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海纵横
花剌子模帝国衰亡的原因探析
张小瑜
新疆师范大学历史与民族学院 新疆乌鲁木齐 ８３００５４
摘 要：花剌子模在摩诃末统治时期成为空前强盛的帝国，是中亚的大帝国之一。但这个帝国很快被成吉思汗第一次蒙古西征所征
服。花剌子模帝国的快速灭亡原因除了蒙古西征这个外部原因外，还有多重深刻的内部原因。
关键词：花剌子模；摩诃末；蒙古西征
花剌子模古国，位于中亚阿姆河下游三角洲，是中亚文明发育
最早的地区之一。花剌子模在公元前6世纪为波斯帝国的一个省，
公元前4世纪初独立，后受印度的贵霜帝国控制。3世纪时，波斯萨
珊王朝重新控制花剌子模，7世纪末前后被阿拉伯人征服，后受塞
尔柱突厥统治。12世纪末到13世纪初花剌子模逐渐发展成中亚大帝
国。最终被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国征服。
一、花剌子模帝国的兴盛
1172 年花刺子模沙赫伊尔•阿尔斯兰死后，他的两个儿子塔喀
什和苏丹•沙赫争夺王位。塔喀什失势，从而寻求西辽的帮助。西
辽摄政皇后耶律诗让她的丈夫箫朵鲁不率军入花刺子模助塔喀什一
臂之力。塔喀什最终取得胜利，尽管塔喀什把他获得的王位归功于
西辽，但由于西辽人强征贡赋的苛刻条件使他立刻就起来反抗，西
辽人转而支持他的兄弟苏丹•沙赫反对塔喀什。尽管苏丹•沙赫恢复
花刺子模的王位，但依靠西辽苏丹•沙赫征服呼罗珊，苏丹•沙赫去
世后塔喀什把整个呼罗珊重新并入他的花刺子模版图。塔喀什成为
呼罗珊的主人之后入侵伊刺克•阿只迷，最终结束了塞尔柱人在波
斯的统治。1200年塔喀什之子阿拉•阿德丁•摩诃末继位，在他的统
治下花剌子模空前强盛成为中亚的一个大帝国。花刺子模帝国北以
锡尔河为界，东以帕米尔和瓦济里斯坦山区为界，西以阿塞拜疆、
卢里斯坦和胡齐斯坦山区为界，它囊括了河中、大半个阿富汗和几
乎整个波斯。
花剌子模发展到鼎盛时期文化和医学都有长足的发展；农业发
达，灌溉渠网纵横交错，水利设施众多；畜牧业兴盛，城市建筑巧
夺天工；经济繁荣，曾在东西方贸易当中扮演过重要角色，这也是
成吉思汗想与他进行贸易的原因。但是空前强大的花剌子模帝国却
隐藏着重重矛盾，这使得它显得外强中干，为他的最终灭亡埋下了
火种。
二、花剌子模帝国衰亡的内部原因
花剌子模灭亡的导火索是蒙古帝国试图与花剌子模建立一般的
政治经济关系，但是在1218年一支蒙古商队在讹答剌城遭到劫掠，
商队成员被处死，其中只有一人逃脱，成吉思汗想和平解决此事，
但花剌子模拒绝赔偿和交出肇事者，战争由此爆发，花剌子模最终
被灭亡于蒙古西征。花剌子模帝国灭亡于战争，但他的灭亡又不完
全因为战争，也是有其他内部因素造成的。
首先是作为统治者的个人因素造成的。摩诃末脾气暴躁，做事
无组织性、逻辑性而且非常自大。他的这些个性导致他在许多重大
事件上判断失误。他把对古尔王朝和西辽的胜利完全归功于自己，
这种盲目自大的心态导致他和成吉思汗的第一场战斗遭遇失败后又
变得完全崩溃束手无策。摩诃末在选择盟友上失去了伊斯兰势力的
支持，这种外交上的重大失误使其在以后的战争中失去盟友而孤立
无援，加速了花剌子模帝国的灭亡。在讹答剌事件后成吉思汗方面
本想和平解决，但摩诃末又错误估计了形势羞辱了蒙古使者，最终
使成吉思汗恼羞成怒发动了战争。
其次花剌子模帝国其实是一个年轻不成熟的帝国。当成吉思
汗攻打花剌子模时布哈拉和撒马尔罕刚归属花剌子模帝国不超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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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西波斯归属花剌子模不超过3年，阿富汗还没有完全归属。这
些都是花剌子模帝国松散的象征。除此之外还表现统治阶级上层的
矛盾。其一主要是王权与军队之间存在矛盾。花剌子模的军事上层
多为钦察人，军队的上层多掌握在同为钦察人的摩诃末母亲手中，
这就导致了摩诃末在许多政策上必须听从他的母亲，也导致了摩诃
末与军队上层关系有很大间隙。在与成吉思汗的战争中有军队背叛
国王的事情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军队中有很多雇佣兵，雇佣
兵与国家之间没有牢固的纽带来维系，这也是导致军队不堪一击的
原因。其二是王权与教权的关系也并不融洽。伊斯兰教神密主义
派别苏菲派的库布拉维教团在花剌子模很活跃，一度成为一股政
治势力。苏菲巴格达迪是库布拉维教团创始者纳吉姆•库布拉的学
生，他作为摩诃末的医生进入花剌子模宫廷。在摩诃末企图另立阿
里之后裔为哈里发之时，花剌子模国内逊尼派感到恐慌，宗教界对
他的行为极端不满。为了压服宗教界，摩诃末处死了巴格达迪，此
举激起了库布拉维教团的愤怒。以后摩诃末想缓解这种关系，但遭
到拒绝。其三是纷繁的家族内部矛盾。摩诃末与其母亲土尔康存在
矛盾，摩诃末非常宠爱他的儿子扎兰丁，土尔康对扎兰丁也存在不
满。这些导致国王家庭关系微妙混乱，在战争爆发后不能全心对
敌。
这些内部的种种原因导致花剌子模帝国与蒙古帝国的战争爆发
后，花剌子模帝国内部迅速开始分裂，这样就加快了花剌子模帝国
的灭亡。
三、花剌子模帝国衰亡的外部原因
1219年夏，成吉思汗召集长子术赤、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
台、幼子拖雷及蒙古将领议决讨伐花刺子模。这是第一次蒙古西
征，蒙古军以小的代价取得了极大胜利。第一次西征，蒙古铁骑征
途万里，西越里海，北至伏尔加河，南到印度河，将蒙古领土扩展
到阿富汗、乌兹别克、土库曼、吉尔吉斯、塔吉克和伊朗大部，以
及伊拉克、巴基斯坦、哈萨克的一部。蒙古军队第一次西征于1224
年东返。
花剌子模帝国被蒙古帝国征服是有其客观的外部原因的。首先
对于战争爆发的原因来说，在蒙古一方是出于为自己在花剌子模惨
死的同胞报仇。这成为一种坚定的信念支撑着他们。一开始成吉思
汗给摩诃末写信希望和他们建立友好的贸易关系。“你邦的商人已
至我处，今将他们遣归，情况你即将获悉。我们也排除一队商旅，
随他们前往你邦，以购买你方的珍宝；从今后，因我等之间的关系
和情谊的发展，那仇怨的脓疮可以挤除，骚乱反侧的毒计可以清
洗。” 从成吉思汗的信件当中可以看出他的诚意，但却换来了蒙
古商队惨遭屠杀、货物被劫。成吉思汗又派使者讨回公道却遭到蔑
视，致使战争的爆发。当蒙古军顿兵临讹答剌城下时，已经“杀气
腾腾，连闪电也不敢向前迈步，霹雳不敢高声布道。” 战争还没
开始蒙古军队的气势已经胜过花剌子模。
其次蒙古军在战略战术上有一定优势。蒙古军队纪律严明，
蒙古大扎撒将军事法与民事法融为一体，其最大的特点是全民皆
（下转第１６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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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文化因子重新组合排列创造了历史机遇，因此传统文化在中国现
代化的进程中变革的本质就在于自身社会价值因子的某一部分在外
力冲击下发生了变化，另一部分上位因子重新组合。这也就解释了
为什么在强势文化面前，我们的传统文化的“根”依然能保住的道
理。
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文化与外来文化，始终存在着既对立又
统一，既排斥又融合，相互转化的辩证统一关系，它们之间矛盾对
立，互补借鉴。西洋文化，它不断吸收儒家文化，儒家文化也从来
没有放弃对外来文化的吸收。异质文化之间的冲突并非是灾难性对
抗，并非如科塞所言是“欲造成致命结果的”，文化的碰撞也有其
利处所在，它往往成为“社会新思想诞生前预支的社会成本”文化
冲突的正功能还体现在以下两点：一是通过外在参照物反省长期处
于相对封闭的自身文化体系。二是通过异质文化间的冲突，进行
优势互补，冲突成为融合的前提，也是本位文化保持自身特性的
本能反应，汤用彤即言“’冲突’是外来社会文化被吸收的预备步
骤”，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传统文化即在外力的冲撞下开始了
自身内部文化因素的重组，每一次冲突对于本体文化而言都引入了
新的文化概念，这些概念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并非闻所未闻，而是在
文化因子序列排位中处于下方，属于弱势的文化因素。在不断的外
来冲突中，弱势文化因子如功利、理欲、个人等含义得到了重新的
阐释，弱势文化因子得以有了比以往几百年更具有突破性的跨越，
每次冲突都从传统文化中转换出一定的成果，文化冲突的正功能得
以实现。
“正如中国封建社会商品经济无论怎样发展也摆脱不了自然
经济的脐带一样，传统文化也不可能靠他的自我批判来进行形态上
的更新。” 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化历程是依靠外力的冲击而开启
的，现代化带来的对生产力的极度渴求从根源上撞击了传统文化的
（上接第１６４页）
兵，全兵皆民。在战争时，有力地保障了蒙古军队的纪律性与协调
性，为游牧生产与军事斗争相结合提供了法律根据。蒙古民族吃苦
耐劳，有灵敏的马上战术。成吉思汗的军事思想在当时是非常先进
的。他在蒙古骑兵的建军、治军、练军和用军等各方面，继承和发
展了先人的成功的实践经验，并有自己的独创之处。战略方面，成
吉思汗有一套后人称为“大迂回”的战略。他们把围猎中的技艺，
娴熟地运用到战争中，许多坚固的城堡，变成了蒙古军队围困中的
野兽。这种大迂回战略，与古代其他军队的进攻方式大相径庭，他
不直接对敌军阵营进行挑战，而是更讲实际，手段更隐蔽。并力
图在使用力量之前，先施“计谋”将对方制服。成吉思汗的建军
要则：知人善任，勇于纳谏。只要忠诚并有才干则不分民族或阶层
就重用信任，甚至战场俘虏和敌方的投诚者，同样一视同仁，视其
能力水平给予一定职位加以重用。精心的组织工作。整顿军队，分
别任命十户长、百户长、千户长、万户长，使军队直接归属于自己
掌管和嫡系亲信控制之下。军队体制上建立了护卫军组织，这支护
卫军是成吉思汗战胜敌人的一个重要支柱。制定周密细致的作战计
划，避免盲目出军，不打无准备之战。蒙古的战略战术和花剌子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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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基础—小农经济，从而引发了上层文化意识形态的变迁。因
此，传统文化的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中一直围绕着冲突与转换这个
主题
三、传统文化在未来发展中的路径选择
《易•系辞》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长期处于超稳
定封建制度下的传统文化在西方现代化的强势冲击下，开始走上了
自我调适、重新组合的阶段。在与外来优势文化的碰撞过程中，我
们尝试了“西学中源”、“中体西用”等思维范式，但均在历史的
实践中遭到了残酷的否定，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怎样与新生的具有
强盛力量的现代化结合，找寻两者间的历史结合点，一直是尚待我
们解决的难题！笔者认为，结合点的探寻其实就是如同经济学里最
佳点的掌握，’西学中源”与“中体西用’的失败在于只探寻了形
式上的结合，缺乏实质的深层次文化交融，而文化的融合都存在一
个路径依赖的问题，回顾历史上的几次中外文化交融，都离不开对
本土传统文化的重新解读，佛教的东进，宗教的引入等，所有文化
间的融合都是异质体交汇过程中的最佳点的结合，外来文化依靠在
本土文化的内部找到相似的结合点。从而与本土文化相融，推动本
土文化的创新、发展。
参考文献：
[1]《晚霞与曙光一论明清之际的社会思潮》论文.
[2]李大钊，《东西文明根本之异点》，
[3]张立文等《传统文化与现代化》，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7.
[4]弗•杰姆逊：《全球化的文化》，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
作者简介：陈木之(1986,2-), 男,四川大学政治学院09级硕士,专
业：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形成鲜明对比。摩诃末虽然在军队人数上占优势但却军队分散在锡
尔河与河中各设防地区之间，这样每个据点的人数少于蒙古军攻城
的人数，方便蒙古军将其各个击破。
1219年夏，蒙军在额尔齐斯河上游集中。蒙古大军到达花剌
子模讹答剌城后，兵分四路：第一路由成吉思汗与幼子拖雷率领，
直捣花剌子模中心城市不花剌和撒麻耳干；第二路由长子术赤带
领，进攻毡的等地；第三路由二子察合台和三子窝阔台统掌，围攻
讹答剌；第四路蒙古大将进攻忽毡和别纳客忒。1223年撤回，在巴
鲁安与成吉思汗会师。九月，成吉思汗渡阿姆河，在撒麻耳干城东
下营，十月下诏班师。1224年到额尔齐斯河驻夏，于1225年回到蒙
古。成吉思汗占领花剌子模国后，命长子术赤镇守，并在各城设置
达鲁花赤。
庞大的花剌子模帝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中就灭亡了，这是由于
蒙古西征军队能征善战造成的，但在很大一方面是由于花剌子模帝
国内部存在种种原因与矛盾加速了其灭亡。
作者简介：张小瑜（1985—），女，天津人，新疆师范大学
世界史专业2010级研究生，研究方向：中亚现当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