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歷代書目中的制舉類書籍

Discussion about the Books of the Civil Service Examination System of

Old China among the Last Generation

doi:10.6203/BQ.1997.6.31.1.01
書目季刊, 31(1), 1997
Bibliography Quarterly, 31(1), 1997
作者/Author： 周彥文(Yen-Wen Chou)

頁數/Page： 1-13
出版日期/Publication Date：199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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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歷代書目中的制..類書結﹒

論歷代書目中的制舉類書籍

周彥文 *

還要 制舉鼎參考書在唐代已經行世，但是在明伐翱翔以前，制學用，均未獨立成

為書: 目中的一個 類別，明代雖然有些，目將制舉用，獨立成頰，但分類情形並不 .l. i.壘，

造成體例上的 紊亂。

清代《四 庫全書總目》又再將制舉用書散J.於各類中，但是此目改變了歷來制學用:f I
不可傳世 」的觀 念 ，而是將它們也很為學衛性書籍來分頰。此舉雖然因而混滅了不 少 資

料庫編式的制*用參 考書，但 是卻 可看出在目錄學土的重大意義 o

關鍵商 科學考試制舉類敘錄分類崇文總目 過志學文略郡齋讀書志直

lIf書錄解題 曹文堂書自 海生愛敲響目 千頃堂書目 四庫全書總目。

一 、 前言

中國的科學考試制度前後施行了大約 一千 三 百多年。讀書人為 7 通過這求取官祿的

l准 一 管道 ， 只得全 力鑽研政府規定的應考書籍。在得到功名以前，對於其他書籍，真可

說是無暇它獻。

可是如果讀書時只唸這些以四書和五級為主的 「 課本 J '還是不夠的。所以為 7 因

應考生的迫切需要，市面上就出現了許多「參考書」 。 本文所要討論的「制學類」書籍，

指的是士人參加科學考試時所用的參考書。其他凡是四書五經的原文:或是經害的註解，

如朱熹的註本:或是宮方所規定的科考用書，如宋代王安石所撰的《新紐倫書義》、

《新經毛詩義》、《新經周禮義》等，都不在本文討論的範圍之內。

二、濫觴於唐代

唐 代時科學考試已經十分盛行，所以早在唐代時就已有為科考所編的參考書行逝。

唐代科考中有 一種方法叫做「帖經 」 ﹒《文獻通考卷二十九 ﹒ 選舉考二》中記載這種考

* il但江大學中文系教授

.1.
﹒書目丰刊第三十一卷第一期﹒

試的方法說:

凡舉司課試之法，帖經者，以所習經掩其兩端 ，中 閃閃唯一行，裁紙為帖。几帖

三字，隨時增損，可否不一。或得四，或得li..或得六~通。

這種考試方法，事實上就是在測驗考生對經蓄 的熟悉程度。所以參加「明經科」考試的

考生們 ，就 有人把經書的章旬割裂 ，編成「帖括 J .也就是學旬的經文，以便記憶。

《舊唐書 ﹒ 選舉志》中即說 r 明經者有但記帖括」。可見早在唐代就有這類的參考書

了 。
就目前所知，新、舊《唐書 ﹒ 藝文志》的經部禮類 中，都著錄有任預所撰的《禮論

帖 三 卷> .清代陳繽編的《續唐書﹒經籍志》的春秋類中，有蚤j 進士賽進品所撰的《春

秋傳帖經新義十卷>> .都是這類的科考參考書。在《新唐志﹒類書類》 中 叉著錄有白居

易所編的《臼氏經史事類三 十卷》﹒此書又名《白氏六帖> .據宋代程大昌所撰《演繁

露》解釋 此書說:

白樂天取凡書精語可備詞賦制文採用者，各以鬥目類萃，而總名其會為《六帖》

... . ..偽的唐制，其時取士，凡六科. JíIJ 其所試條件，每 一 事名 一 帖，其多者，明

經試至十帖，而說六拯於六帖。白之害為應科第設 ， 則以帖為名，其耳1 比矣。

可知著名的自氏此書 ，也可視為 一 部為應付科學考試而編的參考書籍。 。

三、宋代的發展

到了宋代以後，科學制度更加興旺:再加上印刷業的發展 ， 不但使參考書的印製成

本降低，而且發行量也大為增加。在相互良性影響下，這額的書籍當然就益加發達。

可是就目前所存的宋代書目來看，我們並未發現制舉類諸書有獨立成類的現象 ， 所

有科學考試用的參考書籍，或是出現在經部的相關各類中 ， 或是出現在子郁的類書類中，

或是出現在集部的總集類或文史類中。

以宋代現存最旱的官修書 目《崇文總目》來說 ，凡是在解題中確實說明為制舉參考

害 者，有下列諸書.

經部 ﹒ 春秋類.在氏 f串串|帖斷義十卷 偽蜀進士~遵品撰

經部﹒小學教:韻略1i.卷邱雍 j異

。 類似的參考響應該不止這三部而已，可是除了這三部以 「帖」為書 名 ， 所以可以肯定之外 ， 其他

的著作不能以書名 來斷其內容 ， 因此就只以此三部書來舉例。

. 2.
 ﹒論是代書目中的制學 類書貓﹒

子吾11 .類書類:六帖三十卷 白居易撰

集部 ﹒ 總集類 :中書省 試詠題詩 一卷 不著撰人

這四部書中 ， 建氏和自氏所撰，實際上即為上節所述唐代科學參考書中的兩部，只是書

名 略有不同而已。 而《中書省試詠題詩》一書，原來載在《崇文總目》中的敘錄已經亡

{失 ，但《通志﹒藝文昀﹒總集類》中亦載有此書，並有註文說 r 集唐中元以來中書所

試詩筆 J '可知這是一部科學用參考書。所以真正自宋人所撰寫的科考參考書，可能只

有一或兩郁。

在此，我們同時可以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上述四部書中，前三部是科學參

考書無疑。但是第 四部，卻是 一部考試答案的資料彙編。這種資料彙編，可說是另一種

型式的科學參考書。《文獻通考卷二十九 ﹒ 選舉考 二》中說:

(唐高;t)永隆二年，考功員外郎劉忠立言:明經多鈔j;條 ，進士唯誦舊策，皆

亡實才...

可知早在唐代初年，誦讀舊有的答案彙編 ，已 是一件十分普遍的事。在當時 ，可能已經

有不少這樣的書籍行世。我們 若是順著這樣的方向去找尋，在《崇文總目》的集部總集

類中，有幾部書可能是和這種類型的參考書有關的，例如:

唐登科文選五十卷 樂史編

禮~策十卷 白居易撰

所謂的「策 J ' 是唐代以來科考的方式之 一。《 文獻通考卷二十九﹒選舉考二》中，有

大量 的記錄，如﹒

(居高于台) 上元二年，力"試貢士老子策，明經二條，進士三條。

武后裁初元年二月，策問責人於 i各減殿，數日方了。

玄宗時，詔舉人iAO\尚書、論語策，而加iÁ.老子。

而在宋代鄭糕、《通志﹒藝丈略》的〈文類第十二 ﹒策類〉中，誠有自居易的《禮部策十

卷> '鄭氏 有小註說:

唐白居易應帝l 傘，自著策悶，而以禮部試策附於卷末。

可 知此書確 實為一 部科舉考試用的參考書。至於樂史所編之書 ，雖無敘錄可據，但是由

書名 觀之，應該也是科學參考書無疑。

而這兩部書由書名所示 ， 它們應該都是盛行於唐代，並且流傳到宋代的 「 答案彙編」

.3.
.~目丰刊第三十一書第一期﹒

式的參考書。有別於 「答案彙編」式的參考書，我們可將前述如《臼氏六帖》之類的書，

暫時稱為「資料整理 」 式的參考書。 而早在唐代，這兩類的參考書，都已經行於世了。

在南北宋之交問世的《通志 ﹒藝文略> '由於鄭氏不主張撰寫敘錄，所以儘管我們

相信在這部書目中有大量的科學參考書籍的資料，可是由於沒有敘錄的佐譚，所以我們

只能存疑。 @

但在這些存疑的書籍中，有一部份倒是頗值得注意的。那就是在該書目的類書類中，

有一 些題名和科舉參考書頗有關聯的書籍， 例如:

慶曆萬是E 六十卷錢昌宗編 千題通變十六卷

玉山越府三十卷 題海八十卷

岳?可是且寶十卷 續題海八十卷

照寧題髓 十五卷 韻海五十卷 并冠編

群書解題八十卷 鄭齊編 韻類解題五卷 5長孟-l

i主疏解題三十 一卷 用我編

等等。由這些書籍的書名，和它 們歸類在子郁的類書類來看 ，它們應該就是科舉考試用

的參考書。如果我們的推測不誤，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前面幾部書。這些書籍顯然是以蒐

輯歷代的考題為主，恰如現今的「考古題」或「考前猜題」之類的型式。我們雖然不能

詳細知道這些書籍內容 ，但是若說它們是參考書的第三種類型，即「歷代題庫 J '應不

為過。

稍晚出的晃公武《郡齋讀書志》﹒書中所錄的制學書籍並不多。根據晃氏敘錄，可

以確知為科考參考書的， <前志》中有只有經部小學類內載宋代張孟所撰的《押韻六卷》

一部。《後 志 》中則只有集部總集類肉載不知撰人的《唐賦二十卷》一部。 由敘錄所載，

可以知道前者是屬於 「 資料整理 J 式的參考書:而後者則是「答案彙編 J 式的參考書。

@ 雖然《崇文總目》中所載如此稀少，但是該目在其它類別中卻透露了唐宋時的士人因為關心科考，
的確編了不少相關資料的訊息，如《崇文總 目 ﹒傳記類》中 ，有科第錄 十六卷 、唐登科記二 卷、

皇 宋登科錄一 卷、聖朝登科記三卷、貢舉事跡 一 卷等等﹒這些書草書雖然都和科考有闕，但是由於

它 們不是參加科考所用的參考書，所以本文略而不論。以下各書目中若再有類似情形 ， 亦皆略去 ，
不 再註 明 a

@ 由於以 上所述及的《 左傳引帖斷羲七卷}、《中書省試詠題詩三卷〉等書均收錄在此書目中，所

以我們可說確信在此書目中錄有科考用的參考書緒。

。 在《郡齋讀書志﹒前志》中的經部易類內，歌有《王介南易義二十卷﹒龔原注易三十卷 ﹒耿南仲
注易 二十 卷)經部論語類中又有《王介甫論語解十 卷〉。這些書籍雄然不是正式當課本用的經

書，但是在宋代曾被當成是科考用的「指定參考書 」來看待，所以本文皆不列入討論 。

.4.
 ﹒論是代書目中的申l 牽頭書籍 ﹒

陳振孫的《直齋書錄解題》中，所錄的制學參考書就稍微多 一些。很據敘錄所載，

凡可確定為科學參考書者，有下列諸書 :

經部 ﹒ 書類:書 Â 十三卷玉芽

柯山書解十六卷 夏偎撰

經部﹒禮類﹒用權詳解四十卷玉昭禹撰

經 吾jl .春秋類:左氏博議二十卷 呂祖謙撰

經部 ﹒ 小學教:禮部領略五卷條式一卷 邱~、成綸撰

廣干祿字番五卷 .t機撰

韻略分毫補注字譜一卷 秦昌朝撰

集有1. 總集類:宏辭總類四十一卷後集三十五卷第三集十卷第四集九卷

l注目字 9佳績

指南賦妥五十五卷指南賦經八卷

指南前十六卷又前後二集四十六卷

4星犀策一百六十九卷維吾i 策一百六十八卷

我們從這部書 目中所誠的資料，已經可以看 出宋代制舉用的參考 書已經十分的盛

行。此目所載雖然不多，可是陳氏所藏的書籍，全是陳氏憑藉一己之力 ，從 友人

處傳錄而來;再加上陳氏書目原本有五十六卷之多，其中一半亡候，只存二十 二

卷 ' 0所以當時行世的制學用參考書，應不止這些。

四 、 明代獨立成類

元 代 書 目中載有科考用害的，是馬端臨所編的《文獻通考﹒經籍考》。但是這部書

目 中所載的制學用參考書，大都傳錄自晃氏或陳氏的書目，所以此處可以略而不論。

在 此之前，告IJ 學用的參考書都是各依其性質 ， 分別置入經部、子部、或是集部中。

但是到了明代 ， 書目中 出現了 一 項重大的轉變，那就是制學用參考書開始獨立成類 7 。

見於記載 ，首先開創將制學周 書籍獨立成類的，是明代成化年間葉盛所編的《菜竹

堂 書 目》。此書目共有六卷， <四庫全書》乎IJ 入目錄類存目。《四庫全書總目》載此書

前有成化 4三年自序......其敘列體例，大率本之馬靖臨經籍考，然如集部別tf: r 舉

業類 J '而無詩集，亦略有所士曾被矣.. . . . .

@ 參見喬衍I官先 生撰《宋代會 目考》第四 章 第凹節，一九八七年四月，文史哲出版社，台北市 ﹒

.5.
﹒書目丰刊第三十一春第一期﹒

可是現在傳世的《某竹堂書目) ，卻有詩集，反而沒有學業類。所以清代的陸心源已經

認為現存的葉氏書目是一部偽作。 @ 因此，當時葉氏所設立的學業類，至IJ 底實情是如何，

已不可考。但是，至少我 們可以肯定在明代成化年間，如l 舉類書籍已經獨立成類了。 @

現存書目中最早將制舉用參考書獨立的，是嘉靖間窕璟所編《實文堂書目》中的

〈學業類)。該類 中收錄制學用參考 書共 三 十八種:

賢良i在卷 策場便覺 策場制度通考

唐宋名賢策論文粹 經學隊 f丈 誠 5時益串繃策

禮經會元節要 鄭淡泉策學 梁氏策要

古今論咚 策海集成 濟美錄

說經莘.j -.i己 保 3時十科策 群書策孟晶

衍義日抄 丹埠獨對 真儒至今三元待開集

策學總龜 給林策要 新安論衡

放 j工網 漢唐事妥對策機要 涉史謬論

八面鋒 宋名公抄選策且會 論 ~Ð，; .~曾指

策學蒙引 吉E 譜表章機要 答策祕訣

源、流至論 宋策寶 三 J經要重吾

衍義摘要 策學提綱 橘圓李先生策目

策學 ~ir義 策學科咚

其中除了《策場制度通考》一書或為制度方面的論述之外，其他三十七種，都為制學用

害 無疑。而且這些書籍都是在前代害自所未見的回

見氏這部書目 雖然立有〈學業類) ，可是在分類的觀念上似乎仍有疑義。自於晃氏

不但不撰敘錄 ，連作者名氏和卷數都沒有，所以我們無法得知詳情。但是現在至少可以

肯定的 ， 在春秋類 中有宋代呂祖謙所撰的《東萊博議》、在韻書類中有《禮部韻略》等，

這些 都是制舉所用的參考書。可見晃氏在設立〈學業類〉時，分類並不嚴謹，否則l若說

是依體分類，為何《禮經會元節要〉不入禮類? <.說經翻記》不入諸經總錄類?

萬曆末年祁承燦編<~醫生堂藏書目) ，在集部總集類中設有(如j科藝〉目，所收也

是制學用書，但是只有六部:

@ 見陸氏《儀顧堂題跋〉卷五。

@ 現行的《菜竹堂書目) ，市IJ 學用參考畜仍是散置在各類之中，如三禮類中有王昭禹的《周禮詳解》

韻善類中有《縷部韻略》、《廣干祿字書》等。

.6.
 '.歷代書目中的申l 學教書籍﹒

唐制科策十卷 三狀元策三卷

宋元中軍論式 三卷 皇明八科館課五十四卷

皇明是科狀元策十三卷 甲 辰科館課 十六卷

其實 . <<滄生堂書 目》的作法和《賣文堂書 目》 是一樣的。祁氏在〈街IJ 藝科〉之中， 只

把和科考有直接關係的 「 答案彙編 」式的 書籍置入，至於其他的科考用參考書 ，貝 IJ仍是

放在各相關的類別中。例如在經部春秋類的左傳目中，有《呂東萊左傳博議十二卷》、

經部禮類通解目中有 《禮經會 元 四卷〉、經部小學類字書目有《干祿字書一卷》、 子 部

類家類會 申請 目有《 群書會 元截江網十 六卷 》等 。 。所以事實上 ，制舉用的 參考書並沒有

真正的集中 起來 ，我們仍然 無法從一個單一類別中，看出一代市l舉用參考書的全貌。

明代末年時，還有一部書目 也 會將會IJ 學書獨立成類 ，那就是崇禎年間茅元儀所編的

《白蓋在樓書目》。這部書目早 已失傳了，但是在清代鄭元慶所編的《湖錄經籍考》第 六

卷中 ， 記載 了茅元儀將這部書 目編成為「九學十部 J '並登錄了一段茅氏的自序:

九學者， 一曰經學，二曰史學，三曰文學，四曰說學，五曰小學，六曰兵學，七

日 類學 ，八回教學，九曰外學。十部者， Bp 九學之部，而加以 t些學。世學不可以

示來世，然日守主之劍，吾先人以茲名於1!t.吾敢忽諸?

這段自序 中所說的 世學，無疑就是甜甜學類書籍。詳情如何，我們固然無法得知，但是我

們可以看 出， 茅氏對這類的書籍，是抱著不可傳世的態度來看待的。

五、清代重整觀念

清代康熙年間 ，黃虞櫻編集《千頃堂書目》時，在集部中獨立了一項〈制學類〉

黃氏在該類下 自 註說:

自宋熙 寧用荊 舒之劍，以經義試士，其後或用或否，惟明主要行不廢. i壘 ií; 一代之

制 。 三百年來，程士之文與士之自課者，龐雜不勝錄也。然而典制所在，朱可廢

也 。 緣《通考》錄《雄犀》、《權象〉之頰，栽程式之文二三種，以見一代之劍，

而二三場之著者，亦附見焉。

可見黃氏 對制舉類書籍所抱持的態度，和茅元儀是完 全相同的。《千頃堂書目》的〈制

舉類〉中 所登錄的制學類參考 書 ，是 目前所見該類書籍最多的一次。

。 <滄 生堂藏書 目》 中 ， 並沒有敘錄。所以我們只能用對此的方法來揀撰幾部書箱作為例證。也就

是說 ， 本文只選取 前 文曾經提到 過的制 學 用參考書 來學證 '其他的 書籍，就算 書名看 來和制 學用

參考書十分契合 ，如集 部 總 集類詩 搧 目 ， 有一部書 叫《唐科試詩 二卷) .本 文 也 不 踩用 。

, 7'
﹒書目丰刊第三十一春第一期 ﹒

黃氏此目是一 部斷代書目，正文 中 只錄明代書緒，而將宋元兩代可補者附於正文之後。

該日正文中所錄明代制舉用參考書共有三 十 四種 : 0

四書程文二十九卷 策海集略十二卷

易經程文六卷 論是手淵源、十二卷

書經程文六卷 梁寅策要六卷

詩經 4呈文六卷 學l 定之十科策略八卷

春秋經程丈二十二卷 張和篠』色論鈔 一 卷

種記程文十卷 口口口策學衍義四冊

論牙呈文十卷 黃佐論原 十 卷又論式 三 卷

策程文二十卷 @ 戴暨策學會元四 十 卷

發 i字國朝試錄六百四 十 卷 唐，IJí之策海 正 傳十二 卷

~J 基春秋明經 四 卷 茅維策衡 二 十 二 卷又論棋?六卷又表衡六卷

汪克寬春秋作 J主要訣一卷 明 狀元策 十 二卷

楊慎經 Â 模範 一 卷 策原十卷

吳崑麓正月革口卷 六子論一卷

沈弘達玄覽 採禹誕類字判竿 二 卷

~J 景;也m.始 詔話章~擬趣事實九卷

范應賓丈記 詔譜表程文五卷

三楊文海一百二十卷 居周策場備覽 一 百七十 三 卷

除此之外，黃氏書目在正文後又有 「 補宋 」 三條:

段昌武詩 Â 指南一卷

永嘉先生八面鋒十三卷

元中軍論三卷

其後又再有「補元 」 六條:

涂 j骨生易義矜式又周易疑擬題 三 卷 林泉 生 詩義矜式十卷

玉充耘書義矜式口卷 歐陽起鳴論範六卷

倪士敬尚書作義要訣四卷 陸可淵策準三卷

@ 本文所續為廣文書局版，男外在故宮圖書館中藏有然筆校舊抄本，比廣文版多出《鄭舖簡策學口

卷) - fl味。
@ 黃 氏在此條下自註說 「右八種見棄自甚《丟在竹堂書目) .皆明初場屋試士之艾。」惟 不知葉氏書

目中的〈舉業類)JiJT錄，是否只有此八徑。

.8.
 ﹒論歷代書目中的申l 舉教書籍 ﹒

三 個朝代的資料合計，共有制學用參考書四十三種。我們若把前文所提的書籍與此相併，

則明代以前的街IJ 舉用參考書，已可看出 一個模概。

然而，若說黃氏此目已將制學用參考書全部集中 ，卻 又不然。我們從該書目中仍可

看 到明顯的例話。例如:

經部 ﹒ 書類 ﹒陳雅言尚書卓 1U-六卷

經部 ﹒ 經總類 ﹒桶元代部分:何其孫 十一經向對五卷

集部 ﹒ ~IJ 集類﹒村i 宋代部分: ;鬼天應孟晶學繩尺 十卷

黃氏在第一條下小註內說 r 專為科學設也在第二條下小註 內說 r 設為經蜓，以

為科場對答之用在第 三條下小註內說 r 選宋南波以來 ， 場屋得雋之文」。可知這

些書籍都是制學用的參考書。

除 了這 些之外 ，還有些書籍雖然黃氏並未加註'可是我們從別的資料中仍可知道那

是制舉用參考書，例如經部春秋類中有 一部楊維禎《春秋透天關十 二卷) . 4D按這部書

《四庫全書總目》經部春秋類的存目中亦有收錄，題為晏兼善撰，四卷，實則同為一書。

提要稱此書乃「專為場屋而作，義殊膚淺 J .可知亦是制學用的參考書。

更有在〈青IJ 學類)中已經收錄了，可是又在前面其他各類 中再度 重出的，例如:

五元耘書-i'\矜式口卷 在經部書類捕元部分重出 @

倪士教尚書作義要訣四卷 在經部書類才ill 元部分重出 @

段昌武詩-i'\指南十卷 在經部詩類補宋部分重出

林泉生詩-i'\矜式 十卷 在經部詩類補元部分重出

學l 基春秋明經四卷 在經吾jI春秋類童出

楊慎經 k 模範一卷 在經部經解類重出

黎 i革國試錄六百四十卷 在史~典故類重~ 4Ð

戴暨策學會元四十卷 在子部雜家類童出

重出的比例可以說甚高 ，而且重出所見的類另 IJ 也 十分的分散，所以其實賞氏 此目在設 定

〈串IJ 舉類〉時 ， 定義並不是十分清晰。

@ 遺部書在該 目春 秋類後所附的補宋部分又重出， 可 是作者改為晏兼善。按此書實應為晏氏所撰 ，

詳細考證見繆 萎祥、撰《雲 自在班隨筆》卷四。一九六 三年 四月，世界書局，台北市。

@ 廣文版無此條， 可是在國家間書館所藏的 五十一卷抄本中有之 。

@ 廣文 版此 1擬在總部內作「倪士毅 J ﹒然土述朱筆校舊抄本和五十一卷本的制舉是可內 ， 著者均作

「倪士毅」 。
@ 黃氏書 目 史 部典故額中有大量的科考相關書霜，如殿試錄、會試錄、進士登科錄、貢學考、狀元
考 .... .等等 。 但是 這 些書 籍或無敘錄， 不 詳其內容:有敘錄的 ， 又可看出只是記普車制度方面的事，

所以 本 文不 加以討論 e

.9.
﹒ 書目丰刊第三十一卷第 一 期 ﹒

而 這種現象 ，並非《千頃堂書目》所獨有，而是明代書目中設立制舉類以來的共通

現象。所以稍晚於《干頃堂書目> .並以之為藍本的《明史﹒藝文志) . 只將黃氏書目

中 的詩IJ 舉類諸書，採錄了 一部分，入於集部的總集類中 ，而 不再另設制舉類。 例如:

四書 4呈丈 二十九卷 張和 1長是論鈔 -卷

五經手呈文 三十二 卷 @ 黃 4主論原十卷又論式三卷

論程文十卷 織堅策學會元四十卷

策程文 二十 卷 唐順之策海正傳 十二卷

黎 i享國朝試錄六百四十卷 茅維策衡 二十二卷又論袋?六卷又表袋?六卷

汪克寬春秋作義要訣一卷 明狀元策十二卷

楊慎經義模範 一 卷 |來禹 重某鎮 字判萃二卷

梁寅策要六卷 詔譜表手呈文 五卷

書'，]定之十科策略八卷

這種 依體裁來隸類的方法，似乎反而容易供人檢索。至少，在查檢資料時，不用受到

〈制舉類〉名稱的誤導 ，以為該類已經將制學用參考書全部集中了 。

清代最具影響 力的一部書目 ， 就是乾隆年間官修的《四庫全書總目》。該書目也不

立 制學類，而是又恢復了朱元時代的舊方法 ，把制舉用參考書散置入相關各類中。例如﹒

經部 ﹒ 書類:書義斷法六卷元 ﹒ 陳悅道撰

尚書日記十六卷 明﹒玉林棋

書義矜式六卷 元 ﹒玉 充耘撰

經有'\ .禮 類 : 雲莊禮記集說十卷元﹒陳浩4l

經部 ﹒ 春秋類 : 詳註來萊左氏博議二 十五卷 宋﹒呂祖謙撰

春秋事 Â 全考十六卷 明 ﹒ 姜賓撰

經部 ﹒ 四書類 : 四書蒙引 十五 卷 $'J 錄 一卷 明﹒ 蔡 i青撰

經部 ﹒ 小學類:附釋丈互註禮部領略五卷貢舉條式 一卷 宋 .T 皮撰

1曾 修互註禮品jI韻略五卷 宋﹒毛晃撰

@ 即《 千 t頁堂 書 目 ﹒ 告IJ舉類〉中 的易 經、書經、詩經、春秋經、禮記程 文的合併。

@ 以下所學的各例，以《四庫全書總目》正文所較為限。該目每類之後另有存目，其中也有青1]學用

的參考書 ， 如 上文所提及的春秋類存 目內的《春秋透天關》 等。自於隸類的原則和情況一樣，所

以本文舉例除正文所載外 ， 不 再列出存目內的 書籍。

.10
 ﹒ 論是代書目中的制學教書籍 ﹒

3曾修校正押韻釋疑.Ji.卷 宋﹒歐陽德隆棋

子 部 ﹒ 類書類:龍筋鳳髓判四卷 唐﹒張驚撰

白孔六帖一百卷 唐﹒白居易、宋﹒孔傅撰

永嘉八面鋒十三卷 不著撰人名氏

群書會元， 裁江網三十五卷 不著撰人名氏

集 部 ﹒ 總集頻:論 是F 繩尺十卷 宋﹒統天』草綠

增 1主唐策十卷 不著編人名氏

經義才莫範一卷 明﹒楊慎編

集部﹒詩文評類:文說 一 卷 元﹒ I來綠曾撰

作Â.要訣一卷 元﹒倪士教撰

這 些 書 籍的隸類情形和前代頗為 雷 同，都集中在經部各類，和子部類書類、集部總集

類 、 詩文評類 中 ，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只不過《四庫全書總目》 在分類上顯然嚴謹 多

了 ， 該自巳 經有意識的考慮到了各書 的屬性和類別之間的關係 ， 並且加以說明。如《書

義斷 法 》的提要中說﹒

者末原附《作義要訣》一卷，為新安倪士教 PJf 科..... . 以世有別本，且論文之作，

不可附 M. 於經部，故著錄於詩丈評類，而比如j 從哪j 焉 。

又 如《書 義矜式》 一書， 是放在經部書類後的「附錄」中的。該書 提要後另有案語，說:

案此書乃科舉程文，當歸集郁。然雖非詰經之害，實亦發明經義，入之)i'J集為不

類，故仍入經部附錄中。

這早日前代 書 目中的淆亂情形相較，實大相逕庭。

而我們若從《四庫全 書總目》對上述各書的提要來看 ， 又可以發現 一件十分有趣的

事 ，那就 是這些被《四庫全書》收錄的書籍，幾乎都被冠以十分堂皇的學術理由，有的

是正面的理由，如文采可觀、義理可法之類的原故;有的則是 「以昭炯戒」式的反面理

由。 似乎這些書籍，都不是 只有「制學用參考書」這一 項功能而已。舉例來看 <書義

斷 法六卷 》的提要說:

其書不全載經文， 1.重 j晶錄其可以命題是f 裁之， i是句詮解，各標是學作文之竅要... . . .

後來學者揣摩擬趟，不讀金經，實自此君主觴。錄而存之，知科舉之學流為單'1 竊，

已非一朝一夕之故 。

這是反面 的理由 。至於正 面的理由，有關內 容精闋的，如《四 書蒙引十五卷》的提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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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書目丰 于'1 第 三十 一卷第一冉l ﹒

清(核指作者蔡清)人 JL 鴻粹，學街亦疇。此書難為科學而作，特以明代崇尚時文，

不得不的。至其體認真切、闡發深至 ， J，萬有宋人講經、講學之 i章，未 可 以種近講

章 ， i是視為 j品摩弋獲之書也 。

也 有是資料豐愴的 ，如《附釋文互註禮部韻略五卷》的提要說:

未附《貢舉條式》一卷 ， 凡五十三頁，所載 土 起元祐五年，下至紹熙五年，凡一

切增刪 ilß.字、廟諱、桃諱、書寫試卷格式 ， 以及考校章程，無不具載 ， 多史志所

未俑，猶可考見一代典制。

凡 此種種，似乎都在說明《 四庫全書總 目》有著扭轉觀念的企圖。明代以來 ， 制學用書

被視為「不可傳世 」 的書籍，可是經過了《四庫全 書總目》的重新詮釋，常1] 舉用的參考

書便有了學術上的新意義 ， 它 們可以順理成章的和其他各類書籍並列 ， 並有著同樣的價

值。

六 、 結論

街1] 舉用的參考書，就內容上來說，它是根抵於四書五經 ; 就編輯的形式上來說 ， 它

又是類書或總集的型 態 a 所以在分類上，這些書籍始處於兩難的局面。

宋代的書日 中載入制學用諸書，只是聊備一格，並不甚 去思考它們的定位問題。而

且在敘錄之中，不時的出現輕蔑和淡漠的口吻。如陳振孫的《直齋書錄解題) ，在《左

氏博議) jl菜下說此書是 「 枝辭贅喻 ， 貝1] 學子所資課試也 J 在《擅犀策、燿象策》條下，

則說大揖科學場屋之文，每條愈下，後生亦不復識前輩之舊作，姑存之以觀世變」。

其實宋代科考 已經十 分盛行 ， 後來傳世宋人所著的這類書緒也不少。可是宋代舊日

中並未出現大量蒐 輯制學用書的情形，並且只是從體裁上來看待這書籍。可知宋人對此

並不熱衷 ，當時的目錄學家也沒有像對待其他新興書籍一樣，為這些書設 定一個恰當的

門類，以示來人。
明代是唯 一為 制學用 書設置 獨立門類的時期。終明 一代，再加上清初的《千頃堂書

目>> '雖然設立了 獨立的類別，可是又始終無法釐清這些書籍的性質。我們可以在〈制

舉類)中找到 一部分的書籍，卻又可以在其他的類另 1] 中尋得制學用的參考書。明代本是

中國目錄學史 上一個十分特殊的時期，當時的目錄學家不斷嚐試開展新的分類方法，並

向大台重整學術系統的趨勢。 @ 可 是這種互相矛盾的現象，卻始終無法避免。所以自

@ 有關 l比項觀點的討論 ， 可參見周彥文撰《 中國目錄學理論〉第 七章。 一 九九五年 九月， 台灣學生

番 周，台北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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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歷代書目中的申l 學教書籍﹒

《明史 ﹒ 藝文志》以來，書目 中便不再出現獨立的〈制學類〉了。

清代的《四庫全書總目》貝I J 展現 了一個全新的觀念 ，它破除 了明人那種因為 「 典制

所在 J '理應載入，卻又認為這些書籍「不可傳世」的無奈心理。該目完全楞棄了要將

制學問 書 獨立成類的想法，轉而把這書籍直接視為一般的學術性書籍來看待，並且直接

以它們的屬性來分類。這種觀念 ， 使得明代以來在隸類上的矛盾現象不再出現，而且賦

予了制學用參考書在體裁以外的學術性意義。
可是這種作法也有三個小缺點，就是我們不再輕易的能在書目中找到較為集中的制

學用書。想要單獨蒐輯這方面資料的人，必須在可能收錄這些書籍的類別中逐一檢閱，

方能壓足。再者 ，若依《四庫全書總目》所設下的登錄標2鞋，許多資料性較強，但是不

太具有學Îlf.Ï意義的 「 答案彙緝 」 式的、或 「歷代題庫 J 式的參考 書 ， {覽無法被納入書目。

無形之中，許多制學用書的資料，便會在歷史上逐漸消逝。

這或許涉及到制學用書的成書本質問題。在中國傳統目錄學的分類方法上 ，如l 舉用

書本就不太適合獨立成類 ， 這也是無法兩全的事。《四庫全書總目》的觀念 ，似乎仍是

最恰當的一種了。

〈許遜與薩守堅:
鄧志讓道教小說研究〉
﹒季.層單教授著 ﹒出 版時間: 86.3. 閱本 :25開

﹒頁數:全畜 195頁 ﹒定價:精裝捌元平裝 310元

• ISBN 9571508144

本書為李，重林教授十餘年來研究成果的結集，針對道教史上兩位教派

的祖師作了較全面的研究。其中涉及淨明忠孝道和西河派，在長期發展中

所形成的聖者崇拜及其信仰遺跡，而鄧志 1美 IIp 在兩部道教小說中加以小說

化。李教授深入被討了神魔小說、重怪小說，而從原題「出身修行傳」體

，說 明了其中的論 仙神話 結構 ， 以此彰顯 出 「道教文學 」 的宗教特質。

台灣學 T 亨 局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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