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否思考过，说外语这项活动到底是在做什么？它的实质是什么？

比如说，早上好的英语是 Good morning，日语是おはよう～，这三者发音、写法都不同，

却有着相同的意思。简单地说就是“意同词不同”，当我们跟外国人交流，表达自己的意思，
就得用对方国家的语言词汇，那这个过程可以总结为：借词表意，借外语词表中文意。

也就是说，我们在输出、也就是说和写时，得知道对应的外语。
比如你想跟日语母语者表达“我在自学日语”的意思，你就得知道“私は独学で日本語を勉強
しています”或类似的表达。这两句话在语意上就是对应的关系。
“我在自学日语”=“私は独学で日本語を勉強しています”（意同形不同）

借词表意就是这样的过程。其实就是学习语言的第一步-模仿。母语者怎么说，我们就怎么
说。

但是这样一一模仿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习得一门语言，为了让第二语言学习者更快地掌握
一门外语，语言研究者总结了大量的语法。语法可以让学习者更好地理解日语文章、掌握外
语的表达原则。

但许多以中文为母语的日语学习者在熟记语法后，仍然不会表达、写作，或表达不自然、偏
中式。
这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自己没有掌握对应的日语表达；二是根据所学语法进行措辞时
受到了母语表达习惯的影响。

比如：
1. 没有掌握对应日语、不会表达的情况。

中文：跟随老爹的脚步。
在没听过这句中文对应的日语前，可能会表达为：親父の足跡を追う。
（×）
日文：親父の背中を追う。（○）

中文：求大同、存小異。
在没听过这句中文对应的日语前，可能表达起来有些无从下手。
日文：まずは大枠を決めて副次的なものは保留する。
2. 根据所学语法进行措辞时、受到母语表达习惯影响而不自然的情况。

中文：她离过一次婚。
根据中文表达习惯表达为：
日文：彼女は一度離婚している。（△）
但是母语者一般不这么说，多表达为：
日文：彼女はバツイチだ。
（○）

中文：他的自尊心使他没法承认自己的失败。
根据使役态的应用原则表达为
日文：彼のプライドは自分の失敗を認めさせなかった。（△）
这句话在语法上没有问题，但是母语听来是不自然的。
日语则习惯表达为
日文：彼はプライドが高いので自分の失敗を認めなかった。（○）

对于第一种情况，可以通过两个方法改善。
一是广泛阅读，记住对应的表达。二是学会意译，用已掌握的知识进行表达。意译的方法下
文会做详细解说。

对于第二种情况，得掌握语法之外的另外一套表达原则。这套原则，课本上没有，是通过对
比中日表达差异总结出来的。

1.特殊名词谓语句
中文：妈妈不在家。
译文：母は家にいない。(△）
译文：母は留守だ。 （〇）
按中文句式直接表达的话是第一句，语法上没有错误，但日语中一般不这么表达。
为何是这样呢？日语表达中有如下现象：
通常、形容詞と動詞の述語はそれぞれ性質や状態と動きや変化を表すのに対して、名詞述

語はものを表す。しかし、日本語の名詞述語文の中、性質・状態のような形容詞的な意味

や、動作・ 変化のような動詞的な意味を表しているものもたくさんある。

除了上述例文的直接用名词替代动词小句的形式，还有要进行转化的情况。

2. 话者中心性原则
中文：医生跟我说每天要吃药。
译文：医者は私に毎日薬を飲むように言った。(△）
译文：医者に毎日薬を飲むように言われた。（〇）
按中文句式直接表达的话是第一句，语法上没有错误，但日语中一般不这么表达。
因为中文习惯以动作主体为中心，而日语习惯以话者为中心。
这就是中日表达产生语序差异的原因之一。
话者中心性是日语最基本的表达原则之一，除了对语序有影响，还涉及到了视角的统一性、
省略现象的发生。
3. モダリティ表达
中文：明天是晴天。
译文：明日は晴れだ。(△）
译文：明日は晴れのようだ。（〇）
同样，按中文句式直接表达的话是第一句，语法上没有错误，但日语中一般不这么表达。
因为日语句子由 命题部分和モダリティ部分组成，少了后者就会不自然。

4. 非情受身表达
中文：为了防止温室效应，种了大量的树。
译文：温暖化を防ぐためにたくさんの木を植えた。(△）
译文：温暖化を防ぐためにたくさんの木が植えられた。（〇）
第一句话语法上没有问题，但母语者一般不这么说。
日语中的被动态除了表示受害，用的最广泛的就是非情受身表达。

5. 無生物主語構文
中文：他的眼泪里包含着某种期。
译文：彼の涙はある種の期待を込めている。(△）
译文：彼の涙にはある種の期待が込められている。 （〇）
第一句话语法上没有问题，但母语者一般不这么说。
因为在無生物主語構文中，一般不使用他动词。

6.视点统一原则
中文：“我在理发店剪头发了。
译文：私は美容院で髪を切りました。(△）
译文：私は美容院で髪を切ってもらいました。 （〇）
中文“我在理发店剪头发了”，想表达的意思是，我头发长了，去理发店让理发师把自己的头
发剪短了。
第一句，私は美容院で髪を切りました。
这句表达语法正确，但视点不明确。是我在理发店剪了别人的头发？还是理发师剪了我的头
发？
第二句，私は美容院で髪を切ってもらいました。
视点明确，理发师剪了我的头发。

每种语言都有一定的规律，学习者必须遵守其原则，才能说出、写出母语者能理解的句子。
除了上面的表达原则。理解日语句子的构造，也是提升表达能力的一部分。
日语句子的构造是：
（修饰语）主语+（修饰语）述语，修饰语中又可以包含主语、述语。

如果理清了句子的构造，就可以对长句进行拆分。比如、
翻译：散歩から帰ってきた彼は団地の入り口に座っている 60 歳あまりのお爺さんがニコ
ニコしながら二胡を弾いているのを見た。
主干： （修饰 1）彼は（修饰 2）見た。
修 1：散歩から帰ってきた。
修 2：団地の入り口に座っている 60 歳あまりのお爺さんがニコニコしながら二胡を弾い
ているのを
修 2： （修 3）お爺さんが（修 4）弾いている。
修 3： 団地の入り口に座っている、60 歳あまりの
修 4： ニコニコしながら二胡を
译文：散步回来的他看到坐在小区入口处的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笑嘻嘻地拉着二胡。

虽说句子复杂，但根据日语构造的原则进行分析，就能化繁为简。
日语句子有五大成分：主语，述语，修饰语，接续语，独立语。其中最复杂的是修饰语。
修饰语的应用原则包括，基本的，名词修饰名词，形容词修饰名词，动词修饰名词，形容词
修饰动词，副词修饰动词，副词修饰副词 等等。
还有更复杂的，修饰语的叠加使用，短句修饰名词，修饰语的语序，修饰语的时态 等等。
日语中的修饰语远远比中文复杂，只有了解了其应用原则后，才能表达出母语者容易理解、
自然的句子。

比如、修饰语中动词小句名词化の和こと的使用原则。
ジョンさんが急いで走っているのを見ました。（〇）
ジョンさんが急いで走っていることを見ました。（△）

比如、修饰语叠加使用时的语序原则。
蛍は緑のあるきれいな水辺に生息します。（〇）
蛍はきれいな緑のある水辺に生息します。（△）

比如、主句主语对应述语始终在句末的原则。
お父さんが家に帰ったとき、私が弟に電話した。
（〇）
お父さんは家に帰ったとき、私が弟に電話した。
（×）

比如、修饰句中「が」「の」互换的原则。
母が豆腐で作った料理は美味しいです。 （○）
母の豆腐で作った料理は美味しいです。（△）
在理解日语的构造和表达原则后，摆脱中文构造的束缚，进行意译是非常重要的。
比如：
中文：让所有人都能很方便地取得。
日文：全ての人々にとても便利に取り出せるようにさせる。
（△）
日文：だれでも便利に入手できるように。
（〇）

中文：接下来去吃饭？
日文： これからご飯を食べに行きますか。（△）
日文：これから食事ですか。（〇）

中文：我等了半天他也没来，就先赶过来了。
日文：半日待ったが、彼はとうとう来なかったので、こちらに駆けつけた。
（△）
日文：だいぶ待ったが、彼はとうとう来なかったので、とりあえずこちらに駆けつけた。
（〇）

以上三组例句，第一句译文都是按照中文原句直译的，翻译出来的句子显得生硬。打破中文
的构造，扣意不扣字地进行表达会显得更加自然。
这里就涉及到了句式的转化，将中文原文加工成符合日语表达的句式，然后进行翻译，就能
得到相对地道的日文。

要做到自由表达，除了掌握以上表达原则和转化技巧，还需要积累一定量的地道表达句式。
学语言就是模仿，套用地道的句式进行措辞，表达会更轻松。
对于句子模仿从易到难主要有两个方式：替换单词，提取句式。

替换单词
将一个句子进行单词替换是最常见同时也是最简单的方法。
当我看到新闻里有这样一句话：
「スイスの「国際経営開発研究所（IMD） 」が発表した 2023 年版「世界競争力ランキング」
で、日本は前年より順位を 1 つ下げ、世界 35 位だった。
在阅读过后，如果要表达类似的句子，这时替换单词或词汇就搞定了。
中文：
“在 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22 年发布的“全球 GDP 前十强”中，日本排名比去年下降 1
名，排在世界第三。“
进行局部替换，就能得到一句地道的表达。
日文：
「IMF」が発表した 2022 年版「世界 GDP ランキングトップ 10」で、日本は前年より順
位を 1 つ下げ、世界 3 位だった。

提取句式
提取句式是在单词替换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它的难度更高，但训练效果也会更好。在做此类
练习时，我们要先对一个句子进行分析，从中提取出一个“通用模板”，然后根据这个模板进
行造句练习。

以下文来说明：
「大学院という研究教育機関は、研究教育を通じて研究者や高度な専門知識を身に付けた
職業人を養成することを目的としているため、研究者に欠かせない論理的思考力が備わっ
ているかが重視されます。
」
我们可以提取出这样的句型：～は～を目的としているため、～が重視されます。
然后用在其他表达中。
中文：
环保组织是以保护自然环境和解决环境问题为目的的，所以重视资源的回收利用。
日文：
環境保護団体は自然環境の保護及び環境問題の解決を目的としているため、資源リサイク
ルが重視されます。

平时在阅读中要有意识地积累这类句式，并通过模仿造句地方式将它们内化，这样写出来的
句子才会更加规范地道。

我本人在“读和说“中学日语已经十年了，从没刻意背过语法和单词，JLPT 和 CATTI 都是裸考

（这并不是我多厉害，只是很讨厌应试的学习）。平时做的最多的就是读课文、浏览日文网
站、看日语原著。正是这些阅读，让我积累了一些实用的句式（这里的句式不是指语法），
在翻译句子时，脑子里首先出现的是整个句子的框架，这个我称之为”突破口“，然后是相应
的语法和单词。这个”突破口“决定了表达是否自然。其实这也是一种模仿，将平时阅读积累
的东西，应用到正确的语境中，加上新的词汇就是一个新句子。

这些年的积累和总结的有效学习经验都融到了《一个公式搞定日语表达，七条原则写出地道
句子》中了（课程仍在更新中）
，希望能够帮到有需要的日语学习者。

我是王每二，在读和说中学日语十年践行者。

专注研究日语口语、翻译，地道表达。

日拱一卒无有尽 功不唐捐终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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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疑问加助教微信：youyongjianti，备注“表达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