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卷第 9 期 土 木 工 程 学 报 Vol． 50 No． 9

2 0 1 7 年9 月 CHINA CIVIL ENGINEERING JOURNAL Sep． 2017

混凝土与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述评 （ Ⅰ ） ： 材料层次
1 1 1，
2
杜修力 金 浏 李 冬
（ 1． 北京工业大学城市减灾与防灾防护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124； 2． 清华大学，北京 100084）

摘要： 尺寸效应，是指随着结构尺寸的增大，以强度为代表的力学性能指标不再为常数。目前，混凝土结构尺寸效
应问题主要归结于两个层面： 混凝土材料层次尺寸效应及钢筋混凝土构件层次尺寸效应。主要从材料层次出发，
对目前使用较为广泛的几类混凝土尺寸效应理论进行评述，进而阐述了国内外研究者在混凝土材料尺寸效应方面
的试验及模拟工作，最后对其目前存在的一些问题及未来发展的一些方向作探讨。总的来说，在断裂力学尺寸效
应理论框架的基础上，结合材料强度随机性以及裂缝分形特性等因素，建立适用于全尺寸的混凝土全局尺寸效应
律是后续研究的重点，进而，结合开展更大尺寸范围混凝土材料尺寸效应试验及数值研究成果，对混凝土尺寸效应
新理论进行验证与扩展。
关键词： 混凝土； 强度； 断裂； 尺寸效应； 细观结构； 数值模拟
中图分类号： TU528． 1 TU37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131X（ 2017） 09-0028-18
DOI:10.15951/j.tmgcxb.2017.09.004
A state-of-the-art review on the size effect of concretes and concrete
structures （ Ⅰ） ： concrete materials
Du Xiuli1 Jin Liu1 Li Dong1，2
（ 1． Key Laboratory of Urban Security and Disaster Engineering，Beij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Beijing 100124，China；
2． Tsinghua University，Beijing 100084，China）

Abstract： The so-called size effect is understood as any dependence of nominal strength on the structural size． The
efforts on the size effect of concrete structures have fallen into two major aspects，1） size effect of concrete materials，and
2） size effect of reinforced concrete members． The present study deals with the former，that is，the size effect of concrete
materials． Some widely used laws for size effect of concrete materials are assessed，and the experimental and numerical
efforts on the size effect of concrete materials are then introduced． At last，some suggestions are provided for the existing
problems and future developments． Generally，establishing a global law of size effect for full-scale concrete，based on
fracture mechanics in conjunction with the randomness of material strength and the fractal characteristic of cracks，is the
subsequent research target． Furthermore，the size effect tests and the simulations with a larger range of sizes shall be
conducted to validate and extend the new theory of size effect．
Keywords： concrete； strength； fracture； size effect； microstructure； numerical simulation
E-mail： duxiuli@ bjut． edu． cn

大，受力也越来越复杂，对混凝土材料科学及钢筋混
引 言 凝土结构设计理论也提出了新的挑战。 因此，研究大
体积混凝土材料及大尺寸钢筋混凝土构件的破坏机
混凝土材料在我国土木工程、水利工程等众多领 制及其尺寸效应行为，完善和发展相关的理论分析模
域应用十分广泛。随着社会需求的不断增加，超高层 型，修正现行基于小尺寸试验研究结果的钢筋混凝土
建筑、跨海桥梁、海洋平台、大型地下空间结构、穿山 结构设计理论与方法，不仅具有重要的科学意义，并
穿岭隧道以及各类基础设施等工程结构的尺寸 、跨度 且对于大尺寸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科学与合理设计具
及高度等也越来越大，结构形式亦呈现出多样化 趋 有重要的工程指导意义。
势。这使得钢筋混凝土结构构件的承载能力越来越 尺寸效应，是指随着结构尺寸的增大，以强度为
代表的力学性能指标不再为常数。 混凝土属于准脆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创新研究群体项目（ 51421005 ） 、教育部 ［1］
性材料的范畴 ，其力学性能的非线性源于其内部组
创新团队项目（ IRT13044） 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51508011）
［2-3］
作者简介： 杜修力，博士，教授 成的 非 均 质 性 。混 凝 土 材 料 是 由 粗 细 骨 料
收稿日期： 2016-07-26 （ Aggregate） 、水泥砂浆 （ Cement Mortar） 以及各类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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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剂 （ Additive） 组 成 的 人 工 复 合 材 料，如 图 1 所 示 。 D － 1 /2 的增 加 而 减 小，在 双 对 数 图 中 是 一 条 斜 率 为
各组成材料的成分、性质和相互比例以及制备和硬化 － 1 /2 的斜线，如图 2 中斜虚线所示。而对于准脆性材
过程中的各种条件和环境因素，都对混凝土的力学性 料（ 如 混 凝 土 等 ） ，其 名 义 强 度 σ Nu 在 由 强 度 准 则
能有着不同程度的影响。 混凝土材料的两个基本构 （ Strength Criterion） 所确定的强度上限 （ 图 2 中水平虚
成部分———粗细骨料和水泥砂浆的随机分布以及两 线） 和由线弹性断裂力学理论 （ LEFM） 所确定的界限
者的物理和力学性能的差异是导致其非均质 、不等向 （ 图 2 中斜虚线 ） 之间渐进转换。 近年来，Hoover and
等性质的根本原因。 因此，混凝土相比单一结构材料 Baant［8］通过对带切口三点弯曲梁的试验研究，在相
具有更为复杂多变的力学性能。 对大的尺寸范围内得到了用于混凝土材料及构件的
通用尺 寸 效 应 律 （ Universal-Size Effect Law，USEL） 。
其他学者基于不同理论框架也给出了不同的混凝土
尺寸效应公式，如基于最弱链理论 （ 即材料强度随机
［9-10］
性） 建立的统计尺寸效应律 （ Statistical-SEL） ，基于
分形概 念 建 立 的 多 重 分 形 尺 寸 效 应 律 （ Multi-Fractal
Scaling Law， MFSL ） ［11］ 以 及 基 于 边 界 效 应 模 型
（ Boundary Effect Model，BEM） 建立的边界尺寸效应律
图1 混凝土材料组成成分
［4］
（ Boundary-SEL） ［12］。
Fig． 1 Composition of concrete material［4］

对混凝土材料尺寸效应问题的研究由来已久 ，不
同时期的不同学者，基于不同的理论框架对该问题给
出了不同的解答，使得对于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行为
的认识日臻成熟，但仍存在不足，因此，需要更加深入
地探讨与研究。目前，对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问题的
研究主要归结于两个重要层面，即混凝土材料层次尺
寸效应与钢筋混凝土构件层次尺寸效应。 本文共分
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着重阐述并评述几类使用较为
［7］
广泛的混凝土材料层次尺寸效应理论，针对钢筋混凝 图2 基于不同理论框架的混凝土尺寸效应律

土构件层次的尺寸效应行为将在本文第二部分进行 Fig． 2 Size effect laws based on different theoretical framework［7］

详细评述。
混凝土材料层次的尺寸效应实际上是一个复杂 这些尺寸效应理论在目前试验能够做到的尺寸
［5］
的材料科学问题 ，主要受到骨料级配、骨料分布、混 范围内均能够较好地描述混凝土材料及构件的尺寸
凝土强度等级、初始缺陷等因素的影响。 混凝土是一 效应行为，然而对于更大尺寸范围的混凝土结构尺寸
种非均质的多相复合材料，在形成之初就充满了各种 效应规律，不同理论却给出了不同的变化趋势。 本文
初始缺陷，如微裂缝、微孔洞等，因此，实际上，混凝土 首先按照建立发展的时间顺序介绍了五种使用较为
是一种带裂缝工作的损伤材料。 外荷载作用下，在裂 广泛的尺寸效应理论和三类影响混凝土尺寸效应行
缝尖端不可避免地形成应力集中，使得微裂缝开始扩 为的重要因素，进而结合国内外学者针对混凝土材料
展并最终形成一条宏观主裂缝或裂缝带而导致整个 尺寸效应的试验和数值研究成果对各类混凝土尺寸
结构的失效。目前，使用断裂力学理论对混凝土材料 效应理论进行了评述。
的失效行为进行数学及物理机制的描述被越来越多
的学者所接受。 基于断裂力学理论建立的混凝土力 1 混凝土尺寸效应理论研究现状及分析
学模型能够较好地反映混凝土材料的尺寸效应行为 ，
如 Baant 提 出 的 断 裂 力 学 尺 寸 效 应 律 （ Fracture- 目前，主要存在如下五种尺寸效应理论以及三类
SEL） ［6］，即对于几何相似的脆性材料 （ 如玻璃等 ） ，经 影响混凝土尺寸效应行为的重要因素。 依据各类混
典的 线 弹 性 断 裂 力 学 理 论 （ Linear elastic fracture 凝土尺寸效应理论建立发展的时间顺序，五种尺寸效
mechanics，LEFM） 认为，其名义强度 σ Nu 随结构尺寸 应理论分别为：
 · 30 · 土 木 工 程 学 报 2017 年

（ 1） 统计尺寸效应理论（ Statistical-SEL） ；
（ 2） 断裂力学尺寸效应理论（ Fracture-SEL） ；
（ 3） 多重分形尺寸效应理论（ MFSL） ；
（ 4） 边界尺寸效应理论（ Boundary-SEL） ；
（ 5） 通用尺寸效应理论（ Universal-SEL） 。
三类影响混凝土尺寸效应的因素包括： ①由材料
的非均匀性和泊松效应引起的边界层效应； ②由扩散
现象引起的时间依赖性尺寸效应； ③由水化热或其他 （ a） Weibull 分布破坏概率分布
与化学反应相关的因素引起的尺寸效应 。
1． 1 统计尺寸效应理论
基于材料强度随机性的统计尺寸效应理论一直
被认为能够很好地解释混凝土结构的尺寸效应现象 。
该理论最初由 Weibull 在 1939 年基于最弱链假定而建
立，如图 3 所示，假设混凝土名义强度由强度最小的材
料单元决定，并且随着结构尺寸逐渐增大，遇到小强
度材料单元的概率也逐渐增加 （ 图 4 （ a） ） ，而混凝土
（ b） Weibull 统计尺寸效应律
强度则随之减小 （ 图 4 （ b） ） 。Weibull 建议： 具有极小 图4 统计尺寸效应理论
概率的极小强度的尾分布应使用一个具有门槛值的 Fig． 4 Stochastic scaling law
幂函数率来描述，因此他给出的尺寸效应公式为：
!
效是独立的； ③单元的强度极限是随机分布的。
σ = ∫ －!
σdP f （ σ） （ 1）
然而，对于混凝土结构，通常需要经历断裂过程
P f （ σ） = 1 － exp［－ c（ σ） V］ （ 2）
区中微裂缝或某个主裂缝的稳定增长之后才会破坏 ，
m
1 σ － σu 这种裂缝的稳定增长过程能够引起结构内部应力的
c（ σ） = 〈 〉 （ 3）
V0 σ0
重分布以及储存在结构内部的能量的释放 ，其尺寸效
式中： σ 是结构破坏时的平均强度； σ 是材料单元的强 应现象相比基于材料强度随机性的统计尺寸效应更
度分布； P f （ σ） 是整个结构的破坏概率； V 是结构的体 为明显。 另 外，根 据 以 上 基 本 假 定 的 描 述，经 典 的
积； c（ σ） 是材料单元破坏概率的浓度函数； V0 是由于 Weibull 统计尺寸效应理论认为每个材料单元的失效
维数原因引进的参考体积； 〈x〉是 McCauley 括号，表 只依赖于该单元内的应力，并独立于结构其他单元的
示 x ＞ 0 时，〈x〉 = x ，x ＜ 0 时，〈x〉 = 0； σ u 是 σ 的下 应力和加载历史，这显然不符合混凝土材料的实际情
限值； σ0 是尺度函数； m 是 Weibull 模量，可由试验确 况。由于每个材料单元的失效不仅依赖于该单元的
定，m 值与材料的均质度有关，且满足条件 m ＞ 1，其值 应力，而且依赖于其相邻单元的应力，因此，应用统计
越大，材料越均匀，即尺寸效应越不明显。 尺寸效应理论解释混凝土尺寸效应现象时应基于非
Weibull 统计尺寸效应理论适用于在宏观裂缝起 局部理论作进一步的修正，以体现材料单元间的这种
［13］ ［14-15］
始位置破坏的结构，也就是当微裂缝刚刚发展达到宏 依赖性，如 Planas 等 与 Baant 和 Xi 的工作。
观裂缝尺度时结构即破坏。 因此，统计尺寸效应理论 1． 2 断裂力学尺寸效应理论
建立在如下三个基本假定的基础上： ①材料的某个小 基于断 裂 能 释 放 的 断 裂 力 学 尺 寸 效 应 理 论 是
单元达到其强度极限时，结构即破坏； ②每个单元的失 Baant 在 1984 年基于裂缝带模型［16］ 建立的。Baant
认为，混凝土材料的断裂与延性金属材料的断裂 相
似，其裂缝尖端在一个相对大的区域是“钝 ”的，该区
（ a） 一维离散状态下的最弱链模型 域使混凝土材料和延性金属材料表现出非线性特性 ，
不同的是，延性金属材料的裂缝尖端通过“材料屈服 ”
变钝，而混凝土材料的裂缝尖端则是通过“微裂缝扩
（ b） 一维连续状态下的最弱链模型 展”变钝，混凝土的断裂就是基于此钝化的断裂过程
图3 最弱链模型 区（ Fracture process zone，FPZ） 的能量释放，使弥散的
Fig． 3 The weakest link model 微裂缝不断扩展，与某一主裂缝相接，进而使主裂缝
 第 50 卷 第9 期 杜修力等·混凝土与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述评（ I） ： 材料层次 · 31 ·

－1 /2
扩展。基于此，Baant 建立了如图 5（ a） 所示的裂缝带 论； 当 D ＞＞ D0 时，σ Nu ≈ Bf t ' β ，表现出强烈的尺寸
模型，图中 ω c 是裂缝带的宽度，对于混凝土材料通常 效应，即弹性断裂力学理论给出的结论。 式 （ 5） 实际
取 3 倍最大骨料粒径 d a ，即 ω c = 3d a 。 根据裂缝扩展 上就是在弹塑性理论和线弹性断裂力学理论之间渐
区的简单本构关系，如图 5 （ b） 所示，Baant 给出了该 进转换，表征了材料强度随结构尺寸的变化规律 。
裂缝带模型断裂能 G f 的表达式：

( )
2
Ec ft
Gf = ωc ω ω = 1 － （ 4）
E t 2E c
式中： E c 和 E t 分别是本构关系曲线上升段和下降段
的模量； f t 是其峰值应力； ω 是本构关系曲线下包围的
面积，即单位长度裂缝扩展所需要的断裂能 。

图6 Baant 尺寸效应律
Fig． 6 Size effect law proposed by Baant

需要说明的是，Baant 尺寸效应律建立在如下四
个基本假定基础上：
（ 1） 断裂裂缝或裂缝带的扩展，要求断裂平面单
（ a） 裂缝带模型
位面积上提供的能量近似为常数 ；
（ 2） 结构由于断裂裂缝或裂缝带的扩展而释放的
能量，是一个可以用断裂裂缝长度或断裂过程区尺寸
来描述的函数；
（ 3） 不同尺寸的几何相似的结构或构件的断裂失
效模式相同；
（ 4） 结构在裂缝起始处不失效。
（ b） 裂缝扩展区本构模型 然而通常情况下，以上假设无法同时得到满足，
图5 混凝土裂缝带模型 因此，式（ 5） 只是一个近似表达式。 实际上，当结构尺
Fig． 5 Crack band model of concrete
寸在 1∶ 20 范围内时，Baant 尺寸效应律 （ SEL） 能够得
到较准确的结果，对于更大尺寸范围，则需要对其进
对于几何相似的脆性材料 （ 如玻璃等 ） ，经典的线 行修正或使用更复杂的理论公式 。
弹性断裂力学（ LEFM） 认为，其名义强度 σ Nu 随结构尺 1． 3 多重分形尺寸效应理论
－ 1 /2
寸D 的增加而减小，在双对数图中是一条斜率为 Carpinteri 在 1994 年基于经典固体力学中的分形
－ 1 /2 的斜线，如图 6 中斜虚线所示。而对于准脆性材 概念研究了混凝土裂缝面的分形特性
［17-18］
，得到了尺
料（ 如混凝土等 ） ，其名义强度 σ Nu 在由强度准则所确 寸效应的新理论———多重分形尺寸效应 （ MFSL） 。 分
定的强度上限 （ 图 6 中水平虚线 ） 和由线弹性断裂力 形理论是由 Mandelbrot
［19-20］ ［21］
和 Falconer 等学者在 20
学理论（ LEFM） 所确定的界限（ 图 6 中斜虚线 ） 之间渐 世纪 80 年代建立的，随后在众多先进技术领域得到了
进转换，如图 6 中黑色曲线所示。 基于裂缝带模型， 广泛的应用。不同于物理维度均为整数的特性，在一
Baant 建立了符合混凝土材料的尺寸效应律公式 ： 个抽象的数学域，即分形空间内，物体的分形维度是
Bf t ' 一个非整数。 以最具典型性的康托尔三分点集和科
σ Nu = β = D / D0 （ 5）
槡1 + β 赫曲线为例，可以解释分形学的基本概念。 图 7（ a） 是
式中： σ Nu 是结构的名义强度； D 是结构尺寸； f t ' 是材料 单位长线段按序删减形成的康托尔三分点集 ，无穷删
抗拉强度； B 和 D0 均是依赖材料的断裂性能以及结构 减后的极限长度是 0． 631，则其分形维度为 0． 631； 图
的几何形状但与结构尺寸无关的常数 ； β 为脆性系数， 7（ b） 是单位长线段按序增加形成的科赫曲线，无穷增
β → ∞ 时，材料完全脆性，β → 0 时，材料完全非脆性 加后的极限长度是 1． 262，则其分形维度为 1． 262。
（ 塑性或韧性） 。当 D ＜＜ D0 时，σ Nu ≈ Bf t ' = 常数，表 混凝土是由粒径按级配变化的石料和粗细砂与
明尺寸效应不存在或不明显，即弹塑性理论给出的结 水泥混合而成的 ，在结构组成上具有一定层次的相似
 · 32 ·
（ a） 康托尔三分点集
图7 分形学基本概念
Fig． 7 Concept of fractal theory
特征。从分形存在层次的意义上讲，混凝土内部裂缝
扩展及分布具有较明显的分形特征，因此，可以采用
分形方法研究并定量描述混凝土内部的损伤断裂行
为。Carpinteri 认为，正是由于仅在理想整数维数的二
维和三维空间内研究混凝土等无序结构材料 ，才引起
了不断重复的系统误差，因此需要在拥有非整数维数
的分 形 空 间 内 研 究 混 凝 土 材 料 的 尺 寸 效 应 问 题。
Carpinteri ［22-23］证明了分布尺寸的统计自相似性是结
构最严重的缺陷并且与尺度相关，这一性质对合理散
布微裂缝的材料 （ 即无序结构材料 ） 同样适用。 基于
经典的线弹性断裂力学理论 （ LEFM） ，logσ Nu 与 logD
在坐 标 轴 中 的 关 系 是 一 条 斜 率 为 － 1 /2 的 直 线 （ 图
8） ，但当材料统计离散程度相对较低时，上述斜率的
绝对值将小于 1 /2 并逐渐变小，尤其是结构遇到极限
情况变为有序材料时，该斜率将趋于 0。当斜率等于 0
时，即材料中微裂缝等缺陷规则分布 ，此时结构变为完
美有序材料， 可以认为成均质材料， 将不存在尺寸效应。
Carpinteri 基于分形自相似的概念，建立了缺陷数
量拥有自相似性质的混凝土分形模型，并给出了多重
分形尺度律（ MFSL） 公式
A2
σN = A1 +
槡 D
式中： A1 和 A2 为常数； D 为结构尺寸。 式 （ 6） 确定的
尺寸效应曲线是一条初始斜率为 － 1 /2，随结构尺寸变
大该斜率趋于 0 的渐变曲线，如图 8 所示。
图8 Carpinteri 多重分形尺度律
Fig． 8 Multi-fractal scaling law proposed by Carpinteri
土 木 工 程 学 报 2017 年
多重分形尺寸效应理论建立在材料的细观特性
上，特别是建立在材料强度的随机性和裂缝扩展的分
形特性上。同样是基于材料强度随机性的 Weibull 统
计尺寸效应理论预测的材料强度与结构尺寸的指数
nd / m
形式 D 成比例，即建立在结构在某个最弱连接处发
生失效的基础上。 而 Carpinteri 多重分形尺寸效应理
1－d
论则认为，材料强度与结构尺寸的指数形式 D f 成比
（ b） 科赫曲线 例，其中 d f 为分形维度，并且材料强度从大尺寸范围
的宏观尺度（ d f = 1） 到完全无序的微观尺度（ d f = 1 /2）
存在一个连续的过渡。 因此，多重分形尺寸效应理论
采用如下基本假定：
（ 1） 在足够小的尺寸范围内，失效是由单一的分
形裂缝扩展引起的；
（ 2） 分形断裂能是一个可以定义能量耗散的材料
常数。
尽管分形理论在尺寸效应的研究领域中取得了
一定的进展，但 Baant 仍对该理论提出了一 定 的 质
疑
［24］
： ①断裂最终表面的分形特性实际上并不能体现
材料的断裂本质，因为 99% 的能量并非消耗在最终的
断裂面上，而是消耗在断裂过程区的微裂缝和它们之
间的摩擦滑动中； ②分形理论不能用于预测多重分形
尺寸效应律的系数对结构几何的依赖性，因此大大降
低了多重分形尺寸效应律在结构中的应用性 。
1． 4 边界尺寸效应理论
边界尺寸效应理论是 Hu 和 Duan 在 2000 年基于
边界效应模型
［25-26］
建立的。 边界尺寸效应理论实际
上是指不同尺寸裂缝对断裂失效的混凝土试件名义
强度 σ N 的影响，其表达式为：
ft '
σN = （ 7）
槡1 + a0 / a FPZ
式中： a0 为不考虑断裂过程区 （ FPZ） 尺寸的情况下初
2
始裂缝或初始缺口的长度； a FPZ = l CH / （ 1． 12 π） ≈
（ 6）
0． 25l CH ； l CH = （ KIC / f t '） 2 = E'GF / f t '2 ，
即基于 Hillerborg
［27-29］ ［30］
虚拟裂缝模型 总断裂能 G F 的 Irwin 特征长度；
K IC 为断裂韧度； E 为弹 性 模 量，在 平 面 应 力 问 题 中，
E' = E ，在平面应变问题中，E' = E / （ 1 － ν2 ） ； ν 为
泊松比。
式（ 7） 所确定的 Hu-Duan 边界尺寸效应理论曲线
与 2． 2 节 Baant 尺寸效应律公式所确定的理论曲线
相似，即 混 凝 土 名 义 强 度 σ N 也 是 在 由 强 度 准 则
（ Strength Criterion） 所确定的强度上限 （ 图 9 中水平虚
线） 和由线弹性断裂力学理论 （ LEFM） 所确定的界限
（ 图 9 中斜虚线） 之间渐进转换，如图 9 中黑色曲线所
示。从图 9 中可以看到： ①当裂缝长度 a →0 时，混凝
土试件名义强度，即试件达到峰值荷载时对应的最大
 第 50 卷 第9 期 杜修力等·混凝土与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述评（ I） ： 材料层次 · 33 ·

应力，趋近于材料抗拉强度 f t '； ②当 a 和 （ D-a） 足够大

时，则名义强度趋近于 LEFM 所确定的渐近线。

图 10 双线性 σ-ω 曲线
Fig． 10 Bilinear stress-separation curve
图9 Hu-Duan 边界尺寸效应律
Fig． 9 Boundary size effect law proposed by Hu-Duan
1． 5 通用尺寸效应理论
［31-33］
对于几何相似的混凝土结构而言 ，弹塑性力学，
随后，Hu 和 Duan 对式（ 7） 进行了修正，使其
即强度理论认为其名义强度为：
能够同时考虑裂缝长度和结构尺寸对几何相似的混
Pu
凝土试件名义强度的影响，修正后的公式为： σ Nu = c N （ 11）
bD
A（ α） f t ' A（ α） f t '
σN = = （ 8） 式中： P u 为极 限 荷 载； b 为 结 构 厚 度； c N 为 无 量 纲 常
槡1 + WαB（ α） / a FPZ
*
槡1 + W / W 数。从式（ 11） 中可以看到，名义强度 σ Nu 与结构特征
式 中： W = D ，即 梁 高； α = a0 / W ； B（ α） = 尺寸 D 无关，因此，该公式无法体现尺寸效应。 然而，
［A（ α） Y（ α） /1． 12］2 ，其中 A（ α） 是将裂缝尖端虚拟应 大量研究表明，混凝土强度或脆性随着结构尺寸的变
力 σ n 和未开裂的混凝土梁受拉侧名义应力 σ N 建立 化而发生变化，尺寸效应是脆性断裂破坏的直接 体
［34］
关系的 参 数，Y （ α ） 为 形 状 参 数。 根 据 Tada 等 和 现。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的数
［35］
ASTM ，Hu 和 Duan 给 出 了 该 形 状 参 数 的 表 达 学描述应该主要建立在断裂力学理论的基础上 ，而不
［31］
式为 ： 是建立在其他诸如统计学或分形学的概念上 ，至少基
2
1． 99 － α（ 1 － α（ 2． 15 － 3． 93 α + 2． 7 α ） ） 于随机强度统计理论或分形理论等确定的尺寸效应
Y（ α） = 3 /2
槡π （ 1 + 2 α） （ 1 － α） 不是占主导因素的。
（ 9） 基于断裂力学理论，各国学者建立了众多混凝土
2
对于三点弯曲梁，σ N = A（ α） σ n = （ 1 － α） ，则 非线性断裂模型，如： ①基于有限元分析的黏聚裂缝
式（ 8） 为： 模型，如虚拟裂缝模型
［27］
和裂缝带模型
［16］
等； ②基于
2
（ 1 － α） f t ' 解析分析的等效弹性裂缝模型，如两参数断裂模型
［38］
σN = （ 10）
［39］
槡1+ Dαπ ［Y（ α） ］2 （ 1 － α） 4 f t ' 2 / EG F 和等效裂缝模型 等； ③基于线性叠加假设的双 K 断
［40-41］ ［42］
Hu 和 Duan 提出的边界尺寸效应理论与 Baant 裂模型 和双 G 断裂模型 等。 基于断裂力学理
断裂力学尺寸效应理论的不同之处在于对断裂能的 论建立的混凝土本构关系模型，除应包括强度外，还
定 义 不 同： Baant 采 用 的 是 初 始 断 裂 能 G f ，即 应该包括断裂能或特征长度的概念，正 如 Baant 在
Hillerborg 虚拟裂缝模型［27-29］ 双线性 σ-ω 曲线初始退 “Fracture and Size Effect in Concrete and Other
［1］
化刚度下包围的面积，并且可以通过混凝土断裂能标 Quasibrittle Materials” 一书中所写的那样：
准测试 方 法 （ 即 三 点 弯 曲 梁 尺 寸 效 应 试 验 方 法 ） 确 Fracture mechanics is a failure theory that
［36］
定 ，而边界尺寸效应律则采用的是总断裂能 G F ，即 1． Determines material failure by energy criteria，
σ-ω 曲线包围的总面积，如图 10 所示。 possibly in conjunction with strength （ or yield）
Yu 等［37］ 将 Hu-Duan 边 界 效 应 模 型 （ BEM ） 与 criteria，and
Baant 断裂力学尺寸效应理论 （ SEL） 对比发现，在有 2． Consider failure to be propagating throughout the
限尺度范围内，BEM 和 SEL 所确定的断裂能基本相 structure rather than simultaneous throughout the
同，然而超出一定范围后，BEM 的预测将变得不再准 entire failure zone or surface．
确，并认为这主要是由于从理论分析的角度看 ，BEM 混凝土是一种典型的准脆性材料，基于断裂力学
的一些基本假定是不成立的。 理论及众多混凝土非线性断裂模型所建立的混凝土
 · 34 · 土 木 工 程 学 报 2017 年

尺寸效应理论分为两种，即 Type-1 尺寸效应和 Type-2 Type-2 尺寸 效 应 实 际 上 就 是 基 于 断 裂 力 学 理 论 的

尺寸效应。 Baant 尺寸效应律（ SEL） ，即：
Type-1 尺寸效应出现在宏观裂缝刚刚生成即破 Bf t '
σ Nu = （ 14）
坏的混凝土结构中，如图 11 所示。根据是否考虑材料 槡1 + D / D0
强度随机性的影响（ 即 Weibull 统计尺寸效应） ，Type-1 式中： σ Nu 是结构的名义强度； D 是结构尺寸； f t ' 是材料
尺寸 效 应 又 细 分 为 两 类： 确 定 性 的 尺 寸 效 应 抗拉强度； B 和 D0 是与结构尺寸无关但依赖于材料断
（ Deterministic size effect ） 和 随 机 性 的 尺 寸 效 应 裂性能以及结构几何形状的经验常数。 随后，基于等
（ Statistical size effect） 。 效的线弹性断裂力学理论 （ LEFM） 对式 （ 14） 渐进展
对于如图 11（ a） 所示的三点弯曲梁，外荷载作用 开，得到：
下，即使在没有初始裂缝存在的情况下，其应力集中 E'G f
σ Nu = （ 15）
区域仍高度集中，使得临界裂缝形成的位置几乎是确 g（ α0 ） D + g'（ α0 ） c f 槡
定的。实际上，确定的（ 或称基于断裂能的 ） 尺寸效应 式中： α = a / D 为裂缝相对长度； α0 = a0 / D 为 α 的初
主要是由应变局域化造成的。 在这种情况下，大尺寸 2
始值； g（ α0 ） = κ （ α0 ） 为 LEFM 的无量纲能量释放率
构件的名义强度 σ Nu 在双对数图中将无限趋近于一条 公式； κ（ α0 ） = b 槡D 。K I / P ，K I 为 应 力 强 度 因 子；
水平渐近线，这一类型的 Type-1 尺寸效应公式为： g'（ α0 ） = dg（ α0 ） / dα0 ； G f 是 初 始 断 裂 能，即

( )
1 /r
rD b Hillerborg 虚拟裂缝模型双线性 σ-ω 曲线初始退化刚
σ Nu = f r，! 1 + （ 12）
D + lp
度下包围的面积。 在平面应力问题中，E' = E ，在平
对于如图 11（ b） 所示的四点弯曲梁，由于应力集 2
面应变问题中，E' = E / （ 1 － ν ） ； ν 为泊松比； c f 为特
中区域相比三点弯曲梁大，在这种情况下，结构强度
征长度，约等于断裂过程区 （ FPZ） 尺寸的 1 /2，并且与
将产生较大的随机性，因而 Weibull 统计尺寸效应将
Irwin 特征长度 l0 = EG f / f t ' 2 成比例。
变得不可被忽略。 此时，大尺寸构件名义强度 σ Nu 在
双对数图中将无限趋近一条斜率为 － n / m 的渐近线，
其中 m 为 Weibull 模 量，n 为 断 裂 尺 度 的 空 间 维 度。
这一类型的 Type-1 尺寸效应公式为：
图 12 Type-2 尺寸效应
[ ( D l+ l ) ]
rn / m 1 /r
rD b
σ Nu = f r，! s
+ （ 13） Fig． 12 Size effect of type-2
s
D + lp

对介于 Type-1 尺寸效应和 Type-2 尺寸效应之间

的情况，即试件破坏时裂缝尺寸既不能被忽略又没有
达到大于 断 裂 过 程 区 （ FPZ） 尺 寸 的 程 度，Hoover 和
（ a） 三点弯曲梁
Baant 在 Baant［43］、Baant 和 Li［44］与 Baant 和 Yu［45］
等人理论工作的基础上，对三点弯曲梁进行了试验研
［46-47］
究 ，在较大尺寸范围内得到了用于混凝土材料的
［8，
48-49］
通用尺寸效应律（ USEL） ，与 Type-1 尺寸效应相
（ b） 四点弯曲梁 似，考虑到材料强度随机性的影响，USEL 同样分为两
图 11 Type-1 尺寸效应
类，即式（ 16） 和式（ 17） 所示。
Fig． 11 Size effect of type-1
[ ]
1 /2
E'G f
σ Nu = ·
g（ α0 ） D + （ 1 － λ ） g'（ α0 ） c f + λ E'G f / f2r，!
式（ 12） 和式 （ 13） 中，f r，∞ 、D b 、l p 、l s 和 r 均是可以
( )
1 /r
rλD b
通过试验确定的经验常数； f r，∞ 为无限大混凝土构件在 1 + － （ Without Weibull） （ 16）
D + lp
不考虑 Weibull 统计尺寸效应情况下的名义强度； D b
[ ]
1 /2
E'G f
为 断 裂 区 域 边 界 层 的 深 度，通 常 等 于 断 裂 过 程 区 σ Nu = ·
g（ α0 ） D + （ 1 － λ ） g'（ α0 ） c f + λ E'G f / f2r，!
（ FPZ） 的尺寸； l p 为与骨料尺寸有关的材料特征长度；

[( ) ]
rn / m 1 /r
λl s rλD b
l s 为基于统计理论的特征长度。 + － （ With Weibull） （ 17）
D + ls D + lp
Type-2 尺寸效应出现在裂缝或缺口显著大于断
k
－［α （ D / d ） p / q］
裂过程区（ FPZ） 尺寸的混凝土结构中，如图 12 所示。 λ = e 0 a （ 18）
 第 50 卷 第9 期
式中： λ 为转化函数，为 USEL 在 Type-1 和 Type-2 尺
寸效应之间建立平滑的转换关系。 对于无缺口的混
凝土试件，λ = 1； 对于缺口较深的混凝土构件，λ = 0。
图 13（ a） 给出了转化函数 λ 随裂缝相对长度 α 及结构
尺寸 D 的变化关系； 图 13（ b） 给出了 USEL 确定的强
度曲面。
（ a） λ（ α，D） 函数变化趋势
图 13 USEL 中转化函数 λ 和名义强度 σNu
随结构尺寸 D 及相对裂缝长度 α 变化
Fig． 13 Variation of the transition function λ（ α，D） and
nominal strength σNu with structural size D and
relative crack length α in USEL［8］
1． 6 其他影响混凝土材料尺寸效应的因素
除了上述五种混凝土材料尺寸效应理论外 ，还存
在如下三类影响混凝土尺寸效应的因素 ：
（ 1） 由材料的非均匀性和泊松效应引起的边界层
效应。边界层效应，也称作壁效应，引起的尺寸效应
又细分为三类： ①试件浇筑过程中，混凝土边缘贴近
模板位置处，大骨料含量相对试件内部区域较少，即
混凝土边界层大部分由水泥砂浆组成，其厚度与结构
尺寸无关，并且与最大骨料粒径在同一量级，因此，造
成混凝土表面部分的力学性能发生变化。 这一类型
的尺寸效应体现在： 对于尺寸较小的混凝土试件，其
边界层在横截面占比较大，而对于尺寸较大的混凝土
试件，其边界层在横截面则占比较小，但一般情况下，
其影响较小； ②另一类边界层效应体现在： 当正应力
平行于试件表面时，骨料颗粒与砂浆基质的刚度差异
导致了混凝土材料内部横向应力的产生，而试件表面
应力为 0； ③第三种类型的边界层效应实际上主要是
由泊松效应引起的，即试件横向变形导致混凝土表面
处于平面应力状态，而试件内部为平面应变状态。 这
就使得试件表面处裂缝尖端的奇异应力场不同于试
［50］
件内部裂缝尖端处的奇异应力场 ，导致扩展中的裂
缝尖端不与混凝土表面垂直。 后两种边界层尺寸效
应即便在混凝土边界和内部组成完全一致的情况下
仍存在。
（ 2） 由扩散现象引起的时间依赖性尺寸效应。 扩
杜修力等·混凝土与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述评（ I） ： 材料层次 · 35 ·
散现象，如热传导、孔隙水传输等，其尺寸效应体现为
2
扩散时间（ t /2） 与结构尺寸的平方 （ D ） 成比例，同时
扩散过程改变材料属性并产生残余应力，进而使混凝
土材料产生非弹性应变和裂缝。 如混凝土在干燥过
程中，会在试件表面形成受拉裂缝，由于干燥时间以
及储存能量的不同，不同尺寸的混凝土试件所产生的
裂缝长度及密度也不同，因此也使其产生不同的力学
反应。对于缓慢失效的混凝土构件，干燥行为能够改
变混凝土的蠕变特性，并使其产生应力松弛，因此，对
于厚度较大的混凝土试件，其干燥过程明显慢于相对
厚度较小的混凝土试件。
（ 3） 由水化热或其他与化学反应相关的因素引起
的尺寸效应。这一类型的尺寸效应与上一类型相似，
（ b） USEL 强度曲面 体现在水化热耗散时间与试件厚度 （ 的平方 ） 成比例。
因此，在混凝土结构中较为显著的问题是，厚度较大
［8］
的混凝土试件温度也较高，并且试件内部不均匀的温
度场也会引起混凝土开裂、诱发干燥行为的产生，从
而改变混凝土材料的属性。
1． 7 讨论与分析
在实际情况中，材料强度均存在一定的随机性，
而裂缝在发展过程中的分形特性也仅仅在细观层次
对混凝土的力学性能存在较大影响。 当混凝土试件
失效主要是由断裂破坏引起时，基于断裂能原理的断
裂力学尺寸效应理论占主导，但同时也受到上述两类
尺寸效应的影响。 同样是基于断裂力学理论的边界
尺寸效应，则需要在特定条件下才能够适用，且适用
范围较窄。 通用尺寸效应理论能够在较大尺寸范围
内，对混凝土材料的尺寸效应行为进行较好的描述 ，
并且充分考虑了材料强度随机性的影响，但在对钢筋
混凝土构件层次的尺寸效应进行分析时，仍需要进行
修正。一般而言，在实际试验研究过程中，不同尺寸
试件在二维平面几何相似，并且断裂力学尺寸效应在
混凝土结构失效过程中占主导作用时，由边界层 效
应、扩散现象以及水化热等因素引起的尺寸效应均相
对较弱。如： 当混凝土试件足够厚时，边界层效应可
以被忽略； 当混凝土试件被密封并贮存在恒温条件下
时，其扩散现象则可以被忽略； 当混凝土试件体量极
大时，其水化热现象才会显著增强。
2 混凝土材料尺寸效应试验研究
混凝土尺寸效应理论的形成建立在大量试验数
据的归纳总结之上，反过来，尺寸效应试验又是确定
理论模型中各项参数 （ 无论是具有物理意义的真实参
数，还是需要通过试验手段获得的经验参数 ） 最有效
 · 36 · 土 木 工 程 学 报 2017 年

的方法，然而，受到尺寸效应理论各个发展阶段试验 Marti ［62］对混凝土圆柱体试件的双冲切试验，如

理念、试验方法以及试验能力等方面的限制，均存在 图 15（ a） 所示，证明了 Baant 尺寸效应律能够较好地
一定的局限性。 随着经济条件和试验机刚度的不断 描述混凝土抗拉强度的尺寸效应行为。 国内学者则
提升，对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的试验研究逐渐从微缩 大量使用立方体和棱柱体试件对混凝土强度的尺寸
［63］
模型、缩尺模型和足尺模型向着更大尺寸的真实结构构 效应及变形行为进行研究，如杨成球和吴政 的研究
件方向不断发展，使得混凝土尺寸效应理论日臻完善。 结果表明： 混凝土立方体抗压强度存在明显的尺寸效
在断裂力学尺寸效应出现以前，混凝土结构的尺 应行为，并且立方体试件的应力-应变全曲线形状与圆
［64］
寸效应行为被解释为材料强度随机性的体现 ，因此， 柱体试件的相应曲线形状类似； 朱尔玉和杨威等 则
大部分的试验研究工作主要集中在验证和证实基于 通过大量试验分析了不同形状 （ 包括立方体、圆柱体
最 弱 链 理 论 的 统 计 尺 寸 效 应，如 Mihashi 和 和棱柱体） 和不同尺寸 （ 150 ～ 450mm） 的混凝土试件
［51］ ［52］ ［53］
Zaitesev 等。1976 年，Baant 分析认
、Mishashi 抗压强度的尺寸效应，均表现出强烈的尺寸效应现象。
为结构的不稳定性是由应变软化造成的，并指出这种 Saouma 等［65］ 使用楔形劈裂试件，如图 15 （ b） 所
软化行为只有在非均质材料 （ 如混凝土 ） 中才存在。 示，研究了骨料尺寸和试件尺寸对大坝混凝土断裂特
结构的失效实际上就是由于材料应变局域化的不稳 性的影响，结果表明： 大坝混凝土的断裂韧度以及断
定性或 P-Δ 效应（ 如梁和柱的初始曲率等 ） 造成的，在 裂能与骨料尺寸和试件尺寸均无关，但与骨料类型和
这一过程中，储存在结构中的应变能在一个尺寸在几 骨料形状有关。国内学者也大量采用类似图 15（ b） 所
倍骨料粒径的应变软化区域中释放，进而引起尺寸效 示的楔形劈裂试件对混凝土材料的断裂韧度 、断裂能
［54］
应行为。1979 年，Sabnis 和 Mirza 回顾并总结了试 以及名义强度的尺寸效应进行了研究，如田明伦和黄
［66］
件尺寸对混凝土抗压强度、直拉强度以及弯拉强度影 松海 等 、徐 世 烺 和 赵 国 藩［67］、赵 艳 华 和 聂 玉 强
［68］
响的试验研究，证实了混凝土尺寸效应的存在。 自 20 等 等学者的研究。在这些工作的基础上，徐世烺和
［69］
世纪 80 年代以来，大量理论研究及试验研究将断裂力 张秀芳等 、徐世烺和卜丹等［70］ 基于虚拟裂缝模型
学理论引入到混凝土尺寸效应的研究中，如梁斜剪切 提出了著名的双 K 断裂准则。
裂缝引起的失效模式、板的冲切失效模式以及钢筋拉 Barr 等［71］使用紧凑压缩棱柱体试件，如图 15（ c）
拔失效模式等，均证实了混凝土结构的失效是宏观断 所示，研究了不同强度等级 （ C50、C70、C80 和 C90） 的
裂裂缝扩展过程中应变能的释放造成的损伤局域化 混凝土材料的尺寸效应规律及其断裂能参数 ，试验结
非稳定性引起的。 下面将对影响混凝土材料尺寸效 果展现出强烈的尺寸效应，表明这种类型的试件也能
应的因素进行分析与讨论。 够较好地用来研究混凝土尺寸效应 。
2． 1 断裂参数对混凝土尺寸效应的影响 Vliet 和 Mier ［72-73］研究了应变梯度对混凝土单轴
Baant 和 Pfeiffer［55］通过对三点弯曲试件、边缘缺 抗拉强度尺寸效应的影响，共进行了 6 组几何 相 似
口拉伸试件以及偏心受压试件等断裂能的研究 ，如图 （ 1∶ 2∶ 4∶ 8∶ 16∶ 32） 的不同尺寸棒骨形混凝土试件的单
14 所示，证明了 Baant 提出的断裂力学尺寸效应律公 轴抗拉试验，如图 15 （ d） 所示，分析表明： 应变梯度主
［6］
式中脆性系数 β 的有效性。国内学者则大多使用类 要是由试件形状、荷载偏心率以及材料非均质性造成
似图 14（ a） 所示的三点弯曲梁对混凝土断裂韧度及断 的，并导致了尺寸效应行为的产生，因此，在研究准脆
［56］
裂能的尺寸效应进行研究，如黄松海和隆开圻等 、 性材料尺寸效应行为时，应将应力 / 应变梯度因素考
［57］ ［58］ ［74-75］
黎宝琨和王良元等 、吴智敏和杨树桐等 、张秀芳 虑进去。Kim 等 采 用 混 凝 土 C 型 试 件，如 图 15
［59-60］
和徐世烺 、胡少伟和胡亮［61］等学者的研究。 （ e） 所示，研究了混凝土弯曲抗压强度的尺寸效应，结
果表明： 弯压强度的尺寸效应十分明显，并且相对单
轴抗压的混凝土圆柱体试件的尺寸效应更加明显 。Zi
［76］
等 采用素混凝土圆盘试件，如图 15 （ f） 所示，研究
了混凝土双向受弯强度的尺寸效应，并与四点弯曲梁
测得的单向受弯强度进行了对比与分析，结果表明：

（ a） 三点弯曲试件 （ b） 边缘缺口拉伸试件 （ c） 偏心受压试件

混凝土等效双轴抗拉强度较单轴抗拉强度大 ，并展现
图 14 Baant 采用的混凝土试件［55］ 出 Type-1 尺寸效应行为，即确定性尺寸效应。
Fig． 14 Concrete specimen adopted by Baant［55］
 第 50 卷 第9 期 杜修力等·混凝土与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述评（ I） ： 材料层次 · 37 ·

混凝土尺寸效应影响较轻质混凝土大 。
［86］
国内方面，曹擎宇和孙伟等 对普通混凝土、粉
煤灰混凝土、轻质混凝土、纤维混凝土和聚合物改性
混凝土的弯曲强度尺寸效应进行了试验研究 ，结果表
明： Baant 尺寸效应律适用于不同类型混凝土的弯曲
（ a） 双冲切试件 （ b） 楔形劈裂试件 （ c） 紧凑压缩试件
强度尺寸效应的评价，此外，轻质混凝土比其他混凝
土呈现出更加明显的脆性断裂行为，即尺寸效应更加
［84-85］
明显。这与 Sim 等 得到的结论相同。 何淅淅和
［87］
郑学成等 研究了粉煤灰混凝土抗压强度和劈拉强
度的尺寸效应，试验结果表明： 粉煤灰混凝土抗压强
（ d） 棒骨形试件 （ e） C 型试件 （ f） 圆盘试件
图 15 不同形式混凝土试件 度无明显尺寸效应，劈拉强度则存在尺寸效应。 其主
Fig． 15 Different types of concrete specimens 要原因是： 在矿物细粉作为混凝土必要组分的当代混
凝土结构工程中，混凝土的力学性能与传统无矿物掺
2． 2 强度等级对混凝土尺寸效应的影响 合料的混凝土相比发生一定变化，如粉煤灰等矿物掺
爦ener［77］对单轴受压的高强混凝土圆柱体试件进 合料可以改善混凝土原有的粗骨料与砂浆基质之间
行了 尺 寸 效 应 的 试 验 研 究，圆 柱 体 直 径 分 别 为 的界面性能，即改善了混凝土细观结构，使其密实性
75mm 和 150mm，长细比均为 2，最大骨料粒
37． 5mm、 增加，均匀性得到改善，使界面过渡区中的应力集中
径为 4． 76mm，实 测 混 凝 土 抗 压 强 度 为 34 ～ 48MPa。 得到缓解，因此与材料脆性相关的强度尺寸效应可能呈
［88］
试验结果证明了 Baant 尺寸效应律 能够较好地描
［6］ 现减弱的趋势， 这一结论在 Balendran 等 、 Kunieda［89］、
述高强混凝土抗压强度的尺寸效应，并且大尺寸试件 Katkhuda 等［90］等学者的研究中也得到体现。
［91-92］
的脆性破坏特征较小尺寸试件更加明显 。Tokyay 和 苏婕和方志等探讨了骨料组分对混凝土单
zdemir ［78］
及 Viso 等
则对 40 ～ 90MPa 高强混凝土
［79］
轴受压性能尺寸效应的影响，结果表明： 骨料组分对
的形状效应和尺寸效应进行了试验研究，结果表明： 混凝土尺寸效应有明显影响，其中粗骨料影响较大，
［93］
立方体试件的壁效应较明显，而长细比对高强混凝土 细骨料影响则较小。 杜敏和金浏等 则针对粗骨料
圆柱体试件抗压强度影响则较弱 。 粒径对混凝土弯拉强度尺寸效应的影响展开了详细
［80］
李家康 根据《普通混凝土力学性能试验方法标 的试验研究，共进行了 27 组素混凝土梁的四点弯曲试
准》（ GB / T 50081—2002） 编制组的 155 组标准试验数 验，获 得 了 粗 骨 料 最 大 粒 径 分 别 为 10mm、20mm、
据，分析了高强混凝土立方体抗压强度的尺寸效应 ， 30mm，试件尺寸为 100mm × 100mm × 400mm、150mm ×
［81］
并对试件尺寸换算系数提出了建议。 苏婕和方志 150mm × 550mm、200mm × 200mm × 700mm 的混凝土
探讨了普通混凝土和高强混凝土抗压强度的尺寸效 梁的弯拉强度，结果表明： 混凝土材料的弯拉强度随
应，结果表明： 普通混凝土和高强混凝土均具有较明 骨料粒径增大而降低，并且骨料粒径越小，其尺寸效
［94］
显的尺寸效应现象，并且强度等级越高，材料破坏的 应现象越显著。李冬和金浏等 基于该试验结果，亦
脆性增强，尺寸效应越明显。 从理论分析的角度，推导并获得了单轴拉伸条件下不
2． 3 骨料组分对混凝土尺寸效应的影响 同骨料颗粒级配混凝土断裂裂缝扩展路径长度及其
［82］
Zhou 等 系统研究了普通骨料和轻质骨料高强 抗拉强度的理论解。
［95］
混凝土抗弯强度、劈拉强度和抗扭强度的尺寸效应， 李庆华和周宝民等 则对超高韧性水泥基复合
［6］
结果表明： Baant 尺寸效应律 能够较好地描述高强 材料（ UHTCC） ，即具有超高韧性和良好耐久性能的新
混凝土强度尺寸效应，并且发现轻质骨料混凝土脆性 型混凝土材料的抗压性能尺寸效应进行了试验研究 ，
［83］
更强。Karihaloo 等 通过三点弯曲梁试验研究了名 结果表明： UHTCC 抗压性能尺寸效应与普通混凝土有
义压缩强度为 40MPa 的硬化水泥砂浆和名义压缩强 较大差别。
度为 110MPa 的混凝土的尺寸效应，并验证了 Baant 2． 4 钢筋及钢纤维对混凝土尺寸效应的影响
［6］ ［84-85］
尺寸效应理论公式 的合理性。Sim 等 研究了不 钢筋 / 混凝土相互作用 （ 包括黏结、滑移与分离 ）
同类型混凝土抗压强度的尺寸效应行为，并探讨了骨 对钢筋混凝土构件的尺寸效应行为影响显著 ，主要受
料粒径对其尺寸效应的影响，结果表明： 轻质混凝土 到钢筋直径、钢筋类型、肋尺寸、混凝土类型以及垂直
较普通混凝土尺寸效应更加明显，骨料粒径则对普通 于钢筋方向的应力状态等因素的影响 。 由此，钢筋 /
 · 38 · 土 木 工 程 学 报 2017 年

［96］
混凝土相互作用存在如下三种物理机制 ： ①黏着作 试件的破坏模式基本相同。
用； ②摩擦作用； ③机械咬合作用。 2． 6 其他因素对混凝土尺寸效应的影响
［97］
早在 1986 年，Jinno 等
就对混凝土劈裂后的钢 Mark 等［108］研究了单轴加载条件下 CFRP 加固混
筋黏 结 性 能 进 行 了 尺 寸 效 应 的 试 验 研 究，随 后 凝土棱柱体抗压强度的尺寸效应，结果表明： CFRP 使
［98］
Saroushian 和 Choi
研究了不同直径的螺纹钢局部 混凝土强度及延性得到显著提高，但其加固有效性随
［99］ ［109］
黏结强度的尺寸效应 。爦ener 等 研究了钢筋 / 混凝 结构尺寸增加而降低。Elsanadedy 等 则研究了单
土名义黏结强度的尺寸效应行为，结果表明： 对钢筋 轴加载条件下 CFRP 加固混凝土圆柱体抗压强度的尺
拼接进行螺旋处理，可以有效削弱其尺寸效应； 受剪 寸效应，结果表明： 素混凝土圆柱体试件尺寸效应显
区的拼接失效较受弯区的拼接失效体现出更明显的 著，CFRP 加固混凝土圆柱体试件尺寸效应则不明显。
［100］
脆性和尺寸效应。Ruiz 等 研究了配筋率、梁高以 Wang 和 Wu［110］研究了单轴加载条件下 AFRP 加固混
及黏结强度对三点弯曲的轻质钢筋混凝土梁强度的 凝土圆柱体及棱柱体抗压强度的尺寸效应，结果 表
［101］
影响。Kim 等 则对素混凝土圆柱体试件和螺旋配 明： 试件尺寸对 AFRP 加固混凝土短柱抗压强度影响
箍的钢筋混凝土圆柱体试件的抗压强度进行了尺寸 显著，对其应力-应变曲线影响较弱，对破坏模式影响
效应的试验研究，主要探讨了试件尺寸、长细比和体 则微乎其微。
积配箍率对其尺寸效应的影响，结果表明： 箍筋约束 Arioz［111］研究了受火条件下混凝土抗压强度及劈
作用能够使尺寸效应削弱，并且随着混凝土强度等级 拉强度的尺寸效应行为，结果表明： 受火条件下，混凝
的提高，能够使尺寸效应完全消失的最小体积配箍率 土残余抗压强度尺寸效应不明显，残余劈拉强度则存
［102］
也增大。Ichinose 等 采用钢筋拉拔试验和拼接试 在尺寸效应，但与受火温度相关， 400℃ 左右时最为强
验研究了螺纹钢与混凝土之间黏结强度的尺寸效应 ， 烈，
600℃ 左右时尺寸效应现象基本消失。国内学者李
［112］
结果表明： 混凝土保护层厚度越小，配筋率越小，其尺 海燕和郑文忠等 则研究了高温后活性粉末混凝土
寸效应越明显，并且主要是由于脆性劈裂裂缝的产生 （ RPC） 立方体抗压强度的尺寸效应，试验结果表明：
导致的，而不是由于钢筋端部混凝土被压碎导致的 。 在经历温度低于 600℃ 时，抗压破坏特征表现为明显
［103］
王成启和吴科如 研究了钢纤维和碳纤维混凝 的脆性破坏，即尺寸效应十分明显； 超过 600℃ 后，由
， ：
土的力学性能 结果表明 碳纤维混凝土的劈拉强度、 脆性 破 坏 转 为 塑 性 破 坏，尺 寸 效 应 现 象 消 失，与
断裂能和断裂韧度均显著低于钢纤维混凝土 ，并且钢 Arioz［111］的研究结果一致。
纤维的增强作用使得尺寸效应行为更加显著 。 高丹 Brunetaud 等［113］研究了受到硫酸盐侵蚀的情况下
［104］ ［114］
盈和赵军等 则对钢纤维高强混凝土劈拉强度的尺 混凝土强度随试件尺寸的变化。Baant 和 Donmez
寸效应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 钢纤维体积分数对高 则基于扩散尺寸效应方法及已有试验数据 ，提出了外
强混凝土劈拉强度尺寸效应无明显影响，但纤维类型 推混凝土短时干缩试验的新方法 。
则存在影响。
2． 5 加载速率对混凝土尺寸效应的影响 3 混凝土材料尺寸效应数值模拟
［105］
Krauthammer 等
对高强混凝土圆柱体试件在
冲击受压加载下的尺寸效应行为进行了试验研究 ，结 试验研究受到经济条件、试验条件以及人为误差
果表明： 在冲击荷载下，高强混凝土同样存在尺寸效 等因素的制约，往往使得试验结果存在不可避免的离
应，并且这类具有时间依赖性的尺寸效应与静力加载 散性，在分析混凝土尺寸效应产生机理及推导相应理
［106］
下的 尺 寸 效 应 不 同。 Elfahal 等 在 Krauthammer 论公式时存在不确定性。 随着数值仿真模拟技术的
［105］
等 研究的基础上，对普通强度混凝土圆柱体试件进 逐渐成熟以及高速大容量高性能电子计算机的逐渐
行了柔性冲击和强力冲击条件下尺寸效应行为的试验 普及，通过数值模拟手段研究混凝土材料尺寸效应行
［105］
研究，
并得到了与 Krauthammer 等 相同的结论。 为已成为辅助并解决试验局限性的有效方法之一 。
［107］
闫东明和李贺东
通过对 36 组混凝土试件在 3． 1 混凝土细观尺度数值分析模型
不同加载速率下进行抗折试验，探讨了试件尺寸对混 混凝土材料非线性及尺寸效应根源于混凝土微 /
［2-3，
115-116］
凝土动态力学性能的影响规律，研究结果表明： 混凝 细观组成的非均质性 。 随着数值模拟技术日
土抗折强度随加载速率增大而增大，且大尺寸混凝土 渐成熟与完善，在细观层次对混凝土宏观力学性能及
试件动力强度增加更为明显； 在同一加载速率下，混 其尺寸效应行为进行研究已成为热点。 使用细观模
凝土抗折强度随尺寸增加而减小，且不同尺寸混凝土 型分析方法，通过划分网格将混凝土结构离散化来计
 第 50 卷 第9 期 杜修力等·混凝土与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述评（ I） ： 材料层次 · 39 ·

算其非线性宏观应力-应变关系，进而研究其尺寸效应
行为。混凝土细观模型不仅可以直观地反映混凝土
细观损伤破坏的全过程，还可以了解骨料形状、级配
及分布形式和界面过渡区等细观组分对混凝土宏观
力学性能的影响。 在计算模型合理及各细观组分材
料力学参数取值合理的情况下，可以替代部分试验，
避开试验条件限制以及人为操作误差等因素对试验 图 16 CT 扫描产生的混凝土微 / 细观结构［133］
结果的影响。 Fig． 16 Microstructure of a scanned concrete prism after
［117］
自 Wittmann 和 Roelfstra 提 出“数 值 混 凝 土 ” CT scan （ volume rendering） ［133］
（ Numerical Concrete） 概念以来，各国学者根据对混凝
土细观结构的认识发展提出了种类繁多的细观混凝
土力学模型，如：
（ 1 ） 格 构 模 型 （ Lattice Model ） ，如 Schlangen 和
Garboczi［118-119］、 Kozicki 和 Tejchman［120］、 Cusatis
［121-122］
等 等学者的工作；
（ 2） 随 机 粒 子 模 型 （ Random Particle Model ） ，如
Cundall 和 Strack［123］、Baant 等［124］、Ng［125］ 等 学 者 的
工作；
（ 3 ） M-H 微 观 力 学 模 型 （ Micro-Mechanical
Model） ，如 Mohamed 和 Hansen［126-128］等学者的工作；
（ 4） 随机力学特性模型 （ Random Meso-Mehanical
［134］
图 17 不同尺寸 3D 数值混凝土梁
Model） ，如 Zhu 和 Tang［129］、Zhu 等［130］等的工作；
Fig． 17 3D numerical concrete beams with different sizes［134］
（ 5） 随机骨料模型 （ Random Aggregate Model） ，如
Wang 等［131］及 Wang 等［132］的工作；
（ 6 ） 细 观 单 元 等 效 化 分 析 模 型 （ Meso-Element
Equivalent Model，MEEM） ，如 Du 等［2-3］学者的工作。
大量数值研究证明了基于有限元分析的混凝土
细观力学模型能够有效表征混凝土材料的宏观非线
性及尺寸效应行为，对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的试验研
究起到了良好的补充作用。
3． 2 基于细观数值模型的混凝土尺寸效应研究
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大量采用细观数值分析模型
研究 混 凝 土 材 料 的 尺 寸 效 应 问 题，如 Man 和
Mier［133-134］使用 CT 扫描技术产生出具有真实骨料形 图 18 不同初始裂缝长度断裂过程区裂缝扩展行为
［135］

状的混凝土格构模型（ 图 16） ，通过三点弯曲梁的数值 Fig． 18 Crack propagation patterns of the FPZ with

试验研究了混凝土材料的强度和断裂能的尺寸效应 different initial notches［135］

（ 图 17） ，得到了较好的模拟效果。Grassl 等［135］ 则使
［138］
用格构模型研究了混凝土材料断裂过程区 （ FPZ） 中存 果。李冬和金浏等 亦通过混凝土随机骨料模型，
在不同初始裂缝长度情况下的尺寸效应行为 （ 图 18） 。 探讨了混凝土双轴压缩强度尺寸效应产生的机理 ，研
随机骨料模型能够充分体现混凝土材料内部各 究结果表明： ①损伤破坏形式随试件尺寸发生变化，
细观组分的非均质特性，因此各国学者亦大量采用随 试件最终破坏消耗的断裂能不同是导致混凝土双轴
机骨料模型对混凝土材料的尺寸效应行为进行数值 压缩强度产生尺寸效应的主要原因 （ 图 20） ； ②混凝土
［136-137］
研究，如 Wang 等 探讨了具有不同形状骨料以及 单、双 轴 压 缩 强 度 存 在 明 显 的 尺 寸 效 应 行 为，并 且
不同初始缺陷的混凝土材料的断裂破坏模式 、断裂破 Baant 尺寸效应律能够较好地描述混凝土在单、双轴
坏过程 （ 图19 ） 及其尺寸效应行为 ，取得了较好的结 压缩加载下的强度尺寸效应。
· 40 ·
图 19 混凝土材料断裂破坏过程
Fig． 19 Fracture process of concrete material
图 20 混凝土双轴压缩强度尺寸效应产生机理
Fig． 20 Mechanism on the size effect of
concrete under biaxial compression［138］
基于细观有限元法建立的数值混凝土力学模型
无论是在抽象还是唯象的意义上均在细观层次体现
了混凝土的非均质特性，通过具有不同力学特性的细
观组分的力学演化表现出混凝土的宏观力学性能 ，细
观数值模型虽然能够显著地体现混凝土材料的非均
质特性，但在有限元分析的数值计算中无法规避因此
而带来的计算量过大的问题，在三维模型分析中该问
［2-3］
题尤为突出，杜修力和金浏
元等效化方法（ MEEM） 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数值计算
量的问题。细观单元等效化方法（ MEEM） 就是在随机
骨料模型的基础上使用均匀化理论进行了改进 ，提高
了该模型的计算效率，即克服了计算瓶颈问题，使之
能够模拟更多的实际应用问题，并用于混凝土材料尺
寸效应的研究，如杜敏和杜修力等
元等效化模型，从材料细观非均质性的角度揭示了混
凝土材料强度尺寸效应产生的机理 ，如图 21 所示。
土 木 工 程 学 报 2017 年
［139］
图 21 细观单元等效化模型研究混凝土尺寸效应
Fig． 21 Investigation of size effect of
concrete using the MEEM［139］
4 结论
本文从理论分析、试验研究和数值模拟三个方面
对混凝土材料层次尺寸效应问题进行了归纳和总结 ，
［137］
并对目前存在的问题及未来主要的研究方向进行了
［137］
分析与展望。
（ 1） 正如文中所述，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行为受
到诸多因素影响，如材料强度随机性、混凝土断裂破
坏行为、裂缝扩展的分形特性以及边界效应等。 各类
影响因素在不同条件下对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行为
的影响程度也不同，如何在断裂力学尺寸效应理论框
架的基础上，结合材料强度随机性以及裂缝分形特性
等因素，建立适用于全尺寸的混凝土全局尺寸效应律
是目前 关 于 混 凝 土 结 构 尺 寸 效 应 理 论 研 究 的 重 要
［138］
方向。
（ 2） 目前混凝土材料尺寸效应试验研究主要集中
于小尺寸的缩尺模型试验，开展大尺寸混凝土材料尺
寸效应试验研究，在更大尺寸范围内对混凝土材料的
尺寸效应行为进行探讨，总结归纳混凝土全局尺寸效
应规律是现今各国尺寸效应试验研究工作者的重要
研究目标。 此外，随着建筑材料性能不断得到改善 ，
纤维混凝土、超高性能混凝土等新型混凝土材料层出
不穷，其尺寸效应问题亦是各国科学工作者关心的重
要问题。
（ 3） 构建用于混凝土宏观力学性能研究的细观力
建立并发展的细观单 学分析数值模型是混凝土材料尺寸效应研究的关键 ，
是对试验研究的有力补充，如何精细化描述混凝土材
料在外荷载作用下的非线性力学行为、断裂破坏过程
以及准确预测混凝土材料的破坏模式等，是今后的重
要研究方向。
（ 4） 目前，我国混凝土结构设计规范中，未针对尺
［139］
即采用细观单 寸效应对混凝土材料强度的影响进行相应修正 ，而仅
仅通过统一的折减系数对其进行安全储备 ，这就为当
今混凝土结构设计的安全性埋下了隐患。 在后续工
 第 50 卷 第9 期 杜修力等·混凝土与混凝土结构尺寸效应述评（ I） ： 材料层次 · 41 ·

作中，应尽快对目前工程中常用的 C20 ～ C80 正常配 177

合比混凝土建立考虑尺寸效应影响的修正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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