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文化:来自外交官停车罚单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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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文化:来自外交官停车罚单的例证

[美]雷蒙德·菲斯曼(Raymond Fisman),[美]爱德华·米格尔(Edward Miguel)


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NBER)

摘 要:腐败一直被认为是阻碍经济发展的主要因素,但人们对于执法和文化惯
例在控制腐败方面的重要性缺乏足够了解。为了厘清这两种因素,本文采用了一
种自然实验,研究数千名来自世界各地且派驻在纽约市的外交官。外交豁免权意
味着外交官的违章停车行为基本上免受处罚,这为单独研究文化惯例的作用提供
了机会。这项研究针对发生在相同环境中的现实行为,构建了一种显著的偏好测
量方法来衡量政府官员的腐败行为。研究发现在腐败惯例方面存在很强的持久性:
来自于腐败程度高的国家(基于现有的调查指标)的外交官存在明显更多的违章
停车行为,而且这些差异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第二个主要研究发现在于,来自
于那些调查数据显示对美国态度更不友好的国家的政府官员,会产生更多违章停
车行为,这为经济决策中的情绪研究提供了非实验性证据。总之,执法之外的因
素似乎成为腐败的重要决定因素。

一、引 言

人们对腐败的根本原因依然是缺乏了解的,并且存在广泛争论。然而,除民
意调查领域以外的腐败研究仍然处在不成熟阶段,而且很少有确切的证据能够将
腐败与现实世界的因果因素联系起来。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在学术文献还是在
媒体报道中,社会惯例都常常被认为是导致腐败的主要因素之一。然而,除了大
1
多数非正式的跨国实证研究之外,并没有其他证据。
腐败原因的研究因为难以厘清社会惯例和法律执行的作用而充满困难:那些
总体上不太重视消除腐败,因而导致其反腐败的社会惯例较为薄弱的社会,可能
同时也缺乏有效的法律执行。理解这些潜在的腐败原因的相对重要性,对于改革

1
参见 Lambsdorff(2005)基于跨国比较对文化与腐败关系研究结果的概述。Witzel
(2005)提供了大众媒体针对该主题的众多讨论中的一种说法。Mauro(2004)讨论了几
种关于腐败水平的多重均衡模型,这些模型被看作是对腐败文化的发现。Tirole(1996)建
立了一个官僚集体声誉的模型,该模型也意味着了腐败的持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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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机构以提升治理效能至关重要。如果腐败主要是由反腐败的社会惯例所制约
的,那么只专注于加强执法的干预措施就极有可能会失败。
本文通过研究居住在纽约市的国际外交官的违章停车行为,开发了一种实证
方法来评估社会惯例在腐败中的作用。领事人员及其家人受惠于外交豁免权,这
项特权使得他们能够在 2002 年 11 月之前免缴停车罚单。本文研究来自不同国家
的政府雇员的行为差异,这些政府雇员都生活和工作在相同的城市,而且他们都
可以(非法)停车而不受处罚。这种违章停车行为非常契合腐败的标准定义,即
“为谋私利而滥用公权力”2。这意味着,比较来自不同社会的外交官的违章停车
行为,可以作为衡量腐败社会惯例或者腐败“文化”的一种合理测量方法。
该设计优点颇多。最重要的是,本研究的方法避免了不同国家执法水平存在
差异的问题,而且更普遍地剔除了执法效果的影响,因为在研究关注的时间范围
内对于外交官的违章停车行为基本上没有进行处罚。因此,本文认为外交官的行
为反映了他们在不考虑执法的情况下,为了私利而违反规则的潜在偏好。此外,
因为联合国的外交官大多集中居住在曼哈顿中城,本文避免了由于不同地域环境
下的停车设施存在未观察到的差异所带来的许多问题。
这种方法的首要贡献在于能够为来自 146 个国家的政府官员的腐败行为构
建一种“显著偏好”的测量方法。与现有的基于主观调查的国家腐败指数相比,
这种基于真实的违章停车行为的客观测量可以说是一种改善,而且在收集数据方
面的费用要少得多。3现存的其他腐败测量很难去解释一种跨国腐败指数从“1”
到“2”真正意味着什么,但本文的违章停车行为的测量就有更精确的定义和更
明确的基本解释。
在本研究主要的实证结果中,可以发现这种违章停车腐败测量与其他国家腐
败测量之间存在较强的正相关关系,而且这种关系在引入地区固定效应、国家收
入以及一系列更广范围的控制变量(包括政府雇员工资指数)后仍然保持稳健。
这一发现证实了新方法的有效性。它也反驳了在“零执法”情况下对犯罪的标准
经济模型预测(例如 Becker 1968)。根据这些模型的预测,当处罚被消除时,所

2
这是国际反腐组织透明国际使用的定义(参见
http://ww1.transparency.org/about_ti/mission.html, 2006 年 3 月 9 日在线访问)。
3
从这个意义上讲,本文的腐败测量在概念上类似于《经济学人》中用来衡量一个国家的
购买力平价的“巨无霸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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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外交官的违章停车情况都将会变得非常严重。相反,本文发现来自于低腐败程
度国家(例如,挪威)的外交官,即便在可以免受违章处罚的情况下仍然表现得
非常好,而那些来自于高腐败程度国家(例如,尼日利亚)的外交官则存在诸多
违章行为。这意味着外交官们把属于他们本国的社会惯例或者说腐败文化带到了
纽约市。
对这种模式的另一种替代性解释有必要事先说明。相对于高腐败程度国家而
言,低腐败程度国家可能会针对在纽约工作期间屡犯违章的外交官施加一种更为
严厉的社会制裁,例如在外交官回国后利用媒体向公众公布这些令人尴尬的情况。
如果说本国其他人的潜在反应,无论是正式的还是非正式的,是限制外交官违章
停车的原因,那么外交官的行为更应该被解释为对本国关于腐败的文化容忍度的
反映,而不是他们个人价值观的体现。然而,这仍然符合本文对于纽约市外交官
违章停车水平的基本解释,即是将其作为针对国家腐败惯例的显著偏好测量。
违章停车数据是以个体层面的数据形式而存在,涵盖派驻在纽约市的所有联
合国使团外交官(在任何给定时间点都超过 1700 人),这使得能够研究在“零执
法”的情况下个体行为是如何随时间而发生演变。根据美国腐败惯例收敛模型的
(大概)预测,来自于高腐败程度国家的外交官随着任期的增加,其违章停车的
比例会随着时间变化而下降。相比之下,关于上述“零执法”惯例的一种收敛模
型则预测违章行为随时间变化而增加,尤其是对于来自低腐败程度国家的官员而
言。本文研究发现外交官违章行为的发生频率随着其在纽约市任期的增加而增加。
然而,与这两种惯例的收敛模型相比,外交官本国腐败水平与在纽约市的任期之
间存在统计上显著的正向相关作用,这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来自于高腐败程度
国家的外交官的违规行为会大幅增加。
该违章停车数据库还为研究个体决策中的情绪和亲和力等相关议题提供了
一个新的契机。人们常说,情绪会对重大经济决策产生重要影响,例如,人们经
常使用消费者抵制的方式来对公司政策施加压力,以及低收益战争债券中爱国主
义的资本化现象。然而,针对这方面的经验证据仍然存在争议。4本文发现来自于

4
关于消费者情绪与消费行为关系的文献尽管不多,但是在不断增多。Chavis 和 Leslie
(2006)研究了伊拉克战争对法国葡萄酒销售的影响,发现结果喜忧参半。在企业社会责
任领域,Hiscox 和 Smyth(2006)发现“好劳动者”的标签对消费者需求有很强烈的影
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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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对美国态度普遍不友好的国家(基于可比的跨国调查数据)的外交官比对美
国态度相对友好的国家的外交官有明显更多的违章停车行为。在这种设定下,外
交官可以随心所欲地违反规则而不受惩罚,而且来自于对美国态度不太友好的国
家的外交官似乎可以从违反美国法律的过程中获得积极效用(或者说比做出同样
行为的其他外交官遭受更小的消极影响)。
最后一个实证结果值得强调。在 2001 年 9 月 11 日恐怖袭击发生以后,外交
违章停车数量发生了短暂而急剧的下跌,跌幅达到 80%左右。研究发现穆斯林人
口占比较高的国家发生了尤为明显的下降。本文只能去推测造成这种行为改变的
确切原因,但在这个政治敏感时期,外交官担心被警察骚扰以及造成媒体对本国
的负面报道,可能是这种行为改变的原因。令人记忆犹新的是,在 9·11 袭击发
生后的数周内,美国发生了数百起针对穆斯林的袭击事件(美国-伊斯兰关系委
员会,2002)。
总之,这些经验模型的主要理论内涵在于文化、惯例和情绪——换句话说是
法律执行以外的因素,在政府官员的腐败决策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这意味着在讨
论腐败原因和反腐败措施时,应当认真考虑这些因素。
本文接下来的内容安排如下:第 2 部分描述纽约市外交官违章停车情况和违
章数据,第 3 部分讨论数据库的其他内容,第 4 部分是实证结果分析,最后一部
分是结论。

二、纽约市外交官的违章停车

外交豁免权使得领事官员及其家属在其驻在国能够免受起诉或诉讼。这些法
律的原本意图在于保护外交官在国外免受不公正对待,尤其是在那些与本国关系
不友好的国家。5然而,如今外交豁免权则更多地被当作“城市最佳免费停车证”
(BBC 1998)。外交车辆的牌照标记着“D”字母,这个字母标志着外交身份。6
虽然这些车辆可能会被开罚单,但车辆的注册人不会因未支付罚单而受到任何惩
罚。因此,外交豁免权的直接含义在于它允许外交官不仅在纽约而且在例如伦敦

5
虽然外交保护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许多世纪以前,但现代意义上的外交保护最早出现在
1961 年的《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中。全文参见 http://www.un.int/usa/host_dip.htm.
6
请注意虽然牌照显示车辆的外交身份,但是并不能显示车辆注册人的原籍国的任何信
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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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1998)、巴黎(法国新闻社 2005)、首尔(韩国时报 1999)等大多数其他
国家的首都可以违章停车,而不受任何法律处罚的威胁,只留下一张不产生后果
的违法行为的“书面记录”。7为了说明问题的严重性,我们来看在 1997 年 11 月
至 2002 年年底期间,外交官们在纽约市累积了 15 万多张未支付的停车罚单,导
致了超过 1800 万美元的巨额待付罚款。
这些违章停车数据都是以个体层面的未付违章数据而存在的。8驾驶者在违
约之前有 30 天的时间去支付罚单,而超过这个时间点将会被征收额外的滞纳金
(一般是初始罚款的 110%)。而外交官还会得到额外的 70 天时间用来偿付罚单
和滞纳金,否则才会作为违约的未付违章被记录在本文的数据库中。每一条违章
的信息包括车牌号码,车辆注册人的姓名和国籍,违章的日期、时间和地点,罚
单和滞纳金,以及已支付金额(如果支付了的话)。最常见的外交违章停车类型
就是在禁停区域停车(占违章总数的 43%)。其余的则分布在各种不同的违章类
型中,这些违章均在不同程度上对社会造成危害9:例如,超线停车的罚单占总数
的 6%,并线停车占 5%,消防栓前违停占据 7%。下文将分析不同类型的违章行
为。值得注意的是,在 20%的违章中车辆的注册人是外交使团,信息显示是官方
车辆而非私人车辆。本文将在描述个人层面的结果时回顾这一部分。数据覆盖的
时间范围是从 1997 年 11 月 24 日至 2005 年 11 月 21 日。(有关纽约市违章停车
数据库的更详细描述,请参阅数据附录。)
2002 年 10 月,在外交违章停车的法律执行方面发生了一项重大改革,布隆
伯格政府为了解决外交官违章停车问题,推动实施《克林顿-舒默修正案》
(以纽
约州两名参议员的名字命名)。这项法律允许纽约市拖走违章的外交车辆,吊销
其在联合国的官方停车许可证,并可以从美国政府对违章外交人员的原籍国家的
援助中扣除罚款的 110%(Singleton 2004)。违章停车数量在这次改革以后大幅下
降,这表明加强执法能够大大减少腐败,但正如下文讨论的那样,这种基本的跨
国模式依旧没有改变。

7
参见 http://www.state.gov/m/ds/immunities/c9127.htm.
8
非常感谢纽约市财政部门,特别是山姆·米勒和杰拉尔德·科兹纳对我们收集整理这些
数据所提供的帮助。
9
数据库中几乎所有的违章停车行为都被处以 55 美元的罚款,这导致无法通过违章的相对
价格来评估其造成的社会损害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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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本文主要关注从 1997 年 11 月到 2002 年 10 月的这段改革前的时期,
因为这是最接近本研究所关注的“零执法”环境。在大多数分析中,本文将某一
国外交官违章停车的总数与该国在联合国的外交使团中拥有外交豁免权的总人
数进行对比。本研究从 1998 年 5 月出版的联合国蓝皮书中获得这些外交人员的
信息。这份蓝皮书每年出版两次,它会列出联合国所有外交使团的工作人员信息
以及他们的职位。此外,本文还使用 1996-2002 年间的联合国蓝皮书去追踪在个
体层面的违章者在联合国的任期。幸运的是,这份蓝皮书在不同版本中使用统一
的拼写,从而使得跨时间的自动匹配变得非常容易。在大多数情况下,蓝皮书的
拼写和格式与违章停车数据库中的姓名都保持一致;通过算法自动匹配了违章数
据库中 71%的外交官信息(详细数据参见数据附录)。本文使用的第一本蓝皮书
出版于 1996 年 2 月,而本文就使用这个时间作为计算外交官联合国任期的起始
时间。换句话说,本文无法区分 1996 年之前外交官们的到达时间,而且这本 1996
年 2 月出版的蓝皮书里所有外交人员的到任时间都被编码为 1996 年 2 月。作为
一项稳健性检验,本文还将样本限制在还未出现在 1996 年版蓝皮书中的外交人
员范围内(减少了 16%的样本),正如下面讨论的,这使得本文能够更加精准地
获悉外交人员到任的时间点。
本研究还从美国国务院外国使团办公室那里获得了每个外交使团所登记在
册的外交牌照数量的相关数据,本文在一些解释说明中使用这些数据作为控制变
量。不幸的是,这些数据只截止到 2006 年,尽管我们确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
些数字在很大程度上保持着稳定。10
表 1 按国家列出了 1997 年 11 月至 2002 年 10 月期间平均每位外交官的年
度违章数量,以及 1998 年 5 月版联合国蓝皮书中外交官的总数。总体而言,这
一基本模式相当符合人们对于各国腐败的普遍认知。违章停车最严重的十个国家
分别是科威特,埃及,乍得,苏丹,保加利亚,莫桑比克,阿尔巴尼亚,安哥拉,
塞内加尔和巴基斯坦,这些国家在跨国腐败排行榜上的排名也都非常靠后。虽然
许多零违规的国家(例如,北欧国家,加拿大)与人们的直观感受很一致,但也
存在一些令人意外的地方。其中一些国家的外交代表团规模很小(如布基纳法索

10
非常感谢美国外交事务办公室的默里·史密斯为我们提供的这些数据和许多有益的讨
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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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中非共和国),而另外一些国家尽管违章停车率很高,但都缴纳了罚款(这些
国家是巴林、马来西亚、阿曼和土耳其;将会在下文提及这一问题)。这些规模
最小的外交使团看起来存在较少的违章情况,是因为每个外交使团在联合国都拥
有两个合法的停车位,如果该国的外交人员很少,那么这就足够满足其停车需求
了。
图 1 显示了 1997 年 11 月至 2005 年 11 月期间每月发生的违章总数。其中,
有两次违章数量的明显下降,第一次发生在 2001 年 9 月,与世贸中心遭遇恐怖
袭击的时间相对应。第二次更加明显的下降则与纽约市加强执法的时间点相对应。

三、跨国数据

本文也采用了经济、政治、社会特征等国家层面的数据,而且特别考虑了国
家腐败水平数据,该项数据采用了考夫曼等(2005)从 1998 年开始的腐败测量
方法,这是最早进行广泛的跨国腐败测量的研究。这是一种复合式的腐败指数,
基本上是很多其他常用的腐败指数的首要组成部分。因此,本质上它与常用的指
数高度相关,尤其与同年评定的透明国际指数高度相关(ρ=0.97)。为了便于解
释,本文将原始测量的赋值符号颠倒过来,以便用更高的值表示更高程度的腐败。
在本文的国家样本中,该项指标的平均值为 0,其范围为-2.6 到+1.6。这种国别
测量的主要优点是,它的回归方法相对于透明国际测量有明确的定义,而且它比
其他指标所覆盖的国家范围更广。
(该项调查最早是在 2002 年实施)提供了一种反美情
皮尤全球态度调查11,
绪的衡量方法,其依据是受访者对以下问题的回答:“请告诉我,你对美国的看
法是非常好、有些好、有些不好,还是非常不好?”赋值是从 1(最友好)到 4
(最不友好),然后取所有受访者的平均值。为了控制人们对外国人的普遍反感
的影响,本文同样对皮尤调查中另一个问题的回答进行了类似的编码处理,该问
题询问受访者对一个地区主导性国家的态度(例如,向阿根廷人询问他们对巴西
的看法)。在皮尤 2002 年的数据库中,对美国态度最友好的五个国家分别是洪都
拉斯、委内瑞拉、加纳、菲律宾和尼日利亚,而最反感美国的五个国家分别是埃
及、巴基斯坦、约旦、土耳其和黎巴嫩。大多数中东国家之所以对美反感态度如

11
来源于网上公开数据,网址 http://pewglobal.org/,访问时间 2006 年 2 月 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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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突出,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是由于本国民众对美国 2002 年末即将入侵伊拉克而
感到普遍的不满。不幸的是,皮尤研究中心无法获得 2002 年之前数据,因此本
文无法探究公众态度随时间发生的变化是否会影响纽约市的违章停车行为。
本文将一些可能影响人们遵守当地法律的动机的因素纳入进来。根据库兹默
克和威尔克(Kuziemko and Werker)的数据,本文生成了一种虚拟变量来表示该
国是否在 1998 年接受来自美国的外国援助。本文同样为军事援助和经济援助分
别设计了一组虚拟变量,因为这两种援助可能反映不同的地缘政治利益:虽然接
受经济援助的国家可能感觉对美国心存感激,但那些接受军事援助的国家则是典
型的作为战略盟友而被美国所需要的国家。
最后,本文考虑未付违章是否受收入因素影响。本文把从世界发展指标获取
的 1998 年以美元计数的各国人均 GDP 的对数纳入到大部分解释说明中。国家层
面的人均收入与腐败和法治密切相关,而且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潜在的腐败水
平所造成的,这使得厘清腐败影响和收入影响变得更加困难。正如下文讨论的那
样,尽管这种相关性很强,但是当引入线性收入因素作为控制变量时主要的腐败
结果是相当稳健的。其次,本文利用 1990 年代初(具体年份因国家而异)政府
官员工资与人均 GDP(使用夏沃·坎普勒等 1999 年的数据)的比率来说明政府
官员在国民收入分配中占据不同位置的可能性。
本项研究的样本包含了根据世界发展指标计算 1998 年人口超过 50 万的所
有国家,而且国家层面的基本数据在其中都可以获得。表 2 展现了国家层面和外
交官个体层面的变量统计概要。

四、实证结果

跨国分析的主要计量经济学解释如公式 1 所示:
log(1+Average annual unpaid parking violations)i
= α + β1log(Diplomats)i + β2Corruptioni + Xi′γ + εi (1)
在这里,i 表示国家,corrupting 表示 1998 年国家腐败指数,而 X 则表示其
他国家层面控制变量的向量,包括地区固定效应,1998 年人均 GDP 的对数,还
有一些取决于解释需要的其他变量,ε 是一种标准白噪声干扰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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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控制纽约市联合国外交使团人数变量时,纽约市违章停车测量与现存的国
家腐败指数呈强正相关关系(表 3,回归 1)。这种关系大致是线性的(图 2)。当
逐步引入人均收入对数变量(回归 2)和每个外交使团注册车辆数量(回归 3)
作为控制变量时12,国家腐败指数的有效估计值是稳健的,而当进一步引入收入
作为控制变量时,点估计值下降了接近一半。而当逐步引入政府平均工资与人均
收入的比率(回归 4)以及地区固定效应(回归 5)时,结果依然是稳健的。相
对于参照地区(北美和加勒比地区),平均未付违章停车数量最高的地区是非洲
和中东地区。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腐败系数在这些解释说明中表现得极为显著,
但国家人均收入系数却对样本选择和协变量表现得很敏感。
如果因变量是 log(1+每年平均未付违章数/外交人员数量),那么违章停车
腐败测量和国家腐败指数之间的强相关关系同样会成立(如表 4),这种关系在
引入外交人员数量对数作为附加控制变量(结果未展示)时也是稳健的,而如果
使用托比特说明而不是普通最小二乘法(附录表格 A1),那么关系也同样成立。
本文获得了各国派驻伦敦大使馆外交官的违章停车的类似数据来进行进一
步的稳健性检验。这份数据每年都会通过英国上议院的会议报告出来,其中也包
括居住在伦敦的各国外交官的人数。本文使用 1998-2002 年间的数据以最大程度
上匹配纽约市的分析。伦敦的数据在多个方面都要比纽约市的粗糙一些。首先,
伦敦的数据只报告每个国家发生违章行为的总数(而不是像纽约市那样提供详尽
的微观数据),而且不报告违章次数少于 10 次的国家。其次,相对于纽约市的情
况而言,伦敦的外交使馆散布在整个城市,这使得伦敦的分析解释变得更加复杂,
因为纽约市的联合国外交使团集中分布在曼哈顿中城,使得纽约市的外交官面对
相似的停车环境。尽管存在这些差异,但是实证结果表明国家腐败与伦敦外交官
违章停车之间存在相关关系,这与针对纽约市联合国外交官的估计效果非常相似。
在类似于表 3 的回归分析中,把伦敦违章停车数量作为因变量,国家腐败指数的
有效估计量取值范围在 0.38 到 0.7 之间,在使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和托比特分析的
情况下,结果在 90%以上的置信水平上具有统计显著性(未显示结果)。

12
利用每个使团的车辆数量的固定效应进行分析能够产生类似的结果(结果没有显示)。此
外,车辆数量因素的固定效应估计值呈现一致的增加,这意味着与表中报告的线性函数形
式存在一致的单调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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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数据中关于国家腐败测度的有效估计值仍然是正的并且数值很大
(0.3),但是如果将国家人均收入对数的二次多项式和三次多项式作为控制变量
引入,则失去了统计意义,部分原因在于标准误的增加(未显示回归结果)。然
而,国家人均收入和违章停车之间的隐含关系是非单调的:后者随着样本中的人
均收入(大致)上升,然后下降。这种模式有力地反驳了这样一种解释,即较为
富裕的国家能够为其外交官购买更多的停车位,在这种情况下,可以预测国家收
入与违章停车之间存在单调的负相关关系。本文倾向于把重点放在以人均收入线
性对数为控制变量的分析上,因为这样能够从理论上最直接地解决了关于这种单
调的收入影响的问题,而非再引入额外的高度共线性的收入作为控制变量。13
因为可以在外交官的联合国任期内追踪其个人行为,所以本文能够研究纽约
市外交官行为演变的相关问题。从概念上讲,相对于收敛的统一高腐败惯例,美
国惯例的社会化并不具有明显的相对合理性。如果美国腐败惯例具有收敛性,那
么来自于高腐败国家的个人经过长时间应当减少违章行为,而来自低腐败国家的
外交官的行为则不会发生改变。另外,外交官们在刚被派驻到纽约市时可能不确
定在多大程度能够免受违章的处罚。一旦他们成功地经历几次免受处罚(或者听
说了几次别人免受处罚的故事)以后,就会认识到“零执法”的现实可能性,外
交官们可能在违章方面变得更加大胆。因此,“零执法”惯例的收敛性预测随着
时间的推移违章停车会增加,尤其对于来自低腐败国家的外交官而言。实际上,
为了评估这一影响,本文使用的回归方程的公式如下:
log (1 + Monthly unpaid parking violations)ijt
= αt + β1log(Months in NYC)ijt + β2{log(Months in NYC)ijt*Corruptioni}
+ Xijt′γ + εijt (2)

在该公式中,i 同样表示国家,j 表示某国 t 月的外交官,Xijt 是外交官个体


特征的向量,最后一项是误差,能够对同一个体进行跨月的对比观察。本文在所
有的解释说明中纳入月固定效应(αt),有时也纳入外交官固定效应(αij)。在分
析中,两个关键要素为 β1 和 β2,β1 表示政府官员在纽约市工作时间的不断增加

13
国家腐败和收入之间强有力的经验关系,在理论上可能反映了双向的因果影响(较贫穷
的国家变得更腐败,或腐败的国家变得更贫穷)
,将这两个因素都作为控制变量将使得回归
解释变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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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来自于腐败指数为零(对应于样本中的平均腐败程度)的国家的外交官
的违章停车情况的影响,β2 则是对于高腐败国家外交官的时间差异效应。
外交官发生未付违章的频率随着其在纽约市的任期增加而迅速增长,并且呈
现统计上的显著性(表 5,回归 1)。外交官在纽约的任期每增加一倍,平均违章
停车数量就增加 8%-18%。当引入外交官固定效应(回归 2)以及使用违章行为
的离散测量方法时(回归 4 和 5),这一结果都是稳健的。与美国腐败惯例的收
敛模型相比,本文在外交官原籍国的腐败水平与其在纽约市的任期之间没有发现
一种负相关作用。而这个交互项的有效估计值是正的并且具有统计显著性,这意
味着随时间发展存在一种违章行为的离散趋势,高腐败国家的外交官相对于低腐
败国家会产生更多的违章行为,这可能是因为他们了解了外交豁免权的实际情况。
然而,点估计表明即便是来自低腐败国家(比如说,那些腐败指数低于-2 的国家)
的外交官违章行为的增幅经过长时间也逐渐变小。最后,我们注意到,本文只选
择到任时间在最早的联合国蓝皮书出版之后的外交官样本(结果未呈现),尽管
样本量减少但可以保证更精准地把握外交官的到任时间,如果重复分析这些较少
的个体样本,分析结果几乎是一样的。用国家层面的平均违章数据对这部分样本
进行额外的稳健性检验,同样产生类似的结果(结果未呈现)。
关于到美国距离的各种测量与未付违章停车的减少具有相关关系。首先,即
便以世界地区固定效应为控制变量,一国与美国的加权平均距离的对数与违章停
车之间存在很强的正相关关系(表 6,回归 1),这表明那些来自于地理空间上更
靠近美国的国家的外交官较少地在纽约市违章停车。这种模式的确切原因尚不清
楚,但两国之间更广泛的贸易、移民和旅游可能是其中的原因。14
皮尤研究中心数据库提供了一种衡量 42 个国家公众对于美国普遍态度的测
量方法,基于此,本文发现那些对美国态度不友好的国家的外交官更有可能发生
违章停车行为(表 6,回归 2)。分析预测得到的影响是巨大的:不友好态度因素
每增加一个标准差,就会导致违停罚单增加一倍以上。针对此结果,一种可能的
解释在于普遍对他国持消极态度的国家的个人往往也倾向于腐败,这一结果可能
导致虚假相关。然而,当本文用一个平行问题反映被访者对邻国的厌恶程度,并

14
同美国的贸易因素和外交违章停车之间确实存在负相关关系,但是当本文控制了与美国
的地理距离这一因素时,这种结果就失去了统计上的意义,这意味着除了贸易之外还存在
其他因素。
11 / 36
以该态度变量作为额外的控制变量时,研究结果仍然是稳健的(回归 3)。该额外
控制变量的有效估计值接近于零而且在统计上不显著,而对美态度因素的有效估
计值则几乎保持不变,且在 90%以上的置信水平下具有统计上的显著性。回归分
析 2 和 3 的主要局限性在于只有来自于皮尤调查数据中 42 个国家15的小样本量。
相比之下,一个国家穆斯林人口比例之间的联系,被普遍认为与反美态度有关,
但无论地区固定效应是否被纳入进来作为控制变量(结果未呈现),它与未付违
章停车之间的关系都并不显著(回归 5)。
在 2002 年 11 月之后的后执法时期,纽约市未付违停罚单情况与国家腐败指
数之间的关系在本质上仍然相似,但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表 7,回归 1 和 2)。
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违章停车的总体水平大幅下降(图 1)。皮尤研究中心测
量对美不友好态度的结果也是如此(回归 3),与违章停车之间保持显著的正相
关关系。最后,我们注意到,尽管援助系数的点估计值即便在前执法时期也为负
值,但获得更高水平的美国经济援助的国家在 2002 年 11 月之后的违章停车大幅
下降(回归 4)。因此,将美国对外援助和未付违停罚单联系起来的新政策并非违
章数量下降的重要因素。
图 1 显示,在 2001 年 9 月 11 日纽约市被袭击之后的几个月中违章停车行为
巨幅下降,而且本文发现那些穆斯林人口比例更高的国家的外交违章行为经历了
极为明显的下降。当国家和月份固定效应(回归 1)、其他特定国家时间趋势(回
归 2)以及收入因素(回归 3)被引入回归分析中作为控制变量时,这一结果仍
然成立。针对这一结果,可能的原因是穆斯林国家对他们的外交官施加更大的压
力以减少违章行为,进而避免激起纽约市当地的民愤,或者说穆斯林国家的外交
官们考虑到 9·11 袭击之后反穆斯林情绪和暴力激增的情况而希望保持低调行
事。另外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出于安全考虑,穆斯林国家的外交使团撤回了外交
官。这种解释可以被排除:联合国蓝皮书显示,驻纽约市的穆斯林国家的外交官
人数在 9·11 之后没有下降(未显示回归结果)。

进一步的稳健性检验和替代性解释

15
样本数量的减少导致腐败系数估计失去统计学意义,尽管如此,腐败的有效估计值的大
小与其他分析几乎相同。
12 / 36
正如引言中所提到的,在某些情况下,针对本国外交官的正式或者非正式的
社会惩罚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释违章停车情况的减少。在这种情况下,外交官的
行为更可能被解读为他们本国惯例或文化的象征,而不代表他们自己的个人价值
观。我们承认这种可能性,但值得注意的是这种说法依然和本文的解释相吻合,
本文把纽约市在缺乏正式执法的情况下的外交违章停车,作为针对特定国家政府
官员腐败行为的一种显著偏好测量方法。
尽管如此,有两项发现反驳了作为本文研究结果的主要驱动因素的这种替代
性解释。首先,一项 Lexis-Nexis 的调查发现,使用“外交官”、
“停车”以及“纽
约”等词汇在 504 家欧洲新闻媒体(使用英语或者翻译成英语)上进行搜索,在
整个研究过程中只发现 25 篇相关报道,而且这些报道只集中在四个国家(英国、
德国、法国和俄罗斯)。而且,除了几篇俄罗斯的文章,这些报道主要是在谈论
纽约市普遍的外交违章停车问题以及 2002 年的制裁行动,而不是报道本国外交
官的违章行为。讨论有没有可能对回国的本国外交官在国外期间累积的违停行为
进行制裁,显然并不是媒体的主要议题,至少在欧洲不是。
其次,本文考虑一个外交官在纽约联合国总部的早期未付违章行为是否与其
在那里的任期有关,以及他们早期的违章行为是否在某种方式上与其本国的腐败
存在关系(即来自于低腐败国家的外交官可能因为违章行为而受到本国政府的惩
罚并且被较早地召回国内)。本文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表明违章停车对外交官任期
有类似的影响(结果未展示)。
很显然,这两种发现都不是完全具有确定性的。在理想情况下,违章行为的
数量将一定程度上反映外交官员为避免本国惩罚而做出的选择。但事实上他们的
行为印证了本国执法力度通常很薄弱或者根本不存在的观点。
另外一个可能问题是本文的国家腐败测量可能受收入效应而不是腐败效应
的影响。更富有的外交官可能有更好的办法,例如轻而易举地支付罚单或者使用
停车库。然而,这似乎也不太可能。首先,在违章行为测量中引入已支付违章因
素,对本文的主要结果并没有什么影响(见附录表 A2)。正如上文所讨论的,虽
然当引入高阶多项式收入变量时,分析结果有所减弱,但本文发现即便在以线性
国家人均收入为控制因素的情况下(同时控制政府官员工资与人均收入的比率),
国家腐败指数仍可以解释未付违章行为。

13 / 36
最后,本文检验了纽约市最具社会危害性的违章停车的预测因素,基本逻辑
是来自贫困国家的外交官为了避免支付额外的租赁停车场费用而被迫非法停车,
但同时可能仍然会采取合适的方式以避免造成过度的社会负面效应。本文特别考
虑将消防栓前违停以及在在曼哈顿第 10 街和第 100 街之间的东西街道上违规并
线停车作为严重违章的代表,在这些相对狭窄和繁忙的道路上并线停车通常会完
全阻塞交通。针对这两种类型的违章行为,主要的研究结果都具有稳健性(见附
录表 A3);换句话说,来自于高腐败国家的外交官更有可能犯下最严重的违章停
车行为。因此,本文的研究结果并不是单纯由造成最小社会危害性的行为(例如,
在合法停车区域的超线停车行为)所驱动的。本文再次承认这些检验都不能完全
排除收入因素在国家腐败结果中造成的影响,但是这些有分量的证据都证伪了这
种解释。
最后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是,是否存在一种针对各国驻联合国外交官的差异
化选择机制,进而可能解释本文观察到的这种模式。尤其是,如果相对更加腐败
的政府官员(在一个国家官员分布范围内)从高腐败国家被选派到纽约联合国总
部工作,那就成问题了。本研究没有严格的统计检验来探索这种可能性,但本文
认为这不可能是最重要的。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首先,联合国使团的工作人员
是根据一系列共同特征来挑选的,包括英语技能、教育背景和外交经验等,这样
就会缩小外交官之间的个人特征差异。此外,本文并不考虑各国在政府官僚机构
和私营部门中关于“腐败”类型的差异化选择,因为本文主要关注政府公务员的
实际行为,就比如本文观察的联合国使团外交官。因此,任何选择故事都必须与
公务员部门的选拔方式相关。从选拔方式发挥作用的程度来看,本文预测它会产
生相反的结果。例如,透明国际 2005 年对肯尼亚(肯尼亚是一个腐败程度相当
高的国家)政府官员进行的调查显示,在其所有的 34 个政府部门的廉洁排名中,
外交使团排第五名。16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联合国的职位比许多其他政
府职位(如海关)提供更少的腐败机会,因此在腐败程度高的国家中可能会吸引

16
该报告可见于 http://ww1.transparency.org/surveys/dnld/kenya_bribery_index2005.pdf, 访问
日期 2006-5-5。透明国际关于其他国家政府部门腐败情况的调查报告载于
http://www.transparency.org/policy_research/surveys_indices/asia_pacific, 虽然据我们所知,只
有在肯尼亚的案例中,他们才明确地将外交部门与其他政府部门进行对照。
14 / 36
相对廉洁的官员。这将减弱外交官违章停车与其本国腐败之间的相关性,而非产
生一种虚假的正相关性。

五、结 论

本文利用了一个独特的自然实验,研究来自世界各地 146 个国家的数千名派


驻在纽约市的政府官员,在违章停车“零执法”的条件下构建了一个官员腐败的
显著偏好衡量方法。本文发现这种测量与现存的国家腐败测量之间呈现较强的相
关性。这一发现意味着与腐败相关的文化或者社会惯例具有相当的持续性:即便
相隔千里之外,外交官的行为也总是让人联想起其本国的官员。与腐败相关的惯
例显然是根深蒂固的,而且执法以外的因素是腐败行为的决定性因素。
与之相关的第二个实证结果是,外交官本国对美亲近态度与其在纽约市的违
章行为之间存在较强的负相关关系。这为论证情绪通常在经济决策尤其是腐败行
为决策中的重要性提供了现实的经验证据。这一发现意味着,政府官员对本国的
感情,例如爱国主义程度、民族自豪感,或者国家认同的强度,也可能是他们在
本国做出腐败决策的影响因素。
从本文的结果中可以得出一条重要论断,即是腐败惯例具有惰性。这项结果
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是否存在可以通过一段时间纠正腐败惯例的政策干预。例
如,布隆伯格政府 2002 年在纽约市的执法改革在改变外交官行为方面取得了极
大的成功,这有利于帮助我们了解当个人变得习惯遵守规则时,这些改变是否会
对惯例产生持续性的影响。这种临时干预的长期影响必然依赖于惯例(或偏好)
的转变,并且这与 Di Tella 和 Schargrodsky(2003)关于审计对阿根廷腐败的持
续影响的研究结果相一致。不幸的是,上下文并不支持这种分析。
最后,本研究的这种低成本收集跨国数据的方法,可能也同样适用于其他针
对来自不同国家的可比较个体在同一地点进行一段时间的集中活动(例如奥运会)
的研究设计。本着这一精神,我们在另一项研究工作中准备探究纽约市约翰·f.
肯尼迪国际机场等候接机的出租车司机的经济决策行为。这个主题库同样为我们
提供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成千上万的人口。我们希望这一方法及其衍生方法将有助
于我们理解文化和社会背景如何导致信仰、品味、价值观和经济决策等方面的长
期差异。

15 /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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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 36
图表

表 1 纽约市平均每位外交官年均未付违章停车情况 1997.11-2002.11
腐败排名 国家 外交官人均违章 1998 年联合国 国家代码
使团外交官人数
1 科威特 246.2 9 KWT
2 埃及 139.6 24 EGY
3 乍得 124.3 2 TCD
4 苏丹 119.1 7 SDN
5 保加利亚 117.5 6 BGR
6 莫桑比克 110.7 5 MOZ
7 阿尔巴尼亚 84.5 3 ALB
8 安哥拉 81.7 9 AGO
9 塞内加尔 79.2 11 SEN
10 巴基斯坦 69.4 13 PAK
11 象牙海岸 67.1 10 CIV
12 赞比亚 60.4 9 ZMB
13 摩洛哥 60.0 17 MAR
14 埃塞俄比亚 59.7 10 ETH
15 尼日利亚 58.6 25 NGA
16 叙利亚 52.7 12 SYR
17 贝宁 49.8 8 BEN
18 津巴布韦 45.6 14 ZWE
19 喀麦隆 43.6 8 CMR
20 黑山和塞尔维亚 38.0 6 YUG
21 巴林 37.7 7 BHR
22 布隆迪 37.7 3 BDI
23 马里 37.4 5 MLI
24 印尼 36.1 25 IDN
25 几内亚 34.8 5 GNB
26 南非 34.0 19 ZAF
27 沙特阿拉伯 33.8 12 SAU
28 孟加拉国 33.0 8 BGD
29 巴西 29.9 33 BRA
30 塞拉利昂 25.6 4 SLE
31 阿尔及利亚 25.2 13 DZA
32 泰国 24.5 13 THA
33 哈萨克斯坦 21.1 9 KAZ
34 毛里求斯 20.5 4 MUS
35 尼日尔 19.9 3 NER
36 捷克共和国 18.9 7 CZE
37 莱索托 18.8 6 LSO

18 / 36
38 博茨瓦纳 18.5 8 BWA
39 不丹 18.4 5 BTN
40 斯里兰卡 17.2 5 LKA
41 智利 16.5 14 CHL
42 突尼斯 16.5 11 TUN
43 尼泊尔 16.5 6 NPL
44 伊朗 15.7 20 IRN
45 斐济 15.5 3 FJI
46 意大利 14.6 16 ITA
47 利比里亚 13.5 6 LBR
48 马拉维 13.0 6 MWI
49 巴拉圭 13.0 6 PRY
50 卢旺达 12.9 3 RWA
51 乌克兰 12.9 14 UKR
52 西班牙 12.7 15 ESP
53 菲律宾 11.5 20 PHL
54 加纳 11.3 10 GHA
55 毛利塔尼亚 11.2 5 MRT
56 几内亚比绍 10.8 10 GIN
57 爱沙尼亚 10.5 3 EST
58 蒙古 10.2 5 MNG
59 亚美尼亚 10.1 4 ARM
60 哥斯达黎加 10.1 19 CRI
61 科摩罗 9.9 3 COM
62 多哥 9.9 5 TGO
63 越南 9.8 15 VNM
64 格鲁吉亚 9.7 8 GEO
65 中国 9.5 69 CHN
66 也门 9.1 8 YEM
67 委内瑞拉 9.1 16 VEN
68 葡萄牙 8.8 16 PRT
69 乌兹别克斯坦 8.8 5 UZB
70 马达加斯加 8.7 8 MDG
71 坦桑尼亚 8.3 8 TZA
72 利比亚 8.2 9 LBY
73 肯尼亚 7.7 17 KEN
74 刚果(布拉柴维尔) 7.7 6 COG
75 克罗地亚 6.5 9 HRV
76 吉布提 6.5 3 DJI
77 斯洛伐克共和国 6.4 12 SVK
78 法国 6.1 29 FRA
79 印度 6.1 18 IND
80 老挝 6.1 9 LAO
81 土库曼斯坦 5.8 4 TKM

19 / 36
82 巴布新几内亚 5.5 3 PNG
83 洪都拉斯 5.4 6 HND
84 斯洛文尼亚 5.2 8 SVN
85 吉尔吉斯斯坦 5.2 5 KGZ
86 尼加拉瓜 4.9 9 NIC
87 乌拉圭 4.4 11 URY
88 斯威士兰 4.3 7 SWZ
89 塔吉克斯坦 4.3 4 TJK
90 纳米比亚 4.2 11 NAM
91 墨西哥 4.0 19 MEX
92 阿根廷 3.9 19 ARG
93 新加坡 3.5 6 SGP
94 罗马尼亚 3.5 10 ROM
95 乌干达 3.5 7 UGA
96 匈牙利 3.3 8 HUN
97 马其顿 3.3 4 MKD
98 玻利维亚 3.1 9 BOL
99 秘鲁 3.1 9 PER
100 海地 3.0 9 HTI
101 约旦 2.9 9 JOR
102 白俄罗斯 2.7 8 BLR
103 比利时 2.7 14 BEL
104 塞浦路斯 2.5 11 CYP
105 圭亚那 2.3 5 GUY
106 奥地利 2.2 21 AUT
107 加蓬 2.2 8 GAB
108 俄罗斯 2.0 86 RUS
109 立陶宛 2.0 7 LTU
110 萨尔瓦多 1.7 10 SLV
111 波兰 1.7 17 POL
112 冈比亚 1.5 8 GMB
113 马来西亚 1.4 13 MYS
114 特立尼达和多巴哥 1.4 6 TTO
115 黎巴嫩 1.3 3 LBN
116 德国 1.0 52 DEU
117 厄立特里亚 0.8 3 ERI
118 摩尔多瓦 0.7 4 MDA
119 韩国 0.4 33 KOR
120 多米尼加共和国 0.1 22 DOM
121 芬兰 0.1 18 FIN
122 危地马拉 0.1 9 GTM
123 新西兰 0.1 8 NZL
124 瑞士 0.1 10 CHE
125 英国 0.0 31 GBR

20 / 36
126 荷兰 0.0 17 NLD
127 阿拉伯联合酋长国 0.0 3 UAE
128 澳大利亚 0.0 12 AUS
129 阿塞拜疆 0.0 5 AZE
130 布吉纳法索 0.0 5 BFA
131 中非共和国 0.0 3 CAF
132 加拿大 0.0 24 CAN
133 哥伦比亚 0.0 16 COL
134 丹麦 0.0 17 DNK
135 厄瓜多尔 0.0 9 ECU
136 希腊 0.0 21 GRC
137 爱尔兰 0.0 10 IRL
138 以色列 0.0 15 ISR
139 牙买加 0.0 9 JAM
140 日本 0.0 47 JPN
141 拉脱维亚 0.0 5 LVA
142 挪威 0.0 12 NOR
143 阿曼 0.0 5 OMN
144 巴拿马 0.0 8 PAN
145 瑞典 0.0 19 SWE
146 土耳其 0.0 25 TUR

21 / 36
表 2:描述性统计
变量 平均值 标准差 观察值
面板 A:国家层面的数据
平均每位外交官年均未付纽约市违停罚单数量,1997.11-2002.11 a 2.06 1.41 146
平均每位外交官年均纽约市总违停罚单数量(含已付),1997.11-2002.11 a 0.28 0.35 146
平均每位外交官平均每年未付纽约市违停罚单数量,2002.11-2005.12 a 1.88 1.85 146
1998 年各国驻联合国使团外交官数量的对数 b 2.21 0.69 146
2006 年各国联合国使团注册牌照数+1 之和的对数 c 1.97 0.90 146
1998 年国家腐败指数 d -0.01 1.01 146
1998 年人均收入的对数 e,以美元计量 7.39 1.58 146
1990s 早期平均政府工资与国家人均收入的比率 f 2.83 2.38 92
国家间加权平均距离的对数 g 9.11 0.42 146
2004 年各国穆斯林人口比例 h 0.28 0.37 146
对美反感态度 i 2.23 0.49 42
对其他国家的反感态度 i 2.25 0.51 42
1998 年获得美国经济援助 j 0.69 0.47 144
1998 年获得美国军事援助 j 0.63 0.48 144

面板 B:个体层面数据
纽约市平均每月违停数量,1997.11-2002.11a 0.32 0.65 14408
在纽约市联合国使团任期(以月计算)b 24.98 16.07 14408

来源:a 纽约市违章停车事件数据库(2005 年 12 月由纽约市财政部门提供给作者) 。


b1998 年联合国蓝皮书。
c 美国国务院外交使团办公室(由副主任默里史·密斯于 2006 年 4 月提供)

d 综合指数来自 Kaufmann et al.(2005),但在这里更高的值表示更严重的腐败。
e 世界发展指标(2005)

f Schiavoo-Campo 等(1999)
;具体年份因国家而异。
g Mayer and Zignago(2005)

h 美国国务院(2004)

i2002 年皮尤全球态度调查。
jKuziemko 和 Werker(2006)的数据。

22 / 36
表 3 国家特征与纽约市未付违章停车(对数),1997.11-2002.11(前执法时期)
因变量:
log (1 + 纽约市年均违章停车)
(1) (2) (3) (4) (5)
Log(外交官人数) 0.86*** 1.04*** 0.56 1.28*** 1.12***
(0.24) (0.24) (0.36) (0.31) (0.26)
国家腐败指数,1998 年 1.04*** 0.56** 0.62** 0.92*** 0.72***
(0.15) (0.24) (0.24) (0.33) (0.25)
log(人均收入,1998 年美元计) -0.42** -0.36** -0.19 -0.23
(0.16) (0.16) (0.25) (0.19)
log(1+外交车辆) 0.54**
(0.26)
政府平均工资/国家人均收入 0.03
(0.11)
非洲地区虚拟变量 2.92***
(0.67)
亚洲地区虚拟变量 2.23***
(0.72)
欧洲地区虚拟变量 2.30***
(0.66)
拉丁美洲地区虚拟变量 1.60**
(0.77)
中东地区虚拟变量 2.83***
(0.89)
大洋洲虚拟变量 1.99**
(0.91)
观察值 146 146 146 92 146
方差 0.23 0.26 0.26 0.33 0.34
因变量均值 3.8 (2.1) 3.8 (2.1) 3.8 (2.1) 3.8 (2.2) 3.8 (2.1)

注:OLS 回归,白稳健标准差。在 90%(*)、95%(**)、99%(***)的置信水平上,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23 / 36
表 4:国家特征与纽约市人均未付违章停车(对数),1997.11-2002.11(前执法时期)—替代性解释
因变量:
log (1 + 纽约市年均违章停车/外交官数量)
(1) (2) (3) (4)
国家腐败指数,1998 0.61*** 0.27* 0.49** 0.38**
(0.08) (0.15) (0.21) (0.17)
Log(人均收入,1998 年美元计) -0.27** -0.08 -0.11
(0.11) (0.17) (0.13)
平均政府工资/国家人均收入 0.05
(0.08)
地区虚拟变量 No No No Yes
观察值 146 146 92 146
方差 0.19 0.22 0.25 0.32
因变量均值 2.1 (1.4) 2.1 (1.4) 2.0 (1.4) 2.1 (1.4)

注:OLS 回归,白稳健标准差。在 90%(*)、95%(**)、99%(***)的置信水平上,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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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5:外交官长期未付违章停车罚单,1997.11-2002.11(前执法时期)

因变量:
任一月份
log(1 +纽约市每月违章停车) 纽约市违章
(1) (2) (3) (4) (5)
Log(在纽约市的任期,以月计) 0.083*** 0.185*** 0.185*** 0.147*** 0.146***
(0.020) (0.024) (0.024) (0.015) (0.015)
Log(在纽约市的任期)*1998 年国家腐败指数 0.030** 0.026***
(0.014) (0.008)
月份固定效应 Yes Yes Yes Yes Yes
外交官固定效应 No Yes Yes Yes Yes
观察值 14408 14408 14408 14408 14408
方差 0.03 0.44 0.45 0.32 0.32
因变量均值 0.32 (0.65) 0.32 (0.65) 0.32 (0.65) 0.32 (0.65) 0.32 (0.65)

注:OLS 回归,白稳健标准差。在 90%(*)、95%(**)、99%(***)的置信水平上,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观察值以外交官-月份形式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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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6:未付违停罚单与至美国距离、美国援助以及对美态度,1997.11-2002.11(前执法时期)
因变量
log (1 + 纽约市年均违章停车)
(1) (2) (3) (4) (5)
Log(外交官数量) 1.15*** 0.46 0.41 1.11*** 1.13***
(0.25) (0.51) (0.53) (0.27) (0.26)
国家腐败指数,1998 年
0.72*** 0.72 0.83 0.70*** 0.71***
(0.24) (0.52) (0.56) (0.25) (0.25)
Log(人均收入,1998 年美元计) -0.24 -0.46 -0.42 -0.32 -0.23
(0.19) (0.35) (0.36) (0.22) (0.19)
Log(至美国的加权距离) 1.65***
(0.58)
对美友好态度(皮尤) 2.55** 2.28*
(1.14) (1.27)
对其他国家友好态度(皮尤) 0.57
(0.66)
获得美国经济援助 -0.70
(0.52)
获得美国军事援助 0.56
(0.35)
穆斯林人口比例 0.20
(0.47)
地区虚拟变量 Yes Yes Yes Yes Yes
观察值 146 42 42 144 146
方差 0.37 0.47 0.48 0.35 0.34
因变量均值 3.8 (2.1) 4.4 (2.1) 4.4 (2.1) 3.8 (2.1) 3.8(2.1)

注:OLS 回归,白稳健标准差。在 90%(*)、95%(**)、99%(***)的置信水平上,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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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7:国家特征与纽约市未付违章停车(对数),2002.11-2005.12(后执法时期)
因变量:
log (1 + 纽约市年均违章停车)
(1) (2) (3) (4)
Log(外交官数量) 0.42*** 0.52*** 0.24 0.53***
(0.11) (0.12) (0.29) (0.13)
国家腐败指数,1998 年 0.30*** 0.33*** 0.41 0.40***
(0.07) (0.11) (0.31) (0.12)
Log(人均收入,1998 年美元计) 0.04 0.01 -0.05
(0.09) (0.20) (0.10)
对美友好态度(皮尤) 1.29***
(0.40)
获得美国经济援助 -0.53**
(0.23)
获得美国军事援助 0.08
(0.17)
地区虚拟变量 No Yes Yes Yes
观察值 146 146 42 144
方差 0.14 0.24 0.34 0.27
因变量均值 1.1 (0.9) 1.1 (0.9) 1.3 (0.9) 1.1(0.9)

注:OLS 回归,白稳健标准差。在 90%(*)、95%(**)、99%(***)的置信水平上,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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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8:纽约市未付违章停车和 2001 年 9 月 11 日后穆斯林人口
因变量:
log(1 + 纽约市每月违章停车)
(1) (2) (3)
9/11 后穆斯林人口比例 -0.32** -0.48** -0.32**
(0.15) (0.19) (0.16)
9/11 后 log(人均收入,1998 年美元计) -0.007
(0.053)
国家固定效应 Yes Yes Yes
月份固定效应 Yes Yes Yes
国家特定事件趋势 No Yes No
观察值 7493 7493 7493
方差 0.78 0.82 0.78
因变量均值 2.7 (1.7) 2.7 (1.7) 2.7 (1.7)

注:OLS 回归,白稳健标准差。在 90%(*)、95%(**)、99%(***)的置信水平上,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数据为 1997.11-2002.12 期间国家-月份层面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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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表 A1:国家特征与纽约市未付违章停车(对数),199.11-2002.11
托比特分析

因变量:
log (1 +纽约市年度违章停车)
(1) (2) (3) (4)
log(外交官数量) 0.89*** 1.11*** 1.35*** 1.17***
(0.27) (0.28) (0.35) (0.27)
国家腐败指数,1998 1.19*** 0.63** 1.05** 0.83***
(0.19) (0.29) (0.40) (0.30)
log(人均收入, 1998 以美元计) -0.48** -0.22 -0.27
(0.20) (0.31) (0.22)
平均政府工资/国家人均收入 0.01
(0.11)
地区虚拟变量 No No No Yes
观察值 146 146 92 146
因变量均值 3.8 (2.1) 3.8 (2.1) 3.8 (2.2) 3.8
(2.1)

注:OLS 回归,白稳健标准差。在 90%(*)、95%(**)、99%(***)的置信水平上,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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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表 A2:纽约市违章停车总数,未付与已付(对数),1997.11-2002.11(后执法时期)

因变量:
log (1 + NYC 年均违章停车)
(1) (2) (3) (4)
log(外交官) 1.00*** 1.12*** 1.38*** 1.19***
(0.21) (0.21) (0.28) (0.22)
国家腐败指数,1998 0.96*** 0.62*** 1.14*** 0.73***
(0.15) (0.22) (0.31) (0.23)
log(人均收入, 1998 US$) -0.29** 0.05 -0.14
(0.15) (0.24) (0.17)
平均政府工资/国家人均收入 0.15**
(0.07)
地区虚拟变量 No No No Yes
观察值 146 146 92 146
方差 0.27 0.29 0.45 0.41
因变量均值 4.1 (1.8) 4.1 (1.8) 4.2 (1.9) 4.1(1.8)

注:OLS 回归,白稳健标准差。在 90%(*)、95%(**)、99%(***)的置信水平上,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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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表 3:纽约市违章停车(对数分析),严重违章类型,1997.11-2002.11(后执法时期)

因变量:log (1 + 年度同城并 因变量:log (1 + 年均消防


线停车) 栓违停)
(1) (2) (3) (4) (5) (6) (7) (8)
log(外交官数量) 0.48*** 0.55*** 0.68*** 0.62*** 0.74*** 0.85*** 0.94*** 0.92***
(0.15) (0.15) (0.21) (0.17) (0.16) (0.16) (0.22) (0.17)
国家腐败指数,1998 0.43*** 0.24* 0.40** 0.30* 0.62*** 0.30** 0.50** 0.42**
(0.08) (0.13) (0.18) (0.15) (0.09) (0.15) (0.21) (0.18)
log(人均收入, 1998 US$) -0.17* -0.09 -0.11 -0.27** -0.15 -0.20
(0.09) (0.15) (0.11) (0.11) (0.16) (0.13)
平均政府工资/国家人均收入 0.03 0.01
(0.06) (0.06)
地区虚拟变量 No No No Yes No No No Yes
观察值 146 146 92 146 146 146 92 146
方差 0.14 0.16 0.22 0.27 0.23 0.26 0.32 0.34
因变量均值 1.1 (1.2) 1.1 (1.2) 1.1 (1.2) 1.1 (1.2) 1.7 (1.4) 1.7 (1.4) 1.7 (1.4) 1.7(1.4)

注:OLS 回归,白稳健标准差。在 90%(*)、95%(**)、99%(***)的置信水平上,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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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外交官在纽约市每月违章停车总数,1997-2005(对数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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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国家腐败与纽约市外交官人均未付违章停车(对数),1997.11-2002.11(前执法时期)

注:国家缩写见表 1。这条线是二次回归拟合,y 轴是 log(1+每年纽约市违章停车数/外交官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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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数据

(1)纽约市外交违章停车数据

纽约市财政部门提供了所有联合国代表团的未付违章停车清单。违章行为
的时间范围为 1997 年 11 月 24 日至 2005 年 11 月 21 日。违章罚单必须超过
100 天不付款,才会出现在数据库中。数据在违章行为层面呈现出来,其中包
含以下条目:

 传票:违章者的唯一身份证号
 违章车辆的车牌号码
 违章车辆的注册人,通常是外交使团本身
 违章时间:包括时、分和日期
 违章的类型,例如“消防栓”或“超线”
 违章发生的街道地址
 罚款的初始金额
 因未按时交纳罚款而加罚的滞纳金
 罚单的支付金额,一般为零
 车辆登记国的名称
纽约市财政部门向我们提供了联合国外交官已付的违停罚单(未拖欠罚款的
违章行为)的汇总数据。对于每个国家,我们都获得了 1997 年 11 月 24 日至 2002
年 10 月 31 日的前执法阶段和 2002 年 11 月 1 日至 2005 年 11 月 21 日后执法阶
段的统计数据。

(2)国家腐败指数

我们使用了 Kaufmann et al(2005)1998 年的综合测量数据。资料载于:


http://www.worldbank.org/wbi/governance/data.html#dataset

(3)世界地区分类

联合国区域代码数据将国家分为以下区域,(1)北美(包括加勒比),(2)
南美,
(3)欧洲,
(4)亚洲,
(5)大洋洲,
(6)非洲,
(7)中东。中东国家指的
是:埃及、伊朗、巴基斯坦、巴林、塞浦路斯、伊拉克、以色列、约旦、科威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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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巴嫩、巴勒斯坦地区、阿曼、卡塔尔、沙特阿拉伯、叙利亚、土耳其、阿拉伯
联合酋长国和也门。资料载于 http://unstats.un.org/unsd/methods/m49/m49regin.htm.

(4)国际贸易数据

贸易数据(仅在未展示的回归分析中使用)来自于 http://dataweb.usitc.gov/.

(5)至美国的地理距离

至美国的距离数据来源于 Mayer 和 Zignago(2005)。他们的测量方法使用


城市层面的数据来评估每个国家内部人口的地理分布。这个方法是根据两国最大
城市之间的距离来计算两国之间的距离,这些城市间的距离由城市在该国总人口
中所占的比例来加权。实际上,使用各国首都与华盛顿特区之间的距离可以得到
几乎相同的结果。

(6)联合国蓝皮书

联合国每年发布两次外交使团人员名单,也称蓝皮书。我们使用版本的编号
从 280(1998 年 5 月)到 288(2002 年 8 月)。文件是从联合国正式文件系统
( ODS ) 上 检 索 的 , 网 址 为 http://documents.un.org/advance.asp. 搜 索 符 号 为
ST/SG/SER.A###,在关闭截断后返回相关的蓝皮书(其中###是蓝皮书版本号)。

(7)外交使团人员数量

手动核对了蓝皮书版本 280(1998 年 5 月)中每个国家的外交使团工作人员


和配偶的信息,产生了下列变量:

 使团:虚拟变量表示该国是否有联合国使团

 职员:简单的职员数,工作人员的姓名通常用粗体标出

(8)纵向员工数据

版本号 278 到 288 的蓝皮书被转换为纯文本格式。然后,利用一种名称匹配


程序将这些文本文件与从纽约市违章停车数据中提取的名称列表进行比对。为了
提高匹配质量,名称会被转换为正则表达式(因为来自违章停车数据的名称通常
使用前斜杠代替撇号和破折号)。如果一个姓名的姓和名出现在蓝皮书的同一行,
那么这个名字就被认为是匹配成功的(因此姓名必须在蓝皮书出版的时候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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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如果一个名字在同一个蓝皮书中多次匹配,则手动检查其匹配情况。
匹配程序还记录了发现匹配的使团所在的国家。这个国家信息与违章停车数据指
定的国家进行了核对,以验证匹配的准确性。最后,在少数情况下(20 名外交
官),我们发现蓝皮书中存在数据缺失情况,即使在某些情况下,车辆注册人声
称他们在车辆发生违章时并不在场。我们在分析中省略了这几个观察结果,但实
际上将其纳入进来并不影响结果(未显示)。

(9)外交车辆

2006 年 4 月,美国国务院外交使团办公室副主任默里·史密斯提供了相关
数据。这些数据报告了 2006 年初每个外交使团登记在册的拥有外交牌照的车辆
数量。

(10)穆斯林人口

数据来自于美国国务院宗教人口统计部门于 2004 年出版的《国际宗教自由


报告》,载于 http://www.state.gov/g/drl/rls/irf/2004/.

(11)美国对外军事/经济援助数据

这些数据是 Iliana Kuziemko 和 Eric Werker 提供给我们的。我们利用了 1998


年以来援助资金流的数据。详见 Kuziemko 和 Werker(2006)。

(12)伦敦市违章停车数据

英国下议院每年都会报告派驻在伦敦使馆外交官未付违停罚单的违章行
为,并列出在前一年中有十次以上违章的所有大使馆。我们使用 1998-2002 年
的数据以最大程度上匹配纽约市联合国违章停车数据。可以通过在议会记录搜
索外交违章停车来获得数据,具体可见
http://www.publications.parliament.uk/cgibin/semaphoreserver?DB=semukparl&FIL
E=search.

(13)伦敦大使馆的外交人员数量

1998 年的数据来自每年出版的《伦敦外交人员名单》,该名单记录了外国和
英联邦国家在伦敦的所有代表信息。它是由英国外交部门和联邦事务部共同编辑
的。具体信息可见于 http://www.fco.gov.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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