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３２ 卷 第 ４ 期 中 国 公 路 学 报 Ｖｏ

ｌ．３２ Ｎｏ．４
２０１９ 年 ４ 月 ＣｈｉｎａＪ．Ｈｉｇｈｗ．Ｔｒａｎｓｐ． Ａｐｒ．２０１９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１－７３７２（
２０１９）
０４－００５０－２３

智能路面发展与展望
ｎｇ１ ２，王含笑１，赵 千１，杨海露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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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鸿铎３， ｓｈａｎ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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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北京科技大学 国家材料服役安全科学中心，北京 １０００８３；２．弗吉尼亚理工大学 土木工程与环境工程系，
（
弗吉尼亚 黑堡 ＶＡ２４０６１；３．同济大学 道路与交通工程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上海 ２０１８０４；
４．田纳西大学 土木与环境工程系，田纳西 诺克斯维尔 ＴＮ３７９９６）

摘要：为了促进智能路面的发展，综述了智能路面各项技术的研究进展和发展趋势。首先提出了智
能路面的定义，在此基础上明确了智能路面的体系架构，包括 路 面 信 息 感 知 获 取 层、信 息 集 成 处 理
层、综合服务层和能量供给层；重点介绍了智能路面信息采集技术、信息管理与分析技术、能量收集
与利用技术、自我调节技术和基于智能路面的车路协同技术等关键技术的发展现状 ，讨论了智能路
面的设计和建造方法；最后提出了智能路面现有研究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并对其今后的发展做出展
望。研究结果表明：智能路面是 由 特 定 的 结 构 材 料、感 知 网 络、信 息 中 心、通 信 网 络 和 能 源 系 统 组
成，具有多种智能，并且能够为人、车、环境提供服务的道路 路 面；智 能 路 面 的 发 展 将 有 助 于 充 分 发
挥道路自身潜力和适应未来的交通工具；在路面信息的采集过程中，传感器在耐久性和实用性等方
面存在的技术难题仍需进一步解决；智能路面的各种能量收集和 自 我 调 节 技 术 应 着 重 解 决 低 成 本
和高性能的问题；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和各种人工智能方法 在 智 能 路 面 的 监 测 和 管 理 过 程 中 具
有广阔的应用前景；智 能 路 面 作 为 一 种 新 型 的 道 路 路 面，其 设 计 和 施 工 可 以 结 合 建 筑 信 息 模 型
ＢＩＭ）、模块化施工、
（ ３Ｄ 打印和智能压实技术，集合成一套新的建造工艺。
关键词：道路工程；智能路面；综述；体系架构；信息采集；能量收集；车路协同系统
中图分类号：
Ｕ４１１ 文献标志码：
Ａ ＤＯＩ： １９７２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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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１００１－７３７２．
２０１９．
０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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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２０１８－１０－０９
基金项目：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 ２０１７ＹＦＦ０２０５６００）
作者简介：ＷＡＮＧ Ｌ ｉ
ｎｂｉ １９６３－），男，安徽人，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教授，北京科技大学特聘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工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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Ｅ－ｍａｉｌ：ｗａｎｇｌ＠ｖｔ．ｅｄｕ。
通讯作者：赵鸿铎（ １９７６－），男，浙江宁海人，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工学博士， Ｅ－ｍ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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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４期 ＷＡＮＧ 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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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 引 言
随着 当 前 交 通 运 输 基 础 设 施 的 大 规 模 建 设，科
学技术的不断进步，尤 其 是 大 数 据 和 人 工 智 能 的 迅
速发展，社会对于技术的需求变得越来越高，智能化
服务已成为发展的必然趋势。中国已经提出了建设
交通强国的国家战略，交 通 部 发 布 的 “十 三 五”发 展
规划明 确 提 出，到 ２０２０ 年，基 本 建 成 安 全、便 捷、高
效、绿色的现代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各地需要积极应
用智能技术，使交通基础设施、运载装备等基本要素
信息全面实现智能化。由于路面是交通运输系统的
重要基础设施之一，因 此 智 能 路 面 技 术 的 研 究 及 应
用，将成为实现交通基础设施智能化的重点 ［
１］
。 术，可提供实时的交 通 数 据 采 集 和 事 故 自 动 警 报 功
国内外对于智能路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单一的
路面智能功能或某 些 特 定 的 技 术 上，比 如 智 能 路 面
材料、智能路面传 感 器、智 能 路 面 监 测、功 能 性 铺 面
等。欧美等发达国 家 和 地 区 早 在 ２０ 年 前 就 已 经 着
手开展了 大 量 的 智 能 路 面 相 关 技 术 研 发 和 示 范 工
程。美 国 于 １９９２ 年 开 始 研 发 自 动 公 路 系 统 并 提 出
了设施支持自动驾 驶 模 式，在 该 模 式 中 提 出 建 设 专
用智能车道为车辆 运 行 提 供 服 务，其 智 能 化 主 要 依
靠路侧感 知 设 备 和 埋 入 路 面 的 断 面 式 传 感 器 来 实
现 ［１］。瑞典建 设 的 Ｅ４ 公 路，借 助 安 装 于 路 面 的 太
阳能传感器和无线 信 息 发 布 装 置，可 以 做 出 路 面 结
冰、事 故 拥 堵 等 危 险 情 况 的 预 警。 荷 兰 尝 试 了 在
Ｎ３２９ 公路 一 段 ５００ ｍ 长 的 路 段 上，向 道 路 油 漆 中
加入荧光涂料，利用白天的光照“充电”，晚上持续发
出光亮，从而使司机更清晰地判断道路位置，大大减
少能 源 的 消 耗。 目 前，美 国 技 术 公 司 Ｉ
ｎｔｅｇ
ｒａ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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Ｒｏａｄｗａｙｓ正在与 科 罗 拉 多 州 交 通 部 （
ＣＤＯＴ）进 行
合 作，在 科 罗 拉 多 州 试 行 其 研 发 并 获 得 专 利 的
Ｓｍａ
ｒ ｔ系统，该系统使用 耐 用 的 预 制 混 凝
ｔＰａｖｅｍｅｎ
土板，采用高分辨率 光 纤 传 感 器 和 其 他 路 面 内 置 技
能，从而将普通道路 转 变 为 智 能 道 路 ［２］。２０１７ 年 年
底，世界首条高速公路 光 伏 路 面 试 验 段 于 Ｇ２００１ 山
东省济 南 市 绕 城 高 速 南 线 正 式 通 车，试 验 段 全 长
１１２０ｍ，光伏路面铺设长度 １０８０ｍ，铺设主行车道
和应急车道，该技术作为一次大胆实践，是中国交通
基础设施产业朝着智能化目标进行的一次技术创新
和储备。
然而，目 前 国 内 外 对 于 智 能 路 面 尚 没 有 一 个 统
 ５２ 中 国 公 路 学 报 ２０１９ 年

一明确的定义和架 构，智 能 路 面 系 统 的 集 成 仍 面 临 进技术有效 地 集 成 运 用

很大 的 困 难。 欧 洲 在 ２０１１ 年 提 出 了 永 久 开 放 道 路 于整个交通 运 输 管 理 体
的概念，认为下一代道路应该具有自适应、自动化和 系，从 而 建 立 起 一 种 便
富有弹性的特征，并 且 有 能 力 轻 松 容 纳 新 技 术 以 及 捷、高效、实时、准 确、安
适应气候变化 ［
。Ｋｉｍ 等
３］ ［
也认为智能路面需要能
４］
全、环 保 的 综 合 运 输 和
够自我控制温度并 适 应 不 断 变 化 的 环 境 条 件，以 维 管理系 统 ［６］。 智 能 道 路
持负荷而不会变形 或 开 裂，并 且 提 出 了 一 种 新 的 模 系统 （
Ｉｎｔ
ｅｌｌ
ｉｇｅｎ
ｔ Ｒｏａｄ－ 图１ 智能路面与智能
型，用于预测各种环境条件下智能路面的复杂行为。 ｗａｙＳｙｓ
ｔｅｍ，ＩＲＳ）作 为 交通系统的关系
Ｓｕｎ 等 ５ 在此基础上，借鉴智能生物体的基本要素， ＩＴＳ 的一 个 重 要 组 成 部 Ｆｉ
［］
ｇ．１ Ｒｅ ｌ
ａｔｉ
ｏｎｓ
ｈｉｐＢｅｔｗｅ
ｅｎ
进一步提出了智能路面的概念、内涵与架构，将智能 分，是 以 先 进 的 信 息 与 Ｉｎ
ｔｅｌ
ｌｉ
ｇｅｎｔＰａｖｅｍｅｎ
ｔ
路面定义为与先进网络和通信技术集成的道路基础 通信 技 术 作 为 核 心，由 ａｎｄＩＴＳ
设施，即由先进的结构材料、感知网络、数据中心、通 用户、道路、车辆三者所共同组成的综合体 ［７］。 智能
信网络和能源系 统 组 成，具 有 主 动 感 知、自 动 辨 析、 道路设施作为 ＩＲＳ 的 重 要 设 施 部 分，包 括 了 智 能 路
自主适应、动态交互、持续供能等智能能力的道路设 基、智能附属设施和智能路面。
施。智能路面应当 基 于 更 广 泛 的，更 能 包 容 各 方 的 智能路面是各种信息、技术和功能的集成体，信
概念来定义，应当能 够 整 合 当 前 所 有 可 以 推 动 道 路 息的获取途径和数 据 的 处 理 方 法 多 种 多 样，技 术 和
创新的要素。因此，智 能 路 面 可 以 认 为 是 由 特 定 的 服务功能的开发不 断 更 新，所 有 这 些 都 要 求 有 一 个
结构材料、感知网 络、信 息 中 心、通 信 网 络 和 能 源 系 统一的体系架构来 建 立 高 效、灵 活 而 又 经 济 的 智 能
统组成，具有主动感知、自动辨析、自主适应、动态交 路面系统，来为设计者、建造者和使用者提供必要的
互等多种智能能 力，并 且 能 够 为 人、车、环 境 提 供 服 指导和支 持。 智 能 路 面 的 架 构 可 以 划 分 为 ４ 个 层
务的 道 路 路 面。２０１８ 年 Ｉ
ｎｔｅ
ｒｎ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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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ａｔ
ｉｏｎ 次，分别是信息感 知 获 取 层、信 息 集 成 处 理 层、综 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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ｒｕｃｔｕ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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ｆｅｓｓ
ｉｏｎａ
ｌｓ（ＩＡＣＩＰ）举 服务 层 和 能 量 供 给 层，四 者 之 间 的 相 互 联 系 如 图 ２
办了“智能路 面 铺 装 技 术 Ｓｍａ
（ ｒｔＰａｖｅｍｅｎｔ）微 信 讨 所示。
论会”，来自海内外的学者对智能路面的需求、内涵、
技术与趋势进行了探讨，大家一致认为，智能路面需
要适应未来交通行 业 和 未 来 交 通 工 具 的 发 展，道 路
材料和结构自身也应当具备自感知、自愈合、自适应
以及自供能等能力。
目前，中国的高速公路总里程世界第一，公路总
里程仅次于美国，智 能 路 面 技 术 的 发 展 和 应 用 将 成
为解决传 统 路 面 安 全 和 绿 色 发 展 等 问 题 的 有 效 手
段，为中国公路网的安全畅通和信息化、智能化提供 图２ 智能路面的架构
有力支撑。智能路 面 是 一 个 综 合 的 体 系，需 要 多 学 Ｆ
ｉｇ．
２ Ａ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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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多领域人才协力，在十九大建设交通强国的战略 １ 信息感知获取层
１．
指导下，中国有能 力、有 条 件、有 机 遇 逐 步 实 现 路 面 图 ３ 为 路 面 信 息 感 知 获 取 层 结 构。 如 图 ３ 所
智能化。 示，该层主要通过 各 种 智 能 材 料、传 感 器 件、自 动 化
检测设备和人工观测等对交通轴载、振动加速度、路
１ 智能路面的架构 面结 构 内 部 的 温 湿 度 变 化、应 力 －应 变 响 应、路 面 二
界定 好 智 能 路 面 的 边 界 和 外 延，明 确 智 能 路 面 维图像和三维形貌以及地理和环境等多元化数据进
与智能交通系统的 区 别 和 联 系，是 构 建 智 能 路 面 架 行实时采集与获取，详 细 记 录 路 面 结 构 与 材 料 全 寿
构的必要前提条件。智能路面与智能交通系统的关 命周期下各种服役 性 能 的 演 化 信 息，并 通 过 有 线 或
系如 图 １ 所 示。 其 中，智 能 交 通 系 统 （
Ｉｎｔ
ｅｌｌ
ｉｇｅｎ
ｔ 无线网络传输到下一层进行综合分析处理。
Ｔｒ
ａｎｓｐｏ
ｒｔａ
ｔｉｏｎＳｙｓ
ｔｅｍ，ＩＴＳ）是指在较 完 善 的 基 础 路面信息感知获取层作为整个智能路面架构的
设施（包括道路、港 口、机 场 和 通 信）之 上，将 各 种 先 基础，如何采集准确的数据是关键，但现有的采集手
第４期 ＷＡＮＧ Ｌ
ｉｎｂ
ｉｎｇ，等：智能路面发展与展望 ５３

检索和有效的统计、分析和计算，从而对路面性能预
测和结构状况评价提供有力的支撑。
信 息 集 成 处 理 层 主 要 由 信 息 集 成 管 理 子 系 统、
信息分析处理子系 统 和 路 面 状 态 评 价 子 系 统 组 成。
通过大数据和云计 算 管 理 技 术 可 以 构 建 高 度 可 用、
可扩展的分布式数据存储系统 ［１３］，而 目 前 发 展 迅 猛
的数据挖掘、高通 量 计 算、机 器 学 习 和 深 度 学 习、专
家系统、信息建模等 方 法 为 信 息 处 理 的 智 能 化 提 供
了有效的手段，特别 是 无 监 督 学 习 和 强 化 学 习 的 提
图３ 路面信息感知获取层
出使得路面具有自我调节能力和动态反馈能力成为
Ｆ
ｉｇ．
３ Ｐａ
ｖｅｍｅｎ
ｔＩｎ
ｆｏｒｍａ
ｔｉｏｎＰｅ
ｒｃｅｐ
ｔｉｏｎ
可能。在多尺度和 海 量 数 据 的 驱 动 下，将 有 可 能 跳
ａｎｄＡｃｑｕ
ｉｓｉ
ｔｉｏｎＬａ
ｙｅｒ
段及方法难以保障 数 据 的 准 确 性 与 可 靠 性，尤 其 体 过现在各种繁杂的 试 验 和 检 测，实 现 数 据 到 路 面 结
现在高精度计量系 统 和 检 测 设 备 的 缺 乏、关 键 技 术 构状态“端到端”的学习，再在此基础之上，去解释和
指标计量尚未建立起完善的溯源体系。 发展现有的非线性 力 学 理 论，探 究 非 线 性 路 面 材 料
如图 ３ 所 示，有 众 多 自 动 采 集 仪 器 和 设 备 可 用 及其组合结构的多元行为演化机理。
于路面数据的获取，根 据 其 传 感 器 和 信 息 采 集 方 式 ３ 综合服务层
１．
的不同，主要有以 下 几 类：光 电 类 传 感 器、电 磁 类 传 同济大学的赵鸿铎等 ［１］首先提出了 Ｐ２Ｘ（
Ｐａｖｅ－
感器、压电类传感器、压力称重类、激光类、视频拍照 ｍｅｎ
ｔｔｏＥｖｅ
ｒｙｔ
ｈｉｎｇ）的 概 念，即 以 铺 面 为 信 息 源 的
类。要想保证采集数据的质量，一方面，需要具有可 “铺面对多目标 ”网 联 服 务 体 系，其 中 “ Ｘ”包 括 了 管
靠数据标定关系的 自 动 化 检 测 设 备，根 据 更 丰 富 的 养部门、车辆、驾驶人、行人、自行车、移动终端、附属
创新传感技术和检测原理，研发和设计出更耐久、精 设施等。本文在此 基 础 上，认 为 路 面 综 合 服 务 和 应
度更高、更稳定 的 路 面 传 感 器 和 信 息 传 输 接 口。 另 用层还应 当 包 括 Ｐ２Ｐ（
Ｐａｖｅｍｅｎ
ｔｔ ｔ），路
ｏ Ｐａｖｅｍｅｎ
一方面，在数据采集过程中，必须对各检测设备和传 面自身也是服务对象。图 ４ 为智能路面综合服务层
感装置不确定分量 的 影 响 因 素 进 行 跟 踪 分 析，发 现 结构。如图 ４ 所示，智 能 路 面 不 仅 可 以 通 过 智 能 监
问题及时解决，明确测量误差传递机制，提出削弱误 测系统主动地评估 自 身 状 态，并 在 此 基 础 上 主 动 地
差的有效技术途径，从而控制误差的传播，确保数据 调整和适应外界环境的变化，表现为结构内部温、湿
质量。 度自调控、损伤自 愈 合、自 清 洁、自 动 融 冰 雪 等 自 适
除此 之 外，数 据 质 量 的 保 证 还 需 要 高 效 的 预 处 应行为；还能够通过物联网技术与用户接口，与行业
理工作 ［８］，建立健 全 的 数 据 校 验、清 洗 和 修 正 机 制， 需求结合，实现“车 －路 －人 －环境”协同智能。
消除错误、冗余和数据噪音，将按照互不兼容的规则
所得到的各种数据集统一起来 ［９］。因此有必要将专
家系统利用于数据清洗过程中，建立专家知识库，以
方便规则的表示，并通过不断地改变、完善知识库中
的知识，保证实时采集到的路面数据完整、准确和可
靠，减小后期数据挖掘和分析处理的开销。另外，在
处理海量路面数据 时，还 需 要 一 种 有 效 保 留 复 杂 特
征的简化算法 ［１０］，即在对数据本身 内 容 理 解 的 基 础
上，寻找数据的有 用 特 征，以 缩 减 数 据 模 型，从 而 在
尽可能保 持 数 据 原 貌 的 前 提 下 最 大 限 度 地 精 简 数 图４ 智能路面综合服务层
据量 ［
１１］
。 Ｆ
ｉｇ．
４ Ｉ
ｎｔｅ
ｌｌ
ｉｇｅｎ
ｔＰａ
ｖｅｍｅｎ
ｔＩｎ
ｔｅｒ
ｇａｔ
ｅｄＳ
ｅｒｖ
ｉｃｅＬａ
ｙｅｒ
２ 信息集成处理层
１． ４ 能量供给层
１．
从信息感知获取层获取的数据具有多源异构 智能 路 面 应 该 是 一 个 能 够 自 我 维 持 的 系 统，可
性、海量性、时空相关性和实 时 性 等 特 点 ［
，因 此 需
１２］
使用自供能来维持所有上述功能。随着道路工程能
要提供一个通用数 据 管 理 平 台，对 数 据 进 行 快 速 的 量收集技术的发展，更 多 可 再 生 的 绿 色 能 源 技 术 被
 ５４ 中 国 公 路 学 报 ２０１９ 年

用于道路环境中 ［１４］。如图 ５ 所 示，道 路 工 程 领 域 进 面弯沉盆检测方法，结 果 表 明 该 方 法 可 以 满 足 路 面

行的能量收集研究主要包括光能、风能、热能和机械 动态变形信息的检测要求；李清 泉 等 ［２０］利 用 一 组 由
能等转换为电能或者直接利用，既可以为传感器件、 面阵 ＣＣＤ 相机获 取 的 路 面 图 像 进 行 路 面 裂 缝 的 检
数据基站、交通标志等各类道路设施设备供电，也可 测，并针对图像采集 中 存 在 的 光 照 不 均 匀 问 题 提 出
以用于道路除冰雪等服务，保障交通安全。 了一种路面图像快速匀光算法。
然而，仅 利 用 拍 摄 图 像 的 二 维 信 息 往 往 达 不 到
理想的效果，拍摄图像上存在的一些干扰噪声（比如
光照引起的阴影问 题 和 裂 缝 不 明 显 问 题 ）往 往 不 能
完全克服，会 对 后 续 的 图 像 处 理 产 生 很 大 的 麻 烦。
因此，如何获取路面的三维立体图像，实现对路面的
三维重构具有重要意 义 ［２１－２２］。２０００ 年，纽 卡 斯 尔 大
学利用 ｄ
ｉＶｅ
ｒ ｔ相 机 拍 摄 的 立 体 图 像 对 路 面 变 形
ｅｎ
图５ 道路环境中的可利用清洁能源 进行了精确 的 三 维 测 量 ［２３］。２００７ 年，
Ｆｉｌ
ｉｎ 等 ２４ 研
［ ］

Ｆ
ｉｇ．
５ Ｃ
ｌｅａｎＥｎ
ｅｒｙＡｖ
ｇ ａｉｌ
ａｂｌ
ｅｉｎｔ
ｈｅＲｏ
ａｄＥｎｖ
ｉｒｏｎｍｅｎ
ｔ 制了一套机载激光 扫 描 系 统，并 利 用 该 系 统 获 取 了
路面大范围内的路 标 参 数，并 通 过 可 视 化 程 序 将 一
２ 智能路面关键技术发展现状 系列激 光 点 云 生 成 三 维 地 形 图。２０１２ 年，马 荣 贵
１ 智能路面信息采集技术
２． 等 ［２５］基于 ＧＰＳ 和车辙数据实现了路面模型的三 维
智能路面信息采集技术在整个智能路面的框架 重构。２０１６ 年， Ｓｏ
ｌｌａ
ｚｚｏ 等 ２６ 利 用 超 声 波 感 知 路 面
［ ］

中扮演着重要的角 色，现 有 信 息 采 集 的 方 法 可 分 为 结 构，在 １００ｋｍ·ｈ－１ 的行驶速度下可以获得 １ｍｍ

外部评估技术和原位路面感知 技 术 ［１５］两 大 类，分 别 分辨 率 的 路 面 三 维 点 云 数 据。２０１８ 年，
Ｉｎｚ
ｅｒｉ
ｌｌｏ
用来采集路面的 静 态 和 动 态 信 息。 同 时，采 集 到 的 等 ［２７］利 用 运 动 恢 复 结 构 （
Ｓｔｒｕｃ
ｔｕｒ
ｅｆｒ
ｏｍ Ｍｏ
ｔｉｏｎ，
数据还应通过可视化的智能监控系统进行实时和动 ｆＭ）的方法对路面进行三维重构，并将获得的模型
Ｓ
态监管。 与使用激光扫描仪 得 到 的 三 维 模 型 进 行 了 比 较，验
２．
１．１ 路面外部评估技术 证了该技术的准确性和可靠性。长安大学的郝雪丽
对路 面 进 行 外 部 评 估 的 方 法 可 以 分 为 两 类：通 等 ［２８］、孙朝云等 ［２９］采 用 线 激 光 器 和 面 阵 ＣＣＤ 相 机
过拍摄高清晰度的 数 字 图 像，使 用 图 像 处 理 技 术 来 实现了水 泥 混 凝 土 路 面 三 维 信 息 的 快 速 采 集 和 重
分析路面损伤和其 他 力 学 行 为；运 用 激 光 位 移 技 术 构。雷利伟等 ［３０］同样利用线结 构 光 测 量 法，自 制 了
获取三维立体图像，用于测量路面的破损和变形，如 一套简易物体三维 形 态 测 量 平 台，完 成 了 道 路 模 型
裂缝、车辙、凹陷等。 的测量。
法国最早于 １９７０ 年 代 成 功 研 制 出 基 于 摄 影 技 综上，在 过 去 ２０ 年 的 时 间 里，路 面 外 部 评 估 技
术的路面 损 坏 检 测 设 备 （ＧＥＲＰＨＯ） 。 其 后，随［
１６］ 术经历了从二维数 字 图 像 到 三 维 点 云 的 发 展 过 程。
着视频技术、图像压缩存储技术的快速发展，日本在 路面三维测量技术 可 以 有 效 消 除 路 面 杂 物、阴 影 和
１９８０ 年代 后 期 设 计 出 了 Ｋｏｍａ
ｔｓｕ 系 统，采 用 激 光 光照条件等干扰因 素 的 影 响，提 供 更 高 的 采 集 精 度
扫描仪、光电倍增管和电视摄像仪进行路面裂缝、车 和分辨率。常见的路面三维信息采集技术主要包括
辙等的测 量 ［
１７］
。１９９０ 年 代 后 期，
ＣＣＤ 图 像 传 感 器 深度相机、激光雷 达、点 激 光 或 线 激 光 扫 描 仪、双 目
和计算机图像处理技术快速发展，促进了以低成本、 立体视觉等，测量精度和分辨率一般可达到毫米级，
高质量、高灵敏度、高采样速率的数字相机为采集设 数据处理难度高，无 法 达 到 路 面 高 程 测 量 精 度 和 分
备的路面 快 速 检 测 系 统 的 诞 生。ＣＣＤ 工 业 相 机 相 辨率在微米级的要求 ［３１］。
比于一般的模拟视 频 摄 像 机，可 以 将 图 像 信 号 转 换 随着 主 动 测 距 技 术 的 日 趋 成 熟，在 条 件 允 许 的
为数字信号，并通过像素矩阵的形式存储，方便计算 情况下，工程上将更 多 的 采 用 主 动 视 觉 方 法 来 实 现
机直接处理采集到的图像。典型的有：Ｈｕａｎｇ 等 ［
１８］
路面三维信息的采集。主动式光学三角测量过程就
使用线扫描 ＣＣＤ 相机采集路面图像，并配合其提出 是对被测表面进行人为光学特征编码并根据编码特
的图像处理算法，可以 在 ２５ ｍｓ 内 检 测 出 一 幅 图 像 点进行解码的 过 程。 编 码 是 针 对 光 学 特 性 进 行 的，
中的裂缝；刘 钰 ［
提 出 了 一 种 基 于 线 性 ＣＣＤ 的 路
１９］
可以是几何形状编码、强度编码和颜色编码等方式。
第４期 ＷＡＮＧ Ｌ
ｉｎｂ
ｉｎｇ，等：智能路面发展与展望 ５５

目前采用数字光栅 投 影 或 光 纤 干 涉 投 影 的 手 段，基 监测的新方法，并开 发 了 一 套 新 的 无 线 压 电 传 感 器

于傅里叶变换轮廓术或相位测量轮廓术的面结构光 ＳＷＳ）。２０１７ 年，
（ Ｘｉａｏ 等 ５２ 开 发 了 端 到 端 的 自 供
［ ］

三维测量技术 发 展 迅 速 ［３２－３５］，该 技 术 主 要 包 括 以 下 电无线传感器 ｅＰａｖｅ，该系 统 包 括 自 供 电 模 块，超 低

步骤：使用数字条纹 投 影 仪 或 光 纤 干 涉 仪 投 射 条 纹 功耗传 感 器 系 统，无 线 传 输 模 块 和 内 置 电 源 管 理
图案、使 用 ＣＣＤ 相 机 采 集 被 测 物 体 表 面 图 像、对 被 模块。
测物体表面图像分 析 获 取 三 维 点 云、对 物 体 进 行 三 总体来看，智能路面传感器正朝着无线、自供电
维重构。该方法对于微小物体的测量精度可达到纳 和多功能的方向发展。但是，在实际使用过程中，其
米级，并且可以获得动态和全场的三维高程信息，为 在耐久 性 和 实 用 性 等 方 面 仍 存 在 以 下 技 术 难 题：
路面三维信息的获取提供了一个可行的思路。 ① 智能路面传感器 的 能 量 转 换 效 率 较 低，供 电 效 率
２．
１．２ 原位路面感知技术 不高；② 传感器在长期使用过程中容易损坏，难以持
自 １９６０ 年代以 来 不 断 发 展 的 原 位 路 面 传 感 技 续稳定地工作；③ 路面传感器功能比较单一，需要多
术，是进行路面动态响应信息采集的一种方式。Ｓｅ－ 传感器数据融合，才能获得全面的路面信息。
ｙ 等 早 在 １９９５ 年 就 使 用 霍 尔 效 应 传 感 器 测 ３ 智能监控系统设计
［
３６］
ｂａ
ａｌ ２．
１．
量柔性路面沥青混 凝 土 层 底 部 的 拉 伸 应 变，并 对 各 智能路面信息采集技术还应包含可视的智能监
种道路用传感器 进 行 了 测 试。 近 些 年 来，更 丰 富 的 控系统，便于用户通 过 简 单 的 可 视 化 界 面 对 实 时 监
创新传感技术在路面工程中的应用使得路面信息采 测的路面 状 态 数 据 进 行 相 关 处 理 和 操 作 ［５３］。 智 能
集变 得 更 全 面、稳 定 和 智 能 化。 Ｈｕ
ｆｆ 等 ３７ 研 究 了
［ ］
路面监控系统设计 应 保 证 整 个 系 统 先 进 合 理，符 合
压电轴传感器，用于 收 集 商 用 卡 车 载 荷 作 用 下 路 面 标准 化、现 代 化、智 能 化 的 要 求。 首 先，在 进 行 系 统
动态挠度 数 据。Ｘｕｅ 等 ［
３８］
使 用 Ｒｏｓ
ｓｅｔ
ｔｅ应 变 传 感 设计和设备选型时，要 充 分 考 虑 系 统 的 可 靠 性 和 功
器测量了不同速度 和 轮 胎 充 气 压 力 下 的 应 变 轨 迹。 能的完备性，要具 有 分 布 式 监 控、集 中 式 管 理、智 能
Ｚｈｏｕ 等 研究了 基 于 光 纤 布 拉 格 光 栅 （
ＯＦＢＧ）的 化设置、人性化操作的功能 ［５４］；其 次，系 统 应 具 备 较
［
３９］

传感器，并将其应用 于 结 构 应 变 监 测。Ｘｕｅ 等 ［１５］将 好的可扩充性，程 序 宜 采 用 模 块 化 设 计，预 留 接 口，

多个应力、应变传 感 器 嵌 入 路 面，形 成 感 知 网 络，用 便于以后的系统 修 改、更 新 和 扩 展；最 后，系 统 还 应
以分析轴载信息，并监测路面结构健康状况。 具备分级管理功能，不 同 级 别 的 管 理 人 员 掌 握 不 同
传统有线传感器的主要使用限制在于其大规模 的权限，在一定程度上保证系统安全。
部署和维 护 会 产 生 高 额 的 成 本 ［
。为了应对这些
４０］
近年来，开源的软件和硬件平台应用广泛，物联
限制，无线传感器网络（ＷＳＮ）越来越多地被 应 用 在 网、云计算等新技术积极发展，这对开发符合实际使
基础设施的健康监测上 ［４１－４５］。低成本智能无线传感 用要求的路面智能监控系统提供了良好的基础。选
器阵列网络可以提 供 大 量 有 效 的 信 息，有 助 于 提 高 用物联网架构来构 建 智 能 路 面 监 控 系 统，可 充 分 利
路面状况 的 监 测 性 能 ［
４０，
４６－４７］
。 然 而，无 线 传 感 器 应 用其现有的成熟技术，降低实现难度 ［５５］。
用的一个重要问题 是 其 电 源，定 期 更 换 嵌 入 式 传 感 图 ６ 显示了基于物联网架构搭建的智能路面监
器的电池会增加成本，并且有时是不切实际的。 控系统。其中，数据 采 集 终 端 由 不 同 类 型 的 无 线 智
因此，如 何 收 集 外 界 能 量 实 现 传 感 器 的 自 供 电 能传感器、摄像头、气 象 站 等 组 成，可 对 终 端 节 点 进
是降低成本和确保嵌入式无线传感器长期稳定工作 行数据 采 集，并 通 过 Ｗｉ－Ｆ
ｉ、红 外、蓝 牙 等 短 距 离 通
的关键问题之一。２００９ 年，
Ｈｏｍａｍｉ等
［
通过纳米
４８］
信和组网技术上传到智能网关。智能网关可实现对
技术将其设计的微尺寸智能电路封装于半导体器件 终端数据的封装和 解 析，通 过 不 同 的 通 信 接 口 和 通
中，并设计成为 具 有 特 定 应 用 功 能 的 ＳＯＣ 系 统，可 信协议实现局域网与广域网的互联。采集到的路面
用在 智 能 交 通 系 统 中。２０１０ 年，
Ｙｕ 等
［
４９］
初步研究 数据具有多 源 异 构 性 和 海 量 性 的 特 点，传 统 的 ２Ｇ
了基于热电能的自供电 智 能 路 面 传 感 器。２０１３ 年， 网络显然不能满足数据的可视化、实时性分析需求，
美国联邦公路管理局设计和测试了一种基于压电换 ３Ｇ 和 ４Ｇ 网络 技 术 的 发 展 为 数 据 的 长 距 离 传 输 和
能器与超低功率浮栅计算电路阵列集成的小型化无 实时显示提供了 可 能。 同 时，采 集 终 端 数 据 可 发 送
线传感器，实践表明 该 传 感 器 具 有 在 大 规 模 传 感 网 到云计算平台上，进行云存储和大数据分析，以可视
络中集成的能力 ［
。２０１６ 年，
５０］
Ａｌ ｉ等
ａｖ
［
５１］
提出了一 化的操作界面分发 给 用 户 终 端，实 现 路 面 数 据 智 能
种基于压电自感知技术的沥青混凝土路面持续健康 监控与信息共享。
５６ 中 国 公 路 学 报 ２０１９ 年

路面 大 数 据 的 存 储 和 管 理，需 要 永 久 化 存 储 数
据和实时检索数据，才 能 对 数 据 进 行 及 时 分 析 和 处
理，实现对数据的有效感知 与 控 制 ［５９］。 图 ７ 显 示 了
大数据存储与管理的通用架构。该架构的底层由大
量的商用计算机节点组成，节点被放置在机架上，每
个机架包含 ３０～４０ 个节点，节点之间通过高速网络
相连，可以在机 架 内 外 进 行 切 换。 数 据 分 布 存 储 在
这些节点上，由底层系统统一存储和管理，其中最常
见的是 Ｈａｄｏｏｐ。

图６ 基于物联网架构的智能路面监控系统
Ｆ
ｉｇ．
６ Ｉ
ｎｔｅ
ｌｌ
ｉｇｅｎ
ｔＰａ
ｖｅｍｅｎ
ｔＭｏｎ
ｉｔｏ
ｒｉｎｇＳｙ
ｓｔｅｍ
Ｂａ
ｓｅｄｏｎＩ
ｎｔｅ
ｒｎｅ
ｔｏｆＴｈ
ｉｎｇ
ｓＡｒ
ｃｈｉ
ｔｅｃ
ｔｕｒ
ｅ
在智能路面体系中，数据将会被充分利用，智能
路面信息采集将不仅仅服务于道路自身。由于道路
信息多是基于外部 作 用 的 响 应，因 此 路 面 信 息 也 可
以用来分析交通信息和环境信息，例如交通流量、降
水降雪等。
２ 智能路面信息管理与分析技术
２． 图７ 大数据存储和管理架构
根据采集到的路面信息进行综合管理和智能分 Ｆ
ｉｇ．
７ Ａｒ
ｃｈｉ
ｔｅｃ
ｔｕｒ
ｅｏｆＢ
ｉｇＤａ
ｔａＳ
ｔｏｒ
ａｇｅａｎｄ Ｍａｎａ
ｇｅｍｅｎ
ｔ
析决策，对路面使用 性 能 进 行 及 时 有 效 的 评 价 和 预 目前 广 泛 使 用 的 云 计 算 技 术 可 借 助 于 网 络，将
测，并使之贯穿于路面的全寿命周期管理中，可以综 大量的计算和存储 资 源 集 成 在 一 起，统 一 调 配 和 管
合反映路面状态的 变 化 过 程，有 助 于 最 大 限 度 地 提 理，实时地为用 户 提 供 不 同 的 服 务。 由 于 云 计 算 具
高管理效率、节约 成 本、保 证 路 面 结 构 质 量 和 安 全， 有分布式、虚拟化、高 可 用 性 和 扩 展 性、安 全 性 等 诸
为智能路面的综合服务和应用提供牢靠的支撑。 多优点，因此可作为 路 面 大 数 据 存 储 和 管 理 的 最 佳
现有 的 智 能 传 感 技 术、计 算 机 与 通 信 技 术 使 得 载体。
路面信息的采集、存 储 和 运 输 更 加 方 便 容 易。 但 与 ２．
２．２ 路面大数据挖掘与分析技术
此同时，这些 先 进 技 术 带 来 的 海 量 数 据 ［
（包 括 密
５６］
数据挖掘（Ｄａ
ｔａ Ｍｉ
ｎｉｎｇ，ＤＭ）又 称 为 在 数 据 库
集的传感器网络长 期 在 线 监 测 得 到 的 海 量、高 维 原 中 发 现 知 识 （Ｋｎｏｗｌ
ｅｄｇｅ Ｄｉ
ｓｃｏｖｅ
ｒｙｉ
ｎ Ｄａ
ｔａｂａ
ｓｅ，
始数据），往往包含大量噪声和不确定因素。结构工 ＫＤＤ），是从大量、不 完 全、有 噪 声、不 确 定 的 实 际 数
程领域传统的数据 传 输、存 储 方 式 和 分 析 处 理 技 术 据中，提取隐含在 其 中 的、潜 在 有 用 的、可 理 解 的 信
已经不能适应在线 状 态 监 测 系 统 的 数 据 获 取 能 力。 息和知识的过程 ［６０］。将数据挖掘技术引入到智能路
因此，有必要建立一 个 智 能 的 系 统 自 动 地 对 数 据 进 面信息管理系统中，其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路面管理数
行存储、管理、挖掘和分析。 据库中数据之间可能存在的任何规则和联系 ［６１］。
２．
２．１ 路面大数据存储和管理技术 利用智能路面中的大数据来预测路面性能主要
美国联邦公路局最早于 １９８４ 年将 ＬＴＰＰ（ Ｌｏｎｇ 存在以下技 术 挑 战 ［６２］：多 源 数 据 的 融 合 和 清 理、数
Ｔｅ
ｒｍ Ｐａｖｅｍｅｎ
ｔＰｅ
ｒｆｏ
ｒｍａｎｃ ｅ 列入战略公路研究计
） 据的正确表示、描 述 路 面 性 能 的 高 维 分 析 机 制。 基
划（ＳＨＲＰ ）中。随后于 １９８９ 年正式开始进行 ＬＴＰＰ 于此，
Ｂａｏ 等 ６３ 提出了 一 个 多 源 异 构 数 据 融 合 框 架
［ ］

的数据采集工作 ［５７］，至今已走 过 将 近 ３０ 年 的 时 间。 和高维数据预测模 型，该 框 架 集 成 了 不 同 来 源 的 异

在此期间，
ＬＴＰＰ 采集了大量的数据，建立了长期路 构数据，先将其分为时间、空间和其他特征 ３ 个高维
面性能数据库 ［５８］，为路面使用性能 的 全 面 客 观 评 价 维度，再使用张量分解技术找到潜在的更低维结构。
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之后，对数据进行 压 缩、特 征 提 取 和 降 维，建 立 分 类
第４期 ＷＡＮＧ Ｌ
ｉｎｂ
ｉｎｇ，等：智能路面发展与展望 ５７

模型来对路面性能进行预测。 缝的自动检 测。２０１８ 年，

Ｎｇｕｙｅｎ 等 ７１ 基 于 路 面 形
［ ］

机器学 习 （Ｍａ
ｃｈｉ
ｎｅ Ｌｅ
ａｒｎ
ｉｎｇ，ＭＬ）是 应 用 最 状和纹理特征，使用 图 切 割 方 法 和 马 尔 可 夫 随 机 场
广泛的人工智能（
ＡＩ）子 领 域 之 一，使 用 机 器 学 习 技 来实现图像分割，结 合 随 机 森 林 算 法 来 自 动 检 测 和
术可以建立具有学习能力的智能系统来进行数据挖 分类路面缺陷，并且 证 明 了 该 方 法 在 真 实 数 据 集 上
掘 ［
。机器学习技术是使用计 算 机 设 计 一 个 系 统，
６４］
是有效的。 Ｈｏａｎｇ 等 ［７２］分 别 使 用 ＳＶＭ、人 工 神 经
使其根据提供的训 练 数 据 按 照 一 定 的 方 式 来 学 习； 网络（
ＡＮＮ）和 随 机 森 林 （
ＲＦ）算 法，构 建 了 沥 青 路
随着训练次数的增 加，该 系 统 可 以 在 性 能 上 不 断 改 面裂缝自动 检 测 与 分 类 模 型，其 中 ＳＶＭ 分 类 准 确
进；通过参数优化的学习模型，能够预测相关问题的 率最高可达 到 ８７．
５０％ 。 在 此 基 础 上，又 分 别 使 用
输出，其一般流程如图 ８ 所示。其中，从训练数据中 朴素贝叶斯 分 类 器 （
ＮＢＣ）、分 类 树 （
ＣＴ）、反 向 传 播
学到的模型可以是规则、函数、关系、方程、概率分布 人工 神 经 网 络 （
ＢＰＡＮＮ）、径 向 基 函 数 神 经 网 络
和其他知识表示。 ＲＢＦ 神经 网 络）、支持向量机（
（ ＳＶＭ）和最小二乘支
持向量机（ ＬＳＳＶＭ）对 路 面 裂 缝 进 行 识 别 和 分 类，并
对这 ６ 种机器学习算法的性能进行了比较 ［７３］。
传统的机器学习方法需要手工设计特征提取
器，而深度学习方法通过使用通用学习过程，可以自
动地得到良好的特 征，从 而 发 现 大 数 据 中 的 复 杂 结
构 ［７４］。目前，深度学习应用最广 泛 的 三 大 领 域 为 语
音识别、自然语言处理和计算机视觉，在路面工程中
图８ 机器学习一般流程
的成功应用主 要 体 现 在 与 图 像 相 关 的 技 术 上 ［７５－７９］，
Ｆ
ｉｇ．
８ Ｇｅｎ
ｅｒａ
ｌＦｌ
ｏｗｏ
ｆ Ｍａ
ｃｈｉ
ｎｅＬｅ
ａｒｎ
ｉｎｇ
２０１４ 年，
Ｎｉｔ
ｓｃｈｅ 等 ６５ 基 于 车 载 传 感 器 收 集 到
［ ］ 大多使 用 卷 积 神 经 网 络 （ＣＮＮ）、循 环 神 经 网 络
的车辆响应信息（加 速 度 和 车 轮 速 度 数 据），分 别 使 ＲＮＮ）、全卷 积 神 经 网 络 （
（ ＦＣＮ）等 算 法，对 路 面 图
用多层感知器、支持向量机（
ＳＶＭ）和 随 机 森 林 评 估 像进行分类、识别和分割，还远远未发挥其解决实际
路面不平整度，并与实测不平整度值进行对比，证明 路面工程问题的潜力。
了使用以上 ３ 种机 器 学 习 算 法 进 行 预 测 的 准 确 性。 综上所述，常 用 的 机 器 学 习 算 法，如 线 性 回 归、

２０１７ 年，Ｍａ
ｒｃｅ
ｌｉｎｏ 等
［
选 择 了 美 国 １１３ 个 沥 青 混
６６］ 人工神经网络、支 持 向 量 机、随 机 森 林、朴 素 贝 叶 斯
凝土路 面 不 同 部 分 的 长 期 监 测 数 据，使 用 Ｐｙ
ｔｈｏｎ 等，其数学 原 理 都 已 非 常 完 善，通 过 手 工 设 计 的 特
的机 器 学 习 库 Ｓｃ
ｉｋｉ
ｔ－ｌ
ｅａｒｎ 分 别 建 立 了 线 性 回 归 模 征，在小样本集 上 也 能 表 现 出 较 好 的 性 能。 深 度 学
型和 Ｌａ
ｓｓｏ 正则化 的 回 归 模 型，用 于 预 测 沥 青 路 面 习方法作为一个“黑箱”，尽管能够得到不错的结果，
摩擦，
２ 种模型的预测结果相似，而 且 都 显 示 出 了 可 但训练过程尚不能 完 全 解 释，需 要 大 量 的 数 据 作 为
行性。２０１８ 年，Ｍａ
ｒｃｅ
ｌｉｎｏ 等 ６７ 又 针 对 葡 萄 牙 高 速
［ ］ 驱动，而路面工程领 域 大 型 通 用 数 据 集 的 制 作 耗 时
公路使用 Ｌａ
ｓｓｏ 正则回归算法进行路面状况和性能 耗力，尤其是与路面 性 能 评 估 相 关 的 数 值 型 数 据 更
的综合评估，同时指出当数据量较少时，机器学习方 难处理，所以使用深 度 学 习 方 法 对 路 面 性 能 指 标 进
法的应 用 可 以 提 高 路 面 状 况 评 价 的 准 确 性。２０１８ 行回归预测的研究较少。要想发挥深度学习方法的
年， ｒ等
Ｇｕｎｇｏ 收集了肯尼迪国际机场４条滑行
［
６８］ 优越性，一方面需要建立完整和规范的数据集，另一
道的混凝土板响应数据，用于开发基于 ＳＶＭ 的 ＭＬ 方面还需要研究小 样 本 下 的 深 度 学 习 方 法，比 如 可
预测模型 来 计 算 路 面 结 构 温 度 和 弯 曲 应 变。Ｇｏｎｇ 以采用迁移学习、数 据 增 强 等 方 式 提 高 分 类 和 回 归
等 ［
建立了一 个 随 机 森 林 回 归 模 型，使 用 交 通、气
６９］ 预测的准确率。此 外，这 些 常 用 的 机 器 学 习 和 深 度
候、养护和结构数据 来 估 计 柔 性 路 面 的 国 际 粗 糙 度 学习算法都属于 有 监 督 学 习 的 范 畴。 然 而，路 面 在
指数，并从 长 期 路 面 使 用 性 能 数 据 库 （
ＬＴＰＰ）中 收 服役过程中所采集 到 的 海 量 数 据 都 是 无 标 记 的，因
集了 １１００００ 多个样本验证了模型的有效性。 此还有必要研究用于路面大数据挖掘与分析的无监
近年 来，基 于 图 像 和 机 器 学 习 算 法 的 路 面 裂 缝 督学习方法。
和缺 陷 分 类 也 取 得 了 很 大 进 展。２０１７ 年，Ｆｕ
ｊｉｔ
ａ ３ 智能路面能量收集技术
２．
等 ［
使用线性支持向量机作为分 类 器，利 用 手 工 制
７０］
环境微能源收集技术的发展可以为智能路面的
作的特征，仅使用 １００ 张 沥 青 路 面 图 像 就 实 现 了 裂 感知、数据获取与 传 输、自 修 复 等 提 供 持 续 的 动 力。
５８ 中 国 公 路 学 报 ２０１９ 年

近年来，国内外路面 能 量 收 集 技 术 的 研 究 主 要 集 中 能收 集 技 术 得 到 了 广 泛 关 注 和 大 力 发 展。 美 国
在机械发电、热电以及光电技术等方面。 ａｗ 夫妇于 ２００９ 年提出了太阳能路面的构想并
Ｂｒｕｓ
２．
３．１ 路面机械能量收集技术 完成了三代路面发电模块原型 机 的 制 作 ［９６］；荷 兰 研
路面的机械能收集主要是利用压电材料的压电 发铺筑的 Ｓｏ
ｌａＲｏａｄ，是一种 由 水 泥 模 块 和 钢 化 玻 璃
效应，将行车荷载作 用 下 路 面 或 压 电 结 构 的 形 变 能 构成的太阳能预制面板 ［９７］，已实现 １００ ｍ 自行车道
转化为电能进行存储或利用。王朝辉等 ［８０－８１］将压电 的铺装 测 试；由 Ｃｏ
ｌａｓ公 司 和 法 国 国 家 太 阳 能 研 究
材料、导电材料以一定比例混入沥青混合料中，发明 所ＩＮＥＳ （
ＦｒｅｎｃｈＮａ
ｔｉｏｎａ
ｌＩｎｓ
ｔｉｔ
ｕｔｅｆ
ｏｒＳｏ
ｌａｒＥｎｅ
ｒ－
了一种沥青混凝土发电路面结 构；关 新 春 等 ［
将压
８２］
ｇｙ）共同承担的为期５ 年的研发项目 Ｗａｔｔｗａｙ，也旨
电陶瓷制备成纤维，以高强活性粉末混凝土为基体， 在研制出能用于道路表面安装 的 光 伏 电 池 组 件 ［９８］；
制备了 １－３ 型水泥基压电复合材料；
Ｚｈａｏ 等 ８３－８５ 分
［ ］
Ｎｏ
ｒｔｈｍｏ
ｒｅ等 ９９ 对 太 阳 能 路 面 板 在 不 同 路 面 结 构
［ ］

析了不同压电结构 的 能 量 收 集 特 点，设 计 了 叠 柱 式 下的单轴 负 载 性 能 进 行 了 模 拟 分 析；查 旭 东 等 ［１００］

和桥式路面能量收集装置；牛衍 亮 等 ［８６］提 出 了 四 因 设计了一种 ３ 层结 构 的 太 阳 能 路 面 空 心 板，理 论 分
素学习曲线模型，并 且 得 出 桥 型 换 能 器 效 率 更 高 的 析和试验测试证明了该结构的力学性能和发电性能
结论；
Ｙｅ ｒ等
ｓｎｅ
［
提出了基于新型电极设计的桥式
８７］
均能满足行车及发电要求。
换能结构优化方法；Ｍｏｕｒ
ｅ等
［
８８］
分析计算 了 不 同 交 从现 有 成 果 来 看，国 内 外 主 要 是 在 实 验 室 和 小
通荷 载 情 况 下 钹 式 换 能 器 的 输 出 电 能 值；Ｚｈａｏ 型的人行道或自行车道上对太阳能收集技术进行研
等 ［
提出了道 路 中 ２ 种 多 层 压 电 堆 叠 结 构 的 机 电
８９］
究，这是因为光能发电路面的成本较高、耐久性和道
耦合 模 型 的 数 值 计 算 方 法；Ｙａｎｇ 等 ［
９０－９１］
和 Ｘｉ
ｏｎｇ 路整体性都较差。未来需要进一步研究解决太阳能
等 ［
分别在中 国 云 南 和 美 国 弗 吉 尼 亚 州 开 展 了 压
９２］
路面的结构和材料 设 计 问 题，保 证 路 用 性 能 的 同 时
电路面 示 范 工 程，对 压 电 路 面 的 实 际 性 能 进 行 了 减少后期养护和维修成本，并提供相关的产业配套，
研究。 早日实现光电路面的推广应用。
综上，路面压电能量收集技术已受到广泛关注， ４ 智能路面自我调节技术
２．
相关机构 也 已 开 展 了 初 步 的 理 论 分 析 与 室 内 外 试 智 能 路 面 的 自 我 调 节 技 术 主 要 有 热 反 射 、自
验，主要体现在压电材料和路面材料一体化、埋入压 动 除 冰 雪 、裂 缝 自 愈 合 、自 供 电 、自 清 洁 等 智 能 技
电换能元件两方面。前者施工工艺简单，成本较低， 术。其中一些技术已相对成熟并 在 实 体 路 面 中 成
如果能够在高换能 材 料 的 制 备 工 艺 上 获 得 突 破，未 功应用。
来将大有可为；后者容易控制，按照设计好的阵列埋 ２．
４．１ 路面热反射技术
设多个压电元件可以获得更高的发电效率。在具体 热反射涂层技术是一种极具发展潜力的沥青路
应用过程中，二者都存在能量转换效率不高的问题， 面降温技术。通过在沥青路面表面铺设一层热反射
仍需要对压电装置 的 材 料 选 型 和 结 构 设 计、换 能 材 涂料，就可以大大增加路面的反射率，降低路面的吸
料与道路材料的一体化和压电单元的部署方式等进 热量，从而有效地减 轻 路 面 的 高 温 车 辙 病 害 和 城 市
行针对性研究，提高 压 电 装 置 的 能 量 转 化 和 输 出 效 的“热岛效应”。
率，保证在复杂交通荷载工况下工作的稳定性。 热反射涂层是指涂覆于物体表面的功能性涂层
２．
３．２ 路面热能和太阳能收集技术 材料。它对 太 阳 辐 射 中 的 可 见 光 （波 长 ０．
４～０．
７６
路面热电能收集主要有路面温差发电和地热能 μｍ）和近红外波 段 （波 长 ０．７６～２． ５μｍ）具 有 较 高
发电 ２ 种形式。 Ｈａ
ｓｅｂｅ 等
［
设计了一种基于管道
９３］
的反射率，同 时 将 吸 收 的 中 远 红 外 波 段 （波 长 大 于
热质循环 的 路 面 温 差 系 统，能 有 效 回 收 路 表 热 能； ５μｍ）辐 射 到 外 界，从 而 在 不 消 耗 能 量 的 情 况 下
２．
Ｗｕ 等 采用商用 热 电 模 块 进 行 试 验 和 仿 真 分 析， 抑制涂层表面温度 的 上 升，降 低 被 涂 装 物 内 部 和 周
［
９４］

设计 了 基 于 路 表 和 基 层 的 温 差 发 电 系 统；Ｓｈｅｎ 围的温度 ［１０１］。

等 ［９５］介绍了一种利用地热能的机 场 道 面 加 热 技 术。
路面热能收集技术 目 前 还 不 成 熟，一 般 需 要 结 合 当
地的气候条件和地 质 条 件 进 行 特 定 设 计，现 阶 段 不
适宜推广应用。
得益 于 太 阳 能 电 池 材 料 性 能 的 提 升，路 面 太 阳
２００２ 年，日本首次将太阳 热 反 射 材 料 应 用 于 实
际路面中，可以在高 温 季 节 从 路 面 自 身 功 能 的 角 度
主动降低路面温 度。 此 后，国 内 外 学 者 做 了 大 量 的
相关研究，邓 琰 荣 ［１０１］在 明 确 了 太 阳 热 反 射 涂 层 组
成设计目标和综合 考 虑 各 种 路 用 影 响 因 素 后，提 出
第４期 ＷＡＮＧ Ｌ
了一套太阳热反射涂层组成成分设计参数的确定步
骤，并对不同配比和 不 同 颜 色 的 涂 层 进 行 了 室 内 试
验。曹雪 娟 等 ［１０２］ 研 发 了 一 种 新 型 路 面 热 反 射 涂
层，在夏季高温季节 可 有 效 降 低 路 面 温 度 ５ ℃ ～１０
℃ ，并对该涂层进行了抗滑性能和耐磨性能测试，结
果表明路面抗滑性 能 会 随 着 涂 层 用 量 增 加 而 降 低。
汤琨 ［１０３］采用 向 涂 层 中 添 加 标 准 砂 的 方 法，改 善 其
抗滑性能。路 俊 杰 ［
１０４］
制 备 了 以 Ａ 树 脂、二 氧 化 钛
和碳黑为原料的热 反 射 涂 层，通 过 添 加 陶 瓷 颗 粒 的
方式提高其抗滑性能，并铺筑了小型试验路，对试验
路的降温效果和 抗 滑 性 能 进 行 了 评 价。 张 鑫
热反射涂层的施工 关 键 技 术 进 行 了 研 究，并 开 发 了
可以实现涂层快速、高效施工的热反射涂层洒布车。
ｃｋ 等 制作了土工合成材料和具有较高反射
［
１０６］
Ｍａ
ｌｌｉ
率浅色骨料的组合 试 样，室 内 试 验 证 明 该 试 样 可 以
有效降低沥青路面温度，减轻车辙病害。
综上，现 有 研 究 主 要 集 中 在 热 反 射 涂 层 的 材 料
组成成分设计、施工 工 艺 以 及 对 沥 青 路 面 的 实 际 降
温效果等方面。沥青路面热反射涂层在中国的技术
尚不成熟，还未进 行 推 广 应 用，主 要 存 在 以 下 问 题：
涂层材料价格过高；热 反 射 涂 层 降 温 效 果 和 对 路 面
抗滑性能影响的评价指标不统一；施工工艺繁杂，施
工代价大 等。 今 后 可 从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开 展 研 究 工
作：进一步明确涂层的降温机理，通过室内外试验和
计算机模拟，对涂层的反射性能进行定量描述；使用
废弃材料，如陶砂、陶粒等，研发廉价的涂层材料，并
进一步丰富涂层的颜色，满足筑路需求；通过修筑实
体工程，建立健全涂 层 路 用 性 能 的 评 价 方 式 和 评 价
标准。
２．
４．２ 路面自动除冰雪技术
目前主要通过清除法和融化法来处理冰雪灾
害，但这些常用的除冰雪措施不仅效率低下，还有可
能对路面以及周围 的 生 态 环 境 造 成 破 坏，很 难 达 到
实时环保的除冰 雪 需 求 ［１０７］。 为 了 使 路 面 具 备 自 动
除冰雪能力，一些相关的智能技术应运而生，主要包
括环保型融雪材料技术、智能控制技术等。
ｒｎａｍ 等 １０８－１０９ 选 择 石 蜡 油 和 月 桂 酸 甲 酯 作
［ ］
Ｆａ
为相变材料（ ＰＣＭ），先 将 其 放 入 轻 质 骨 料 中，然 后
再混合到混 凝 土 中，研 究 结 果 表 明 当 ＰＣＭ 经 历 从
液体到固体的相变 时，释 放 的 热 可 融 化 混 凝 土 铺 面
上的冰雪。姚运仕 等 ［１１０］对 多 种 环 保 型 融 冰 雪 材 料
进行了对比试验，并 验 证 了 自 融 冰 雪 路 面 涂 层 在 不
同环境条件下的融雪和环保性能。Ｃｈｅｎ 等
钢渣作为骨料和导 电 矿 物，与 石 墨 和 碳 纤 维 混 合 制
ｉｎｂ
ｉｎｇ，等：智能路面发展与展望 ５９
备导电沥青混凝土，通过电热传递，实现路面融雪化
冰的功能。Ｃｈｅｎ 等 ［１１２］通过试验和数值模拟的方法
研究了沥青路面作 为 太 阳 能 集 热 器 的 融 雪 过 程，并
使用石墨粉改善沥 青 混 凝 土 的 导 热 性，从 而 提 高 传
热和融雪性能。
２００１ 年，谭 延 军 １１３ 对 高 速 公 路 冬 季 薄 冰 预 警
［ ］
系统的组成及工作 原 理 进 行 了 研 究，该 系 统 使 用 各
种气象传感器采集数据，计算出结冰点温度，实现了
对结薄冰危险的 智 能 预 警。 魏 春 梅 等 ［１１４］介 绍 了 一
种路面除雪融冰智 能 控 制 与 远 程 监 控 系 统，该 系 统
［
１０５］
对 建立在嵌入式主机 和 远 程 无 线 通 信 的 基 础 上，在 关
键地段铺设加热电缆，并对环境温、湿度进行实时监
测，当达到设定域值 时 自 动 开 启 加 热 控 制 器 对 路 面
进行加热，实现 了 路 面 除 雪 融 冰 的 智 能 控 制。 余 海
敏 ［１１５］开发了 一 套 智 能 防 冰 除 冰 系 统，该 系 统 通 过
使用安放于桥梁路侧的路面温度传感器和路面状况
传感器监测桥面温 度 和 路 面 的 湿 滑 系 数，提 前 预 测
冰霜天气，并喷洒适量的环保型除冰剂，可以有效保
障高速公路、桥 梁 行 车 安 全 和 畅 通。 为 了 达 到 更 加
环保、智能和 高 效 的 目 的，
Ｌｉｕ 等 １１６ 提 出 了 一 种 使
［ ］
用电加热管道融化 路 面 冰 雪 的 方 法，并 且 通 过 ２ 种
热场预测模型分别确定了加热方案的可行性。
智能 除 冰 雪 作 为 一 个 智 能 路 面 的 服 务 终 端，其
功能实现主要依赖于气象站、路面温、湿度传感器等
数据采集终端与智能融冰雪材料和智能控制技术的
配套使用。目前相关的智能监控技术已经相对比较
成熟，一般由数据 采 集 端、数 据 处 理 与 传 输 端、移 动
网络、服务器 （固 定 ＩＰ）和 客 户 端 五 部 分 组 成，而 更
廉价、环保和智能的 路 面 除 冰 融 雪 材 料 的 研 发 设 计
亟待解决。
２．
４．３ 路面裂缝自愈合技术
目前，国 内 外 路 面 裂 缝 自 愈 合 技 术 主 要 分 为 主
动自愈合和被动 自 愈 合 ２ 种 ［１１７］。 主 动 自 愈 合 一 般
通过向黏结剂中添加导电颗粒和使用感应能量来提
高温度，对沥青混凝土进行局部加热以改善其性能。
狄生奎等 ［１１８］研 究 了 混 凝 土 梁 加 载 过 程 中 ＳＭＡ 丝
电阻变化率与混凝土梁裂 缝 宽 度 的 关 系 和 ＳＭＡ 丝
通电激励过程中混 凝 土 梁 裂 缝 恢 复 的 变 化 规 律，结
果表明 ＳＭＡ 丝 通 电 激 励 后 的 恢 复 特 性 能 使 ＳＭＡ
混凝土梁的裂缝 很 好 地 愈 合。Ｊ
ｅｆｆ
ｅｒｓｏｎ 等 １１９ 通 过
［ ］
向胶凝材料中添加 可 收 缩 聚 合 物 筋，设 计 了 一 种 裂
缝闭合系统。当裂 缝 产 生 后，通 过 加 热 激 活 抑 制 性
［
选择
１１１］
聚合物筋的收缩机制来实现裂缝闭合。沥青路面设
计中的感应加热过程为先向线圈发送交流电并产生
６０ 中 国 公 路 学 报 ２０１９ 年

交流电磁 场，随 后 将 导 电 沥 青 试 件 置 于 线 圈 下 方。 ５ 基于智能路面的车路协同技术

２．
此时，电磁场感应电 流 就 会 沿 着 导 电 沥 青 试 件 中 钢 智能路面的实施一方面可以充分发挥路面自身
纤维形 成 的 导 电 环 流 动 ［
１２０］
。Ｇａ
ｒｃａ等
í
［
１２１］
通过向 潜力，使路面具备主 动 调 整 和 适 应 外 界 环 境 变 化 的
沥青砂浆中添加导电填料（石墨）和纤维（钢丝绒）来 能力；另一 方 面，智 能 路 面 还 需 要 与 行 业 需 求 相 结
增加其导电性，试验 证 明 该 材 料 可 以 用 感 应 能 量 加 合，为道路交通高效运行和管理提供助力。
热。Ｌ
ｉｕ等
［
１２２］
采 用 添 加 导 电 填 料 （钢 纤 维 和 钢 丝 由于智能网联汽车和无人驾驶汽车在实现安
绒）的方式来制备 用 于 感 应 加 热 的 导 电 多 孔 沥 青 混 全、舒适、环保、高效行驶的目标上具有巨大潜力，各
凝土，并且检测了这 种 导 电 多 孔 沥 青 混 凝 土 的 导 电 国纷 纷 加 大 在 该 领 域 的 研 发 投 入。 谷 歌 从 ２００９ 年
性和间接拉伸强度。 开始研 制 无 人 驾 驶 汽 车，截 至 ２０１５ 年 的 ６ 年 间，谷
被动自愈合一般是在黏结剂中嵌入封装有化学 歌无人车累计行驶了约 ３２１．
９ 万 ｋｍ，积累了大量数
品的微胶囊，当黏结剂中开始出现微裂纹时，会对胶 据。２０１０ 年，通用公司研发出 ＥＮ－Ｖ 系列电动联网
囊造成破坏，使其中 的 化 学 药 品 通 过 扩 散 进 入 黏 结 车，其应用高级传感技术和车联网技术，实现了车辆
剂，从而 修 复 材 料，提 高 沥 青 的 愈 合 率。２００９ 年， 的自动驾驶和泊车。２０１６ 年，百 度 无 人 车 获 得 美 国
Ｇａ
ｒｃａ等
í
［
首次将封装再生剂的微胶囊自修复技
１２０］ 加州车辆管理局颁 发 的 无 人 车 上 路 测 试 牌 照，这 是
术引入到沥青材料 中，开 创 了 沥 青 混 合 料 微 胶 囊 自 中国智能车技术进步的标志。 在中国，智能网联汽
修复 技 术 研 究 的 先 河。 之 后，
Ｌｉ等
［
１２３］
基于原位聚 车的发展已上升 至 国 家 战 略 层 面，并 在 上 海、重 庆、
合法制备了一种使 用 脲 醛 树 脂 作 为 芯 材 的 微 胶 囊， 北京、浙江和江苏等 地 建 立 了 多 个 智 能 网 联 汽 车 测
来愈合车辆载荷和 自 然 环 境 引 起 的 沥 青 路 面 裂 缝。 试示范区 ［１２８］。

Ｓｕ 等 １２４ 分别研究了 ３ 种具有不同壳厚度和粒度分

［ ］ 智能 的 车 需 要 智 能 的 路，车 路 协 同 是 实 现 车 路

布的微胶囊对沥青 自 愈 合 行 为 的 影 响，并 测 试 了 沥 之间全面互联互通 的 一 项 重 要 技 术，该 技 术 通 过 先

青／微胶囊 材 料 的 力 学 性 能。 结 果 表 明，不 同 条 件 进的无线通信、传感 器 检 测 技 术 获 取 车 辆 和 道 路 的

下，微裂纹对这些微 胶 囊 的 破 坏 具 有 良 好 的 正 态 分 信息，并且通过新一代互联网技术进行车车、车路数

布特征。Ｓｈ 据共享，实现车辆和基础设施之间的智能协同，达到
ａｄ 等 １２５ 研究了使用向日葵油作为核
［ ］
ｉｒｚ
心材料的微胶囊的 热 稳 定 性，结 果 表 明 使 用 向 日 葵 提高交通效率和 出 行 安 全 的 目 的 ［１２９－１３０］。 表 １ 给 出

油作为再生剂的混合物在沥青路面裂缝的自愈效率 了各类通信可能使用的技术 ［１３１］。

表１ 各种类型的通信技术 ［１３１］
方面表现出 了 优 异 性 能。Ｚｈａｎｇ 等 ［１２６］对 脲 醛 树 脂
１３１ ［ ］
Ｔａｂ
ｌｅ１ Ｖａ
ｒｉｏｕ
ｓＴｙｐ
ｅｓｏ
ｆＣｏｍｍｕｎ
ｉｃａ
ｔｉｏｎＴｅ
ｃｈｎｏ
ｌｏｇ
ｙ
自愈合微胶囊的单 体 性 质 进 行 了 表 征，结 果 表 明 该
通信类型 通信技术
微胶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承受沥青路面施工过程中
租用或自有双绞线对、同 轴 电 缆、光 纤 技 术、陆 地
的高温。与基质沥 青 相 比，含 脲 醛 树 脂 微 胶 囊 的 自 定点间通信
微波链接、扩展频谱技术、区域无线电通信网络
修复沥青的耐久性 和 自 愈 能 力 明 显 提 高，低 温 抗 裂
ＷｉＭＡＸ， ＭＢＷＡ／Ｍｏｂ
ｉｌ ｉ， ＷＲＡＮ， ＧＰＲＳ／
ｅ－Ｆ
性略有下降。但是，当 前 设 计 的 微 胶 囊 在 沥 青 路 面 广域无线通信 ＵＭＴＳ，ＨＣ－ＳＤＭＡ， ＩＭＴ２０００，宽 带 卫
Ｓ－ＵＭＴＳ／
中只能对开裂起到一次修复作用，无法多次愈合，因 星多媒体技术

此需要对微胶囊的 耐 久 性 开 展 进 一 步 研 究，以 保 障 专用短程通信 ＤＳＲＣ／ＷＡＶＥ，红外技术，Ｗｉ－Ｆ

ｉ

其在道路整个预养护周期内均有效 ［
１２７］
。 车车通信 ＤＳＲＣ／ＷＡＶＥ，红外技术，
ＵＷＢ

综上，国 内 外 学 者 对 路 面 裂 缝 的 主 动 和 被 动 自 车路协同系统主要包括智能路侧系统和智能车
愈合技术 进 行 了 广 泛 研 究，但 都 体 现 在 某 一 点 上。 辆系统，整个系统 结 构 如 图 ９ 所 示。 车 路 之 间 的 信
建议今后将主动再生沥青混合料技术和被动微胶囊 息实时传递和共享 是 通 过 无 线 通 讯 设 备 进 行 的，其
密封裂缝技术结合 起 来，研 发 复 合 型 路 面 自 修 复 技 主要工作流程为：首先，由路面智能传感器网络节点
术，解决目 前 微 胶 囊 只 能 进 行 一 次 修 复 的 不 足；同 和车载移动节点分别获取道路路面状态以及车辆位
时，应当结合数值模 拟 进 一 步 明 确 路 面 裂 缝 产 生 的 置、速度、加速度和 交 通 流 信 息，同 时 通 过 小 型 气 象
时间和分布形式，以及造成的微胶囊破裂情况，以实 站实时感知环境天气等气象信息；然后，通过短程无
现路面服役不同时 间 节 点 的 按 需 修 复，延 长 路 面 使 线通讯传输到路边 中 心 节 点，由 路 侧 控 制 单 元 进 行
用寿命。 融合；随后，再通过远程无线通信技术传向交通监管
第４期 ＷＡＮＧ Ｌ
ｉｎｂ
ｉｎｇ，等：智能路面发展与展望 ６１

会对传感器造成 很 大 的 威 胁。 因 此，可 以 采 用 装 配
式、模块化、工 业 化 的 建 造 手 段 进 行 智 能 路 面 的 铺
设，同时结合建筑信息模型（ ３Ｄ 打印、智能碾
ＢＩＭ）、
压等多种先进技术，保 障 智 能 路 面 施 工 的 安 全 性 和
高效性。
３．１ 建筑信息模型（ ＢＩＭ）在道路中的应用
建筑 信 息 模 型 （Ｂｕ
ｉｌｄ
ｉｎｇＩ
ｎｆｏ
ｒｍａｔｉ
ｏｎ Ｍｏｄｅ ｌ－
ｎｇ，ＢＩＭ）不仅是一个 工 程 项 目 的 物 理 和 功 能 特 性
ｉ
的数字化表示，同 时 也 是 一 种 共 享 的 知 识 资 源。 此
外，
ＢＩＭ 也是一个能为项目从概念形成到拆除的全
生命周期内的所有 决 策 提 供 可 靠 依 据 的 信 息 集 合，

图９ 车路协同系统结构示意 在项目的不同阶段，与 项 目 有 关 的 不 同 利 益 单 位 可
Ｆ
ｉｇ．
９ Ｓ
ｃｈｅｍａ
ｔｉｃＤｉ
ａｇｒ
ａｍ ｏ
ｆＣｏ
ｏｐｅ
ｒａｔ
ｉｖｅ 以通过在 ＢＩＭ 中插入、提取、更新和修改信息，来支
Ｖｅｈ
ｉｃｌ
ｅａｎｄＩ
ｎｆｒ
ａｓｔ
ｒｕｃ
ｔｕｒ
ｅＳｙ
ｓｔｅｍ 持和反映各方的共同作业内容。
部门，交管部门对 传 回 的 数 据 进 行 快 速、准 确 处 理， 数 １０ 年来，
ＢＩＭ 技 术 已 经 在 建 筑 工 业 中 得 到
分析各路段和区域路网的交通状态；最后，通过网络 广泛应用，但在交通 基 础 设 施 领 域 的 发 展 却 十 分 缓
传递到有相应信息 请 求 的 车 载 终 端，为 驾 驶 人 提 供 慢 ［１３２］。随着 互 联 网 技 术 的 高 速 发 展，以 传 统 工 程
个性化服务和安全行驶服务。 为主的交通基础设施建设也在探索如何利用信息化
准确的路面交通信息采集和高效安全的通信网 和数字化将作为 工 程 实 体 的 路、桥、隧 道 联 结 起 来，
络是实现车路协同的基础。智能路面初期的主要用 将基础设施的设 计、建 造、验 收、养 护 与 维 修 串 联 起
途是收集 有 关 车 辆、交 通 和 路 面 行 为 的 实 时 数 据。 来，真正实 现 信 息 化 运 营 管 理。ＢＩＭ 技 术 的 诞 生，
这些数据可用于区 分 不 同 类 型 的 车 辆，主 要 依 靠 汽 为基础设施工程信息化提供了良好的平台 ［１３３］。
车的车轴宽度、车轴 长 度 和 车 辆 重 量 等 参 数 进 行 判 ｎ 等 １３４ 搜 集 了 ２００２～２０１７ 年 间 ＢＩＭ 技
［ ］
Ｃｏｓ
ｔｉ
别；也可用于预测和评估路面结构状况和使用性能。 术在交通基础设 施 领 域 的 １８９ 篇 论 文 和 报 告，发 现
智能路面未来可通过各种类型的嵌入式多功能无线 该主题论文在近 ４～５ 年 来 的 关 注 量 得 到 了 迅 速 增
传感器，用于持续供能和连接车辆的短程通信，比如 长，其 中 以 桥 梁 的 ＢＩＭ 技 术 （ＢｒｉｄｇｅＩ ｎｆｏｒｍａ
ｔｉｏｎ
ｉ接入，也可 作 为 下 一 代 高 速 蜂 窝 通 讯 服 务 的
Ｗｉ－Ｆ Ｍｏｄｅ
ｌｉ ，
ｎｇ Ｂｒ
ＩＭ ）最 为 热 门。 周 豪 ［
１３５］
将 ＢＩＭ 术
技
平台。 应用于城市道路设计，发现该技术在设计可视化、土
目前，智能车测试示范区仍处于起步摸索阶段， 方量计算和专业协作过程中具有明显优势和巨大潜
现有研究建立在封 闭 可 控 的 道 路 环 境 条 件 下，难 以 力。蒲红克 ［１３６］以城市 道 路 及 道 路 下 方 管 网 规 划 为
完全还原汽车实际行驶过程中的路面状况和交通场 研究对象，分别对 各 种 道 路、管 线、桥 梁 等 已 知 构 筑
景。智能路面技术的发展和实施可以使路面拥有更 物进行统一信息化 的 数 据 库 处 理，以 已 知 数 据 库 为
加强大和精准的感知能力，扩大信息采集范围，完善 基础进行了相关道路、管道等的协同设计，不仅优化
信息采集内容，为车 路 协 同 系 统 的 实 现 和 智 能 网 联 了道路与管道网络的布置与设计，还节约了成本，提
无人驾驶技术提供基础性条件。 高了设计效率。杨年顺等 ［１３７－１３８］分别探讨了 ＢＩＭ 技
术在公路 勘 察 设 计 和 道 路 改 扩 建 过 程 中 的 具 体 应
３ 智能路面设计与建造 用。Ｏｍｏ
ｒｅｇ
ｉｅ等 １３９ 以英国北约克郡内一个公路工
［ ］

智能路 面 有 ２ 种 实 现 途 径：第 １ 种 是 对 现 有 路 程的 ＢＩＭ 应用为例，对比了采用传统建造手段和 建

面材料和路面结构 进 行 智 能 化 改 造；第 ２ 种 是 采 用
新型路面材料，设计新型路面结构，实现智能路面的
一体化设计、生 产 与 建 造。 无 论 哪 种 方 案 对 于 智 能
路面的设计与建造都提出了新的挑战和要求。
智能 路 面 内 往 往 埋 设 有 大 量 的 传 感 器，这 些 传
感器一般都比较敏 感，传 统 的 路 面 施 工 工 艺 有 可 能
立三维可视化模型 所 带 来 的 决 策 上、效 率 上 和 质 量
上的差距，并 建 议 加 大 对 采 用 ＢＩＭ 技 术 项 目 的 奖
励，以促进其在中小型项目中的应用。
综合看来，
ＢＩＭ 技术 对 智 能 交 通 基 础 设 施 的 发
展主要起到以下几方面的促进作用：
（
１）ＢＩＭ 技术可作 为 先 进 的 信 息 处 理 工 具 和 庞
６２ 中 国
大的数据承载空间。
ＢＩＭ 技术的基础是 工 程 对 象 的 三 维 数 字 化，其
核心是信 息 量 和 信 息 流，即 数 字 化 的 输 入 和 输 出。
ＢＩＭ 作为先进的信息处理工具，能使工程项目的各
级参与人员直观、充分、便捷地获取项目模型所承载
的信息。同时，得益 于 其 基 于 模 型 化 的 数 据 集 成 和
管理，在整个项目周期内，各单位可通过获取的这些
大量、长期、多方的 数 据，来 支 撑 建 设 管 理 的 运 营 和
决策。
（
２）ＢＩＭ 技术可被用于工程的全生命周期。
结合现有成熟的技术 手 段，
ＢＩＭ 技 术 可 以 在 以
下几方面得 到 应 用：① 规 划 阶 段，主 要 用 于 现 状 建
模、成本 预 算、阶 段 规 划、环 境 分 析 等；② 设 计 阶 段，
可用于设计方案 的 论 证，包 括 方 案 设 计、工 程 分 析、
可持续性评估、规 范 验 证 等；③ 施 工 阶 段，可 用 于 与
设计阶段的三维协调，如场地使用规划、雇工系统设
计、数字化加工、材料场地跟踪、三维控制和计划等；
④ 运营维护阶段，主 要 用 于 对 施 工 阶 段 进 行 记 录 建
模，具体包括制定 维 护 计 划、资 产 管 理、空 间 管 理 与
跟踪、灾害计划等 ［
１３３］
。 细胞等。
３）
（ ＢＩＭ 技术可作为与其他技术结合的接口。
无人机信息采集系统、传感监测技术、云计算和
远 程 服 务 技 术、激 光 扫 描 和 成 像、全 球 定 位 系 统
ＧＰＳ）和 地 理 信 息 系 统 （
（ ＧＩＳ）等 新 兴 技 术，能 为 现
有的、在建的和规划 中 的 工 程 设 施 提 供 大 量 的 数 字
化信息 ［１３４］。ＢＩＭ 技 术 作 为 项 目 的 信 息 集 成 中 心，
能提供庞大的数据容量，并搭建有效的沟通渠道，使
得信息在流动中产生价值 ［
１４０］
。 过拓扑优化的路面板，用于智能路面的现场铺设。
２ 道路模块化建造与 ３Ｄ 打印技术
３．
模块 化 建 造 是 一 种 先 进 的 施 工 理 念，是 非 现 场
施工的主要方法 之 一 ［
１４１］
。模块化建造可以将建造
过程中的各工序进 行 有 机 地 结 合 和 交 叉，实 现 工 业
化建造。模块化建 造 中 最 重 要 的 一 环 是 预 制，使 用
大量的机 器 代 替 人 力，并 结 合 ＢＩＭ 和 数 字 样 机 技
术，可以将 各 种 构 件 批 量、精 确 的 在 工 厂 中 生 产 出
来。预制好的构件会被运输到施工现场进行整体安
装，从而避免了人工现场浇筑带来的质量不稳定。
与传 统 施 工 方 法 相 比，模 块 化 建 造 可 以 减 少 项
目时 间，提 高 产 品 质 量，具 有 更 好 的 可 持 续 性 ［１４２］。
尤其对于智能路面 来 讲，如 果 通 过 预 制 技 术 先 把 各
种传感器嵌入到路 面 板 中 再 进 行 精 确 拼 接 和 铺 设，
将可以最 大 限 度 地 削 减 施 工 过 程 对 传 感 器 性 能 的
影响。
目前，模 块 化 建 造 技 术 在 道 路 施 工 上 多 用 于 修
公 路 学 报 ２０１９ 年
建临 时 性 道 路 ［１４３－１４４］。 对 于 智 能 路 面 的 模 块 化 施
工，Ｍｅｄｈ
ｉ１４５ 采用 高 温 真 空 辅 助 树 脂 灌 注 法 （ＨＴ－
［ ］
ＶＡＲＩＭ）制造的 纤 维 增 强 聚 合 物 （ ＦＲＰ）材 料，制 造
了用于现 场 安 装 的 路 面 板，并 验 证 了 其 机 械 性 能。
结果显示，这些蜂窝（空 芯）
ＦＲＰ 板 可 以 用 作 未 来 道
路路面。美国在模块化路面技术方面的研究和实践
较领先，
ＳＨＲＰ２ 资助了模块化路面技术 Ｒ０５ 项目，
其目的是通过 实 施 预 制 混 凝 土 路 面 （
ＰＣＰ）系 统，建
设持久耐用的路面，保证路面的快速修复，为公路机
构设计、建造、安装、维护和评估模块化路面系统（主
要是 ＰＣＰ 系统）提供更好的指导 ［１４６－１４７］。
３Ｄ 打印技术属于快速成形技术的一种，相对于
传统机加工等“减材制造”技术而言，
３Ｄ 打印技术属
于“增材制造”［１４８］。３Ｄ 打印技术融合了计算机辅助
设计、材料加工与 成 形 技 术，应 用 软 件 与 数 控 系 统，
将专用的金属材料、非 金 属 材 料 按 照 预 先 设 计 好 的
数字模型，通过挤压、熔融、光固化、喷射等方式逐层
堆积，制造出实 体 物 品。 目 前 该 技 术 使 用 的 材 料 种
类非常丰富，如：金属、高分子材料、玻璃、沙子、生物
３Ｄ 打印技术具 有 灵 活、快 速、自 动 化 等 诸 多 优
点，但目前在路面工程领域的应用还较少，主要因为
适用于实 际 路 面 的 ３Ｄ 打 印 材 料 种 类 和 性 能 的 限
制，以及大尺寸 ３Ｄ 打 印 装 备 的 缺 乏。３Ｄ 打 印 技 术
可以与模块化建造 技 术 相 结 合，直 接 将 各 种 功 能 材
料和智能骨料与传 统 的 水 泥、沥 青 混 凝 土 混 合 在 一
起，并使用 ３Ｄ 打 印 机 先 在 工 厂 精 确 预 制 出 结 构 经
３ 智能压实技术
３．
智能压实技术的基本原理是根据压路机在碾压
过程中的振动响应信号（速度、加速度和位移），通过
智能压实控制系统 应 用 软 件 的 实 时 处 理，建 立 相 应
的评判与控制体系，实 现 对 碾 压 质 量 的 动 态 监 测 和
实时反馈。
瑞典最早于 １９７５ 年 就 研 制 了 一 种 称 作 压 实 度
计的压实检测设备，初 步 实 现 了 对 振 动 压 路 机 碾 压
过程的控制。该 设 备 的 压 实 度 指 标 （
ＣＭＶ）使 用 谐
波比，即振动轮动态 响 应 信 号 分 解 得 到 的 一 次 谐 波
与基波的比值 ［１４９］。 随 后，美 国、西 欧 和 日 本 也 加 入
到了智能压实技 术 的 研 究 中。 其 中，美 国 在 该 方 面
的技术最为成熟，并 且 已 经 形 成 了 系 统 的 智 能 压 实
标准。
智能压实技术在路面智能化施工方面具有很好
的 发 展 前 景，目 前 已 经 取 得 了 一 定 的 研 究 成 果。
第４期 ＷＡＮＧ Ｌ
ｉｎｂ
ｉｎｇ，等：智能路面发展与展望 ６３

２０１２ 年， ａｎ 等 １５０ 讨 论 了 现 有 智 能 压 实 （
ＩＣ）技 程序和结构设计，继 续 研 发 具 有 足 够 耐 久 性 和 实 用
［ ］
Ｈｏｒ
术能否切实用于改 善 热 拌 沥 青 （ＨＭＡ）铺 装 工 程 质 性的多功能传感器，最 好 能 够 将 其 直 接 投 入 到 拌 合
量控制的问题。２０１４ 年，
Ｌｅｙ
ｌａｎｄ
［
将许多不同的
１５１］
厂中，并最终铺筑于路面。
智能压实系统应用 于 南 非 一 些 试 验 路 段 的 建 设 中， ２）路面传感器 的 长 期 在 线 监 测 可 以 得 到 海 量
（
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这些道路的升级。２０１６ 年，
Ｘｕ 数据，这些数据的快速存储、实时检索以及数据挖掘
等 ［
１５２］
提 出 了 一 种 材 料 －机 械 －信 息 －决 策 的 集 成 系 工作也是一大挑 战。 因 此，迫 切 需 要 建 立 基 于 物 联
统，利用智能压实技术确定压实均匀性，优化了压实 网、云计算和各种人 工 智 能 算 法 的 路 面 信 息 管 理 和
工作并提高了施工质量。２０１８ 年，
Ｙｏｏｎ 等
［
通过
１５３］
分析平台。
现场调查、电话访谈 以 及 对 印 第 安 纳 州 智 能 压 实 技 ３）智能路面的 能 量 收 集 和 自 我 调 节 技 术 虽 然
（
术 的 回 顾，探 讨 了 智 能 压 实 在 热 拌 沥 青 混 合 料 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但仍然存在效率不高、应用困
ＨＭＡ 压实质量 控 制 和 品 质 保 证 方 面 的 适 用 性，发 难、成 本 较 高 的 缺 点。 因 此，如 何 解 决 低 成 本、高 性
现智能压实技术可以提高 ＨＭＡ 的压实覆盖率和均 能这一矛盾问题具有一定的挑战性。
匀性。Ｃｈａｎｇ 等 使用配有全球导航卫星系统
［
１５４］
４）智能路面的 特 点 决 定 了 其 必 须 使 用 特 殊 的
（
ＧＮＳＳ）、基 于 加 速 度 计 的 测 量 系 统 以 及 彩 色 显 示
（ 施工工艺，预制式、装 配 式、模 块 式 的 多 功 能 混 凝 土
器的智能压路机，结合热分析技术，进行了实时摊铺 技术，以及基 于 ３Ｄ 打 印 的 多 功 能 混 凝 土 路 面 施 工
和压实控制，实践表明该方法优于传统操作，可对被 技术，将加速智 能 路 面 技 术 的 进 步 与 落 地。 目 前 实
压实材料进行实时和 １００％ 覆盖评估 ［
１５５］
。 践还较少，尚未形成标准化和规范化，也是一个重要
现代 控 制 技 术 的 发 展 使 频 率、加 速 度 和 位 移 等 问题。
压实参数的自动 调 节 得 以 实 现。Ｂｅ
ａｉｎｙ 等
［
设计
１５６］
５）目前智能路 面 的 发 展 主 要 体 现 在 单 一 的 技
（
了基于人工神经网 络 的 智 能 沥 青 压 实 分 析 仪，使 用 术或功能上，尚 未 形 成 统 一 的 体 系。 为 了 进 一 步 提
人工神经网络算法对现场采集的温度和加速度数据 升路面的服务能力，需要充分整合利用现有资源，建
进行分析，以控 制 压 实 质 量。Ｘｕ 等 ［
１５７］
开发了一种 立一套高效的功能 集 成 体 系，并 在 未 来 实 现 路 面 的
使用单变量和地理 统 计 建 模 技 术 的 系 统 方 法，用 于 智慧化。为达到智 慧 路 面 的 目 标，首 先 需 要 设 计 一
智能压实数据分析 和 管 理，发 现 路 面 结 构 的 压 实 均 套完整的材料设计和制备方法，将压电骨料、自愈合
匀性“从底向上”改 善。 伍 斌 ［１５８］在 获 取 大 量 数 据 的 材料等不同功能的智慧材料与智能路面传感器一起
基础上，使用 ＢＰ 神经网络 建 立 模 型，设 计 了 能 够 无 应用于智能路面中，实 现 智 能 路 面 结 构 和 材 料 的 一
级调节振动频率、振 幅 和 行 驶 速 度 的 液 压 系 统 和 相 体化，使路面具备 自 感 知、自 修 复、自 适 应 和 自 供 能
应的模糊控制器，从 而 使 压 路 机 可 以 在 工 作 过 程 中 的智能能力；同时结合先进的有线和无线通信技术、
根据实际压实工况 的 需 要 自 动 调 节 ３ 个 工 作 参 数， 移动互联网技术建立一个可靠稳定的物联网监测系
以适应压实环境来达到最佳的压实效果。 统，实现数据的传 输、存 储 和 可 视 化；最 后 采 用 基 于
除了使用以上先进技术对智能路面进行施工 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手段自动地对传回的数据进行
外，还需要在智能路 面 中 嵌 入 多 项 安 全 技 术 和 其 他 分析评价，再通过监 控 系 统 对 智 能 路 面 各 部 分 组 成
配置技术，以实 现 检 修 和 升 级 的 功 能。 智 能 铺 面 还 和功能区下达各 项 指 令。 这 样，智 能 路 面 就 形 成 了
应设有拓展端口，允许插拔传感器及其他元件，当设 一个完整的循环系 统，在 持 续 的 数 据 传 输 和 命 令 下
备存在故障或运行不畅时，方便更换相关零件。 达的过程中不断学习，智能能力不断提高，最终实现
智慧化。
４ 存在的问题与展望 ６）目前智能网 联 汽 车 和 无 人 驾 驶 技 术 受 到 了
（
智能 路 面 是 一 个 令 人 鼓 舞 的 概 念，其 具 有 彻 底 普遍关注，智能路面 的 发 展 和 实 施 将 有 助 于 增 强 车
改变道路建设、使 用 模 式 以 及 投 资 格 局 的 潜 力。 但 辆与路面的协同能力。智能车的上路测试需要相对
智能路面在实际建设和使用过程中仍然存在着很多 封闭的环境，与低等级公路相比，高速公路的控制和
问题，未来可以从以下几个方向开展研究： 管理都比较容易，因 此 可 以 率 先 在 高 速 公 路 上 开 展
１）目前所使用 的 路 面 传 感 器 大 多 功 能 单 一 且
（ 智能路面的建设 工 作，形 成 示 范 作 用。 高 速 公 路 智
成本较高，在实际埋设和工作运营时容易损坏，难以 能路面改建工作不 仅 需 要 各 领 域 的 专 家 通 力 合 作，
长期稳定工作。因 此，需 要 进 一 步 优 化 传 感 器 系 统 从技术方面评估改 造 的 可 能 性，分 析 预 期 产 生 的 经
６４ 中 国 公 路 学 报 ２０１９ 年

济效益并制定切实 可 行 的 改 造 方 案，还 需 要 行 业 形 （
１）：
４０－４８．
成更加完备的政策法规和标准规范。 ｎｇ－ｑｕａｎ，ＸＩＯＮＧ Ｗｅ
ＬＩ Ｑｉ ｉ，ＬＩ Ｙｕ－ｇｕａｎｇ．Ｓｙ
ｓｔｅｍ
Ａ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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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ｉｎｇＴ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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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 结 语 ＲｏａｄｗａｙＳｙ
ｓｔｅｍ ［
Ｊ］．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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ｎｆｏ
ｒｍａ
ｔｉｏｎ Ｔｅ
ｃｈｎｏ
ｌｏｇｙ，２００８
１）实现路面智 能 化 是 智 慧 城 市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
（
１）：４０－４８．
分，同时也是现 代 交 通 发 展 的 必 然 趋 势。 本 文 对 智
［８ ］ 段虎明，谢 飞，张 开 斌，等 ．海 量 道 路 路 面 测 量 数 据
能路面的发展进行 了 系 统 梳 理 和 总 结，包 括 智 能 路
的若干 预 处 理 方 法 研 究 ［
Ｊ］．振 动 与 冲 击，
２０１１，
３０
面关键技术、设计和建造方法，同时明确了智能路面 （
８）：
１０１－１０６，
１１７．
的定义和架构，旨在 为 广 大 学 者 和 研 究 人 员 提 供 一 ｎｇ，ＸＩＥ Ｆｅ
ＤＵＡＮ Ｈｕ－ｍｉ ｉ，ＺＨＡＮＧ Ｋａ
ｉ－ｂ
ｉｎ，ｅ
ｔａｌ．
个通用的讨论框架。 Ｍ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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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ｎｇ ｗｉ
ｔｈ Ｍ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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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智能路面是一个涉及多学科交叉，需要多领
（ Ｓ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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ｒｅｍｅ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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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ａ［
Ｊ］．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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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ｉｏｎ
域人才合作才能实 现 的 技 术，应 充 分 发 挥 中 国 科 研 ｃｋ，２０１１，３０ （
ａｎｄＳｈｏ ８）：１０１－１０６，１１７．
人员和技术人员的 数 量 优 势，在 智 能 路 面 领 域 形 成 ［９ ］ 孔 钦，叶长青，孙 赟 ．大数据下数据预处 理 方 法 研

引领合力。 究［
Ｊ］．计算机技术与发展，
２０１８，
２８（
５）：
１－４．
ｎ，ＹＥ Ｃｈａｎｇ－ｑ
ＫＯＮＧ Ｑｉ ｉｎｇ，ＳＵＮ Ｙｕｎ．Ｒｅ
ｓｅａ
ｒｃｈ
参考文献： ｏｎ Ｄ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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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ｓｉ
ｎｇ Ｍｅ
ｔｈｏｄｓｆ
ｏｒＢ
ｉｇ Ｄ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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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
Ｒ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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ｅｓ： Ｃｏｍｐｕ
ｔｅｒ Ｔｅ
ｃｈｎｏ
ｌｏｇｙ ａｎｄ Ｄｅ
ｖｅｌ ｔ，２０１８，２８
ｏｐｍｅｎ
（
５）：１－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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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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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５．
１１３５．
ＷＵ Ｑ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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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ｏｇｙ，２０１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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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 刘明吉，王 秀 峰，黄 亚 楼 ．数 据 挖 掘 中 的 数 据 预 处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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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７，４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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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计算机科学，
［ ２０００（
４）：
５４－５７．
［２ ］ 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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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８－０３－１７）［
２０１８－０５－１５］．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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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 ｅ，２００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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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ｏｇｙ，２０１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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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ｔｙ：ＰＩＡＲＣ，２０１１：１－１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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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ａｌ．Ｎｏｎ－ １３］ 李艳芳，于枫 珍，杨 平 印 ．云 数 据 管 理 技 术 在 “智 慧 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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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河北 建 筑 工 程 学 院 学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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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Ｅｘｐ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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ｅｒｎｇ，２０１８，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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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Ａ Ｒｏｎｇ－ｇｕ ｉ．Ｔｈ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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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６－３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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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ＬＴＰＰ 的 进 展 综 述 ［
Ｊ］．中 外 公 路， ［
６７］ ＭＡＲＣＥＬ
ＩＮＯＰ，ＡＮＴＵＮＥＳ Ｍ ＤＬ，ＦＯＲＴＵＮＡＴＯ 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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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９］ 郝行军 ．物 联 网 大 数 据 存 储 与 管 理 技 术 研 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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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７． ［
６９］ ＧＯＮＧ Ｈ，ＳＵＮ Ｙ，ＳＨＵ Ｘ，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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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１］ 李智芸 ．基于数据挖掘与三维地图的智能路面 信 息 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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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１］ ＮＧＵＹＥＮ Ｔ Ｈ，ＮＧＵＹＥＮ Ｔ Ｌ，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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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２］ 张绍阳，马玉兰，王选仓 ．基于关联分析的路 面 病 害 成
［ ｎ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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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５９－６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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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中国公路学报，
２００８，
２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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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２］ ＨＯＡＮＧ Ｎ Ｄ，ＮＧＵＹＥＮ Ｑ Ｌ．Ａ Ｎｏｖ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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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６－０１）［
２０１８－１０－２５］．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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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４］ 魏春梅，胡锦帆，朱清波 ．路面除雪融冰智能 控 制 与 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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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２２］ＬＩＵ Ｑ，ＳＣＨＬＡＮＧＥＮ Ｅ，ＧＡＲＣＡ ，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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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鹏，冯明月，张志超 ．智能车路协同系统 发 展 现 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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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军事交通学院学报，
２０１４，
１６（
２）：
３９－４２．
第４期 ＷＡＮＧ 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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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ｎｇ，等：智能路面发展与展望 ７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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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３２］ＢＡＥ Ａ，ＬＥＥ Ｄ，ＰＡＲＫ Ｂ．ＢＩＭ Ｕ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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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６，４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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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３３］ 周
［ 游，陈建丰 ．基于 ＢＩＭ 技 术 的 道 路 工 程 模 型 建 立 ［
１４２］ ＫＡＭＡＬＩ Ｍ， ＨＥＷＡＧＥ Ｋ．Ｄ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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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公路交通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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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２９－３２，３８． １４３］ 李
［ 聪，张 欣，陈 骏，等 ．预 制 模 块 化 道 路 技 术 在
［
１３４］ＣＯＳＴＩＮ Ａ，ＡＤＩＢＦＡＲ Ａ，ＨＵ Ｈ，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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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ｎｇ 绿色施工 中 的 应 用 ［
Ｊ］．建 筑 施 工，
２０１５，
３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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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３５］ 周
［ 豪．
ＢＩＭ 在 城 市 道 路 设 计 中 的 应 用 研 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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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Ｊ］．江 苏 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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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６（增 １）：
４８－５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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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３６］ 蒲红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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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ｉｏｎ，２０１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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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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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４５］ ＭＥＤＨＩ Ｍ．Ｅｖ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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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３７］ 杨年顺 ．基 于 ＢＩＭ 的 公 路 勘 察 设 计 与 实 践 探 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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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３８］ 沈照庆，魏鹏飞，董朝 辉，等 ．基 于 ＢＩＭ 技 术 的 道 路 改
［ １２８．
扩建研 究 与 应 用 ［
Ｊ］．长 安 大 学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 １４８］ 张学军，唐思熠，肇恒跃，等 ．
［ ３Ｄ 打 印 技 术 研 究 现 状 和
２０１７，
１９（
６）：
４３－５３． 关键技术［
Ｊ］．材料工程，
２０１６，
４４（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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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３９］ ＯＭＯＲＥＧＩＥ Ａ，ＴＵＲＮＢＵＬＬ Ｄ Ｅ．Ｈ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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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５４］ＣＨＡＮＧ Ｇ Ｋ，ＭＯＨＡＮＲＡＪＫ，ＳＴＯＮＥ Ｗ Ａ，ｅ
ｔａｌ． 工业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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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第 ３１ 页） ５１７．
［
８２］ ＢＡＵＭ Ｂ， ＷＨＩＴＥ Ｒ，ＴＨＯＭＡ Ｌ．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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