两实体间的方位关系是句式所要表达的核心信
息。“铅笔放在桌子上”可以成为“铅笔在哪里?”的答句,而“桌子上有一支笔”和
事件句所获知的焦点位置是直接信息,而“存在句”和“是字句”所包含的焦点位置信息
并非句式的直接信息,而是听者通过所获得信息进行合理推理而获知的。听者需要获知
“桌子上的确存在一支笔”,才能合理推理出“笔的位置是在桌子上”。综合以上分析,
1.2 语言表征形式之间的共性和特性
类句式结构特点的语言表达都可以进入该表达域。比如说,“小李在街上走着”符合 C 类
句式结构,但并不描述 BELOC 类运动事件,“街上”并不是“小李”运动参照的地点,而
是运动发生的场所。因此,BELOC 类运动事件框架对应的表层表达域实际上对其各个成员
进行了限制,这一限制既体现在句法上,也体现在语义上,本文称为表达域界限
(boundary),A、B、C、D 类句式的共性也就是该表达域界限(boundary)的外显表现。
A类 B类
河南(F)处于九州(G)中央。 金人(F)....坐之宫门(G)之前。
晏子(F)....立乎门(G)外。 背包(F)仍然挂在墙(G)上。
C类 D类
他(F)在门(G)外站着。 校医院(F)在“造反司令部”(G)的旁
边。
解释(F)....在肚(G)里沤着。 书(F)在桌子(G)上。
语发现这一句法分布与英语并不相同:
书在桌子(G)上。
语言表征形式,也就是句式和组成成分之间的相互赋值过程不仅表现为加值的过程,
也表现为减值的过程:句式构成的完形意义为组成成分的语义划定了最大范畴,各组成成
分的语义之和可以小于完形意义但不可以大于完形意义,构式压制现象可以很好的证明这
一结论。当各组成成分语义之和大于完形意义时,可能产生两种结果:一种是该组成成分
被完全排除于表层表达域;另一种是成为了该表层表达域中的非典型性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