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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语在葡萄牙语教学中的作用
袁漱寒 王璟珺 （河南大学外语学院
摘要 ：随着政治、经济、文化等各领域的发展，中国跟国
际社会的往来日渐频繁，巴西、安哥拉、莫桑比克等葡语国家
已成为中国重要的贸易伙伴。为了满足日益增长的国际交流的
需要，国内很多所大学陆续开设了葡萄牙语专业。本文结合我
国葡语教学现状，探讨在葡语教学中如何正确发挥母语的作
用，使其更好地服务于教学。
关键词：母语；中国葡语教学；教学法；教学效率
一、我国葡语教学概况
1.我国葡语教师现状
随着政治、经济、文化等各领域的发展，中国跟国际社会
的往来日渐频繁。为了满足日益增长的国际交流的需要，中国
的很多所大学陆续开始教授非通用语。近年来，葡语国家的经
济地位逐渐上升，作为非通用语种之一的葡萄牙语的专业人才
也变得越来越抢手，已有越来越多的高等教育机构开设了葡语
专业。
我国的葡语教师的第一语言是汉语，无论是教师还是学
生，都同为葡语的学习者，只不过教师比学生接触葡语的时
间更长，了解的葡语知识更多；加上葡语教师普遍年轻化，教
学经验有限，在教学中，大部分的教师的语言流利程度是达不
到操本族语的葡国教师的水平的，因此直接法等强调使用目的
语进行教学的方法在我国很难推广。另一方面，对于一些院校
来说，葡语专业更多的是作为一种噱头标榜存在，有些学校的
师资力量不足以支撑起葡语的教学，也难以走出去和其他学校
交流了解自己的落后。由于国内葡语教师的稀缺，一些新设该
专业的高等院校和一些培训机构大量聘请外教开展教学。这些
外教中少数通过外交部等政府渠道来自葡萄牙或巴西的高等院
校、拥有丰富的教学经验，而大部分则是通过兄弟院校推荐或
毛遂自荐，甚至有一些是留学生。他们绝大部分的特点就是不
懂汉语。全葡语的教学在最初能够引起学生浓厚的兴趣，特别
是在口语和发音方面，外教给没有机会接触葡语环境的学生提
供了良好的模仿范本。但是，不少学生反应外教语速过快，课
堂上的很多内容无法及时领会，却又不知如何用葡语提问解
惑；而外教用葡语解释一些抽象概念的时候，学生表示难以理
解。在双方交流障碍的情况下，外教甚至会使用英语这“第三
语言”充当“翻译”。虽然导致这个现象的原因很多，但由此
我们似乎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当教师完全不懂学生的母语
时，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教学效果。
2.我国现行的葡语教学法
跟我国的英语教学的顽症一样，在葡语教学中同样存在
“哑巴葡语”的问题。大部分国内的葡语教学都建立在语法翻
译法的基础上。具体来说是指以讲解语法为核心，以翻译为手
段，在教学中逐句进行讲解翻译， 并带领学生从中学习词汇以
及语法知识。它所遵循的教学原则是语音、语法、词汇教学相
结合，着重培养阅读与翻译能力，兼顾听说训练。随着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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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葡文原版教材的引入和灵活多变又实用的教学内容也让教
师更多地关注在课堂上尽可能使用原文教学的主张，并尝试运
用直接法、听说法和交际法等教学方法改善学生不敢张口说葡
语、葡语表达能力弱等问题。
目前国外盛行的交际法正被国内很多葡语教师关注。交际
法既注重语言的内部结构，也注重语言的实际运用，强调教材
内容必须是真实的、生活的语言，强调以学生为中心，着重训
练学生运用语言进行交际的能力。所以它会要求老师有目的地
设计一些含有语法点的交际活动，让学生在实际的语言材料中
去感知、理解和掌握语法。但这种教学法对老师的专业水平、
课堂掌控能力均有很高的要求。因此在实际教学中，是多种教
学法杂糅的情况。
3.我国葡语课堂现状
过去，我国开设葡语专业的高等院校少之又少，班级也相
对较小，每班仅有15名左右的学生。如今葡语专业如同雨后春
笋在全国各大高等院校遍地开花，招生规模也在不断扩大。目
前的葡语班级班额一般是30名左右的学生。跟以往相比，现在
每个学生自然也就少了很多课堂练习的机会。在这种现实状况
下，帮学生奠定坚实的语言基础就显得尤为重要。对于没有语
言环境的学生来说，语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语法可以让学生
获得对于语言系统性的认识，也让他们在日常交流中用更加准
确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在这个时候，适当的使用母语为
学生解释复杂的语法点，可以让教师在有限的课堂时间内向学
生灌输更多的知识，简化他们的学习。对于词汇的学习也是如
此，与其用更加复杂的葡语去解释一个简单的抽象单词，倒不
如直接用母语告诉学生单词的含义及使用。因此，在外语教学
中我们不可能完全排除母语影响，也不能滥用母语，如何把握
这个度是至关重要的。
二、正确看待母语在葡语教学中的作用
1.母语在外语/第二语言教学中的迁移理论
迁移（transfer）是一个心理学术语，指先前的学习对后
继学习的影响，也就是人们已经掌握的知识在新的学习环境中
发挥作用的心理过程。奥德林认为，语言的迁移是指“学习者
以前所学的任何语言与目的语之间的相似和差异给二语习得带
来的影响”。对语言学习者老说，他们在第二语言的习得过程
中会受到其母语的影响，将母语的特性和结构迁移到第二语言
的使用上，这个现象被语言学家成为“母语迁移”。事实上，
学生在学习外语的过程中都自觉与不自觉地要将外语与其母语
作对比，试图找出其相似之处和不同之处，从而加速外语与外
语文化的学习。教师在教授外语时也不可避免地要用母语同外
语作比较，积极地为学习者点明其异同，使学生尽快掌握目的
语。
2.母语的负向迁移分析
（1）语法方面
对于中国的葡语学习者来说，葡语语法是最让人头疼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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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问题。汉语中的名词和修饰它的形容词没有性和数的变化，
动词没有人称和时态的变化，这一空白常常会造成负迁移。中
国学生很难接受为什么在葡语中“桌子”（mesa）阴性的，
“杯子”（copo）是阳性的；为什么只是“去”（ir）这个
动作，我去（vou）、你去（vais）、他/她/它去（vai）、
我们去（vamos）和你们/他们去（vão）都不一样。而这些也
为中国学生学习葡语带来了更大的难度。在学生的表达中，
经常可以看到名词形容词的性数搭配错误，如“Os mesas
são pequeno”；忽略动词人称和时态的变化，如“Ele ir
escola”等等。很显然，是学生把汉语的使用习惯套用至葡语
而造成了此类失误。
（2）语用方面
语用失误是学习者将母语对某一词语或某一结构的语用意
义生搬硬套用在外语上而造成的负迁移。例如，汉语中我们常
说“喝汤”，但这个动作翻译成葡语用的却是“吃”这个单词
（comer sopa）；“喝咖啡”在葡语中是“tomar café”；
“喝水”则是“beber água”。可见，在汉语中仅仅是“喝”
在一个动作，在葡语中却会根据实际使用变换成不同的动词来
表达（comer， tomar， beber， etc）。
3.充分利用母语的正向迁移
传统的语言学观点认为，母语对外语/第二语言的学习只
有负面影响。事实上，如果利用得当，母语还能促进外语的学
习，对其产生积极的影响。在外语教学中，使用母语是学生偏
爱的一种学习方式，借助母语，他们可以表达自己想表达的思
想；而教师通过母语对外语难点的解释也能更高效地利用课堂
时间，提高学习效率。在我国的葡语教学中，由于种种因素的
综合影响，汉语在课堂上，尤其是在初级阶段的使用是相当普
遍的，适当地使用汉语也会在某些方面促进对葡语的学习。
（1）语音方面
对比教学法在利用母语正迁移的影响上起到很大的作用。
美国语言学家乔姆斯基提出普遍语法（Universal Grammar）
的概念。普遍语法反应了语言的共性特征，体现在葡语的语音
教学上，即可以利用葡语和汉语发音的相似性，对比它们的异
同来帮助学生掌握葡语的发音规则。所有的语言都有元音和辅
音。元音里葡语中的a、e、i、o、u在汉语中都能找到对应的发
音；跟汉语一样，葡语中也有鼻辅音/m/、/n/等；葡语中的鼻
元音am、an、em、en、im、in、om、on、um、un等的发音类似
汉语中的前鼻音。在教学中此类发音的对比让学生更快地熟悉
葡语的语音。尽管两种语言不同源，但它们在发音上的相似性
能够简化学生的学习。当然，葡语中也有很多读音在汉语中找
不到对应。对中国学生来说，最大的难点莫过于发大舌音。在
这种情况下，母语教学就显得不可或缺。教师可借助汉语向学
生讲解大舌音的具体发音方法，帮助学生准确找到发音位置。
另外，在学习葡语的初级阶段，受学生葡语水平的限制，学生
也很难接受教师全葡化的教学内容，而用汉语对葡语发音规则
的解释更为清晰明朗，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2）语法方面
在语法上，汉语和葡语都有表达相同功能的句式，如陈述
句、疑问句等，有简单句和复杂句，句子成分都有主、谓、宾
等，五种基本句子结构一致。这为运用汉语的正迁移提供了极
大的便利。同时，语法的教学一般无法使用辅助教学手段，涉
及很多术语，大部分术语都超过了学生的词汇量，完全使用葡
语教学会增加学生的理解难度，加上葡语的语法结构复杂，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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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中动词的时态变化频繁，名词和形容词的性数搭配多变，这
都是汉语中不存在的现象。所以，使用母语教学可以简化教学
过程，降低教学难度，提高教学效率。
（3）文化方面
学习语言的根本目的是实现跨文化的交流。学生除了要具
有扎实的语言功底外，还应尝试体会隐藏在两种语言背后的文
化内涵。在所接触的葡语文章相对较难掌握的情况下，通过阅
读相关的母语材料对准确理解原文及原文中所蕴含的知识无疑
是帮助极大的。当母语文化知识储备更丰富时，对目的语的内
涵将会有更深的感悟。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为什么母语水平的高
低直接制约着学生外语的学习效果。
跨文化交际不仅是要了解外国的语言文化，也要向目的语
国家的民众介绍中国的语言文化。在这种多元文化视野下，
学生除了要理解对方的文化，更要在对方文化和本国文化中
寻求共同点，吸收对方优秀文化，并施展本国文化的魅力。除
了葡萄牙和巴西，非洲一些国家（PALOP，非洲葡语国家共同
体）的官方语言也是葡语。这些地区的葡语无论从发音上、语
法上、还是从日常惯用表达上都融入了一些当地特色，和欧洲
葡语有所区别。而这些“变体”在日益频繁的交流和往来中逐
渐被人们接受、理解和认可。所以我们说，在特定的条件下，
“中式葡语”也是可行的，特别是谈及一些极具中国特色的
内容时。例如“Um país， dois sistemas”（一国两制），
“planeamento familiar”（计划生育）等等。
三、结语
在葡萄牙语教学中，母语是一把双刃剑。我们既不能一味
地把母语拒之门外，也不能在课堂上滥用母语，而是学会在教
学中正确使用母语。
总的来说，母语在葡语教学中的作用体现在帮助学生理解
和记忆上。学生在学习葡语之前，已经熟练掌握了自己母语，
他们更希望用自己已经具备的母语知识来解释目的语中的一些
语言现象。对于中国学生来说，语法学习是语言学习中的重
点，而大量的语法教学都是用母语完成的。这主要是因为语法
中术语较多，一味使用葡语会让学生难以理解。但是我们也要
看到，在口语教学中，母语是应当被尽量避免的。在表达中，
思维起主导作用。口语训练时经常性地使用母语不利于学生培
养外语思维。我们应正确把握到母语的辩证作用，提高葡语教
学效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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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ewmark. L & Reibel. D， Necessity and Sufficiency in Langu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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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Stern. H. H， Fundamental Concepts in Language Teaching，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3.
[4]胡小佳，跨文化交际中母语负迁移导致的语用失误，边疆经
济与文化，General. No. 88， No.4.2011.
作者简介：
袁漱寒（1986.1- ），女，壮族，河南省郑州市人，硕士
研究生，助教，主要从事葡萄牙语和比较文化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