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 Yu Chui Feng 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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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羽吹风雪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54195994.

Rating: Teen And Up Audiences


Archive Warning: Creator Chose Not To Use Archive Warnings
Category: F/M
Fandom: 崩坏:星穹铁道 | Honkai: Star Rail (Video Game)
Relationship: Baiheng/Blade (Honkai: Star Rail)
Characters: Blade (Honkai: Star Rail), Baiheng (Honkai: Star Rail), Jing Yuan
(Honkai: Star Rail), Dan Feng | Previous Imbibitor Lunae (Honkai: Star
Rail)
Additional Tags: Bottom Blade (Honkai: Star Rail), Pegging, Woman on Top, Out of
Character, Memory Loss, top baiheng, GB, 女攻男受 - Freeform, 刃卖
身提及, 武侠AU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4-03-02 Words: 6,029 Chapters: 1/1
箭羽吹风雪
by greennails

Summary

再次看到xx同行里提到刃是带着一把剑的“高瘦的男人”时,顿觉奇色无比,觉得如果
云五故事转为武侠小说里,没有丰饶之力等等,那刃大概人如其言,是个背着剑的瘦
削的高个子黑衣剑客。

“她”×半疯的剑客刃,有刃卖身与路人×刃提及,大体为gb。
她看了看背倚着石柱闭目休息的黑衣男人,往面前火堆里又添了一根柴。
跳跃着的火光映在他凹陷下去的脸颊与看起来有些突出的颧骨上,在他的眼窝投下一
个暗色的阴影。
破庙之外,西北风吹得暴戾,风夹杂着雪霰子自砖瓦缝隙之间钻过去,扯出的声音堪
比阿鼻地狱里煎熬着的苦灵魂的惨叫哀嚎。
她有些不确定刚才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但他也没有再说了,而是闭上了眼睛靠
在石柱上休息。
她猜她并没有听错。
她从哔剥作响的火堆中抽出来了一根半截被烧成了炭的树枝,在身前的地砖上画了一
圈又一圈。
想自己出生清白,行走江湖二三年,一直行的端做的正,是个问心无愧的正派人士,
别说……刚才他提到的那事儿,连正经与人家结交相好的事儿她也不曾做过打算。
但她此时,一颗心脏却在胸腔里梆梆梆跳得和比武招亲的花鼓似的,快要把肋骨给振
断两根了。
“好啊。”她说道。
热血一股脑儿涌到了脑袋里,脸和耳朵都涨得通红,像一口吞了个热炭进肚子里似
的,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快到要顺着喉咙,“哇”地一声钻出来跳到地上去。
他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
也许是已经睡着了。
她血管里那煮沸似的血液、不可告人的兴奋与难以启齿的羞耻,一瞬间都冷却了下
来。
啊……那就当什么也没说过。
她瞧见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接着眼皮掀了起来,那双焰色的眼睛转了过来。
“嗯。”他没多说话,没有等再说些什么,低下头来解开了腰间的系带。

她知道他。
曾经的“云上五骁”之一,全江湖都趋之若鹜的武器大师。
当初的“云上五骁”这名头和“江南七怪”区别不是很大,都是一群怪人组成的群体。
后来五人死的死,伤的伤,分崩离析,四散天涯。而他,原本叫作应星,后来改名
为“刃”行走江湖,据说被人挑了手筋,不光功法精进不能,也再也无法重拾自己冶兵
的天赋了。
他也似是半疯了,本是正道人士,而今游走黑白两边,摇摆不定,喜怒无常,杀人如
麻。
刃一路从塞北走到江南,从不投靠任何势力,据说是寻找什么,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的
那种。
武林人士难以与他沟通交流,挡路者只会被他以剑相对,久而久之人们也确定他是疯
了。
如果不是他称呼自己为“刃”,人们也许会叫他××老怪之类的外号。
更能让人们确定他已经疯了的事是他在卖身。
为了一些路费和喂马的草料,他可以承欢于男人身下,用自己的肉体换取银钱。
这般已经毫无廉耻与道义的男人,自然肯定是已经疯了的。
一个真正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抛却自己的尊严去做这种事,于是江湖上便有了另一种说
法:
当初他修行了某种功法,却导致走火入魔,阴盛阳衰,双手尽废,外貌看着虽无变
化,齐下身体却与女子无异。
这样便就可以解释一个如此强大的男人会卖身了。

他赤裸地躺在身下,脑袋扭过去,一双无神的眼睛凝视着不远处的薪火。
她看到他身上遍布的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的伤痕,他的皮肤凹陷,脸上不太看得出,但
脱了衣服便能看到皮与骨之间只剩了一层很薄的肉。
那些流言自然全是错的,他仍然是个男人,和其他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既没有多长什么,也没有少长什么。
她跪坐在他的两腿间也开始脱下衣服来,他的大腿贴着她的,那儿的肌肉多些,接触
到时还是挺柔软的。
衣服尽数落地,他一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却似乎知道她是何种状态。
“你是女人?”他的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她说,俯下身来,双手支在他的肩膀上方。
刃终于回过了头来,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有办法……”
没等他说完,她压在了他的身体上。
他的身体算得上温暖,虽说不久前赶路时冻了很久。
他的嘴唇是冰凉的,逆来顺受,对于外来的唇舌的侵入并不会抵触。她的手顺着他的
腰往下游走,最后手掌托住了他的臀肉,抬起他的大腿,让他的腿缠在了她的腰上。
如此冷的天气,肌肤直接紧密相贴,也能算作是一种取暖。
刃仰着脖子任由索吻,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吻有些太多了,许是以往那些男人对他都
是火急火燎地脱下他的衣服边操干起来,于是在她吻了太久时,他竟有些气短。
“行了。”他抬起手来推开她的脸,“别亲了,都是口水。”
她有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热衷于亲吻是一种怪癖,改不了,很正常。
他的两条腿很长,皮肉挂在骨头上,大腿内侧也有淡褐色的疤痕。
她把自己的手指头塞进嘴里,沾了点儿口水出来,揉进了他的臀缝里。
手指进去时并不困难,于是这肉穴已经习惯了被人侵入了,她的力道轻柔,指腹被他
的穴肉咬着,他的体温很热。
里面很紧,还略显干涩。
他喘着气适应被入侵的感觉,皱着眉头闭上了那双金红相间的眼睛。
她亲吻了他的耳垂与下颌,注意到他的黑发中有几根银丝。
感觉像将手指硬生生地捅进了一颗熟透了的桃子,果肉推拒着她,但又在手指的搅弄
之下溃烂开来。
那些同门们私下里偷看的小本子里没说错,此时她觉得好像小腹里在烧着一团“邪
火”往下窜。
奈何她没有什么经验,温柔地进入已是她做得最好的部分。接下来,将他压在自己身
下,全凭欲望驱使的本能,身体带着插入他身体里的三根手指一起往上耸动。
刃的呼吸急促,她感觉到他的身体里逐渐分泌出了汁液来,让她能够滑入得更深。
破庙里只有身畔这一堆篝火照明,更显得他那赤裸的躯体残破分明。瘢痕、断骨重生
之后的扭曲、凸出的骨头。
随着他的呼吸,他的腹部收紧,她看到了他的肋骨的痕迹,他的肚子有些凹下去,也
许是太久忍饥挨饿的缘由。
他小腹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这具身体像一块硝烟之后的土地,处处都是受到创伤,被
蹂躏后的痕迹。
他缠在她腰上的双腿收紧了一些,手几乎半个手掌没入了他的身体里,她胡乱在里面
搅弄摩挲,观察着刃的神情的变幻。
她很快就找到了他喜欢哪里,于是或轻或重地揉压那个柔韧凸起的地方,刃的喉咙里
开始溢出干哑的泣音。
过度的亲吻,她忍不住更多地吻他,咬住他的乳头亲吻吮吸舔舐,他的乳晕有些大,
许是被人玩弄过太多次的缘由。
刃的泣音与喘息,像一千只蚂蚁拖着羽毛在她的皮肤之上爬过,尤其是那包裹着她的
手指蠕动着的穴肉,他的肠液顺着她的指缝流出,他的身体在她身下不由自主地发
抖。
她控制不住自己更加快速用力地用手指肏他,腰身与他的腿间抵到亲密无间。
在将第四根手指送进他的身体里的当儿,她的掌心抚摸到了刃的耻骨。
硬而窄小地硌着她的手心。
他小声而急促地喘息了一声。
那口浅色的穴因为入侵者的形状而被扯得窄长,湿软而具有弹性的手感在指间显得如
此的……
下流。
吻上移,略过刃的锁骨间,压在了他的喉咙上。也许不太能算作一个吻,她只是用双
唇压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呼吸变得有几分困难起来。
许是在操弄下他快要到了,他的眼珠缓缓转动,落在了她的头顶上,刃注意到她似乎
并没有从他身上榨取快感,而是把他抛进了情潮欲海之中。
“你……”他想要问她究竟要些什么。
但转念一想,尤爱看他人发情时那副狼狈丑样的人也不在少数,或许是某种古怪的癖
好,他也已经习惯,便闭上了嘴。
大腿腿根交缠,他那湿黏的下身每每蹭在她的腿上,都会激得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
瘩。
也叫她手下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再快上一些,狠上一些,深入一些。
刃的呼吸越发急促,皱着眉头闭上双目,手背搁在额首,紧闭双唇吞下不堪的欲求。
但那被打开蹂躏的穴却诚实得很,他没法控制自己的本能反应,肠肉时不时地抽紧,
将插在他身体里的手指绞住吮吸。
太多的淫液分泌出来,顺着他的股间流下,手指分开之时,那内里殷红色的穴肉也会
短暂地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
刃在不自觉地挺起腰肢来,他的腹部收紧,胯骨暧昧地蹭着她的小腹,像是一种迫切
的献媚。
因为营养不良,所以他衣服之下的躯体瘦得很,后穴收缩腰肢上挺时,他的身体看起
来似乎要在这瘦窄幅腰上折断过去。
她低着头开始舔舐他的咽喉,像啜饮地上残余血迹的兽类,细致而沉重地用唇与舌压
得他不由轻哼几声。
她用左手揽住了他的腰肢,右手手指送入得更深入,探进了那没被扩张过的艰涩地
带,似乎是将他半个穴与那卵袋之下的区域握在了手里。
刃的双腿缠紧了她的腰身,不自觉地抽搐,被她压在身下的那两颗柔软的豆粒也硬挺
起来,或新或旧的疤痕泛着浅浅的粉色。
她紧紧地盯着他的脸,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地碾过他的脆弱与鼓胀之处。
还是没能忍住,他不自觉地张开了嘴,一截舌头吐在外面,身体像濒死的章鱼一般绞
紧了她的肢体。
小腹下传来了一阵温暖的湿热。
刃沉重地喘息,她于是保持着轻柔的抽插,他的身体还在颤抖着。
人是可以通过过度的兴奋到达高潮的。
她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去叼住他那吐在外面一截的舌头,舔掉他嘴角的水渍。
麻意从她的头皮爬到了脚趾,她顶了顶他被弄得糜烂湿软的下身,感觉到脑子里白了
一瞬。

事了,她枕着胳膊躺在他身旁的稻草上休息,刃也没去管她。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尽管此刻她的心在噗噗直跳,但是刚才和他做的这事儿……
只是他主动提出这事儿后,她实在是……冲昏头脑了。
她与刃结识是在三天之前,她为宗门护送一趟镖,行至山脚下时她闻见雪林里有人踩
在雪上的声音,脚步沉重但并不缓慢。
她循声而去,却只见到雪地里一串凭空消失的脚印,待回到车队旁时,五名护卫两个
马夫悄然倒在了雪地里,喉间创口有零星木屑,黑色的血迹已然在雪中凝结。
虽说她涉世未深,但有如此手段的她也曾听说过,怕是那药王帮的人所做。
这趟镖里有一木匣,匣中储藏之物乃是当年绰号“饮月青龙”的持明尊长丹枫窃了药王
帮秘宝制成的回生丹。
下山之前,宗门尊老一再叮嘱要低调行事,于是他们装了两车的兵刃与绸缎用作掩
护,护送人员也尽可能地削减至八人,人人都是门内一把好手,不说是名震武林,也
是一方豪强的程度了。
便是如此,除她之外那七人,仍旧被这药王帮的人一击瞬杀。
强劲至此,她有些头皮发麻。
但若是放任他们携药逃走,那她自是无颜归宗。
不光是人,连马也没有被放过,她拢紧了身上狐裘,皱着眉看向这白茫茫一片皎洁的
天地。
好在林中风雪不大,她那异常灵敏的鼻子依旧派上了用处,这群药王帮的人身上的药
味还停留在空中久久未散。她踏雪朝着山林之间疾步追去。

她是在追了三个时辰后遇见刃的。
那时她已经赶上了药王帮的人。一行五人身着一身暗色披风,戴着兜帽,急匆匆地在
雪地里赶路,竟也是能够踏雪无痕,好在他们那股味道无法掩盖。
她的轻功很好,暗器的本事也极高。她从树上跃下,袭向那五人,身上的暗器齐发,
这本事算是她独有的,一共十三只毒镖镖镖朝着他们命的门袭去,手中一把短刃直取
最中间之人脖颈。
但是她失败了,另外四人猝不及防倒地而亡,最中间的人却在短刀与毒箭接触到她的
瞬间,回过了头来。
绝灭大君,幻胧。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和药王帮的人在一起,但她知道她心狠手辣最爱玩弄他人生死,一
手扇中藏箭耍得无人能及,江湖之中倒在她手下的能人异士比比皆是,至今还未听见
她有败在谁手中过。
她冲她露出一个笑容,张开红唇,竟是一片褐色的枯叶冲着眉心飞来。
她本该能仰身躲开,然而身体却像是被谁定住一般,动作迟缓了数倍。
而在此时一柄错金的黑剑挡在了她的面门前,枯叶击中剑身,脆响一声火花四溅,接
着坠落在地,竟将一片雪染得发紫。
她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朝着执剑之人看去。只见到一长发男子,身量高挑,身材消
瘦,穿着一身单薄黑衣,眉目凛然。
“竟然是你。”幻胧咧齿一笑,似是认得这位出手的男人。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本是一双激动的目光,却在看清她的脸后恢复了平静。
“我与这小丫头之间的恩怨,没有你什么事,你走吧。”幻胧说道。
他没有离开,反而是走到了二人之间,负剑而立。
她笑了一声,从袖间抽出一把扇子,在这冰天雪地里给自己摇了摇。“你怕是不知道,
这小丫头可是罗浮宗门的人,想来你不会要对一个罗浮人行善积德吧?”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抬起手,剑尖指在她的鼻尖。
她很少有见过这般打起架来便不要命的人,俨然如一只被逼入绝路负伤反扑的野狼,
出手便不顾自己生死与破绽,剑剑极狠极凶地朝着幻胧命门下手。
但他并非幻胧的对手。
她的身法敏捷,扇中飞出的短剑犹如长了眼的鸟雀,明显是淬了毒的,在他身上划破
皮肤之后,黑色的鲜血就渗了出来。
这样一直打下去,一定会是他先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她惊惧地瞧了幻胧一眼,接着犹如断尾求生的爬虫,抛下他朝着林子深处跑去。
幻胧嘲弄出声:“你瞧瞧,这天生给罗浮人当牛做马的命。”

待到确定那二人看不见她的踪影后,她爬上了林间最高的树,朝他们的方向瞧去。
无它,论刀法剑法身法,她在江湖之中或许籍籍无名,但若论这一双眼睛和弓箭,怕
是这江湖中排名第一的来了,也不一定能胜得过她。
然而背着一张大弓过于惹眼,一箭射杀五人难度也更高,于是在即将接近这几人时,
她将弓箭放在了树丛间,踩在枝头之上准备用暗器袭击。
张弓拉箭,铜扳指扣住箭弦,她眯起眼,紧盯着雪中二人,身法缭乱,竟是快出道道
残影。
呼出的热气熏红了冻得冰凉的鼻尖,箭弦拉满,不得不发,破风之声自耳边响起,接
下来的一切便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相隔太远,箭头破风之声早早传到,雪地之中那二人缠斗,幻胧似有所察,调转脚
步,竟叫两人转换位置,让黑衣男人挡在了自己身前。
她的心提了起来,这一箭怕是射穿黑衣男人的身体再击中幻胧也不是不可能,但她并
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黑衣男人像是如此做了千百万次一般,箭芒直指后心时,他轻轻侧身,那鹰羽长箭从
他身边擦身而过,一箭钉入了幻胧的肩头。
他没有去管幻胧,而是停下了手中剑,茫然回过头来,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这给了幻胧逃走的机会,她折断箭身,扭身便跑。
她也急了,从树上跳下飞也似地追去。
黑衣男人立在原地怔了许久,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她的脸,最后失望地垂下眼睛,开口
道:“走吧,我与你一同追她。”

如此,他们便开始了在这茫茫覆雪山脉中的同行。
当然,瞧着身前这高瘦男子,坠入情网是如此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她久居罗浮,很少出宗门,就连每日吃了什么都得向宗主景元一五一十地汇报,见到
如此男儿倒是第一次。
毕竟门内与她天天接触的景元只会瞧着她,只会犹如老父亲一般叮嘱她添衣加餐,彦
卿符玄又比她小了不少。
她的个子比这高大男人矮了一截,二人并肩而行时,她时常不得不侧着抬起头来才看
得到这人的脸。
男人神情严峻,不苟言笑,话也少,她是爱说爱笑的性子,却在每每开口时看到他紧
皱的眉头,把话吞进了喉咙里。
也是在走了一整天路后,二人宿在弃置的牛棚里时,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这人的名
字。
“晚辈素璁,胡郡人士,罗浮宗后生,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抖落身上的积雪后,她抬
起头朝黑衣男人抱拳问道。
男人终于是将怀中的剑暂且放在了地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单单一个字:“刃。”
她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从武林之中那些英雄豪杰的名字里,找到了这个称呼。

她最初知道这个名字并非是从那些江湖轶事听到的,而是在宗主景元的书桌案头。
一封力透纸背的信,字字扭曲却仍能看出背后风骨,落款是一个字“刃”,之后似是被
景元用朱笔划去,在旁写了个“应星”。
宗主的私人信件她自然不方便多看,只是瞥到了落款后就匆匆收回了目光。
之后景元便携着彦卿推门而入,他看见她在书桌边,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后又若有所思
地看了她一眼。
“近来身体如何?”景元问道。
“与以前没有甚么区别。”她答道,匆匆离开。

刃似乎并不在意别人对于自己的眼神,他说完自己的名号便不再去管她了。
她说不清是这人名号之后的轶事,还是这位与宗主似乎有些讳莫如深的关系的事更让
她吃惊。
不过即使如此,阻止一个年轻人对这样一个同行者坠入爱河实在是有些困难。
第三日白天时,他们追上了负伤的幻胧,咄咄相逼之下,她不得不弃匣逃走,毕竟药
王帮想要的东西,不值得让她付出再多了。
她从雪里捡起了木匣,揣进怀中,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干哑,开口问道:“接下
来你要去哪儿?”
想必此时已是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她抬头看着刃,叹了口气道:“我要南下去游云
山庄,不知前辈接下来有何打算?”
刃颔了颔首,“我与你一同下山。”
天黑下来时,二人到了山脚下,风雪吹得急了,他们见到了前头一座破庙。

沉默半晌后,她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刚才热切地吻着他人的人此时竟然羞涩
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三两一夜,你若想再做些什么我并不会有异议。”刃开口道。
她脑子又开始热了起来,翻身压到了他身上,从上而下看着他的脸,像是恨不得把这
人吞进肚子里方便到时候一并带走才好。
女人的声音磕磕绊绊,蓝色的眼睛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最后还是红着脸开口道:“我…
我我我,喜欢你……”
刃借着火光,瞧着这张侧脸,这双蓝眼睛,这头浅紫色的长发,像是没听见她说了些
什么似的,开口问道:“你是……胡郡哪里的人士?”
她愣了一下,忘了刚才自己还在表白的事,“我不知道……我自小在宗门里长大,宗主
说我是胡郡人。”
刃抬起手来,手指抚在她的脖子上,眼神似是痴了。
“你……是易容的?”他问。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一行人全都戴了人皮面具,她乔装
打扮作一个少男,而这三日里,她竟是一次也没想起来自己是以一张假脸面对着刃。
她抬起手指,在脖子上摸索着,将那层柔软的薄皮揭了下来。
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的面容出现在了火光之中。
“白珩……”他轻轻唤道,怔愣着,似是突然间从一场过于漫长的梦魇中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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