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言教 学 与 研 究 年第 期

外 国 留 学 生 汉 语 专业 高年 级 语 法
’

教学 的 实践 与思 考

郑 鼓 德
， 、

外 国 留 学 生 汉 语 专 业 高 年级 汉 语语 法 课 教 学 内 容 教 学 方
， 。

法 应 力 避 与给 中 国 学 生 讲 授 语 法 雷 同 本文根据 长 期从 事 对 外汉
，

语 专 业 语 法 课 教学 的 实 践 从八 个 方 面 阐述对 高 年 级语 法 教 学 的
思考

注 ， 实 用性 采 用教 学语 法
，
一

吕 叔 湘 先 生 在 《 未 晚 斋 语 文 漫 谈 》① 中说
“
一个 语 法 形 式 可 以
。

从 两 方 面 进行研 究 可 以 研 究 它 在 语 句 结 构 里 的地 位 是 哪 种 语 法
单位 是句 子 或 短 语 里 的 哪 种成分 跟 它 的 前 面 的 或 后 面 的别 的
。 ，

成分 是 什 么 关 系 等等 另 一 方 面 也 可 以 研 究 它 出 现 的条 件 什
么情况 之 下能 用 或非用 不 可 什么情况 之 下 不 能 用 必得 用 在某
。 ， ，

一别 的成分 之 前 或 之 后 等 等 前 者 是理论 研 究 后 者 是 用 法 研 究
。
”
大致 可 以 这 样 说
， 。 ，

对 外 汉 语 教 学 是 属 于 语 言应 用 领 域 对 外 汉 语 语法 教 学 也

，
本 文 曾在 第 四 届 世 界 华 语 文 教 学 研 讨 会 台 北 年 月 上宣
 。

应 以 培 养学 生 实 际 运 用 汉 语 能 力 为 目的 而 为 这 一教 学 目 的 服 务
。 ，
的语 法 教 学 应采 用 区 别 于 理 论语法 的教 学 语 法 然 而 在 对 外 汉 语
，
语法 教 学 与研 究上 实 际 上 存 在 两 种 不 同 的 做 法 一 种是 在 对 外 汉
， ，
语语法 教 材 中 跟对 本族人 一 样 讲解 一 般 的语 法理 论 和 语法 知
。 ， ，
识 另 一 种做法 是 针对外 国 人 学 习 汉 语 的 特 点 和 难 点 把 气 力 花
， 、

在 用法 教 学 上 着 重 讲 解 一 个 个 语法 形 式 出 现 的 条 件 用 法 的 限
， ， 。

制 怎 么 用 合语 法 怎 么 用 不 合语法
， ，
这后 一 种做法 近 多 年 来 随着 对 外 汉 语 教 学 学 科建设 的
， ， ，
发 展 已 经 有 了 很 好 的 开 端 取 得 了 许 多 共 识 越 来越 受 到 广 泛 的
沿 着 这 条 路 子 王 还 先 生 的 《 门外偶 得 集 》 作 了 开 创 性 的工
。 ，

重视
作 刘 月 华 潘 文 娱 和 故 桦 的 《 实 用 现 代 汉 语语 法 》在 编 写 以 外 国 人
， 、

。 ， ，

为对象 实 用 语 法 教 材 上 做 了 有 益 的 尝 试 近几 年 结 合教 学 实践
，

更 自觉 地 进 行 理 论 总 结 出 现 了 一 些 有 关 探 讨 对 外 汉 语 语法 教 学
例如 郑 鼓 德《 对外汉 语 教学 对
、 、 。 ，
的 观 念 原 则 方法 等 方 面 的 专 论
语 法 研 究的 需 求 与推 动 》 陈亚 川 郑 鼓 德《 注 重 语 义 讲
、 、 、

年
求 实 用 的 语法 新 著 》
， ，

年 主 张 要 以 学 生 为 中心 从 学 生 需 要
出 发 安 排 内 容 研 究 教 法② 赵 淑 华 的 《 句 型 研 究 与对 外 汉 语 教
， ， 。

学》
，

年 用 实例说 明结合 语 义和 语用 讲解 句法结 构 才 能 满

⑧
赵 金 铭 的 《 教 外 国 人 汉 语语 法 的一 些 原 则 间 题 》
。

足 教 学 的需 要
， “
年 提 出 了 对 外 国 人 语 法 教 学 中的原 则 是 从 意 义 到 形 式
。 ，

而 不 是从 形 式 到 意 义 网 与这 一 间 题相 关 的其 他 问题 本文将 留
。

在 以 后 的 几个 部 分 中 阐 述
， ， 。

此 外 服 务 于 教 学 语 法 的 例 句 不 必 刻 意 追 求 来 自文 学 名 著
，
文 选 课 及 其 后 来 高 级 汉 语课 程 是 否 都 用 原 文 作 品 的 问 题 尚且 都
， 。 ，

还 有 争议 更 何 况 语 法 课 文 学 作 品 不 是 专 门为 语 言 教 学 而 写 的
“ ” 。 ，
其 语言 自然 枝 叶 繁 盛 文选 课 教 员 认 为 选 原 著 生 词 超 出 教 学 大
。 ，
纲 的 现 象 严 重 但 毕竟 这 一 课 型 除 教 材 中有 相 当 数 量 的词 语 注 释
， 、 、

外 教 员 还可 以 随 时 逐 字 逐 句 逐段 讲解 疏 通 而 语 法 课是让 学 生
 、 ， ，

掌 握 应 用 语 言 的 规 律 用 法 以 便提 高 应 用 语 言 的 能 力 扩 大 词 汇
。 ， “ ” ， ，

量 不 是 它 的任 务 试 想 由 于 生词 的 拦 路 虎 句 子 都念 不 下 来 怎
吕叔 湘 主编 的《 现 代 汉 语 八 百
、
么 可 能 去 理 解 分 析 句子 的 结 构 呢
词 》 是 交 口 称道 的 语 法 工 具 书 其 一 大 特 色 是 用 以 说 明 语 法 现 象
， ，

、 ， ，

的 例 句 准 确 浅 显 且 词 语 多 在 常 用 词 范 围 其 中 不 乏 编 者 加工 改
。

造源 于 小 说 等 自然 语 言 的 功 力 这 是 很 值 得 对 外 汉 语语法教材 借
。

鉴 的长 处

二 注 重 站 在 第 二 语 言 学 习 者 的 立 场选 择 语 法 项 目
。

北 京 语 言 学 院 汉 语 专 业 二 至 四 年级共 设 三 十 三 门课 三 年级
， ， 。

设 必 修 课 两 门 选 修 课 六 门 任选课 八 门 语 法 作为选修 课 大 约 占
。 ， ，
学 时 在 国 外 如 美 国 的 一 些 大学 的 东亚 系开 设 中文 课 通 常 周
， 。 、 、 、 ，

学 时为 年总授课时数为 主要 是训 练 听 说 读 写 能力 并
。 、 ，

不 曾开 设 专 门 语 法 课 日 本 有 的 大 学 二 三 年 级 虽 都 开 有语 法 课
。 ，

但 每学 年 各 只有 学时 相 比 之 下 中 国汉 语 专 业 语法课 时 数 不
， 。 ， 。

算少 当然也不算多 从 课 程 的 总 体设 计 看 大 体 还 是 合 理 的 但
， ，

如 果按 上 述 第 一 种做 法 去 讲 一 学 年 下 来 出 现 连 补 语这 一 外 国 人
学 习 的 难 点 也 是 授 课 内 容 的 重 点 之 一 的 句子 成 分 都 来 不 及 涉 及 就
。 ，

不 足 为 奇 了 所 以 对 外 汉 语 专 业 语 法 教 材 的编 写 者 应 当 认 真 地 考
， ，

虑 教 学 对 象 及 其 学 习 目 的 和 所 占 的时 限 编 写 教 材 之 前 就 应 站 在
。

学 生 的 立 场去 选 择 语 法 项 目
究竟选 择 什 么 样 的 语 法 项 目呢 我 们 认 为 应 首 先 筛选 汉 外 语
、 。 ，
言差 异 最 大 误 用 率最 高 的 那些 项 目 长 期 的 教 学 实践 中 我 们所
遇 到 的大 量 间 题 并 不 是 语 法 体 系 问 题 或 各 种析 句 方法优 劣 的理 论
， 、 、

上 的对 比 问 题 也 不 是 语 素 词 短 语 的 划 界 问 题 或单 复 句 的 划 界
， “ 、 ， ，

问题 而 是 一个 词 语 一 个 格 式 怎 么 用 是 合乎 汉 语语 法 怎 么 用
” ⑤
。

是 不 合 乎 汉语 语 法 的 对 实 际 语 言 现 象 的规 律 的 解 释 问 题 比如
、 、 ， ，

各类 补 语 的格 式 用 法 所 表达 的 意 义 动 态 助 词 的 意 义 和 用 法 量
词 的 误 用 规 律 各 组 意 义 相 关 的副 词 的 用 法 区 别 助 动词 的 意 义 和
用 法 区 别 可 以 构 成 较 复 杂 的谓 语 或 动 词 短 语 的 成 分 在 一 个 句 子
中 的 组 合规 则 名 词 谓 语 句 主 谓 谓 语 句 各 类 疑 问 句 的 用 法 各 种
、 、 ，

特 殊 动 词 谓 语 句 把 字 句 被 字句 存 现 句 等 及 比 较 句 等 等 都 应
。

当 是 被 涵 盖 的项 目 而 那 些 对 汉 族 人 有 用 而 对外 国 人 实 用 性 差 的
，

语 法 项 目 或 在 语法 学 界 尚未 有 定 论 的 不 讲 并 不 妨 碍 外 语 学 习 能
，
力 培 养 的语 法 项 目 也 可 以 淡 化 或 不 必 引 进 对 外 汉 语 专 业 本 科 学
。 、

生 的 课 堂 对 比 较 复 杂 的 句 子 的 自身 规 律 作 有 成 效 的描 写 说 明 要
“ ” 。 ， 。 ，
比 戈叮
界 更 为 有用 比 如 单 复句 的 划 界 问 题 年代 以 来 几 乎
，

所 有 的 语 法 著 作都 列 有 这 一 语 法 项 目 但 也 几 乎 没 有 一 本 语 法 著
“ ” 、
“ ” ，

作 能 提 出 既 不 失 出也 不 失入 应 有 尽 有 应 无 尽 无 的 圆 满 标准
这是 为 什 么 因为 很难 很 挠头 单 复 句 的 界 说 涉 及三 个 因 素 是
。

一 套 主 谓 结构还是多 套主 谓 结构 关 联词 语 的有 无 停 顿 的有 无
， ，

这 三 个 因 素 正 负交 错 能 有 八 种 情 况 而 且 主 语 可 以 承 前 或 蒙 后 省
“ ” 。

略 等各 种复 杂 情 形 无 法 一 刀 切 邢 福 义 先 生 近 几年 作 过 有 关 单
“ ” ，
复 句对 立 与纠葛 的 探 险 有 过 很 有 说服 力 的 结论 单 复 句 之 间存
剪不 断理 还 乱 的 纠 葛 ，
“ ‘ ’ 。 “
在 数据 提 供 的 纠 葛现 象 最 多 的达
， ， ，

强 最 少 的也达 强 大 多 数都 在 以 上 都超过典型 单
。 ， ‘
句 和 典 型 复 句 的平 均 数 显 然 要 想 在 二 者 之 间划 出一条 径 渭 分
’ ， 。 ” ⑦ ，
明 的界 限 这 是 徒 劳 无 功 的努 力 为此 我 以 为 在对外汉语语
， ，

法 教 学 中 单 复 句 划 界 问 题 可 以 予 以 忽 略 更 不 必 要 求 留学 生 作 指
出 哪 些 是单 句 哪 些 是 复 句 的练 习 难题 留 给 语 法 学 家 去 专 ， 研 究
。 ，

我 们 可 以 另 辟 蹊 径 像 李 英 哲 郑 良伟 等 在 《 实 用 汉 语 参 考 语 法 》⑧
， 、

中所 作 的处 理 只 从零 标 志 和 有 标 志 连接 手段 讨 论 句子 的并 列 关
， 、 、

系 和 主 从 关 系 把 常 见 的 连接 词 短 语 句 子 的词 语 及 其 所 连 接 成
。 ，

分 的类 型 及 限 制 条 件逐个 加 以 论述 这 样 处 理 对 学 习 汉 语 的 外 国
。

人更 为 实 用
， ，

再 比 如 对歧 义 结 构 的 分析 语 言 中 之 所 以 有 歧 义 结 构 的 存 在
 。 ， “
很 多 是 由于 语 境 的制 约 条 件 不 足 一 些 歧 义 结 构 比如 我 和 他 的
” “ ” ， ，“ ” “
老师 两个 公 社 的社 员 一旦入句 我 和 他 的 老师 一 起 去 这位
两 个 公 社 的 社 员 一 个 叫王 五 一 个 叫刘 六 ， 两
” “ ， ，

是 我 和 他 的老师
， ” ， 。

个公社 的社 员 大 约 有 三 百 来 人 歧 义 就会 消除 了 日本 学 者西棋
“ ， ，

光正说 不 看 语 境 的 单 纯 的语 法 说教 是 教条 主 义 的 机 械 而 僵 死
， ， 。

的 既 无 益 于 教 学 也 不 可 能 揭 示 出 语 言 内在 的规 律 来 而 只有注
， ， ” ⑧ ，
。

重语 境 的 语法 教 学 和 研 究 才是 活 的 行 之 有效 的 我 以为 作
， ，

为 教 学 语 法 尤 其对 外汉 语 教 学 语 法 在 有 限 的课 堂 教 学 中 不 必 把
。

力 气 花 在 对 没 有 语 境 的歧 义 结 构 作 层 次 分析 上
“ ”
三 注 重 组装 规则
。

对 母语 和 非 母语 学 生 的语 法 教 学 近 乎逆 向引 导 给汉 族 学 生
， ，

讲 语 法 注 重 从 整 到 零 的 分 析 给外 国 学 生 讲 语 法 应 当 把 重 点 放
“ ” 。 ，

在 从 零 到 整 的汉 语 组 装 规 则 的教 授 年 月 笔 者 曾应 邀
会 上 作 了 题 为 《 对 外 汉 语教 学 对
“ ” ，

出席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研 究 座 谈 会
语 法 研 究 的 需 求 与 推 动 》 的 发 言 提 出 这 种 看 法 向 与会 代 表 讨 教
， ，

“
认为 如 果 把对 汉 族 学 生 讲 汉 语语 法 比 作 是 引 导 学 生 看 盖 好 的 一
，

座 楼 已 经 掌 握 这 种 语 言 中哪是 卧 室 哪 是 客厅 的 话 对 外 国 人讲
， ， 。

语 法 就 好 比 是 教 他 们如 何 用 零 件摆 积 木 用 砖 瓦 盖 房 子 教外国
， ，

人 语法 不 论 基 础 阶段 还 是 专 业 阶段 学 习 者渴 望 的是 教 他 们运 用
， ，
已 经 掌握 的 一 定 数 量 的 词 语 造 出 符 合 汉 语语 法 的 句子 能 恰 当 地
， 。 ，

运 用 以 达 到 交 际 的官 的 给 汉 族 学 生 讲 汉 语语 法 对象 是 已 经 掌
， ， ， ，
握 这 一 母语 能 力 者 他 们 已 知 其 然 惟 不 知 其 所 以 然 因此 语法教
， ‘ ， ’
学 或 语法研 究 可 以 以 汉 语分析 方 法 为 主 并 提 高 汉 语 应 用 能 力
， ， ，

为 目标 给 他 们 讲授 全 面 系 统 的 语 法 知 识 学 习 严 整 的语 法 体 系
、 、 ， ，

划 分 语 素 词 句子 成 分 划 分 层 次 结 构 甚 至 对 高 层 次 的学 习 者 或
，
研 究 者 传 授 更 高 层 面 的语 法 理 论 和 语 法 知 识 以 提 高 其 汉 语 应 用
。 ， 。

能力 而 给 外 国 人讲语 法 对 象 是 尚未很 好 掌握这 种语 言 能力者

 ， ，
他 们没 有 良 好 的汉 语 语 感 还 不 知 其然 常 常是 把 母 语 的 模模 糊糊
。 ，

的语法 概念 硬 套 在 汉 语语法 上 而 对 这 样 的 对象 如 果 我 们按部 就

， 、 ，
班 地 讲 词 的 分 类 让 他 们 绞 尽 脑 汁 地 区 分语 素 词 划 清 词 与 非 词
， ， ，
的界 限 划 分 六 种 或 七 种 句子 成 分 划 分 层 次 切 分 没 有 语 境 的
， ， 。
” ②
歧 义结构 记忆很 多 语 法 术 语 不 一 定有 效
， ，
学 习 外语 通 常要 掌握 两 种 技 能 一 是从外 到 内的 接 收 理 解 目
的 语 的 技 能 主 要 是 听和 读 的 能力 ，二 是从 内到 外表达 生 成 目 的 语
，

， 。 ，
的 技 能 主 要是说 和 写 的 能 力 高 年 级 阶段 不 论从 教 的 方面 还 是
， ，

从 学 的 方 面 提 高 应 用 能 力 的最 有效 的 不 是 分 析 方 法 的 操 作 而 是
。 ， ，
组 装 规 则 的 训 练 关 于 这 一 点 国 内 外 同 仁 也 有 同 感 有 的先 生 说
“ ， 。

划 层 次 的方法 开 始 我 们也 用 过 但 后 来 我 们 放 弃 了 我 们觉 得 这
、 ， 。

种方法对 学 过 语 法 学 学 过 语 言 学 的 人 来 说 有 一 定 的价 值 但对
，

学 习 语 言 的 运 用 的外 国 人 来说 重 要 的是 对 汉 语 语 法 中 的有 用 的
， ，

东西 比 如 各 种 时 体 的 功 能 和 用 法 作 有 意 义 的 讲解 而 不 仅仅是提
出一 种 技术 上 无 懈 可 击 的 语 言分析 ， 有 的先 生 谈 到
。
“
只 有在 有
。 ，
必 要 时 才进行分析 如 果 一 个 句 子 的 意 思 已 经 懂 了 一 般就 不 必 分
。 ， ，
析了 其 次 分析 句 子 主 要 应 该 分 析 结 构 复 杂 的 长 句 特 别 是 书 面
。 。

语 中 的 句子 口 语 中的 短 句 一 般 不 必 进行分析 因 为 口 语 中大 部
分短 句 不分析学 生 也 能懂 ， 所谓 组 装规则 就是说 对 能讲 清 的
。 ，

， “ ”
应 尽 可 能 讲清 用 法规律 尽 可 能说 明 语法 核 心 项 目和 高 频病 句
， ， ，
的使 用 条 件 即 什 么 时 候 可 用 什 么 时 候 不 用 什 么 时 候 可 用 可 不
， ，
用 以激发学 生通 过有 限 的组 装规 则 去 创造性 地 生 成 无 限 的句
。
“ ” 。

子 具体说 明 请参 看 下 一 节 关 于 把 字 句 生 成 的 分析
， 、 、

四 站 在语 义 立场 注 重 句 法 语 义 语 用 三 个 平 面 的结 合
、 、 ， ，
句 法 语 义 语 用 是 自然 语 言 的 三个 要 素 在 语 言 生 成 过 程 中
， ， 。

这三 个 要 素相 互 作 用 相 互 影 响 具 有极 其 密 切 的 关 系
，

传 统语法 只 注 重 语义 许 多 间题 如 主 宾 问题 的讨论 长 期 争论
 ， 。

不 休 结 构 主 义 语 法 只 讲形 式 回 避 意 义 也 难 以 说清 汉 语 的本 质
， ，

年 语 法 研 究 三 个 平 面 结合 的 理 论 的提 出 引 起 了 语 言 学 界
， 。 ，
的 关 注 成 了 语法 学 界 的 热 门话 题 它 既 是理 论 间 题 又 是方法 问
， 。

题 具 有 扩 大语法 研 究 的 视 野 和 更 深入 地 揭 示 汉 语 的本 质 的 价值
，

为拓 宽 汉 语研 究 的路 子 许 多 语言 学 者 在 汉 语 描 写 中进 行 了多 角
， 、 、

度 多 侧 面 的 观 察 重 视 了 分 析 句法 结 构 的语 义 关 系 语 义 指 向 语
， 、 、 。

义 特征 引 进 话 题 预 设 语 境 等语 用 概 念 我 们从 事对外 汉 语语 法
，

教 学 工 作 的人 也 十分 关 心 并 企 盼 这 一 理 论 为 帮 助 外 国 人 学 汉 语
、 。

提 供 一 条更 为 科学 更 为 便 捷 的路子 我 们 在 讲授 外 国人学 汉 语 的
， ，

各 个 语法难 点 时 往 往 不 仅 需要 对句 法结 构 的 特 征 做 科学 的描 述
还 要 向学 生 说 明 该句法 结 构 所包 含 的意 义 及 在 什 么 场合 什 么 条 件
。

或 要 表 达 什 么 意 思 时才能 使 用
“ ” ，
比 如 把 字 句 的教 学 一 位 搞 计 算 语 言 学 的 先 生 在 进 行 汉 语
， “ ” “ ” ，
自动 生 成 试 验 时 先 以 把 字 句 的 提 宾 说 为条 件 写 到 程 序 中 结
” ” “ ， “
果 形 成 了 通篇 的 把 字 句 其 中 当 然 不 乏 一 定 不 用 而 误 用 了 的
“ ” 。 “ ‘ ’
把 字句 之 后 又 加 上 更 为 严 格 的条 件 把 字 组成 的连 动 结
，

构 其 中 的 动 词 不 能 是 单 纯 的单 音 节 或 双 音 节 动 词 而 是 一 个 比 较
‘ ’
复 杂 的动词 组合 把 字 句 的宾语在语义关 系上是后 边动词 的
， ‘ ’ ，

受 事 而 不 是 一 般 的宾 语 把 字 句 的宾 语 在 意 念 上 是 确 定 的
。 ’， ， “ ”
特指 的 经过 这 些 条 件 的 限 制 结 果 计 算 机 生 成 的 把 字 句 基
。

本正确 了
。

教 外 国 人 学 语 法 多 少 与计 算 机 的 自动 生 成 过 程 有 某 种 相 似
， ，
后 来 这 位 先 生 把 以 上 限 制 条 件进 一 步 加 以 概 括 得 出一 条更 为 简
， “ ” “ ” 。

洁 的规 则 凡 是 受 事 主 语 句 之 前 都 可 以 加 把 字形 成 把 字 句
“ ” “ ” ， “ ”
例如 门开 着 门关 了 他 免 了职 等受事主 语句 主语前加 把
“ ” “ ” “ ” “ ” 。

字就 可 以 形 成 把 门开 着 把 门关 了 把他 免 了职 等 把 字句
，
以 这样 简单 的 程 序就 能 有 效地 控 制 把字 句 的生 成 这是 很 有 价 值
。 ， “ ” “ ”
的 工 作 但 严 格 地说 这 生 成 的 是 把 字 结构 或 把 字结 构 为祈 使
 。 ，

句一类 的句 子 而 针对 外 国 人 的语法 教 学 怕 是 还 有 两 个 间题 需 要
，

解决 一 是 受 事 主 语 句 的 动 词 与 其 连 带 成 分 之 间 的 语 义 选 择 如 何
” 。 “ ” “ ，

限制 把 字 句 的 生 成 比 如 他 吃 光 了 饭 与 他 吃 饱 了 饭 既 可 以 说
“ ” “ ” ， ，
饭 吃光 了 又 可 以 说 饭 吃饱 了 都是 受 事 主 语 句 但前 者 可 以 生
吃” 是 双
“ ” ， “ ， ” 。 “
成 他 把饭 吃 光 了 后者却不能 生成 他 把饭 吃 饱 了
， “ ” “ ” ， “ ”
向动 词 与 他 与 饭 都 有 语 义 关 系 但 补 语 光 的 语 义 指 向 是
“ ” “ ” “ ” ， 。

饭 而 补 语 饱 的 语 义 指 向却 是 他 情 形 不 一 样 第 二 个 问 题是
， 。 ，

要 解决这种 结 构 的 语 用 条 件 即 什 么 时 候 非 用 不 可 比如 为 什 么
玛 丽 打 扫 她 的房 间很 干 净 ，
’ 他 通 常 放 他 的书 在 书 架上 不 说
“ ”
还
有 在 可 用 可不 用 时 如 门关 了 ，
’ 把 门 关 了 如 何根据 交 际 的 需 要
， ， “ ”

， 、 、

随宜选 择最佳 的表 达方式 等等 这 都需 要 注重 句法 语 义 语用 三

。

个维度 结合
再 如 除 了 … … 以 外 是 汉 语 的常 用 格 式
“ ” 。 ， “
在汉语 表示 所说
” ， “ ”
的 不计算在 内 或 表 示 在 什 么 之 外 还 有 别 的 这 两 种 意 思 的句
’ 和
， ， “ “ ”
子 在英语 有 作 为 两 种 不 同 用 法 的形 式 标
志 而 在 汉语则 用 除 了 … … 以 外 一种格式表达 而 格式 本 身又 看
， “ ” ，

不 出 用 法 上 的 区 别 需 要 在 更 大 的 语 言 环 境 中辨 析 除 了 … … 以
， “

” ， ，
外 的 用 法 或 者 在 格 式 以 外 后 小句 寻 找 形 式 标 志 或 者 考 察 不
郑 彭 德 陈亚 川 《 除 了 … … 以 外 用 法
。 、 “ ”
同 的句型 句式 的 用 法差 异
研 究 》 把这一 格式 用法概括 为两 种语义关 系 和 形 式 标 志 然后 着
， ，

重 讨 论 这 两 种典 型 形 式 标 志 句 的变 异 现 象 这 是 从 句法 结 构 及 其
⑩
。

所表 示 的意 义 角度 探 讨 这 一 格 式 的 用 法
“ 。
” “ ”
又 比 如 他 已 经 在 看懂 这 个 通 知 这 种误 用 与时 间副词 在
的用法 的 限 制 条 件 与 动 词 本 身 的 性 质 意 义 和 动 词 短 语 的组 成 情 况
都 有 关 系⑩
。
“ ”
又 比 如 定 中结 构 中带 的 的 间 题 也 是 外 国 人 常 常 出
。
“ ” “ ”
现 错误 的语法 点 有 时 用 的 与不 用 的 在 结 构 和 意 义 上 没 有 什
， ， “
么 区 别 但 从 语 用 角 度 看 有 的语 法 著 作 认 为 如 果 中 心 语 是 表 示
， ‘ ， ’ ，“ ‘ ’ ” 。

亲 属 称谓 的 名 词 通 常 不 用 的 用 的 表示强调 但 我 们 曾经
 “ ” ，
找 到 一 些 在 同 一 个 句子 中 或 者 上 下 句 中 用 不 用 的 的 混 合 用 例
“ ” 、

发 现 影 响 的 的使 用 情 况 其 中 一 个 因 素是 跟 语 言 的 节 奏 音 节 的
。
。

调整 有关
， ， ，
此 外 在语法教 学过 程 中 如何 站 在语 义 立 场 并 注 重 它 与句
、 “ ” “ ” ，
法 语 用 有 机 结合 使 学 生 照 着规 律 去 生 成 既 合 法 又 合 理 又 合
“ ” ， “ ” 。 ，
用 的句子 也 是很 有 艺 术 的 关 于 这 点 跟 我 合 作研 究过 的美
“ ” 。

国 学 者 马 盛静恒 先 生 对 动 态 助 词 了 的 教法很 有 启发 性 她 不采
， “ ”
用 一 般语 法 教 材 包 括 中 国 对 外 汉 语语 法 教 材 的 惯 常 方 法 把 了
、 、 ， “ ”
分了 了 了 了 等 而 是 从 了 可 能 出现 的 句 法 结 构 及 其 所
， ， “ ‘ ’
表 达 的意 义 和 使 用 场 合 引 入 分 十 二 个 单 元 指 出 了 字本 身没
， 、 、

有 固 定 的 意 义 其 意 义 依 句 型 副 词 时 间 词 以 及 动 词 的性 质 而
如 太 最… … 了 强调主观见解 快 就要 … … 了 表示情况
” ， “ ” “ ”
定
“ ”
将要 改 变 动词 了 时量词 语 名 词 十 了 表 示 某种 活 动 到
目前 为 止 已 进 行 了 若 干 时 间 ， 动 词
“ ”
了 数 量词 名词 了 表
示 某种 活 动 到 目前 为 止 已 经 完 成 了 若 干 数 量 … … 。
” 。 ，
笔 者认 为
。

这 样 处理 是 科学 且 实 用 的
， ，
另 外 广 义 的 语 用 与 句 法 结构 没 有 密 切 关 系 但 又 是 表达 中会
。

遇 到的问题 比 如 曾 有 一 个 留学 生 指 着 老 师 胸 前 的 红 色 校 徽 问
“ ， ” “ ，
我 的 是 绿 色 的 你 的为 什 么 是 红 色 的 老师 回 答 你是 学 生 学
我 哪 知道 ’ 这
， 。
” “
生 的校 徽是 绿 色 的 红 的 是 老 师 的 这个学 生说
“ ” “ ” ，
段 话语 显 然 是违 反 了 言 语 行 为 的 合 作 原 则 和 礼 貌 原 则 是不
。 “ ”
得 体 的交 际 学 生 大 概 只 知 道这 一 反 洁 问 句可 以 用 在 强 调 而 不
知 其 中有 不 满 ， 责难 的 语 义 又 如 请 给 我翻 译 下 面 的英 文 句 子
” “ 。
“

每 个 值 四 分 ’ 作 为 试 卷 命 令 显 然也 是 不 合 习 惯 的 当然 因 为这
， 。 ，

， 。

位教 员 是 美 国 人 不 足 为 奇
 五 注 皿学生 母语 与 汉语 的 对 比 以 及 汉 语
内部 各 相 关 语 法 项 目 之 间 的 对 比
， ，
对 外 汉 语 语 法 教 学 重 需 将 学 生 的母语 与 汉 语进 行 对 比 也 巫
。

需 汉 语 内部 各相 关 的 语 法项 目之 间 的 对 比 它 可 以 帮助 人 们 认 识
。

不 同 语言 间或 同 一语 言 内部 的 种 种 区 别 和 联 系 吕 叔 湘 先 生 曾说
一 种 事物 的特 点 要 跟 别 的事 物 比 较 才 显 出 来 ， 语 言 也 是这 样
“ ， 。 。

要 认识 汉 语 的 特 点 就 要跟 非汉 语 比 较 ， 英 语 的 语法 跟 汉 语 的语
， 。

， 。 ， ，

法 比 较 有很 多 地 方 不 一 样 当 然 相 同 的 地方 也 不 少 不 过 那 些 地
方 不 用 特别 注 意 因 为 不 会 出 问 题 要 注 意 的是 不 同 的地 方 ， 汤
， ， 。

“ ，

廷 池先 生也指 出 以 往 国人 学 英 语 或 外 人 学 习 华语 都在 教 材 与
，

教 法 上 忽 略 这 两 种 语 言 之 间 的 异 同 既 不 能 利 用 两 种语 言 的共 同
‘ ’ ，

点 来 达 到 正 面 的迁 移 也不 能注 意 两 种语言
‘ ’ 。 。
”
的相 异 处 来 避 免 负面 迁 移
， “ ” ， 。

当 然 搞对 比 是 谈何 容 易 的 事 需 要 精通 汉 语 和 外语 而且
， ，

对 比 中往 往 是谈 有容 易 说 无 难 谈 同 容 易 说 异 难 而 且 当 双 语都 不
， “ ” “ ” “ ” 。

特 别 精 通 时 难 免 出现 削 语之 足 适 语 之 履 的情 况 然
， 。 ，

而 不 能 因噎 废 食 对 比 在 对 外 汉 语 语 法 教 学 中 确 实可 以 卓有 成
效地 帮助 那 些 学 习 一 种与 自 己 母 语 迥 然 不 同 的语 言 的 外 国 学 生澄
。 “ 。
”
清 易 于 混 淆 的 语 法 难 点 当 你 看 到 每 天 我 吃 我 的 早饭 在 七 点 钟
“ 。 。
”
我 的 说 中文 越 来 越 好 洲 我上 中学 的 时 候 不 太 好 的学 生 三 个病
， 、 、 ，

句 你 马 上 可 以 猜 出 是 分别 出 自操英 日 韩 三 种 不 同母 语 的学 生
” “ 。 ， “ ” ，

这 是 母语 的 负 面 迁 移 之 故 比 如 对特 殊 动 词 是 英语 地 区 的
“ ” “ ，
初 学 者要 表 达 时 常 常无 意 地 赘 加
“ “ ” ， “ ” ，“ ” 。

一 个 与英语 等值 的 是 说成 他是很高 我 是很 好 英语
， ，
里 词 类 和 句法 成 分 之 间 大致 有 个 一对 一 的 对 应 关 系 比 如 形 容 词
。 ， 、 、

作定语 而 汉 语形 容词 除 了 作 定 语 之 外 还 可 以 作状 语 谓 语 补
、 、 。 ， ， “ ” 、 “ ” ，
语 主语 宾语 因 此 必 须 告诉 学 生 形 容 词 高 好 作谓 语 时
 “ ，，
’ ， ， “ ” 。 “ ” ，
相 当 于 英语 的 不必再加 是 对汉语 的 了
” “ “ ” ，

说 英语 的 学 生 常 常 错 把 表 示 完 成 的 了 当 作 表 示 过 去 或者错
“ ” “ ” ， ， “ ” ，
以 为 了 和 英语 的 过 去 时 一 样 只 要 是 过 去 就 必 须 用 了 所
“ ” 。 “
以 很 容 易 把 所 有 表 示 过 去 时 间 的动 词 一 概 加 了 出现 了
年 李 四 光 到 哪 儿 去 了 留 学 ， 国 际 贸 易展 览 由深 圳 地 区 组 织 了
， ”

“ ” ， 。
“ ，
新 构 想 二 提 出 来 了 民 委 就很 赞 成 了 秦 波 不 喜 欢 陆文 婷 因 为
陆 大 夫 不 是 党 员 也 还 没 晋 升 了 ， 我 们三个 月 以 前 打 算 了要 明天
， 。

。
” ， ， ，
到 日本 去 旅 行 事 实 上 汉 语 有 许 多地 方 不 论 完 成还 是 过 去 用
“ ” 。 “ ” ，

了 是错误 的 汉 语 的 着 有 时可 以 和 英语 的 吻合
“ ， 。
” “ 。
”
如 我 一进 门 就 看见 他 在 沙发 上 坐 着 但 桌 上 摆 着 好 几 盆花
。 “ ”
译 成 英语 却 不 能 用 又 比 如 汉 语 的 被 字句 的能 否 使
， “ ” 。 ，
用 最 关键 的 是 取 决 于 动词 是 否 具 有 处 置 义 比如 汉
语表 时 体 功 能 的词 语 的 意 义 分 布 可 以 与英 语 的相 对 应 的 表 示 法进
’，
， “ ” “ 、 “ ” “
行对 比 如 状态 了 与 习惯 行 为 了 与
……
、 “ ” “ ” 、 “ “
特 定行 为 了 与 变化 了 与
…… 还 是》 …呢 与 已经 … … 了” 与
” 、 “ ” “ ” 、
“ “ ” 、
· ·

已经 不 没 … … 了，与 ，
“ “ ， 、 “
还是 还没
……呢 与 ， …… ’ 等等
” ‘ 。 ，
比 如 量 词 相 当 于 汉 语 的 临 时量 词
， ， 。

和 度 量 词 的 英 语 中也 有 不 过 在 英 语 不 是 量 词 而 是 名 词 如两杯
、 、

咖啡 一瓶 啤酒 五 磅 奶粉
， “ 、 、 ” ， 。

等 没有 数词 和 名词 也不 能 直接结合 相异
， ，
的 情 形 是 汉 语 可 数 名 词 所 能 结 合 的 个体 量 词 是 英 语 所 没 有 的 译
， “ ，， 、 “
成汉 语 时 往 往 因 为 母 语 的 负 迁 移 把
” “ ” 、 “ ” 。 ，

说成 两学 生 三书 日 本 学 生 情 形 又 不 尽 相 同 因 日语
， 。

与 汉 语 一 样 都 有个 体 量 词 但 日汉 量 词 约 有 百 分 之 六 十 八 是 不 完
全 重 合 的⑩
。 ， ，

对误 用 情况 可 以 列 出 常用 量 词 对 照 表 就 不 会 出现
“ ” 、 “ ” 。 ，

一 匹蚊 子 一 枚 信封 之 类 的 误 用 对 汉 语 的 比较 句 式 英 语 学
， “ ” “
生 受 母 语 的 影 响 会 出 现 这个 城 市 比 那 个 城 市 比 较 漂亮 他 比我
 ” ， 。
一 点 高 一类 的病 句 因 为 英 语 的 形 容 词 有 比较 级
，
和最高级 分别 以词尾 一 和一
。

或在 形 容 词 前 加 和 表示
， ，

除 了汉 外对 比 汉 语 各 相 近 相 关 的 语法 点 之 间 的 对 比 对 汉 语
” ， “ 、 、 “ ” “ ” “ ” “ ”
教 学 也是极 为有益 的 比 如 着 在 呢 吗 与 呢 过 与 了
了 与 是…… 的
“ ” “ ” “ ” “ ”
呢 与 的 带 助 词 疑 问 句 与正 反 疑 问句 等
。

等
，
目前 对 外 汉 语 教 学 界 还 没 有 看 到 汉 语 和 学 生 母 语 至 少 是
、 、 ，
英 法 日等 几 个 大 语 种 比较 系 统 的对 比 语 法 教 材 填 补 这 空 白是
。

非 常需 要 的

六 注 重 图解和 代号 的 使 用
， “
年 吕 叔 湘 曾说 过 很 多 人要 求语法 学 家不 用 术语讲 语
。 ， 。 ，

法 这 当然 是 理 想 的 办 法 可 就 是 不 容 易 办 到 虽然不容易办到
” ⑩
。

跟 一 般 人 讲 语 法 的确 应 该 尽 可 能 这 样 办 对 外汉 语教 学 界 许 多
， “ ” 。

同 仁 都 有 同 感 给 外 国 人 讲 语 法 应 当 不 露 痕 迹 地 引入
语 法教 学 可分 为潜 藏式 与 明示
。 ，
式 两种 由于 教 学 对 象 是 成 年 人 完
， “ ”
全 用 潜 藏式不 可 能 也没 有 必 要 有控 制地 运 用 明 示 式 还 是 可 以
， 。 ， ，
的 但 术 语还是 尽 可 能 少 用 如 果是 国 际 较 通 用 的 不 妨 沿 用 这 对
。 “ ” ，

学 外 语 有 利 当 然 这 可 能 会造 成 就 同忘 异 重 要 的是要 指 出 两 种
。

语 言 用 同一 术语 的不 同之 处
， 。

为 了避 免 记 忆 过 多 的语 法 术 语 可 使 用 图 解 和 代 号 如
， ， ， ， ， ，
名 一 动 主 一谓 一 宾 一 名词 短语 一 动词 短语
……
。 。 ，

这 些 代 号 在 国 际 上 已 经 通行 我 们可 以 站 在 学 生 立 场 因人
。 ，

外 国 人 而 不 是 中 国 人 制 宜 英语 为 母语 的 学 生 自不 必 说 非英 语
， 、 、 ， 。

国 家 如法 国 日 本 韩 国 等 英 语 也 早 已 是 他 们 国 家 的 第 一 外 语
， 。

用 英 语字母 或 符 号 为 汉 语语法说 明 服 务 对 学 生 来说 是 方便 的 有
位 美 国 教 授 编 写 了 一 本 读 报 技 巧 的教 材 。
，
其 中对 汉 语 的 常 用 句
、 ， ，

式 结 构 都 用 代号 表 示 比 如 有 个 帮助 学 生 理 解 汉 语 常 用 结构 的
语法 意 义 的 左 右 连 线 的 练 习 是这 样 的
，
一 以
二 使
、 ，

三
四 并 己

五 被
，
六 把
，
七 为了
，
八 却
九 以
是
。

这 本 教 材 在 美 国 是 很 受欢 迎 的
， ， ，
当 然 代 号 应 尽 可 能 加 以 统 一 教 材 编 写 者要 避 免 各 行 其事
、 ，

就像 外 国 人 名 地 名 要 求 统 一译 名一样 以 免给 学 生 造成 新 的记 忆
。

负担

七 注 亘 句 子 格式 多样 化 的 教 学
， “
汉 语 句 子 基 本 格 式 有 限 但 活 生 生 的语 言 并 不 那 么 一 板 三
” 、 “ ” 。 ， 。

眼 循规 蹈 矩 汉 语 句 子 既 可 以 复杂 化 也 可 以 多 样化 汉 语 的
。
“
句 法 有 很 大 的 灵 活 性 吕 叔 湘 先 生 说 在 讲 汉 语语 法 的教 科 书 里 常
” ，“

常 只 给 出 多 数 汉 语 句子 的 基 本 模 式 给 人 的 印象 不 是 汉 语 句法
， 。 ，
很灵 活 而是汉语句法很呆板 拿 实 际 语 言 来一 核 对 就会发 现 这
” ⑧
。

个 印象 有 很 大 的 片面 性 高年 级 的 汉 语 教材 应 引 导 学 生 怎 样 用
、 ，

有 限 的 格 式 去 生 成 繁 简 多 方 变 化 无 尽 的语 句 引 导 学 生 正 确 地 认
识 汉 语 使 用 汉 语 比 如 你 明 天 还是 后 天 去 中 国 ’ 也可 说 你 明 天
“
， 。 “

” ” “
，

去 中 国 还是后天 去 广 你 是 明 天还 是后 天 去 中 国 你是 明天 去
 ” 。 “ ， 。
”
中 国 还 是后 天 去 中 国 他家养 了两 只猫 一黑 一 白 可 以说成
“ ， 。
” “ 。
”
他 家 养 了 一 只 黑 猫 一 只 白猫 他 家 养 了 一 黑 一 白两 只 猫
“ ” 。
“ ， 。
”
他 家 养 了 黑 白两 只 猫 你真 行 一 讲 就 是三个 钟 头 也可 以说
“ ， 。 ” “ ， ， 。
”
你一 讲就 是三 个 钟 头 真 行 真行 你 一讲就是三个 钟头
“ ， ” 。 “
一 讲 就 是三个 钟 头 你真 行 人 们 既 可 以 说 请 让 我看 一 次 这 稿
” “ ” 。

子 的 校 样 也可 以 说 这 稿 子请让 我看 一 次 校 样 句子格式灵 活 多
， “ ，
样 还 表 现 在 有 的成 分 可 以 省 略 如 小 张 给 我 打 电话 说 是 你 没 有
。
” ， “ ” ， 。

上班 逗号 之 后 可 以 补 出 他 但 可 略 去 不 出现 还有动补 结构
， ， 。 ，

的 句 子 语 义 关 系 是 多 种 多 样 的 也 是 灵 活 性 的表 现 当 然 灵 活 不
。 ， ，
等 于 无 规 律 的任 意 组 合 只 要 弄 清 了 规律 的 可 以 教 给 学 生 以 增
、 。

强 他 们交 际 表 达 的 准 确 程 度

、 注 重 篇章 语 法 的 教 学
， 。 ，

传统 讲 语 法 大 多 以 句子 为 主 要 对 象 年代 中期 以 来 国 内
“ ”
外语 法 学 者研 究 的兴 趣 已 渐 渐 地 从 句本 位 延 伸 到 大 于 句 子 的 语

中使 用 的—
、 ， 。

言连续 体 语 段 篇 章 这是 语 言 学 发 展 的 必 然 因为交 际过 程
，

往 往 是 大 于 句 子 的语 言 片 断 尤其是体现 生 成 能力 的
“ ” “ ” 。 。

说 和 写 更是 这 样 而 语 言 的 交 际 功 能 也 受篇 章 结 构 制 约 的 由
，
此 高 年 级语法 课 中应 有 由句 子 到 语 段 到 段 落 到 成 篇表 达 的 训 练
。 ，

的一 席 之 地 从 高 年级 学 生 的 实 际 语 言 能 力 出 发 注 意 培 养 学 生 对
， ，

大 于 句 子 的语 言连 续 体 中的 连接 成 分 指 称 词 语 的替 代 承 前 或 蒙
， ， ，
后 的省略 话题 转 移 篇 章 的 线 性 排 列 顺 序 整 个 交 际 行 为 的 前 后
连贯 以及 那些需 要 借 助 语 境 才 能 得 到 解 释 的 语 言 成 分 和 手 段 等 各
、 。

种情 况 的理 解 掌握 和 运 用
， ，
教 学 中我 们常 常会遇 到 这 种情 形 分 开 看 各 个 句子 大体都合
“ ” 。 ， “ ” ，

法 但通 观 全 局 难 免 洋 腔 洋 调 请看
下 面 向大 家介 绍 的 一 件 事
。

是在 我 上 班 路 上 遇 到 的事
 以 来” 改成 以后
“ “ ” ，
我来 北 京 以 来 还 没 过 一 个 整个
。 ， “
月 有 一 天 跟 平 时一 样 我 句子 应 改 成 我来 北 京 以
。 ， 。
”
坐公共 汽车 去上 班 那时候 后 还 不 到 一个 月
， ，

天气不错 不热 不冷 我没
出去 ，
’ 走 应删去
。
“ ” 。

穿外衣 出去 我应该带走 的
。

东西 都 放 在 口 袋 里 总是放
，

在胸前 口 袋里 的钱 包 那一
。

天 我把 它 放在 屁 股 口 袋里 到
也 不 知道 我 … 改成 我
“ ” “
现 在 也 不 知 道 伐为 什 么 那 样
也 不知道 …
。
”
做
“ ” ，
这 段 话 经 任课 教 员 据 多 就 少 改 的原 则 改 动 如 竖 线 右 侧 之 后
。 ，

篇 章 上 也 存 在 一 些 问 题 人 类 的 大 脑 思 维 是 有 序 的 但 怎 么 把这 个
“ ” ， ，

思 绪 表达 清 楚 呢 天 气 好 所 以 没 像往 常 一 样 穿外 衣 上 班 没 穿
， ，

外 衣 嘛 东西 只 得 放 口 袋 儿 里 那 天 一 反 惯 例 东 西 没 放 上 衣 口 袋 儿

—
“ ”
而放在裤子 口 袋 儿里 我 自 己 也 说不 清楚 那 天 为 什 么 会 一 反
， 。

惯 例 就 这 样 在 公 共 汽 车 上 钱 包 丢 了 要 理 顺 第 二 自然 段 落 的 线性
， “ ” “ ”
序列 可以这样做 一 个 月 后 的句号 改逗 号 把 那 时候
我 应 该 … 之 前 改 句号 为 逗 号 加 所 以
“ ” “ ” ， “ ” “
改 由于 总是
… 之 前加 本来
， “ ” “ ” “ ” 。

那 一天 之 前加 但
再请看
， ，

说 到 我 的 国籍 很 复 杂 您 可 能
“ ”
已 经看 出来 我常 常 用 北 美 来
。

谈到 我的国家 原 因 是 我有 双
。 ，

重 国 籍 我是 在 美 国 出 生 的 在
，
加 拿 大 长 大 的 在 美 国 上 的大
。 ， “ ” ，
学 我 在 美 国 的 时候 我 觉 这个 我 字可去 掉 否
， 。

得 我不 是一个 美 国 人 我 的背 则太 罗 唆 这 是 中文 与英
、 。

景 看法跟一般 灼美 国人不 一 文 的不 同之 处
 。 ，
“ ” 。

样 我 在 加拿大 的 时候 我 我 字去掉
。

觉 得 我 并 不 是 个 加 拿大 人 有
，

的加拿大人不 喜欢 美 国 所 以
，

他 们一 知道 我在 美 国上 大学
“ ，
“ ” 。

他们 就问 那 你为 什 么 往 他 们 五 去掉
南跑 我 们这 儿 的 大 学 不 够 好
” “ ” “ ”
吗 到 了 中国我就发 现 了 就 改 伪 才努 了 字
。 。

实际 上 我是 一个北美人 可能 去掉
过 几 十年 加 拿 大 和 美 国 会 联 合
，

起来 这样 我 的情况 就 不 会 那
。

么复 杂 了

这 位英语 为 母语 的学 生 作 文 的 主 要 毛 病 评 点 者 已 恰 当指 出 如 竖
。

线右 侧 其 中的 突 出 问 题 说 明需 要 帮 助 学 生 学 习和 运 用 如 何 在 大
，

的语 言 连 续 体 中承 前 或 蒙 后 省 略 某 些 成 分 这 是 篇 章 语 法 范 畴 的
“ ” 。 ，

句群 组装 能 力 的训 练 在语法课 中 可 以 给数个 有 的有关联 词

、 ， ，

语 有 的 没 有 关 联 词 语 的单 个 句子 打 乱 顺 序 让 学 生 从 有 关 联 标
志 和 无 关 联 标 志 的 一 群 句 子 中组 句 成 段 也 可 以 给 一 群 互 有 关 涉
， ，

的 短 句 以 无 标 志形 式 出现 让 学 生 按 内 容 补 出 关 联 词 语 并 按 一 定
的逻 辑 演 绎 式 或 归 纳 式 来 排 列 句 子 使 之 有 序 化 也 可 以 给 某 一
， ， 、 。

命 题 或大致 的 情 节 让 学 生 自由表 达 自谋 成 篇 之 后 加 以 评 点 诸
， 。

如 此 类 方法 很 多
， 。

总之 高 年 级语法 课从 教 材 到 教法 都 巫 待 改 革

附 注

① 吕叔 湘 未 晚 斋语文 漫 谈 》 中国语 文 》
， 。

年 期
② 郑鹅 德 《 对 外 汉 语 教 学 对 语 法 研 究 的 需 求 与 推 动 》 《 世 界 汉 语 教 学 》
，

年 期 陈亚 川 郑 鲸 德 《 注 重 语 义 讲 求 实 用 的 语 法 新 著 》 《 中 国 语 文 》
、 、
，

年 期
 —
③ 赵 淑 华《 句 型 研 究 与对 外 汉 语教学 兼析 才 字句 》 《 语言文字 应用 》
“ ” ，

年
④ 赵 金 铭 《 教 外 国 人 汉 语 语 法 的 一 些 原 则 问 题 》 《 语 言教 学 与 研 究 》
，

年
。

期
⑤ 吕 叔 湘 《 汉 语 语 法 分 析 问 题 》 商 务 印书馆
， 。

年
⑥ 邢 福 义 《 从 基 本 流 向综 观 现 代 汉 语 语 法研 究 四 十年 》 《 中 国 语 文 》
，
年
。

期
⑦ 邢 福 义 《 汉 语 复 句 与单 句 的 对 立 和 纠 葛 》 《 世 界 汉 语 教 学 》
， 。

年 期
⑧ 李 英 哲 郑 良伟 等 《 实 用 汉 语 参 考 语 法 》 北 京 语 言 学 院 出 版 社
、 ， 。

年
⑨ 西 旗 光 正 《 语 境 与语 言教 学 》 《 语 言 教 学 与研 究 》
， 。

年 期
⑩ 刘 月 华 《 关 于 汉 语 作 为外 语 教 学 中 的 语 法 研 究 和 语法 教 学 间 题 》 《 对 外 汉
，

语教 学 论 文选 》
。

年
冯 志 伟 《 计算 语 言 学 对 理 论语 言 学 的 挑 战 》 《 语 言 文 字 应 用 》
， 。

年 期
⑩郑 笼 德 陈亚 川 《 除 了 … … 以 外 用 法 研 究 》 《 中 国 语文 》
“、
” ， 。

年 期
⑩ 郑 鼓 德 《 时 间副 词 在 的使 用 条 件 》 《 语 法 研 究 和 探 索 四 》 中 国 语 文 丛
” “ ， ，“

书 之 一 《 中 国 语 文 》 杂 志 社 编 北 京大 学 出版 社
” ， ， ， 。

年
⑩ 陈亚 川 郑 鼓 德 《 留 学 生 汉 语 教 学 语 法 二 题 》 《 语 言 教 学 与 研 究 》
、 ，

年
。

期
⑩ 郑 煞 德 马 盛 静恒 等 《 汉 语 语 法 难 点释 疑 》 华 语 教 学 出 版社
、 ， 。

年
⑩ 吕 叔 湘 《 通过 对 比 研 究 语法 劳 《 语 言教学 与研 究 试刊
， 。

年 期
⑩ 汤 廷 池 《 原 则 及 参 数 语 法 与 英 华对 比 分 析 》 《 世 界 汉 语 教 学 》
”
“ ，
年
。

期
⑩ 郑 赘 德 《 汉 日 名 量 词 琐 谈 》 《 语 言教 学 与研 究 》
， 。

年 期
⑩ 吕叔 湘 《 语法 三 问 》 《 语 文 学 习 》
， 。

年 月
⑩
“ ” ，

吕 叔 湘 《 汉 语 句 法 的灵 活 性 》 《 中 国 语文 》
， 。

年 期

其 他参 考 文 献

王 还 《 门外 偶 得 集 》 北 京 语 言 学 院 出版 社
， 。

年
田 小 琳 《 句 群及 其 在 汉 语 教 学 中 的 地 位 》 《 第 二 届 国 际 汉 语 教 学 讨 论 会 论 文
，

选 》 北 京 语 言学 院 出 版 社
， 。

年
王 培 光 《 语 言能 力 与语 法 教学 》 《 中 国 语文 》
， 。

年 期
徐 枢 《 谈 语 义 制 约 和 格 式 实 现 的条 件 》 《 世 界 汉 语 教 学 》
， 。

年 期

【 责 任编 辑 王 正 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