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０卷第 ｌ期 Ｖ０１

．３０．
Ｎｏ．１
础 （
社会科学版）
２０１
４年 １月 Ｊ
ｏｕｍａｌｏｆＳｈａ
ｎｄｏｎｇＵｎｉ
ｖｅｒ
ｓｉｔ
ｙｏｆＴ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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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ｇｙ（Ｓ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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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Ｓｃ
ｉｅｎｃ
ｅｓ） Ｊ
ａｎ．２０１４

道家美学 与原研哉设计理念
沈 袁 达

（江苏第二师范学院南通分院 艺体系，
江苏 南通 ２
２６１
００）

［
摘 要 】 道 家美学思想与原研哉设计之道 ，
一个是 中国传 统文化 主干 ，
一个是 日本 美学结 晶，
两者表现
出了完全不 同的“在地化”状 态。道家 美学的 自然 观 、
虚无观对 日本美学 产生了深远 影响 ，
中 日思想 文化之 间
形成 了相似性和关联性。原研 哉的设计理念宣传 和发展 了 日本文化 ，
其创作思 维同道家美 学思想 内核及哲学
智慧相类相通 。
【关键词 】 道 家美学 思想 ；
原研哉 ；日本美学 ；
设计 理念
［中图分 类号］Ｇ４
７２．
３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１
６７２．
ＯＯ４
Ｏ（２０１
４）０１
－０１
０４－
４
０

道 家美学 思 想 是 以道 为核 心 的形 上 美 学 ，
是 学 ，同时 也 隐 现 了道 家 文 化 底 色 ，研 究 两 者 的关
中国哲学体系中的三极之一 ，
为先秦学术 的思想 系，
可以更好地去探寻设计信息构建的本源。就
核心 ，
对中国美学发展有着特殊贡献 。倘若提及 渊源而言，道家和 日本美学在漫长的文化流变中，
道家美学思想 ，
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其独特的文化 始终联 系在一起 ，
并 且产生了一定 的师承关 系。
价值和审美理想 ，
如 “道 法 自然”、“天人合一 ”、 早 在公元 ５世 纪 ，日本 文化 就 受 到 了道 家 美 学 的
“虚静”、
“乘物游心”等美学思想。后人将其言论 影响 ，
在相关的文学作品中，
道家思想 内容已有涉
引申到文艺领域 ，
成为有关美学的诸多重要 内容。 及 。奈 良时期 日本首本文学著作 《古事记》开篇
而原研 哉 的设计 之道 ，
则是 以 日本美学 为语 汇 ，
以 这样写到 ： “夫混元既凝 ，
气象未效。元 名无为 ，
开拓性的美学视野活现于一些重要作品中，
体现 谁知其形？然乾坤初分 ， 叁神作造化之首 ， 阴阳斯
了质朴 、平和的人文思路 ， 折射 出强烈 、 浓郁的文 开，二 灵为 群 品之祖 。”… “无名 无 为 ，
谁 知 其形 ”
化 自尊。也许大家心存疑义 ，日本传统美学与中 与道家思想 的常用词汇相类。平安时代， 附有儒
国道 家美学 思想 有着各 自的“在 地 ”属 性 ，
怎么能 释道三位一体的中华文化 东渡到 了日本 ，
直接孕
相提并论。但是笔者认为 ，
同属于东方美学体系 育和促成了 日本和风禅味的文化基调的形成 ，
如
的两大文化有着不可漠视的相似 ，虽表述语汇略 茶道就是神、 儒、
释、道思想高度融合和综合创生
有不同 ，
却弥漫着同样的文化气息 ，
本文也力求通 的精神结 晶。可见道家美学与 日本美学存在相应
过相关的文化与思想结点 ，
找寻原研哉设计观念 的关联 ，
具体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及其作品所蕴含的日本传统美学与道家美学所存 （一）道 家对神道具有影响力
有 的异 曲 同工 之妙 。 首先 ，
神 道是 日本 固有 的 民族 宗教 ，
在 日本近
世，
一些思想学家所采取的文化态度可以看出对
一

、道家美 学与原研 哉
道家的吸收，
如复古神道 的代表人物契冲、
贺茂真
所继承 的 日本美 学 渊、本居宣长等。其次 ，日本 民族对天地万物 ，自
原研哉 的设计 理想既继承 了 日本的传统美 然环境有一种特别 的崇 尚和追求 ，
他们认为大 自

［收稿 日期 】
２０１
３－０
９－２
６
［作者简介 ］
沈袁达 （１
９８１
一），
男，江苏海 门人 ，
江苏第二师范学 院南通分 院艺体 系讲 师 ，
软件 工程硕士 ，
主要从 事美
术 与设计学研 究。

ｌＯ４
 然给了他们生生不息 、
经营家国天下的源泉 ，
所以 “人云亦云 ”的设计潮流 ，
而是 回归到传统的东方
对 自然有着敏锐 的观察力 和感知力 ，
并且衍生 出 美学中，其设计主张都是对 日本文化的宣传 和发
了不同形态 的艺术和审美 习惯 。自古 以来 ，日本 展，同时又极富有东方哲学意味。
人将 自然界蕴藏 的灵力 ，
肉眼所不能视 的生命力 （一 ）“道 ”与原研 哉创 作风 格 的关联
所产生的作用称 为“灵”， 而倍加尊崇。认为 “山 “道”
在道家思想 中居于核心地位 ，
代表 “究
川草木 皆有灵性”，自然神 圣 而不 可 冒犯。从 而 竟真实”，
意指探寻事物的起源 、
基础 。道 的特性
产生 了“自然本位”、
“顺任天地”的神道哲学 ，
亲 包括先在性 、
所依性和 自然性 。笔者认 为，
“道是
近 自然成 了日本神道哲学倡导的要义和国民性使 先于现象世界而存在 ，
独立于现象世界 ，
超脱于万
然。吸纳了道家 “道法 自然 ”的观念 ，
基于此 ，
神 物之上 ，
是万物依循 的运行法则 。在老子 的哲学
道的自然观和道家有 了共 同的内核 ，
从而走向 了 中，“道”被视为 “生命 的原理 ”，
万 物依道 而生。
更高的融合与统一。 “
道”的运行方式可 以反为规、 以柔克 刚。《老子 ・
隋唐后 ，
带有浓厚意味 的中国道家思想在 日 四十章》：
“反者道之动 ，
弱者道之用。
”这说 明万
本落地生根 、
开花结果 ，
神道和道家的自然观有了 物受道的影响而运行 ，
至极限无法再前进时，
便会
更高程度 的趋同 ，
从而形成 了 自然、
真实、
质朴 的 返回，
朝着相反的轨迹运行 ，
此即是 “反”；
而柔弱
日本独特 的素朴美 学。使道家最宗 的 “人法地 、 则是 道的生成方法 ，
是存在 的要义 ，
由虚 无的样
地法天、天法道 、
道法 自然 ”和“见素抱朴 、
少私寡 态，
朝有的方 向运行 ， 所 以《老子 ・四十章》后半
欲”的思想精髓、 美学观念在 日本从融合升华为 段云：“天 下万 物生 于有 ，
有 生于无 。”
典型。远离华丽成了日本民族固有的审美倾向。 “有”与“
无”代表道的形而上性格 ，
具有相应
（二）
茶道 与道家融合形成 日本虚空美学观 又相对 的关 系 。冯 友 兰 先 生 认 为 ：“道 乃 万 物所
日本处在远东 的终极 ，
地理位 置相对 孤立。 以生之 原理 ， 兼 有无 而言 ：
无，言其 体 ；有，
言其
从地 图上看 ，
与其面对的浩瀚无际的太平洋相 比， 用。”￣
２］
１３
５－
１３
６，
，无”作 为客 观实体 的道 ，
表示 道 是
不过 是几 片小 岛 而 已 ，
况 且 台 风 和火 山活 动 频 繁 “无状之状 、
无 象之象”，
是确实存在而非虚幻 的
出现 。所以既称不上地大 物博 ，
更谈不着风调雨 想象 ，
是客观存在 的。作为道 而言 ，
无 即是道 ，
道
顺 。这种 自然地理环境促使他们找寻一种超然脱 等于无 。有与无相对也彼此关联。老子在首章中
俗 的意念去表达心理渴求 ，形成了以“放下 ”为心 提到 ：“无 ，名天地之始 ； 有， 名万物之母 ”。天地
灵释荷、
以“静寂”
摆脱万物干扰 的审美 意趣 。因 万 物运 行 的基 础 是 道 ：道 之 “无 ”产 生 万 物 ；
道之
此这便给道家美学思想 的传人提供 了空间，
并且 “
有”成就万 物。“有 ”与 “无 ”代 表道 的两个 面
和东瀛美学相融合形成了茶道文化 。 向，“有”代表积极进取 、
有形 的部分 ； “无 ”代表着
ｌ
６世纪茶道 的鼻祖 千利休从 本 民族 的审美 消极退让 、
容纳接受、
无形 的部分 ，
这就是 老子 的
大体出发 ，
反对奢华之风 ，
他的道家美学意识 中的 虚无 观 。
“
草庵茶风”，
从建筑到装点至器具无不体现了素 原研哉的设计理念有着 中国传统哲学观的表
朴、枯寂 、
含蓄和内在之美。这种保持原始质朴的 露，
如“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的复 归论在他
美和反朴归真的思想 ，一直被 日本民族视 为美学 的作品中多有显现 ，
但是新 的历史发展使得其作
的标准和极致 ，
也成为 日本民族 的精神象征。再 品表露出新 的设计观念及价值。在他的视野 中，
者，
日本茶道所提倡的 “和、
清、敬、
寂”中的“寂 ” “反”
意味着把繁杂的设计诗意般 回归到原点 ，
运
是茶道的最高境界及 核心灵魂 ， 体现 了摆脱世俗 动到本真。如 日本机场的出入境印章就有这样的
纷扰 ，
“不以物喜 ，
不 以己悲”，
达到“宠辱不惊 ，看 理念 ，
出境印章上是向左飞的飞机 ，
入境印章是向
庭前花开花落 ；
去留无意 ，
望天空云卷云舒 ”这种 右飞的飞机 ，
而这样别出心裁 的印章 ，
形简意赅、
心境平和、
淡泊 自然 、
不媚世俗 的道家人生境界。 一

目了然。在给人惊喜和暖意的同时 ，被设计师
把设计经营归至本源所带来 的简约和实用也感染
二、
道 家 思想 与原 研 哉
着人们的心理 。他的“虚空”是将“弱”代表空无 ，
，

创作风格 的关联 把设计作为一种虚空的容器 ， 去装载万物 的无限

原研哉是世界级设计大师 ，日本设计界领军 可能 。他与藤井保共同为无印 良品设计 的地平线
人物。纵观原研哉 的设计风格 ，
他不追逐设计界 系列宣传海报 ，
视觉内容为完整的地平线取景图，

１０５
地平线 上 虽空无 一物 ，
实则 却是海 纳 百川 ，
天地 间 道物理 ，
用喃喃私语去倾诉着生命 的生机和痕迹 。
所有的景象可以以地平线为基点而一览无遗 。画 如他为朝 日新闻社设计 的《一册书》杂志封面 ，
从
面中既无商品信息 ，
也无广告用语 ，
而是把作 品作 １
９９９年至今 ，
封面形象始终都是在柔柔淡淡的纯
为一个暂时状态下空 的容器 ，
让人们把对作品的 白纸上放置一件 日常所见的物 品图片 ， 如几枚鹅
观点 、
体悟作 为内容物 自由置入。设计的核心更 卵石 、
一 朵 纸 花 、一 把 水 勺 、一 支 雪 糕 、一 张皱 纸
多关注的是用“虚无”去体 现包容万物之有 意境 等，
图案简洁又不是特别具象 ，
但是通过不同层次
的精神价值 ，
正如原研哉所说 ：“我的想法不单单 的 白色 对 照 ，
表现 出了 物体 的 材料 、
厚 度 和 深度 ，
是利用广告传递大量信息，
而是意图通过设计提 经 由一种 感 觉 可 以触 知 的 “白色 ”去 帮 助 人 寻 回
供更广泛的内容 ，
提供一个空的容器 ，
里面装满唤 感官的记忆。这与道家本体论色彩观之核心要 旨
醒的力量。”＿
３Ｊ 这句 话充 分 阐释 了他 “无 中生 有着 异 曲同工之 妙 。
有 ”、
“以无 呵有 ”的理 念 。
三、
变装 的道 家思想
（二 ）道 家的 色彩 观 与原研 哉的 “白”
老庄思想崇 尚“少私寡欲”、
清静无为 ，
所以 与原研 哉创作 思维 的融通
道家的色彩观主张“无 色而五色成焉 ”，
老子《道 （一 ）茶 道 的 思想 内核 和 原研 哉 创作 思 维 的
德经》十二章有“五色令人 目盲”一说 ，
庄子继 承 融通
了这一思想 ，
指出“五色乱 目、
使 目不明”，
可见道 道家 思想对 日本 的另 一影 响是 经 由茶 道这 一
家以色彩的低度来 自觉维护色彩的原始本 性，
弃 载体表现的 ，
日本茶道中有着 中国道家文化 的积
雕砌 、
厌艳彩 ，
把色彩世界归为黑 白二色 ，
中国古 淀。福永光司云：
“茶道乃变装 了的道教 。
”＿４
Ｊ１７６
代思想家在纷扰繁杂的视觉万象中睿智总结和哲 此表 述并 不确 切 ，
茶 道应该 是 变装 了 的道 家哲 学 。
学上的思辨也 为多种形 式艺术 的发展提供 了参 不过 在之 后 的发 展 过程 中结合 了神 禅 思 想 ，
逐渐
照 。如 “黑 白”在 中国传 统 水 墨 画 中 得 到 了 极 致 成 为 日本 独树 一帜 的礼俗 。中 国茶 道 中的道 家理
体现。 念 主要体 现 为“尊人 ”、“贵 生 ”、
“坐 忘 ”、“无 己 ”、
“白”是 日本古代 的最初 四色之一 ，日本人 自 “
道法 自然 ”、
“返朴归真”。 Ｅ
ｔ本茶道在此理念影
古有着把 白色尊为至 高至上 的传统 。《古事记》 响下揉合 了自身的文化理解 ， 产生 了具有在地文
一

书，
开头记述天神命伊 邪那岐和伊 邪那美男女 化 特点 的 “道 ”，发 展 为 “和 ”、“敬 ”、“清 ”、“寂 ”
二神 生产 国土而连 生 四岛，
第 四个筑 紫 岛命 名 美 学精神 。“和 ”为 调 和 、和谐 之 意 。爱 护 周 围 的
“白 日岛”。这是 有 文 字 以来 第 一 次 把 “白”这 个 人、
物、环境 ，
是和 谐 的根本 ，
这也使 得 和谐成 为 了
色名用文字记载 ，
代表太 阳之光。象征圣洁又代 日本设计理念 中的重要原则 。除了外在表征的形
表生命的力量。后来用 白去称呼一些吉禽祥兽 ， 态、
色彩 、
质感 、
材 料等 须达 到调 和状态 外 ，
内在感
“白”成 为 日本 审 美 思 想 中 色 彩 观 念 的 表 征 。神 受 也需调 和 ，
诸如 触感 、
光线 、
声 音 等 。“敬 ”就 是
道教把 白色作为神仪的象征 ，
视作人和神联 系之 心灵的谦逊。茶道讲求 “一期一会”，
指人 的一生
色，
白色又成为神道教的美学特点 ，
这种“尊 白为 之中，
只有 这一次 相 聚 的机 会 ，
所 以相 聚 时人心 会
圣”
色彩观一直以民俗存在至今。 更存敬意，
无论人 、
物还是环境都应该怀抱谦 逊、
立足 日本 的本土 文化 的原研哉 是 位色彩 逃逸 尊重的态度 。所 以设计 师对于器物 和材质 的运
者，因为他知道 ，
色彩无言 ，触感将有语 。原研哉 用，
都顺应其本身 ，
不装饰 、
无造作 ，
不改变物体原
不喜欢五颜六色， 却对 白色爱不释手 ，
他认为五色 有风貌，
对材料心存敬意 ，
减少制造时造成不必要
相混 ，
形成 一种 非常 灰 的颜 色 ，
会 导致 混沌无 序 的 的浪费，
也是对环境 的敬意。“清”即清洁 、
整齐 ，
状态显现 ，
白色作为纯净之色的极致 ，
可以作为一 开办茶会的主人 为了恭迎客人 ，
会将茶室打扫干
种逆 向的力量来反击混沌状态。另外 ，
他敏锐地 净，
客人 也 会 在入 茶 室 前 ，
清洁 １
２Ｉ
与双手 ，
这样 代
感知到了这个社会在思想 、
经济 、
信息等方面出现 表身心俱净 ，
无人世俗念 ，
达到 “纯洁、
清静”的意
的非常混乱状态 ，
感知到了设计将会显现新的征 涵。所以在艺术形式是 隐而不显 、
不外放 、
不张
候和迹象 ，
所以反其道而行之 ，
独抒己见。这种反 扬，
以最精炼 的手法表现作 品的意境 。经 由和、
向观念正好同白色的文化使命相为呼应。他在 白 敬、
清的实践 ，
进而得到道 的指点，
即形成超脱世
中设计 ，
在白中经 营，
以“白”来现物形 、
诉 物情、 俗 的修为 ，
更是由上述意境达成了同大 自然的融
１０６
合为一 ， 从而追求无始无终的那种安详宁静感觉 ， ｋ
ｉｎ（白金）
清酒容器造型 ，
都有着洁净之美。朴实
忠 于 自然本 性 ，
一切呈 现洗 练纯 净 意象 。 的纯 白色纸、清亮的不锈钢瓶身 ，
材质均低调而不
（二）茶 道 的 思想 内核 在 原研 哉 创 作 中的 浮华 ，内敛而不张扬 ，
忘却哗众取 宠，
只由清心去
呈现 创造 新 的 艺 术 天 地 。“原 研 哉 的 好 在 于 他 的人
道 家哲 学在 日本 的变 装 形 式 —— 茶 道 ，
虽深 口，
始终把 自己放在 自己的生活环境 中，
从中找出
邃、
思想 内在与原研哉 的创作思维具有极度 的融 设计点来 。干净一 点、 轻一点 、白一点 ， 也正是这
通，但其系统性价值是否在原研哉创作思维 中有 部 分生 活 习惯构 成 日本设 计 的基础 ”。 Ｊ
】柏从 中 可
所呈现 ，
是一个有意味 的探究命题 。原研哉 自己 以看出他 的设计风格和 Ｅ
ｔ本茶道追求 的““清”、
也曾坦 言：“茶道 对我 的设计 没有 直接 影 响，
但 “寂”
美学精神相吻合 。
是，
最 近我 渐 渐感 受 到 ，
通 过 设 计所 获 得 的 感 悟 ，
四、
结语
与品茶是相通的。所 以，
有闲时也会想要慢慢学
习茶道的知识 。
”可见他 的设计 既然立足 于 自身 道家美学思想与原研哉设计之道 ，
一个是 中
的民族文化之 中，就不可能摆脱这种文化仪式 的 国传统文化主干，
一个是 日本美学结 晶，
两者表现
影 响 ，只是有 意识 和无 意识 罢 了。 出 了完 全 不 同 的 “在 地 化 ”状 态 。但 是 哲 学 意 味
原研哉手下的爱知 世界博览会 文宣设计 作 的价值隐喻都是相类 的，
所 以可 以说他们是运用
品，
为 了体 现 博览 会 的 自然风 格 ，
在 系 列 设计 时 ， 不同的载体和方式表现着同一个文脉 ， 原研哉 的
借用了《本草图说》的图像 ，
此书栩栩如生 的动物 设计 ，
在概念和设计构想中表现为回归 自然、 崇尚
或植物图形，
都是 Ｅ
ｔ本画师高木春 山一笔一划的 本质、无 中见有 的美学感悟 ，
和道家 的思想 内核 ，
将大 自然中每一个生灵以一种虔诚和敬畏的态度 以及道家哲学的变装——茶道的哲学智慧是相通
描 绘记 录 而成 。原研 哉 希望把 博览 会 以一种 和 自 的，
是 一 种更 为纯 粹 的语 言对话 。
然 尽 可能接 近 的视 觉 方 式 加 以展示 ，一 改 以人 类
［参 考 文 献］
作为表达中心的思考方式 ，
把动植物作 为和人类
同地位的生灵 加 以表现 ，
可以说是 “万物有灵 皆 ［１］［日］安万侣．古事记［Ｍ］．邹有恒 ，吕元 明译．北京 ：
商务
印书馆 ，
１９８０．
不负”，这吻合了 ２
００５爱知世界博览会 亲近 自然
［
２］冯友 兰．中 国哲 学 史 ［Ｍ］．上 海 ：华 东 师 范 大 学 出版
的理念 ，
同时借用这样的图绘 ，也传达了对先人的
社，
２０１１
．
敬意 。可以看 出， 这种传统 的和谐 自然 观和与前 ［３］［Ｅ
１］原研哉 ．
设 计 中的设计 ［Ｍ］．纪江红译 ．桂林 ：广西
人思 想相 遇 时 的尊 敬态 度 和茶道 的“和 ”、“敬 ”理 师范大学 出版社 ，
２００９．
想是 同脉的。 ［４］［日］福永 光 司．道 教 匕 日本 文 化 ［Ｍ］．京都 ：人 文 害
院，１
９８２．
原研哉的设计作 品不花 哨、
无张扬 、
去雕琢 ，
［５］钟和晏．原研哉 ：白、
触知与容纳性 ［Ｍ］．北 京 ：
生活 ・读
远离商业市场的喧嚣 ，
有一种 “素颜 ”之美。他 的
书 ・新知三联 书店 ，
２０１１．
设计摆脱物质的束缚 ，达到与 “道 ”合一 ，
拒绝繁
文缛节般的装饰打扰平静 的可能 ，
相信简单 的品 （责任 编辑 郑 东）
质才能锤炼平和与清净。无论是他设计 的新泻县
岩 船米 包装 ，
还 是小 布施 堂 栅 一村 造 酒 厂 的 Ｈａ
ｋ—

１０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