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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功能视角看英语"动词词组"及其在句法中的不连续现象
从功能视角看英语"动词词组"及其在句法中的不连续现象
从功能视角看英语"动词词组"及其在句法中的不连续现象
功能语言学研究
【编者按】 系统功能语言学是目前世界上最有影响的语言理论之一。 该理论既注重自身理论的发展,也十分关注理论
的解释力和适用性(参见黄国文、何伟等,2008 ),因此,有人称之为普通语言学,同时也有人称之为适用语言学。该理论有
两个主要发展模式,一个是悉尼语法(Sydney Grammar ),一个是加的夫语法 (Cardiff Grammar) ,二者同祖同宗,各有侧重,
优势互补。
本刊“功能语言学研究”栏目一直以追逐学术潮流,站在学术前沿,引领学术发展为宗旨,本期是 2012 年的第一期,
我们向学界奉献的五篇文章主要是关于系统功能语言学句法方面的最新研究,尤其是以系统功能语法为理论基础对汉
语句法的研究。 北京科技大学何伟和闫振华题为“从功能视角看英语‘动词词组’及其在句法中的不连续现象”的文章分
别回顾了传统语法、悉尼语法和加的 夫 语 法 对 该 语 言 现 象 的 研 究 ,重 新 界 定 了 “动 词 词 组 ”的 概 念 ,并 找 出 导 致 “动 词 词
组”不连续的三种因素:语义 重 心 的 后 置 、信 息 单 位 的 分 布 和 语 域 因 素 的 影 响 ,同 时 从 功 能 语 法 的 角 度 进 行 了 有 说 服 力
的解释。 北京科技大学张敬源和张艺的文章“‘有’字比较句的加的夫语法视角研究”从加的夫语法的视角对汉语界讨论
已久的“有”字比较句进行了探讨,从语义出发,对这一语言现象进行了句法层次上的研究。 研究表明,“有”字比较句在
语义层上不仅表达了事项 - 关系过程中的比较过程意义,还表达了参与者意义。 同时,研究还表明,“有”字比较句主要有
三种句式:“有”字结构填充主要动词,表达比较过程意义;填充补语,表达参与者意义;填充状语,表达环境意义。 西南大
学苏杭和刘承宇在“悉尼语法与加的夫语法及物性理论对比”一文中梳理了系统功能语法的及物性理论的发展过程,对
比了悉尼语法和加的夫语法对及物性系统的描述,旨在为整合和完善及物性语义系统提供理论基础。 研究表明,这两种
及物性理论模式既有相似点 ,又 有 差 异 性 。 文 章 探 讨 了 这 些 差 异 性 产 生 的 原 因 ,并 指 出 两 种 模 式 在 句 法 研 究 上 的 互 补
性。 文章最后指出及物性研究需进一步发展和完善的几个方面。 中山大学张春燕的文章是“‘介词 + 小句’结构的功能分
析”,试图用功能语法理论来分析汉语中“介词 + 小句”结构的语法归属。 研究表明,从类型学的角度看,介词同样具有连
接功能,介词后的小句通过介词与随后的小句连接成小句复合体;从拓扑学的视角看,从“介词 + 名词词组 ”到 “介 词 + 小
句”体现了环境成分到从属小句的渐变过程。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周长银在“现代汉语‘追累’句式的生成研究述评”一
文中对现代汉语中一种典型的多歧义动结式“追累”句式进行了探讨。 这种句式主要有主语指向、宾语指向和施受颠倒
三中解读,是汉语研究中的一个热点问题。 近二十年来,“追累”的生成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在复合词“追累”的生
成方式上仍存在较大争议。 本文以这些争议为线索,对词汇生成论和句法生成论等论点进行了评析,总结了相关研究取
得的成果,并指出了今后有待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本文的理论基础主要是生成语法,我们将其纳入
本栏目的主要考虑是:一 、该 文 研 究 的 是 汉 语 句 法 中 的 一 个 热 点 和 难 点 问 题 —“追
—— 累 ”句 式 ,与 本 栏 目 本 期 主 题 一 致 ;
二、文中对词汇生成、词汇句 法 生 成 和 句 法 生 成 的 讨 论 对 功 能 语 言 学 句 法 研 究 应 该 有 一 定 的 借 鉴 意 义 ;三 、本 文 是 用 国
外的一种语言学理论来研究汉语的句法问题,其研究客体和方法论与本栏目一致,对系统功能语言学界应有一定启发。
系统功能语言学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国内对其中悉尼语法模式的介绍较早,相
关研究也相对较多;对加的夫语法模式的介绍较晚,对其研究也较少。 对系统功能语言学中两个主要模式一同重视是有
益的,这样该理论的理论体系才能进一步完善,其解释力和适用性才更加强大。 另外,将系统功能语法理论应用于汉语
的研究意义重大,一方面可以 验 证 理 论 各 个 层 面 的 适 用 性 ,使 理 论 进 一 步 完 善 ;同 时 为 汉 语 研 究 开 启 一 扇 全 新 的 窗 口 ,
提供一个全新的视角。 这是本期栏目的初衷和愿望,望这五篇文章对学界相关研究有所启发。
从功能视角看英语“动词词组”
及
其在句法中的不连续现象
何 伟 闫振华
(北京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北京 100083)
〔收稿时间〕2011-11-19
〔作者简介〕何 伟(1970- ),女,山东汶上人,北京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闫振华 (1988-) ,男,河北崇礼人,北京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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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词组中的不连续现象类似,可以在树形图中直接体现;而在系统 功 能 语 法 范 围 内 ,这 种 不 连 续 主 要 归 因 于 三 个 方 面 :
语义重心的后置、信息单位的分布和语域因素的影响。
〔关键词〕 功能思想;短语动词;动词词组;不连续现象
〔中图分类号〕 H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689 (2012 )01-0025-09
传统语法和悉尼语法对于类似现象的描述范畴 分析是一致的。加的夫语法把帮助主要动词表达一个
是一致的,指代的都是同样的语言现象,即“动词 + 副 完整过程意义的副词、介词或者副词 + 介词描述为主
词”
、“动词 + 介词”和“动词 + 副词 + 介词”三种形式。 要动词延长成分。诸如上例所示,有些小句中的主要
两者的区别在于悉尼语法更多地从过程意义和功能 动词不能表达一个完整的过程意义,就需要借助于副
角度描述了这一现象。而作为功能语言学另一学派的 词或介词以及两者组合来补充过程意义。除了上述的
加的夫语法对于“动词词组”的描述却与以上两种语 几种情况之外,主要动词延长成分还可以由词组或者
法表现出极大的不同。首先,加的夫语法并没有谈到 小句填充,如下例(7)中的名词词组 a shower,例(8)中
“动词词组”或者是“短语动词”等概念;其次,对于传 的性质词组 worried 以及例(9)中的小句 shopping。
统语法和悉尼语法中“动词词组”或“短语动词”的不
连续现象,加的夫语法也进行了重新的描述和解释。 (7)John [S] is [O/X] taking [M] a shower [MEx].
Fawcett 在探讨悉尼语法中的“动词词组”现象
[4][5]
(8)Mary [S] is [O/M] worried [MEx] about her son’
s
时,弱化了“级阶(rank)”概念,把悉尼语法中的“动词 health [C].
词组”分割开来,把其中的成分均直接提到小句层次 (9)He [S] has [O/X] gone [M] shopping [MEx].
上,分别描述为操作词 (Operator)、主要动词(Main
Verb)和主要动词延长成分(Main Verb Extension)。在 Fawcett 提出的“主要动词延长成分”,更加注重
进行句法分析时,加的夫语法提出,首先要找出体现 了语言形式的功能。悉尼语法在描述小句及物性意义
过 程 的 主 要 动 词 (M) 或 主 要 动 词 及 其 延 长 成 分 时,认为相关词项(介词或副词)是短语动词的一部
(M+MEx),这是因为小句及物性意义的参与者角色是 分,含有“短语动词”的“动词词组”体现了“过程”意
由过程决定的。换言之,主要动词或主要动词及其延 义,但是并没有区分“过程”中的时间意义、具体过程
长成分决定了小句中主语和补语的数量以及呈现在 意义等。所以,短语动词中相关词项的意义没有得到
句法中的方式。在句法层面,一些词汇动词可以作为 充分的关注。而加的夫语法充分关注了“主要动词延
形式项体现主要动词,从而表达一个完整的过程意 长成分”,这些相关词项的存在完善了“主要动词”的
义。但是,当一些主要动词不能单独表达一个完整的 意义,使其不再空洞。“主要动词延长成分”的提出也
过程意义时,它们需要与一些副词或介词一起完成过 为句法分析提供了便利。在悉尼语法中,及物性结构
程要表达的经验意义,这些主要动词及其延长成分结 中“动词词组”用来说明一个成分,而在语气结构中被
合在一起经常被称为传统语法中的“多词动词”或悉 分成三部分,其中的限定词被提升到小句层次上,作
尼语法中的“短语动词”。现在我们主要从过程意义的 为一个形式项,直接说明一个成分即“操作词”,其他
体现形式方面看加的夫语法对于例(1)至例(6)语言 的助动词和主要动词充当“谓体”,一些“短语动词”中
现象的描述。 的“尾巴”充当“状语”或“状语”中的构成成分。实际
上,这种描述有悖于“级阶”概念,没有充分考虑到意
(1)John [S] has [O/X] thrown [M] out [MEx] the 义的先决性,也导致了前后不一致的现象。Fawcett[4]认
troublemakers [C]. 为,只有摒弃
“动词词组”这个语法单位,把 Halliday意
(2)He [S] brought [M] the problem [C] up [MEx] 义上的“动词词组”中的成分都直接提升到小句层次
again [A]. 上,分别作为形式项,直接说明“操作词”、
“助动词”、
(3)The regulations [S] also [A] apply [M] to new “主要动词延长成分”,偶尔还有“助动词
“主要动词”、
buildings [C]. 延长成分”,这样的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虽然看起来
(4)People [S] falsely [A] accuse [M] the media [C] 小句直接成分的增多使得句法分析复杂化了,但是避
of a lot of things [C]. 免 了 理 论 和 实 践 中 的 很 多 问 题 ,详 见 何 伟 、彭
(5)John [S] came [MEx] back [MEx] in [MEx] five 漪[16]和何伟、张敬源[17]。
minutes later [A]. 但是,对于例(3)、
(4)和(6)的分析,加的夫语法
(6)We [S] put [M] our success [C] down [MEx] to 的处理方式存在缺陷。Fawcett 关于“操作词”、
“主要
hard work [C]. 动词”、
“主要动词延长成分”的描述本身存在问题。既
然相关介词可以填充“主要动词延长成分”,补足“主
对于例(1)、
(2)和(5),加的夫语法对上述例子的 要动词”的意义,那它就不能被当作
“补语”。加的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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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把例(3)、
(4)和(6)中的 to new buildings、of a lot of
things 和 to hard work 视为介词词组填充补语,这是基
于介词与名词似比与动词之间的关系紧密这一思想。
但是这种介词词组不同与小句 Mary was in the room
中的介词词组 in the room,两者从形式上是相同的语
言现象,但是功能上存在差异,前者用以补充过程意
义,后者用来表述部分参与者角色。这种分析就会造
成及物性分析与语气分析的不一致,与悉尼语法没有
本质的区别。此外,加的夫语法完全摒弃“级阶”概念
之后,不再谈及语法隐喻的概念,但是对于像例(8)这
样的现象,about her son’s health 分析为“补语”又不太
合适。加的夫语法将例(8)分析为心理过程(Mental 图 1 :加的夫语法对含有“动词词组”小句的句法分析
Process),表达参与者对主观世界的认知。既然 be
充,如例(1)中的 out 和例(2)中 up;或由介词填充,如
worried about 表示一个心理过程,那么 about 在过程
例(3)中的 to 和例(4)中的 of;或者由副词 + 介词填
意义表达中起一定补充作用,它就不能游离于整个语
充,如例(5)中的 back in 和例(6)中的 down to;也就是
义结构,而是与 be worried 一起体现过程。在这点上,
传统语法中谈论的多词动词和悉尼语法中的短语动
我们认为加的夫语法对 about 的具体分析没有充分体
词,即“动词 + 副词”、
“动词 + 介词”和“动词 + 副词 +
现功能思想。
介词”。所以,本文所指的
“动词词组”概念相当于传统
针对以上问题,我们认为“级阶假说仍然是系统
语法中的多词动词,相当于悉尼语法中的短语动词。
功能语言学理论的一个重要支撑,只不过我们主张的
需要指出的是,本文的“动词词组”不同于传统语法中
是既可发生自上而下,也可发生自下而上级转移的弱
(verb phrase),后者实际指的是由助动
的“动词词组”
级阶假说”
[6]
。在结合悉尼语法和加的夫语法的功能思
词(auxiliary)和主要动词组成的结构,可以分为限定
想下,何伟、高生文[7]提出把主要动词、主要动词延长
性动词词组(finite verb phrase)和非限定性动词词组
成分描述为“动词词组”这一语法单位的组成成分比
(nonfinite verb phrase),详见 Quirk et al [1](149- 155);本文的
较合适。这样悉尼语法中的 可以衍生为两
“动词词组”
“动词词组”也不同于悉尼语法中的“动词词组”[9],后
个范畴,一个是助动词词组(auxiliary group),用以填
者指的恰恰是我们上文提到的助动词词组。
充“操作词 (Operator)”
;一个是“动词词组(verbal
对于主要动词延长成分由名词词组和性质词组
group)”,用于填充“过程(Process)”。比如,例(1)John
填充的情况,如例(7)中的 take a shower、例(8)中的 is
has thrown out the troublemakers 中,has thrown out 就可
worried 和例(9)中的 go shopping,本文并不认为他们
以描述为两个词组,has 和 - ed 组成助动词词组,在句
属于这里的“动词词组”
的范畴。针对这三种语言现象
法中填充操作词,在语义层次上表达时间意义;throw
的过程类型,悉尼语法和加的夫语法做出了不同的分
和 out 组成“动词词组”,在句法中填充谓体,在语义
析。虽然加的夫语法不承认句法中的语法隐喻,但是
层次上表达过程意义。这样可以避免把在小句层次上
在句法分析中,需要借助于语法隐喻才能更好说明这
表达一个完整过程意义的语言形式分成两部分的不
三种现象的过程类型以及所表达的意义,详见何伟、
合理的处理方式,从而保持了句法分析的系统性和一
高生文[7][8]。
致性。例(1)的句法分析在树形图中就可以表示为图
“动词词组”概念的提出是建立在加的夫语法句
1。
法理论的基础之上,是对加的夫语法关于词组理论的
为了对此类语言现象的内部结构和功能成分进
扩展和延伸。前文提到 Fawcett 对“介词性动词”和“短
行比较全面而又系统的描述,我们认为加的夫语法中
语 - 介词性动词”的处理似乎不太妥当。“动词词组”
应当采用“动词词组”这一概念,它是由主要动词
概念提出后,相关介词将作为“动词词组”的组成成
(main verb)和主要动词延长成分(main verb extension)
分,不再与后面的名词短语构成补语,也不再作为参
①
构成的词组,其中,主要动词延长成分是由副词填
①此处使用 main verb 和 main verb extension,旨在区别于加的夫语法中的 Main Verb 和 Main Verb Exten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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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个单位时,往往是先完成此单位中的成分,然后 了阐述[10][11]。但是先前的研究中从未谈到“动词词组”
图 2 :名词词组中的不连续 图 3 :介词词组中的不连续
的不连续。这是因为在加的夫语法中不存在“动词词 等。但是这仅仅解释了某些不连续现象,况且加的夫
组”这一概念,表示过程意义的主要动词和主要动词 语法从未谈到“动词词组”的不连续,也就未讨论其产
延长成分直接提升到了小句层次上,两者的位置也变 生的原因。本文从语言的功能和意义出发,认为造成
得相对灵活,即使某些成分将主要动词和主要动词延 不连续的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
“动词词组”
长成分分离,在树形图中也不会表现出来。在重新界 第一,语义重心的后置。Fawcett 在论述加的夫语
定了“短语动词”概念之后,先前的主要动词和主要动 法的句法生成时,提出句法生成的基本原则和导致特
词延长成分将不再作为小句的直接成分,而是填充了 殊结构(包括不连续现象)的 4 个原则[12]。一般而言,
“动词词组”。那么,分离的主要动词和主要动词延长 根据语义单位生成的句法单位总是先将当前的单位
成分的位置将不如以前灵活,我们将把例(2)、
(4)和 生成完毕,然后生成下一个单位,这称作原则 1。但在
(6)的情况视为一种不连续,这样先前的句法分析方 生成某一单位时,还存在另外两个原则:尽快生成该
式中隐性的“动词词组”不连续变得显性化,试比较图 单位的中心成分(原则 2)和尾重原则(End Weight),
4 和图 5 对于例(2)句法分析的差异。需要指出的是, 即最重要的信息置于句尾(原则 3)。例(2)中主要动
在实际的功能句法分析中,当主要动词延长成分由副 词延长成分的后置便是遵循了原则 3,
up 表达的意义
词填充时,即传统意义上的“短语动词”,不连续的“动 才是关键的信息。
词词组”出现的频率较大,而其他两种情况较少构成 传统语法对不连续短语动词的成因做出的解释
不连续的“动词短语”。 在某种程度上考虑了语言的功能。Biber 等人把短语
Fawcett 在探讨不连续现象时,曾指出了不连续 动词的不连续归因于语法后置(postponement),目的
(thematization)和“尽快
现象产生的原因,如“主位化” 是为了句子结构的平衡或强调话语的某些部分[14](153)。
生成最重要的成分 ”
(get the pivotal element in soon) 如 I’
ll help you take your bag up,当说话人强调的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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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4 :对含有主要动词和主要动词延长成分的小句句法分析 图 5 :对含有不连续“动词词组”的小句句法分析
意术语使用的范围和情形。但是在解释相关语言现象
如果例(11)中的
“目标(goal)”位于句尾,即 I’m seeing
时,我们似乎更应该考虑哪些成分是小句的重心成分
off my brother,那么通常情况下句尾便是信息中心
(weighty elements)。在例 (2)He brought the problem
(information focus),这样说话人试图传递的新信息是
up again 中,up 的后置是由于它是语义重心,如果我
my brother。但是,如果说话人试图传递的新信息是
们将 up 替换为 about、in 或者 down,小句所体现的情
“过程”本身而不是“目标”时,这就意味着表示过程的
形(situation)将完全不同,甚至不符合客观世界的事
短语动词或者短语动词的一部分要后置。因此,短语
实 。 相 反 , 如 果 例 (2) 表 述 为 He brought up the
动词发生分裂,动词充当谓体的角色,而作为短语动
problem again,那么显然 the problem 或者 again 成为
词组成部分的介词或者副词充当环境成分。
小句的重心成分,或者说所有的成分具有同等的语义
然而,悉尼语法在描述小句的语气结构中的剩余
重要性,那么不连续“动词词组”就没有必要出现。所
部分时,主要依据语言的形式。如前文所述,悉尼语法
以,我们认为,只有充分考虑到小句中的重心成分,
把“动词词组”中去掉限定成分的那一部分描述为谓
“尾重原则”才能更好地解释“动词词组”的不连续现
体,同时,把及物性结构中体现过程类型的短语动词
象。
中的“尾巴”,即 Halliday 提出的短语动词中的副词、
第二,信息单位分布的影响。在阐述这方面的成
介词描述为状语或状语的一部分。然而,功能语言学
因时,我们有必要回顾悉尼语法的相关解释,因为悉
第 28 卷 第 1 期 何伟、
闫振华:从功能视角看英语“动词词组”及其在句法中的不连续现象 31
中的状语在经验元功能中表达环境意义,通常是指事 言的功能变体,而所谓功能变体,就是情景语境的变
件发生的时间、地点、方式、原因等,一般依附于过 化而产生的语言变化形式 [15](274- 275)
。语域拥有三个变
程 。那么,上例中的 off 是过程的一部分呢?还是环
[2](123)
量:语场(field)、语旨(tenor)和语式(mode)。这三个语
境成分呢?这样在句法分析时会产生这样的矛盾:及 境因素共同作用,在具体的交际场景中以不同的方式
物性分析时 see 和 off 同属于过程,语气结构分析时 出现。以 Halliday 为代表的悉尼语法对语域理论进行
see 是谓体,而 off 却是状语,这显然有悖于“级阶”概 了详细的论述。
念,没有充分考虑意义的先决性,导致前后分析不一 以 Fawcett 为代表的加的夫语法虽然对这一理论
致。 没有详细的论述,但是加的夫语法对语篇生成的关注
相比之下,我们更应该结合加的夫语法的思想解 不可置否。加的夫语法强调了语言行为者的主观能动
释这一现象。加的夫语法区分了信息结构的意义层和 性,提出了语言行为者在用语言表达经验时其逻辑概
形 式 层 , 认 为 像 I’ll look up the deputy director’s 念系统起控制作用的观点,明确区分了语言的意义层
number 这 样 的 小 句 中 , 补 语 the deputy director’s 次和形式层次。而在功能句法分析中,
Fawcett 等人非
number 在句法上很长,含有 9 个音节,类似于这样的 常注重 ,他们的研究也是根据语料库对各
“填充概率”
表达在形式上含有更多的信息,因此在语义上信息更 个语言成分进行分析。所以,语域因素对于“动词词
加丰富。换言之,该例中的补语传递了更多的新信息。 组”是否连续具有选择性。
和主要动词延长成分 up 比较而言,补语表达的意义 Biber 等人主编的 《朗文英语口语和笔语语法》
更为重要,甚至比 look up 整体表达的意义还重要。所 (Longman Grammar of 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是
以它在经验意义上更有“重量”
,因此传递了更多的新 一部权威的英语语法参考书。它的一大特点是完全建
信息。在这种情况下,倘若 look 和 up 分离,既不能表 立在语料库基础之上,较为系统地揭示了英语口语和
达完整的过程意义,又不能体现新信息的重要性。由 书面语的特点。Biber 等人发现,短语动词多出现于小
此可见,信息单位的分布影响了主要动词和主要动词 说和日常对话中,而出现在学术文章的几率较小;在
延长成分是否分离。如果在特定语境下,说话双方已 小说和日常对话中,动词短语的出现几率为 2000 次
经知道了 the deputy director’
s number,即它成为了已 /100 万词。他们还对四种文体的短语动词出现频率进
知信息,如果说话人欲表达自己的经验意义,那么使 行了统计[14](408- 409),见表 1。
用 I’ll look the deputy director’s number up 这样的表 正式的文体(如学术语篇)基本上不使用动词短
达就不足为奇了。 语,所以不连续现象的出现几率很小。而在小说中,为
第三,语域对“动词词组”的选择。“语域” 了达到某种效果,如为实现语篇的衔接和连贯,作者
(register)是功能语言学中的重要概念。语域指的是语 会转换新旧信息,从而将“动词词组”分离。最为常见
表 1 :短语动词的分布频率(每百万词)
每一个 誗 代表 100 词
日常会话 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
小说 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
新闻 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誗
学术语篇 誗誗誗誗誗誗誗誗
表 2 :科技语篇和小说体裁中不连续“动词词组”的比较
含有 的
“动词词组” 含有不连续“动词 不连续“动词词组”
语篇类型 小句数量
小句数量 词组”
的小句数量 所占比例
现象的解释,吸取它们的功能思想,论述了“动词词 [14] Biber, D., Johansson, S., Leech, G., Conrad, S., & Finegan,
E. Longman Grammar of 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 [M].
组”
不连续的成因,即语义重心的后置、信息单位的分
Harlow: Pearson Education Limited,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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