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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第 5 期

论唐代茶文化的特点及其
对新时代茶文化的启示
杨东铭

摘要:至唐代,中国茶文化创立成型,成就巨大,呈现出鲜明的时代特点。唐代茶业形成完整 的 生 产 体 系 ,茶 成 为 国
饮,茶业管理有序,茶学成为独立学科,茶艺得到全面发展,茶文化与其他文化相互渗透相互影响,并 开 始 走 向 世 界 。唐
代茶文化发展的特点对新时代茶文化有诸多启示,今天的茶文化必须与时俱进,以人民为中心,开放包容,全方位创新,
走高质量发展之路,着力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的现代化茶文化。
关键词:唐代;茶文化;特点;新时代;现代化;启示
中图分类号:K24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2335 (2023 )05-0027-06

Study on Characteristics of Tea Culture in Tang Dynasty and Its Enlightenment in the
New Era
Yang Dongming
Abstract: During the Tang Dynasty, Chinese tea culture was established and shaped with great achievements and distinc-
tiv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imes. In the Tang Dynasty, tea industry formed a complete production system with orderly management
and tea became a national drink. Tea science became an independent discipline, and tea art developed in an all-round way. Tea
culture and other cultures infiltrated and influenced each other, and tea culture began to spread to the worl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development of tea culture in the Tang Dynasty may bring many implications for tea culture in the new era. Today ’s tea
culture must keep pace with the times, take people as the center, and be open and inclusive. Also, it must innovate in all direc-
tions, uphold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and strive to build a modern tea cultur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new era.
Key words: the Tang Dynasty; tea culture; characteristics; new era; modernization; enlightenment

有唐一代, 享国289年, 是其时世界泱泱大 熟的关键时期。茶文化发展在唐代呈现出鲜明的


国。唐代疆域空前辽阔,各民族大交融,政治上总 时代特点,对推进新时代茶文化的中国式现代化
体清明,出现过贞观之治、开元盛世等鼎盛时期, 有着诸多启示。
经济空前繁荣,社会平和、多元,思想开放,文化 一、唐代茶文化发展主要成就及其特点
繁盛,文学艺术特别诗歌成就斐然,对外往来密 从茶文化发展历史看,唐代被公认是中国茶
切,影响深远。唐代是中华民族、中华文明发展的 文化创立、 形成并走向普及繁荣的重要时期。这
重要时期,也是我国茶业蓬勃发展茶文化兴盛成 个时期茶产业与茶文化取得巨大成就,全面超越

杨东铭,男,深圳职业技术大学教授,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文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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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代,领先世界,影响后世及周边,有着鲜明的时 大量文人雅士、贵族阶层成为茶人,爱茶饮茶,咏
代特点。 茶赋茗 [1](P229-230),极大推动了饮茶风尚的形成与普
(一)茶业兴旺:茶业大发展形成完整生产体 及。中唐时期,茶饮全面普及到百姓生活中。“茶
系 为食物,无异米盐,于人所资,远近同俗。既祛渴
唐代茶业大发展,成就了大繁荣,这表现在 乏,难舍斯须,田闾之间,嗜好尤甚” [2](P78)。生活中
多个方面。一是茶叶种植区域与产量扩大。唐代 的饮茶、社交中的品茗行为越来越普及,渐成为
茶叶种植主要集中在长江下游一带,其他道州也 国人日常习俗、一种时尚。
有小规模种植。唐代茶叶产地,有学者统计认可 (三)茶制成规:茶业经济管理制度设立
[1](P55)
为98个州,占当时全国州郡总数的29% 。中唐 唐代官府对茶业经济发展进行了一定的规
以后,凡适宜种茶处,都出现了茶树种植。二是产 范与相应管理,出现了贡茶制度、茶税制度与榷
量大幅提升。依据史料推测,唐代茶叶产量高峰 茶制度。贡茶制度起源可上溯到西周,但真正长
[2](P61)
时有 200 万市担,约为 10 万吨 。也有学者测算 期、 大规模作为一项制度确定下来是始于唐代。
[3](71-85)
唐代茶产量最高不超过 4000 万 斤 。关于茶 唐代茶叶之贡,属于土贡方物中的口 味贡 [7](P13)。
叶亩产,有人说约143市斤,有学者仔细估算得出 贡茶一般入藏于长安内库之一的茶叶库, 开元、
[4](P22)
结论是亩产182.9斤比较合理 。按当时人口计 天宝之前贡茶甚少,但在大历、贞元以后随着财
算,人均有茶 4.15 市斤,这是相当高的产量了。三 政制度变化,贡茶之地与贡茶数量大增,还在常
是品种增多。唐代茶叶品种有不同说法,学者王 州、湖州专门设立了茶舍、贡茶院与官府茶园,每
[5](P176)
建平的研究统计是唐代各地名茶有50余种 , 年各有额定贡茶数 [7](P15-20)。唐代是正式实施茶税
这主要指名茶。早年有学者汇总的各类茶品数量 制度的王朝,贞元九年(793),官府始征茶税,“茶
[6](P239)
是150种以上 ,可以说很多了。四是专属生产 之有税,自此始也” [8](P43-49)。早期茶税的税率基本
形成。唐代茶叶的商品属性完全形成,茶业成为 上为十税一,每年得钱约 40 至 50 万贯,主要用于
当时的新兴产业,而且是最具活力、最富生机、最 军费开支。中唐后,各地设有专门的茶税机构,茶
[1](P56)
有潜力的产业 。茶业生产出现专业化 ,种植 税成政府重要收入,长庆元年(821)茶税每 年增
地就有官属茶园、私人地主茶园、寺院茶园、小农 至 60 万贯, 为衰弱的唐王朝起到了增强国库作
茶园等,全国产茶的区域性分工和专业化生产很 用,解决了朝廷资金匮乏的燃眉之 急 [9](P18)。榷茶
明显 [2](P58-60)。五是茶叶市场体系形成。随着茶叶生 制度则是晚唐实行的特别增收制度,始于唐文宗
产商品化程度的提高和交换频率的加强,唐代茶 大和九年(835),由宰相王涯奏准设立,设“榷 茶
叶市场不断完善, 最初出现的是零散初级市场, 使”,将茶农、茶株强行归于官场,焚其陈茶,提高
随后是中转集散市场、北方承销市场形成,随后 茶税 [9](P18-19)。榷茶制度增加了国库收入,但严重激
交通网与销售网建立,长江、运河沿线与北方多 化了朝廷和茶农、茶商的矛盾,最终伴随晚唐灭
地交易市场很多, 浮梁是当时最大茶叶集散地, 亡而消失。贡茶、税茶等制度的实行,推进了茶业
[2](P62-66)
长安、洛阳、开封等是北方重要销售市场 。 经济的制度化或法制化管理,当然后期也有一定
(二)茶为国饮:茶饮自上而下成为一种日常 的管控弊端,不过从中可以看出唐代茶业的发达
与时尚 与管理特点。
唐代人们对茶的功能与品质有了进一步的 (四)茶学肇始:专业茶书的出现与茶学独立
认识,饮茶由自然走向自觉,从皇帝到平民百姓 学科的形成
都开始普及茶饮。据记载,唐代皇帝都爱饮茶,热 中唐时期陆羽所著《茶经》,是我国也是世界
心茶事。玄宗开元时期,饮风颇盛,茶道大行,宫 上最早的一部茶书,且是一部关于茶史、茶事、茶
廷重视饮茶,玄宗与爱妃斗茶,开茶饮仪式风气 艺等内容丰富的百科全书, 是划时代的茶学专
[1](P209-218)
之先,将茶仪上升到国家礼仪,成为国饮 。 著 、中 国 茶 学 的 奠 基 石 。唐 代 茶 书 还 有 皎 然 《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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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张又新《煎茶水记》、苏廙《十六汤品》、王 敷 一代不辍,晚唐品茗之风更甚。唐代一些较大的
《茶酒论》、毛文锡《茶谱》,部分留存的有裴汶《茶 寺院能得到皇帝赐茶或俗人施茶,有些开辟有自
述 》、 温 庭 筠 《 采 茶 录 》。 陆 羽 还 写 过 《 茶 记 》 《 水 己的茶园,自己种茶、制茶。寺院内设置了专门的
[1]
品》,但已无存。有学者考据唐代茶书有 10 余种 饮茶场所,如别院、僧堂,有的叫“茶寮”。茶与佛
(P329)
,这些茶书,比较全面客观反映了当时茶业与 教结缘, 与佛教的修行有关。 寺院以茶供佛、祀
茶文化发展情况,保留了珍贵史料,开创了中国 祖、驱睡、助译偈、待客、馈赠,用途很多 [1](P100-116)。
古典茶学,使得茶学成为一门独立学科。成批茶 更重要的是禅宗修行, 坐禅等行为与茶饮结合,
书的出现特别是《茶经》的问世,既是当时茶业发 以茶参禅悟道,“吃茶去”“茶禅一味” 等表明,茶
展的产物, 也反过来推动了唐代茶业茶学发展, 与禅相通,茶中有禅,禅从茶出,茶渗入僧人修行
特别是唐中后期,茶道如日中天,茶业繁盛,茶风 与日常生活中 [10](P2)。其他佛教宗派如天台宗 、密
浓厚,茶文化正式形成。 宗、律宗、法相宗、华严宗都与饮茶紧密结合,衍
(五)茶艺成器:茶品制作技艺与茶器具得到 生出不同的佛茶文化。 道教在唐代受到礼遇,有
大发展 大发展, 因此唐代道教与茶的关系特别密切。中
茶艺茶具的进步是茶文化形成发展的重要 晚唐时,以茶修道非常风行。道教祀鬼神,以茶沟
突破,这也是从唐代开始的。唐代中期以后,不同 通人神、人鬼关系。道教注重养生,将茶列为养生
茶饮的制作、 烹调与饮用都有了精美的茶具,加 佳品。道教崇尚“无为”“自然”,天人合一,与茶融
上相应的技艺与丰富的经验, 从而形成为茶艺。 合,形成茶道,所以道教茶也被称为“无为茶、自
茶具在茶艺中得到丰富发展,茶艺在茶具改进与 然茶”[1](P126)。道教名山皆产茶,道士亦制茶、饮茶,
运用中积淀成熟。如何烹制一杯好茶,这在唐人 以茶斋醮,以茶服气、除烦、思清,皆为常态。
的探索中得到满意答案。用茶看重形、色、香、味, (七)茶以化文:中国茶文化在唐代正式创立
用水讲究清、活、轻、甘、洌,用火讲究时段、大小、 成型
燃 料 ,用 器 讲 究 用 途 、陶 瓷 、质 地 、造 型 等 ,即 精 学者普遍公认, 唐代是中国茶文化的开创、
[1](P143-171)
茶、真水、活火、妙器,四者缺一不可 。整个 奠基时期,也是它的成型时期。在唐以前,茶饮只
制茶过程,看重器具与方式方法。当时茶叶加工 是一种饮品,一个渐次发展的产业,茶并未升华
的成品有粗茶、末茶、散茶、饼茶,各种茶加工制 为文化体系。但到了唐代,茶产业经济发达,朝廷
作技艺不一样,饼茶最为复杂,有蒸茶、捣茶、拍 崇茶,制度管茶,贵族士人文人誉茶,佛、道、儒皆
[1](P52)
茶、焙茶、穿之、封之等 7 道工序 。烹调茶汤阶 重茶,饮茶习俗普及,茶与社会各阶层广结善缘,
段 ,方 式 、技 巧 、程 序 、原 料 不 同 ,便 烹 出 不 同 的 茶技、茶艺成熟,茶书出现,茶学兴起,加之其他
[1](P173-178)
茶,大体有茗粥、痷茶、煎茶、点茶 4 种 。唐 思想文化繁荣与影响, 终使茶发生了文化质变。
代制茶的用器繁多且复杂,如茶饮用器有白瓷或 汇聚这些种种因素,唐代终于把茶的有形之艺与
青瓷, 著名的越窑是青瓷代表, 茶器具就有碗、 无形之道结合起来,形成了中国茶文化 [11](P170-173)。
瓯、执壶、杯、釜、罐、盏托、茶碾等。此外,生火、煮 一般认为,茶文化初步形成于唐前期,成型在中
茶 、调 茶 、取 水 、盛 盐 、饮 茶 、清 洁 、藏 陈 以 及 采 、 唐时,标志性事件是陆羽《茶经》的问世。唐代茶
焙、碾、煎、盛等都有不同的器具。中唐以后,茶具 文化的出现是中华文化发展中的大事件,这也是
[1]
不但门类齐全,而且讲究质地、造型与艺术审美 唐代文化大繁荣的必然结果。茶文化形成后表现
(P157-172)
。饮茶场所也出现多样化,有茶阁、茶轩、茶 出了很大的可塑性与巨大的发展空间,对当时产
寮、茶房、茶舍、茶肆等。 业经济、时代风俗、思想文明等有极大的驱动,反
(六)茶修佛道:饮茶之风漫延到宗教领域并 过来推动了唐代文化的繁荣,茶文化在整个中华
相互影响 传统文化体系中也占有重要地位 [1](P27-28)。
唐代佛教徒普及茶饮,始于开元年间,终唐 (八)茶润众学:茶文化与其他文化思想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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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 外,边疆地区茶叶的传入与茶文化普及也主要在
茶吸收众学,也影响众学。唐代思想文化、文 唐代完成。茶入吐蕃,通过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
学艺术等极为活跃繁荣,茶道、茶文化因素渗入 联姻等事件,促进了茶叶进入青藏地区并影响藏
其中影响深远,且这种影响是相互的、互动的。例 民日常生活。茶马互市与茶马古道,使得茶入回
如,诗歌在唐代是鼎峰,而与茶相关的茶诗是唐 纥,传至西北、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特别是今新疆
诗的精彩篇章。据统计,唐代诗人 3228 人,作品 5 地区, 茶逐渐成为边疆少数民族日常必需品,影
万余首,其中茶诗有516 首,诗人156 人,写茶的诗 响生活习俗 [15](P34-39)。茶叶对外传播一直伴随着茶
人占全唐诗作者总数的 4.8% ,茶诗占整个唐诗总 文化的交流与普及,文化从高地流向洼地,从中
[12] (P121-127)
数 的 1‰ 。诗 咏 茶 , 茶 助 诗 创 作 , 相 得 益 心扩散到边沿,中国茶文化自唐开始走向世界。
彰。在文学领域,还有茶文、茶书,都留下不少作 二、唐代茶文化发展对新时代茶文化现代化
品,统称为唐代咏茶文学,它的出现,也侧面反映 的启示
[13](P27-28)
了茶业与茶文化的繁华 。再如,茶文化 与 通过以上考察概括可以看出,唐代茶文化兴
中国哲学精神相关,茶道就是茶文化升华到哲学 盛发展,成就巨大,特点鲜明。茶与时进,盛世茶
层面的体现,是传统儒家思想的组成部分。茶道 兴。今天,我们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正
讲究阴阳协调、天人合一、人际和谐、自然无为、 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当
清净幽静、修齐治平之道,这些也是中国传统哲 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正处于实
学的基本观念与基本精神, 茶道与哲理多有相 现民族复兴的关键时期。以史为鉴,察往知来。茶
通,茶道体现了中国传统哲学的天道观、人道观、 文化从历史中走来,与经济社会、百姓生活密切
[1](P30-38)
价值观、人生观 。还有茶与绘画,茶与书法、 相关,茶文化内涵丰富、体系完善,是中华文化的
茶与设计、茶与歌舞、茶与健身、茶与医学等,都 重要组成部分。新征程上,如何推进茶文化的中
相互影响、碰撞,茶增添了众学光彩,众学领域出 国式现代化,为经济发展、文化繁荣、民族复兴做
[1](P315-326)
现了茶文化火花 。可以说,博大精深的茶 出新贡献,唐代茶文化的发展特点可以给我们诸
文化吸收了各类文化思想的精髓,茶文化极大地 多启示。
丰富和提升了人们的物质和精神生活,丰富了中 启示之一: 茶文化现代化必须与时俱进,切
华传统文化的内涵。 入到大时代发展脉络中。唐代社会为茶文化的发
(九)茶和天下:茶与茶文化开始向域外传播 展提供了赖以依存的土壤,茶文化深深植根于唐
交流 代的时代洪流中。与时代同行,文化才能富有生
茶及茶文化是中华民族对人类文化最重要 机充满活力,而脱离或落后于时代,文化就会陈
贡献之一。茶的交流与传播行为,成规模、有确切 旧落伍被淘汰。没有时代的大发展,就没有时代
路线且产生茶文化影响的,也是自唐代始。唐代 的大文化。新时代推进茶文化现代化,必须立足
茶及茶文化对外传播有多条路线。 一是东线,由 当下的中国,认清新时代的特征,把握时代脉络,
安东道和高丽渤海道进入朝鲜半岛,并进一步延 紧跟时代。茶叶种植与茶叶生产,要符合新时代
伸至日本,这是最为广泛而深入的路线,影响了 生态文明建设要求,绿色环保,尊重自然,保护自
日 本 与 朝 鲜 ,形 成 东 亚 的 茶 道 、茶 礼 等 。二 是 西 然,可持续发展。茶加工制作等工业化程序,要对
线,以长安为起点,由安西入西域道,至中亚与欧 标时代的茶最优品质标准, 高质量生产茶品。茶
洲,这即是陆上丝绸之路。三是南线,以广州为支 贸易要掌握现时代的市场规则, 保护知识产权。
点,通过海路到达东南亚、天竺,再通过波斯湾, 茶业服务要认清时代要求,提升服务水平。茶文
到达幼发拉底河地区, 这即为海上丝绸之路。四 化研究要树立时代新理念,从时代发展的角度认
是北线,以大同为支点,通过云中道、回鹘道与回 清茶的时代属性, 探讨茶文化现代化的新路径。
[14](P81-86+128)
鹘、突厥等边疆塞外少数民族交 往 。此 踩准时代节奏,掌握时代变化,顺应甚至引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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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潮流,树立新时代观与大历史观,把茶文化放 当然,包容性是一把双刃剑,茶文化与其他文化
到中国 5000 年农耕文明史和中华传统文化体系, 的融合度也不是越高就越好,有时候错误的融合
乃至整个人类文明、 世界文化的版图中来审视、 反而造成茶文化失去原有价值与优势,从而演变
[16](P9)
来研究 。 为一种“畸形”茶文化。因此,建设新时代中国特
启示之二: 茶文化现代化必须以人民 为中 色社会主义茶文化,要用马克思主义、习近平新
心,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唐代茶 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茶文化,指导茶
饮全面进入百姓的日常生活,茶文化受到上下推 文化的主体建设与交流互鉴,坚持正确的文化方
崇。亲民、爱民,以人为本,走人民路线,这是茶文 向,学会正确的文化融合,科学合理地吸取其他
化发展的正道。茶的出现就是生活的发现,茶已 文化的精华而不是糟粕,做到文化内涵的有序丰
然成了人们日常生活所需,喝茶品茶,茶文化雅 富而不是无底线的盲目膨胀。
俗共赏,与其他文化相比更具有广泛的亲和力与 启示之四: 茶文化现代化必须坚持创新,不
普适性。人又是茶业、茶事活动的主体,茶经济的 断激发自身创造与创新能力。唐代茶文化及其产
发展关乎大批从业者的收入,茶文化的人文价值 业的发展就是一个创新的过程, 无论是茶园种
体现在美化人的生活, 提升人的文化精神素养。 植、品种增加、茶品制作、茶具设计、茶艺展现,还
我们优化、改进、丰富茶品,发展茶产业,普及茶 是茶文化内涵的发展丰富, 都在不断地创新创
文化知识,简化美化茶技艺,目的是回归茶的人 造。创新是茶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正是不断的
民性、生活性与社会性,提高茶农、茶人的经济收 创新,唐代茶文化完成了从创立到形成、从奠基
入,丰富茶文化的内涵。从人民的主体出发去推 到成型, 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从
进茶文化现代化,人民性是检验茶文化发展的重 茶文化的发展历史看,创新从来没停止过。在今
要指标。近年来的新茶饮运动,是新时代年轻一 天, 党中央已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
代对创新茶饮的追求,符合市场上人的消费需求 创新性发展摆在突出位置。新时代茶文化现代化
变化。而早年间的普洱茶暴炒现象,实际上脱离 新征程中,更需要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通过
了普通民众的现实需要, 最后必定是一地鸡毛。 创新不断激发茶文化自身的活力,提升茶产业经
所以茶文化现代化要以人民为中心,通过茶文化 济价值的真实力与茶文化的软实力,推动茶文化
的发展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现代化。茶文化的创新应该是全方位、系统化的
启示之三:茶文化现代化必须开放包容兼收 创新,在茶文化与产业涉及的每一个环节,都要
并蓄,吸收各类文化精华丰富自身内涵。唐代茶 固本培元、守正创新,鉴新别旧、取舍扬弃,用创
文化的发展形成, 就是一个多元文化相互融合、 新科技完善不足,用创新力量激活全盘。把过去
相互影响的过程。茶文化成型后,内涵丰富,外延 茶文化与产业发展经验、茶艺技能、茶道智慧、文
宽 泛 ,既 关 注 日 常 生 活 、物 质 进 步 ,关 乎 经 济 财 化精髓有机融入当代生活与当代文化洪流,不断
富,又寄托精神世界,修身养性,既吸收民间平民 推陈出新,新意十足,使得茶文化呈现出新时代
习俗与技艺,又与主流精英文化如儒、佛、道等融 的全新风貌。
合相通,与各种时代热门文学艺术相结合。茶文 启示之五:茶文化现代化必须突出特色优化
化具有很强的包容性与可塑性,海纳百川,生生 管理,走高质量发展之路。唐代茶文化走出了一
不息。新时代背景下,茶文化现代化需要发扬这 条自己的文化特色发展之路,既重视产业经济发
种秉性,充分吸收其他优秀文化的长处,不断丰 展,也重视文化内涵建设,通过贡茶、茶税与官方
富茶文化的新内涵。 当前我国茶文化发展迅速, 茶园、集散市场建设等,对茶业发展进行了优化
茶文化产业已具相当规模,茶文化对社会生活的 管理, 使得整个茶业发展与茶文化建设有序推
影响也更深入,特别是新茶饮运动的出现,引发 进,走向成熟繁荣。今天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上,
大量资本投资, 传统茶文化有时也会迷失方向。 茶文化发展依然要走自身特色发展之路,走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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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发展之路。当今饮品呈多元化趋势,品种异常 国家战略结合起来,与产业报国、文化强国与精
丰富,传统的咖啡、酒水及其他饮料都在创新变 神文明建设结合起来,努力建设中国特色的现代
革,主打特色牌,衍生出很多新品种新品牌。文化 化的全新的新时代中国茶文化。
也是如此,各国各民族文化各有特色,百花齐放,
多元互鉴,和而不同。茶承载着中华民族的历史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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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荣复兴与国家发展和民族复兴结合起来,与乡
村振兴、“一带一路”、 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工程等 责任编辑:郭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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