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论自学读物

数海小菜鸟

2023/06/30

这是一本读者可以自学的大学数学读物.(系作者自学群论时的学习笔记. 对于本书的任何错误或者有任何建
议, 欢迎加 Q:2930191858 与我交流.)

在初中的时候，你或许学过一元二次方程的求根公式，你也或许通过网络了解过一元三次方程和一元四次方
程的求根公式.

那么，对于一个五次或者更高次的多项式方程，是否存在一个公式可以通过使用多项式的系数，常用的代数
运算（加，减，乘，除）以及根式（平方根、三次方根等等）将所有的根，也就是方程的所有解表示出来？

你将在群论的学习中找到答案.

2
 目录

一: 群论基础与群作用

1.1 群的定义与性质

1.1.1 群的定义

1.1.2 群的性质

1.1.3 常见的群

1.2 子群

1.2.1 子群的定义

1.2.2 子群的判断

1.2.3 子群的单位元与逆元

1.2.4 子群的交与并

1.3 陪集与拉格朗日定理

1.4 正规子群、商群

1.4.1 正规子群

1.4.2 正规子群的性质

1.4.3 商群

3
1.5 群元素的阶

阅读材料: 有限群的柯西定理

1.6 循环群

1.7 群的同态与同构

1.7.1 群同态的定义

1.7.3 同态核、同态像

1.7.4 群同构

1.7.5 群同构的应用

阅读材料: 欧拉定理和费马小定理

1.8 三大同构定理

1.8.1 第一同构定理

1.8.2 第二同构定理

1.8.3 第三同构定理

1.9 群的自同构群

1.9.1 自同构

1.9.2 内同构

1.9.3 外同构

4
1.10 变换与置换

1.10.1 变换群与置换群

1.10.2 置换的轮换表示

1.10.3 置换的对换表示

1.10.4 共轭置换的性质

阅读材料: 数字华容道的可解析性

1.11 置换群

1.11.1 二面体群

1.11.2 单群

1.11.3 置换群的性质

1.11.4 哈密顿四元数群

0
 1.1 群的定义及性质

1.1 群的定义及性质

想要了解群论, 首先就得知道群是什么东西. 相信通过本节的学习，你会对群有一个大致的

了解.

1.1.1 群的定义

在上高中的时候, 我们学过集合.
集合就是将一些东西, 比如一些整数汇集起来形成一个整体. 例如: 集合 A = {1, 2, 3}.
通常意义上的集合满足确定性、互异性、无序性. 我们可以在集合上定义一个乘法运算, 用
* 表示. 我们还可以给集合加一些条件，例如:
(1) 集合是封闭的. 即: 对于任意在集合里的元素 a, b,a ∗ b 也得在集合里.
(2) 集合满足结合律. 即:(a*b)*c=a*(b*c).
(3) 存在单位元. 单位元这个概念可以从数字 1 的角度来理解, 任何数乘 1 都等于它本身,
故在集合里, 单位元是指集合里任何元素乘它都等于自身的元素, 即: 对于集合里的元素 a, 都
有 ea = ae = a.(单位元一般用 e 表示)
(4) 存在逆元. 也就是对于集合里的任何元素 a, 都存在元素 b, 满足 ab = ba = e. 元素 a 的
逆元一般用 a−1 表示. 为方便记忆, 这里可以把 a−1 看成 a 的 −1 次方, 即: a1 . 因为 a ∗ a1 = 1.
由于集合具有互异性, 单位元和逆元都是唯一的. 简单证明一下:
如果一个集合里存在两个单位元 e, e′ (e ̸= e′ ), 因为任何元素乘单位元都等于自身, 则
e = ee′ = e.
′

如果一个集合里的元素 a 有两个逆元 a−1 , a−1′ , 则 a−1 = a−1 e = a−1 aa−1′ = ea−1′ = a−1′ .
加上这些条件的原因是什么, 我们不知道. 但是这样定义的确帮助人们解决了很多实际问
题. 这个东西已经不是原来的集合了, 我们把它称为“群”.

群的定义
群 G 是只含有一种运算的代数系统，是一个非空集合.
(1) 群具有封闭性，即: 对于任意元素 a, b ∈ G，都有 ab ∈ G.
(2) 对于群里任意元素 a, b, c 都满足 (ab)c = a(bc).(满足结合律)
(3) 存在一个元素 e 满足对于群里任意元素 a, 都有 ea = ae = a.(单位元存在)
(4) 对于任意元素 a ∈ G, 都存在元素 b ∈ G, 满足 ab = ba = e, 这个 b 叫做逆元.(逆元存在)

注: 群里定义的代数运算一般叫做乘法 (ab) 或者加法 (a+b). 具体是什么，只要是一种运

算即可. 例如:(ab)mod n(n 是一个正整数).

1
 1.1 群的定义及性质

一个只含有一种运算的非空集合，满足条件 1、2 是半群，满足条件 1、2、3 是幺半群，满

足全部条件就是群. 群是特殊的半群和幺半群.
我们在学普通的数的运算的时候, 除了结合律还有交换律 (ab = ba), 普通的群不一定会满
足交换律. 如果一个群满足交换律 (对于群里任意元素 a, b, 均有 ab = ba)，那就是阿贝尔群
(交换群).

思考
(1) 群的定义条件 2 即单位元存在, 如果删去一半条件, 变成 ae = a，是否依旧是群?

(2) 群的定义条件 3 即逆元存在, 如果删去一半条件, 变成 ba = e，是否依旧是群?

(3) 如果同时满足 (1)(2) 问中的条件，是否依旧是群?

(4) 群的定义条件 2、3 均保留一半条件总共有 4 种情况，每种情况是否依旧是群?

这里对第 (1)、(2) 两问做出解答，剩下问题留给读者自行探究.

解答
(1) 分析: 第一问其实是在问当 ae = a, 这个右单位元 e 是否会满足 ea = a?
根据群的定义 (逆元存在), 对于元素 a, 存在 b 满足 ab = ba = e.
故原条件的 ae = a → aba = a → ea = a. 得证.
(2) 分析: 第二问其实是在问当 ba = e 时,ab = e 是否成立?
根据群的定义 (逆元存在), 对于元素 a, 存在 b 满足 ba = e.
对于元素 b，又存在元素 c 满足 cb = e.
故 c = ce = c(ba) = (cb)a = a, 得到 ab = e. 得证.

2
 1.1 群的定义及性质

除了上述定义，群还有两种定义. 我们通过两道例题来了解一下吧.

例1
设 G 是一个非空集合，其中定义了一个乘法运算 ab . 适合条件:
(1) 对于任意元素 a, b, c ∈ G ，有 (ab)c = a(bc).
(2) 对于任意一对元素 a, b ∈ G , 方程 ax = b 和 ya = b 在 G 内恒有解.
证明:G 在这一乘法下成群.

证明
(1) 条件 (1) 说明 G 满足结合律.

(2) 令 a = b, 则 ax = a 和 ya = a 在 G 内恒有解.(单位元存在)

(3) 令 b = e, 则 ax = e 和 ya = e 在 G 内恒有解.(逆元存在)

这就是群的除法定义:
设 G 是半群 (满足封闭性、结合律)，若对任意 a, b ∈ G，方程 ax = b 和 ya = b 在 G 内
有解，则 G 是群.

例2
设 G 是一个非空的有限集合, 其中定义了一个乘法运算 ab. 适合条件:
(1) 对于任意元素 a, b, c ∈ G，有 (ab)c = a(bc).
(2) 若 ab = ac, 则 b = c.
(3) 若 ac = bc, 则 a = b.
证明: G 在这一乘法下成群.

这题其实等价于有限群的另一定义:
设 G 是一个有限半群 (满足封闭性、结合律)，如果在 G 内左右消去律均成立, 则 G 是
群.

下面给出证明:

3
 1.1 群的定义及性质

证明
因为半群也具有封闭性，设有限半群 G = {a1 , a2 , ……�an }. 则 ∀ai , aj ∈ G, 有 ai aj ∈ G.
其实从 G 中任取 ai �aj (i ̸= j), 都能保证 ai a1 ̸= aj a1 .(可以从消去律角度来推)
这里的 a1 也可换成群里其他元素，即 a1 ai , a2 ai , ……�an ai 是 G 内 n 个不同的值，即 Gai = G.
同理也有 aiG = G.
这样其实也就保证了对任意 a, b ∈ G, 方程 ax = b 和 ya = b 在 G 内有解.
所以 G 是群, 得证.

1.1.2 群的性质

群的运算性质
由于群 G 中的乘法运算满足结合律, 故群内 n 个元素 a1 , a2 , ……, an 的乘积与运算的顺序无关, 可以简单
写成 a1 a2 ……an .
由此定义群 G 中元素 a 的方幂, 对任意正整数 n，定义:an = a……a (n 个 a)
我们还规定 a0 = e, a−n = (a−1 )n .

1.1.3 常见的群

我们发现, 全体的整数 (包括正整数、负整数和 0) 关于数的加法会构成一个加法群. 下面

用群的定义来证明.

证明
封闭性: 如果 a 和 b 是整数, 则 a + b 也是整数.
结合律: 普通的加法运算满足结合律:(a+b)+c=a+(b+c).
单位元存在: 0 满足 a + 0 = 0 + a = a, 故单位元就是 0.
逆元存在: 对于每个整数 a, 存在 −a 满足 a + (−a) = 0.

在加法群里, 单位元 0 叫做零元, 逆元叫做负元.

普通的加法满足交换律, 故这个群是一个交换群, 记为 (Z, +).
其实 Q(有理数)、R(实数)、C(复数) 关于通常的数的加法组成交换群. 证明方法类似, 读
者可自行证明.

4
 1.1 群的定义及性质

思考
Z、Q、R、C 关于通常的数的乘法能构成群吗?

关于著名的欧拉公式 eiθ = cos θ + i sin θ.(我们这里不研究它是怎么来的, 感兴趣的读者可

以查阅相关资料)
注意到,e2πi = cos 2π + i sin 2π = 1.
2πki
故对于 xn = 1, 有解 x = e n = cos 2πk
n
+ i sin 2πk
n
(k ∈ Z).

考虑复平面上就是点 (cos 2πk

n
, sin 2πk
n
)(k ∈ Z).
例如: 当 n = 6 时, 可以作出下面的图.

可以发现,xn = 1 的解分布在复平面上，其实是在单位圆 x2 + y 2 = 1 上.
设 n 为一个正整数,C 中所有 n 次单位根关于复数的乘法构成交换群，称为 n 次单位根群.
记为 Un = {α ∈ C|αn = 1, n ∈ N}.
读者可以尝试证明.(提示: 从群的定义入手.)

在后面的学习中，我们还会接触到很多其他的群.

课后思考
(1) 设 G 是群, 对于 a ∈ G 满足 a2 = a, 则 a 是否是单位元?
(2) 设 G 是半群，若对于任意的 a, b ∈ G, 都存在 x, y ∈ G, 使得 xay = b, 则 G 一定是群吗?
(3) 在群中消去律是否成立? 即: 对于任意在群里的元素 a, b, c, 是否能够有 ab = ac → b = c?
(4) 设 G 是群, 对于 a, b ∈ G, 若 a2 = b2 , 则 a = b 一定成立吗?

5
 1.1 群的定义及性质

习题 1.1
1. 设 G 是乘法群，证明: 对于任意元素 a, b ∈ G，对于任意 r, s ∈ Z, 有
(1)ar+s = ar as ;
(2)(ar )s = ars ;
(3) 当 G 是交换群时，有 (ab)r = ar br .
思考: 这里的 G 是乘法群, 如果它是加法群, 是否能满足上述性质呢?(注意,
乘方要改成乘积)

2. 若群 G 对于任意元素 a ∈ G, 满足 a2 = e(单位元)，证明:G 是交换群.

3. 证明群 G 是交换群的等价条件: 对任意 a, b ∈ G, 有 (ab)2 = a2 b2 .

思考: 是否还存在其他等价条件?
例如:∀a, b ∈ G, 同时满足 (ab)3 = a3 b3 和 (ab)5 = a5 b5 .

6
 1.2 子群

1.2 子群

通过上节的学习，我们知道了群是一种非空集合. 在学集合的时候，相信大家接触过子集
的概念. 群的子集依然是群吗？当群的子集是群的时候会有哪些性质呢? 带着这些问题一起来
研究一下吧.

1.2.1 子群的定义

关于群的子集是否是群，我们可以有如下思考.
首先，群的子集可以是群. 我们从子集的概念来看，群本身就是群的子集，而它本身就是
一个群. 同时，把群里的单位元单独取出，也可以作为一个群. 这两个被称为平凡子群，其余
被称为非平凡子群.
群的子集不是群的例子更好找, 找空集就行了.
思考: 群为什么一定是非空的集合? 空集为什么不行?
提示: 从群的定义出发.

通俗来说，若群的子集仍然是群，这个子集就叫做子群. 下面是详细定义.

子群的定义
设 H 为群 G 的一个非空子集，若 H 关于 G 的运算也成一个群，则称 H 为 G 的子群，记为 H ≤ G.

若 H ≤ G 且 H ̸= G, 则称 H 为 G 的真子群.

定义里的” 关于 G 的运算” 里需要注意, 对于整数加法群 (Z,+) 来说, 非空集合 A = {1, −1}

是它的非空子集, 关于乘法运算也能构成群. 但是, 由于原来的群是个加法群, 故 A 不是它的子
群.
子群示例:
1. 作为加法群,(Z, +) ≤ (Q, +) ≤ (R, +) ≤ (C, +).
2. 设 n 为一正整数,(Z, +) 中所有 n 的倍数对加法成一个群, 因而是 Z 的子群, 记为 nZ.
读者可以尝试用子群的定义证明.

1.2.2 子群的判断

通过子群的定义, 我们知道了判断一个集合是子群需要分两步——非空子集和群. 而判断

一个集合是群需要判断其满足封闭性、结合律、存在单位元、存在逆元, 这实在太麻烦了. 有
没有什么简单的方法呢?

7
 1.2 子群

定理: 设 H 是群 G 的一个非空子集，则 H 是 G 的一个子群当且仅当对任意 a, b ∈ H,

(1) 有 ab ∈ H, 且 a−1 ∈ H;
(2) 有 ab−1 ∈ H.
注: 上述条件满足其中一个即可，其中 a 的逆元表示为 a−1 .

下面是证明:

证明

必要性
因为 H 是 G 的子群，所以 ∀a, b ∈ H, 有 ab ∈ H (群的封闭性),
∃a−1 , b−1 ∈ H(逆元存在),ab−1 ∈ H (群的封闭性).
充分性
(1)
在群 G 里的所有元素都满足结合律了, 那么 H 是群 G 的子集，它里面的元素也满足结合律.(结合律)
∀a ∈ G, ∃a−1 ∈ H(逆元存在),a(a−1 ) = e ∈ H(单位元存在)
满足群的定义，故 H 是群.
且 H 是群 G 的一个非空子集，所以 H 是 G 的一个子群, 得证.
(2)
结合律和非空子集同上. 取 b = a−1 , 则有 e = aa−1 ∈ H(单位元存在);
取 a = e, b = a, 则有 ab−1 = ea−1 = a−1 ∈ H(逆元存在).
所以 H 是 G 的一个子群, 得证.

1.2.3 子群的单位元与逆元

只要是群，就有单位元, 每个元素也有对应的逆元，群和子群的单位元一样吗? 一个在子群

里的元素, 它在群和子群里的逆元一样吗?

解答
(1)
设群 H 是 G 的子群，它们的单位元分别为 e′ , e.
在群 H 里，有 e′ e′ = e′ , 在群 G 里有 ee′ = e′ , 故 e′ e′ = ee′ . 根据消去律可得，e = e′ .
故群和子群的单位元相同.
(2)
设子群 H 里有元素 a, 它在 H 里逆元为 b, 在 G 里逆元为 c.
则 ab = e′ = e = ac, 根据消去律,b = c.
故子群的元素在群和子群里的逆元相同.

1.2.4 子群的交与并

在学子集的时候，我们学过交集和并集. 那么子群的交集、并集是否依然是群呢?

8
 1.2 子群

子群的交与并
两个子群的交仍然是子群, 两个子群的并不一定是子群.

下面给出证明:

证明
设群 G 的两个子群为 H1 , H2 ,H = H1 ∩ H2 .
非空:
因为 H1 , H2 都是 G 的子群，故 e ∈ (H1 ∩ H2 ).
注: 单位元存在且子群 H1 和 H2 的单位元都是群 G 的单位元.
子集:
∀h ∈ H, h ∈ H1 , h ∈ G.
定理的应用:
H 为 G 的子群, 即证:∀a, b ∈ H, ab−1 ∈ H.
∀a, b ∈ H, 即 a, b ∈ H1 且 a, b ∈ H2 , 则 b−1 ∈ H1 且 b−1 ∈ H2 ,(逆元存在)
有 ab−1 ∈ H1 , ab−1 ∈ H2 (群的封闭性). 故有 ab−1 ∈ H1 ∩ H2 = H.
得证.

有了前面的定理，是不是感觉子群的判断简单多了呢?

关于子群的并不一定是子群，这里可以举一个反例:

反例
前面提到过所有整数 Z(正整数、负整数和 0) 组成的一个加法群 (Z,+).
我们发现 2(Z, +), 3(Z, +) 是它的子群.(这个可以用所学知识判断)
取 2 ∈ 2(Z, +), 3 ∈ 3(Z, +), 但是 2+3=5 不是 2 的倍数，也不是 3 的倍数，所以不在两个群的并集里. 不
满足群的封闭性.

思考
我们知道了两个子群的交集是依然是子群，那么多个子群的交集依然是子群吗? 动手试试吧！

9
 1.3 陪集与拉格朗日定理

1.3 陪集与拉格朗日定理

在给群下定义的时候，如果一个群是乘法群，群里的元素可以做乘法运算. 那么群和群之
间、群里的元素和群之间能做乘法运算吗? 运算之后产生的集合又会有什么性质呢?

群的乘法和逆的定义
设 A, B 是群 G 的两个非空子集.
定义 A 与 B 的乘积为:AB = {ab|a ∈ A, b ∈ B},A 的逆为:A−1 = {a−1 |a ∈ A}.

下面证明: 群 G 的所有非空子集在乘法运算下可以成一个半群 (满足结合律).

证明
取 G 的任意非空子集 A、B、C, 即证:(AB)C = A(BC).
一方面, 对于任意元素 a ∈ A, b ∈ B, c ∈ C, 即任意的 (ab)c ∈ (AB)C, 有 (ab)c = a(bc) ∈ A(BC).
故 (AB)C ⊆ A(BC).
同理可证明:A(BC) ⊆ (AB)C.
故 (AB)C = A(BC).

设 n 为一个正整数, 定义 An+1 = An · A,A−n = (A−1 )n , 规定 A0 = {e}. (A−1 )−1 = A. 这是

在乘法群里的定义. 在加法群里，定义类似, 用 A + B 来代替 AB, 用 nA 来代替 An (n∈ Z).

学了群的乘法后, 自然会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群 H, K 是群 G 的子群, 那么 HK 是群 G 的子群吗? 如果不一定, 那么 HK 是子群

的时候会满足什么条件呢?
取 K = {e}, 显然有 HK = H ∗ {e} = H 是群 G 的子群.
至于不是子群的反例, 由于我们目前接触到的群太少, 我们可以从子群的定义来分析: 非空
子集 + 群.
由于群的封闭性,∀h ∈ H ⊆ G, k ∈ K ⊆ G, hk ∈ G(非空子集).
但是, 对于判断子群的定理,∀h1 k1 , h2 k2 ∈ HK, 有 h1 k1 k2−1 h−1
2 ∈ HK. 这个是不一定的.

那么什么时候 HK 是子群呢?
下面证明:HK 是群 G 的子群当且仅当 HK = KH.

10
 1.3 陪集与拉格朗日定理

证明
充分性: 即证:HK 是群 G 的子群 → HK = KH(KH ⊆ HK 且 HK ⊆ KH).
(1)KH ⊆ HK.
∀k ∈ K, h ∈ H, 有 kh ∈ KH. 有 h−1 k −1 ∈ HK.
注: 因为 h 的逆元 h−1 ∈ H, K 同理.
因为 HK 是群, 故 kh = (h−1 k −1 )−1 ∈ HK.
即:KH ⊆ HK.
(2)HK ⊆ KH.
∀h ∈ H, k ∈ K, 有 h−1 k −1 ∈ HK.
(h−1 k −1 )−1 = kh ∈ HK. 即有 hk ∈ KH.
故 HK ⊆ KH.
故 HK = KH.
必要性: 即证:HK = KH →HK 是群 G 的子群.
非空子集:
显然 HK 和 KH 是非空集合 (考虑单位元乘积:ee)
∀h ∈ H, k ∈ K, 即:hk ∈ HK. 有 h, k ∈ G, hk ∈ G(由于群的封闭性), 所以是子集.
子群的定理:
∀h1 , h2 ∈ H, k1 , k2 ∈ K. 有 h1 k1 , h2 k2 ∈ HK = KH.
即:h1 , h2 ∈ K, k1 , k2 ∈ H.
自然有 h1 k1 ∈ H(群的封闭性), k2−1 h−1
2 ∈ K.(逆元存在 + 群的封闭性)

即对于任意 h1 k1 , h2 k2 ∈ HK, 有 h1 k1 k2−1 h−1

2 ∈ HK.

故 HK 是群 G 的子群.

这就是群的乘法依然是群的充要条件.

既然群和群可以做乘法，群里的元素和群当然也可以做乘法.

陪集
设 H 是群 G 的一个子群, 对任意 g ∈ G, 称 gH = {gh|h ∈ H} 为 H 一个左陪集, 称 Hg = {hg|h ∈ H}
为 H 一个右陪集,g 称为陪集 gH 或 Hg 的代表元 (g=ge=eg).

ChatGPT 说
为什么要叫陪集?
在数学中，陪集的“陪”字是指“伴随”的意思，表示陪集是由一个群中的元素和某个子集一起组成的集
合. 这个元素和子集之间有一种“伴随”的关系，因此称为陪集.

11
 1.3 陪集与拉格朗日定理

思考
这里定义用的是陪集, 也就是集合, 那么陪集一定是群吗? 当陪集是群的时候会满足哪些条件呢?
提示: 可以联想群的乘法运算什么时候是群.

下面主要讨论左陪集的性质, 右陪集可以得到类似的性质.
群 G 里的每一个元素都可以都可以和子群 H 相乘, 变成左陪集 aH. 是否每个元素形成的
左陪集都是不同的呢?
显然不是. 这里举个例子: 比如从子群 H 里取出元素 h 和 h−1 , 我们发现 hH = h−1 H.
这里简单解释一下:
我们都知道 eH = H(∀h ∈ H, eh = h). 即:hh−1 H = H.
而 h−1 H ⊆ H.(由于群的封闭性,∀h1 ∈ H, h−1 h1 ∈ H).
同理有 H = hh−1 H ⊆ h−1 H.
故 h−1 H = H.
同理也有 hH=H.
我们将这些能够满足 g1 H = g2 H 的这些 g 分成一类, 叫做等价类.
群 G 的每一个元素都可以被分到其中一个等价类中.

我们可以发现, 当群 G 里的元素 a, b 属于同一等价类中时当且仅当 a−1 b ∈ H.

证明

充分性:
即证::aH = bH → a−1 b ∈ H.
对于任意 h1 ∈ H, 可以找到 h2 ∈ H 满足 ah1 = bh2 , 即:a−1 b = h1 h−1
2 ∈ H. (群的封闭性)

必要性:
即证::a−1 b ∈ H → aH = bH.
设 a−1 b = h ∈ H, 即:b=ah.
对于任意 bh1 ∈ bH,bh1 = ahh1 ∈ aH.(由于群的封闭性,hh1 ∈ H).
即:bH ⊆ aH.

对于任意 ah1 ∈ aH, 也有 ah1 = ahh−1 h1 = bh−1 h1 ∈ bH.(h−1 h1 ∈ H).

故 aH ⊆ bH.

故 aH = bH.

得证.

12
 1.3 陪集与拉格朗日定理

我们在学集合的时候, 用” 阶” 来表示集合里有多少个元素. 群是一个非空集合, 故也用”

阶” 来表示群里有多少个元素. 记为 |G|.
群里有有限个元素, 这个群就是有限群; 反之，就是无限群.

我们可以发现, 任意一个左陪集 aH 里的元素个数都和子群 H 的元素个数相等.

即:|aH| = |H|.
因为在集合 aH 里任意两个元素 ah1 , ah2 (h1 ̸= h2 ) 都不相等 (如果相等的话, 根据消去律
可以得到 h1 = h2 .)

aH 里任何一个元素 a1 都可以作为 aH 的代表元.

理解: 你从一个班里找一个同学都可以说他是这个班的同学.

对于任意两个陪集 aH 和 bH, 要么 aH ∩ bH = ∅, 要么 aH = bH.

如果存在 h1 , h2 ∈ H 满足 ah1 = bh2 , 即:a−1 b = h1 h−1
2 ∈ H, 即:aH = bH.

如果不存在, 那 aH ∩ bH = ∅.

我们把群 G 的子群 H 的不同左陪集的个数叫做 H 在 G 中的指数, 记为 [G : H].

由于这些陪集 aH 中的元素都来自群 G 里.(a ∈ G, h ∈ H ⊆ G, 故 ah ∈ G)

群 G 里的元素在且只在一个左陪集里.(a ∈ aH 且 aH ∩ bH = ∅(a 和 b 不等价))
∑
[G:H]
故 |G| = |aH|
i=1

前面提过陪集 aH 的阶等于 H 的阶, 故 |G| = [G : H]|H|.

这就是拉格朗日定理.

拉格朗日定理
设 G 是有限群,H 是 G 的子群, 则有 |G| = [G : H]|H|. 特别地,|H| 是 |G| 的因子.

拉格朗日定理找到了群和子群的一个关系: 子群的阶是群的阶的因数.

13
 1.3 陪集与拉格朗日定理

子群 H 在群 G 中的指数 [G : H] 具有传递性.
即: 当 K ≤ H ≤ G,[G : k] = [G : H][H : K].
K 是 G 的子群 (非空子集 + 群).
因为 |G|=[G:H]|H|,|H|=[H:K]|K|,|G|=[G:K]|K|.

我们根据拉格朗日定理可以得到一个定理:

定理
设 H、K 是群 G 的有限子群,
|H|·|K|
(1) |HK| = |H∩K| ;
|HK|
(2) [H : H ∩ K] = |K| ;

(3) [G : H ∩ K] ≤ [G : H][G : K] (在 [G : H] 和 [G : K] 互素时取等).

证明

(1)
首先, 子群的交还是子群.

设 D = H ∩ K, D 是群，并且 D 是 H 和 G 的非空子集 (非空考虑单位元), 故 D 是 H 和 K 的子群.

将群 H 按照群 D 划分为不同的等价类, 有 a1 D, a2 D, ……, an D 这 n 个等价类.

即:H = a1 D ∪ a2 D ∪ …… ∪ an D.

HK = a1 DK ∪ a2 DK ∪ …… ∪ an DK.

可以从 D 里取任意元素 d ∈ D ⊆ K, 即:dK=K.

因为 D 是 K 的子群, 故 DK = K.

故 HK = a1 K ∪ a2 K ∪ …… ∪ an K.

如果当 i ̸= j,ai K 和 aj K 里存在相等的元素, 即:ai k1 = aj k2 (k1 , k2 ∈ K),

则 a−1 −1 −1
i aj = k1 k2 ∈ K, 且 ai aj ∈ H.(因为 ai , aj ∈ H)

则 a−1
i aj ∈ D → ai D = aj D. 这就产生了矛盾.

故 HK = a1 K ∪ a2 K ∪ …… ∪ an K.(ai K ∩ aj K = ∅(i ̸= j))

|H|·|K|
故 |HK|=[H:D]|K|, 即:|HK| = |H∩K| .

14
 1.3 陪集与拉格朗日定理

(2)
|HK|
即:[H : D] = |K| .

(3)
欲证明:[G : H ∩ K] ≤ [G : H][G : K].
|G| |G| |G|
即证: |H∩K| � |H| |K| . (根据拉格朗日定理)

化简得到:|HK| ≤ |G|.

∀h ∈ H ⊆ G, k ∈ K ⊆ G.

对于任意元素 hk ∈ HK, 都有 hk ∈ G.

即:HK 是 G 的子集, 故 |HK| ≤ G.

取等条件:
|H|·|K|
|HK| = |H∩K| .

|G| |G||HK|
故 |H∩K| = |H||K| .

|G| |G| |G| |G|

所以, |H| | |H∩K| 且 |K| | |H∩K| .

这里 H ∩ K 对应第 (1) 问证明里的 D,D 是 H 和 K 的子群, 根据拉格朗日定理,|D| 和 |H|、|K| 显然有

倍数关系.
|G| |G| |G| |G| |G|
当 |H| 和 |K| 互素时, |H| |K| | |H∩K| . 即:|G| | |HK|. 而 |HK| ≤ G. 故 HK = G.

得证.

推论:(庞加莱定理)
如果有限多个子群的指数都是有限数，则它们的交的指数也是有限数.
这里可以从两个子群的交开始考虑, 前面的定理说明 [G : H ∩ K] ≤ [G : H][G : K]. 这样考
虑有限多个有限数的乘积, 也依旧是有限数.

此外，任意真子群的指数恒为无限的群一定存在.
例如: 有理数加法群 (Q,+)、实数加法群 (R,+)、复数加法群 (C,+).
下面选取有理数加法群进行证明，剩余的留给读者自行探究.

例1
有理数加群 (Q, +) 的任何真子群的指数恒为无限.

15
 1.3 陪集与拉格朗日定理

证明
设 H 为 (Q,+) 的任一真子群, 存在任一有理数 a∈
/ H.

注: 因为是真子群，所以肯定会有属于 (Q,+) 但是不属于 H 的有理数. 同时 a ̸= 0, 因为 0 在加法群里就

是单位元.

下面分两种情况:

(1) 对于任意正整数 k, 都有 ka ∈
/ H.

由于群的封闭性,ka ∈ (Q, +).

显然当 i ̸= j 时,(ia + H) ∩ (ja + H) = ∅.

因为如果存在 h1 , h2 ∈ H 满足 ia + h1 = ja + h2 , 即 h1 + (−h2 ) = (j−i)a ∈ H, 这样就会产生矛盾.

所以，任意的 ia 和 ja 都是不等价的，即 a + H, 2a + H, …… 为 H 的不同的左陪集.

此时 [Q : H] = ∞.

(2) 存在至少一个正整数 k, 有 ka ∈ H, 显然 k > 1 (因为 a ∈

/ H).

这时也有 a + H, ka + H,……都是 H 的不同陪集.

因为若存在 h1 , h2 ∈ H, ��a+h1 = ka + h2 , 则 h1 + (−h2 ) = − (k−1)a

k ∈ H.

由于群的封闭性,−(k−1)a ∈ H(− (k−1)a

k 加 k 次), 则 ka + (−(k−1)a) = a ∈ H, 产生矛盾.

所以 [Q : H] = ∞.

得证.

习题 1.3
1. 证明: 设 |G| < ∞, 并设 H,K ≤ G, 且 [G : H] 与 [G : K] 互素，则
G = HK.

2. 设 G 是有限群,A,B 是 G 的两个非空子集，且 |A|+|B| > |G|, 则 G = AB.

16
 1.4 正规子群、商群

1.4 正规子群、商群

在学陪集的时候，我们知道了陪集有左陪集和右陪集. 由于群里的元素不一定满足交换律，
所以对于群 G 的子群 H 不一定会有 aH = Ha(a ∈ G)，那么当 aH = Ha 时，群 H 会有哪些
性质呢？

1.4.1 正规子群

正规子群
设 H 是群 G 的子群, 如果对任意的 a ∈ G, 均有 aH = Ha, 则称 H 是群 G 的一个正规子群,
记为 H ◁ G.

注: 对于正规子群, 左陪集等于右陪集, 此时可以简称为陪集.

通过正规子群的定义, 我们知道了想要判断一个集合 H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需要两步:
(1) 判断这个集合是 G 的子群;(2) 对任意元素 a ∈ G, 满足 aH = Ha(正规).
关于子群, 有一个定理简化了我们对于群的判断. 对于正规, 有没有什么更简单的判断方法
呢?

定理: 设 H 是群 G 的子群, 下面 4 个条件是等价的.

(1)H ◁ G.
(2) 对任意元素 a ∈ G,aHa−1 = H.
(3) 对任意元素 a ∈ G,aHa−1 ⊆ H.
(4) 对任意元素 a ∈ G,h ∈ H,aha−1 ∈ H.

证明
(1) ↔ (2)
∀a ∈ G, aH = Ha ↔ aHa−1 = Haa−1 = H(消去律).
(2) ↔ (3)
(2) → (3):∀a ∈ G,aHa−1 = H → (aHa−1 = H ⊆ H).
(3) → (2):∀a ∈ G, 若 aHa−1 = H ⊆ H,
先证明 aHa−1 是 G 的子群.
∀aha−1 ∈ aHa−1 ,aha−1 ∈ G.(由于群的封闭性)
取 ah1 a−1 , ah2 a−1 ∈ aHa−1 ,ah1 a−1 (ah2 a−1 )−1 ∈ aHa−1 .
即:ah1 h−1
2 a
−1
∈ aHa−1 , 即:h1 h−1
2 ∈ H. 由于群的封闭性, 成立.

aHa−1 是 G 的子群, 则有 H = a−1 (aHa−1 )a ⊆ aHa−1 .

故 H = aHa−1 .

17
 1.4 正规子群、商群

证明
(3) ↔ (4)
(3) → (4):∀a ∈ G, 若 aHa−1 ⊆ H 任取其中一个元素 aha−1 , 肯定有 aha−1 ∈ H,
(4) → (3):若 ∀a ∈ G, h ∈ H,aha−1 ∈ H, 则 aHa−1 ⊆ H.

有了这个定理, 我们对于正规子群的判断就简单多了.

接触到正规子群的定义之后, 大家可能会好奇:正规子群到底” 正规” 在哪里?

我们先引入共轭的概念. 共轭即为按一定的规律相配的一对, 通俗点说就是孪生.
那么这里一定的规律是什么呢?
我们可以考虑最简单的规律. 在群里有两个元素 a 和 b, 对于群里的某个元素 g, 满足
ga = gb 或者 ag = gb.
如果 ga = gb, 根据消去律可得,a = b, 没什么意思. 故这里考虑 ag = gb ↔ a = gbg −1 .
这就是共轭的定义:
设 a、b 是群 G 的两个元素, 如果存在 a = gbg −1 , 则称 a 和 b 是共轭的.
群的共轭定义也是类似的.
设 H 和 K 是群 G 的两个子群, 如果存在 g ∈ G 使 K = gHg −1 , 则称 H 和 K 是共轭的.
回到问题: 正规子群到底” 正规” 在哪里?
设 H 为群 G 的正规子群, 由前面的定理可知, 如果一个元素在正规子群里, 它的所有共轭
元素也会在正规子群里. 同时, 正规子群满足左右陪集相等的条件, 即 ∀g ∈ G, gHg −1 = H 使
得它具有一定的稳定性. 而在数学中，正规通常被描述为具有稳定性的性质.

ChatGPT 说
“对于某个子群的任意元素，它的所有共轭元素也会在子群里”是否为判断一个子群为正规子群的等价条
件?
是的，这是判断一个子群为正规子群的等价条件之一. 如果一个子群是正规子群，那么对于任意一个元素，
它的所有共轭元素也必须在子群中，因为正规子群的定义就是对于任意元素和任意群元素的共轭，结果仍
然在子群中. 反过来，如果一个子群对于任意元素的共轭元素也在子群中，那么它就是一个正规子群.

18
 1.4 正规子群、商群

1.4.2 正规子群的性质

群是一种集合. 我们还是从正规子群的交与并开始研究.
正规子群的交是正规子群吗?
这里可以考虑两个正规子群的交, 以此类推.

解答
设 H1 和 H2 是群 G 的两个正规子群.H = H1 ∩ H2 .
子群的交还是子群.
则对于任意元素 h ∈ H ⊆ H1 ,∀a ∈ G, 有 aha−1 ∈ H1 .
同理, 也有 aha−1 ∈ H2 .
故有 aha−1 ∈ H.
则 H = H1 ∩ H2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

考虑过正规子群的交, 自然会产生疑问: 正规子群的并是正规子群吗?

我们知道, 子群的并不一定是子群, 故正规子群的并不一定是正规子群.
在前面, 我们定义了群的乘法. 那么, 正规子群的积是正规子群吗?

解答
设 H1 和 H2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 显然有 H1 H2 = H2 H1 , 故 H1 H2 是群 G 的子群.
注: 由于 H1 , H2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 对于 h2 ∈ H2 ⊆ G, 有 h2 H1 = H1 h2 (定义). 把全部 h2 ∈ H2 取出都
有这个结论. 故 H1 H2 = H2 H1 .
∀a ∈ G,h1 ∈ H1 , h2 ∈ H2 (即:h1 h2 ∈ H1 H2 )
有 ah1 h2 a−1 = (ah1 a−1 )(ah2 a−1 ) ∈ H1 H2 .
注: 由于 H1 ,H2 是正规子群,ah1 a−1 ∈ H1 , ah2 a−1 ∈ H2 成立.
故 HK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

在学了群的乘法后, 我们认识了一种集合, 叫做陪集.

我们发现, 若群 H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a, b ∈ G, (aH) ∗ (bH) = a(Hb)H = a(bH)H =
(ab)H.
注: 这里说明一下对任何群 G, 都有 G2 = G.
首先, 取群 G 里的单位元 e, 有 G = eG ⊆ G2 .
由于群的封闭性,∀g1 , g2 ∈ G,g1 g2 ∈ G. 故 G2 ⊆ G.
故 G2 = G.

那么, 对于群 G 的一个子群 H, 若对于 H 的两个左陪集, 它们的乘积还是左陪集,H 是正

规子群吗?

19
 1.4 正规子群、商群

解答
根据题设条件,∀a, b ∈ G, 有两个左陪集 aH,bH.
存在 c ∈ G,aH ∗ bH = cH.
则 ab = (ae)(be) ∈ (aH)(bH) = cH.
故 abH = cH.(ab = abe ∈ abH,ab∈ (abH ∩ cH), �abH=cH)
故 (aH)(bH) = (ab)H.
根据消去律, 左乘 a−1 ,HbH = bH. 因为有单位元 e ∈ H, 则有 Hb = Hbe ⊆ HbH = bH.
则有 b−1 Hb ⊆ H.
由于对于任何 b 这个式子都成立, 故把 b 替换成 b−1 . 则有 bHb−1 ⊆ H.
即:bH ⊆ Hb.
故 Hb = bH.
由于这里 b 的任意性, 故 H 满足正规子群的定义, 得证.

于是, 我们就得到了下面的定理. 有了这个定理, 我们对于正规子群的判断就多了一种方法.

定理: 设 H 是群 G 的一个子群, 则 H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当且仅当任意两个左 (右) 陪集
之积还是左 (右) 陪集.

设 H 是群 G 的子群, 如果一个元素 a ∈ H, 自然有 aH = H = Ha.

那么, 对于 a ∈ G(a ∈
/ H), 是否有 aH = Ha?
我们发现, 当 G 只有两个陪集, 即 G = H ∪ aH = H ∪ Ha 时, 有 aH = Ha.(陪集的性质)
于是便有了以下的结论:
当 H 是 G 的子群, 且 [G : H] = 2, 则 H ◁ G.

我们注意到,2 是一个素数, 这个结论是否能够类推到更广的范围呢?

下面通过一道例题来了解一下吧.

例1
设 p 是有限群 G 的阶的最小素因子, 则 G 的指数为 p 的子群 H(若存在) 必定正规.

20
 1.4 正规子群、商群

证明
从正规子群的等价条件入手, 即证:∀g ∈ G, 有 gHg −1 ⊆ H.
反证法:
如果 gHg −1 ̸⊆ H, 则存在一个元素 x = ghg −1 ∈
/ H(h ∈ H).
设 r 是满足 xr ∈ H 的最小正整数 (1 < r ≤ o(x)).
x∈
/ H, 故 r > 1, 而 xo(x) = e ∈ H, 故 r ≤ o(x).
证明:G 按 H 划分左陪集的个数 [G : H] = r.
我们发现 H, xH, x2 H, ……, xr−1 H 分别是不同的左陪集.
若存在 xi H = xj H(0 < i < j < r), 则根据消去律,xj−i H = H.
根据陪集的性质,xj−i ∈ H. 而 0 < j − i < r 与 r 是满足 xr ∈ H 的最小正整数矛盾.
故 G 按 H 划分左陪集的个数 [G : H] ≥ r.
另一方面, 由于 xr = hi ∈ H, 设 o(xr ) = o(hi ) = d, 则有 xrd = e. 故 r|o(x).
若 o(x) < rd.
对于 xj , 若 xj = e ∈ H(j < r), 这与 r 是满足 xr ∈ H 的最小正整数矛盾.
而 xkr+j = hik ∗ xj (0 < k < d),xj 不可能是 hik 的逆元.
由于 x 可以生成一个子群, 而根据拉格朗日定理,⟨x⟩ | |G|.
故 r | |G|.
而 [G : H] 是 G 的最小素因子, 故 [G; H] ≤ r.
故 [G; H] = r, 即:G = H ∪ xH ∪ …… ∪ xr−1 H.
证明:G = gHg −1 H.
而 ∀i, xi = (ghg −1 )r = ghg −1 gh……g −1 = ghr g −1 ∈ gHg −1 . 则 xi H ⊆ gHg −1 H.
故 G ⊆ gHg −1 H,
而由于群的封闭性, 取 h1 , h2 ∈ H ⊆ G,gh1 g −1 h2 ∈ G, 故 gHg −1 H ⊆ G.
故 G = gHg −1 H.
则存在 h1 , h2 ∈ H, 满足 g = gh1 g −1 h2 → h1 g −1 h2 = e → g = h2 h1 ∈ H.
由于群的封闭性,x = ghg −1 = h2 h1 h(h2 h1 )−1 ∈ H.
这就产生了矛盾, 即:∀g ∈ G, 有 gHg −1 ⊆ H. 即:H 是 G 的正规子群.
得证.

1.4.3 商群

我们学过了群的乘法, 自然会想到群应该也要有除法.
群 G 可以按子群 H 划分成不同的等价类 aH(a ∈ G). 由于任意群都满足 H 2 = H. 故群 G
可以划分成 aH 2 (a ∈ G). 如果对群 G 作除法:G/H, 得到的必然是陪集.
前面提到过, 当子群 H 是正规子群的时候, 陪集之积还是陪集.(满足结合律), 故群的除法
中对子群的要求应该是正规子群.
在数的除法中, 结果叫做商. 故我们把它叫做商群.

21
 1.4 正规子群、商群

商群
H 是 G 的一个正规子群, 则 G/H = {aH|a ∈ G} 关于陪集的乘法构成群, 这个群称为 G 关于 H 的商群.

简单证明一下这是一个群.

解答
封闭性: 左陪集之积还是左陪集.
结合律:∀a, b, c ∈ G, (aH ∗ bH) ∗ cH = (ab)H ∗ cH = (abc)H = aH ∗ (bc)H = aH ∗ (bH ∗ cH)
单位元存在:∀a ∈ G,eH ∗ (aH) = (ea)H = aH,
故 H = eH 就是群里的单位元.
逆元存在:∀a, a−1 ∈ G,aH ∗ a−1 H = (a ∗ a−1 )H = eH.

习题 1.4
1. 证明: 若群 H、K 都是群 G 的正规子群，则 HK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

2. 如果群 G 有且只有一个 d 阶子群，那么这个子群是正规的.

22
 1.5 群元素的阶

1.5 群元素的阶

在给群下定义的时候, 我们就知道, 群是一种非空集合. 它的阶是群里元素的个数. 那么群

元素是否也有阶呢? 群元素的阶又有哪些性质呢?

群元素的阶
对于群 G 里的任意元素 a, 由于群的封闭性,a2 , a3 ……, 都会在群里.
如果存在一个最小的正整数 n 满足 an = e(单位元), 则称元素 a 的阶为 n, 表示为 o(a) = n.
如果对于任意的正整数 i, 都没有 ai = e, 则这个元素 a 的阶为无穷, 即:o(a) = ∞. 同时, 由于 ai (i > 0) 都
在群里, 群里的元素有无限个, 即这个群为无限群.

我们从群里任意取出一个元素 a, 发现由 a, a2 , a3 ……, an = e 可以构成一个群.

注: 单位元是 an , 对于群里任意元素 ai 都有逆元 an−i , 结合律、封闭性考虑普通的乘法.
由于群里的元素都是类似 ai 的形式, 而这些元素都是在群里的, 我们把这种群叫做生成子
群, 表示成 ⟨a⟩. 当然, 生成子群的生成元 (例如前面的 a) 也可以有很多个, 例如群 G 的生成子
群 ⟨a, b⟩, 就是取群里所有形如 ai , bj 的元素.
若群 G 里的每一个元素都是有限阶的, 则 G 被称为周期群 (挠群).

思考
周期群里的元素都是有限阶的, 那么它一定是有限群吗?

解答
这里举一个反例:n 次单位根群:
记 Un = {α ∈ C|αn = 1, n ∈ N}.
设 U = U1 ∪ U2 ∪ U3 …….
先证明 U 在乘法运算下构成一个群.
群 U 里的元素都是形如 a + bi 的形式, 且满足一定存在最小的正整数 n 使 (a + bi)n = 1.
对于群里任意元素 a1 + b1 i 和 a2 + b2 i, 它们分别能找到最小的正整数 n 和 m 满足 (a1 + b1 i)n = 1 和
(a2 + b2 i)m = 1.
一定有 ((a1 + b1 i)(a2 + b2 i))mn = [(a1b1 i)n ]m [(a1 + b1 i)m ]n = 1m 1n = 1.(封闭性)
注: 因为 n 次单位根群是交换群, 至于 mn 可以换成 lcm(m,n), 也就是 m 和 n 的最小公倍数. 不过只要证
明 (a1 + b1 i)(a2 + b2 i) 在群里, 即: 存在一个数 k, 使 [(a1 + b1 i)(a2 + b2 i)]k = 1 即可.
因为是普通的乘法运算, 故满足结合律.(满足结合律)
群里的单位元就是 1.(单位元存在)
对于群里任意一个元素 α, 满足 αn = 1, 则 αn−1 就是它的逆元 (逆元存在)
故 U 是一个群.
对于群里的任意元素 α, 都存在一个具体的正整数 n 满足 αn = 1, 故群里每个元素都是有限阶的. 而群里
的元素在复平面上就是 x2 + y 2 = 1 的一个点 (x, y), 有无限个点, 故这个群是无限群.

23
 1.5 群元素的阶

群里的每个元素都有逆元, 群里的元素和它的逆元的阶相等吗?

这里可以分两种情况讨论:o(a) = n ≤ ∞ 或者 o(a) = ∞.

解答
(1) 假设 o(a) = n < ∞.
则有 an = e(单位元),(a−1 )n = a−n = e.
因为 a0 = an · a−n = e · a−n = e
如果存在一个小于 n 的正整数 k 满足 (a−1 )k = e.
则有 e = a0 = ak (a−1 )k = ak a−k = ak . 这与 o(a)=n 矛盾.
故 o(a−1 ) = n = o(a).
(2). 假设 o(a) = ∞.
如果 o(a−1 ) < ∞, 则 o(a) = o(a−1 ) < inf ty, 产生矛盾.
则 o(a−1 ) = ∞ = o(a).

我们知道, 在交换群里有 ab = ba, 则 o(ab) = o(ba). 那么这个结论是否对任意群的任何元

素都适用呢?

证明
我们先来证明:∀a, x ∈ G, 有 o(x−1 ax) = o(a).
(1) 假设 o(a) = n < ∞.
则 (x−1 ax)n = x−1 a(xx−1 )a……x = x−1 an x = e.
如果 o(x−1 ax) = m < n.
即:(x−1 ax)m = (x−1 am x) = e.
根据消去律,am = xex−1 = e. 显然与 o(a) = n 矛盾.
故 o(x−1 ax) = n = o(a).
(2) 假设 o(a) = ∞.
此时如果 o(x−1 ax) < ∞. 也能得到 o(a) < ∞.
注: 这里考虑把 x−1 ax 当作群里的元素, 然后考虑 a = x(x−1 ax)x−1 的阶.
故 o(x−1 ax) = ∞ = o(a).
对于每个 a, b ∈ G, 都存在 x 满足 b = a−1 x(x ∈ G).
由于群的封闭性,x = ab ∈ G.
于是有:o(ba) = o(a−1 xa) = o(x) = o(ab).

综合上面两个结论, 我们可以得到,o(a−1 b) = o(ab−1 ).

注:o(a−1 b) = o(ba−1 ), 而 ba−1 是 ab−1 的逆元.

24
 1.5 群元素的阶

我们发现, 对于群 G 里的元素 a, 若 o(a) = n, 则 am = e 当且仅当 n|m.

证明
设 m = pn + q(0 ≤ q < n).
若 n|m, 则 apn = (an )p = ep = e.
若 m = pn + q(0 < q < n), 则 am = apn+q = (an )p aq = ep aq = aq = e. 这就与 o(a) = n 矛盾.
得证.

由于群具有封闭性, 若元素 a 在群里,ar 也会在群里, 若 o(a) = n,o(ar ) 又是多少呢?

解答
n
首先,an = e,(ar ) gcd(n,r) = e.
注: 因为 n · r
gcd(n,r)
r
是 n 的倍数, 即: gcd(n,r) 是整数, 即:gcd(n, r) 是 r 的因数.gcd 求的是两个数的最大公
约数.
n
设 o(ar ) = m < gcd(n,r) , 则有 arm = e, 且 n|(rm).

gcd(n,r) | gcd(n,r) m.
n r
则

gcd(n,r) |m. 即:m ≥

n r n n
因为 gcd(n,r) 和 gcd(n,r) 互素, 故 gcd(n,r) .
n
故 o(ar ) = m = gcd(n,r) .

学到这里, 我们就可以开始研究低阶群的结构了. 例如, 我们可以证明:6 阶群必有 3 阶元.

证明
前面提到过生成子群, 对于任意元素 a 都可以生成一个子群, 且由于拉格朗日定理, 子群的阶是群的阶的
因数. 故 o(a)|6. 即:o(a) =1,2,3 或 6.
这里考虑群里阶最高的元素. 单位元只有 1 个, 故下面分 3 种情况讨论.
如果最高阶元素 a 满足 o(a) = 6.
6 6
显然有 o(a2 ) = gcd(6,2) = 2 = 3.
如果最高阶元素 a 满足 o(a) = 3.
那它就是 3 阶元.
如果最高阶元素 a 满足 o(a) = 2.
即: 群里任意元素都有 a2 = e(一阶元只有单位元 e, 且有 e2 = e).
则对于任意元素 a, b, 满足 a2 b2 = e = (ab)2 .(由于群的封闭性,ab 也在群里)
即:aabb = abab → aaabbb = aababb → ab = ba.
即: 对于任意元素 a, b, 都有 ab = ba. 故它是交换群.
考虑集合 {a, b, ab, e} 可以发现它是一个群.
注: 这个集合单位元是 e, 由于群里的其他元素都是 2 阶元, 故逆元都是它们本身. 这个集合里的元素都来
自于那个 6 阶群, 故满足结合律.
群的封闭性可以穷举, 因为这是个交换群, 故左乘等于右乘. 但是根据拉格朗日定理,4 ̸ |6, 故群的最高阶
元素不可能是 2.
得证.

25
 1.5 群元素的阶

如果对 6 阶群继续研究下去, 会发现 6 阶群恰好有一个 3 阶子群.

6 阶群就只有上述两种情况, 最高阶元素的阶为 6 的情况较好分析, 另外一种情况略有难
度. 留给读者自行探究.

根据拉格朗日定理, 素数阶的群, 子群只有 {e}(阶为 1) 和它本身, 比较好研究.

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研究一下合数阶的群, 比如 4 阶群的结构.

习题 1.5
1. 对于群 G,a, b ∈ G, 如果 a−1 ba = br , 其中 r 为一正整数，证明:a−i bai = br .
i

2. 若群 G 只有唯一的一个 r 阶元 a, 则对任意 x ∈ G，均有 ax = xa.

3. 如果群 G 中元素 a 的阶与正整数 k 互素，则方程 xk = a 在 ⟨a⟩ 内恰有

一个解.

4. 在一个有限群里，阶大于 2 的元的个数一定为偶数.

5. 在一个偶阶群，阶等于 2 的元的个数一定为奇数，偶阶群必有 2 阶元.

6. 如果群 G 只有有限多个子群, 证明 G 为有限群.

26
 1.5 群元素的阶

阅读材料

有限群的柯西定理
设 G 是有限群, 如果群的阶 |G| 能够满足 p | |G|(其中 p 是素数), 那它一定含有 p 阶元.

证明
设集合 S = {(x1 , x2 , ……, xp )|x1 x2 ……xp = e, xi ∈ G(1 ≤ i ≤ p)}. 则 |S| = |G|p−1 .
注: 从群 G 中取 p − 1 个元素, 即:a1 , a2 ……, ap−1 , 由于群具有封闭性,a1 a2 ……ap−1 在群里, 它的逆元也在
群里, 故这里只需考虑从 G 里取 p − 1 个元素, 而且可以重复取, 故 |S| = |G|p−1 .
即:p | |S|.
我们从集合 S 中取一个数对 (a1 , a2 , a3 , ……, ap )(满足 a1 a2 ……ap = e). 有 (a2 , a3 ……, ap , a1 ) ∈ S.
注: 因为 a2 a3 ……ap = a−1 −1
1 , 即:a2 a3 ……ap a1 = a1 a1 = e, 故在集合里.

同理,(a1 , ……ap ), (a2 , ……a1 ), (a3 , ……, a2 ), ……, (ap , ……, ap−1 ) 这 p 个元素都在集合里.
如果这 p 个元素存在两个元素相同: 例如:(a1 , ……, ap ) = (ak , ……, ak−1 ).
则有 a1 = ak , a2 = ak+1 , ……ak = a2k−1 (这里 2k-1 可能需要模 p).
则有 a1 = a[m(k−1)+1]mod p (1 ≤ m ≤ p).
显然有 a1 = a2 = a3 …… = ap .
也就是 [m(k − 1) + 1]mod p(1 ≤ m ≤ p) 可以取遍 0 到 p-1 这 p 个数, 这里默认 a0 就是 ap .
这里用反证法.
假设 i(k − 1) + 1 ≡ j(k − 1) + 1(mod p)(1 ≤ i < j ≤ p), 则 p | (j − i)(k − 1).
p 是素数，显然 p ̸ |(j − i) 且 p ̸ |(k − 1)(k-1<p,j-i<p), 故产生矛盾.
[m(k − 1) + 1]mod p(1 ≤ m ≤ p) 产生的刚好是 0 到 p-1 这 p 个数.
此时 ap1 = e, 当 a1 不是单位元的时候, 它就是 p 阶元 (p 是素数).
是否存在呢?
假设除了单位元以外不存在上述这种情况, 那集合 S 里就都是以 p 个元素为一组的.
除了 (e,e,……,e) 以外, 就都是 p 个一组的元素, 这样 |S| = kp + 1, 就不是 p 的倍数了, 产生了矛盾.
故群 G 里一定存在 p 阶元.

习题
证明: 当 p 是素数时,pm (m ≥ 1) 阶群必含有阶为 p 的子群.

27
 1.6 循环群

1.6 循环群

根据前面所学的知识, 在一个群里, 每个元素都能生成一个群. 那么这种群会有什么性质

呢?

循环群
循环群就是单个元素生成的群. 如果一个群 G 可以由元素 g 生成, 则群 G 里的每个元素都可以表示成
g i (g ∈ G) 这种形式. 这个 g 就是生成元. 记为 G = ⟨g⟩.

我们从定义来看, 对于循环群里的元素 g i (i ∈ Z), 只要能保证它做乘法运算能够得到群里

的所有元素, 那么它就可以算是群里的生成元.
那么，一个循环群里有多少生成元呢?

解答
我们先来考虑 n 阶 (有限) 循环群.
对于 n 阶循环群 G = ⟨g⟩, g n = e. 我们就在 g i (0 < i < n) 里找生成元.
因为 ∀i, (g i )n = (g n )i = e, 也就是 g i 做乘法运算的结果最多以 n 为一个周期. 故考虑 g ik (0 < k < n), 看
看它们是否分别对应循环群 G 里除了单位元外其他的元素.
因为 g ik 这里 k 只能取 n − 1 个元素, 而循环群 G 里除了单位元外也只有 n − 1 个元素. 故 g ik (o < k < n)
里的元素应该两两不重复.
即: 当 k1 ̸= k2 时,g ik1 ̸= g ik2 .
即:g (ik1 −ik2 ) ̸= e.
即: 当 k1 ̸= k2 时,n ̸ |i(k1 − k2 ).
这里 k1 − k2 可以从 1 取到 n − 2(默认 k1 > k2 ), 也就取遍了 n 的所有除了它本身的因数, 而 n ̸ |i(k1 − k2 )
要恒成立, 就需要 i 和 n 没有任何除 1 以外的公因数, 即:gcd(i, n) = 1(gcd 是求最大公因数), 即:i, n 互素.
下面来考虑无限循环群.
设无限循环群 G = ⟨g⟩. 它的生成元为 g i .
由于是无限的循环群, 由 g i 做乘法运算得到 g ki 的 ki 一定是 i 的倍数.
我们考虑 g ik = g(用 g i 来生成 g), 则 i 一定是 1 的因数. 故 i = ±1.

这样也就得到了如下的定理:
定理:
(1) n 阶循环群 G = ⟨g⟩ 的生成元有 φ(n) 个, 均形如 g r , 其中 r 和 n 互素.
注: 这里 φ(n) 是欧拉函数, 也就是统计在小于 n 的正整数中与 n 互素的整数的个数
(2) 无限循环群 G = ⟨g⟩ 的生成元有且只有两个 g, g −1 .

28
 1.6 循环群

我们之前学了子群、群的交与并、群的乘法, 循环群的子群、交、并、乘法依旧是循环群吗?

下面证明: 循环群的子群是循环群. 剩下的留给读者探究.

证明
如果是平凡子群, 也就是 {e} 和它本身, 肯定是循环群.
设 H 是循环群 G = ⟨g⟩ 的子群.
设群 H 里的元素有 g m , 且 m 是能够使 g m ∈ H 的最小的正整数.
设群 H 里另有元素 g r 满足 r = pm + q(0 ≤ q < m). 则 m|r.
因为群里有 g m 的逆元 g −m , 故也有 g q = g r−pm = g r ∗ (g −m )p ∈ H.(由于群的封闭性)
q < m 且 m 能够使 g m ∈ H 的最小的正整数. 故 q = 0.
故群 H 里的元素都可以表示成 g mi 这种形式, 故 H 是循环群, 且为 H = ⟨g m ⟩.

对于无限循环群 G = ⟨g⟩:
它的生成元 g 做无限次乘法可以生成群里所有的元素, 但是无法生成单位元 e.
故 o(g) = ∞, 即: 不存在正整数 n 能够满足 g n = e.
对于无限循环群的非平凡子群 H = ⟨g m ⟩,o(g m ) = ∞(因为不存在正整数 i 使 g mi = e), 故
H 也是无限群.

这里 G 关于 H 的指数 [G : H] 为 m,
注: 考虑两个元素 g i 和 g j 等价的条件 → (g i )−1 g j ∈ H. 即:m|(i-j). 也就是将每个元素 g i
的这个 i 按照对 m 取模来划分进不同的陪集. 这里有 0 到 m − 1 这 m 种结果.
无限群可以有无限个非平凡的子群. 因为它的子群 H = ⟨am ⟩ 的 m 可以取任意大于 1 的正
整数.(大于 1 是因为非平凡)

29
 1.6 循环群

根据所学知识, 我们知道了循环群的子群也是循环群. 根据拉格朗日定理, 我们知道, 每个

循环子群的阶都是群的阶的因数.
对于一个 n 阶的循环群 G, 考虑 n 的每个因数 d, 是否都存在一个 d 阶的循环子群? 对于
G 的两个不同的循环子群, 它们的阶可能一样吗?

解答
设 G = ⟨g⟩(g n = e).
先证明存在:
n n
因为 d 是 n 的因数.g d 的生成子群 H = ⟨g d ⟩ 就是 d 阶的循环子群.
n n n
注: 由群元素阶的性质,g i = e 当且仅当 n|i, 故 n
d o(g )
d 是 n 的倍数, 即:d|o(g d ), 故 o(g d ) ≥ d.
n
然后发现当 o(g d ) = d 时可行.
再证明唯一:
n
假设 G 除了 H = ⟨g d ⟩ 还存在一个 d 阶的循环子群 H1 = ⟨g k ⟩(k ̸= n
d ).
这是一个 d 阶群, 故 g kd = e. 即:n|(kd) → d |k.
n

n
则 ⟨g k ⟩ ⊆ ⟨g d ⟩.
而它们都是 d 阶的, 故 H1 = H.
得证.

我们知道了 n 阶循环群对于 n 的每个因数 d, 有且仅有一个 d 阶的循环子群.

如果一个阶为 n 的群 G 对每个 n 的因数 d, 最多只有一个 d 阶子群, 那它会是循环群?

解答
因为随便从群里找一个元素 a, 都能生成一个子群, 而根据拉格朗日定理, 子群又是群 G 的因数.
故群里的任意元素 a 都有 an = e(单位元).
我们可以把群 G 里相同阶的元素分成 t 类. 元素的阶设为 d1 , d2 , d……, dt . 这些 di 都是 n 的因数.
因为群 G 最多有一个 di 阶子群, 故对 di 阶元 a 和 b 来说,⟨a⟩ = ⟨b⟩.
因为 b 可以通过 a 生成, 设 b = ax . 即:⟨a⟩ = ⟨ax ⟩.
由前面知识可知,di 阶的循环群 ⟨a⟩ 有 φ(di )(欧拉函数) 个生成元.
∑
t ∑
故 φ(di ) = n, 并且 φ(d) = n.
i=1 d|n
1 2 n
注: 设 n 、 n ,……, n , 将这 n 个数化简成最简分数的形式: ab . 满足
(1) a ≤ b 即 ab ≤ 1;
(2) gcd(a, b) = 1(因为已经最简无法再继续约分);
(3) b|n;
所以, 对任意一个 n 的因数 b 做分母都有 φ(b) 个分数.
∑ ∑
t
故 φ(d) = n = φ(di ).
d|n i=1

这里的 di 都是 n 的因数, 且不重复, 包含 n 的所有因数, 故存在 n 阶元. 故 G 为循环群.

30
 1.6 循环群

于是我们知道了有限群是循环群的充要条件:
有限群 G 是循环群当且仅当对每个 d | |G|，G 至多有一个 d 阶子群.

对于循环群 G = ⟨g⟩, 我们发现,g i ∗ g j = g i+j = g j+i = g j g i . 故循环群是阿贝尔群.

思考
阿贝尔群 (交换群) 一定是循环群吗? 如果不是, 请举出反例.

习题 1.6
1. 素数阶的群都是循环群.

2. 证明整数加法群 (Z, +) 的子群必形如 (nZ, +), 其中 n 为某个非负整数.

3. 设 G 为一个有限交换群，则 G 中存在一个元素，它的阶是 G 中所有元

素阶的倍数.

4. 设 G 为一有限交换群，则 G 为循环群当且仅当对每个正整数 d | |G|,G

中适合 xd = e 的元素至多有 d 个.

31
 1.7 群的同态与同构

1.7 群的同态与同构

在研究群的过程中, 有些群比较容易研究, 有些群则不容易研究. 如果能够在不容易研究的

群和容易研究的群之间建立某种联系, 那么我们研究那些不容易研究的群就简单多了. 问题来
了, 该建立什么样的联系呢?

1.7.1 群同态

对于群 G, G′ , 我们可以在两个群之间搭建桥梁, 即构建映射 σ : G → G′ . 对于群 G 里的元

素 a, 映射到群 G′ 就是 σ(a).

群同态
设两个群 G 和 G′ ,σ 是 G 到 G′ 的映射. 如果 σ 对任意的元素 a, b ∈ G, 有 σ(ab) = σ(a)σ(b). 则称它为 G
到 G′ 的同态.

ChatGPT 说
群同态的” 态” 怎么理解?
在“群同态”中，
“态”不是指时间或状态，而是指相似性或映射关系. 具体来说，群同态是指从一个群到
另一个群的映射，它保持了乘法运算的结构和一些基本性质，使得我们可以通过群同态来研究群之间的关
系和性质.

1.7.2 群同态的性质

群同态给两个群建立了联系, 两个群之间一定有某些共同的性质. 思考目前所学的关于群

的知识, 我们可以从单位元、逆元、子群等角度来进行研究.
每个群里都有单位元和逆元. 那么如果两个群满足群同态, 它们的单位元会一样吗? 元素 a
和元素 a−1 在群 G 里互为逆元, 它们的映射 σ(a) 和 σ(a−1 ) 在群 G′ 里是否互为逆元呢?

解答
单位元
设 e 是群 G 的单位元, 满足 ∀a ∈ G, ea = ae = a.
∀a ∈ G, σ(a) = σ(ea) = σ(e) ∗ σ(a), 故 σ(e) 是单位元.
逆元
对于群 G 里的元素 a 和它的逆元 a−1 , 有映射 σ(a) 和 σ(a−1 ).
根据群同态的定义,σ(a) ∗ σ(a−1 ) = σ(a ∗ a−1 ) = σ(e). 故它们两个互为逆元.

32
 1.7 群的同态与同构

如果 H 是群 G 的子群, 那么群 σ(H) 是 G′ 的子群吗?

解答
非空子集:
因为映射 σ 是定义 G → G′ , 故 σ(H) 是 G′ 的非空子集 (非空考虑单位元).
子群:
∀a, b ∈ H, 有 ab−1 ∈ H, 有 σ(a), σ(b) ∈ σ(H),σ(a) ∗ σ(b)−1 = σ(a) ∗ σ(b−1 ) = σ(a ∗ b−1 ) ∈ σ(H).
得证.

特别地, 我们发现, 当 H = G 时, 就会有 σ(G) 是 G′ 的子群.

思考
定义 σ 群 G 到群 G′ 的群同态 G → G′ , 如果 σ(H) 是是 G′ 的子群, 那 H 是 G 的子群吗? 请证明你的判
断.

1.7.3 同态核、同态像

在群同态中,σ 把群 G 里的元素映射到了 G′ 上, 但是有可能只映射到了群 G′ 的其中一

部分元素. 我们把这些元素的全体叫做同态像, 表示成 Im(σ) = σ(G) = {σ(x)|x ∈ G}. 在群
G 里的有些元素, 映射到了 G′ , 成了 G′ 的单位元, 这些元素的全体我们称为同态核, 表示成
Ker(σ) = {x ∈ G|σ(x) = e}.
我们发现, 同态核是群 G 的非空子集, 同态像是群 G′ 的非空子集 (非空考虑单位元). 它们
是 G 和 G′ 的子群吗?

证明
同态核是 G 的子群.
同态核里的元素来自于 G, 且有单位元存在.(非空子集)
设 e 为群 G 的单位元,∀a, b ∈ Ker(σ), 有 f (a) = f (e), f (b) = f (e).
由于 f (b−1 )f (b) = f (e), 故 f (b−1 ) = f (e).
则 f (ab−1 ) = f (a)f (b−1 ) = f (e), 则 ab−1 ∈ Ker(σ).
得证.(根据子群的定理)
同态像是 G′ 的子群.
因为群 G 里的元素都是映射到 G′ , 故同态像肯定是非空子集 (非空考虑单位元).
∀σ(a), σ(b) ∈ Im(σ), 可以在群 G 找到原像 a, b, 自然也有 b−1 在群 G 里.(逆元存在)
这样有 ab−1 在群 G 里, 自然有 σ(ab−1 ) 在 Im(σ) 里.
得证.(根据子群的定理)

其实, 同态核还是 G 的正规子群.(读者可自行证明)

33
 1.7 群的同态与同构

1.7.4 群同构

在前面, 我们根据群同态, 建立了两个群的初步联系. 如果两个群之间有群同态, 我们可以

从它们的单位元、逆元、子群等角度对两个群进行分析.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我们可以考虑一下” 终极” 的联系. 两个群的阶相同 (也就是群里元素
的个数相同), 且群里的元素都有一一对应的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 我们只要研究一个群, 就能够
了解另外一个群的情况了.
想要达到这种状态, 就需要在群同态的基础上加点条件, 也就是” 一一对应”, 在数学上, 我
们叫做双射, 即: 单射和满射.

双射
单射: 在群 G 里 (也就是定义域里), 对任意两个元素 x, y(x ̸= y), 有 σ(x) ̸= σ(y).
满射: 对于群 G′ 里的任意元素 g ′ , 都能在 G 里找到元素 a 满足 σ(a) = g ′ .

所以, 群同构 = 群同态 + 双射.

ChatGPT 说
群同构的” 构” 怎么理解?
在“群同构”中，
“构”是指构造或建立的意思. 具体来说，群同构是指两个群之间存在一种双射映射，使
得它们之间的结构和性质完全相同, 而不仅仅是相似或等价. 群同构可以视为两个群之间除了名称外完全
相同的映射，它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差异，可以互相替代. 通过同构映射，我们可以将两个群之间的相似性
转化为完全的一致性，从而更好地研究群的性质和结构.

我们可以发现, 无限循环群和 (Z, +) 同构,n 阶循环群和 Zn 同构.

注:Zn 是整数模 n 的剩余类, 即:{0, 1……, n − 1}.
下面给出证明:

证明
设循环群 G = ⟨g⟩. 定义循环群到 Z 的映射 σ : g i → i.
无限循环群里的 g i 和整数 i 是是一一对应.n 阶循环群也是同理.(双射)
σ(g i ∗ g j ) = σ(g i+j ) = i + j = σ(g i ) ∗ σ(g j )(群同态).
得证.

这个结论我觉得很有意思, 它将数论与群论联系了起来.

1.7.5 群同构的应用

学到这里, 我们可以试着运用群同构对低阶群来进行分析了.
这里考虑 n(n ≤ 7) 阶群的情况.(n = 8 就有点难了, 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研究)

34
 1.7 群的同态与同构

解答
1 阶群肯定是 {e}.
素数阶的群是循环群 (前面的习题), 故 2、3、5、7 阶群都是循环群.
这里需要讨论的 4 和 6 阶群.
知识回顾: 由于群 G 里的任意元素 a 都能生成一个子群 ⟨a⟩, 而根据拉格朗日定理, 子群的阶又是群 G 阶
的因数. 即: 群 G 里任意元素的阶都是群 G 的阶的因数.

n=4 时: 由于群里的 1 阶元即单位元只有 1 个, 故分为以下两种情况:

(1) 如果最高阶元素 g 满足 o(g) = 4.
此时是循环群.
(2) 如果最高阶元素 g 满足 o(g) = 2.
设群里元素由 1 个 2 阶元素 a 生成，群里只有 {a, e}, 数量不够.
如果群里元素由 2 个 2 阶元素 a, b 生成，发现 G = {a, b, ab, e}, 数量刚好. 故此时群是由两个元素生成.
证明这个集合是群可以从群的定义出发, 读者自行证明.
这就是克莱因四元群 K4 = {a, b, ab, e}.
得出结论:4 阶群有两种结构, 同构于 K4 和 4 阶循环群. 由于 4 阶循环群与 Z4 同构, 故可以说 4 阶群
同构于 K4 或者 Z4 .
再来考虑n = 6的情况.
在 1.5 的讨论中, 我们已经明确了,6 阶群只有两种情况.1 种是 6 阶循环群, 而 1 种群里有至少 1 个 3 阶
元.
这里来讨论有 1 个 3 阶元的情况.
将这个 3 阶元设为 a, 则 6 阶群 G 有子群 H = ⟨a⟩. 由于 [G:H]=2, 故 H 是正规子群.
这个 6 阶群可以被划分成 H ∪ bH.
最终可以确定群的结构:G = {a, a2 , a3 = e, b, ba, ba2 }.
证明这个集合是群可以从群的定义入手, 读者可以自行证明.
这个群可以记作 S3 .(在后面的学习中会知道为什么记作:S3 )
最终得出结论:6 阶群有两种结构, 同构于 S3 和 Z6 .

群同构的作用就是, 对于一个陌生的群, 群里具体的元素我们可能不清楚, 但是我们只要知

道所以与它同构的群的特征, 我们对它的结构就已经了如指掌了. 比如给我们一个 2 阶群, 我
们可以肯定它是一个循环群.

35
 1.7 群的同态与同构

习题 1.7
1. 证明: 群 G 是一交换群当且仅当映射 x → x−1 是同构映射.

2. 设 σ 是群 G 到群 G′ 的同构，对任意的 a ∈ G, 证明: o(a) = o(σ(a)) .

阅读材料

学习群论的知识也能用来证明数论中的结论, 下面举一个例子:

欧拉定理和费马小定理
欧拉定理:
若 m 为正整数, 且与整数 a 互素，则 aφ(m) ≡ 1(mod m).
费马小定理:
若素数 p 与整数 a 互素，则 ap−1 ≡ 1(mod p).
注:φ(n) 是欧拉函数, 是小于 n 的正整数中与 n 互质的个数.
我们说两个数 a, b 互质即 gcd(a, b) = 1(gcd 是求 a 和 b 最大公约数)

读者可以先尝试证明, 或者跳到下一页看答案.

36
 1.7 群的同态与同构

证明
设集合 G 包含不超过 n 的所有与 n 互质的正整数, 定义集合里的运算:∀a, b ∈ G, a ∗ b%n. 可以证明 G 是
一个群:
群的封闭性:
对于群里的元素 a, b 满足 gcd(a, n) = gcd(b, n) = 1, 根据辗转相除法,gcd(ab%n, n) = gcd(ab, n) = 1, 故
ab%n 在群里.
群的结合律:
已知: 对于任意正整数 x, y, 设 x = p1 n + q1 , y = p2 n + q2 (0 ≤ q1 < n, 0 ≤ q2 < n), 则 (x ∗ y)%n =
((p1 n + q1 )(p2 n + q2 ))%n = (q1 q2 )%n = (x%n)(y%n)%n.
∀a, b, c ∈ G, ((a ∗ b)%n ∗ c)%n = ((a ∗ b)%n ∗ (c%n))%n = (a ∗ b ∗ c)%n = ((a%n) ∗ (b ∗ c%n))%n =
(a ∗ (b ∗ c%n))%n.
单位元存在:
因为 (1 ∗ a)%n = (a∗1)%n = a%n, 且 gcd(n, 1) = 1，故单位元存在.
逆元存在, 即: 对于 a ∈ G, 找到一个 b 满足 a∗b%n = 1.
因为 ∀a, b ∈ G, ab < an, 取 a, 2a……�(n − 1)a. 这些数模 n 恰好取到 1 到 n − 1 里的数一次.
因为若 k1 a ≡ k2 a(mod n)(k1 > k2 )，则 n|(k1 − k2 )a.
而 gcd(a, n) = 1, 即:n|(k1 − k2 ), 而 0 < k1 − k2 < n, 这是不可能的.
而这个满足 ab ≡ 1(mod n) 的 b 一定与 n 互质. 即:b 在群里.
设 ab = kn + 1,gcd(ab, n) = gcd(kn + 1, n) = gcd(1, n) = 1, 故 gcd(b, n) = 1.
故逆元存在.
这样就说明了 G 是一个群, 在教材里常用 Z∗n 表示.

下面证明: 对于 n 阶阿贝尔群 H = {a1 , a2 , ……, an }, 设 e 为它的单位元,∀ai ∈ H, ani = e.

因为 ∀a ∈ H, aH = H.(陪集的一个性质)
将 aH 里所有元素相乘得到:a1 a2 ……an = aa1 ……aan = an (a1 ……an ) , 故 an = e.
根据欧拉函数的定义,Z∗n 是 φ(n) 阶阿贝尔群.((a ∗ b)%n = (b ∗ a)%n) 故 ∀a ∈ Z∗n , aφ(n) = e = 1(在模 n 的
情况下)
这就得到了欧拉定理: 若 m 为正整数，与整数 a 互素，则 aφ(m) ≡ 1(mod m).
当 m 为质数时, 小于 m 的正整数都会与它互质, 即:φ(m) = m − 1, 得到:
费马小定理: 若素数 p 与整数 a 互素，则 ap−1 ≡ 1(mod p).

37
 1.8 三大同构定理

1.8 三大同构定理

在上一节, 我们知道了同构对于群的研究具有重要的作用. 如果两个群同构, 那么通过研究

其中一个群的性质, 就能够了解另外一个群的性质. 通常判断两个群同构需要在两个群之间建
立群同态, 然后证明这个群同态是双射. 这样判断实在有些麻烦, 判断群同构是否还有其他方
法?

1.8.1 第一同构定理

在对群同态的研究中, 我们对两个同态群的单位元、逆元、子群进行了分析.
思考目前所学的知识, 我们知道了在群同态 σ : G → G′ 中同态核 N 是正规子群, 于是就很
自然地想到了商群 G/N , 群 G 的商群 G/N 是否有可能和 G′ 同构呢?
这是不一定的, 因为在群同态 σ 中,G 中的元素不一定能够映射到整个 G′ .
那么, 商群 G/N 是否会与 σ(G) 同构呢?

解答
分析:
目前已知的同态只有 σ : G → G′ (∀g ∈ G, g → σ(g)), 直接研究 G/N 和 G′ 的关系可能有点难, 故可以考
虑把 G 作为 G/N 到 σ(G) 的桥梁.
我们知道, 对于任意元素 g ∈ G, 都有 gN ∈ G/N .
我们可以建立映射:φ : G → G/N.(∀g ∈ G, g → gN )
因为 ∀g1 , g2 ∈ G, φ(g1 g2 ) = g1 g2 N = g1 g2 N 2 = g1 (N g2 )N = φ(g1 )φ(g2 ).
所以 φ 是群同态.它就是自然同态.
此时,φ 是 G → G/N 的群同态.σ 是 G → G′ 的群同态, 设 ψ 是群 G/N → σ(G) 的映射.
即证:ψ 是是群 G/N → σ(G)(∀g ∈ G, (gN ) → σ(g)) 的群同构.
群同构: 群同态 + 双射.
群同态:
∀g1 N, g2 N ∈ G/N, ψ(g1 N g2 N ) = ψ(g1 g2 N ) = σ(g1 g2 ) = σ(g1 )σ(g2 ) = ψ(g1 N )ψ(g2 N ).
双射:
在 G/N 里 g1 N = g2 N 当且仅当 g1−1 g2 ∈ N .(陪集的等价条件)
当且仅当 σ(g1−1 g2 ) = σ(e)(同态核的定义,e 是群 G 的单位元.)
当且仅当 σ(g1−1 g2 ) = σ(g1−1 )σ(g2 ) = σ(g1 )−1 σ(g2 ) = σ(e), 即:σ(g1 ) = σ(g2 ).
这就证明了单射. 至于满射, 对于任意的 σ(g) ∈ σ(G) 都有 g ∈ G, 自然也就有 gN ∈ G/N .

于是, 我们证明了当 σ : G → G′ 是群同态,N 是同态核 Ker(σ), 则商群 G/N 与 σ(G) 同

构.
这就是第一同构定理 (也被称为同态基本定理). 特别地, 当 σ : G → G′ 是满同态 (同态 +
满射) 的时候, 由于 σ(G) = G′ , 故此时 G/N 会与 G′ 同构.

38
 1.8 三大同构定理

1.8.2 第二同构定理

对于群同态 σ : G → G′ , 我们前面讨论的是 G 的正规子群是同态核的商群, 并且找到了它

与 σ(G) 的一种同构关系, 即:G/N ∼ = σ(G) 或者说 G/N ∼
= σ(G)/σ(N )(因为同态核的映射到
′
G 里都是单位元).
但是群 G 的正规子群不只有同态核, 对于群 G 的任意正规子群 H, 是否存在商群之间的
同构关系 G/H ∼
= σ(G)/σ(H)?
我们发现, 这里的 H 不能随便取, 为了保证映射到 G′ 的 σ(H) 仍然是一个群, 肯定有
{σ(e)} 是 σ(H) 的子群. 所以可以想到, 这里的 H 应该是一个包含同态核 N 的正规子群.
于是, 我们的问题变成了:
若 σ : G → G′ 是群同态, 设 N 是同态核 Ker(σ). 若 H 是 G 的包含 N 的正规子群, 是
否有 G/H ∼= σ(G)/σ(H)?

解答
由于在商群 G/H 里都是形如 gH 的元素, 在商群 σ(G)/σ(H) 里, 都是形如 σ(g)σ(H) 的元素. 我们可以
先来了解一下 H 和 σ(H) 的关系.
对于一般的群,H 不一定等于 σ −1 (σ(H)), 那么当 H 是含有同态核 N 的正规子群时, 它是否能满足呢?
注: 取 h ∈ H, 则 σ(h) ∈ σ(H). 而可能存在一个不在 H 里的元素 a 满足 σ(a) = σ(h), 故 a ∈ σ −1 (σ(H)),
而a∈ / H.
证明:H = σ −1 (σ(H)) 即证:H ⊆ σ −1 (σ(H)) 且 σ −1 (σ(H)) ⊆ H.
取 h ∈ H, 因为 σ(h) ∈ σ(H), 故 h ∈ σ −1 (σ(H)).
取 h ∈ σ −1 (σ(H)), 则有 σ(h) ∈ σ(H). 即: 在 H 里存在 h1 满足 σ(h1 ) = σ(h).
由于 H 是一个群, 则 σ(H) 也是一个群,(群同态关于子群的性质)
则有 σ(h1 )−1 = σ(h−1
1 ) ∈ σ(H)(逆元存在).

由于 σ(h1 ) = σ(h1 h−1 −1 −1

1 h) = σ(h1 ) ∗ σ(h1 h), 则 h1 h ∈ N ⊆ H.

故 h = h1 h−1
1 h ∈ H.(由于群的封闭性)

则 H = σ −1 (σ(H)).
我们知道群 G 的任意正规子群都是某个同态的核 (考虑自然同态), 故可以考虑构造一个映射 ψ : G →
σ(G)/σ(H) 满足 H 是它的同态核, 此时运用第一同构定理, 即可证明命题.
这个映射可以选择 ψ : G → σ(G)/σ(H)(∀g ∈ G, σ(g)σ(H)).
此时对于同态核 Ker(ψ) 里的元素 g 满足 ψ(g) = σ(g)σ(H) 是单位元, 即:σ(g)σ(H) = σ(H)(商群 G/H
的单位元是 H, 以此类推).
则 σ(gH) = σ(H), 即:gH = σ −1 (σ(H)) = H.(用了前面的结论)
则 g ∈ H, 同态核 Ker(ψ) = H(陪集的性质).

于是得到:σ : G → G′ 是群同态, 设 N 是同态核 Ker(σ). 若 H 是 G 的包含 N 的正规子群,

有 G/H ∼
= σ(G)/σ(H).
当 σ 是满同态的时候, 就是第二同构定理:
设 σ : G → G′ 是满同态, 设 N 是同态核 Ker(σ). 若 H 是 G 的包含 N 的正规子群, 有
G/H ∼
= σ(G)/σ(H).

39
 1.8 三大同构定理

特别地, 考虑自然同态:σ : G → G/N (∀g ∈ G, g → gN ), 设 N 是同态核 Ker(σ). 若 H 是

G 的包含 N 的正规子群, 则有 (G/N )/(H/N ) ∼
= G/H.
由于群 G 的每个正规子群都是某个群同态的同态核, 故此结论其实可以扩展到群 G 的任
意两个正规子群. 即:
如果 N 是 H 是群 G 的两个正规子群, 且 N ≤ H ≤ G, 考虑自然同态:σ : G → G′ , 则有
(G/N )/(H/N ) ∼
= G/H.

1.8.3 第三同构定理

前面讨论的是群 G 两个任意的正规子群满足的某个商群的同构关系, 我们接下来“升级条

件”, 讨论更一般的情况:H 是群 G 的子群,N 是 G 的正规子群. 看看它们是否能够满足什么同
构关系.
如果是两个商群的同构, 那就先得找到这两个商群, 或者说找到这两个商群的” 商”——正
规子群. 其中一个正规子群是 N , 另外一个是什么呢? 另外, 两个同构的群由于群里的元素是一
一对应的, 故群的阶是一样的.
记得在学拉格朗日定理的时候, 我们接触过这样一个定理:
|H|·|K|
设 H、K 是群 G 的有限子群, 则 |HK| = |H∩K|
.

我们可以大胆猜测:H ∩ N 是 H 的正规子群, 并且有 H/(H ∩ N ) ∼

= HN /N .

解答
先来证明 H ∩ N 是 H 的正规子群:
子群:
设 D = H ∩ N ,D 是 H 的子群.
由于单位元的存在, 故 D 是 H 的非空子集, 而子群的交是子群, 故 D 是 G 的子群, 即它是群.
正规:
即证:∀h ∈ H, hD = Dh.
即: 对于任意 d1 ∈ D, 都能找到 d2 ∈ D, 满足 hd1 = d2 h.
即: 对于任意 d1 ∈ D, 有 hd1 h−1 ∈ D.
由于 D = H ∩ N , 即证: 对于任意 d1 ∈ D, 有 hd1 h−1 ∈ H 且 hd1 h−1 ∈ N .
因为 d1 ∈ D ⊆ H 且 h, h−1 ∈ H, 故有 hd1 h−1 ∈ H.
由于 N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 故对任意 h ∈ H ⊆ G, d1 ∈ D ⊆ N , 有 hd1 h−1 ∈ D.
再来证明:H/(H ∩ N ) ∼
= HN /N .
先来说明 N 是 HN 的正规子群.
首先, 由于群的封闭性.∀h ∈ H ⊆ G, k ∈ N ⊆ G,hn ∈ G.(非空子集, 非空考虑单位元)
由于 N 是 G 的正规子群,∀h ∈ H ⊆ G. 有 hN = N h.
故 HN = N H. 即 HN 是 G 的子群.
N = eN ⊆ HN (子群, 因为它本身是群), 且对于任意 hn ∈ HN ⊆ G, 有 (hn)N = N (hn).
故 N 是 HN 的正规子群.

40
 1.8 三大同构定理

同构:
这里依然考虑同构第一定理, 构造群同态 σ : H → HN /N 满足 H ∩ N 是同态核, 即可证明.
这里的群同态可以选:σ(h) = hN .
对于 h1 , h2 ∈ H, 有 σ(h1 h2 ) = h1 h2 N = h1 h2 N N = h1 N h2 N = σ(h1 )σ(h2 ).
对于任意 hN ∈ HN /N , 我们可以找到原像 h.(考虑拉格朗日定理, 每个等价类都不为 0).
故这是个满同态.
且同态核:Ker(σ) 满足 σ(h) = hN = N (等于陪集里的单位元 N ).
根据陪集的性质,hN = N → h ∈ N , 故 h ∈ H ∩ N .
由同态基本定理可得,H ∩ N 是 H 的正规子群, 并且有 H/(H ∩ N ) ∼
= HN /N .

这就是第三同构定理:
设 H 是 群 G 的 子群,N 是 G 的正规子群, 则 H ∩ N 是 H 的正规子群, 并且有
H/(H ∩ N ) ∼
= HN /N .

习题 1.8
1. 设 p 为素数, 证明: 任意两个 p 阶群必同构.

2. 若 H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 且 G/H 是交换群. 如果 G 的子群 K 包含 H.

证明:
(1)K 是 G 的正规子群;
(2)G/K 的交换群.

41
 1.9 群的自同构群

1.9 群的自同构群

学了群同构以后, 我们就会想到: 在群 G 到 G′ 之间可以构造很多同构映射, 由这些同构映

射构成的集合是一个群吗?

1.9.1 自同构

设这个集合为 S. 如果 G 和 G′ 是两个不同的群, 它们之间存在同构映射 f1 , f2 ∈ S, 而 f1 f2

显然不在群里, 因为 f1 已经将 G 里的元素映射到 G′ 里, 而 f2 也是将 G 里的元素映射到 G′
里, 这样没有意义. 故我们接下来考虑 G = G′ 的情况.

解答
封闭性: 已知 f1 , f2 是群 G 到 G 的群同构,f1 f2 也是群 G 到 G 的群同构.
同构: 同态 + 双射.
同态: 即已知:f1 (a ∗ b) = f1 (a)f1 (b), f2 (a ∗ b) = f2 (a)f2 (b), 证明:f1 f2 (a ∗ b) = f1 f2 (a)f1 f2 (b).
f1 f2 (a ∗ b) = f1 (f2 (a)f2 (b)) = f1 f2 (a)f1 f2 (b).
双射
因为 f1 和 f2 是一一映射,f1 f2 (x) = f1 f2 (y) → f2 (x) = f2 (y) → x = y. 故是单射.
满射显然, 因为可以从一一映射推回去.
结合律:
同构映射的复合运算满足结合律.
存在单位元:
考虑恒等映射 ∀g ∈ G, g → g.
存在逆元:
考虑映射 σ : ∀g ∈ G, g → σ(g) 的逆映射 ∀g ∈ G, σ(g) → g.

它就是自同构群.

自同构群
一个群到它自身的同构映射称为自同构映射, 简称自同构. 一个群的全部自同构在变换的乘法下成一个群,
称为自同构群. 群 G 的自同构群记为 Aut(G).

42
 1.9 群的自同构群

一个问题的研究一般都是从特殊到一般, 这种方法被称为” 归纳法”. 我们可以先选择一种

特殊的群来进行研究, 这里我们选择研究循环群 G = ⟨g⟩.
在习题 1.7, 我们接触了这样一个结论:
设 σ 是群 G 到群 G′ 的同构, 对任意的 g ∈ G, 有 o(g) = o(σ(g)).
即: 对于群 G 的生成元 g, 它的自同构映射 σ(g) 也是生成元.
这里简单解释一下,σ(g) 也是群 G 里的元素, 设 σ(g) = g i .
当 0 ≤ k1 < k2 < o(g),σ(g)k1 ̸= σ(g)k2 .
否则 σ(g)k2 −k1 = e. 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 o(σ(g)) = o(g) > k2 − k1 .
故:0 ≤ k < o(g),σ(g)k = g ik%o(g) 刚好取到 g 0 , g 1 , ……g o(g)−1 .
对于循环群的生成元, 我们学过以下定理:
定理:
(1) n 阶循环群 G = ⟨g⟩ 的生成元有 φ(n) 个, 均形如 g r , 其中 r 和 n 互素.
注: 这里 φ(n) 是欧拉函数, 也就是统计在小于 n 的正整数中与 n 互素的整数的个数
(2) 无限循环群 G = ⟨g⟩ 的生成元有且只有两个 g, g −1 .

无限循环群只有两个生成元, 故我们先对它进行分析.

解答
由于群 G 的自同构映射会将生成元映射到生成元, 对于无限循环群 G = ⟨g⟩, 最多只有两种自同构映射,
即:σ1 : g i → g i 和 σ−1 : g i → g −i .
下面证明:σ1 : g i → g i 是自同构映射.(σ−1 : g i → g −i 证明方法类似, 读者自行证明).
同态:
∀g i , g j ∈ G, σ(g i g j ) = σ(g i+j ) = g i+j = g i g j = σ(g i )σ(g j ).
双射:
对于每个 g i ∈ G, 有且仅有唯一的 g i ∈ G.
∀g i ∈ G, g i ∈ G, 故它是自同构映射.

对于 n 阶循环群, 我们也可以有类似的分析.

解答
对任意正整数 k(1 ≤ k ≤ n) 满足 gcd(k, n) = 1. 即:σk : g i → g i k.
同态:
∀g i , g j ∈ G, σ(g i g j ) = σ(g i+j ) = g (i+j)k = g ik g jk = σ(g i )σ(g j ).
双射:
对于每个 g i ∈ G, 有且仅有唯一的 g ik ∈ G.(因为 g 和 g k 都是生成元.)
∀g i ∈ G, g ik ∈ G, 故它是自同构映射.

43
 1.9 群的自同构群

这样也就有了下面的定理:
定理:
(1) 若 G 为无限循环群, 则 Aut(G) = {σ1 = 1G , σ−1 }, 它是一个 2 阶循环群.
(2) 若 G 为 n 阶循环群, 则 Aut(G) = {σk |gcd(k, n) = 1, 1 ≤ k ≤ n}.
注:1G 就是恒等映射.

1.9.2 内自同构

接下来讨论一般群的同构.
我们知道, 阿贝尔群里的任意元素 a, b 都满足 ab = ba. 在一般的群里也有一些元素 a 满足
对于群里任意 x, 有 ax = xa, 比如群里的单位元 e. 这些元素构成的集合我们就叫它群的中心.

群的中心
群 G 的中心 C(G) = {x ∈ G|∀g ∈ G, gx = xg}.
对于单位元 e ∈ G, 有 ∀x ∈ G, ex = xe = x, 故 e ∈ C(G). 若 C(G) = {e}, 则称 G 为无中心群. 否则, 称
G 有非平凡的中心.

注: 在学子群的时候, 对于任意群 G 都有 G 和 {e} 两个子群, 因为都有, 所以就显得“平

凡”. 在这里, 对于任意群 G 的中心 C(G) 都有 e ∈ C(G), 所以 e 是平凡的中心, 有和没有都
一样, 故 C(G) = {e} 是无中心群, 而如果 C(G) ̸= {e}, 那就不平凡了.
因为不是对于任意群 G 都有 C(G) = G, 故当 C(G) = G 时,G 也有非平凡的中心.

ChatGPT 说
如何理解群的中心?
中心可以被理解为群中所有元素的“共同点”. 它是一种度量群中元素之间关系的方法，因为它告诉我们
哪些元素可以互相交换. 换句话说，中心是群中所有元素的对称中心，它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群的对
称性质.

前面说过, 不是任意群 G 都有 C(G) = G, 那么当 C(G) = G 时, 群 G 会是怎么样的呢?

解答
当 c(G) = G, 即对于群 G 里任意元素 a,∀x ∈ G, ax = xa. 这就是交换群的定义.
反之, 当 G 是交换群的时候,∀a, b ∈ G, ab = ba, 故 C(G) = G.
于是, 得出结论:G 是交换群当且仅当 C(G) = G.

44
 1.9 群的自同构群

我们发现,C(G)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

证明
非空子集
C(G) 里的元素都来自 G, 故是子集. 非空考虑单位元.
子群
即: 已知 ∀x ∈ G, g1 x = xg1 , g2 x = xg2 , 证明:g1 g2−1 x = xg1 g2−1 .
由于 g2 x = xg2 , 即:x = g2−1 (g2 x) = g2−1 (xg2 ).
则 g2−1 xg2 = x = xe = xg2−1 g2 .
根据消去律则有 g2−1 x = xg2−1 .
则 g1 (g2−1 x) = g1 (xg2−1 ) = (xg1 )g2−1 .
即:g1 g2−1 ∈ C(G).
正规
由于 x ∈ C(G) 满足 ∀g ∈ G, xg = gx → x = gxg −1 ∈ C(G). 则 C(G)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
注:H 是 G 的子群, 则 H 是 G 的正规子群的等价条件:∀a ∈ G, h ∈ H, aha−1 ∈ H.

在介绍群的中心, 或者说在介绍交换群的时候, 我们已经多次提到了交换律 xg = gx, 根据

消去律则有 x = gxg −1 . 考虑映射 σg : x → gxg −1 , 它是自同构映射吗?

解答
设 G 是一个群,g ∈ G.
同态:
∀a, b ∈ G, σg (a ∗ b) = g(a ∗ b)g −1 = g(ag −1 gb)g −1 = σg (a)σg (b).
双射:
∀g ∈ G,g −1 ∈ G. 如果 gxg −1 ∈ G, 根据消去律, 有 x ∈ G, 故是满射.
而当 gxg −1 = gyg −1 , 根据消去律可知,x = y, 故是单射.
且由于群的封闭性, 对于 x ∈ G,gxg −1 ∈ G, 故是自同构映射.

在上述的两个例子中, 无论是循环群的 σ1 : g i → g i , 还是 σg : x → gxg −1 , 都是由群内 g 元

素诱导的. 这种由群 G 内的一个元素 g 诱导的自同构就叫内自同构.
简单来说, 群 G 的一个自同构, 如果是群元素的共轭作用, 那就称为内自同构.
x → gxg −1 明显是共轭作用, 而循环群的映射可以写成 g i → g j g i g −j , 也是共轭作用.

内自同构
设 G 是一个群, 对任意 g ∈ G, 映射 σg : x → gxg −1 给出了群 G 的一个自同构. 称 σg 为 G 的 (由 g 诱
导) 的内自同构.

由定义可知, 内自同构只能由一个元素 g 诱导, 而不能由多个元素共同诱导.

45
 1.9 群的自同构群

设 Inn(G) 是全体内自同构组成的集合, 由于内自同构也是自同构. 故 Inn(G) 是群 Aut(G)

的非空子集.(非空考虑 e ∈ G, x → exe = x)
那么它是 Aut(G) 的子群吗? 这个子群是正规子群吗?

解答
子群:
∀σa , σb ∈ Inn(G), 其中 σa (x) = axa−1 , σb (x) = bxb−1 .
由于 b−1 ∈ G, 则 σb−1 (x) = b−1 xb.
则 σa (σb (x))−1 = σa σb−1 (x) = aσb−1 (x)a−1 = ab−1 xba−1 = ab−1 x(ab−1 )−1 = σab−1 (x) ∈ Inn(G).
即:Inn(G) 是 Aut(G) 的子群.
正规:
取任意映射 τ ∈ Aut(G),σa ∈ G,
即证:τ σa τ −1 ∈ Inn(G).(正规子群的等价条件)
τ σa τ −1 (x) = τ σa (τ −1 (x)) = τ (aτ −1 (x)a−1 ) = (τ a)(τ τ −1 (x))τ (a−1 ) = (τ a)xτ (a−1 ) = (τ a)xτ −1 (a) =
στ (a) (x).
注: 这里的映射都是同构映射, 推导需要用到群同态的性质.
由于 τ (a) ∈ G, 则 τ σa τ −1 = στ (a) ∈ Inn(G).
得证.

我们注意到, 群的中心的定义是 xg = gx → x = gxg −1 , 而内自同构则是 x → gxg −1 . 群的

中心和内自同构群是否同构呢?
这是不一定的. 举一个反例: 当 G 是交换群的时候,C(G) = G, 而内自同构只有 x →
gxg −1 = gg −1 x = x 一种, 此时它们的阶都不同, 自然不可能同构.
群的中心 C(G) 是群 G 的正规子群, 它们的商群 G/C(G) 和 Inn(G) 是否同构呢?

解答
考虑映射 ϕ : G → Inn(G)(∀g ∈ G, g → σg , σg : x → gxg −1 ).
满同态:(满射 + 同态)
对于每个 σg , 都有对应的 g, 故是满射.
∀g1 , g2 ∈ G, ϕ(g1 g2 ) = σg1 g2 (x) = g1 g2 x(g1 g2 )−1 = g1 g2 xg2−1 g1−1 = g1 (σg2 (x))g1−1 = σg1 σg2 (x) =
ϕ(g1 )ϕ(g2 ).
故是群同态.
而同态核 Ker(ϕ) = {g ∈ G|ϕ(g) = σg (x) = gxg −1 = x}, 即:x = gxg −1 , 此时就是群的中心 C(G).
故根据同态基本定理 (第一同构定理),G/C(G) ∼ = Inn(G).

1.9.3 外自同构

前面提过, 内自同构群 Inn(G) 是自同构群 Aut(G) 的正规子群, 它们可以形成商群

Aut(G)/Inn(G), 这个就被称为外自同构群, 记为 Out(G).
注: 外自同构群不是由外自同构组成的群.

46
 1.9 群的自同构群

ChatGPT 说
1. 内自同构是不是一个共轭类内的自同构，而外自同构则是不同共轭类内的自同构?
是的，内自同构是指存在一个 g ∈ G，使得对于任意的 x ∈ G，有 ϕ(x) = gxg −1 ，也就是说 ϕ 是同一共
轭类内的自同构. 而外自同构是指不存在这样的 g，使得 ϕ(x) = gxg −1 对所有的 x ∈ G 都成立，也就是
说 ϕ 是不同共轭类之间的自同构.
2. 内和外是相对共轭类而言?
是的, 内自同构和外自同构的定义是相对于共轭类而言的. 内自同构是指存在一个 g ∈ G，使得 ϕ 将同一
共轭类内的元素映射为同一共轭类内的元素, 也就是说 ϕ 保持共轭类不变. 而外自同构则是指 ϕ 将不同共
轭类之间的元素映射为不同共轭类之间的元素，也就是说 ϕ 将不同共轭类分开了.

思考
为什么群 G 的自同构不是内自同构就是外自同构?
提示:ChatGPT 说.

由前面所学, 我们知道当 C(G) = {e} 时,G ∼

= Inn(G) ≤ Aut(G). 此时可以认为 G 是
Aut(G) 的子群. 此时群 G 的中心只有单位元, 自同构群 Aut(G) 的中心是否也只有单位自同
构 1G 呢?

解答
我们取 τ ∈ Aut(G), 其中 τ 是群 Aut(G) 的中心 C(Aut(G)) 里的元素.
取 ∀g ∈ G, σg ∈ Inn(G) ⊆ Aut(G).
由群中心的定义,σg τ = τ σg ↔ σg = τ σg τ −1 .
在前面问题的解答中, 我们证明过 τ σg τ −1 = στ (g) .
则 σg = τ σg τ −1 = τ σg τ −1 .
根据消去律, 有 σg = στ (g) .
即:σg (x) = gxg −1 = τ (g)xτ (g)−1 = στ (g) .
则:gxg −1 = τ (g)xτ (g)−1 .
则有 x = g −1 gxg −1 g = g −1 τ (g)xτ (g)−1 g.
则 g −1 τ (g) = e → τ (g) = g.
则 τ 是一个单位自同构, 即:C(Aut(G)) = {1G }.
得证.

一般来说, 群 G 是 Aut(G) 的子群. 但是, 群 G 的很多性质不一定对 Aut(G) 成立.

例如:
1. 不同构的群的自同构群可能同构.
无限循环群和 3 阶循环群的自同构群都是 2 阶的,2 阶群只有 1 种, 故同构.
2. 无限群的自同构群可能是有限群.
无限循环群的自同构群是 2 阶循环群.

47
 1.9 群的自同构群

例 1.(2021 年剑桥大学 tripos 数学考试题 Part IA(Paper 3)1D)

如果群 G 是一个有限群,Z(G) 是它的中心.
证明: 如果商群 G/Z(G) 是循环群, 那 G 就是交换群.
是否存在一个群 H 满足:
(1) |H/Z(H)| = 7;
(2) |H/Z(H)| = 6.
证明你的回答.

证明
设 G/Z(G) = ⟨g⟩, Z(G) = {g1 , ……, gm }.
则群 G 里的每个元素都能表示成 g i gj 的形式, 同时 gj 对于群里的任意元素都满足交换律, 循环群里的元
素形如 g i 之间也满足交换律.
即有 ∀g i1 gj1 , g i2 gj2 ∈ G, g i1 gj1 (g i2 gj2 ) = g i1 (g i2 gj2 )gj1 = (g i2 g i1 )gj2 gj1 = g i2 (gj2 g i1 )gj1 .
则 G 是交换群.
设群 S = H/Z(H).
(1) 因为 |S| = 7, 素数阶群是循环群, 也就是交换群.
思考群的中心的定义,Z(H) = {x ∈ H|∀h ∈ H, �hx = xh}.
由于是交换群, 可得 Z(H) = H.
即:S = H/H, 此时 S 只有 1 个元素.(考虑陪集的性质,∀h ∈ H, hH = H)
此时 |S| = 1, 产生矛盾.
(2)6 阶群按照同构分总共 2 种情况, 循环群的那种由上问可知显然不行.
故考虑同构于 S3 的情况.(或者直接考虑 S3 )
S3 = {e, a, ab, ab2 , b, a2 }(其中 a 是 3 阶元,b 是 2 阶元, 满足 a2 b = ba, ba2 = ab).
通过简单的穷举可知, 当 H = S3 时,Z(H) = {e}.
例如:
a ∗ ab = a2 b = ba, ab ∗ a = aba = aa2 b = b, �a ∗ ab ̸= ab ∗ a.(ab 和 a 不行)
ab2 ∗ b = ab, b ∗ ab2 = ba = a2 b, �ab2 ∗ b ̸= b ∗ ab2 .(ab2 和 b 不行)
a2 ∗ ab = b, ab ∗ a2 = a ∗ ab, �a2 ∗ ab ̸= ab ∗ a2 .(a2 不行)
|H/Z(H)| = |S3 /{e}| = 6.
得证.

习题 1.9
1. 设 G 为群,a ∈ G, 证明映射 σa : x → axa−1 是 G 的自同构.

2. 非交换群的自同构群不是循环群.

48
 1.10 变换与置换

1.10 变换与置换

群的自同构映射是将群里的元素映射到群里的另一个元素. 群是一种非空集合. 非空集合

到自身的映射能否构成一个群呢? 这样构成的群又会有什么性质呢? 接下来将花两课来介绍这
个内容.

1.10.1 变换群与置换群

设 X 是一个非空集合, 集合 X 到自身的映射称为 X 的变换.

若 |X| = n, 则不同的变换有 nn 种. 因为对于集合中每一个元素都可以映射到集合上任意
一个元素, 不用考虑重复.
注: 举个例子: 设集合 A = {1, 2}, 定义变换 f : A → A. 不同的变换有 4 种.
1.f(1)=1,f(2)=1; 2.f(1)=1,f(2)=2; 3.f(1)=2,f(2)=1; 4.f(1)=2,f(2)=2.
群的自同构映射满足双射, 即一一对应的条件, 集合的变换要构成群, 也不是所有变换都可
以的, 必须得是双射变换.
若 |X| = n, 则双射变换有 n! 种.
注: 双射变换要考虑一一对应, 第一个元素有 n 种选择, 第二个元素有 n − 1 种选择, 因为
不能选第一个元素映射的元素了, 以此类推.
在上面的例子中, 就只有 2.f(1)=1,f(2)=2; 3.f(1)=2,f(2)=1; 是双射变换.
下面证明:X 到自身的可逆变换 (双射变换) 的全体关于变换的合成构成群.

证明
设集合 A = {1, 2, ……, n},S = {f1 , f2 , ……}, 其中 fi ∈ S 都是集合 A 到自身的双射变换.
乘法封闭. 即:∀f1 , f2 ∈ S, f1 f2 ∈ S.
即证明: 当 f1 , f2 是双射时,f1 f2 是双射.
当 f1 f2 (x) = f1 f2 (y) 时, 由于 f2 是双射, 故 f1 (x) = f1 (y), 同理,x = y, 故是单射.
对于 f1 f2 (a) 因为 f2 是双射, 故能找到 x 满足 f2 (x) = f1 f2 (a), 同理可找到一解 a, 故是满射.
结合律.
f3 [f2 (f1 (a))] = f3 (f2 (f1 (a))) = f3 (f2 [f1 (a)]). 故 (f1 f2 )f3 = f1 (f2 f3 ).
存在单位元.
考虑恒等变换, 将集合 A 里的任意元素 x 映射到 x.
存在逆元.
对于一个变换, 考虑它的逆映射. 对于 f (a) = b, 则 f −1 (b) = a.
得证.

49
 1.10 变换与置换

这个群称为集合 X 的全变换群 (对称群), 记为 S(X).S(X) 的子群称为变换群.

当 X 为有限集时,X 到自身的可逆变换又称为 X 上的置换.
变换和置换的区别:
(1) 变换是非空集合即可, 可以是无限集, 而置换是则有限集;
(2) 变换的映射不一定是一一映射, 置换的映射是双射.
设 |X| = n, 将 X 中的元素用 1,2,……,n 编号, 则 X 上的置换 f : X → X 可以表示为:
f (1) = a1 , f (2) = a2 , ……, f (n) = an .(∀i ̸= j, ai ̸= aj )
( )
1 2 …… n
习惯上, 我们用记号 表示 f .
a1 a2 …… an
( )
2 1 …… n
注: 这里的 f 怎么写都可以, 只要能保证每一列元素一一对应. 例如: .
a2 a1 …… an
( ) ( ) ( )
i i −1 f (i)
有时我们把 f 简记为 = .f =
ai f (i) i

当 |X| = n 时,S(X) 简记为 Sn , 称为 n 元对称群.Sn 中的元素称为 n 元置换,Sn 的子群称

为 n 元置换群, 简称置换群.|Sn | = (n!). 设 r < n, 则 Sr 可以看成是 Sn 的一个子群.

1.10.2 置换的轮换表示
( )
1 2 …… n
在前面, 我们将置换写成 , 这样在书写上实在是太麻烦了. 有没有什么
a1 a2 …… an
简单的方法呢?
( )
1 2 3 4
对于置换 , 我们发现,1 和 2 为一个循环,3 和 4 为一个循环. 我们便可以将
2 1 4 3
置换写成 (1 2)(3 4).
( )
1 2 3 4
对于置换 . 按照上面的书写方法可以写成 (1)(2)(3 4), 表示的是 1 和 2 映
1 2 4 3
射到自身,3 和 4 映射到对方. 简写成 (3 4) 也不会影响想要表达的意思, 故可简写成 (3 4).
( )
1 2 3 4
对于置换 , 按照上面的书写方法, 我们什么都不用写. 但是什么都不写就无
1 2 3 4
法表示出这个置换, 考虑到恒等置换在置换群里是单位元, 故可以用 (1) 来表示这种恒等置换.
上面所举的例子就是置换的轮换表示.
就像群里的元素有周期一样, 轮换也是有周期的.
比如轮换 (1 2), 映射一次将 1 映射到了 2, 再进行一次映射就从 2 映射到了 1. 这个轮换
里的元素连续映射两次就都映射到了自身. 故这个轮换的周期是 2, 我们叫它 2-轮换, 或者对
换. 以此类推, 我们就知道了 r− 轮换.
就像群元素的阶一样, 这个 r 也是满足轮换里每个元素映射到自身的最小的正整数.
r− 轮换 σ = (a1 a2 …… ar ) 的阶为 r.

50
 1.10 变换与置换

( ) ( )
1 2 …… n 2 1 …… n
我们在前面提过, 也可以表示成 .
a1 a2 …… an a2 a1 …… an

同理,(1 2 3 4 5), 也可以写成 (2 3 4 5 1). 只要两个轮换能通过循环移位得到,

我们便说它们是相同的轮换.
如果两个轮换中没有相同的元素, 则称这两个轮换是不相交的.
注: 例如两个轮换 (a1 a2 …… an ),(b1 b2 …… bm ).
对于任意的 i, j(1 ≤ i ≤ n, 1 ≤ j ≤ m) 满足 ai ̸= bj .
我们发现, 任意两个不相交的轮换的积满足交换律.

证明
取两个不相交的轮换 (a1 a2 …… an ),(b1 b2 …… bm ). 对于任意的 i, j(1 ≤ i ≤ n, 1 ≤ j ≤ m) 有
ai ̸= bj .
对于轮换 (a1 a2 …… an ) 中的元素 ai , 经过轮换 (a1 a2 …… an ) 后映射到 ai+1 (an 映射到了 a1 ).
而由于轮换 (b1 b2 …… bm ) 中没有 ai , 故经过轮换 (b1 b2 …… bm ) 后仍然是 ai+1 (an 映射到了 a1 ).
根据同样的分析, 先进行轮换 (b1 b2 …… bm ), 再进行轮换 (a1 a2 …… an ) 后仍然映射到 ai+1 (an
映射到了 a1 ).
对轮换 (b1 b2 …… bm ) 中的元素进行同样的分析可证明结论.

对任意置换 f ∈ Sn , 除了轮换出现的顺序外,f 可以唯一分解成两两不相交的轮换的积.

( )
1 2 3 4
例如: =(1 2)(3 4),
2 1 4 3

证明
对于集合 X = {1.2, ……, n}, 有 n 元对称群 Sn .
任取置换 f ∈ Sn , 对于任意的元素 x ∈ X, 可以得到一个 r-轮换:(x, f (x), ……, f r−1 x).
集合 X 里还有其他不在这个 r-轮换的元素, 再任取一个元素 y, 得到一个新的轮换.
因为 X 是有限集, 故如此重复操作有限次可以得到 f 的所有轮换.
因为置换 f ∈ Sn 是双射, 故对于 f 的两个轮换, 要么完全相同, 要么完全不同.
注: 对于任意两个轮换, 由于 f 是双射, 如果其中分别有元素 x, y 满足 x = y, 则 f (x) = f (y), 以此类推到
整个轮换相同, 这两个轮换能够通过循环移位相互转换.
因此 f 可以分解成两两不相交的轮换的积.
而两两不相交的轮换之积满足交换律, 故这样的分解是唯一的.

这种分解被称为置换 f 的轮换分解. 这就是群论中的轮换分解定理.

51
 1.10 变换与置换

对于一个具体的置换 f , 既然它的轮换分解是唯一的, 我们自然可以算出它的 1-轮换,2-轮

换,………,n− 轮换各有多少个.
设集合 X 的阶 |X| = n,X 中的元素在置换 f 中出现且仅出现一次, 设置换 f 的轮换分解
中 i− 轮换出现 λi 次 (1 ≤ i ≤ n).
我们可以得到:1×λ1 + 2×λ2 + …… + n×λn = n.
我们称 f 具有轮换结构 [1λ1 , 2λ2 , ……, nλn ].
在 Sn 中有很多置换, 如果它们具有相同的轮换结构, 就说它们是同型的.
注: 相同的轮换结构就是都有 λ1 个 1 轮换,λ2 个 2 轮换,……. 具体的 2-轮换是 (1 2), 还
是 (3 4) 无所谓, 只要个数相同即可.

1.10.3 置换的对换表示
( )
1 2 …… n
将置换 表示成不相交的轮换乘积的形式, 看起来简单多了. 但是, 一些
a1 a2 …… an
置换在进行轮换分解后会得到高阶的轮换. 在研究一个轮换时, 低阶的轮换肯定比高阶的轮换
容易研究. 那么是否能将高阶的轮换用低阶的轮换表示呢?
这里可以举一个简单的例子:(1 2 3)=(1 3)(1 2).
( )
1 2 3
我们可以简单证明一下: 轮换 (1 2 3) 表示的置换是 .
2 3 1
( )
1 2 3
轮换 (1 3) 表示的置换是 .
3 2 1
( )
1 2 3
然后将 1 映射的结果和 2 映射的结果交换一下. 则有: .
2 3 1

对于一个高阶的轮换, 如果用低阶的轮换表示, 肯定是越低阶越方便研究. 我们可以用 2-轮

换, 也就是对换来表示高阶的轮换.
通过分析, 我们可以得出一些结论, 上面举的例子就是其中一个. 即:(i j k) = (i k)(i j).
以此类推到 r− 轮换, 则有 (a1 a2 …… ar ) = (a1 ar )(a1 ar−1 )……(a1 a3 )(a1 a2 ).
这就说明任一置换都可以写成对换的积.
注: 置换先进行轮换分解, 然后每个轮换都能用对换表示.

思考
读者可尝试证明:(a1 a2 …… ar ) = (a1 ar )(a1 ar−1 )……(a1 a3 )(a1 a2 ).

52
 1.10 变换与置换

我们还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定理: 设 i, j, k, l 是不超过 n 的 4 个不同的正整数, 则有:
(1) (i j) = (k i)(k j)(k i);
(2) (j k i)(k l j) = (i j)(k l).

证明
( )
i j k l
(1) 我们可以直接看右边的轮换. 初始是恒等置换: .
i j k l
( )
i j k l
乘轮换 (k i) 后是 .
k j i l
( )
i j k l
乘轮换 (k j) 后是 .
k i j l
( )
i j k l
乘轮换 (k i) 后是 .
j i k l
这其实就是 2-轮换 (i j).
( )
i j k l
(2) 我们分析左边的轮换. 初始是恒等置换: .
i j k l
( )
i j k l
左边乘轮换 (j k i) 后得到 .
j k i l
( )
i j k l
左边再乘轮换 (k l j) 后得到 .
j i l k
这其实就是 (i j)(k l).

从上面的定理的 (2) 我们也可以发现, 将两个 3-轮换的乘积表示成两个 2-轮换后, 能够更

清楚地研究这个轮换.

在上面的例子中,(1 2 3)=(1 3)(1 2). 这里的对换 (1 3) 和 (1 2) 是相交的.

我们发现,(1 2 3) 还有很多其他的表示, 例如:(1 2 3) = (1 2)(2 3) = (2 3)(1 3).
这就说明, 一个置换分解成对换的乘积不是唯一的.

我们在小学的时候学过奇数和偶数.
如果一个置换可以表示成奇数个对换的乘积, 就叫它奇置换. 如果一个置换可以表示成偶
数个对换的乘积, 就叫它偶置换.
我们知道, 一个置换分解成对换的乘积不是唯一的. 那么, 一个置换可不可能既是奇置换又
是偶置换?

53
 1.10 变换与置换

我们先定义一个东西来表示置换的对换个数.
如果 f = (a11 ……a1r1 )(a21 ……a2r2 )……(ak1 ……akrk ) 是两两不相交的轮换的积, 则 f 可以分解
∑
k ∑
k
成 (ri − 1) 个对换的积, 设 N (f ) = (ri − 1).
i=1 i=1

这个 N (f ) 就是柯西指数, 其中 N (1) = 0.
注: 前面说过恒等置换 (1) 用轮换 (对换) 表示什么都不用写, 故 N (1) = 0.

解答
设集合 X = {1, 2, ……, n}.
对于任意 h + k + 2 个两两不同的元素 a, b, c1 , ……, ch , d1 , ……, dk ∈ X(这里的 h 和 k 可以取 0), 可以得到
结论:
(a b)(b d1 ………… ch ) = (a c1 …… ch b d1 …… dk ).
dk )(a c1
( )
a b c1 …… ch d1 …… dk
这里给出证明: 先初始为恒等置换 .
a b c1 …… ch d1 …… dk
( )
a b c1 …… ch d1 …… dk
乘轮换 (a b) 后是 .
b a c1 …… ch d1 …… dk
( )
a b c1 …… ch d1 …… dk
乘轮换 (b d1 …… dk ) 后是 .
b d1 c1 …… ch d2 …… a
( )
a b c1 …… ch d1 …… dk
乘轮换 (a c1 …… ch ) 后是 .
c1 d1 c2 …… b d2 …… a

这其实就是 (a c1 …… ch b d1 …… dk ).
由前面的结论:(a1 a2 …… ar ) = (a1 ar )(a1 ar−1 )……(a1 a3 )(a1 a2 ) 可知:
N ((a c1 …… ch b d1 …… dk )) = h + k + 1, N ((b d1 …… dk )(a c1 …… ch )) = h + k.
取一个置换 α ∈ Sn , 在置换的轮换分解中, 集合 X 里的元素 a 和 b 出现且仅出现一次.
a 和 b 的轮换分解式中出现在同一个轮换:
设 α 的轮换分解式为:α = (a11 ……a1r1 )……(ai1 ……airi )……(as1 ……asrs ). 其中 a 和 b 出现在 (ai1 ……airi ) 中.
因为不相交的轮换满足交换律, 则有
(a b)α = (a b)(ai1 ……airi )(a11 ……a1r1 )……(a(i−1)1 ……a(i−1)ri )(a(i+1)1 ……a(i+1)ri )……(as1 ……asrs ).
则 N ((a b)α) = N ((a b)(ai1 ……airi )) + (r1 − 1) + …… + (ri−1 − 1) + (ri+1 − 1) + …… + (rs − 1).
根据上面的结论:(a b)(b d1 …… dk )(a c1 …… ch ) = (a c1 …… ch b d1 …… dk ).
左乘 (a b) 后得到:(b d1 …… dk )(a c1 …… ch ) = (a b)(a c1 …… ch b d1 …… dk ).
得到:N ((a b)(ai1 ……airi )) = N ((b ……)(a ……)) = ri − 2.
则 N ((a b)α) = N (α − 1).
注: 将 α 进行轮换分解, 原来的每个 (ai1 ……airi ))��ri − 1 个对换的乘积. 这点在左乘 (a b) 后依旧不变, 而
a 和 b 所在的轮换, 在左乘 (a b) 后由 ri − 1 变成了 ri − 2.
a 和 b 的轮换分解式中出现在不同的轮换中:
设 a 和 b 出现在轮换 (a c1 …… ch )(b d1 …… ck )
根据上述结论:(a b)(b d1 …… dk )(a c1 …… ch ) = (a c1 …… ch b d1 …… dk ).
则 N ((a b)(b d1 …… dk )(a c1 …… ch )) = 1 + k + h = 1 + N ((b d1 …… dk )(a c1 …… ch )).

54
 1.10 变换与置换

由前面的分析, 和 a、b 无关的轮换进行对换的分解的个数不变, 故 N ((a b)α) = N (α) + 1.

则有 N ((a b)α) = N (α) + 1(mod 2).
对 α 进行对换分解可得:α = ()1 ()2 ……()m 这 m 个对换.
由于每个对换可以看作阶为 2 的元素, 故 ()m ……()2 ()1 α = (1).
则 N(()m ……()2 ()1 α) = N (1) = 0.
而 N(()m ……()2 ()1 α) = N (α) + m(mod 2), �N(α) ≡ m(mod 2), 则 N (α) 和 m 具有相同的奇偶性.
注:m 可以看作是 α 的任意一个对换分解后对换的个数.

这就得到了一个定理: 在一个置换的对换分解式中, 出现对换个数的奇偶性不变.

对称群 Sn 中所有的偶置换构成的集合关于置换的乘法构成一个群, 用 An 表示, 称为 n 元
交错群, 它是 Sn 的子群.

思考
Sn 里所有的奇置换能构成一个群吗? 为什么?
提示: 从群的定义出发, 考虑单位元.
尝试证明: 集合 An 是一个群.

除了 S1 , 在其他的 Sn 里奇置换和偶置换各占一半. 即:|An | = n!

2
.
证明:
S1 里只有恒等置换 (1), 故只有 1 个偶置换.
对于其他的 Sn , 一个偶置换乘一个 (a b) 就是奇置换.
对于置换群 Sn 里两个偶置换 α1 和 α2 , 如果它们对应的奇置换 α1 (a b) = α2 (a b), 根据
消去律会有 α1 = α2 .

在学正规子群的时候, 有结论: 当 H 是 G 的子群, 且 [G : H] = 2, 则 H ◁ G.

我们可以知道,An 是 Sn 的正规子群.

55
 1.10 变换与置换

1.10.4 共轭置换的性质

Sn 是置换群,Sn 里的元素是置换. 在学正规子群的时候, 我们接触了共轭这个概念. 类似群

元素的共轭, 我们称置换群 Sn 里的两个置换 α 和 β 共轭当且仅当存在 τ ∈ Sn 使 β = τ ατ −1 .
注:βτ = τ α ↔ β = τ ατ −1 .
光看定义可能比较抽象, 到底怎么样的两个置换能够共轭呢?

我们从简单的情况开始讨论: 置换 α 轮换分解的结果就是一个轮换.
设集合 X = {1, 2, ……, n}.α = (i1 i2 …… in ).
从 Sn 里任取一个置换 τ , 从定义可知,β = τ ατ −1 = τ (i1 i2 …… in )τ −1 和 α 共轭.
由于 i1 , i2 , ……, in 都是集合 X 里的元素, 可设 τ (i1 ) = j1 , τ (i2 ) = j2 , …….
τ (i1 i2 …… in )τ −1 (jk ) = τ (i1 i2 …… in )(ik ) = τ (ik+1 ) = jk+1 (注意 k = n 时 jk+1 这
里是 j1 ).
故和 α = (i1 i2 …… in ) 共轭的置换为 β = τ (i1 i2 …… in )τ −1 = (j1 j2 …… jn ) =
(τ (i1 ) τ (i2 ) …… τ (in )).
我们发现这个结论对任何的轮换都成立, 即:
∀τ ∈ Sn , τ (i1 i2 …… ir )τ −1 = (τ (i1 ) τ (i2 ) …… τ (ir )).

接下来考虑更复杂的情况: 置换 α 可以轮换分解成多个不相交的轮换的积.
即设:α = σ1 σ2 ……σu = (i1 i2 …… ir )(j1 j2 …… js )……(l1 l2 …… lt ).
则与 α 共轭的置换 β = τ ατ −1 = (τ σ1 τ −1 )(τ σ2 τ −1 )……(τ σu τ −1 ) =
(τ (i1 ) τ (i2 ) …… τ (ir ))(τ (j1 ) τ (j2 ) …… τ (js ))……(τ (l1 ) τ (l2 ) …… τ (lr )).

通过上面的分析, 我们发现共轭的置换具有相同的轮换结构.
设 α 轮换分解的结果为:
α = (i1 i2 …… ir )(j1 j2 …… js )……(l1 l2 …… lt ).
若置换 α 和 β 共轭, 则存在 τ ∈ Sn 满足 βτ = τ α.
即:β = τ ατ −1 = (τ σ1 τ −1 )(τ σ2 τ −1 )……(τ σu τ −1 ) =
(τ (i1 ) τ (i2 ) …… τ (ir ))(τ (j1 ) τ (j2 ) …… τ (js ))……(τ (l1 ) τ (l2 ) …… τ (lr )).

如果两个置换具有相同的轮换结构, 它们是否共轭呢?

56
 1.10 变换与置换

解答
设置换 α 和 β 具有相同的轮换结构, 即:
α = (i1 …… ir )(j1 …… js )……(l1 …… lt ).
β = (a1 …… ar )(b1 …… bs )……(d1 …… dt ).
( )
…… i1 …… ir j1 …… js …… l1 … ……… lt ……
令τ= ∈ Sn .
…… a1 …… ar b1 …… bs …… d1 … ……… dt ……
此时,β = τ ατ −1 .

于是可以得出结论:Sn 的两个置换 α 和 β 共轭当且仅当它们具有相同的轮换结构.

Sn 中的置换间的共轭关系是一个等价关系, 每个等价类称为共轭类.
注: 等价关系包括反身性、对称性、传递性. 在这里表现为:
反身性:Sn 里的置换 α 和自己共轭.
对称性: 如果置换 α 和 β 共轭, 则置换 β 和 α 共轭.
传递性: 如果置换 α 和 β 共轭, 置换 β 和 τ 共轭, 则 α 和 τ 共轭.

思考
请读者完成 Sn 中的置换间的共轭关系是一个等价关系的证明.

习题 1.10
1. 把 (4 5 6)(5 6 7)(6 7 1)(1 2 3)(2 3 4)(3 4 5) 表示成两
两不相交的轮换的积.

2. 如果置换 f = (a11 , ..., a1r1 )(a21 , ……, a2r2 )……, (ak1 , ..., akrk ) 是两两不相交的
轮换的积. 证明:f 的阶为 lcm(r1 , r2 ……, rk ).
注:lcm 是求最小公倍数.

57
 1.10 变换与置换

阅读材料

数字华容道的可解性
在 n×n 的方格里写上数字 1 ∼ n2 − 1, 剩下一个是空格. 我们要做的就是通
过空格与上下左右的数字进行交换, 使得这些数字按从小到大的顺序依次排列.
下面以 4×4 的正方形来讲述一下置换在其中的应用, 读者可以类推到 n×n
的情况.

我们可以设空格为”#”, 设置换为 (1 2 3 …… 15 #).

将它进行对换分解可以得到:(# 15)(# 14)……(# 2)(# 1).
以上图为例, 我们可以考虑从右图出发, 移动到左图的样子. 我们只能移动
空格, 每次都是空格和某个数进行交换, 故用数学表示就是对换 (# a), 其中 a
就是和空格交换的数字.
右图到左图的置换就是:
 
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 
6 11 4 7 13 8 # 15 1 5 14 3 12 9 10 2
它的轮换表示是 (1 6 8 15 10 5 13 12 3 4 7 # 2 11 14 9).
每次移动空格的操作都是形如 (# a) 的操作, 设从右图移动到左图移动了
n 次, 则有:
(# a1 )(# a2 )……(# an ) = (1 6 …… 14 9).
(1 6 …… 14 9) = (1 9)(1 14)……(1 6) 是奇置换.
因为置换表示成对换的乘积后奇偶性不变, 故 (# a1 )(# a2 )……(# an )
也是奇数个对换, 则 # 需要移动奇数步, 我们观察左右图中空格位置, 可以通
过 3 步实现空格的交换, 则这个数字华容道可解.

58
 1.11 置换群

1.11 置换群

置换群, 就是由置换组成的群. 置换群 Sn 的阶是 n!, 直接研究整个群可能有点难度, 我们

可以先从置换群的子群开始研究.

1.11.1 二面体群

下图是一个正三角形 ABC, 我们可以对这个图形进行旋转、翻转的操作.

当我们将图形绕着中心点顺时针旋转 120° 或者以 AO 为对称轴翻转, 会得到一个和原来完

全重合的图形. 我们发现端点发生了改变. 经过有限次的旋转和翻转, 我们可以得到 6 种情况.
注: 这其实就是一个排列组合问题,3 个位置放 3 个点, 有 3×2×1=6 种情况.
设初始状态时 A 点在 1 号位置,B 点和 C 点分别在 2、3 号位置. 我们可以将这 6 种结果
写成置换的形式:
( )( )( )( )( )( )
1 2 3 1 2 3 1 2 3 1 2 3 1 2 3 1 2 3
, , , , , .
A B C B C A C A B A C B B A C C B A
( )
1 2 3
我们将 表示为初始状态, 用 T 表示绕中心点顺时针旋转 120° 的操作, 用 S
A B C
来表示以 AO 为对称轴翻转的操作, 可以将上面的置换表示成集合 G = {1, T, T 2 , S, T S, T S 2 }.
我们发现, 这是一个 6 阶群, 且包含所有的 3 阶置换, 这就是 3 阶置换群 S3 .
2π
由此也可以类推到正 n 边形的情况. 由绕中心点旋转 n
角度和沿着某条对称轴翻转这两
种操作形成的集合是一个群, 且这个群的阶为 2n.
这次我们从几何的角度给出群的证明:
封闭性:对于两个将图形变成与原来完全重合的图形的操作, 一起做最后得到的还是一个与
原来完全重合的图形.
满足结合律:旋转和翻转的操作满足结合律.
存在单位元:什么操作也不做, 也就是恒等置换 (1).
存在逆元:按照操作倒推回去, 有翻转的话, 再翻转一次就恢复了, 它顺时针旋转 x 度, 你就
再顺时针旋转 2π − x 度.
这就是二面体群, 记为 Dn . 注意到 T n = S 2 = (1).

59
 1.11 置换群

由于二面体群 Dn 里的置换都是来自 Sn , 故它是 Sn 的子群.

1.11.2 单群

在前面, 我们介绍了置换群的子群——二面体群, 对于置换群有了一些了解, 接下来就该研

究整个置换群了, 该从哪个角度开始研究呢?
在前面, 我们学习过一种特殊的子群, 叫做正规子群. 对于每个群 G, 它自身和 {e} 一定是
它的正规子群. 除此之外,G 可能还有其他的正规子群, 也可能没有. 我们可以给没有其他正规
子群的群取一个名字——单群.

单群
如果群 G 没有非平凡的正规子群, 则群 G 称为单群.

根据拉格朗日定理, 素数阶群的子群只有 {e} 和它本身, 故是单群, 而且素数阶群是循环群,

肯定是交换群, 这是一个交换单群.
那么是不是交换单群都是素数阶循环群呢?

解答
设 G 是交换单群. 交换群的子群是正规子群, 且 G 是单群, 故它的子群只有 {e} 和它本身.
如果 G 里只有单位元 e, 即:G = {e}.
此时它是交换单群, 但是 1 不是素数, 故不是素数阶循环群.
如果 G 里还存在着除了单位元 e 的其他元素, 比如 g ∈ G.
由于 G 的子群只有 {e} 和 G, 故 G = ⟨g⟩, 则 G 是循环群.
而如果是合数阶的循环群, 一定还有素数阶的循环子群, 故 G 是素数阶循环群.

于是便有了定理: 设 G ̸= {e} 为交换群, 则 G 为单群当且仅当 G 为素数阶循环群.

1.11.3 置换群的性质

前面给出了单群的定义. 那么,n 阶置换群 Sn 是单群吗?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 前面有结论:An 是 Sn 的正规子群. 当 n ̸= 1 且 n ̸= 2 时,An 既不是
{e}, 又不是 Sn , 它就是 Sn 的非平凡的正规子群, 当 n = 1 或 n = 2 时, 简单讨论一下即可.
这里也列举出 Sn 和 An (n ≤ 3) 供读者检验.
S1 = {(1)}; S2 = {(1), (1 2)};
S3 = {(1), (1 2), (1 3), (2 3), (1 2 3), (1 3 2)}.
A1 = {(1)};A2 = {(1)};A3 = {(1), (1 2 3), (1 3 2)}.
接下来自然会产生一个问题:n 阶交错群是单群吗?
我们通过列举出来的 A1 , A2 , A3 可以知道,A1 = A2 是 1 阶群, 显然是单群,A3 是 3 阶循环
群, 也是单群.

60
 1.11 置换群

当 n ≥ 4 时,|An | ≥ 12, 此时穷举出所有的元素就显的有点不现实了.

我们可以利用一些工具来进行分析.
我们任取一个元素 a ∈ A4 , 可以生成一个子群:H = ⟨a⟩.
根据拉格朗日定理可知,|H| | |A4 | = 12, 则元素 a 的阶可能是 1 阶、2 阶、3 阶、4 阶、6
阶、12 阶.
交错群里的元素是偶置换,A4 里的偶置换中的最高阶也就是 3-轮换.(形如 (1 2)(3 4) 的
偶置换只有 2 阶), 则 A4 里肯定没有 4、6、12 阶元.
A4 有 12 阶子群, 也就是它自己. 那么,A4 是否存在着 4、6 阶子群呢?
我们先从 6 阶子群开始研究.

解答
知识回顾:
1.(习题 1.5T4) 在一个有限群里，阶大于 2 的元的个数一定为偶数.
2.6 阶群有两种结构, 一种是循环群, 一种同构于 S3 .
3. 克莱因四元群 K = {(1), (1 2)(3 4), (1 3)(2 4), (1 4)(2 3)}.
由于阶大于 2 的元个数是偶数,1 阶元即单位元个数为 1 个, 那在 6 阶群中还有奇数个 2 阶元.
考虑 6 阶群的两种结构:
如果是循环群:显然要有 6 阶元, 而 A4 中没有, 子群中自然也没有.
如果是同构于 S3 = {(1), (1 2), (1 3), (2 3), (1 2 3), (1 3 2)} 的情况. 则存在 3 个 2 阶元,2 个 3
阶元,1 个单位元.
在 A4 里能分解成偶数个对换, 同时阶为 2 的元素共有 3 个:(1 2)(3 4),(1 3)(2 4),(1 4)(2 3).
则克莱因四元群 K = {(1), (1 2)(3 4), (1 3)(2 4), (1 4)(2 3)} 是 A4 这个 6 阶子群的子群, 但是
4 ̸ |6, 产生矛盾.
故 A4 不存在 6 阶子群.

对于低阶元, 直接进行讨论可能会有些麻烦. 我们的目的是找 A4 的正规子群, 自然要利用

正规子群自身的性质.
知识回顾:
设 H 是群 G 的子群,”H ◁ G” 和” 对任意元素 a ∈ G,h ∈ H,aha−1 ∈ H” 是等价的.
通俗来说, 就是如果一个元素在正规子群里, 它的所有共轭元也会在正规子群里.
A4 里的 1 阶元有 1 个,2 阶元有 3 个, 剩下 8 个为 3 阶元, 可以将 A4 分成 3 个共轭类.
注: 两个置换共轭的充要条件是具有相同的轮换结构.3-轮换有 8 个是因为先从 4 个数中选
3 个数组成 3 轮换, 即:C43 . 然后考虑排列顺序, 例如:(1 2 3) 和 (1 3 2), 故有 8 个 3-轮换,
且它们在一个共轭类.
对于每个共轭类, 要么不取, 要么就必须全部取, 用这些共轭类来组成子群. 且单位元所在
的共轭类必须要有. 于是有以下组合:1,1+3,1+8,1+3+8.
由于 9 ̸ |12, 故 A4 的子群有 {e}, 克莱因四元群 K 和 A4 .

61
 1.11 置换群

下面证明: 克莱因四元群 K 是 A4 的正规子群.

解答
正规: 也就是对于一个在 K 里的元素, 它的所有共轭元也会在子群里.
因为这里都是取整个共轭类来组成的子群, 自然满足条件.

综上,A4 不是单群, 且有克莱因四元群 K 这一个唯一的非平凡正规子群.

注: 子群的正规子群不具有传递性.
例如:G = {(1), (1 2)(3 4)} ◁ K,K ◁ A4 . 但是 G ̸ ◁A4 .
这里解释一下: 由于克莱因四元群 K 是交换群 (因为群里最高阶元素为 2 阶), 故它的子群
都是正规子群, 故 G 是 K 的正规子群.
因为我们找到了 A4 全部的正规子群, 故 K 是 A4 的正规子群, 而 G 不是.
我们也可以从正规子群的等价条件出发,a ∈ A4 ,g ∈ G,aga−1 ∈ G.
取 (1 2 3) ∈ A4 , 则 (1 2 3)[(1 2)(3 4)][(1 2 3)]−1 = (1 3)(2 4) ∈
/ G.

思考
我们知道,S4 不是单群, 请列举出 S4 全部的正规子群.
提示: 考虑 S4 的共轭类.

我们知道, 交错群里的元素都是偶置换, 除了单位元, 最低阶的轮换就是 3-轮换.

在 An 的正规子群 H 里如果有 3-轮换,H 会有什么性质呢?(n ≥ 4)

证明
知识回顾: 如果一个元素在正规子群里, 它的所有共轭元也会在正规子群里
两个置换为共轭置换当且仅当它们具有相同的轮换结构.
如果正规子群 H 有一个 3-轮换, 那它就有所有的 3-轮换.
An 中所有元素都可以表示成 3 轮换的乘积.
交错群 An 中都是偶置换, 不同的置换都可以表示成 3-轮换的乘积.
单位元:(1) = (1 2 3)(1 2 3)(1 2 3).
r− 轮换可以先转换成对换表示, 然后再由对换转成 3-轮换:
(a1 a2 …… ar ) = (a1 ar )(a1 ar−1 )……(a1 a3 )(a1 a2 ) ,(i, j)(i, k) = (i, k, j).
形如 (1 2)(3 4) 的偶置换:(i, j)(k, l) = (j, k, i)(k, l, j).
由于群的封闭性, 任何 3-轮换的乘积都在 H 里, 故 H = An .

于是得出结论: 当 n ≥ 4 时,An 的正规子群里有 3-轮换, 那 An 就是单群.

62
 1.11 置换群

于是, 对于 An (n ≥ 5) 的研究, 也就变成了判断 An 的正规子群里是否有 3-轮换.

在高中的时候, 我们都学过函数的不动点. 对于置换 σ ∈ Sn , 若存在整数 i 满足 σ(i) = i, 那
么 i 就称为 σ 的一个不动点.
由于 An 中的置换都可以 3− 轮换的乘积, 一个置换的不动点越多, 它分解成 3− 轮换的个
数越少.
我们这里可以考虑不是恒等置换的置换中不动点最多的置换, 看看此时是否是 3− 轮换.

解答
设 H 是 An (n ≥ 5) 的正规子群 (H ̸= {e}). 取 H 里除单位元外不动点最多的一个置换 σ.
σ 是偶置换 (至少有 2 个对换), 则 σ 最多有 n − 3 个不动点.
假设 σ 的不动点个数少于 n − 3 个, 按照 σ 的轮换分解里是否存在 3 阶及以上的轮换可分为两类.
(1)σ 的轮换分解里存在 3 阶及以上的轮换.
设 σ = (i1 i2 i3 ……)…….
当 σ 里最高阶就是 3 阶的轮换时,σ 里只有 3 阶的轮换.
这里可以用反证法证明:
如果 σ 里存在 2 阶的轮换, 即:σ = (i1 i2 i3 )……(i4 i5 )…….(按轮换阶数从高到低排列)
2
由于不相交的轮换满足交换律, 故 σ = [(i1 i2 i3 )……(i4 i5 )……]2 = [(i1 i3 i2 )……](此时都是 3 阶轮
换)
则 σ 2 的不动点个数比 σ 少, 故产生矛盾.
由于 H 是正规子群, 与 σ 具有相同轮换结构的置换都会在群里.
由于群的封闭性, 这些置换相乘会消去一部分, 最后得到 σ 就是一个 3-轮换.
注: 举个简单的例子方便大家理解:
对于置换 (i1 i2 i3 )(i4 i5 i6 ) ∈ H, 有 (i1 i2 i3 )(i4 i6 i5 ) ∈ H.
由于群的封闭性,(i1 i3 i2 ) = (i1 i2 i3 )(i4 i5 i6 )(i1 i2 i3 )(i4 i6 i5 ) ∈ H.
当 σ 里是最高阶大于 3 阶的轮换时, 同理可得,σ 的轮换分解里都是和它同阶的轮换:
和上面相同的思路, 设最高阶为 r 阶, 可以知道 σ 就是一个 r− 轮换.
由于这个一个正规子群, 故所有的 r− 轮换都会在 H 里, 而 r− 轮换都可以用 3-轮换 (偶置换) 表示.
由于群的封闭性, 设 σ = α1 α2 ……αn 为一些 3-轮换的乘积, 则 σ2 = α1 α2 ……αn2 , 也在群里. 则它们相乘的
新置换 α12 α22 ……αn−1
2
不动点会比 α 少.
故产生矛盾.
(2)σ 的轮换分解里不存在 3 阶及以上的轮换. 即:σ 的轮换分解里都是一些不相交的对换.
比如 σ = (i1 i2 )(i3 i4 )…….
此时取 (i3 i4 i5 ) ∈ Sn , 对于置换 σ 有共轭置换:τ = (i3 i4 i5 )(i1 i2 )(i3 i4 )……(i3 i5 i4 ) =
(i1 i2 )(i3 i5 )…… ∈ H.
而由于逆元存在和群的封闭性, 则有 τ −1 ∈ H, 则 στ −1 = (i3 i5 i4 )…… ∈ H.
−1
此时 στ 的不动点数会比 σ 少, 这样就会产生矛盾.

综上所述, 对于 An (n ≥ 5) 的正规子群 H, 它里面存在 3-轮换, 则 An (n ≥ 5) 是单群.

63
 1.11 置换群

1.11.4 哈密顿四元数群

通过前面的学习, 我们知道在交错群中除了 A4 不是单群, 其他都是单群.

最后再来介绍一种置换群——哈密顿四元数群.
我们高中对于数的了解可能仅限于复数 x = a + bi. 在 19 世纪初, 爱尔兰数学家哈密顿发
现, 数可以表示成 x = a + bi + cj + dk, 且满足 i2 = j 2 = k 2 = ijk = −1.
这就是哈密顿四元数.

哈密顿四元数群
设 Q = ⟨a, b⟩ 是由 a,b 两个元素生成的有限群,e 是群 Q 的单位元.
Q 中元素满足以下关系:a4 = b4 = e, a2 = b2 ̸= e, ba = a3 b.

思考
哈密顿四元数群是一个 8 阶群, 请证明这个结论并分析同构意义下的 8 阶群有几种.

习题 1.11
1. 证明: 当 n ≥ 5 时,Sn 有 3 个正规子群, 分别为 {(1)},An 和 Sn .

2. 写出 D4 的全部元素和全部正规子群.

(未完待续)

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