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2021 年讲稿”引文

《香水》（Das Parfum，1985）
帕特里克·聚斯金德（Patrick Süskind，1949/3/26— ）

人物：
格雷诺耶（Jean-Baptiste Grenouille）
泰里埃长老（Father Terrier）
安托万·里希斯（Antoine Richis）
洛尔·里希斯（Laura Richis）
加拉尔夫人（Madam Gailard）
格里马（Grimal）
吉塞佩·巴尔迪尼（Giuseppe Baldini）
佩利西埃（Pélissier）

故事情节：
主人公格雷诺耶于一七三八年七月十七日（这年最炎热的一
天）生在巴黎最臭的市区内的一个贩鱼摊下。母亲因虐婴被处死。格
雷诺耶被修道院长收养。但无数奶妈都视其为怪物，不敢为他哺乳。
八岁起被加拉尔夫人卖给制革匠格里马，当牛做马。他的一生充满凶
险。育婴所里其他小孩多次欲置他于死地，而每次他都幸免于死；他
在格里马处害了炭疽病，在巴尔迪尼处得了梅毒性疮疮变异症，而
且并发了晚期化脓性麻疹，两次都奄奄一息，但居然奇迹般地活了
下来。
格雷诺耶生下来没有气味，但在嗅觉上有巨大的天赋，六岁时 ，
他就能识别几万种气味，并且能清清楚楚加以区别。他有一次向香水
制造商巴尔迪尼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才能，由此进入了香水店工作。其
间他为巴尔迪尼制作了一千多种香水，将各种香水销到了欧洲各个
国家，这使得巴尔迪尼大发横财。
后来，为了学习新的香味萃取法，格雷诺耶徒步去了南方，但
因为远离人类，便在远离人烟的荒山里穴居了七年之久。
在香水名城格拉斯（Grasse），格雷诺耶终于学成了新的香味萃
取法，同时，他先后杀害了二十六个少女。杀害最后一名少女后，他
被捕并被判绞刑。行刑前，在万人面前，他用研制成功的伟大香水逃
脱。小说的这一段非常精彩且匪夷所思，却又在情理之中。上万人在
闻过他的香水后，居然全都发疯地爱上了他。
最后，格雷诺耶回到巴黎，却被一群小偷、妓女、流氓、盗贼、杀
人犯杀死。真是一个恐怖怪异的结局！这一天是一七六七年六月二十
五日晨。这一天又是这年最热的一天。人们吃掉他的原因是“出于
爱”！

格雷诺耶天性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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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renouille（French for“frog”）
《复活》喀秋莎

人的大脑不会空置：

对此，泰里埃长老（Father Terrier）则认为婴孩的“灵魂还没有
完全形成。魔鬼对他不感兴趣”（P9），人之初不可能性恶。人的堕
落是成年后的事情。

乳母的感觉很快就被证实了。“这时小孩醒来了。首先是鼻子开
始醒的。……泰里埃觉得，这对眼睛根本没有发现他。而鼻子则不同。
小孩的无神的双眼总是斜着看，很难说在看什么，而他的鼻子则固
定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泰里埃有个非常特别的感觉，仿佛这目标就
是他，就是泰里埃本人。”（P17）
鼻子是这个孩子感受世界、判断世界的唯一依据。看到这个“没
有气味的小孩不知羞耻地嗅他，情况就是如此！他要彻底地嗅
他！”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鼻子决定人生（而不是心灵决定一切）的
低等动物。
Terrier 原先“为孩子和自己设计得很好的、舒适地围裹着的思
想帷幕已经撕了下来：一条陌生的、令人恐怖的生命正放在他的膝盖
上，这是一只怀着敌意的动物。”（P17）

雪豹与草原斑猫

“首先是伦理道德方面的概念，他学起来最困难。他记不住这
些词，常常混淆起来，直到成年了仍不喜欢运用这些词，并经常用
错：正义、良心、上帝、欢乐、责任、恭顺、感激等等——它们究竟表达
了什么，他不明白，永远捉摸不透。”（P27）

苏格拉底 “原型”

恶也是一种客观存在

（方舟故事）
“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人要吃饭，狗要食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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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看到在 Grenouille 身边有着一连串污浊的名字：女鱼贩子
Gailard、格里马（Grimal）、吉塞佩·巴尔迪尼（Giuseppe Baldini）
等，

他生下来时的哭声“并不是企求同情和爱的本能哭喊。这是经过
良好考虑的、几乎可以说是深思熟虑的一声哭喊。新生儿通过这声哭
喊，决定自己放弃爱，但是却要生存。”（P22）

Grenouille 的母亲死了，被孩子的哭声“送上断头台”。从此，
他的一切，包括眼神、思想都是邪恶的，都不包含着爱的成分。用作
者的话说，“他一开始就是个可憎的家伙。他出于纯粹的反抗和纯粹
的恶毒选择了生。”（P22）

作者分析，“他的灵魂不需要任何东西。受人庇护、关照和抚爱
——或者说一个小孩所需要的全部东西——对于童年的 Grenouille
来说，是完全不需要的。更准确地说，我们觉得，他之所以一开始就
养成不要需要这些东西，其目的是为了活下去。”（P22）

一个无感情的女人和一个不需要感情的小孩。作者这样写道：
“他若是在别处，或许活不下来。但是在这个没有感情的女人这里，
他却茁壮地成长。”（P21）

Gailard 夫人做到了一点：让 Grenouille 活着。后者童年时，“出

过麻疹，害过痢疾，出过水痘，得过霍乱，曾落到六米深的井里，
胸部曾遭开水烫过，但他活了下来。”他残疾、满身疮疤，但他活着，
“象有抵抗力的细菌那样顽强，象只扁虱那样易于满足。”（P22）

藏羚羊必须在恶劣的高海拔环境中才能生存。环境好，它反而生
存不了！

“因此 Grenouille 凡事顺从，从不做出反抗的尝试。日复一日，

他把自己顽强和执拗的全部能量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他仅把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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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于按照扁虱那样的态度来战胜面临的冰冻期。”（P33）

Patrick Suskind 对 他 的 核 心 比 喻 是 “ 扁 虱 ”
（tick）：“Grenouille 就是这样一只扁虱。他沉默地活着，等待着美
好的时光。他交给这世界的无非是他的粪便；没有微笑，没有哭声，
眼睛没有光辉，身上没有自己的香味。”（P23）

在所有气味中，他觉得“香水的意图就是起到使人陶醉和吸引
人的作用。”（P39）他从香水的客观作用中，看到另外一种可能性
——制约他人。他觉得自己是天生用气味来驾御他人的生命。“他知
道，只要他有同样的基本原料，他可以制作出完全不同的香味。”
（P39）

有的人不了解自己，但有的人生来就知晓自己

他 在 内 心 里 所 创 造 过 一 切 ， “ 突 然 间 都 变 得 毫 无 意 义 了 。”
（P45）“Grenouille 认为，不占有这香味，他的生活就没有意义。他
必须了解它，直至最微笑的细节，直至最后的最嫩的枝节。”（P4）
于是，他杀死了少女，把她的气味逐一收藏——“把她嗅干”
（P46）

“把她嗅干”后，“现在他幸福得全身颤动，由于沉浸在幸福
中而不能入眠。他觉得自己仿佛是第二次降生到这世界上，不，不是
第二次，而是第一次。”（P47）

从杀死少女的那一刻起，他的自我意识苏醒了。他以前只是朦胧
地活着，象动物一样活着，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是怎样的人；
无异于一个天才；知道自己的生活有了意义、目的、目标和更高的使
命。……他已经找到了自己今后生活的指南针……Grenouille 不再离
开他认为已经认识到的自己命运的方向。他如今明白，他为什么如此
坚忍不拔和艰苦地活着。他必须做个芳香的创造者。不只是随便一个
制造者，而是一切时代的最伟大的香水制造者。”（P48）

“至于在这壮丽事业的开端便出现了杀人的事，即使他意识到
了，他也觉得是完全无所谓的。……他已经把她最好的事物——她的
气味的精华——保存下来并化为己有。”（P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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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神演义》有一句话：“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便是逆天！”

Grenouille 躺在自己的床上，“惬意地蜷缩起来，缩得象只扁虱。
他开始安睡，越来越深地沉入到自我中去，胜利地进入他内心的堡
垒中，在这个堡垒里他梦见自己参加了气味上的祝捷盛会，一次为
表彰他自己而举行的香烟和没药气体缭绕的盛大狂欢会。”（P97）

对 Baldini 说，从 Pélissier 到格雷诺耶，是一种自然过渡；对

Grenouille 来说，从格里马到 Baldini，再从 Baldini 到格拉斯，也是
再自然不过的过渡。

加拉尔夫人让他“活”，Grimal 教他“恶”， 巴尔迪尼赋予他

入门证。红发少女是前奏，而格拉斯才是真正的舞台。所以，小说分
为两章。只有“第二章”才是 Grenouille 真正人生的展示，而“第一
章”不过是他的预备期。

鬼才

白宝山；闻猪味的窃贼。他们不是天才，而是鬼才。

才能可以行善，也可以作恶

直到后来，Grenouille“没有合成的规程怎么竟能培植出香水
来”，对他而言，一直是个谜，甚至是奇迹。他的头脑不允许无穷无
尽的创造性的存在，他的所有技能，或者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强迫
Grenouille 把整个制作程度严格地、刻板地用数字、刻度等手段记录下
来。当他把“奇迹”改写成“分子式”后，这“在某种程度上对他渴
望规则的心是个安慰，并使他对香水的认识免于彻底崩溃。”
（P101）当他把一个个分子式记录下来，保存到钱柜里时，他不再
怀疑“它们完全是属于自己的”（P101）了。至少，他占有了“分子
式”！

他“不是学配制香水，不是学一种香水的正确成分。当然不是在
这一方面，世上没有哪个人可以对他进行什么教导。”他只是实现自
己的梦想。“为此他需要两个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其一是公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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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外衣，至少得是个伙计，他依靠这身份可以沉溺于自己本来的激
情，不受干扰地实现自己本来的目标。另一个就是对那些工艺方法，
即人们制作、隔离、浓缩、保存香水并使之具有更高用途的工作方法
的知识。”（P103）
Grenouille 对蒸馏方法发生了兴趣：“这种芳香灵魂，即芳香油，
是这些东西的精华，是唯一使他感兴趣的事物。而其余的东西：花、
叶、壳、果实、颜色、美、活力以及隐藏在它们之中的多余物质，他却
毫不关心。这只是外壳和累赘。这是要扔掉的。 ”（P106）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无须每次呼吸都得准备嗅到一种新的、意
外的、敌视的气味。”（P125）

“他感到自由的是远离了人。”这一年，格雷诺耶十八岁。他不
仅避开城市，也避开村庄——避开人类！这时，他并不是想去格拉
斯，“不再想去某个地方，而只想远远地离开人。”（P127）

“他身上始终有一种本能的保留态度，抵制从外部来并要进入
他身上的一切。”（P126）也就是说他的生命里有一种严重到了无以
复加的排斥性！
“他的鼻子把他引到越来越偏僻的地区，使他更远地离开人，越
来越猛烈地把他推向最孤独的磁极。”（P129）他来到康塔尔山山顶。
“四面八方都同样离开了人。……格雷诺耶已经达到了目的地，但同
时他也被俘虏了。”（P130）

Grenouille 躺在一个坑道里，感到安全。“他开始无声地哭起来。
他不知道，他这么幸福应该感谢谁。”（P133）他当然不会感谢神 。
Grenouille“在思想上同上帝没有一点关系。他不忏悔，不期待获得
更高的灵感。他只是为他自己的、唯一的愉快而隐居，只是为了独自
生活。他沉浸在自己不再受任何事物干扰的生活中。”（P134）

在这个山顶上，“他的怀疑才逐渐让位于越来越强烈的精神快
感：他逃脱了可憎的仇恨！他真的完全是独自一个人！他是这个世
界唯一的人！”（P131）

所有仇恨仅仅是来自“气味”！“后来，随着强烈的欲望的力
量，他所郁积的仇恨一下子——这就是演习的意义——爆发出来。它
象一阵雷雨朝着那些胆敢侮辱他的尊贵鼻子的气味席卷而来。它象冰
雹打在庄稼地上那样把那些气味摧毁，象一场飓风喷洒在这些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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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并使之埋没在浩瀚纯洁的蒸馏水洪流中！他的愤怒多么恰如其
分！他的仇恨如此之大！”（P135）。

在蒙彼利埃（Montpellier），Grenouille 第一次合成了带有人的
气味的香水，并因此而受到人们的普遍欢迎。这叫他惊喜万分。“他
从青年时代已经见惯了他身旁走过的人从不理睬他，他曾一度相信，
他们并非鄙视他，而是因为他们压根儿没有觉察到他的存在。”但现
在，“他心里都萌生了强烈的自豪感——他已经对人产生了影响。”
（P165）

他们“把他用猫屎、干酪和醋拌在一起的臭气当作与他们一样的
气味吸进去，并把他，格雷诺耶，他们中间的坏蛋，当作人群中的
一个人加以接受，他感到无比的高兴！”（P166）
他心里“发出另一种欢呼，一种阴险的欢呼，一种邪恶的胜利
感。”（P167）

“如果他们对他的香味入了迷，他们就会爱他，不仅只承认他
是他们的同类，而是爱他爱得发狂，爱到可以牺牲自己……谁掌握
了气味，谁就掌握了人们的心。”（P168）
对此，Grenouille“感到极大的满足。这不是当时在山洞里独自
欢乐时所感到的醉心的满足，而是意识到自己力量所产生的一种冷
静和清醒的满足。”（P167）

“Grenouille 游历法国的第一阶段花了七年时间，而第二阶段
他却用了不到七天。他不再避开热闹的马路和城市，不再走弯路。他
有了气味，有了钱，有了自信。他匆匆忙忙。”（P177）

“他的脸上又掠过开心的微笑：这上帝闻的气味多么可怜呀！
这上帝自身散发的香气，造得是多么拙劣呀！”（P168）

“自我爱慕”

“如今他在世界上又找到了这种香味，这使他热泪盈眶——至于
这事可能不是真的，又使他怕得要死。”（P182）他一直在寻找这种
气味，这是他一生目的所在。当他嗅到少女的香味时，他明白了格拉
斯之旅的真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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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制造了许多种香水。有的是为了“表明一个人的存在，同时又不引
人注目”；有的使人感觉到“他有急事要做”，有的则激发人的同
情心，等等。“他按外部的需要更换衣服一样变换气味。这些气味都
使他在人的世界中不受搅扰、不暴露其本质。”（P197）
但他最渴望的，却是“那些激起爱情的极其稀少的人的香味。这
些人是他的牺牲品。”（P202）这就解释了他杀害美丽少女的原因。
格拉斯之旅的目的即“他要占有这香味”。过去他把香味吸入体内，
也就破坏了它。现在他要“把它转变成自己的香味。”（P184）
杀人前，他经常跑去嗅少女的味道，“当然他不是爱一个人，
……他是爱气味。仅仅是爱着它，而不是别的，而且只是把它当成未
来自己的东西来爱。”（P204）

Francis Bacon 说过：“在人类的各种情欲中，只有两种可以被

称 作 迷 惑 人 心 或 使 人 魔 障 的 ，（ have been noted to fascinate or
bewitch）那就是爱情和嫉妒。这两种感情都能激发出强烈的欲望，
创造出虚幻的意象和设念（imaginations and suggestions）……。”

安托万·里希斯（Antoine Richis）
洛尔·里希斯（Laura Richis）

“他独自一人，心情愉快。他在格拉斯的日子即将结束。胜利的
日子即将到来。”（P225）

“他觉得自己是个非常走运的人，他的命运固然把他引入弯路，
但最终却把他引到正确的道路上——不然，他怎么可能来到这儿？
每 当 他 正 确 地 进 行 思 考 ， 他 就 是 一 个 真 正 的 有 天 才 的 个 体 。”
（P235）他甚至感谢他自己：“我感谢你，让-巴蒂斯塔·格雷诺耶，
你还是原来的你。”

Grenouille 认为自己“比普罗米修斯更伟大”。他没有必要感谢
任何人，一切都归功于他。“事实上，他是他自己的神。”（P256）

“他就是伟大的 Grenouille！他就是这样，往昔只存在于自我
爱慕的幻想中，而如今已经成了现实。此刻，他体验到了他这一生最
大的胜利。他觉得这种胜利挺可怕的。”（P257）

因为“他梦寐以求的事物，即让别人爱自己的欲望，在他取得
成功的这一瞬间，他觉得难以忍受，因为他本人并不爱他们，而是
憎恨他们。他突然明白了，他在爱之中永远也不能满足，而只能在恨
之中，在憎恨中，在被憎恨中才能找到满足。”（P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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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崇拜是如何产生的？

“他们迷恋的并非她的外貌，不是她那据说毫无瑕疵的美丽，
而是她那无与伦比的绝妙的香味！”

“他们所有人都在想：这根本不是真的！——而在同一时刻，
他们却又知道这必定是真的。”（P245），因为被害的二十五少女的
衣服和头发就挂在木杆上！

现场的一万名男女老少忽然被一种“强烈爱慕的、温存的、完全
幼稚可笑的爱恋感觉”所袭击。

《封神演义》
“身不由己”
“情不自禁”

小说中写道：“所有人都认为那个穿着兰色外衣的男子是他们
所能想象的最美丽、最迷人和最完美的人：修女觉得他是救世主的化
身，魔王的信徒把他看成是冥界的放射光芒之神，开明人士认为他
是最高的主宰，少女们相信他就是童话中的王子，而男人们以为他
就是自己的理想的映象。”（P255）

“它表现了自己完全的胜利和全部的憎恨。”（P256）

他“出生在世界上最臭的地方，是从垃圾、粪便和腐物中捡来的，
本人没有气味，他是在没有爱的情况下长大的，在没有温暖的人的
灵魂情况下，只有依靠倔强和厌恶的力量才得以生存，身材矮小，
背呈弓状，瘸腿，而且丑陋，无人与他交往，从里到外是个可憎的
怪物——此时他终于达到了目的，使自己受到世人喜爱。”（P2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